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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柔橈輕曼 -【[古穿今]玄學稱霸現代】《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21 AM     標題: 柔橈輕曼 -【[古穿今]玄學稱霸現代】《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6-9-28 11:37 AM 編輯

【書名】:[古穿今]玄學稱霸現代

【作者】:柔橈輕曼

【內容簡介】

  顧衾是前朝千萬人敬仰的玄學大師,重生成了幾千年後的一個平凡都市少女。

  重生前——

  天生天眼,竟不自知

  極品親戚,猛如狼虎

  大包子被人欺負至身死。

  重生後——

  觀人過去,預知未來

  懸壺濟世,妙手回春

  分分鐘教你們重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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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23 AM

第001章

  「麻藥劑量正常,病人已無知覺,陳院長,可以開始手術了。」

  全封閉消毒的手術室裡,站在好幾位穿著淡藍色消毒服的醫生,還有幾位助手正緊緊的盯著手術室裡的各種儀器。手術臺上躺著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瘦弱少女,臉色蒼白,半裸著上身,身上胸口各處插著不少導管,連接著心電各種儀器。

  有一瞬間,那心電儀器上的波動突然消失,轉而成了一條直線。

  守著儀器的助手嚇了一跳,正打算告知院長,又瞧見儀器上的波動慢慢恢復過來,他忍不住眨了眨眼,懷疑剛才是不是看錯了。

  被叫做陳院長的男子拿起手術刀,順著左心房紫藥水畫下的線處劃了上去。

  手術刀劃開皮膚的一剎那,手術臺上的少女身子猛地一縮,面上全是痛苦之意。

  顧衾覺得身體好疼,頭也疼,有無數不屬於她的,雜亂無章的記憶瘋狂的湧進腦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動彈不了。慢慢的那些記憶成為她腦海中的一部分,疼痛緩解,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她聽見身邊傳來雜亂的聲音。

  陳院長被嚇了一跳,手術刀也拿了起來,少女胸口處被劃破,鮮血溢出,陳院長看向旁邊一個年輕些的男子,「不是說病人已經沒知覺了嗎?你怎麼打的麻藥?」

  年輕醫生慌亂不已,「院長,病人方纔的確是沒知覺了,我還用針紮過,病人完全沒有反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院長,是不是麻醉劑量沒給到位?」旁邊另外一名醫生忍不住問道。

  年輕的麻醉醫生立刻否決,「不可能的,我剛才試過了,病人完全沒有知覺的。」

  陳院長皺了下眉頭,「加大麻醉劑量,你們明知這次的手術有多重要,萬一破開心房取心臟的時候這病人掙紮起來,不小心弄壞了心臟怎麼辦!全省的rh陰型血就她的心臟最合適,另外一個病人還等著用她的心臟!你們可都小心些,別把事情辦砸了。」

  年輕的麻醉醫生張了張嘴巴,又閉上了,只能憐憫的看了一眼手術臺上的少女。他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行為是犯法的,可是能如何,對方給出的條件太誘人了,連院長都親自主刀,況且這少女的父親都簽了字的……

  心臟移植手術都是一些有很嚴重的心臟病人才會需要移植,心臟的來源也非常的少,現在的心臟來源都是腦死亡供者。可是這少女她還是活生生的,就這麼被推進手術室,然後由他打上麻藥,甚至在打麻藥的時候這少女還抖著身子問他,「醫生,捐腎手術真的不會有危險的對吧?可是我還是好怕。」

  他沒有回答,因為麻藥被推進了少女的身體裡,不過短短的幾秒她便昏厥了過去。

  麻醉醫生歎息了一聲,又取過一管麻醉劑走到少女身邊,打算再給她補上一針,針尖已經刺入皮膚,麻醉醫生忽然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不可置信的對上病床上少女黑碌碌的雙眼。

  少女水潤黑亮的雙眼看著他,目光又慢慢移到已經刺入皮膚的針尖上,少女抬頭慢慢張開嘴巴,一字一頓的道,「你,想,做,何?」

  少女因為缺水顯的沙啞的聲音在安靜的手術室中響起,一時之間,手術室中的醫生和助手們如同見鬼了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病床上睜開雙眼的少女。

  周圍的醫生和助手們面面相覷,一時也不敢上前。

  顧衾慢慢坐起身子,看著那樣式奇怪的,上頭粗下頭一根細細的針一樣的東西還紮在她的體內,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伸手把東西給拔了出來。等瞧見上半身赤裸的時候,顧衾臉色都變了,惡狠狠的瞪了周圍的人群一眼,把身下淺藍色跟麻布一樣的東西裹在了身上。

  她知道眼前這些人是大夫,可骨子裡還是不願將自己的裸體暴露在這些人眼中。況且——就算知道自己身死成了幾千年後的一個少女,也知道了少女所有的事情,知道了這個時代的特色,知道了許許多多和幾千年前完全不一樣的東西。對她來說,還是太神奇,也太匪夷所思了,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何現在的女病人能夠把身子給男大夫看。

  周圍的醫生終於反應過來,陳院長臉色大變,「攔著她,不許她出去了!」

  顧衾看向這叫嚷的中年男子,神色緊繃。

  距離顧衾最近的麻醉醫生已經反應了過來,伸手就想抓住她,顧衾順勢將手中握著的那個叫針筒的東西刺進了年輕醫生的手臂上,大拇指順勢一按,裡頭的透明藥劑全部輸進了年輕醫生體內。

  年輕醫生瞪大眼看著顧衾,神色漸漸鬆散,身子也癱軟下來,砰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顧衾攥著身上的麻布,轉身跳下手術台朝著大門跑去,她身子還是有些發軟,腳步有些踉蹌,身後傳來中年男子驚慌的聲音,「快攔著她,不許她出來了,她要是出去了,我們全都完了!」

  顧衾咬牙,捐腎手術?她已從少女的記憶中知道捐腎是怎麼回事,也知道腎臟在哪個位置了,可為何受傷的地方卻在胸口?左心房心臟的位置?

  周圍的醫生和助手們反應過來,也知道院長說的都是事實,這少女要是跑了出來,只怕他們所有人都要完蛋了。

  顧衾已經衝到了手術室大門邊上了,眼看著手指就要握上門把,肩膀突然被人抓住,一個大力,她就被人扯了回去。

  顧衾咬牙,她知道若是被這些人抓住,才獲得的新生便要終止。身子再沒力氣,她也要反抗,奮力跳起,一個回身踢腿,一腳踢在了身後抓著她的那人頸子上的要害處。如今力氣有限,這一腳也要不了這人的命,卻足夠讓這人昏死過去了。

  陳院長更加慌張了,「快……快抓住她!」

  顧衾覺得身上越來越軟,看著圍過來的幾人,知道這會兒要是再跑不出來,只怕待會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咬牙奮力朝著房門跑去,顧衾的手掌終於握住了門把,腦中很自然的浮現出這房門開啟的方法,手把一擰,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可是身後的幾人也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臂。

  顧衾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奮力朝前一撞,房門被撞開,她整個人撲倒在手術室的走廊外,身後抓著她的那幾人也因為慣性衝了出來撲倒在她的身上。

  這裡是心外科手術室,一整排連著二十來間手術室。而這醫院又是最大的三甲醫院,全天手術室都是滿的,外面的走廊自然坐著不少等待病人的家屬。

  這些病人多數都是心臟有些問題,需要搭橋,或者做心臟閉合手術之類的,此刻家屬都是在走廊上坐立不安。

  聽見這邊的響動,家屬們朝著這邊張望過來,看著一個裹著著淡藍色手術室消毒床單的少女撲倒在地上,身上還壓著幾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一時都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湊熱鬧是人類的天性,不少人都起身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陳院長跟著走了出來,臉色有些發白。好幾個家屬都認識陳院長,畢竟心臟病不是立刻能治療好的病,需要多次來醫院,所以認識醫院的院長也是正常,有人說道,「這不是陳院長嗎?這什麼情況?」

  「難道這姑娘是病人?好大的福氣,竟然能讓院長親自主刀。」

  陳院長壓下心中的慌亂,一步步走到少女面前,跟周圍的家屬道歉,「抱歉,驚到大家了,這姑娘有些激動,不肯做手術,我先讓醫生帶她回手術室安撫下,就不打擾大家的。」

  顧衾腦子昏昏沉沉,聽見陳院長的話咬緊舌根,手指動了幾下,一股極為細弱的氣流順著她的手指進入體內,腦子瞬間清醒多了。只是——顧衾疑惑的想著,為何她能夠看見那柔和光亮的元氣?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顧衾等到肩膀被人握住時奮力一個翻身,把身上的幾人都給踢到在地,順勢把陳院長給踢開了,厭惡道,「別碰我!」

  周圍的家屬越發疑惑了,這姑娘看著活力十足,一點不也像是個心臟病人的樣子。

  一個青年方纔正在玩手機,這會兒見有熱鬧可瞧,悄悄的打開了手機攝像功能。

  顧衾看著有些狼狽,頭髮亂糟糟的,身上也髒亂不已,臉色蒼白,她緊緊的攥著胸口的布料,看著周圍的病人,水潤的眸子漸漸泛起淚光,「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沒有心臟病,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他們告訴我是捐腎手術的,給我打了麻藥,可是麻藥無效,我醒了過來,發現他們正打算給做開胸手術……」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24 AM

第002章

  陳院長和周圍的醫生臉色都白了,陳院長辯解道,「姑娘,你別胡言亂語了,我都告訴過你,這手術沒有任何危險的,快跟我們回手術室去。」

  周圍家屬都面露疑惑,一會兒看看陳院長,又去看見那少女,少女渾身發抖顯然嚇的不輕,有不少家屬這才注意到裹著手術床單的胸口處的確暗了一大塊,透著暗紅的顏色,那是血的顏色。

  這兩人到底是誰在說謊?換腎變成了開胸手術?這可能嗎?要真是如此,家屬們看著院長的眼光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顧衾看著陳院長,心中暗恨,若她還是自己的身子,這院長早就不堪一擊了,可她現在換成了這具身體,沒有任何修為武學,瘦弱的不堪一擊。她甚至只能用這少女最柔弱的一面來尋求幫助。

  「他們真的告訴我是捐腎手術的。」顧衾抖著身子,嘴唇發白,「你們看……」說著咬牙把肩膀露出一般來,堪堪露出左心房的位置,那上面一道鋒利刀刀子劃破的傷口,傷口不深,看樣子應該是手術刀一按下去就立刻拿起來了,傷口處還有紫藥水畫出的痕跡。

  顧衾掌心握拳用力錘了錘左心房的位置,「你們看,我的心臟沒有任何問題。」

  不少家屬臉色都變了,他們都是心臟病人的家屬,豈會不知心臟病經不起任何繁瑣的運動和勞力,更不用提還能這般用力的錘打自己的胸口,這少女說的難道都是真的?沒有心臟病院長為了還要為她主刀?對了,這少女方才說的捐腎?難不成是院方騙了這少女?其實是捐心臟的手術?可是只有成了植物人腦死亡的人才會在家屬的同意下捐心臟的。難不成醫院已經如此膽大的了?竟然騙取活生生的人的心臟?

  顧衾紅著眼,捂著臉喃喃道,「爸爸明明告訴我是捐腎手術的,說他好友的孩子腎衰竭,需要腎臟,讓我去配型,然後告訴我配型成功了。爸爸勸我說少一個腎沒什麼問題的,可是那孩子沒人捐腎就只有等死的,讓我給那孩子捐一個腎的,為何爸爸要騙我?明明是開胸手術,到底是捐腎還是捐心臟?可是我只有一個心臟啊,捐了我也活不成了……」

  家屬們倒吸了一口氣,難不成真是這少女的爸爸跟院方勾結了。

  陳院長臉色漲紅,「你……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明明就是心臟有問題!」

  顧衾猛地抬頭,「是不是非要我做個檢查來證明我的心臟沒有問題,是不是證明瞭我的心臟沒有問題後你們就肯承認是想偏取我的心臟了?」

  「你這姑娘真是不識好歹!」陳院長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顧衾四周環視一圈,瞧見其中一個青年躲在人群後面悄悄的舉著手機,她神色微動,記住了那青年的長相,抬頭去看陳院長,「那好,我最後在問院長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肯定我的心臟有問題?」

  陳院長見她語氣柔和了不少,這才點點頭,語重心長的勸說,「姑娘,你的心臟是真的有問題,趕緊跟我進手術室去,下午我還有一台手術要做,耽誤不得。」

  顧衾攥著床單慢慢起身,「既然你不承認,我也不說什麼了,你非說我心臟有問題,可我現在不想跟你進手術室,我知道自己進了手術室就會沒命的,我現在要去見我的家人,請你們不要攔著,我想著做不做手術都是病人自己的意願吧?」

  陳院長這才徹底慌了。

  顧衾的身子還是無力的很,方纔那些元氣只夠她支撐一小會罷了,她慢慢朝著走廊盡頭走去,記憶中哪兒應該有個叫電梯的東西,只要下了電梯就能走出這叫醫院的地方了。

  陳院長臉色漲紅,竟然不知該怎麼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人拉進手術室他還做不出來,要是敢這麼做,不就承認了他們對著少女有別的企圖?

  家屬們都不知道到底該信誰了,只有個四十多歲的阿姨想起跟這少女差不多大的女兒,也是心臟有問題,心中一軟,脫了身上的外套遞給顧衾,「姑娘,把衣服先穿上吧,有什麼事總能解決的。」

  「謝謝您,您會有好報的。」顧衾笑道。

  這阿姨右眼下一條橫紋,人中上邊廣闊下邊狹窄,表示她只有一個女兒。下眼瞼處低陷,呈黯淡色,人中上下長的都狹窄中間寬廣,都表示這阿姨女兒的身子不大健康。

  但是這婦人右眼肚飽滿,表示子女緣不錯,不像是子女早亡的面相。況且這阿姨下巴圓潤,下巴主晚運,有不錯的兒女福。

  最重要的是,顧衾發現自己能夠看見這阿姨印堂有些發黑,不過繚繞在印堂附近的陰氣正漸漸消散,所以很肯定這阿姨的女兒不會出問題的。

  顧衾想了想又道,「阿姨放心,您女兒的病會慢慢康復的,您以後還有女兒福要享的。」

  這婦人楞了下,覺得有些奇怪,這姑娘怎麼知道她有個女兒,還知道女兒生病了?不過這話她自然愛聽,「希望借姑娘吉言吧,多謝姑娘了。」

  顧衾不在多言,拿著衣服一步步朝著電梯走去,陳院長跟幾位醫生臉色發白,四目相對,一時都不知該怎麼辦。

  陳院長沉著臉回了手術室,後面的醫生跟上,手術室大門被關上,阻隔了家屬們懷疑的目光。

  「蠢材,都是蠢材,連個小姑娘都攔不下來!」陳院長氣的大罵,平日的溫文爾雅消失無蹤,「還傻站著做什麼!趕緊去隔壁手術室裡通知醫生,就說這邊出了問題,心臟移植手術暫停。」

  醫生急忙朝著隔壁手術室跑去,陳院長在原地度來度去,「趕緊去通知前後門口的保安,讓他們想辦法攔著那姑娘!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她攔下來。」

  顧衾到了電梯口,看見旁邊有洗手間的指示,她抿了下唇,知道洗手間就是茅房,先去洗手間把手上的衣服換了下來。

  進了洗手間的時候顧衾還是忍不住驚訝了下,雖然腦中早就有關於這洗手間的記憶了,可是親眼瞧見還是挺吃驚的。光潔白淨的地磚,哦,這叫瓷磚?每個洗手間都是獨立間,沒有臭味,如廁後抽水馬桶就能把髒物清理的一乾二淨。

  顧衾不如廁,只進去把衣服給換上了,是件灰色運動衣拉鏈外套,左心房處的傷口血跡也漸漸凝固,只是身上還有不少血跡,她也來不及處理。少女發育的有些遲緩,胸部有些平,穿上衣服後前面也看不出什麼,空空大大罩在她的身上。

  她下半身穿著的醫生的病服褲子,因為是被從病房直接推進的手術室,所以腳上根本沒穿鞋子。

  顧衾沒在乎,穿上衣服後就走出了洗手間,按了電梯的按鈕,等了好一會才把電梯等來。一進去,裡面已經站了上十個人了,空間狹隘,有些不透氣。

  顧衾臉色有些發白,這東西乘坐實在有些不習慣,呼吸不順暢,腦子也發暈。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顧衾跟著人群湧了出去,外頭是心科的大廳,地面鋪著大理石,光潔乾淨,走在上面都能夠照出人影來了。顧衾腦子有些發懵,她茫然的朝著外頭走去,來到心科大樓外的空地上,她瞪眼看著周圍聳立的高樓大廈,和自己所處的完全不一樣的時代,讓人震撼的時代。

  顧衾很是迷茫,她原本是幾千年前的一個玄學大師,被無數人擁護的那種,甚至不少人地方還給她塑造了金身,可那又如何,她到底敵不過天命。

  前世她是個孤兒,跟著師父學了一身玄學本事。

  玄學有五術,山,醫,命,卜,相。

  山即為修心養性,鍛煉身體的秘術,也就是打坐,修煉,武學。

  醫,是利用方劑,針灸,靈治等方法來治療疾病。

  命,就是透過推理命運的方式來瞭解人生,以穹達自然法則趨吉避凶,進而改善人命。

  卜,它包括占卜,選吉,測局三種。占卜,推斷吉凶。選吉,也就是佈局,布鬥,符咒等。測局,就是通過十二運卦象之術,推算國家政治命運,氣數,歷史變化的規律。

  相,一般包括印相、名相、人相、家相、墓相風水等五種。

  其中的山是最為重要,如果不能通過修煉來溝通天地的元氣,那麼醫,命,卜,相便不能真正的學成,說白了,就是個半吊子,有時連半吊子都不算,不過是個坑蒙拐騙的假神棍。

  風水相士玄學之人,一生洩露太多天機,他們比很多普通人厲害,能夠接觸看到許多普通人接觸不到看不到的東西,可是天道循環,他們沒有普通人那樣的能夠安穩過完一生的命理,玄學之人的命理多是五弊三缺。

  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

  三缺就是錢,命,權這三缺。

  師父是玄學大師,哪怕有一身修為,最後還是犯了獨,殘,缺了命。

  師父死後,她繼承衣缽,在那樣的時代讓千萬人對她敬仰,可是最後還不是犯了孤,殘,缺了命。除非他們這樣的玄學術士能夠將修為修煉到大乘,否則怎麼都逃不開五弊三缺。

  她和師父都不是病死,而是天災人禍之類的消亡。

  所以她真的從幾千年前成了現在的一個普通少女了?

  不過,她這具身子的原主真的普通嗎?顧衾想起剛才在手術室引導元氣入體的那一幕,這少女沒有修煉過,卻能夠看見元氣,甚至剛才給她衣服的阿姨印堂上的陰氣都能看見,這能是普通人嗎?

  包括她和師父這種玄學大師,也只有修煉到了一定程度才能看得見元氣,陰氣,陽氣。

  前世的時候,她和師父都還沒有修煉到這種程度,所以她才奇怪,一個普通的少女為何能夠看得見?

  最主要的是,她從這少女的記憶中翻到了一些事情,這少女能夠預知一些未來發生的事情。

  顧衾幾乎是立刻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這少女天生天眼。

  人類有五眼通,指肉眼通,天眼通,慧眼通,法眼通,佛眼通。

  其他幾眼都還算正常,百萬人當中說不定能有一個,天生天眼最為難得,幾億人眼中都很難有一個。這是積了多大的福,竟能夠有天生的天眼。天知道一個玄學術士想要修煉出天眼有多難,很多玄學大師窮極一生都不可能開一次天眼。

  不過少女並沒有習武養氣,所以不能溝通天地元氣,每次用天眼看見事情都消耗的是自身的精氣,因此少女身體並不算好,從小到大用天眼看到的事情也沒幾次,每次過後必定大病一場,要在床上躺兩三個月。

  這會兒還是夏日,顧衾光腳站在地上有些燙腳,她抬了抬腳,眼神也漸漸清明起來。

  這原身也叫顧衾,和她一樣的名字,顧衾不知道她是怎麼死了,或許是因為那麻藥的關係,少女的記憶中打全麻有可能會死亡。

  不過不管如何,她就是顧衾,是前朝那個千萬人敬仰的顧衾,也是現代這個身體瘦弱,被親生爸爸賣掉的可憐少女。

  周圍不少家人和家屬的眼光都朝著光著腳的顧衾看了過來,覺得這姑娘真是怪異,下半身穿著病服,還光著腳,怎麼回事?

  顧衾也發現了自己這樣不妥,她想了想朝著醫院外走去。

  記憶中,這是岱山市最大的三甲醫院,不過顧家並不是岱山市,而是住在附近的郊區。顧衾的爸爸這兩年在市區做生意,媽媽也在市區找到了工作,一家都搬來了岱山市,在市區租了個房。

  顧衾記得這醫院有個前門和後門,都有保安守著,剛才那院長肯定會讓保安攔著她,不過醫院裡的人實在太多,進出車輛也多,保安想找她也難的很,況且這醫院除了前門和後門,還有其他好幾個巷子出口。

  顧衾抬腳朝著其中一個巷子口走去,走了十幾分鐘才算出了醫院,外頭的馬路上人頭躦動,車輛擁擠,顧衾吸了口氣四下看了一圈,附近都是小飯店,因為挨著醫院,所以生意非常好。

  因為要做手術,昨天晚上顧衾都沒吃了,這會兒肚子餓的呱呱叫,她伸手掏了掏褲子手袋,裡面只有一張一百元的鈔票。顧衾曉得這就是銀子,可以用來買東西。顧衾覺得這時代真是震撼又奇怪,比如男女之間的關係,比如竟用紙張代替銀子,到底還是銀子金子攥在手中比較有安全感一些。

  一百塊錢,只夠回家的路費了,醫院距離顧家租的房子還是挺遠的。顧衾不是回去自投羅網,而是必須回去拿個東西,況且她爸爸這會兒應該接到了院長的電話,正朝著醫院趕來,她和他不會撞到一塊去的。

  顧衾順著記憶攔了的士,一路朝著租房的位置而去。

  走了一個半小時才算到了,打的費用92塊,師傅找了她8塊錢。顧家租的房子是個有些破舊的小區裡,三室一廳九十多個平方每個月是1500塊錢,住的是六樓,只有樓梯,沒有電梯,顧衾是寧願樓梯也不願坐電梯,實在是不習慣。

  這姑娘身子有些虛弱,爬到六樓都氣喘吁吁的。

  房門被鎖著,顧衾身上沒鑰匙,開鎖對她來並不難,利用元氣進入鎖孔中就行,如今換了具身子,溝通元氣有些困難,也有些少,不過足夠打開門鎖了。

  門鎖啪嗒一聲打開,顧衾推門準備進去,不想門一推開,正好同一個青年撞上,兩人四目相對。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25 AM

第003章

  青年看著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個子挺高,有些瘦,五官跟顧衾有些像,上身一件灰色t恤,下身黑色修身牛仔褲,髮型是最近比較流行的韓式男髮型,前頭一層厚厚的劉海。

  顧衾抿了下唇,記起自己是有個哥哥顧嘉,比自己大了三歲,不過他這會兒不是應該上學嗎?怎麼在家裡。

  顧衾穿的實在奇怪,顧嘉目光上下打量了顧衾一番,最後落在她光著的腳上,神色怪異,先開口了,「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在醫院嗎?」說出來的話冷冰冰的,「怎麼這身打扮?你在逃跑嗎,連鞋子都來不及穿?」

  顧衾嗯了一聲,她記得兄妹兩人關係不大好,「的確是在逃跑,順便回來拿些東西,你不是在補課嗎?」

  「跟你一樣,回來拿東西。」顧嘉一時有些迷惑,這妹妹平時有些怕自己,很少跟自己說話的,今兒見她模樣狼狽,開玩笑問了句是不是在逃跑,她竟然嗯了一聲!到底還是有些好奇,「你這身是怎麼回事?爸爸說你身體不舒服住院了。」

  自己這個妹妹從小就有些特別,有好幾次都能準確的說出幾天後發生的事情,但是性子太軟弱了,顧嘉不喜歡這樣的性子。

  顧衾沒吭聲,直接過去了最大的那個臥室,那是爸媽的房間。顧衾記得顧爸的檔之類的東西都是放在一個上鎖的小木箱子裡,箱子就在衣櫃裡。

  打開衣櫃取出小木箱,顧衾掐動手指,細細的一縷純粹透亮的元氣就朝著鎖孔鑽了進去。顧衾臉色越發蒼白了,沒任何修為,強行的引入元氣實在有些承受不住,她動作快了些,必須趕緊拿到東西離開,要是昏迷在家裡,顧爸一定會再次把她賣掉的。

  顧嘉有些好奇妹妹怎麼進了爸媽的房間,忍了下沒忍住,也跟著一塊進去了,看到顧衾正在開爸爸平日裡裝文件的箱子,他忍不住拉了顧衾一把,「你在幹什麼!要是丟了什麼文件,爸會揍你的。」

  咦,沒看見鑰匙,她是怎麼把這小鎖給打開的?顧嘉的注意力被吸引,「這鎖你怎麼打開的。」還有剛開的大門,他記得明明是鎖著的,妹妹身上應該沒鑰匙的,怎麼進來的?

  「沒鎖。」顧衾頭也不抬,繼續在一疊文件裡找著。果然在裡頭找到了當初捐腎簽下的文件,那上面有她和顧爸的簽名,這文件是用來騙她的,不過也是真實的,還去了公證處公正過,有法律效應。

  至於其他的檔,包括心臟手術的檔自然是不可能找到的,只有醫生哪兒有,不過有這個也足夠了。

  顧嘉瞄了一眼顧衾手上拿的文件,看見上面的捐腎兩字,他倒吸了口氣,「這上頭是怎麼回事?誰捐腎?你?你去醫院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顧衾把文件裝好,又把小木箱鎖好放回了衣櫃了,朝著客廳走去,「有什麼事情等爸爸回來你問他吧,要是有可能,我真不願意叫他爸爸。」

  回自己房換了一身衣服,顧衾又去客廳穿了一雙平底鞋就打算離開了。不管如何,這段日子是不能住在家中了。

  顧嘉還站在客廳裡,顯然沒回神,也不知妹妹說的是什麼,可是剛才那檔上的捐腎兩字她還是看的清清楚楚,上面捐獻者的名字是顧衾,同意書上簽字的是顧源江,他們的爸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妹妹不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去的醫院,而是為了捐腎?捐給誰?

  顧衾之所以不怕顧嘉告訴顧爸,是因為她知道兄妹兩人就算感情不太好,可顧嘉對她的事情從來不會多問,也不會多管的,更加不會偷偷跟顧爸告密什麼的。

  走到顧嘉面前,顧衾仰著頭問他,「你身上有錢嗎?」

  顧嘉看了她一眼,見她穿的奇怪,想說點什麼,又下意識的搖頭,「沒有了,我回來也是問爸爸拿錢的。」只是回來後發現顧爸不在家,打電話也沒人接,所以這才在家裡等著的。

  顧衾又去顧爸顧媽的房間找了一圈,只發現了幾十塊錢的零錢,顧家平時不會往家裡多放錢,怕來賊會被偷,所以都是用多少去銀行取多少。

  顧衾知道眼下只能如此了,先拿著這幾十塊錢出去再說吧。正打算出門,口袋的手機響了起來,顧衾知道這是個高科技玩意,兩人隔的再遠都能用這東西通話。

  她掏出破破舊舊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是爸爸來電,顧衾又把手機塞回了口袋裡。手機響了一會兒終於斷掉,不過幾秒,對面顧嘉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顧嘉掏出最新的蘋果手機來,見上面顯示的是爸爸來電,他看了顧衾一眼,接了電話,裡面傳來顧源江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你在哪裡?」

  顧嘉:「我在家裡。」

  顧源江頓了下,「你妹妹了?」

  顧嘉又看了顧衾一眼,「不在家,爸,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嘉嘉,你在家裡等著我,你妹妹要是回來了,可一定要攔著她,聽見了嗎?我現在立刻回去。」顧源江立刻說道。

  「爸,到底出了什麼事……」顧嘉還沒問完,那邊已經啪嗒一聲掛掉了電話。

  顧衾沒說話,轉身朝著門口走去,顧嘉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顧衾,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你誤會爸什麼了,要不等到爸回來再說?」

  顧衾收回手臂,看了顧嘉一眼,伸手拉開運動外套的衣領,露出裡面的傷口和紫藥水的畫痕,「捐腎手術變成了捐心臟手術,要不是我從手術臺上醒來,下次等到我的消息,就是我不幸遇難的消息了,或者是車禍,或者是掉進江裡淹死什麼的,然後在你們還沒有見到遺體的時候,我的屍體就會被火化掉。」

  顧嘉目瞪口呆,顧衾收回手,「爸的生意出了問題……」一句話說明瞭所有。

  顧衾不說話了,朝著門口走去,顧嘉跌坐在沙發上,臉色難看。

  出了小區,外頭的太陽太大,顧衾穿的是一身淡粉色運動衣,長袖長褲的,在周圍全是短袖裙子的人群中顯得很異常。不少人都在偷偷看她,估計心裡還在嘀咕,這哪來的神經病,快四十度還穿長袖長褲瘋了吧。

  有人還掏出手機對著顧衾拍了張照片,估計是打算發到論壇上去,『快來看傻逼,四十度高溫穿運動衣!』

  顧衾沒理會,她現在身子虛弱,全是硬撐著,不然早昏死過去了,現在耽誤之急是找個住的地方先。印象裡,可以去酒店或者旅店,小的旅店會便宜很多,可以先住著,再打電話給顧媽,讓顧媽趕緊回來然後付錢商量事情。

  顧媽和她這個狼心狗肺的爸爸是完全不一樣的,顧媽很溫柔,對她和大哥很好,就是不知道顧媽知道這事情後會有多難受。也怪她自己蠢,完全相信了顧爸,甚至連捐腎的事情都沒告訴家人。

  顧衾沒走太遠,走過了兩條街道,進了一個幽深雜亂的巷子裡,裡面各種小飯店,理髮店,小超市,網吧,小旅社跟破舊的居民房。顧衾走到了巷子最深處,連著有兩家旅館,都是玻璃門,關著,裡面開著空調,能夠一眼從外面看見裡面的情況。

  其中一間旅店裡坐著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印堂狹窄,人中短,唇薄,口角向下,這樣面相的人不好相處,心思狹隘,肯定不會同意自己賒賬住旅店的。

  另外一間旅店裡坐著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少年,看著也就十五六的樣子,剃著寸板頭,上半身沒穿衣裳,下半身被櫃檯擋著看不見,正對著一個筆記本辟裡啪啦的打著,嘴裡還嚷著,「傻逼,站那裡幹啥,快上去打啊,這麼坑人,白送人頭。」

  顧衾有些遲疑,這人沒穿衣服,要不要進去?只一瞬間,顧衾突然就看著這青年身後兩米多高的櫃子上有一袋東西猛地掉落下來,砸在了這青年頭上。這青年腦袋被砸的開花,血跡湧出,人也直挺挺的癱軟在地上。

  顧衾倒吸了口氣,回過神來看見那青年還好好的坐在那裡,背靠著身後的櫃子,櫃子上的袋子半邊垂落下來,繃得緊緊的,袋子裡到的東西應該是鐵器一類的重物。顧衾腦子暈的有點厲害,臉色也白的有些嚇人,她咬了下舌尖,知道剛開肯定是無意中開了天眼了,這青年有血光之災。

  沒有遲疑,顧衾推開玻璃門,那青年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又快速移動到電腦上面,嘴裡飛快的念著,「來住店的嗎?價格表在牆上自己看,看好了錢放在桌上,鑰匙在旁邊的牆壁上,自己去拿。」

  顧衾仔細的看了這人的面向,印堂發黑,臉色有些青紫,都預示著這青年有嚴重的血光之災,非死即殘的那種。

  顧衾就直接開口了,「這位大哥,你有血光之災。」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27 AM

第004章

  印堂在玄學中屬於面相學,又名『命宮』這是看人相的最重要的部分,從印堂可以看出一個人的運氣的好壞,禍福吉凶。一般來說,印堂發黑就是人體有太多的陰氣聚集,顯示在面相上。陰氣本來就對身體不利,況且能吸引來陰氣,表明此人必有性命垂危的大災。

  在中醫學中能夠從病人闕中也就是印堂,所出現的青,赤,黃,白,黑五種色澤,可以測知內在的肝,心,脾,肺,腎等五臟的病變情況。

  不過中醫中的黑色顯示的是一種昏暗的顏色,並不是玄學中的黑色。這青年印堂中間的極為濃鬱的黑色,一般人當然看不見,唯有能溝通天氣元氣,很厲害修為的大師才能看得見,顧衾現在能看見,全部靠著這原身的天生天眼。

  顧衾在前朝,還是嬰兒時就被師父撿回去,跟著師父學了一身玄學本事,到了二十歲才出師給人看相看風水看穴,到了三十歲幾乎無人不知,很多人甚至覺得她比神佛還要可靠,可到底敵不過天命,一世孤獨,天災而亡。

  她前世碰見人有災都是直接上前道一句,施主,你有災。那時候的人迷信,對這個很是信奉,往往聽了這話都會驚恐的喊著大師,求求你救救我。

  當顧衾說出,這位大哥,你有血光之災的時候。

  那青年終於正色的看了她一眼,看見她身上穿的一身運動衣,又看見她臉色發白,白的都跟紙一樣了。驀然想起精神病院的病人是不是就是這樣,常年舉止怪異,見不著陽光,膚色蒼白嚇人,難道這人真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青年張了張口想罵人,想起精神病人殺人是不犯法的,脫口而出的話就變成了,「那個……姑娘是從哪個精神病院出來的?」

  精神病院?顧衾回憶了下,知道那是腦子有問題的病人去的醫院。

  她也沒不高興,反正認真的盯著青年看了起來,「你印堂發黑,眼角嘴角下垂,你眼大而圓,眼角不該下垂,你以前的眼角應該是微微上挑對吧?一個人的面相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或許你自己也應該注意到的,但凡你面色精神氣好些,就有會好事發生。」

  這忽悠人的吧?青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耳機中忽然傳來隊友的叫罵聲,「你在幹什麼!被人殺了都不知道!還打不打!」

  顧衾抿唇不說話,忽然半傾過身子在櫃檯上,一把取過這青年朵兒上的耳機,正色道,「你真有血光之災的。」

  青年被惹急了,大罵道,「關你屁事啊,哪兒來的神經病,趕緊滾回精神病……」話還沒說完,眼前這奇怪的少女忽然用力掐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用力提起朝著櫃檯拉了過來,他整個人離開椅子撞在了櫃檯上,剛好撞在腹部處,疼的他都快罵娘了,正想破口大罵,身後忽然傳出砰的一聲巨響。

  青年驚恐的回頭去看,見到剛才坐的塑膠凳子被砸的稀巴爛,一大袋子的鉗子,鐵錘子散落在地上。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前頭忽然又傳來一聲巨響,他扭頭去看,剛才把他提起來的少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連嘴唇都成白色的了。

  青年身子腳底有些發軟,這……這少女說的都是真的,他真有血光之災,要不是這少女拉他一把,只怕剛才那些東西全部都砸到他頭上去了,那可全是鐵器,砸在腦袋上,非死也是殘了。

  青年想過去把少女扶起來,奈何腳軟的厲害,只能半扶著櫃檯,身後樓梯上傳來咚咚咚快速下樓的聲音,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跑了下來,「崇崇啊,怎麼回事呀,我在樓上都聽見聲音了……」

  女人下來看見倒在地上的少女跟兒子傻愣愣的站在那兒,一時也有些摸不清怎麼回事,等看見兒子身後的凳子都爛掉了,一地的鐵器什麼的散落在地上,女子臉色白了兩分,「崇崇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叫崇崇的青年巍顫顫的道,「媽,我……我差點死了,要不是這小姑娘拉了我一把。」結結巴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女子的臉色越來越白,等聽完後就哭罵道,「你爸那傻逼,跟他說多少次了,重的東西別放在櫃子頂上,他就是不聽!作孽哦,幸好是沒事,不然老娘非打死他。」

  這青年叫趙崇斌,讀高二,放暑假中,幫著家裡頭看著店,不過大多時候他都是打遊戲中度過。

  趙崇斌指了指地上的顧衾,「媽,先把人家小姑娘扶起來吧,我聽說這種大災要是有人幫忙化解了,這災都會應驗到那幫你化解人的身上去,這小姑娘不會有事吧?」

  「快別瞎說,先趕緊把人扶進去再說。」女人說著趕快上前把顧衾抱了起來,嘀咕道,「這小姑娘可真輕,我先把人抱到201房間去,你去前頭的老王診所裡把老王叫來。」

  趙崇斌身上好多了,也不理電腦裡隊友的叫罵聲,直接把電腦扣上跑出去喊醫生了。

  前頭老王診所的醫生很快過來了,替顧衾檢查了一番,「嫂子別擔心,這姑娘有點營養不良,沒什麼大礙,多睡會就好了,我先給她輸點液。」

  輸了液,女人趕緊去買雞買菜替顧衾補身子去了。

  ~~~~~~

  顧嘉在家等回了顧源江,顧源江滿身大汗的回來的,臉色有些發青,一回來就問顧嘉,「你妹妹了?她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爸,顧衾到底怎麼了?」顧嘉抬頭去看顧源江,臉色也難看的很。

  顧源江煩躁了甩上房門,「你別問這麼多!你妹妹要是聯繫你了,就趕緊跟我說。」

  顧嘉猛地起身,「爸,那文件上的東西我都看見了!」

  「文件?什麼文件?」顧源江一時還沒回神來,忽然想起房間裡的文件,臉色大變,急忙衝了進去,從衣櫃裡找出小木箱子打開,翻找了半天,捐腎的公證書果然不見了,顧源江急的臉都白了,問外頭的顧嘉,「嘉嘉,你看到爸爸裡頭的一個文件沒?」

  顧嘉走了進來,「是不是捐腎文件?」

  顧源江點點頭,顧嘉冷笑,「被顧衾拿走了。」

  「你說什麼?」顧源江猛地回頭,「你……你不是說你妹妹沒回來過嗎?」

  「回來過了,拿了文件就走了。」顧嘉直直的盯著顧源江,「爸,那文件上的捐腎是怎麼回事?顧衾身體不好,你還讓她去捐腎?」

  顧源江氣的不行,「那你騙我做什麼!還說你妹妹沒回來過,就是讓你妹妹捐腎,她跟別人的腎匹配,原本都答應的好好的了,人家只等著她的腎救命,她可好,臨上手術台反悔了!」

  「爸!」顧嘉心裡難受,「那是我妹妹,是你女兒,你怎麼忍心讓她給別人捐腎?要是我的話,你會讓我去捐嗎?」

  顧源江速度說道,「當然不行,你是男的,少個腎怎麼行,她個姑娘家的,以後嫁人,也不用幹體力活,捐個腎也沒什麼影響。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去哪裡了?她怎麼這麼任性,別人還等著她的腎救命在。」

  「到底是捐腎還賣心臟!」顧嘉的聲音都有些抖了,「爸,你到底想幹什麼!那也是你親生的女兒,你怎麼敢?那是心臟啊,沒了心臟她也會死的!你怎麼這麼狠心。」

  顧源江不敢看他,目光躲閃,「你亂說什麼,我……我怎麼可能會賣你妹妹的心臟,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顧嘉都快氣笑了,「她身上的傷口我都看到了,左心房位置,你還要狡辯?沒有家長的允許,醫院敢擅自取活人的心臟?」顧嘉再也呆不下去,回房收拾了東西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問顧源江拿了錢,顧衾身上沒錢,他要找到顧衾才行。

  ~~~~~~~~~

  顧衾躺在床上,整個身子縮成一團,眉頭緊緊的皺著,夢中雜亂的記憶又湧了出來,她想醒來,卻如同夢魘一般,怎麼都醒不過來,只能看著那一幅幅的畫面從腦海中閃過。

  「爸,我做了奇怪的夢,夢見裝水泥的庫房被雨沖塌了,水泥全給淋水了。」

  「胡說什麼!天氣預報這兩天根本沒雨,而且那庫房好好的,怎麼可能被雨水給沖塌,你可別亂說話!」

  畫面中,電閃雷鳴的暴雨之夜終於衝垮了庫房一角,雨水瘋狂的湧進……

  「衾衾啊,爸的一個好友的孩子腎衰竭,需要□□,那孩子也可憐,要不你也去醫院做個匹配,看看能不能配上?」

  「衾衾啊,爸那好友孩子的腎跟你的匹配,那孩子我看著可憐的很,要不你捐個腎給他吧,一個腎也能活的好好的。」男子不停的勸說,口中全是大義。

  少女終於沉默的點頭。

  醫院裡,「爸,我好怕,我能不能不要捐腎了?我看網上說捐了腎之後身體也會垮掉的,我真的好怕……」

  「衾衾乖,網上那些話不能信的,陳院長不是已經都事先跟你說過了?捐出一個腎對身體沒有任何影響的,而且還是陳院長替你主刀,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爸,我怕,昨天晚上我做夢夢見自己會死掉的,死在這張手術臺上的。」

  「阿衾,你別鬧了,再過會就要進手術室了,麻醉師和院長都在外面等著了。」

  少女終於被推著朝著手術室而去,她躺著,身上發抖,注意不了周圍的環境,走的內部手術室通道,根本不知自己被推進了心科手術室。

  顧衾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28 AM

第005章

  顧衾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滿頭大汗,劇烈的喘著粗氣。夢魘中的一切太真實,不過本就是真實的,都是原身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原身只怕也是不甘心,這麼相信的家人,最後卻如此對她。

  顧衾弓著身喃喃細語,「你放心,我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的,想要傷害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直起身子,盤腿坐好,顧衾深呼吸了幾口氣閉上雙眼。

  直到聽見房門被推動的聲音,顧衾才睜開了眼睛,轉頭朝著房門看去,這才注意到自己住的一間乾淨潔白的房間,房間不大,正對面有個電視,旁邊一張紅色沙發,床頭旁邊兩個床頭櫃,上面放著一杯水。

  顧衾知道自己應該是被旅社的人收留了,自己救了那青年一命,沒道理還被趕出去的。

  房門外進來一個身材中等的女人,穿著短袖短褲,一頭卷髮,手上端著一個托盤,看見顧衾坐在床上就笑了起來,「小姑娘醒了?肚子餓了吧?我給你熬了點雞湯,你趕緊喝了,我在去給你煮碗雞湯麵。」

  「謝謝阿姨。」顧衾起身想要把東西接過去。

  這女人急忙道,「哎呀,你快別動了,就在床上吃就好了,崇崇啊,搬個小桌子過來。」

  趙崇斌從後面擠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折疊小桌子,見顧衾正望著她,衝她嘿嘿一樂,「妹妹,剛才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怕都沒命了。」手腳麻利的把桌子打開放在顧衾面前,「你別亂動,醫生說你低血糖,身子還虛的很,要好好休息,我媽熬的雞湯最好喝了,熬了一下午了,你趕緊喝了。」

  趙崇斌又從他媽手中把雞湯接了過來放在小桌子上,調羹遞給顧衾,「快喝吧。」

  顧衾的確餓了,說了聲謝謝就喝了起來。

  那女人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青年蹲那兒,女人說道,「今天真是多謝小姑娘了,要不是你,我家崇崇怕……」她扭頭看了兒子一眼,沒說出那幾個字,「不管如何,都是小姑娘你救了我兒子,我聽……聽說化解這種事情會對你不好,你看看,我給點錢你成不?我也知道這種災給多少錢都不適合,我們家還剩下十萬了,其餘錢都投資到另外一間旅店裡了,這十萬是打算裝修的,我知道有點少,姑娘你看……」

  這女人名叫李玲霞,認識的人都叫她一聲趙嫂子,在岱山市也待了十來年了,一直開間小旅社,前些日子才把這些年賺的錢都投資到另外一間旅店上了,就留了十萬打算裝修,她也知道一條人命肯定不值十萬,還是她唯一兒子的命。

  顧衾這會兒也把一碗雞湯喝完了,把空碗放在小桌上,她看著趙嫂子,正色道,「阿姨,不用給我錢,我就是有個請求。」這種化災,換算成現在的錢,給百萬都還是少的。

  李玲霞楞了下,「啊,哦哦,有啥要求,姑娘你儘管說就行了。」

  顧衾說道,「我能不能在這裡住幾天?」

  「就這?」李玲霞笑了起來,「我還當啥事,姑娘你想住多久都行,以後你來住,阿姨也不收你的錢。」見她面前的碗空了,「我先去給你煮碗麵吃,待會再跟你說啊。」

  說著把顧衾面前的碗端了出來,房間只剩下趙崇斌和她兩人,兩人四目相對,顧衾眨了眨眼沒說話,見他還光著膀子,她有點不適應,「你能不能穿件衣服?」

  趙崇斌麻溜的溜了出來,不到一分鐘就又進來了,上半身套了個短袖,下半身還是剛才那肥大的短褲,坐在了沙發上,「妹妹你好,我叫趙崇斌,剛才那是我媽,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啊。」

  顧衾點點頭,「不用謝。」

  趙崇斌有點無話可說了,正好李玲霞在外面喊他去幫忙,他這才離開了。

  顧衾坐在床上,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手機是諾基亞智能機,是顧爸用了好幾年才換給她的。上面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顧爸和顧嘉打來的。

  正打算給顧媽打個電話,顧嘉又來電了,顧衾想了想,接了起來,裡面傳來顧嘉有些焦急的聲音,「顧衾,你在哪裡?」

  「怎麼了?」顧衾道,「我在外面。」

  顧嘉:「我來找你,你身上也沒錢,我剛才問他要了幾千,足夠你在外面用一段日子了。」

  顧衾道,「不用了,我現在挺好,我打算給媽打個電話,等媽回來再說。」

  顧嘉頓了下,有些猶豫,「顧衾,這事情要是讓媽知道了,她會跟爸離婚的,能不能給爸一個機……」

  「不能。」顧衾打斷他的話,「這樣的人我不願意認他做父親,媽跟他離婚正好,我支援。」而且想要讓這些人繩之於法,她肯定不行,她還沒成年,想要告這些人都不可能。要是按照她一貫的做法,只用佈置一個風水局就行了。可以她現在的修為,連最簡單的風水陣都不可能佈置出來。

  佈置風水局需要元氣,沒有任何武學修為她佈置不出,沒有元氣佈置出來的風水局沒有任何作用,充其量就是坑蒙拐騙用的。

  如今她也只能讓法律來制裁他們。

  顧衾不在給顧嘉說話的機會,掛掉電話,尋著記憶找到通訊錄,撥打了顧媽的電話。

  電話很快通了,裡面傳出顧媽溫柔的聲音,「衾衾,找媽媽什麼事?」

  顧衾胸口有些悶悶的疼,眼睛也有些酸澀,「媽,我想你了,你能不能回來?」

  顧媽笑道,「媽媽在姥姥家,過兩天回去行嗎?」顧媽有十天假期,去年過年又沒回去娘家,所以才趁著假期回去看看,還是老公提議的。

  「媽,我有事想跟你說。」顧衾聲音有些哽咽,顧衾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想哭,她繼承了顧衾的身體,繼承了她的記憶,也繼承了她的感情。事情一開始,她就聽信了顧爸的話,沒有把換腎的事情跟任何人說,是不是當初跟顧媽說了,她也不會死在手術臺上。

  顧媽名叫程殷香,聽見女兒的聲音有些不對勁,程殷香也有些急了,「衾衾,你怎麼了?別嚇媽媽,快跟媽媽說話。」

  「媽,我沒事,等你回來再說好嗎?我現在住在……」顧衾把地址說了一遍。

  程殷香知道女兒肯定是遇見什麼事情了,「衾衾別急,媽媽現在就回去啊,有什麼事都等著媽媽。」

  顧衾交代道,「媽,不要給爸打電話,不要讓爸知道我住這裡。」

  程殷香臉都白了,她一直知道顧源江重男輕女,對小女兒自幼都不關心,所以她對小女兒才更加關愛,聽了這話,知道女兒身上發生的事情可能跟顧源江有關,越發著急,匆匆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打算立刻啟程回岱山市。

  娘家在南省,和岱山市隔著一個省,坐火車都要十個小時才到,程殷香根本等不及了,立刻起身趕往飛機場,打算坐飛機回去,這時候飛機票價貴,平時她也是捨不得了,如今女兒還不知道什麼情況,自然要趕快回去了。

  程母道,「殷香啊,真要這麼快趕回去?你二哥知道你回來,特意請了幾天假,明天就要回來了,你不見見你二哥再走?」

  程殷香頓了下,過了會才道,「算了,以後還有時間,媽,衾衾出事了,我必須今天趕回去。」

  程母慌道,「衾衾怎麼了?那孩子打小內向,有什麼事都不跟你說,現在打電話找你,肯定是很嚴重的事情,算了算了,你先回去吧,到時候我讓你二哥去岱山看你和衾衾。」

  程殷香立刻趁最快的一班航班回了岱山市,又做了兩個小時的出租才來到了女兒說的位置,那是距離他們租房不遠處的一條巷子裡。此刻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顧衾在這幾個小時裡也做了不少事情,李玲霞給她煮了一大碗麵,她全都吃光了,然後問了李玲霞有沒有相機,趙崇斌立刻回房拿了個相機過來,好奇問道,「衾妹妹,你拿相機幹什麼?」

  自從知道顧衾的名字後,趙崇斌就改口了,喊她衾妹妹,顧衾糾正了兩次,他還是這麼喊,顧衾也懶得多多了。

  「相機我有用,你能不能先出去下?」

  趙崇斌出來後,顧衾用照相給傷口拍了幾張照片,自然是露臉的,然後出門去列印照片。原本李玲霞和趙崇斌說要她去複印,顧衾堅持自己去。

  附近就有照相館,顧衾去洗了照片出來,看見上頭清晰的模樣,顧衾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照片,滿眼驚奇。這時代可真是讓人震驚,車子能在地上跑,飛機能在天上飛,還有記憶中神奇的網絡,都足以讓她驚歎。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30 AM

第006章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六點了,夏天的時候天黑的晚,現在天色都還有些亮。顧衾睡了一覺,吃了東西,身上有了些力氣,況且她方才試著溝通天地元氣,這時代經濟科技大進步,有些東西卻倒退了,天地元氣少了不少,不過若是一般的深山老林的話,應該比城市中的元氣多上許多。

  眼下她也不可能跑去深山老林中修煉,她用了天眼之後吸收天地元氣便不會有礙。原身因不懂如何溝通天地元氣,所以傷的都是身上的精氣,這才導致身子不好,每次天眼過後就要好幾月才能恢復。

  這時代的特色讓顧衾驚歎,此刻有空也捨不得先回旅社了,在附近轉了會兒。

  路過一個小攤位的時候,顧衾停了下來,詫異的看了攤位一眼。

  這攤位就擺在路邊,上面什麼東西都有,各種小玉件,還有鐵器,銅錢,玉鐲,古舊的碗,花瓶什麼的。記憶中,這應該算是古玩攤位,不過岱山有專門的古玩街,這攤子怎麼擺在這條巷子裡?

  記憶中的古玩攤子就是古董一類的玩意,古董也就是以前朝代留下的物品。顧衾本就是幾千年前的人,當然能夠一眼就看出這攤子上一件真品都沒有,古玩這些東西,若是前朝留下的,經歷百年,千年的時間,上面會留下各類的天地元氣或者陰氣。

  顧衾能夠用天眼看見元氣,陰氣,自然能夠看出這攤位上的都是假的,唯有一件東西,那是個小銅人,只有拇指大小,上面還有不少烏漆墨黑的髒東西,這小銅人就躺在攤位的角落上,要不是她方才用天眼看了下,一定會錯過了。

  這小銅人顯然是經過天氣元氣的孕養,它並不是古代器物,應該就是最近百年才被製造出來的,但是它被天地元氣孕養,如今已成了一件法器。

  法器和古董雖然都帶了天地元氣,可那又是不一樣的,能夠成為法器,必須是特定一些物件,比如這種小銅人,或者玉器之類的東西。古董的範圍就廣闊多了,古代器具,書畫都行。法器也分為佛教法器和玄學法器,其實本質上沒什麼區別,佛教法器像是木魚,缽,杖,金剛鈴,金剛杵,之類的,佛教會用到的一些器具,因被有修為的人長時間戴在身邊,這才成為了法器。

  另外就是風水法器,比如葫蘆,玉葫蘆,銅葫蘆之類,還有麒麟,貔貅,文昌塔,八卦平光鏡,龍龜,銅錢之類,佈置風水局所需它們,佈置真正的風水局必須用到這些法器。

  法器可是攻擊法器,也有護身法器,這小銅人就屬於護身法器。除此之外,所有的法器都是有品階的,從高到低,天階法器,地階法器,玄階法器,黃階法器。這小銅人就屬於黃階裡的低級法器。

  這世道多是一些黃階和玄階法器,地階跟天階很少,顧衾在前世也不過是見過地階法器。

  法器除了有修為的人佩戴形成,還可以找一元氣濃郁之處設陣法將其孕養在其地。同樣的,法器除了這種被元氣孕養的,還可被陰氣孕養。這類被陰氣孕養出來的法器多是一些墓裡的陪葬品,如匕首,刀或者劍之類的,普通人和修為太低的人都降不住這類法器的。

  當然了,普通人是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法器,也不會相信這個,顧衾蹲下身子摸了摸那小銅人,「老闆,這個怎麼賣的?」

  老闆是個三四十的男人,鬍子拉渣的,聽見有人問價,看了一眼那小銅人,「這個啊,一口價,兩千,這可是我從一戶深山老林的人家收來的,人家說了,這是唐朝祖傳下來的,小姑娘,兩千可不貴的,我跟你……」

  「八十五塊賣嗎?」顧衾不等老闆說完就報了價格,她身上統共就八十五塊錢了。而且記憶中,這類的東西通常報的價格都虛的很。

  老闆呆了下,「姑娘,你這價格也壓的太低了點吧?」

  顧衾起身,「那算了,我不要了。」她身上就八十五塊錢,這人不同意自己就買不到了。

  「哎哎……」看顧衾真的要走,老闆急了,「你這小姑娘,好歹給加點價吧,要不兩百好了?」

  「我身上只有八十五塊。」顧衾轉身要走。

  「算了算了,給你好了。」老闆歎了口氣,「你這小姑娘還真是厲害,我都快虧死了,不過我今天心情好,跟小姑娘你有緣,就賣給你了。」

  顧衾給了錢拿了小銅人就走了,一句話都沒多說,她身上的確只剩下八十五塊錢了。

  剛回到旅社門口,李玲霞就道,「衾衾啊,我看方纔你在那攤子上買東西了?我可跟你說啊,他攤子上都是假東西,你可別上當了,想要撿漏就去古玩街,岱山市有古玩街的,這人以前就是在古玩街上擺攤子,不過他信用不好,東西作假,人家不讓他在那裡擺了,你不會被他給騙了吧?」

  顧衾是知道古玩是什麼的,不過古玩現在撿漏難多了,不是九幾年的時候,那時候古董多,古玩還不怎麼興起。

  顧衾把小銅人掏出給給李玲霞看了一眼,「李姨別擔心,看它挺喜歡的就買下來了,就幾十塊錢,不貴的。」

  「那就行,下次可別在他那裡買東西了。」

  顧衾回了房休息,到了八點多的時候顧媽給她打了電話,顧衾出去接了顧媽進來,李玲霞有些不清楚顧衾的情況,看年紀挺小的,怎麼不回家要在外頭待著,又看見顧衾媽媽也來了,心裡更加疑惑,不過沒多問,把房間讓給了兩母女。

  「衾衾,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程殷香焦急道,「電話裡你也不肯說,我擔心的很。」

  顧衾沒瞞著,把事情說了一遍,顧源江讓她捐腎,然後去了公證處簽了文件,送去手術室,醒來發現正在做開胸手術,說罷還把衣服解開一些,傷口露出來給程殷香看了看。

  從一開始說到捐腎的時候程殷香就在發抖,聽到後面麻藥無用醒來再做開胸手術,再到瞧見女兒身上的傷口,她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顧衾沒打擾,程殷香哭過後,擦了淚,她的手還有些發抖,卻緊緊的握住了女兒的手,「我衾衾別怕,媽媽給你做主啊,都怪媽媽,要是媽媽在對你多一點關心,就不會這樣了。」

  「媽,不怪你。」顧衾的聲音也有些低沉,「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軟弱的,我不想捐腎,更加不想捐心臟的。」

  「衾衾,媽媽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的。」正說著,顧衾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顧衾掏出來看了一眼,還是顧源江,他今天下午已經打了二十多個電話,短信也發了十幾條,都是問她在哪裡,為什麼不守信用,對方還等著她的腎源在。

  程殷香結果手機看了一眼,見是他的來電,正打算接通,顧衾急忙低聲說了句,「媽,打開錄音。」

  程殷香立刻知道女兒的用意了,開了錄音這才接通,裡面傳來顧源江氣急敗壞的聲音,「衾衾,你在哪裡?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別人還等著你的腎在,你這是想讓別人眼睜睜的等死?」

  程殷香氣的身子發抖,「顧源江,你……你這王八蛋,你怎麼忍心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捐腎?那是捐腎嗎?捐腎怎麼捐到心科手術室去了,你說,你是不是生意失敗,所以想拿衾衾的心臟去賣,你到底想把衾衾的心臟賣給誰!」這是顧衾記憶中,顧媽第一次罵人。

  「你……怎麼是你,衾衾了?」顧源江道,「你……你瞎說什麼,誰要賣衾衾的心臟了!我就是讓她捐個腎去!」

  程殷香氣道,「你怎麼不去捐!顧源江,你不要太過分了。」接下來不管程殷香怎麼說,顧源江都不肯說自己是打算賣顧衾的心臟,程殷香哭的傷心,「這些年,我跟著你什麼都不求,你家人是怎麼對我的,我什麼話都不說。你自私慣了,從來都是只想著你自己,出來做生意,你賺了什麼錢?都是我拿工資補貼的,結果你生意失敗,想要拿衾衾的命去換,顧源江,你不是人,我要跟你離婚!」

  顧源江冷笑,「好,離婚,誰怕誰,我可是跟你說了,我這次水泥被泡了,損失了上百萬的貨,你要是離婚,這債務就平分!」

  「好,離就離!」離了婚,衾衾才能不被顧家欺負,五十萬又怎麼樣,她總能還清的。

  掛了電話,程殷香的眼淚就掉了下來,她默默的哭泣,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這些年,顧家對衾衾的輕視,對她的輕視,她都承受著,可到頭來,這顧源江可真是狠心,就這麼想把衾衾給賣了。

  等程殷香哭夠了,就跟顧衾商量了下,兩母女打算去租個房子。程殷香是一家公司的會計,除了工資外,平時還有一些外快,所以每個月也差不多有八九千的工資了,租個房,其餘的錢兩母女生活花銷一些,在還還賬,也是勉強夠用。

  程殷香是真的不想跟顧源江過下去了,這次他為了生意能把女兒的心臟賣了,就算沒成功,以後也難保他會不會再犯,這種事情有一次就足夠,她不會再讓衾衾有第二次被賣掉的機會的。

  第二天一早,程殷香就打算帶顧衾離開,她知道顧衾身上沒錢,去給旅店老闆結賬了,沒想到旅店老闆堅決不要她的錢,說要不是多虧了衾衾,她家孩子就沒命了。

  李玲霞把事情說了一邊,程殷香以為是衾衾又看見了什麼這才救了那孩子一命的,她是知道衾衾有時候能夠看見一些未來會發生的事情,這事情也就他們家三個人知道,從來沒敢跟外人說過。

  既然這樣,程殷香也就沒在堅持給錢了,打算帶顧衾離開,李玲霞道,「衾衾,你等等啊。」說著匆匆回房,很快就出來了,手上拿著一個紅包,「阿姨給你包了個紅包,你拿著吧,不拿著阿姨心裡過意不去啊,就是別嫌少。」

  顧衾沒拒絕,接了過來,程殷香不願意收,李玲霞道,「大姐,你就讓孩子收著吧,不然我心裡真過意不去。」

  最後程殷香沒堅持,讓顧衾收下了,走的時候趙崇斌給顧衾報了一串號碼,「衾妹妹,這是我的電話,你存著,以後有啥事哥罩著你。」

  顧衾看了他一眼,「你血光之災雖然化了,不過以後還是注意下,別逞強鬥狠,要是可以,多做點善事,萬事皆有因果,善惡必有緣由。你大災雖化去,但日後若不注意,再積攢太多的因,還是會結惡果。」

  趙崇斌楞了下,「衾妹妹,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懂?」

  顧衾說道,「一個人這一生所遇見的事情並不是天註定,很多時候都會改變,皆由你一念之間。你此生雖沒幹大惡之事,但遭遇這種大災,定有因,不是今生的因就是前世的因,你或許不信,但我的意思就是,日後除非你多做善事改變因,結下好果,不然這種災還是會發生在你身上。」

  說罷,顧衾不再多言,拉著已經傻掉的程殷香出去了。

  李玲霞和趙崇斌對望一眼,兩人打了個寒顫,要是一般的算命先生這般說,兩人早就把人趕了出去,可顧衾不同,她救過趙崇斌一命,剛才說的話也更像是一種警示。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31 AM

第007章

  出了旅社,程殷香帶顧衾去吃了早飯,程殷香到底有些沒忍住,問了女兒剛才是怎麼回事,以前要不是她的疏忽,女兒也不會被顧源江害成這樣,所以現在稍有異常,她就有些擔心。

  顧衾想了想,正色道,「媽,趙崇斌額骨左右不對稱,乃是貧賤之相,鼻上有黑痣,一生不順,下巴主晚運,他是方角的下巴,性子剛毅果斷,有些盲目,也就是衝動,人不壞,但是他下巴骨過尖,這都表示他晚年過的不太順暢。當然了,這都是表面的,光從面相來看也不能表明什麼,嗯,我的意思是,他要是能夠多做善事,日後命運也會改變,面相也會隨之變化,一個人的一念之間,足夠改變許多事情。」

  程殷香聽的稀裡糊塗的,不過更加吃驚了,「衾衾,我是想問,你怎麼會這個?」

  顧衾沉默了下,她不習慣說謊,但是有些時候,謊言卻是迫不得已,「我自己看書研究的。」

  「你這孩子,也不怕把自己看成一個小神棍了。」程殷香不相信這些東西,也沒責怪女兒,女兒現在的話比以前多多了,能開朗一些就好,她愛學什麼就隨她意了。

  顧衾有些話沒說太全,一般時候風水術師往往會勸人行善的主要原因是,若是被救之人能夠行善,往往這善念所帶來的福報也會積攢一些在他們身上。

  顧衾身上沒包,把李玲霞包的紅包塞在了顧媽媽的包中,兩人吃了飯就打算去律師所諮詢一下離婚事宜。顧媽跟著顧源江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就連婚房也是顧源江父母的,他們來到岱山市也一直都是租房,顧源江這人有些心高氣傲,想賺大錢,不肯安安穩穩上班,一直鼓搗生意,大多都是虧損的多,這個家全靠程殷香撐著。

  這次顧源江做的水泥生意,說是能賺錢,跑去跟所有的親戚朋友東借一點西借一點湊夠了百來萬,一開始還好,水泥賣的還算不錯,但是沒想到庫房突然就塌了,水泥全部被泡了,想去找庫房老闆也不可能,人家合同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庫房出現任何問題都不負責,所以顧源江要償還這一百萬的債務,還想借錢在做水泥生意。

  去找了律師,律師也說了,這債務要是離婚肯定是要平攤的,顧媽也早就想開了,只要能跟顧源江離婚了,怎麼都成。

  顧源江正好打電話過來,問了她們在哪裡,程殷香說了地址,不到一個小時,顧源江就帶著顧嘉來了,顧源江看著顧衾,臉都青了,上前就訓斥了起來,「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好好的事情你變卦了,人家那孩子還等著你的腎在。」

  顧衾抬頭看他,「要不你也去做個配型,我們是父女,我的可以配上,你的說不定也能,你朋友的孩子,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是心疼他,不茹自己去捐個腎?為什麼非逮著我去?」

  「顧源江,你夠了!」程殷香忍不住上前推了顧源江一把,「衾衾是你女兒,不是你拿去賣錢的工具!」

  顧嘉也道,「爸,你真是讓人失望。」

  顧源江瞪著顧衾不說話,程殷香道,「趕緊讓律師把離婚協議寫好,簽了字我們就去把婚離了。」

  「正好,我也早就不想和你過下去了。」顧源江冷笑一聲,從身上把所有的欠條都拿了出來,讓律師列了協議出來,兩個孩子都在場,也都大了,都有選擇跟誰的權利,顧衾道,「我跟媽媽。」

  顧源江看著顧嘉,「那嘉嘉就跟我好了。」

  顧嘉沉默,程殷香看著他,「嘉嘉,你願意跟誰?」

  「我……」顧嘉抬頭,看看顧源江又看看程殷香和顧嘉,「我跟媽媽和妹妹。」這樣的父親讓他接受不了。

  「嘉嘉你!」顧源江沒想到兒子最後選擇的不是他。

  顧嘉看他,「我選擇媽媽和妹妹。」

  顧源江臉色發青,「隨便你了,我看你跟著她們能得到什麼,不能給你最新的遊戲機,最新的手機,看看你能堅持幾天!」

  最後兩個孩子都選擇跟了程殷香,律師很快按照欠條寫好了離婚協議,兩人根本沒有財產可分,兩個孩子又跟了女方,欠下的債一共九十八萬多,因為撫養孩子都需要錢,所以協議上寫的是女方分擔四十五萬的債務,男方分擔五十三萬債務。

  顧源江沒說話,看來是同意了,兩人在協議上簽字,又過去了民政局領了離婚證,兩人的婚姻關係正式結束。

  走的時候,顧源江又問了顧嘉,顧嘉堅持跟程殷香,顧源江這才臉色發黑的離開了。

  顧源江離開的時候,顧衾的手指忽然動了幾下,正好在下樓梯的顧源江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些,整個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摔的他都有些站不起來了。

  程殷香咬牙道,「真是報應。」

  顧衾又動了幾下手指,一股極細的別人看不見的黑氣朝著顧源江而去,很快就順著他肉體在外的肌膚進入身體之中。顧源江這一跤摔的不輕,身上疼的不行,忽然又覺得身子有些發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衾衾,我們走吧。」程殷香回頭看了女兒一眼,發現女兒臉色白的嚇人,有些慌了,「衾衾,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嚇人?」

  「媽,我沒事。」顧衾道,「可能是前幾天的麻藥還沒恢復過來。」身子沒有任何修為,強行引入陰氣身子就有些承受不住,等事情安定下來,她就該好好習武養氣了。那陰氣被引入顧源江體內,眼下她沒修為,那點陰氣對身子不會有大礙,不過生場小病做些噩夢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幾人離開的時候,顧源江剛剛起身,神色狼狽,顧嘉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複雜。

  三人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租房子了,程殷香原本打算去附近找找看,這裡距離她上班和兩個孩子上學的位置都不算遠,坐公交半個小時左右,附近還有菜場什麼的,也有幾個老一些的小區,房價應該不會太貴。

  顧嘉道,「媽,我在網上找找看,不用我們到處跑的,方便的很。」說著掏出手機上網,很快就在網上找到幾處房子,程殷香挑了一處最便宜的,兩室一廳,不到八十個平方,足夠三個人住了,而且價格便宜,一千塊錢一個月,押三付一,交四千塊錢就能入住了。

  給房東打電話看了房子,簡裝,床鋪,沙發,熱水器空調什麼的都有,程殷香交了錢簽了合同就住了下來,然後讓顧衾待在家裡休息,她和顧嘉去顧源江那裡把東西都收拾了過來。

  忙完的時候都晚上了,程殷香除了把幾人的衣服,還有鍋碗瓢盆什麼的也都搬回來了,還帶了一些菜回來,三人隨便吃了些洗了澡就打算睡了。

  顧衾找了個紅繩把昨天買來的小銅人穿了起來,拿去給了程殷香,這東西化災擋煞的,她也用不著,不如給顧媽算了。是顧衾的心意,程殷香沒多問什麼就帶在了身上。

  程殷香的假期還有五天,她本來就沒打算饒過顧源江和醫院裡給顧衾動刀的人,去諮詢了律師,律師自然什麼案子都接的,然後跟程殷香分析了下,光有捐腎公證書和心房上的傷口是沒有用的,必須有其他證據來證明,要去收集證據。

  程殷香回去跟顧衾說了,問她當時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有誰看見,能不能找來作證,另外就是需要顧衾去醫院做個檢查,證明心臟健康。

  顧衾道,「媽,當初我從手術室衝出來的時候有人用手機拍了視頻,要是能找到可以算是證據,那人是心科病人的家屬,才做完手術,肯定不會這麼快出院的,我去醫院找找看,應該能找到那個人的。」

  「媽媽陪你一塊去吧。」程殷香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去醫院。

  家裡剩下的錢不多了,程殷香昨天從銀行取了五千出來,就還剩下幾百塊,那視頻要是真的,別人肯定也不會輕易給的,要給些報酬。想起昨天那旅社老闆給的紅包了,她急忙從包裡翻出來看了下,很大一個紅包,厚厚的一摞,打開一開,全是百元大鈔,數了數下,整整兩萬。

  程殷香嚇了一跳,「衾衾啊,那旅社老闆怎麼給了這麼多?」她昨天也沒注意,直接被衾衾把紅包給放在包裡了。

  顧衾不意外,這錢不算多了,這種血光之災一般的風水術師是不願化解的,化解了多多少少都會報應一些在自己身上,給多少錢都彌補不了,兩萬實在算是少的了,「媽,拿著吧,不算多的,我們也需要錢。」

  顧嘉一早就去補習了,他讀高三,功課耽誤不了。只有顧衾和程殷香兩人去了醫院。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32 AM

第008章

  今天氣溫高,都快四十度了,顧衾也知道自己前兩日那樣穿有些不正常,今日猶豫許久,穿了一件短袖t恤跟一條牛仔褲。程殷香看她這樣出門,「天這麼熱,怎麼還穿牛仔褲,不是有裙子和短褲嗎?」

  顧衾笑道,「媽,我喜歡這樣穿,我們快出門吧。」

  怕被醫院的人認出來,顧衾還帶了個棒球帽,現在天熱,帶著能擋點太陽,也不會讓人圍觀了。

  兩人直接去了醫院的心科大樓,到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住院部都查完病房了。心科住院部四十多間病房,兩人進去的時候還有保安,登記了下,就進去了。

  兩人運氣不錯,找了幾間病房就找到了,青年正坐在病房裡玩手機,顧衾低聲在程殷香道,「媽,就是他了。」

  程殷香進去找了那青年,「這位小兄弟你好,我找你有些話想說,能不能跟我出去一下。」

  青年抬頭看了程殷香一眼,又低頭玩手機去了,「我不認識你。」

  顧衾進了病房,摘下帽子,「這位大哥,我們找你有些事情,能不能跟我們出來一下。」

  這青年顯然還記得顧衾,笑了下,「原來是你啊,行啊,我跟你們出去趟。」

  這地方不宜多待,陳院長主刀的就是心科,經常會來病房視察,顧衾帶上帽子,下了樓,三人在醫院樓下的花園裡坐了下來,程殷香直接說明瞭來意,「這位小兄弟,我們找你是為了那天你拍的視頻,那視頻對我們很重要,你能不能把視頻傳給我們?」

  「阿姨,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啊,你說是不是,好歹給點誠意。」青年笑瞇瞇的看著兩人。

  「是,是,小兄弟說的對。」程殷香急忙從包裡掏出一個紅包來,裡面是早上才裝好的一千塊錢,她覺得一千塊錢買一個視頻應該是夠了的。

  青年接過紅包打開看了一眼,數都沒數就笑了起來,「阿姨,你這誠意也太小了點吧?我猜的要是不錯,你們打算拿這視頻去告醫院好讓醫院賠償對吧?」

  程殷香臉色發紅,「小兄弟,我們拿這視頻不是為了告醫院,只是為了告給我女兒做手術的那幾個醫生,我們沒打算用這個賺錢的。」

  青年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顧衾挨著程殷香坐下,「你想要多少?」

  「十萬。」青年笑道,「這視頻肯定是重要證據,要是沒這視頻你們只有輸的份,有了這視頻你們才能告倒醫院,能得到更多的賠償,所以我要十萬應該不多的。」

  「你這小兄弟,」程殷香有些生氣,「我們沒打算要醫院一分錢,只想那幾個醫生受到應有的懲罰。」

  顧衾拍了拍程殷香的手,「媽,我跟他說吧,你先過去那邊坐會。」

  程殷香離開後,顧衾跟這青年說,「這位大哥,做人留點餘地,你要的十萬太多了,一萬的話,我們就要了。」其實她也不是非要用法律來制裁他們,如今她是沒錢,要是有錢十萬買下來也沒什麼,可是沒錢,家裡還欠了錢,顧媽媽一分錢都捨不得為自己用,為了兩個兒女也是操碎了心,十萬對媽媽來說實在太多。上輩子她賺了許多銀錢,除了生活必用品和風水術士的一些法器符咒陣法需要的材料外,她很少去買別的東西,所以對金錢並沒有太大的感覺。

  這青年要真是十萬不肯鬆口,程殷香就算去借錢也會把這視頻買下來,可她覺得不划算,這樣一來,程殷香的壓力會更大。她繼承原身的感情,對程殷香自然也有感情,她捨不得她太勞累。

  況且她覺得不一定非要用法律制裁他們,只用等上一段日子,她有了修為,讓他們遭到應有的報應也是輕而易舉。十萬塊錢跟等上一段日子,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青年看著顧衾笑了起來,「這位妹妹,我要十萬真不多了,你們要是贏了這官司,醫院隨隨便便也要給你賠上百萬,可是沒了我這視頻,你們肯定是贏不了的對吧。」

  「你說的是實話,沒有這視頻我們的確贏不了,但我們要這視頻,不是為了賠錢,只是想讓那幾個人進監獄裡面去。」顧衾正色道。

  「監獄?」青年笑了起來,「妹妹,你別太天真了,那天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也相信他們是想取你的心臟,不過他們都敢明目張膽的在醫院裡面做手術了,顯然需要你心臟的人來頭極大,你肯定惹不起,就單單是院長你都惹不起的,我敢說你要告他們想要活體移植你的心臟怕是贏不了,我看要是告醫院誤診,人身傷害之類的,還能讓醫院陪你個百來萬的。」

  顧衾看著他,「我要告他們活體移植心臟,故意謀殺。」

  青年見顧衾不像說謊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妹妹,你是不是不知道咱們國家的國情啊?有權有勢的人物,普通老百姓怎麼可能惹的起,我勸你還是別得罪他們好了,就告個醫院誤診什麼的,好歹也能拿點錢是不?」

  顧衾沉默了會,不想跟著青年多說什麼了,「一萬塊錢,你那視頻賣嗎?」

  青年笑道,「不賣,我都說了,除非你拿十萬塊錢來。」

  顧衾沉默的盯著這青年,臉色漸漸白了些,她開口道,「兩分鐘後,有人會給你打電話的,是你的母親,讓你在醫院門口接人,接的是你母親的同事,他們過來看望你做心臟搭橋手術的爸爸。我是風水術士,一萬塊錢視頻賣給我,我承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我會幫你一次。」

  青年瞪眼看著顧衾,有那麼一絲看神經病的意味,他楞了會兒,「不是,小妹妹,你不能為了視頻就胡亂誆我是不是,風水術士,你還信這個?你要是有這本事,你還需要用法律制裁他們?」

  顧衾不說話,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

  青年有些毛了,覺得這小姑娘或許真是個神經病,根本沒打算買視頻,就是為了誆他玩的吧。青年也懶得跟顧衾廢話了,想起身離開,還沒站起來,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青年怔了下,看了顧衾一眼,猶豫了下,從口袋了掏出手機一看,竟然真是媽媽,他臉色變了變,接通了電話,裡面傳來媽媽的聲音,「韜韜,你跑哪裡去了?吳阿姨來了,你要是在樓下就去接一下他們,她們過來看望你爸爸,快點啊,別讓人等急了。」

  吳阿姨不就是媽媽的同事?等到電話裡傳來嘟嘟的聲音,青年還沒反應過來,好半天他才看向顧衾,神色古怪,「你……你真是風水術士,你怎麼能看出我媽要打這個電話來?」

  顧衾當然是用天眼看的,風水術士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從相和卜之中看出這麼詳細的事情來。她沒說話,青年以為她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比如師門傳承什麼的,「是不是因為師門的關係?不許你們對外亂說?那行,我不問了啊。」青年覺得多半是因為師門的原因,這類的風水術士怕都有師門傳承,這小姑娘這麼厲害,大概也是因為師父不許他們用術法什麼對付普通人,所以這小姑娘才想用法律解決的吧。

  能得這樣一個承諾,青年肯定不會用錢在衡量了,從顧衾手中把剛才那個一千塊錢的紅包拿了過來,「這紅包就行了,有沒有郵箱?我把視頻發給你。」

  顧衾念了一個郵箱出來,又報出自己的手機號碼,「以後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跟我說就可以了,我先走了。」

  顧衾走的乾脆俐落,挽著程殷香的手臂出了醫院,青年在身後盯著她看了許久,還是覺得古怪的很,這麼年輕的小姑娘能是風水術士嗎?還有一千塊錢會不會太少了,早知道就聽這小姑娘的,一萬也好啊,青年有些後悔了,倒不是追究錢方面,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這小姑娘給忽悠了?

  「衾衾啊,這小兄弟怎麼同意用一千塊錢換視頻了?」程殷香也覺得奇怪。

  顧衾笑笑沒說話,她不善言語,不愛說謊,剛才的事情她也不願意如實說,倒不如沉默,原身的性格一向如此,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程殷香看她不說話知道她不願意多說了,也早習慣了,這段日子女兒性格明顯好了很多,話多了不少,所以程殷香也沒急,笑道,「拿到視頻就好,媽要去公安局一趟,我先送你回去吧。」

  「媽,我跟你一塊去吧。」

  這種案子屬於公訴案,是要先去公安局報警立案,由檢察機關提起公訴。去報了案,告了陳院長,麻醉師,和當初在手術室裡的幾人,另外就是顧源江。公安局說要等著,需要立案偵查,找證據,證據齊備後轉檢察院起訴。顧衾交了證據就和程殷香先回去等著了。

  過了大概十天,檢察院就給兩人打了電話,說是已經立案,幾名被告人將會取保候審請,於一個多月後的九月六日開庭審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33 AM

第009章

  檢察院送來一些資料跟消息後,顧衾跟程殷香的心也靜下來了,只等著開庭就好了,殷程香還是有些擔心,「衾衾,這要是沒告贏可怎麼辦?」她也知道他們都只是普通的老百姓,這打官司的事情也不怎麼瞭解。

  顧衾正對著英語練習口語,聞言停下,跟顧媽媽道,「媽別擔心,看法院怎麼判吧,證據什麼的我們都有。」輸了,她也不擔心,這話她自然沒說出口來。

  視頻當初那青年很快就發給她了,她也已經拷貝到u盤裡了。

  這幾天顧衾也沒閒著,她如今剛剛初三畢業,九月一日就要開學去高中報到了,現在是暑假中。原身做事也是規規矩矩,所以暑假一開始就把作業全部完成了,顧衾現在就忙著習武養氣,習武養氣其實分的就是外家功夫和內家功夫,外家功夫顧名思義就是拳腳功夫,速度和力量,內家功夫就是修生養氣,也就是打坐感受天地元氣,這是極難的一步,很多人一輩子都感受不到天地元氣。

  這種修煉唯有心靜下來感受周圍的天地元氣,等感受到天地元氣後就試著把元氣引入體內沖刷七筋八脈。

  前世的時候,顧衾跟著師傅學了拳法和養氣,到了煉氣化神的境界,可是距離大乘還是有不少距離,大乘境界那是所有玄學大師和修道之人最嚮往的境界。可惜古今之中,能夠大乘境界的不過寥寥幾人罷了。

  這幾日顧衾會在早上四點起來,打坐養氣到六點,六點在出去晨跑,養氣可以,拳法她也不會丟掉,不過這身子太弱,不可能一開始就上來練拳法,先是強身健體,普通的晨跑就可以了,晨跑到七點,再站樁到八點,八點顧媽媽早飯就做好了,她吃了後會再家裡複習功課。

  原身功課似乎也只是一般,顧衾希望能把任何一件事情都做好,師父教過她,學什麼就該努力做好,而且她知道這時代知識是挺重要的,所以這幾日除了習武養氣,她就是在家複習功課了。

  讓顧衾覺得有些難的是英語,這東西實在太難了,她每天都要在英語上花掉一大半的時間。

  中午會午休半小時,醒來後站樁一小時,在繼續複習功課,五點做晚飯,顧媽和顧嘉都回來了,六點開飯,七點吃完後,她會看兩個小時的電視。

  租的房子裡有電視,不過沒有盒子,所有只有七個台,她看電視挺奇怪的,打開電視後,不論放的時候,她都會聚精會神的看上兩個小時,從來不調台。

  顧嘉現在讀高二,開學就要升高三了,眼下是放暑假中,不過他每天白天都要去補習。他比顧衾大三歲,小學時候不學好,人家讀書他也不怕老師,跑出去玩,小學一年級考試的時候全是零分,只能留級了,後來也不知道是開竅還是突然想明白了,才開始努力唸書,所以只比顧衾高了兩個年級。

  顧嘉有時候就覺得這個妹妹挺奇怪的,比如現在,她正盯著電視上的減肥廣告看的認真,足足看了半小時了,顧嘉終於忍不住了,「顧衾,你想減肥?」

  「不想。」顧衾眼睛也沒離開電視一步,「我比較想增肥。」最近她每天消耗的能量比攝入的能量還要多,所以還瘦了一些,不過似乎身體開始發育了起來,胸部似乎有些漲漲的了。

  顧嘉,「那你盯著減肥廣告看什麼,都看了半小時了!」

  顧衾有些疑問,「減肥只有用通過攝取低能量和過多的運動才能減去自身的脂肪,這種減肥藥都是刺激中樞神經系統,減少攝入量,抑制飲食達到減肥,一般都會有副作用,比如肝臟損傷,內分泌失調這樣的後果,為什麼還會有人買這個?」

  顧衾的玄學五術當中本來就有醫,所以對中醫很瞭解,最近她也有學習一些西醫,要是有可能,她比較想買一個人體模型回來研究。

  顧嘉道,「因為她們懶,想走捷徑,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捷徑可走。」

  顧衾摸著下巴點了點頭,又認真的看了起來。她不換台,只是覺得電視很有趣。

  晚上吃了飯,顧源江打電話給程殷香了,「程殷香,你這人怎麼這麼狠心?連我都告?我可是衾衾和嘉嘉的爸爸,衾衾可是自願捐腎的,你告我幹什麼!」

  程殷香握著電話去了陽台,不想打擾了女兒,關上陽台的門,她才罵道,「顧源江,你就是個人渣,連自己的親生女兒的心臟都要賣,我就是要告你!你就等著坐牢去吧。」說著不等顧源江反應過來就快速掛了電話,然後把顧源江拉進了黑名單。

  進房去後顧衾剛把電視關了,程殷香道,「衾衾早點去睡吧。」

  顧衾:「媽,能不能給我幾百塊錢,我想買輛自行車,以後上學出門都能騎自行車,坐公交有些不舒服。」

  顧衾坐車的確暈,還有密閉一些的電梯也會不舒服,另外買自行車還有一個原因,這城市裡的元氣太少,不利於養氣修煉,所以顧衾打算每天騎自行車去岱山市的一座山上。

  岱山市的名字還是因為這岱山而命名的,每天騎一個小時就能到岱山,元氣多的地方多是一些深山老林中,岱山算不上深山老林,不過也挺大的了,元氣怎麼也比這城市裡多多了。

  程殷香給了顧衾一千塊錢,第二天一早,顧衾就出去買了輛折疊自行車,小小的一輛,顧衾騎著正好。不過顧衾顯然忘記了一件事情,這原身也不會騎車,所以買了自行車後,顧衾就找了個偏僻點的位置學自行車,學騎車就是要膽子大,顧衾學了二十分鐘就差不多了。

  騎著自行車回了家,租房的地方是五樓,顧衾又自個把自行車扛到五樓去了。

  自此每天她早上四點就起來在扛著自行車下樓去岱山打坐,到七點在回來站樁一小時,其他時候還是在家做功課。程殷香早就上班去了,所以家裡大多數的時候只有她一人在家。

  這天早上,程殷香去上班,顧嘉也去補習功課了,顧衾在家繼續學英語,沒一會,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來看了一眼,林欣欣來電。

  顧衾記得這林欣欣是原身唯一的好友,原身性格內向,林欣欣性格開朗一些,兩人是同桌,這姑娘挺照顧原身的。接通電話,裡面就傳來林欣欣的聲音,「衾衾,這麼久的你都還沒消氣嗎?對不起啊,我以後不說他壞話好了吧,我們能不能和好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35 AM

第010章

  學校放假的時候林欣欣跟顧衾鬧了矛盾,原因挺簡單的,顧衾一直暗戀一個男神,男神比她大三歲,她剛升初一的時候,男神升高一,她報名的時候正好撞見男神,於是一見鍾情。別看原身性子軟弱,可她也挺倔的,喜歡一個人就真喜歡了,兩個學校隔的不算遠,她每天放學後都會跑去男神的學校看望男神。

  當然了,按照她軟弱的性子,也不可能跑去跟男神告白什麼的,就是每天默默的等在校門口,放學的時候看男神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這種病態的暗念持續了兩年,她也只跟關係最好的林欣欣說過。林欣欣從初一開始和她同桌,兩人一直是朋友。

  顧衾的男神叫傅翰如,《易.賁卦》「六四」爻辭:「賁如,皤如,白馬翰如。」意為乾淨整潔的意思,人也的確如起名,至少表面是,很乾淨整潔的一個人,永遠乾淨的黑色頭髮,從來不染不燙,白色襯衣,黑色休閒西裝褲,人長的更是乾淨,一雙桃花眼,薄唇,不論在什麼地方,都是人群中最出色的那個。

  這樣的男神至少學校裡半數的女生都會喜歡的。林欣欣就不喜歡,因為覺得好友對他都快瘋魔了。更重要的原因還是男神對好友的接近。

  顧衾喜歡了他兩年,這兩年他從來不知道有顧衾這麼一個人,只是到了顧衾初三的時候,他忽然注意到了顧衾,在一次放學的時候跟顧衾說了話,原身永遠都記得那天晚上,天邊橙紅色的夕陽,襯得她的男神美如畫,美如畫的男神就這麼走到她的面前,對她微微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你好,你是顧衾嗎?我注意到你許久了,你好像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這裡等著,是等人嗎?」

  原身結結巴巴道,「你……你好,我是顧衾,很……很高興認識你。」

  之後的日子,傅翰如偶爾會過來跟她說話,有時候還會請她去學校附近的麥當勞肯德基裡面坐坐,大多數的都是男神說著她聽著,男神天南地北的談論,她默默聽著,偶爾回給男神一個微笑。

  原身以為這就是談戀愛,每天都會把她跟男神相處的細節告訴林欣欣,林欣欣有些欲言又止的,但是看好友高興她也沒說什麼了。次數多了,林欣欣終於忍不住跟原身道,「衾衾,你在他校門口守了兩年他都沒注意過你,怎麼就突然知道你了,還上去跟你打招呼了?我就是覺得這事情有點古怪,他要是很早就喜歡你的話,不至於過兩年才找你說話的對不對?還有他要是真承認你是他女朋友的話就該帶你去他的朋友圈子,他帶你去見過他朋友嗎?」

  原身卻陷在了男神的溫柔鄉中,反而責怪林欣欣。

  林欣欣沒法,後來也不敢跟原身提男神的不好,林欣欣本來就是個直言直語的性子,偶爾還是忍不住嘀咕幾句,每次一說,原身就生氣,最後都是林欣欣道歉,兩人和好。

  就這麼過了一年,原身初三畢業,還打算考去男神的高中,就算男神已經畢業要去上大學了,她還是努力考上了男神的高中。這一年,男神就是這麼若即若離的跟她保持著關係。

  畢業的時候,林欣欣終於沒忍住,跟原身道,「衾衾,有件事情我一定要跟你說,前幾天我看見你男神跟一妹子在逛街,溫柔的不得了,那妹子走路他還小心翼翼的扶著,衾衾,你是不是被你男神給騙了?」

  就因為這句話顧衾徹底生氣了,回去後就沒跟林欣欣說過話了,其實林欣欣也有些生氣,她都是真心為自己好友著想的,哪曉得好友重色輕友,不過兩人都三年的好友了,她也捨不得輕易放棄這段友情。

  所以今天終於先跟顧衾打電話了。顧衾回憶完前因後果才開口說話了,「我們和好,你以後說他壞話也沒關係。」

  「啊?」電話裡的林欣欣楞了下,有點不知道好友這是怎麼了,難道還在生氣,她小心翼翼道,「衾衾,你是不是還在生氣?你放心,我發誓,我以後肯定不說你男神的壞話了。」

  顧衾說道,「真沒關係,你說他壞話也可以的,我跟他沒有關係的。」

  「衾衾,你說真的呀?」林欣欣不知道為什麼好友一時轉性了。

  顧衾下意識點頭,「真的,以後他不是我男神了。」

  林欣欣歡呼一聲,「衾衾太好了!對了,我沒告訴你,我在你家樓下等你,嘿嘿,我們出去逛街吧。」

  顧衾笑道,「我搬家了,你來這個地址找我。」說著報出了現在住的地址。林欣欣很快找來了,一進門就給了顧衾一個大的擁抱,笑嘻嘻的道,「你怎麼搬家了?」

  「我爸媽離婚了,我跟我媽,所以就搬家了。」顧衾也沒瞞著。

  「什麼?怎麼回事?」林欣欣問了句,不等顧衾回答就自言自語了起來,「其實我覺得你爸媽離婚了也好,你以前不是跟我說你爸老是做生意失敗嗎,眼高手低,家裡都是靠你媽撐著的,我就覺得你爸不靠譜,離了也好,對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去逛街吧。」說著就拉著顧衾朝外走去。

  兩人出去,林欣欣才發現好友還穿著長袖t恤跟牛仔褲,瞪大眼睛,「衾衾,你不熱啊?要不要先回去換件衣服?」

  顧衾道,「不用了,這樣挺好。」她才來這個時代,還沒怎麼逛過,所以跟著好友一塊出去逛逛也挺好的。

  兩人去了步行街,林欣欣的家境也算不上非常好,她母親是一個小醫院的護士長,她爸爸在一家公司裡上班,兩人一個月的薪水加起來大概有一萬五左右,才在岱山買了房子,付了一半首付,每月還五千的房貸。別問顧衾為什麼知道,這姑娘真是什麼話都跟她說。

  兩人身上都沒錢,林欣欣還有點,可在這種地方買東西那也不夠看的,她也沒打算買,兩人閒逛起來。

  顧衾一直注意著路上的人和店子,如今家裡還欠著四十多萬的外債,她沒辦法置身不理,可是要怎麼賺錢?去古玩街撿漏?這年代撿漏都不容易了,一整天指不定都尋不到一件,難不成要跑去擺攤子算命?可記憶中擺攤算命的似乎都是盲眼的老人?她一小姑娘往一群老人家當中一坐……

  她算命算的真的挺準的,要不真的去試試?

  顧衾有點心不在焉的,正想著心事,電話又想了,上面寫的最愛的人來電,顧衾身上起了雞皮疙瘩,林欣欣也過來看了一眼,瞪大眼,「衾衾……」

  顧衾已經接了電話,喂了一聲,裡面傳來傅翰如的溫潤如玉的聲音,「衾衾,你在哪裡?怎麼好久不見你也不給我發短信了?」

  「我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天天跟你發短信?」顧衾回道,「傅翰如,我們以後不要聯繫了。」

  那邊的傅翰如顯然呆了下,過了會兒才輕笑起來,好聽的嗓音在顧衾耳邊響起,「衾衾,你是生氣了嗎?你在哪裡?我去找你,請你吃飯,你之前不是念叨想吃小龍蝦嗎?我知道有家味道不錯,帶你去吃好不好?不過吃了後就不能生氣了。」

  顧衾笑了下,「傅翰如,我是真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傅翰如笑道,「衾衾是不是怪我不帶你見我的朋友?要不我們見面再說?衾衾要是想見,我帶你去見好不好?」

  顧衾道,「傅翰如,你覺得我們到底是怎麼關係?」傅翰如沒說話,她繼續道,「是在談朋友?還是普通朋友的關係?要是普通朋友的關係,我看我們也不用再聯繫了。」

  「衾衾,你到底怎麼了?你在哪裡,我們見面再說。」傅翰如大概也有些急了,聲音沉了一些,「衾衾你聽話,我們先見面可好?」

  顧衾想了想就同意了,報了地址給他。她不是對這男神有什麼感情,而是覺得這男神兩年前無緣無故的接觸原身的行為的確有些奇怪,所以想親自見一面,看看是怎麼個回事。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35 AM

第011章

  掛了電話,顧衾轉頭就看見林欣欣正氣憤的瞪著自己,那模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顧衾忍不住笑了下,「好了,別生氣了,叫他過來只是想跟他說清楚,你不是也在旁邊嗎?一會看著就知道了,你放心,他真不是我男神了。」

  林欣欣還是持懷疑的態度,畢竟這三年顧衾陷的太深,她有些不相信好友這麼快就放棄,這樣子看起來更加像是欲迎還拒。林欣欣板著臉不跟顧衾說話了。

  顧衾也不多說,待會來了自然就知道了。兩人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鐘傅翰如就來了,顧衾看到他的那一刻真是不得不承認這人長了一副皮相,看人看骨,這人的骨相極好,才能生出這樣一幅好皮囊。

  他還是以往的裝扮,白色乾淨的襯衣,能把襯衣穿的這麼乾淨有型也是難得,顧衾不知道怎麼就想起家裡的顧嘉了,那一頭厚重的劉海跟一身的韓式裝扮……

  傅翰如是黑色的頭髮,頭髮比寸板頭稍微長一點,同樣的打理的很乾淨,下半身還是黑色休閒西褲,個子至少一米八,走在喧鬧的步行街回頭率極高。同樣的,他一眼就看見人群裡的顧衾了,稍微怔了下,心中有奇怪的感覺湧出,似乎眼前的顧衾有些變了。

  模樣沒變,只比以前白了些,個子也沒變,可給他的感覺就是變了。傅翰如就這樣在人群中看著她,兩人四目相望,傅翰如終於知道她的變化的是什麼了,眼神,她看向自己的神色再沒有半分迷戀了。

  傅翰如抿了下唇,走了過去,「衾衾,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沒有。」顧衾指了指旁邊的咖啡店,「要不我們進去說吧。」

  傅翰如還記得顧衾喜歡吃麻辣類的食物,尤其喜愛小龍蝦,現在正是小龍蝦的季節,他道,「也快中午了,我帶你去附近吃小龍蝦,你之前不是說想跟我一塊去吃嗎?」

  顧衾搖搖頭,率先走進剛才指的咖啡店裡。三人一塊進了咖啡店裡,點了飲品,林欣欣坐在顧衾的旁邊,傅翰如坐在兩人的對面,林欣欣瞪著他,傅翰如直接無視,溫聲問顧衾,「衾衾,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跟我說,我會幫你解決的。」

  顧衾直言了當的問,「傅翰如,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傅翰如沒想到她會直接了當的問,沉默了下,「朋友關係。」

  顧衾笑了笑,「那好,我們以後不要見面了,今天就當做個了斷。」

  「衾衾。」傅翰如微微皺了下眉頭,「你是不是想做我女朋友?可是能不能等我一段時間?」

  「不能。」顧衾說道,「讓你過來就是為了跟你說清楚的,之前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覺得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關係,那我們就是普通朋友關係,以後我不想再跟你聯繫了。你今天就算承認我們是情侶關係,我也會跟你說分手的,說的在明白點,就是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關係聯繫了。」

  顧衾說完後繼續看著傅翰如,腦海中的畫面漸漸變了……

  「翰如,我好怕,醫生說我的心臟已經開始衰竭,要不到兩年我就會死掉的,翰如,我不想死。」

  「苓玉放心,不會有事的,只要能夠找到合適的心源,做了心臟移植手術就會沒事的。」好看的少年溫柔的哄著暴躁的少女。

  「怎麼可能。」少女捂著臉哭了起來,「你知道我是ab型rh陰性血,光是rh陰性血都非常難得,一個市裡都難找出來幾個,更何況還要是相同的ab型的rh陰性血,不可能的,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移植給我,你該知道的,心臟移植必須是腦死亡患者,這樣的概率有多少?億分之一有嗎?」

  「苓玉別哭。」少年哄道,「總會有法子的。」

  畫面轉過,乾淨偌大的房間裡,少女滿眼希望的抓住少年的衣角,「翰如,我爸爸查出來了,岱山市有個跟我一樣血型的,只……只要有了她的心臟我就能繼續活下去了。」

  「是腦死亡患者?」

  少女搖頭,「不是,她身體很健康,就讀岱山初中二年級,我爸爸還查出來了,她一直暗戀你,兩年前開始每天就會去你學院門口等著,就為了看你一眼,翰如哥,你幫幫我好不好,讓她把心臟給我好不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少年驚住,「苓玉,可那是活人,她要是把心臟給你了,她自己也活不成的。」

  少女將床頭櫃上的東西呼啦掃到地上,尖叫道,「那她活著我死了好不好?傅翰如,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不然你怎麼不願意幫我?我們從小一塊長大的,我現在還是你女朋友,你是不是希望我死?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死,你滿意了是不是?」

  「苓玉,你冷靜點。」少年神色有些無奈,「我和她根本不認識,你不要亂想了,我們在找找其他人,總有適合你的心臟。」

  「不行,我等不了,翰如,你到底幫不幫我?」少女紅著眼緊緊的盯著少年。

  顧衾腦中一陣刺疼,整個人都癱軟趴在了桌上,她的元氣到底有限,而且想要用天眼看兩年前的事情會更難也會更加消耗元氣,不過看到這麼一點也足夠了。

  兩人都嚇了一跳,林欣欣急忙扶住顧衾,「衾衾,你怎麼了?」

  傅翰如也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來到顧衾身邊,伸手扶住了她。顧衾臉色白的嚇人,她揮手打開傅翰如的手,「別碰我,傅翰如,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就算畫面中的傅翰如沒同意,可他最後還是接近了原身,顯然後來同意了少女的話。

  那麼很好理解了,兩年前那叫蘇苓玉的少女心臟衰竭,需要心臟移植,還是罕見的ab型rh陰性血,少女的家世很好,查到原身身上了,又知道原身暗戀傅翰如,所以讓傅翰如接近原身,希望原身能夠同意移植心臟。

  顧衾記起來,傅翰如跟原身在一起的時候的確說過很奇怪的話,偶爾會問原身要是他的家人生病,需要心臟移植,血型剛好和她一樣,她願不願意捐出心臟。原身一直都以為是他開玩笑的,每次都說願意。

  後來的事情,顧衾不知道為什麼發展成了顧爸被買通,想必也是跟蘇苓玉有關,至於這人知不知道,顧衾沒打算在追究了,蘇家和傅家家世來頭都不小,想要告倒他們根本不可能,況且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想要買她心臟的是蘇家和傅家,所以想在明面上扳倒他們不可能,但她有別的法子,想要欺負原身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這也是她能為原身做到的事情。

  顧衾當然不可能告訴傅翰如說她知道了所有的事情,這樣她將會擺在明面上,對她和顧媽顧嘉都沒任何好處,她不是急性子的人,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顧衾閉上眼睛吸收了一些天地元氣,臉色恢復一些,她慢慢站了起來,不在看傅翰如一眼,任由林欣欣扶著出了咖啡廳。

  傅翰如站在原地好久。

  林欣欣扶著顧衾上了出租車先回了顧家,出租車上,林欣欣擔憂的不行,「衾衾,你真不去醫院看一看?你剛才臉色好嚇人的,我好擔心你。」她這才徹底相信衾衾對傅翰如沒有任何感情了。

  「我真沒事,放心好了。」顧衾說罷,又靠著位置上休息了起來,林欣欣也不敢再吵她了。

  回了顧家,家裡也沒個人,林欣欣不放心就待在顧家照顧顧衾了,她讓顧衾先回房休息,關上房門,自己去買了隻母雞回來處理乾淨擱在紫砂鍋裡給顧衾燉湯喝。

  顧衾在房裡也沒睡覺,她就是元氣缺失的厲害,打坐吸收元氣就好了,打坐了兩個小時,又睡了一個小時,還是被門外的香味給饞醒的,起身來到客廳裡,林欣欣正往紫砂鍋裡擱鹽,看見顧衾出來,臉色紅潤不少才笑道,「你先坐那看會電視,雞湯快好了,一會就能喝了。」

  顧衾會做飯,但味道也就是一般般,林欣欣一手手藝那是沒得說,以前兩人經常自己出去買菜回來做菜打牙祭的。

  一整隻母雞剁塊跟著蘑菇一起燉的湯,味道鮮美的不行,顧衾喝了兩碗,林欣欣也喝了一碗,還餘下不少,顧衾讓林欣欣帶了一半回去,還餘下一些給程殷香和顧嘉。

  ~~~~~

  這些日子,顧源江的生活也不好過,平日裡都有程殷香伺候著,他只管出去應酬,回來熱飯熱菜的別提多舒坦了,現在離婚了,家裡就他一個人,外頭還欠了五十多萬的債,老是被追債,只能躲在家中,餓了就吃些泡麵什麼的。

  剛離婚那天他還摔了一跤,摔的不輕,去醫院檢查左腿還骨折了,只能先在醫院住著,把顧老媽給叫來伺候了,離婚也不是好事,還涉及到賣女兒的心臟,他有些難以啟口,就跟顧老媽說的是程殷香出差去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12:37 AM

第012章

  顧老媽叫羅文芬,顧源江是她最小的兒子,所以平日裡對他寵愛的也多一些,顧源江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面有個妹妹。羅文芬照顧了半個月就有些不耐煩了,跟顧源江抱怨,「你老婆怎麼回事?男人還在醫院,到底是工作重要還是你重要?趕緊打電話讓她回來照顧你,我回去還有事兒,總不能老是在這裡照顧你。」

  「她在出差,不是跟你說嗎?」顧源江也不耐煩的很,這段日子真是什麼事情都不順心,這幾天總覺得身上陰冷陰冷的,不舒服的很,晚上還總是做噩夢,半夜驚醒,才幾天他都瘦了一大圈。

  羅文芬道,「她上班能拿多少工資?你不是說你的生意開始賺錢了嗎?乾脆讓她別上班了,讓她在家好好照顧你跟嘉嘉就行了,嘉嘉也要升高三了,沒人照顧可不行。」

  「行了,別說了,我要休息了。」顧源江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實在沒臉告訴羅文芬自己的生意失敗了,這次做生意的錢裡面,有一半還是羅文芬幫著借的。

  「好好好,你好好休息,我不說了總成了吧。」羅文芬當面這麼說,轉過頭就去走廊給兒媳打了電話,電話已接通,劈頭蓋臉的就罵了起來,「程殷香,你怎麼回事?你不知道自己老公摔了腿是不是?源江生意開始賺錢了,你一個月上班能賺多少?我看你還不如回來照顧源江和嘉嘉,嘉嘉也要升高……」

  電話裡的程殷香笑了下,「媽,顧源江沒告訴你我們前段時間已經離婚了?他生意失敗,債務也平攤了,兩個孩子現在都跟著我生活。」說罷,吧嗒一聲掛了電話,羅文芬待在原地。

  過了會,羅文芬臉色鐵青的回了病房,「源江,我剛才給你媳婦打電話了,她說你們已經離婚了,還說你生意失敗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顧源江臉色發黑,「就是這麼回事,我生意失敗,所以離婚了!」

  羅文芬罵道,「你媳婦怎麼回事,生意失敗就要鬧離婚!我非要打電話罵罵她,還有兩個孩子都跟了她,衾衾跟她也沒關係,嘉嘉你怎麼也讓他跟著她了……」

  「媽,別說了。」顧源江也煩躁的很,「這事情你別插手了,我現在好的差不多了,你去給我辦出院手續。」

  ~~~

  程殷香掛了電話還有些沒回神,出神的望著窗外,她和傅源江是自由戀愛,當年程家和顧家都住岱山市郊區的寧縣。後來程家因為程父要在隔壁南省的梁平市發展,所以程家都跟著搬去了梁平市。

  顧源江那時候也是文質彬彬,一張臉也長的好看,開始對她也很好,結婚後就變了樣子。結婚後住進了顧家,當時顧家還是一個大房子,一家老小都住在裡面,成家的大哥,沒結婚的小姑子,一天到晚那是熱鬧的很,當時嫁過去,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連小姑子的衣服都是她洗的,做的不好還要被羅文芬說。

  每年過年的時候,羅文芬不許她回娘家,說她嫁到顧家,生是顧家的人,死是顧家的鬼,過年怎麼能回娘家,所以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在過年的時候回過娘家,都是年後有空才回去看看。就這樣羅文芬還不滿意,整天說她。

  她也委屈,跟顧源江說了,顧源江這時候說的話卻跟羅文芬差不多了,說是她嫁到顧家,就不要整天想著娘家了。

  到了後面,她才發現顧源江眼高手低,還大男人主義,後來終於搬離了顧家的大房子,他們在寧縣自己蓋了一棟小二層的樓房,因為地是顧家的,所以房子最後寫的名字還是婆婆的,公公早就過世了,蓋房子的錢還是她辛辛苦苦攢下的。

  程殷香覺得自己窩囊了這麼多年,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為了衾衾,她也不能在繼續被顧家人欺負了。

  ~~~

  顧衾想為家裡出了力,別的工作她也做不了,還不滿十八,去兼職別人也不要她,況且兼職來錢太慢,她是想去撿漏的,第二天就去了古玩街一趟,外頭的古玩攤子沒有一個真品,全是假的,還有古玩街上的古玩店裡雖有真品,可價格也貴,她買來轉手都賺不了多少錢,裡面還摻雜了不少假的。

  古玩方面她是不用想撿漏了,其他快速賺錢的辦法她也不知道,只有給人算命。前世的時候師父的名聲本就了得,所以一開始她的身份就很高,別人知道她是師父的徒弟,找她相面看風水看墓穴,她看的准,名聲也就漸漸起來,後來別人提到她,前綴也不會是顧大師的徒弟,而是顧衾大師,前世她跟著師父姓顧。

  不過說起來她到是知道兩個帝王墓,其中一個是師父看穴的時候發現的,另外一個是師父過世後帝王曾找她尋風水好的墓穴。帝王墓其實都是有特徵的。那兩個帝王墓似乎現在都還未曾被人發現,裡面的東西肯定價值連城,不過,那樣做似乎是犯法的,她如今的這點拳腳也不夠她能安全的進入帝王墓,這辦法也只能放棄。

  她似乎只有從事老本行了,做個風水術士。

  風水術士最基本的算命要會,算命其實就是推命,推命也就是利用人的生辰八字和陰陽五行來推測出一個人的命理。命理,說的簡單點就是一個人一生已經發生的事情和將會發生的事情都能推算出現,當然了不可能跟天眼一樣能夠詳細的看到事情的經過,只能看到一個大概,一些重要的事情。

  比較出名的推命方式有四柱推命也就是生辰八字推命。還有一種是紫微斗數。四柱推命即是根據干支地支,陰陽五行來推測人的吉凶禍福。紫微斗數以星宿配合十二宮的術數算命方法,是一種星相術。還有其他的推命方式,但是這兩種是最具代表性的,也最為廣傳的兩種。顧衾常用的是四柱推命。

  其次,厲害些的風水術士還要會相,說簡單點就是人相和地相,人相包括面相,手相,骨相,痣相。地相就是家相和墓相了,也就是陽宅陰宅的風水。這兩樣最為厲害,真正的風水術士用陽宅陰宅的風水來幫人或者殺人,都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最後,風水術士還要會卜,古老的周易演化而來,說白了也就是利用數術玄學,比如龜殼,銅錢,竹籤,紙牌或占星等手段和徵兆來推斷未來的吉凶禍福。這方面的書籍有不少,如《梅花易數》,《納甲斷易》,《六壬神課》,《太乙神數》,《奇門遁甲》等數術學。有的門派在卜的這一部分還包括預言,克應占夢,測字解字,簽貼,姓名學等方術。

  顧衾這些全會,她如今有天眼可也沒打算經常用,一般去給人算命,光是生辰八字推命跟相面相就足夠了。

  顧衾依稀記得岱山有座大橋,大橋底下有不少算命的攤子,岱山市的人都知道哪兒有不少算命師,他們也只能被稱為算命師,風水術士根本算不上。

  顧衾現在沒有半點名聲,也只能一切從頭開始。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19 PM

第013章

  岱山市天橋底下的算命攤子不少,可是出名的沒有一個,岱山有比較出名點的算命師,也僅僅算是算命師,稱不上風水術士,都有專門的店舖,一般是在人偏僻的深巷子裡,為什麼不在鬧市,顧衾覺得可能這樣比較有大師風範?

  顧衾既然覺得先從零點起步去擺算命攤子,她人相地相,占卜,推命都會,所以要準備工具,推命只要有生辰八字跟紙筆她就能排盤,占卜的話她習慣用六爻八卦,工具銅錢就好,需要三枚銅錢,有天地元氣孕養的銅錢比較好,不過這類銅錢難得,隨緣,她去古玩街買了三枚普通的乾隆銅錢。

  東西準備齊全,顧衾也沒耽誤,現在距離開學還有一個月左右,希望這段時間能賺些錢。

  顧衾的攤子很簡單,一張白紙上面寫著風水術士四個大字,不像其他攤子上面什麼看相,算卦,周易預測,起名,還有什麼細查婚姻,根治外遇等等。另外就是一隻筆,一疊白紙和三枚銅錢了,《周易》她都不用帶,完全熟知在心中。

  第二天一早,顧衾從岱山回來後,程殷香已經去上班,顧嘉也去了補習的地方,顧衾就用小包背著東西騎著自行車去天橋上。租的位置距離天橋有段距離,用了快一個小時才到。

  這大橋其實就是一座天橋,位置不偏,反而很好,人來人往從天橋上路過,上面除了算命師的攤子還有別的一些小攤子,比如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之類的。

  顧衾到了後就把自行車鎖在天橋下面的車位上,背著小包上了天橋。天橋上還有不少位置,顧衾找了個位置坐下,小包打開,取出裡面的紙張攤開,上面四個大字,風水術士。

  顧衾標準的打坐姿勢坐下,周圍擺攤子的都刷刷朝著她看了過去,等看清楚她面前那幾個大字的時候,神色古怪起來,什麼時候小姑娘也冒充黃半仙出來騙錢了?這小姑娘年紀這小,誰會來她攤子上算呀?而且面前的攤位上還寫的是風水術士,好大的口氣。

  旁邊一個賣小玩意的青年忍不住開口了,「小妹妹,你這是給人算命呀?咋收費呀?」

  顧衾看了他一眼,正色道,「純算命,六百。」

  青年噗嗤笑出聲來,「小妹妹,你沒逗人吧?你知道前面的劉半仙算命才多少錢嗎?人家算的好,算的准,純算命也才一百塊錢,你怎麼敢開口要六百?」

  「你今年二十五,家中母親過世,父親生病,且不是小病,你家中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兩個哥哥都是畜生,不管年邁的父親,父親生病的錢都是你出的,可是還遠遠不夠,你妹妹是個好心腸的,不過她那點微薄的工資顯然也不夠。」顧衾說著又看了一眼青年面前的攤子。

  青年目瞪口呆,身上汗毛都豎起來了,「你……你怎麼知道的?」家裡的情況竟然被這小姑娘說的一點不差。

  顧衾道,「光是從你面相上面都能看出來這麼多了,你說我要六百貴不貴?」

  青年心裡有些毛毛的,這小姑娘看著才十四五的樣子吧?怎麼對這行這麼精通?光憑面相都能看出這麼多來?前頭那劉半仙都沒這麼有本事吧,他也找劉半仙算過,說的情況有的對,有的模稜兩可的,哪有這小姑娘說的準,這小姑娘該不會知道他們家情況吧?可他根本不認識這小姑娘。

  顧衾又忍不住看了他攤子一眼,最後歎了口氣,「我還能看出你今天要破財,很大的財。」

  「什麼意思?」青年楞了一下。

  正說著,一個顧客走了過來,在青年的攤位面前蹲了下來,看中他攤位上的一個鐵質酒器一樣的東西,這東西髒的不行,上面不少泥巴,青年擺了半個月的攤子了,一個來問過的人都沒有,眼看生意上門,也顧不得跟顧衾說什麼了,忙著招呼客人,「這東西你要就一百拿去。」

  客人有些嫌棄,「這麼髒,五十算了。」

  青年不讓步,「一百……」

  「一百太貴了,我就是看這東西樣式挺古怪的,回去洗乾淨說不定還能裝裝復古花瓶插點花什麼的,我女兒挺喜歡復古的東西……」客人還在猶豫。顧衾終於還是有些不忍心了,「這東西你不要賣了吧。」

  青年和客人都忍不住看向顧衾,青年有些遲疑,「小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客人也有些煩了,「這東西你到底賣不賣啊,乾脆八十賣給我算了,一百我肯定不買。」

  青年想起小姑娘剛才說的話,心裡直打突,猶豫了下,「不賣了,不賣了。」

  「有病吧?東西擺出來又不賣?莫名其妙。」客人說著憤憤離去。

  顧衾指了指這鐵酒器一樣的東西,「這東西你拿回去稍微洗洗,別用刷子刷了,把上面的泥巴洗掉就行了,然後去古玩街的古董店子裡去賣。」

  「啊,啥?」青年張大嘴巴,耳朵嗡嗡作響,有點不敢相信聽見的話。

  顧衾說道,「你這東西應該是青銅觚一類的東西,我看樣式比較像青銅饕餮紋觚,價格應該在百萬左右。」她剛才一來就用天眼看了看,這東西上面有淡淡的元氣繚繞,而且這是周商時期的東西,她之前想去古玩街撿漏,想著怎麼也該對古玩瞭解一下,在網上查了些資料,剛好見過青銅器之類的資料。

  青年看著顧衾半天沒說話,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小……小姑娘,你騙人的吧。」

  顧衾道,「你可以去試試看,記好了,低於一百萬不要賣,不然你會後悔的。」

  青年等著顧衾看了半天,最後終於一咬牙收拾東西打算去試試,爸的癌症需要不少錢,又只有老家的醫保,老家那醫院只有等死的份。他帶著爸來了岱山市的三甲醫院,根本不給報銷,如今都跟親戚朋友借了二十多萬,家裡的老房子也賣了二十萬,可遠遠不夠,爸這會兒還在做化療,醫生說情況不錯,反正他不能放棄。化療情況好轉,以後只用吃進口藥保持就行了,進口藥一個月也要大幾千,他跟妹妹已經快被債務和醫藥費壓垮了,這東西要真是古董的話……

  等到青年離開,周圍不少攤子攤主都多看了顧衾幾眼,方纔那話他們可都是聽見了,這小姑娘糊弄人的本事可真不小啊,有人忍不住笑道,「小姑娘,你咋這麼會糊弄人,不怕一會那人回來揍你啊。」

  顧衾正色道,「我不是糊弄人。」說著也不願在跟他們多說什麼,盤腿做好,雙手置於膝蓋之上,閉上眼睛。

  ~~~

  離開的青年叫范城,他回了家裡立刻把東西往房裡一丟,跑去把那鐵器上的泥巴給洗乾淨了,露出裡面青青銹繡的痕跡來。他對古董根本不瞭解,這東西也是不知道從那個疙瘩窩裡撿回來的,撿回來後他也沒清洗,跟著家裡稀奇古怪的玩意一起出來擺攤子賣掉,這東西撿回來有兩三年了,要不是爸生病,他也沒想著拿去賣掉。

  這東西就算乾乾淨淨擱在他面前他也認不出來是古董,卻知道要是洗乾淨擺在攤子上,說不定早就被識貨的人買去了,不過這都東西真是那小姑娘說的青銅觚嗎?

  范城猶豫了幾分鐘,最後一咬牙打的去了古玩街,這東西要真是古董,那爸的醫藥費和債務都有著落了。

  很快就到了古玩街,范城也不知道那個古玩店子好,直奔最大的一間名叫珍寶齋的店子裡頭。

  裡面只有一個老者和一個躺在籐椅上的年輕人,范成直接把東西擱在了櫃檯上,問那老頭,「收不收?」

  老頭看了范城一眼,目光這才落在那青銅觚上面,暗暗驚訝了下,這才不動聲色道,「這東西仿製的商周時期的青銅饕餮紋觚呀,仿的不錯,大敞口呈喇叭形,瘦腹較長,高圈足,足部底端外撇,器身紋飾上段飾陽紋淺浮雕蕉葉紋,內填雷紋。中段較短,飾淺浮雕獸面紋,中段與下段圈足之間有兩道凸弦紋,高圈足亦飾獸面紋,內填雷紋。不錯,不錯,你要是賣的話,我給一萬塊錢?」

  真是什麼青銅饕餮紋觚?范成抿了下嘴,那小姑娘說的沒錯,可這人怎麼說是假的?想起那神奇的小姑娘,范城覺得眼前的這人是想忽悠他吧,他對這些不瞭解,直接道,「給我一百萬,這就是你的了。」

  那躺在籐椅上的年輕人終於忍不住抬頭掃了范城一眼,沒吭聲,老頭笑道,「你這年輕人,也真是的,這東西你也敢開口要一百萬?這一萬的價格都已經算是高的了,不信你去別處問問,絕對不會給你這個價格的,給五千都算不錯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0 PM

第014章

  老者看范城盯著他不說話,問道,「年輕人,這東西你賣不賣?一萬塊,真算多的了,不信你去隔壁問問。」

  「這東西的市價是在一百萬左右,老人家,你就別忽悠我了。」范城肯定不會輕易相信眼前這老者,那小姑娘說這東西是青銅器,老者也說是,卻說是仿製的,不管怎麼樣,他都更加相信那小姑娘一些。

  老者笑道,「你懂這個?我在這古玩街待了二十年了,可從來沒打眼過。」

  范城笑了下,「那算了,老人家你不收,我去問問別人,要是沒人給個合理的價格,我自己收藏就好了,以後總能碰見一個有緣人的。」說著已經麻利的把這青銅饕餮紋觚給包起來了,拎著就打算出門。

  老者終於有些急了,以往碰見的人都挺好忽悠的,他也能看出這年輕人根本看不懂古董,為什麼非肯定這東西是真品?還剛好把價格估摸的透透的,這東西一百萬入手他的確虧不了,拿去拍賣能賣個一百二十萬左右,況且還有客人說想出一百五十萬收個青銅觚,一百萬如後他有有的賺,可就是不甘心,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怎麼就這麼難忽悠了?

  「哎哎,年輕人你等等。」老者終於喊人了,他看得出這年輕人沒開玩笑的意思。范城回頭看了一眼,「那您老收這東西嗎?」

  老者歎氣,「成,你過來,我們在好好談談。」

  范城說道,「您老要是再不給個誠意價,就真的沒談的必要了。」

  老者失笑,「你這年輕人可真是,行了,快過來,保證給你個公道價。」

  范城其實心裡也有些打鼓,見老者態度軟下來,就知道這東西跟那小姑娘說的一樣,是個真品了。

  范城又把東西擱回櫃檯上,老者細細打量起來,又拿去放大鏡一點點的看過,心中暗道,不錯,品相完美,沒任何損壞處,的確是真品值這個價。當然了,做生意不能太實誠,老者道,「年輕人,你應該不懂古董才是,能告訴我為什麼肯定這東西價值一百萬?」

  「有人告訴我的,說這青銅饕餮紋觚是真品。」范城沒瞞著。

  老者挺稀奇的,「你家人告訴你的?」

  范城搖頭,「是個陌生人。」

  老者更加納悶了,這年頭還能有人品這麼好的人,碰見這價值百萬的古董不昧著良心想方設法弄去,還告訴這年輕人真實價格讓他來古董店子來賣?正奇怪著,就聽這年輕人繼續道,「她是個很好的人,一面之緣,當時這東西差點被人買去了,還是她告訴我不能賣……老人家,這東西你到底收不收?」

  「收,收,肯定收。」老者琢磨怎麼降點價格,范城又說道,「說好了,這東西一百萬,低於一百萬,那人跟我說不能賣。」

  老者苦笑,「行,就給你一百萬好了,到底哪位高人給你說的這價格?我可真是一點賺頭都沒有,你卡號多少?直接給你轉賬行不?」

  范城報了一串的卡號,老者已經開始轉賬了,等范城聽見手機短信提示,看見上面的六個零的時候,心臟也劇烈的跳動起來。錢也到賬了,范城轉身打算離開了。老者急忙喊住了他,「年輕人,你說的那好心人是誰?能不能介紹認識下?」這樣的人能夠一眼看清楚這東西是真品,怕也很有本事,況且心還正,值得相交。

  范城搖頭,「我也不認識那小姑娘,只知道她是個算……」想起小姑娘攤上寫的幾個大字了,「是個風水術士,就在五福天橋上面擺攤子。」說罷就離開了。

  五福路的五福天橋,老者還是知道的,一群神棍聚集地,都是沒些真本事只會忽悠人的老頭子們。老者有些傻眼,這小子該不會一開始就是忽悠他的吧?什麼好心人告訴他這是真品,還告訴他價值一百萬,結果到頭來是個風水術士,還是個小姑娘?忽悠誰啊,做他們這行也要結識一兩個風水術士的,可哪個不是人到中年才有所成就?小姑娘?小姑娘還能對古董有這麼深的研究?就五福橋哪兒,全是一群騙子,還能出個風水術士了?真是好笑,他竟然被個年輕人給忽悠了,老者懊惱的直歎氣。

  籐椅上的年輕人更是不管事,翻了個身繼續睡覺,老者看著他歎了口氣,少東家也不管事,以後這珍寶齋也不知會不會沒落下去。

  范城離開後還激動的厲害,他腦子有些懵懵的,那小姑娘說他會破財,要不是那小姑娘提醒他不要把東西賣了,他早就把東西賣給那開口五十塊的客人了,這東西擺出來都半個月了,無人問津,做小生意不就是講講價,五十他肯定也會賣的。要是沒這小姑娘的人提醒,那他今天不就是真的破財了?還是個大財?

  他也不是沒誠信的人,人家小姑娘擺攤子顯然是做生意,幫他破了這局,就算沒開口說收費,他也要去給的。他算了算賬,還了親戚的二十萬,爸做化療還要用個二十萬左右,老家在買個房子給爸養老二十萬也夠了,還剩下四十萬,留下三十萬給爸買進口藥,他跟妹妹就能緩兩年了,醫生也說了,兩年後爸的病情要是穩定,也不用天天吃進口藥了,半年吃一次複查一次就好了。留下九十萬足夠了,剩下十萬給人家小姑娘當做酬謝費好了。

  范城真是激動壞了,直接去銀行取了十萬塊錢出來,打的去了五福天橋上,小姑娘還在,攤子還是原樣,正閉眼盤腿坐著,等他一到跟前,小姑娘就睜開了眼睛,「賣了?」

  「賣了。」范城激動的點頭,「就跟你估算的一樣,整整一百萬。」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用黑袋子包著的厚厚的一摞東西出來,「妹子,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爸那病,我跟我妹都快放棄了,你這是救了我爸一命,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感謝你的話了,這是十萬,妹子你收著吧。」

  顧衾取了五萬出來,剩下五萬還給了范城,「百分五的報酬就好了,日後多行善事,我幫你化一劫,因果報應會落在我頭上,你若多行善事,落在我頭上的果便能輕一些。」

  范城一愣,看顧衾嚴肅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急忙點點頭,「妹……大師放心,我知道了。」從一開的小姑娘到妹子到現在的大師,范城是完全相信了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是個了不起的風水術士,「大師,那我就先回去了……」說罷,范城忽然覺得有些不妥,剛才他也沒多想,直接取錢就過來了,眼前的到底是個小姑娘,剛才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把五萬塊錢裝進了她的小包裡,這要是被人盯上了可怎麼辦?

  「大師,要不我陪你一塊先去把錢存著吧,這裡人多眼雜的,被人盯上就不好了。」范城道。

  顧衾想了想,「那你幫我把錢存到一卡號上去。」她還沒成年,根本沒卡,倒是記得程殷香的卡。

  范城先去銀行存了錢,醫院還欠著醫藥費在,他要趕緊去醫院了。

  范城離開,顧衾看了下天還算早,今天陰天,沒大太陽,她繼續盤腿坐著,閉上眼睛。

  今天從五福橋走的人都能看見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面前擺著一個風水術士的攤子,盤腿坐著,怎麼看怎麼怪異。五福橋附近有個寺廟,所以不少人都知道五福天橋上聚集了不少算命師,可都是些瞎子老頭,還從來沒看見過這麼年輕的小姑娘,有些年輕人覺得好笑,還用手機對著顧衾拍了幾張照片。

  回去後就上了一個比較大的天崖論壇上,去了娛樂八卦裡發了一個帖子,[娛樂八卦]萌妹子冒充風水術士街頭算命,現在的騙子越來越不敬業了。跟著把顧衾的照片上傳了上去。

  這類的帖子在論壇上引不起什麼共鳴,還是個關於算命師的,年紀在小那也是神棍,沒什麼好圍觀的,偶爾進來起幾個,都是對著顧衾的照片議論。

  「五官不錯,穿的有點土,給個八分」

  「這也算萌妹子?樓上怎麼看出五官不錯的,眼睛還閉著在,說不定睜開眼睛是個小吊梢眼,能有個四分就不錯了。」

  「怎麼可能是吊梢眼?沒看見照片上閉著的眼睛上面還有一道褶子嗎?那是雙眼皮的褶子。」

  「說不定雙眼皮是割了呢。」

  「沒看見雙眼皮的疤痕啊,說實話,這照片挺高清的,該不會是炒作吧?」

  這帖子一天的回復才二十多個,還全是議論顧衾的長相的,實在沒什麼好八的,最後慢慢沉到第二頁去了。

  這事情顧衾當然不知道,她又待了兩個小時才回去,兩個小時沒一個找她算命的,橋頭的幾個算命攤子生意倒是挺紅火的。

  她一起身離開,其他攤主看見忍不住道,「這小姑娘神神叨叨的,挺奇怪的,今天也不知道是真本事還是跟那小年輕演的一齣戲,指不定就是忽悠別人去她哪兒算命呢。」

  另外一人道,「肯定忽悠人的,這麼年輕的小姑娘能算準什麼?人家劉半仙在這待了好幾年才算混出一點名聲,這小姑娘可好,還想走捷徑。」

  畢竟這事情太湊巧,范城在橋上也才半個月,顧衾一來就把范城的情況說的這麼準,還看出一個真古董來。他們就不相信了,真不是一夥的,這小姑娘怎麼也該悄悄把這古董昧下來吧,怎麼還大張旗鼓的告訴那年輕人去了。反正他們是不信這小姑娘有真本事。

  顧衾也不會在意這些人的想法,是不是真本事,日子久了自然就知道了。回去後,顧衾自己下了麵條吃,下午繼續複習功課,晚上五點的時候做了飯,炒了三個菜,聽見敲門聲就去開門了,門一開看見外面的人也忍不住楞了下。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1 PM

第015章

  門外的人顧衾認識,原身的奶奶羅文芬,記起這個人,腦中就多了幾個詞,重男輕女,對媽媽不好,無理取鬧。顧衾沉默了下,喊了聲奶奶。

  羅文芬身後還跟著幾人,顧衾不認識,也就沒叫人了。羅文芬朝著屋裡張望了一眼,「你媽了?」

  顧衾道,「我媽上班去了,奶奶有什麼事情嗎?」

  羅文芬從顧衾身邊擠了進去,身後的幾個人看了顧衾一眼,也跟著進去了,顧衾關上房門跟著進屋,羅文芬看著屋裡整整齊齊的嗎,又想著兒子前兩天已經從醫院出院,這會兒一個人在家,家裡亂糟糟的,心裡就來氣,忍不住數落起顧衾,「你媽是怎麼回事?源江不就是生意失敗,你媽就急著離婚啊?有你媽這樣的人沒?她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還偷偷出來租房子,害我打聽了兩三天才找著你們,你說你媽幹的這是什麼事兒!」

  顧衾道,「奶奶不知道爸媽具體離婚的原因嗎?」

  羅文芬嚷嚷,「還有什麼原因,不就是你媽吃不了苦頭,看你爸欠了一屁股債,不想承擔債務,所以離婚了嗎?」

  「這是爸跟你說的?」顧衾問道,見羅文芬沉默,便知顧源江只告訴了她離婚的事情,沒說原因,她繼續道,「爸媽離婚是有原因,就算離婚了債務也是平攤了,所以奶奶不要胡亂說話了。」

  羅文芬具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問兒子,兒子不什麼都不說,逼急了就發脾氣,她就胡亂猜測了一番,剛好家裡的親戚跑來要債,她就打探了程殷香的住處,帶著親戚跑過來了。見孫女跟以前膽怯的模樣不大相同,她就急了,「能有什麼原因,不就是你媽吃不了苦,所以這才離婚了。」

  顧衾笑了下,「我爸生意失敗,逼著我去捐腎賣心臟還債,我媽說他為了錢連自己女兒都能賣,所以就跟他離婚了,奶奶也別擔心,媽跟爸把債務平攤了,保證不會占顧家半點便宜,之前老家的房子還全是媽存了十年的工資蓋起來的,這房子媽也沒打算爭了。媽跟爸過了這麼些年,也沒享福過,一生辛苦,要不是爸做的太過分,媽也不會跟他離婚了,所以奶奶就不要怪媽媽了。」

  羅文芬有些傻眼了,裡面竟還有這樣的事情,還被身後的幾個親戚給聽去了,這要是傳出去對源江的名聲可不好,「你這丫頭,瞎說什麼!你爸能是那樣的人嗎?」轉頭去看身後的幾個親戚,見幾人都半信半疑的樣子,心裡更著急了。

  顧衾點點頭,「我爸就是那樣的人。」

  「臭丫頭!」羅文芳急了,抬手就想給顧衾一巴掌,顧衾微微往旁邊站了下,手指動了幾下,微微動了下嘴巴,口中念叨了幾個字,聲音太輕,沒有任何人聽見。

  羅文芬只覺得腦子暈暈的,眼前發黑,巴掌還沒落在顧衾身上,她已經站立不穩,一跟頭栽倒在地上了。羅文芬倒在地上好幾秒才回過神來,腦子漸漸沒那麼暈了,眼前的光亮也出現了,回過神她就發現身後的幾個親戚已經把她扶著坐在了沙發上,就是腦袋疼的厲害,摸了摸前額,撞了好大個包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羅文芬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病了,之前的身體都挺好,下菜園子幹活都沒什麼事情,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羅文芬哪裡想得到會是眼前這個孫女做下的事情。顧衾這二十天,天天堅持去岱山修煉,已經能引導元氣入體了,說起來這具身子修煉起來倒是挺快的,前世她也是過了三個月才能引導元氣入體。

  元氣入體,體內便有了元氣,能夠用一些簡單的術法,她剛才就是用術法抽出了羅文芬身上的陽氣。人的體內陰陽兩氣相調和,若是沒了陽氣,人的身體就會出現問題,顧衾如今元氣有限,也只能簡單的術法,只能暫時抽取了羅文芬身上的陽氣,所以暈倒也是正常。

  元氣跟陽氣陰氣都不同,人體內有陰陽兩氣,卻沒有元氣,元氣乃是大自然中的一種靈氣,想要元氣入體就必須靠修煉了。

  羅文芬正擔心著自個的身體,客廳的房門被打開,顧嘉背著背包走了進來,看見羅文芬淡淡的喊了聲奶奶。

  羅文芬重男輕女,對自己小兒子的兒子自然更加的寵著,看著顧嘉心裡就覺得委屈的很,「嘉嘉啊,你媽是怎麼回事?明明是你媽嫌棄你爸生意失敗離婚的,你妹這臭丫頭還非要污蔑你爸想賣她的心臟。」

  顧嘉不說話,取了身後的背包扔在沙發上,羅文芬急了,「嘉嘉,你爸對你可好了吧?你要換手機,換筆記本,你爸可都是二話不說就給你換了,你就任由你妹這麼污蔑你爸了?」

  顧嘉終於抬頭看了羅文芬一眼,「爸給我買東西的錢,也全是媽的工資,顧衾說的也全都是實話。」

  羅文芬傻掉了。

  房門響動,程殷香下班回來了,羅文芬蹭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程殷香並不意外,讓顧衾跟顧嘉先回房去,顧衾回房的時候在程殷香耳邊輕聲道,「媽,待會要是有人要賬,你卡裡有五萬塊錢,是我今天出門賺的,你先拿去應急。」

  程殷香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看見羅文芬還在眼前,只能點了點頭。

  顧衾回房後,過了十分鐘就聽見程殷香出門的聲音,應該是帶人去附近取錢了。

  半個小時後,程殷香才回來了,進了顧衾的房裡,「衾衾,這五萬塊錢你是怎麼來的?」

  「媽,我今天出門擺攤子去了。」顧衾沒瞞著,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程殷香已經傻掉了,之前那兩萬塊錢的報酬她一直以為是偶然,哪裡能想到女兒真的會算命,還說自己是個風水術士?

  「衾衾啊,你到底是跟誰學的這個?這不是騙人的嗎?」這種玄乎的事情,沒幾個人會當真的。

  顧衾正色道,「媽媽,這個跟誰學的我不能告訴你,然後,這不是騙人的,或許有的人是騙人的神棍,可我不會用這個騙人。」

  程殷香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從何下口,最後只歎了口氣,「媽不強求你別的,只是希望你自己能注意安全,你想做什麼媽也不會管著你,不過你要記住了,你還是個學生,一切以學業為重,知道了嗎?」

  顧衾笑道,「我每天上去出去,下午在家複習功課,媽不用擔心。」想了想又問道,「媽,奶奶的事情解決了嗎?」

  程殷香點點頭,「跟你奶奶說清楚了,債務平分,合同上分攤的債務都是寫的清清楚楚的,欠誰的錢我都會還的,可合同上沒有的債務我是不會管的,你奶奶也怕了,不敢把事情鬧的太過分,畢竟傳出來,他兒子的臉面不好看。」程殷香這次也是徹底跟羅文芬撕破了臉皮,羅文芬大概沒想到那個溫順的兒媳有一天也會爆發,她到底還是有些怕了。

  母女兩人又說了會話,這才出去吃飯,看著桌上的飯菜,程殷香挺心疼顧衾的,「衾衾,你天天也忙,還要複習功課,以後別做飯了,我回來做就好了。」

  顧衾笑道,「沒事,一會兒就做好了。」

  吃飯的時候,顧嘉一直沒說話,自從夫妻兩離婚後,顧嘉就是這模樣了,沉默,每天跟程殷香和顧衾說話都不多。顧衾知道這個哥哥是難以接受顧爸的狠心,顧爸以前雖然不靠譜,可對顧嘉挺好的,顧嘉過不去心裡那關也正常。

  第二天,顧衾還是老樣子,先去了岱山修煉兩小時,回來的時候都七點了,在站樁一小時這才吃了早飯去了五福天橋。如此幾天,顧衾的攤位還是沒有一個人光顧。

  網上的帖子顧衾是不知道的,不過有人卻注意到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2 PM

第016章

  趙崇杉自從被顧衾救下後,懂事了不少,不怎麼玩遊戲了,每天還能幫著趙玲霞打理一下旅社,白天的時候就複習功課,經過這一遭,他可是真的想開了,整天網上玩遊戲太糟蹋命了,好不容易被人救下來了,總要做出點什麼成績來。眼下他年紀小,先學業為重,他人也不笨。

  今年高三畢業,他之前不學好,隨便報了大學,沒打算去了,想復讀一年,明年考個好大學,家裡的人也都挺支持他的。不過他每天還是會抽空一兩個小時上上網,也不幹別的,看看新聞,刷刷論壇什麼的。

  他平時沒事就喜歡去天崖論壇刷刷帖子,他都是隨便亂看,不管什麼經濟論壇,國際觀察,娛樂八卦,蓮蓬鬼話,他都會胡亂翻翻看,今兒隨便一翻,看到一篇名為【萌妹子冒充風水術士街頭算命,現在的騙子越來越不敬業了】的帖子。

  擱在平時他是不會看這樣帖子了,不過想到衾妹妹也是個萌妹子,還跟神棍有點關係,他就忍不住點開帖子看了一眼,一樓就是一個小姑娘的照片,他還笑了下,「喲,這小姑娘怎麼跟衾妹妹那麼像啊?擺的姿勢還挺像模像樣的,咦,臥槽,這不就是衾妹妹?」

  趙崇杉猛的坐直身子,死死盯著電腦,等看見回復都是打趣顧衾的時候,還有樓主質問衾妹妹為何要裝神棍時,他徹底憤怒了,手指啪啪啪在鍵盤上按了起來,不一會就打了一大段的回復。

  老趙家的崽:「誰說這萌妹子是騙人的?我今天就告訴你們了,這妹子是真有本事,要不是這妹子,我都死過一次了,當初這妹子過來我們家住店,一眼就看出我有血光之災,我原本跟你們一樣,還把這妹子當成神經病來著,結果要不是這妹子拉我一把,我就被頭頂上的一袋子鐵器給砸死了。」

  遊動的魚:「樓上就別吹牛了?這次能肯定是炒作了,你說你們炒作一個明星還好,炒作一個神棍做啥?難不成還想在網上騙錢?趕緊把你這萌妹子領回去吧,想要網上騙錢冒充神棍,好歹找個老頭什麼的吧。」

  老趙家的崽:「什麼炒作?我炒作個屁,不信也拉倒,不過樓主這樣把人家妹子上的照片放上來就不對了,趕緊去申請刪帖吧!這妹子也根本不需要炒作,她就是真本事,總有一天會出名,樓主,快出來,快去刪帖!」

  遊動的魚:「喲,這就是說不過打算讓人刪帖了吧?樓上的快說說你跟這妹子到底是什麼關係?是不是水軍啊?網上傻瓜可不少,碰見什麼不能解決的事兒,就愛相信你們這樣的神棍了……」

  趙崇杉越發憤怒了,別人說他沒什麼,說衾妹妹他第一個不同意。忍不住跟這人爭辯起來,結果帖子還翻到第二頁去了,全是他們爭來爭去沒營養的話,偶爾有一兩個路人插話也被無視了。

  最後有路人看不過眼,說這風水術士算什麼娛樂八卦的帖子,應該移去蓮蓬鬼話。

  於是這帖子被移去了蓮蓬鬼話,趙崇杉也忍不住收藏了這帖子,之後凡是見到有人說顧衾壞話的都是忍不住去辯駁一番,所以這帖子總是沉了又被踢上來。

  顧衾當然不知道這事情,她對網絡不算熟悉,雖覺得網絡很神奇,平日裡都是有什麼需要查的資料才會用一用顧嘉的筆記本。

  轉眼就到了八月二十,距離開學還有十天的時間,這些日子顧衾的攤子一個生意都沒有,不少路過的還會笑話她幾句,顧衾都沒當真,她對現在的行情還是瞭解的,大多數人根本不信這個,更何況她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更加沒人信了。

  這天早上顧衾從岱山回來就去了五福橋,從背包裡把東西拿了出來擺在眼前,大大的風水術士幾個字又顯露在眼前。半個小時後,客人沒等來,等到一個老頭,老頭看著也就五十歲左右,穿著一身灰褂子,顧衾也認識這老頭,就是橋另外一頭的劉半仙。

  劉半仙不是瞎子,就是腳有些跛,他來到顧衾面前道,「小姑娘,你擱這兒待著沒用,想賺錢也要有那個本事,就算你真有那個本事,你面相太嫩,人家肯定不會過來找你算命的,你還收費這麼貴,是不是?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吧。」

  顧衾抬頭看了他一眼,盤腿坐好,「不勞半仙操心了。」

  劉半仙也有些生氣了,他其實覺得顧衾就是個騙子,不過看小姑娘挺可憐的,在這待了二十多天了一個生意都沒有,除了第一天跟那小年輕合夥騙人的五萬塊錢,劉半仙道,「成成,就是看你這小姑娘可憐,給你提個醒,不聽也就算了。」

  不過今日倒迎來第一個客人,看著是個年輕男子,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濃眉大眼的,眼底有些青影,這是常年熬夜的人才有的。旁邊還跟著個大波浪穿著吊帶短裙的姑娘,這年輕人直接開口道,「我是來算命的。」

  顧衾道,「六百一位,不論算什麼都行,推命,測字,算事都能。」

  年輕人笑了下,「小姑娘真不是騙人的?」這年輕人就是在網上跟趙崇杉爭個不停的那個人,網名叫遊動的魚,兩人這段日子打口仗,硬生生的把那帖子翻到了第三頁,兩人也不是一天到晚的吵,都是遇見就爭辯一會兒,偶爾忙了也會一兩天不進那個帖子裡。

  這年輕人叫蔣承,家裡是在岱山市做房地產生意的,七八年前開始做的,那時候正好是房地產的高峰和高潮期,基本那時候做房地產的都發了。蔣家原本家境貧寒,蔣爸有膽色,咬牙借了幾十萬開始做的,然後就發了,現在也是算岱山市比較出名的房地產開發商。

  蔣承剛大學畢業,家裡有錢,他天天什麼事都不幹,泡在網上打遊戲看論壇的,跟那什麼老趙家的崽爭辯了這麼多天,他也是煩了,又認出照片上的地方就是岱山市的五福天橋,所以就準備過來打臉了。

  一上天橋就看見論壇照片上的小姑娘了,五官的確不錯,就是還沒發育好,乾癟癟的。一想到是來打臉的,蔣承還挺興奮的,旁邊的姑娘是他女朋友嬌嬌,忍不住小聲跟蔣承嘀咕了起來,「承子哥,要算命去找前面的,聽說有個劉半仙挺厲害的,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個騙子。」

  蔣承笑了笑,沒回答女朋友的話,只看著顧衾。

  前頭的劉半仙其實挺關注顧衾的,覺得這麼小的姑娘出來騙錢也不容易,這會兒看有客人來,也忍不住湊了過來。

  顧衾看了看蔣承的面相,「你家中父母健全,有個姐姐,小時候吃過苦頭,後來發的家。不過……」顧衾頓了頓,「你額上的日角月角赤紅,你父母可能有刑傷。」

  顧衾頭一句話說完的時候,蔣承還楞了下,他家裡的情況這小姑娘說的還挺準的,不過他家人口簡單,說不定這小姑娘是瞎蒙的。等說了第二句話,他再不懂風水學也知道這刑傷是什麼意思,是說有牢獄之災。蔣承有些怒了,「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有你這樣咒人的?」

  劉半仙忍不住也朝蔣承額頭上看了去,他也是算命的,自然知道日角月角在什麼地方,也知道這地方赤紅的確是父母有刑傷,可一般人誰能看得出來代表氣運的顏色來?除非是真有本事的風水術士。這小姑娘到底是瞎說還是真有本事?

  旁邊的嬌嬌往蔣承面上看了幾眼,「什麼日角月角?還赤紅?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

  顧衾現在能夠引導元氣入體,也就是說有了一些修為了,就算不用天眼也能從一個人的面相上面看出黑氣,赤紅,發白這些代表著人的氣運的顏色。以前她必須開天眼,現在則不必了。

  顧衾指了指蔣承額頭上兩個位置,「這裡就是日角月角了。這是免費幫你看的面相,接下來你是想測事還是推命?」

  蔣承半天沒說話,最後才道,「那你就給我家算算,看看什麼時候有刑傷!你要是算的不准,小心我帶人來砸了你的攤子!」

  顧衾沒多說話,取了三枚銅錢出來。她用的是六爻八卦占卜法,起源於周朝時期,算是最古老的占卜法子了。爻其實就是《易經》裡陰陽的兩個符號,「—」就是陽爻,「--」就是陰爻。易經有六十四卦,一卦有六爻。

  六爻,也就是把三枚銅錢合掌搖晃後放入卦盤中,擲六次成卦。在結合易經裡的卦爻,配合天干地支,也就是對應的時辰來解卦。

  一般的風水術士會利用三枚元氣孕養的銅錢跟同樣用元氣孕養的龜殼做掛盤,不過顧衾完全不需要這個,她前世對這些都極為熟悉瞭解,得了卦之後更加不必拿紙筆跟易經來排卦,卦的結果直接在心中就成形了。

  旁邊的劉半仙忍不住瞪大眼睛,這小姑娘看著還有模有樣的,不過她怎麼沒準備易經跟紙筆?他也會六爻八卦占卜法,不過每次起卦前都會用紙跟筆記下來,然後對著易經翻看卦象。「小姑娘,你就這樣?」

  顧衾知道劉半仙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也不善撒謊,更何況這種完全沒必要瞞著,這些對她來說都是最簡單的事情不過了,「半仙不用擔心,卦象我都記在心中,不用紙筆和易經也是一樣。」

  劉半仙撇了撇嘴巴,心道,小姑娘可真會吹牛,這忽悠人的本事可一點也不比他差。

  顧衾很快就能靜下心來,完全不在受旁邊幾人的影響,手中的銅錢搖晃幾下,灑落在地面的白紙紙上。銅錢有正反兩面,三枚銅錢起卦,得到的無非是四種卦面,少陽少陰老陽老陰,三個銅錢為兩正一反,就是少陽;兩反一正,就是少陰;全是正面,就是老陽;全是反面,就是老陰。

  這樣投擲六次出來的卦象演算起來是非常繁瑣的。

  顧衾靜心投擲六次出來,記住每次的卦面,在心中得出了結論,她這才收回銅錢,抬頭去看蔣承,「卦象得出的結果,是你父親有刑傷,會在二十日之後,跟你父親做的生意有關。」在具體的,就不是占卜能夠看出來的了,除非是用天眼。

  占卜不過是給你一個大概的結果,可天眼就完全不同,完全能夠看清楚事情最細緻的經過,顧衾沒打算動用天眼幫他,因為眼前這年輕人明顯就是心不誠,為何而來她不得知,卻不是為了算命。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3 PM

第017章

  旁邊的劉半仙呆住,這就得出卦象的結果了?怎麼這麼快?他自己用銅錢算卦的時候,根本不會在這天橋上,會帶人去他住的位置,淨手,上香,心必須虔誠,之後會開始投擲,三枚銅錢投擲在龜殼裡,記下卦面,再在心中默想一分鐘,再繼續投擲,等六次卦面全部記在紙上,還要翻開易經,對照天干地支來解卦象,就這樣得出的卦象有時候准有時候還不准,不准的時候居多。

  這小姑娘就這麼隨意投了六次,前前後後包括得出卦象結果不過兩分鐘吧?他平日怎麼也需要個半個小時,這小姑娘是真本事還是忽悠人的?可她這樣忽悠人,不怕把自己的名聲給砸了?不過這小姑娘也沒什麼名聲可言就是了……

  劉半仙心裡五味陳雜,也搞不清這小姑娘到底是真本事還是假忽悠了。

  蔣承得了結果,半天沒說話,一時也不知道是該信還是不信的好,老爸的生意做的大,不能說心黑,可手腳總會有那麼一些不乾淨,比如給高官送禮什麼的,要是被人揭開,的確會有牢獄之災的,所以他也不能肯定這小姑娘到底是騙人還是忽悠人。

  顧衾能從這年輕人的面相看出他不是什麼大惡之人,家裡也沒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大惡之人她是不會給看相推命的。顧衾道,「什麼事情都不是一開始就會出現結果,總有一些事發的經過和顯現。要是願意相信我,可以來找我,不過我收費貴。」

  嬌嬌終於忍不住說道,「承子哥,你別信她的話,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算到二十天後的事情,我看就是糊弄你的,想騙錢的。」

  蔣承也有些不信,這小姑娘解卦解的也太容易了,他沒吭聲,只從口袋掏出一千塊錢遞給顧衾,顧衾還給他四百,「六百就好,按規矩來,不會多收你的錢。」

  蔣承接過四百,又看了顧衾一眼,這才拉著女朋友下了天橋。

  等人一走,劉半仙就笑了起來,「你這小姑娘,都跟你說了,給人算卦好歹裝裝樣子,你這樣兩分鐘就算出來了,誰會相信你?」

  顧衾笑道,「我可沒糊弄人,他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說著看了看劉半仙的面相,又忍不住笑了下,神色有些奇怪,「半仙今天小心些,你今日有血光之災,不會很重,不過也會吃些苦頭。」

  「你這小丫頭。」劉半仙起身,憤憤然的,「我好心好意的勸你,你還給我這老頭子算起命來了。」

  「半仙不信就算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騙人的。」顧衾聳聳肩,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今天除了這位客人,再也沒人來了,顧衾在天橋上擺了一個月的攤子了,也就賺了五萬六百塊錢。其實顧衾心裡還是有些洩氣的,現在的時代真是不同了,前世哪怕你年紀在小,說自己是風水術士也會被人尊敬著,現在完全是被人當成笑話。

  就算還想繼續擺下去也不行了,明天要入學了,錄取通知上寫了,八月二十一入學,入學後分班分寢室,二十二號要去軍訓,為期半月的軍訓,到九月六號開課,九月六號剛好是開庭的日子,那天顧衾也要請假去的。

  對於軍訓,顧衾腦中有些印象,正步,齊步走,軍體拳,打靶,顧衾覺得這些挺有意思的,她不怎麼擔心,這一個月的訓練,身體強健不少,這些對她都不是問題,她比較有興趣的是軍體拳和打靶,她前世跟著師父學的拳腳功夫可是小有成就,拳腳功夫都已經到了化勁的境界了。不過現在從頭開始,她也就是前幾天才開始練拳,還挺熟練的,就是連明勁都還沒練出來。

  打靶就是打槍,她從來沒接觸過這個,她那個時代只有冷兵器沒有槍械,槍支就是屬於槍械,威力很大,所以她比較好奇的。

  東西都還沒準備好,今天不到中午顧衾就收拾收拾東西回去了,路過劉半仙的時候,劉半仙還笑瞇瞇的問,「小丫頭,今天怎麼回去這麼早?」

  「明天要入學了。」顧衾笑瞇瞇的,還挺期待的。

  劉半仙愣住,「還是個學生呀。」

  顧衾點點頭,背著背包朝著天橋下面走,最後又忍不住說了一句,「半仙,你今天回去的時候還是小心一些的好,真有血光之災的。」

  劉半仙失笑,「你這小丫頭。」心裡還是不怎麼相信顧衾。

  顧衾回去後就開始準備入學的東西了,她有點茫然,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收拾了,她考的是岱山一中,算是岱山最好的高中了,因為當初傅翰如就是讀的這所高中,原身的成績剛剛到線上,這才能進一中,不過一中分班都是直接按照成績來了,她被分到了十七班。一班大概有七十個學生,她和林欣欣都是在十七班。

  顧衾不住校,走讀,本來就住在岱山市,要是住校,平時修煉什麼的都不方便。林欣欣也給她打過電話了一樣是走讀,所以明天她去學校不用分宿舍,直接帶東西準備軍訓就好了。

  軍訓需要什麼她不懂,上網查了下也是亂糟糟的,還是晚上程殷香回來後給她帶了不少東西,顧嘉也指點了下,「我記得當初我一中的時候不用帶被子什麼的,直接去的岱山訓練基地,在城外,帶梳洗用品就好,不過那裡的被子不乾淨,用了身上癢,也不能帶別的被子,所以你在帶點止癢藥蚊蟲叮咬藥花露水什麼的,還有防曬的記得,這幾天沒雨,熱死人,站軍姿的時候能曬的你脫一層皮。」回想起高一時候的軍訓,顧嘉還有些不寒而慄。

  程殷香也挺擔心女兒的,「我都給你買回來了,現在就裝好,明天早上八點就要在學校集合了,還給你買了點吃的,偷偷的藏好,嘉嘉說那裡伙食不好,晚上也餓了也沒東西吃。衾衾你要是實在堅持不住,要不我去跟你們老師請假?」女兒自幼身體不大好,她還是不放心。

  顧衾搖頭,「不了,媽,我想去參加軍訓。」多期待啊。

  程殷香也不勸說了,進廚房給女兒做好吃的,顧衾收益一般般,做的多是素菜,葷菜她做的不大好,老是一股子腥味,所以平時有葷菜都是程殷香回來做。

  顧衾一家三口吃的開心,劉半仙就不開心了,他真沒想到那小姑娘是真有本事,他今兒還真有血光之災了。

  劉半仙每天都會在天橋上待一天,大太陽的時候會移到天橋下面陰涼處,晚上六點準時回去,他在岱山天橋擺了好幾年的攤子了,這兩年才漸漸的小有名氣起來,每天慕名找他算命的不少,每天也能賺個一兩千塊錢的。今兒收入不錯,他打算去打點酒喝,他不習慣現在的瓶裝酒,有個巷子裡的釀酒坊開了不少年,他是那兒的忠實酒客。

  沒想到進了巷子裡,有個電瓶車的剎車出問題了,一下子撞在他身上,把他撞出去好幾米,腦袋磕破了,去醫院檢查了下,沒什麼大礙,就是表皮磕破,身上也沒骨折什麼的。坐在醫院包紮的時候,劉半仙忍不住喃喃一句,「那小姑娘真是個高人。」忽然又一拍大腿,「哎喲,老子這一輩子就是想碰見個高人,結果碰上了還讓我給放走了!」

  那小姑娘六爻八卦用的如此熟練,根本不是什麼忽悠人,而是真有本事,能夠看到年輕人日角月角上的赤紅,也不是忽悠人,只有真正有本事達到煉精化氣的高人才能用肉眼看出代表氣運的顏色啊。他追求了一輩子的煉精化氣,完全都沒摸到門檻,可碰上的這個小姑娘卻已經達到了,進入真正的修煉了,該是何等了得啊,他們全都走眼了啊。

  小姑娘還要上學,以後肯定是不能去擺攤子了,劉半仙懊惱的想撞牆了。

  蔣承回去後也一直挺猶豫的,還是沒敢把算命的事情跟老爸說,老爸不允許他算命,說是不信這個,命會越算越薄。可他還是忍不住,打開電腦翻出那個帖子,早就不知道沉哪兒去了,最後一個回復的還是那個老趙家的崽,「你們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懶得多說了,樓主啊,你咋還不刪帖。」

  蔣承遲疑了幾分鐘,最後還是忍不住回復了,「我今天去找過這小姑娘了,她面相看的挺準吧,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瞎蒙的,畢竟我家裡成員挺簡單的。不過他說我家會出事,還算出是二十天之後,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沒具體說什麼事情,畢竟刑傷不是什麼好事情。

  沒幾分鐘老趙家的崽就回復了,「我勸你還是相信了,趕緊找她把事情化解了,多的話我也不想多說了,不然後悔的肯定是你自己。」

  蔣承這次沒回復了,盯著電腦看了好久。

  第二天一大早,顧衾還是四點就起來騎自行車跑去岱山裡頭打坐了兩個小時,在元氣比較多一些的山中修煉比鬧市要快好幾倍,所以她都是寧願跑遠一些。

  等回到的時候都七點半了,還有半個小時去岱山一中,住的位置距離一中不遠,這也是當初程殷香在這裡附近租房子的原因。

  一中的路線顧衾還是知道的,原身之前天天往一中跑,她也記得熟練。

  不到半小時顧衾就坐公車到了一中,現在不開課,軍訓全封閉式,自行車肯定不能騎去,只能做公交車去學校了。背著東西去了十七班,林欣欣已經來了,這會兒還沒分座位,林欣欣還特意給顧衾留了位置,坐下後兩人就低聲說起話來。

  不一會,班主任來了,是個帶眼鏡的中年婦女,大約快四十歲的樣子,一頭短髮,有些亂糟糟的,先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告訴同學們要軍訓了,現在就下去集合,待會聽命令上車。

  一個班級七十人,鬧哄哄的,下去等車的時候也是打打鬧鬧的,沒個正行的樣子。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4 PM

第018章

  班主任也挺頭疼的,大著嗓門跟學生們交代一些注意事項,大多數的男同學都比較興奮,議論著軍訓還有可能打靶,女學生完全興味索然,悶悶不樂,這麼大的太陽,半個月的軍訓下來,她們豈不是都曬成煤球了。

  林欣欣興致挺高,抱著顧衾的手臂興奮的不行,「衾衾,聽說還有打靶,我可從來沒打過,其實我想等大學的時候去上軍校的,也不知道我爸媽同意不。」林欣欣跟別人的夢想的確不同,她對軍人比較有興趣,小時候的夢想就是拿著衝鋒槍保家衛國,不少姑娘家的對她這夢想比較詫異。

  原身也比較詫異好友為什麼想當軍人,多辛苦多累啊,顧衾卻覺得挺好,印象裡軍人是很偉大可敬的,為了保家衛國,流血不流淚,她最近半月開始有選擇性的看電視了,看了不少關於軍人方面的電視電影,對軍人很是敬佩,可她目前沒打算參軍,她需要修煉,軍人必須遵守紀律,什麼時候熄燈睡覺,更加不可能讓她跑山上跑的,所以她不適合參軍。

  林欣欣還在興奮的說著,校門口就開過來不少綠皮卡車,車身蒙著一層軍綠色棚子,很快在校門口停了下來,學生們更加興奮了,為首的一輛卡上跳下來一個穿著軍裝一槓一星的軍人下來,臉色嚴肅,「趕緊上車,都別耽誤了!」

  學生們興奮的上車,一個車子能裝三十個人左右,顧衾和林欣欣上了最後一輛軍車,顧衾這些日子鍛煉的身體不錯,輕鬆一躍就跳了上去。

  最後上車的就是剛才那個一槓一星的軍人,坐姿筆直,不苟言笑,車上的學生們也都噤聲了。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子才到了岱山訓練基地,這是士兵們訓練演戲的地方,如今暫時空置,所以岱山市的學生們都會在這裡軍訓。

  下了車,車子上的軍人就道,「我就是你們的教官了,從現在起這一刻起,接下來半個月,你們不在是一中的學生,而是我的兵,我會以對待新兵那樣對待你們,好了,現在跟我去宿舍,十五分鐘後在這裡集合!」

  這軍人是少尉的軍職了,帶著三十多個人來到宿舍,男女宿舍分開,一個宿舍住幾十個人,她們根本來不及多說什麼,放下東西後就跟著這少尉來到操場上,別的班的也都已經下來了,正在站軍姿。

  這少尉自我介紹了一番,當然了,只介紹了姓什麼,他姓楊,大家就喊他楊教官,楊教官簡單的說了下每天的任務,早上6點集合,6點半開始訓練,7點半吃早飯,早飯後休息半小時,在接著訓練,中午12點吃午飯,兩點後繼續開始,晚上6點吃完飯,會簡單的總結一下今天的學習跟任務,基本8點能回宿舍休息。

  這樣算起來,一天差不多是七八個小時的訓練,連男生也不興奮了,什麼時候他們有過這麼大的訓練量。一整天下來,汗濕結鹽的衣服就不說了,還暈倒了好幾個女生,林欣欣咬牙堅持下來了,顧衾發現她是真的喜歡軍人,明明好幾次都堅持不下來,教官也說了第一次堅持不下來可以休息兩分鐘。

  這種運動量對顧衾沒什麼難處,跟著師父學習的時候,一天起碼是六個時辰的運動量。就算是這一個月,她每天的運動量也不小的,所以這些站姿,齊步,跑步,正步什麼的對她完全沒難度。以前跟著師父練習拳腳功夫,手上腳上都要綁沙袋,這具身體一開始肯定是接受不了,她必須練習個兩三個月後身子強健一些才能綁沙袋。

  一天下來,回到寢室馬馬虎虎洗個澡,躺在床上就睡著了,顧衾生物鐘準時,四點就起來出門跑去大操場上盤腿坐著修煉起來,外面日月精華的元氣絕對比寢室裡好多了。快到六點的時候才又回去寢室梳洗一番,別的人都還沒起來。

  第二天跟第一天的訓練差不多,第三天就多了一個五公里輕裝越野,大多數的學生都有些快抗不住了,回寢室後還有不少女生都哭了。林欣欣是一點都沒跟顧衾抱怨過,看來是真有那個決心了。

  顧衾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也不知有人找她找的心急。對蔣承來說,這幾日過的真是驚心。二十二號的時候他就發現家裡的氣氛有些低迷,問了蔣爸,蔣爸說沒什麼事情,到了二十三號,他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大姐告訴他的。

  這幾日他在家日夜顛倒的玩遊戲,一覺睡到中午,保姆叫他下去吃飯他也不去,結果就等來了狂躁的大姐,大姐進她房後一把掀開他被子,沒頭沒腦的踹了他好幾腳,又直接把他給拖到地上來。蔣承驚嚇不小,穿著一條大褲衩坐在地上,「大姐,怎麼了?」

  蔣家大姐叫蔣霓,是個脾氣火爆的美人。

  蔣霓煩躁道,「怎麼了,怎麼了,你還有臉問怎麼了,天天只管在家玩遊戲睡覺,不玩遊戲你是不是會死啊,你知不知道爸這幾天忙死了,愁死了,你是蔣家唯一的兒子,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去幫幫爸?」說著不解氣,又照著蔣承踹了幾腳。

  蔣承心裡咯登一聲,有不好的預感,「爸出什麼事情了?」

  蔣霓把衣服扔給他,「穿上衣服,下去跟你說。」

  去了樓下,蔣承才知道怎麼回事,蔣爸是開發商,也是工程承包商,買了土地後有專門的承包隊開始蓋大樓,前半月高價競拍下一大片的地方,在岱山半山腰上,是打算開發成獨門獨棟的別墅,只是沒想到從開工第一天就不斷出事,一開始只是簡單的工傷,工人總是不小心傷到自己,前些日子發展成斷胳膊斷腿的。前兩天,一個工人忽然從施工樓層上掉了下來,原本樓還不高,只蓋到兩層,摔下來也不定死人,可是真不湊巧,下面插著一根鋼筋,直接從工人胸口穿透,當場就死了,然後沒想到今天又出事了……

  「那工人爸賠了不少錢,所以壓制了下去,報紙都沒上,誰知道今天早上又出事情了,一個工人不知道怎麼掉進水泥池裡面,等人發現撈起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你說怎麼就這麼邪門了?」蔣霓早就大學畢業,學的是土木工程,平時會在工地上勘測,設計,施工什麼的,工地上出現死殘也是偶爾事件,這麼頻繁的出現工傷亡就不正常了,兩個還都是橫死,怎麼想怎麼怪。

  「爸怎麼沒跟我說?」蔣承心裡直發毛,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五福天橋上的那個神棍小姑娘了。

  蔣霓看了他一眼,「你天天就知道玩遊戲,爸跟你說什麼!難不成你還能想到辦法了?」

  蔣承猶豫了下,「姐,其實前兩天我跑去算命了……」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蔣霓,蔣霓抿嘴沉默了才說道,「其實我也覺得這事不正常,爸的生意的確有些麻煩,要是處理不好,刑傷也是正常,不過爸不信這個。」

  蔣承搖頭,「我也不清楚,但是經過這事情,我總覺得那小姑娘應該不是忽悠人的,應該是個高人!」

  「廢話!」蔣霓一巴掌拍在弟弟腦袋上,「你說的要都是真的,這小姑娘肯定不是忽悠人的神棍,我看是真有本事,爸不信這個我信,你能不能帶我去找那小姑娘,我想請她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蔣承二話不說,立刻帶著大姐去了天橋上,結果發現人沒了!急忙去問了附近的人,劉半仙認出這年輕人了,「你是不是找之前那小姑娘?人家上學去了,以後肯定也不會出來擺攤子嘍,我們都是傻啊,哎,人家是真高人,以後也不知有沒有這個緣分能再見面了。」蔣承傻眼了,當初他不信這小姑娘,所以連人家電話都沒要。

  「你這蠢貨!」蔣霓忍不住罵人了。

  蔣承忽然想到了什麼,「等等,大姐,我知道怎麼找到人了,當初知道這小姑娘還是從網上的一帖子上知道了,那人說這小姑娘救過他一命,話裡話外對著小姑娘挺熟悉的,我們這才槓起來了,我估計那人應該知道聯繫方式。」

  「那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去聯繫人家!」

  劉半仙一聽還能聯繫到人,趕緊道,「哎哎,年輕人,你給我留個聯繫方式,以後找到人也跟我說一聲。」兩人換了電話號,蔣承趕緊回去上網了,結果那老趙家的崽不在,他給私信,留了電話號碼,兩人一直焦急的等著,到了晚上才有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一接通,那邊就嘿嘿笑了兩聲,「當初讓你不信,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既然求人,蔣承態度當然軟的很,老趙家的崽在電話裡就跟他說了,「衾妹妹現在應該去軍訓了,她才讀高一,是在岱山訓練基地,她電話我給你,你跟她聯繫吧。」

  蔣承又問了那姑娘的全名,老趙家的崽也都說了,這才掛了電話。

  蔣霓當機立斷,「我在軍隊上有認識的人,岱山的軍訓都是全封閉式,請假肯定不容易,教官一般不會同意,所以我先聯繫好,然後明天早上直接過去找人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直接開車去了岱山訓練基地。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4 PM

第019章

  這天是二十四號,軍訓的第四天,顧衾跑完五公里輕裝越野,滿頭大汗,不過氣息到沒多喘,剛站在大操場上拉伸一下身子,楊教官就過來了,面無表情,「你是顧衾吧?外面有人找你。」

  顧衾點點頭,跟著楊教官一起去了基地大門口。一路上楊教官心裡有些不滿意,每年軍訓都能碰上這樣為了躲避軍訓讓別人通知上級來直接給請假的學生,他挺討厭這樣的學生。不過有些想不明白,這幾天眼前這少女的表現很好,不對,應該說非常好,比他當年做新兵的時候還要厲害,一整天的訓練下來,她都不帶喘口氣的。這些訓練對她來說,並不是很重,可為什麼還非要請假?

  兩人到了基地大門口,顧衾就看著門口眼巴巴的蹲著一個年輕人,正是上次五福天橋上請她算命的人,旁邊還站著一個黑長直髮美人,美人個子挺高,穿著套裙,蹬著高跟鞋,氣場強大。

  蔣承一看見顧衾就撲到了門上,「高人,大師,上次是我有眼無珠,還希望大師不要見怪啊……」

  蔣霓翻了下眼睛,一把拉開蔣承,直接隔著鐵欄杆大門跟顧衾自我介紹了,「我叫蔣霓,這個是我弟弟,蔣承,之前天橋的事情我都聽我弟說了,今天過來是希望大師能幫我們一個忙,大師您看?」

  楊教官呆了下,這都什麼跟什麼?怎麼還叫這學生大師,高人?

  顧衾看見蔣霓的時候也忍不住吸了口氣,「你這幾天去了什麼地方?」這美人身上好重的陰氣,不是屬於自身將要碰上災難的那種印堂發黑的陰氣,而是從什麼地方沾染上的。「你這幾天應該挺不順的吧?」

  蔣霓眼睛都亮了,「高人,您真厲害,我這幾天也是小災不斷的。」磕傷碰傷什麼的。

  顧衾道,「你要是再遲些,就不是什麼小災了。」說的蔣霓臉都白了,也越發相信眼前的小姑娘真不是普通人。

  旁邊的楊教官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顧衾,你是學生,怎麼能相信這些東西?」原本還以為是個好學生,結果還是個小神棍?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楊教官,抱歉,我需要請假出去一趟。」顧衾覺得這事可能不簡單,當初從這年輕人的面相看出他父親有刑傷,可這美人身上不是簡單的陰氣,只怕他父親的刑傷也不會是偶然了。

  蔣霓慌忙道,「大師,我已經給您請好假了,諾,這是請假條,給你們教官簽字就行了。」說著掏出字條遞給旁邊的楊教官,楊教官黑著臉瞪蔣霓,蔣霓笑道,「你瞪我做什麼?是不是非要你們少校給你打電話?你們少校早上應該就交代過你吧。」

  楊教官面無表情的看了蔣霓一眼,唰的接過請假條跟筆,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轉身回操場上去了。

  蔣霓看著楊教官挺直的背,挑了下眉頭。

  顧衾出去後,三人坐上車子,蔣霓也有些不清楚方才顧衾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她知道不恥下問,就問了,「大師,您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顧衾挺不習慣大師這的詞的,前世大師代表對人的尊敬,現在嘛,似乎就是神棍的代言詞,她想了想,「要不你別叫我大師了?隨便喊什麼都成。你身上有很重的陰氣,不像是自身有劫數的樣子,像是從什麼地方沾染上的,你帶我去你經常去的地方看看。」

  「那,那我叫你一聲顧姑娘好了?」蔣霓這些日子一直是家裡跟工地上奔波,「我這些日子就是在家裡跟工地上,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不乾淨的?要不要先回家去看看?」她聽說家裡風水不好的話,做什麼事情都會不順。

  顧衾看了蔣承一眼,「他應該天天在家裡待著吧?他身上沒有,那應該就不是家裡的原因,直接帶我去工地上看看吧。」

  三人直接去了工地,工地是在郊區外的岱山半山腰,這年頭,有錢人嫌城裡污染大,所以嚮往自然生態,蔣爸這才萌生了在岱山半山腰建獨門獨棟別墅的想法,他也考察過,別的城市不少這樣的別墅,賣的很好,基本上還沒建好都被預定光了。蔣爸這工程才開工半個多月就被定出來了一半,都是岱山有錢人定下的。

  前幾天出了事情之後,工人們都有些害怕了,覺得這地方邪門,今天好多人都不敢來工地上了,蔣霓也是愁的很。這工程要是不能預期完成,那些定出去的別墅都是簽了合同了,不能在預期內拿到房子,是要賠償的。

  這個工程要是垮了,不至於讓蔣家傾家蕩產,卻也要賠上大半的家業了。

  去往岱山半山的路早已經修好了,車子一路開到工程的地方,整個工程佔地面積汜千畝左右,位置非常大,不過跟岱山比較起來,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了。一進入工地,顧衾就皺了下眉頭,這地方被人下了風水陣,還是一種陰邪風水煞。人在這地方呆久了,沾染上陰氣,橫死都不意外,而且這地方已經見過人命了,「這裡是不是橫死了過人?」

  「高……顧姑娘,您說的可真對。」蔣承這下是徹底信服了,「顧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衾道,「這地方有人給下了風水陣,時間應該不長,半個月左右,要是在長一些,這地方會成為死陰之地,就不是簡單的橫死了。我需要找到陣眼,這位置太大,我要去山頂上才能看見陣眼在什麼地方,工地上應該還有一些工人在吧?趕緊讓都回去吧,等弄好了在讓人來上工。」

  蔣霓急忙打電話給了一個手底下的一個人,那人是部門經理,也在工地上,立刻過來了,蔣霓讓他通知所有工人放假,等通知在來就行了。

  把人疏散,顧衾要去高一些的位置用天眼看陣眼的位置。

  風水陣,用的好能夠聚財保人安穩,同樣的,風水陣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做成風水煞陣,輕則出些小災,重則家破人亡。同樣的,風水陣不是一成不變的,這天下間的風水陣不知有多少,不可能每個都學會,但同樣的,不管佈置什麼樣的風水陣都需要陣眼。

  陣眼也就是你佈置陣法需要放置東西的位置,這工地很大,要是一般的風水術士的確很難找到陣眼,需要修為比較高深的人,不過對顧衾來說並沒有什麼難的,因為她有天眼。

  在往岱山頂上走就不能開車了,上面沒有通路,只能靠走的,三個人走了一個小時才來到山頂上。蔣霓和蔣承兩人早就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顧衾還好,她出來的時候還穿的是基地的迷彩長袖衫,下身同樣的迷彩長褲,也就額頭出了一些汗。

  蔣承忍不住道,「這也太熱了,還是工地哪裡涼快些。」

  顧衾回頭望了他一眼,「那叫陰氣,不叫涼快,陰氣入體容易生病。你們得罪什麼人沒?一般的風水術士是不會下這種陣法的,惡業太重。」

  蔣霓搖頭,「這些年我們蔣家雖然發了家,不過一直秉承和氣生財,並沒有什麼仇家,應該也不會得罪什麼人。」

  顧衾不說話了,三人上了山頂後,顧衾就開了天眼查看一番,很快就找到工地上的四個陣眼,那四個陣眼的陰氣濃鬱的嚇人,這下的應該是四陰陣。顧衾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四陰陣,「這人下的是四陰煞陣,能夠讓一塊地方短時間內聚集大量的陰氣。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講究一個陰陽調和,要是只有陰氣沒有陽氣,人接觸多了容易生病,用科學的態度來說就是,人接觸了陰氣,身體不舒服,容易恍惚,自然就容易出事了。」

  「顧姑娘,那怎麼辦?」蔣霓實在想不通到底會是誰給下的陣法。

  顧衾朝著山下走去,「我們先下山去,已經知道陣眼所在就容易多了。」

  三人下了山,蔣承忍不住道,「顧姑娘,是不是要開壇設法?」

  顧衾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問蔣霓要了紙和筆。寫下了自己需要的東西,「你們誰趕緊開車去把這上面的東西買來就行了。」蔣承搶先一步接過看了一眼,神色古怪,「顧姑娘,只需要這些東西都可以了?」

  顧衾點頭,「快些去買吧,其實有可能,我希望能見見你們父親,他有刑傷,如今工地上又被人下了這種陰煞之陣,肯定不是偶然,是有人想對付你們家,你們看看如何?」蔣父才是最主要的,她想開天眼看看是怎麼回事。

  不等兩兄妹回答,遠處公路上忽然駛過來一輛黑色轎車,很快停在了工地附近,車上下來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男子看見兄妹兩人臉色有些不大好,男人走近就道,「霓霓,我聽王經理說你把工地上的人全趕回去了?怎麼回事?」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5 PM

第020章

  這男人就是蔣霓蔣承的父親蔣建國,有膽色,心腸也還算好,不少房地產開放商心黑,他還好,至少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捐過不少錢做慈善,做生意的原則也是如此,所以算是房地產界的老好人了,沒什麼人會針對他。不等蔣霓說什麼,蔣建國就繼續道,「你把人都趕回去了,誰還來上工?工地上老是出事,已經有一部分人不敢來了,我還打算讓經理再去找人來的,你這樣把人都趕跑了做什麼?」

  蔣建國也是頭疼的很,不知道這次的工程怎麼就這麼邪門了。還不等蔣霓說話,蔣建國又看見旁邊的顧衾,「這是誰?」還穿著迷彩服,看著像是軍訓的學生。

  蔣霓踹了蔣承一腳,「你先去買東西,我跟爸說。」蔣承被踹也沒任何脾氣,乖乖的上車去買東西了。

  「買什麼?」蔣建國還是懵的。

  蔣霓指了指顧衾,「爸,這是顧姑娘,我請來的高人,給工地上看了看,工地上出事是有原因的,有人給下了陰煞的陣,顧姑娘能忙著解除這陰煞陣,所以讓承承去買需要的東西來。」

  蔣建國愣愣的看著顧衾,先不說他信不信這種事情,電視上的高人怎麼也該是個白鬍子老頭什麼的吧,什麼時候這麼年輕的小姑娘也能出來招搖撞騙了,還能把精明的女兒給騙了?

  蔣建國一來的時候顧衾就看了他的面相,的確是有刑傷,而是還犯小人,也就說這一切都是有人背地裡陷害。趁著蔣建國發愣的空檔,顧衾又開了天眼看向他,畫面漸漸轉變。

  「老蔣,你是不是也給那人送禮了,完了,完了,聽說給那人送禮的不少人都給抓了,都是岱山市的房地產商,這可怎麼辦。」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模樣應該是蔣霓蔣承的母親。

  蔣建國雙手抱頭,頭髮也不像現在這樣濃黑,參雜了一半的白髮,「送了,不送怎麼辦,工程垮了,想要把這工程轉出去,還要重新拍土地重新做工程,都需要人脈,不送怎麼擴人脈?誰會想到這新上任的會這麼快就落馬了。」

  房門突然被打開,走進幾個檢察機關的人,「蔣建國,你現在涉嫌一宗行賄罪,請跟我們走一趟。」

  雙手被拷上,人被帶走,餘下婦人慌亂的哭泣著。

  顧衾收回目光,心裡也忍不住有些焦躁,用天眼只能看到本人身上發生的事情,想要借此看別的結果根本不太可能。這事顯然不是簡單的針對蔣家,從蔣媽媽的口中知道,這次行賄有不少房地產開發商落馬。從蔣父口中知道那人是新上任的,新上任的敢這麼大著膽子受賄也是奇怪。而且從蔣建國面相來看,他犯小人,還不是普通的小人,也就表示這事是人為設計的。

  這麼多房地產商落馬,岱山肯定會有大的變動,顧衾也不顧不上別的,從口袋掏出三枚銅錢來,這三枚銅錢他到是隨身攜帶,用元氣孕養著,以後也能成為法器。

  還是六爻八卦占卜法,這次占卜的是岱山未來房地產的前程,不過兩分鐘,她就得出了結果,岱山市的房地產要經歷一場大的變動,卦象指明得利的會是一個人,卻不能知道那人是誰。這也就是占卜的弊端,你能得知想要的結果,可具體的事情是怎麼回事就不知道,想用天眼也不大可能,她目前的修為還做不到不接觸目標人物就能使用天眼。

  蔣霓跟蔣建國都被顧衾這一舉動給弄糊塗了,蔣霓道,「顧姑娘,這是怎麼了?」

  顧衾道,「這事情不是偶然,是有人下套,先用四陰煞陣壞了這裡的風水,這煞不除掉,這工程你們是不用想要完工了,完不了工,蔣老闆,你想想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樣吧,我就直白說了,這陣不除掉,不出二十日你就會有牢獄之災,罪名是行賄罪。」

  蔣建國臉色有些發白,他當然知道這工程要是爛尾會有什麼後果,這個工程他投資進去太多了,要真是不能完工,因為工地頻繁出事,不能完工,工程勢必會賣掉,而且不好賣,必須暗箱操作。這工程沒了,他只能在買別的土地做工程,但是他上一個工程爛尾,資產評估肯定不行,那麼勢必又要行賄,這幾乎是一環套著一環的,他以前不是沒給人送過禮,但那也都只是普通的送禮,夠不上行賄罪名,這工程要是完蛋,他幾乎必須去給人行賄了,要是敗露,那就真是有牢獄之災。

  不過現在是新上任的一個官兒,人家接受不接受行賄還不一定……

  正想著就聽見這姑娘說道,「你們行賄的應該是個新上任的官兒,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不過蔣老闆可以對照一下,岱山市最近又沒有新上任的官。我剛才占卜了下,岱山市的房地產會有大的變動,會有不少人跟你一樣出事。你們出事後獲利的將會是一人,他會獨攬岱山市的房地產。說的再直白點,就是有人要對付你們所有的房地產商,那新上任的官應該也是個套兒。岱山市最近有沒有新建的房地產公司?」

  蔣建國腦袋嗡嗡作響,下意識的搖頭,「沒聽說過。」這小姑娘說的話也都挺有理的,難道真是有人故意針對他們房地產開發商,然後下套給他們跳?岱山市的房地產真的要經歷大的變動?

  蔣霓急了,「顧姑娘,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們蔣家能不能避開這次的事情。」

  顧衾說道,「我剛才占卜的結果是因為這裡的風水還沒動,因還未出現,果也不會變,但要是煞陣除去,工程自然不會再出現問題了,果也不將在有,不知道蔣小姐聽明白了沒?」

  蔣霓連連點頭,她當然聽明白了,顧姑娘這話的意思就是剛才占卜是因為煞陣沒除掉,所以得出的結果是蔣家會出事,可煞陣除去,工程不出問題,爸爸就不需要其行賄,蔣家就不會出事,因變果也會變動。

  蔣建國還是懵的,雖然他覺得這小姑娘說的頭頭是道,可什麼風水陣,陰煞陣聽起來還是不靠譜啊。可這工地又實在邪門的很,要不還是等等再說?蔣建國不說話,蔣霓就知道爸爸暫時妥協了,看來也是徹底沒辦法了。

  顧衾又給兩人科普了一下四陰煞陣,「這陣法不算很陰毒了,算是比較簡單普通的邪術陣法,要是在陰毒一點的話,這地方的風水就會徹底被破壞掉,那人顯然沒想要破壞這裡的風水,所以只用了四陰陣來聚集陰氣,讓工地上頻繁出事,只要撤掉這陣法就沒事了。當然了,這陣法不撤掉,今天繼續讓工人回來上工,至少還會橫死兩人,以後每天也都會出事,要不了短短幾天你這工程就算廢了。」可不是,一個工地上頻繁的死人,傳開了,誰還敢來做工?誰來敢在這裡買房子?

  蔣家人心中後怕,蔣霓的關注點比較奇怪,「顧姑娘,你說這是普通的陣,那是不是誰都能佈陣?」

  顧衾笑道,「當然不行了,必須入門的人,而且佈陣必須結合口訣,方位時辰等等的因素。」

  蔣霓顯然不懂什麼是入門,也沒多問了,只跟蔣建國說道,「爸,看來這下邪陣的跟顧姑娘口中將來的得利者是認識的,肯定就是這人請人來布的陣。」

  蔣建國沒說話。

  蔣承兩個小時後才回來,好在把顧衾要的東西全部買了回來,顧衾需要的東西的確不複雜,墨,硃砂,一把小鐵鏟就可以了。顧衾不再說話了,尋了四塊扁平的石塊來,把墨和硃砂調好。

  這墨是用來專門畫符用的墨,跟普通的墨水不一樣的。

  符咒也是玄學裡最基本的東西了,當然畫符不容易,一般剛入門的修行者也不可能畫得出來符咒,必須經過大量時間的練習。顧衾不需要,前世她不知道畫了多少符了,高級符都畫過不少。符咒也分低級,中級和高級之分。

  符的載體也不同,可以用桃木板,次有柏木板,棗木板,石塊,磚和黃紙,布,絹絲都可以作為載體。載體不同,使用方法也不同,木料符一般是掛或者釘在某處,石料磚料符是埋在地下,紙料布料的可以佩戴在身上。

  顧衾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併攏沾上硃砂墨後,快速在石塊上畫了起來,一口氣畫完,左手掐訣,口中低低念了一句,右手食指和中指拍在石塊之上,口中喝道,「成。」收回手指。

  其他三人目瞪口呆看著那石塊,這就成了?蔣承忍不住上面摸了摸石塊,這才發現上面的墨跡已經乾了,忍不住喃喃道,「臥槽,好神奇……」

  顧衾如法炮製做成了另外三塊石符。顧衾道,「現在取出四陰陣陣眼裡的東西,再把這幾塊石符布成簡單的聚靈陣就好。」

  符咒的種類也很多,她現在畫的就是最簡單的靈符,中級靈符,她如今這修為能畫出中級靈符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

  另外三人這會兒都不敢說話了,親眼看見顧衾用這麼簡單的材料製作出這麼神奇的東西還是有些敬畏的。顧衾帶著三人找到陣眼,用買來的小鐵鏟一鏟鏟的鏟開表層的泥土,約莫一米深左右的時候就挖出東西來了,是個跟剛才顧衾畫的一樣的石符。

  「顧姑娘,這怎麼跟你畫出來的東西一樣?」蔣承忍不住問。

  顧衾道,「雖然都是符咒,但是不一樣,我畫的是靈符,這是陰符,專門用來困住至陰之物的符咒。」

  眼看蔣承伸手想摸那石符,顧衾一把拍開他的手,看了他一眼,「不要命了?這東西沒有修為的人碰不得。」

  蔣承急忙收回手,摸了摸鼻子。旁邊的蔣建國早就傻眼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原來工地上真的埋的有東西,小姑娘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有人故意想害他。

  顧衾掐了手訣,口中低念幾句,右手快速拍在了這陰符之上,整個石塊就突然成了粉末,散落在地上,露出石塊下壓著的東西,那是個用黑紙抱著的東西,顧衾把東西取了出來收在口袋中。

  蔣承好奇道,「顧姑娘,這東西不用弄成粉末嗎?」

  顧衾都不想說話了,到底還是給這什麼都不懂的人解釋了一番,「不是弄成粉末,而且化開了陰符,這石塊沒用了自然承受不住,所以成了粉末。這黑紙包著的東西也不是普通東西,是死人身上的一部分,可能是牙齒手指什麼的,也正因為這東西,這四陰陣才能聚集陰氣,這東西卻不能輕易毀掉,毀掉的話死者的魂魄也會跟著魂飛魄散,是很大的惡業。收集起來會放在一吉地孕養,化解這些物件上面的煞氣,得以讓這些死者放開執念,去六道輪迴,說白了就是佛道裡的超度。」

  蔣承終於不說話了,顧衾又去把其他三個陣眼裡的陰符毀掉取出裡面的東西收在了口袋中。

  至於聚靈陣,她一個人跑去佈置好了,因為陣中的位置太大,所以這陣法也撐不了幾天,這東西她本來就不是為了幫著工地聚集靈氣的,而是讓工地上的陰陽之氣盡快調和,恢復以前的風水。

  等忙完這些回到工地上的時候,蔣家三人還等著在,見顧衾過來忙迎了上去,「顧姑娘,這就可以了?」

  顧衾點頭,「成了,明天就能讓工人來上班了,不會再有問題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6 PM

第021章

  這會兒天已經全黑了,差不多8點半了,顧衾從中午忙到現在。

  顧衾這一趟看著輕鬆,其實不然,那布陰煞陣的人修為應該同她差不多,剛剛進入煉精化氣初期,畫的陰符也是最低等的符咒,不然要是中級和高級符咒,不用死人身上的物件就能聚成陰氣。兩人說是修為相當,但顧衾還是更勝一籌,她有天眼,修煉起來比別人容易,更是前世二十多年的經驗,哪怕是煉精化氣初期卻已和別人後期相當了。

  不過不管是破陣還是佈陣,消耗的都是自身的元氣,佈陣更是不易,需要配合九宮八卦,九宮八卦說簡單點就是排局的框架和陣地。這裡面包含太多,玄學說起來有五術,可是這其中包含的又是千千萬萬,緊緊相連。況且這陣跟風水陣又稍微有些不同。

  蔣霓又忍不住道,「顧姑娘,萬一那人又來工地上佈陣怎麼辦?」

  顧衾這回很肯定,「他就算來了也不敢再布煞陣了。」這說起來就是兩個術士之間的鬥法了,那人使用的陰毒之法,自己破了他的陣,他肯定會受傷。況且就算不受傷,想在這聚靈陣中下陰煞陣也要掂量掂量的。

  蔣家三個現在都有點震撼,說起來之前他們來工地上都覺得陰冷陰冷的,現在覺得舒服多了,那種陰冷的氣息沒了。顧衾道,「報酬的話,兩百萬,你們可以等二十天後再付給我,到時我辦了卡會把卡號給你們的。」她有身份證,但是一直沒辦銀行卡。要了兩百萬,算少的了,現在沒名氣,一切從頭開始。

  蔣霓沒客氣,「謝謝顧姑娘相信我們,二十天後,我們肯定會付給顧姑娘報酬的。顧姑娘現在是回去基地還是去哪裡?要不先去吃飯?」

  顧衾看了看天色,「我身上還有些東西需要上山去埋起來,等之後再回基地吧。」

  蔣霓當機立斷,「那我陪著顧姑娘,等你下山吃了飯在送你回基地。」蔣承也跟著道,「我也在這等著。」最後蔣爸先回去,蔣爸離開的時候,顧衾忽然道,「蔣老闆,你要是有認識的房地產開發商需要我幫忙,可以來找我。」

  蔣爸哦哦了兩聲,對顧衾的態度稱得上畏懼了。

  蔣爸離開後,顧衾去了平時修煉的地方把黑紙裡的東西分別埋了起來,這地方是她在岱山中選的一塊吉地,這樣這事情算是徹底解決了,等下山後已經十點多了,三個人去吃了東西,就送顧衾回了基地。

  蔣霓和蔣承今天一天真是開了眼界,回去的路上蔣承忍不住腦抽的問,「姐,你說顧姑娘不怕我們賴賬嗎?」

  「你蠢啊!」蔣霓又想揍這個弟弟了,「依你今日的所見,你敢賴賬嗎?」

  蔣承沉默了。

  第二天早上,顧衾又恢復了訓練,不過楊教官似乎有些針對她,說她昨天請假,今天要把昨天的訓練也給補上,同學們現在大多不認識,也有以前同校的學生,有人幸災樂禍,有人為顧衾抱不平,林欣欣就是那個抱不平的,顧衾攔著她,湊在她耳邊小聲道,「別跟教官正面衝突,這點訓練對我來說沒什麼。」

  林欣欣還是憤憤然的,最後到底聽了顧衾的話,沒跟教官正面起衝突。所以等所有同學都休息的時候顧衾還在訓練,到下午快吃晚飯時才跑完了十公里輕裝越野,楊教官也一直跟著在,見她跑完十公里面色都不改,暗道,真是個好苗子。

  可惜好苗子的理想不在參軍上。

  顧衾預料的的確沒錯,昨天剛破了陣法,岱山市一所高樓的頂層房間裡一女子突然吐出一口鮮血,一瞬間女子就知道自己的陣法被人破掉,她忙盤腿坐好,手心朝上置於膝蓋之上,手指掐訣,這才穩住心神。

  兩個小時後,女子才慢慢睜開了眼睛,臉色還是有些發白。這女子容貌很美,年紀卻是有些看不出來的樣子,一頭暗紅色大卷髮,面容白皙,鮮紅的嘴唇,穿著一身黑色長裙,氣質有些陰暗,看面容覺得有三十多歲的樣子,眼神卻顯得很老練。

  女子有些驚懼,來岱山的時候她都調查很清楚,岱山沒什麼術士高人,可為什麼有人能破了她的陣法?女子走到床頭打了個電話,很快有個帶著眼睛的中年男子進來,穿著西服,有些富態,眼睛小小,眉毛卻很濃,一進來就道,「不知晏小姐有什麼吩咐?」

  女子走到落地大窗看著外面的華燈初上,車水馬龍,「陣法被破開了,你去查查是哪裡出了問題。」

  中年男子楞了下,「什……什麼?晏小姐布的陣怎麼可能有人破的開?」

  女子回頭盯著中年男子,「你質疑我的話?我讓你去查你就趕緊去查,岱山有高人,他要是願意干涉這件事情,你想壟斷岱山房地產業的目的也就達不到了。」

  「他要真的干涉就沒別的辦法了嗎?」男人也有些急了。這晏小姐是大哥介紹給他的,說是位高人,只知道叫晏貞,其他資訊一概不知。大哥就是因為這晏小姐爬上了自己想要的位置,後又把晏小姐介紹給他認識。說起來他也是一個月前才認識晏小姐的,他跟大哥不同,他對金錢的欲望比較大,原本在岱山市混的也算不錯,可還是不滿意,想要的更多。第一步自然是從房地產開始,這個行業是最賺錢的,要是能壟斷岱山市的房地產業,加以利用,他在岱山市的位置就無人動搖。

  原本都好好的,晏小姐半個月前就開始幫他了,也的確如同兩人預料的一般,所有的房地產商都開始出事,只等著收網就行了,哪裡想到這突然就冒出一個高人了。

  「要真有高人就沒別的辦法了,你先去查查看到底是哪一家的出問題了。」晏貞說道。

  中年男子出了房間,立刻讓人去查了是怎麼回事。

  蔣家人第二天就讓工人們回工地上做工了,不過還是有一半的工人不肯來,說這工地邪門的很,怕出意外。蔣建國沒強求,先讓這些人的人繼續趕工程,這些人其實也挺擔心,但蔣老闆人不錯,從不會拖欠工程款項,出了什麼事情對他們都很照顧,他們也講義氣,心裡怕還是來了工地上,結果一天下來發現啥事兒都沒出,做了一天的工了,精神都還挺好的。

  這事給蔣承的震撼力挺大的,看工人真的什麼事都沒出,立刻就在網上那帖子道歉了,老趙家的崽很快就回復了,「現在知道咱妹子的厲害了吧?」

  蔣承冷嘲熱諷,「算了吧,還跟人家攀上關係了是不是?」

  老趙家的崽半天沒回復了,蔣承關掉帖子打開遊戲介面,猶豫半天還是關掉遊戲,跑去看經濟學書籍了。

  過了兩三天,另外一半人也知道工地上沒出事了,有人想回來,蔣建國沒攔著,都讓人回來了,因為如此,工人們都挺感激蔣老闆的,做工更加賣力。

  戴眼鏡的中年男子也很快查清楚了是怎麼回事,他在每家都安排了人,蔣家工地上也安排了人,不出一天的時間,中年男子就知道是蔣家出了問題。前幾天蔣家工地上就頻繁出事,當然是晏小姐的功勞,可是前天,蔣家大小姐帶了個人來,後來的事情這線人就不清楚了,因為蔣小姐讓他們都離開了,他連蔣小姐帶來的是什麼人都沒看清楚,只知道個頭小小的。

  中年男子很快把消息告訴了晏貞,兩人去了蔣家工地上看了看,晏貞帶了羅盤,一到工地上,看見羅盤上的指使臉都白了,「蔣家就算了,有高人護著,你吃不了他們的,這事情也到此為止。」羅盤指示這裡好濃鬱的靈氣,這什麼高人,好大的手筆,為了盡快恢復工地上的陰陽之氣竟然設了聚靈陣,她根本鬥不過這人。

  雖然有些遺憾,中年男子也知道是沒辦法的事情,點點頭,「都聽晏小姐的,晏小姐,咱們這是回去還是?我女兒的心臟晏小姐打算怎麼弄?之前原本有個小姑娘跟我女兒血型匹配,都上了手術台了,沒想到那小姑娘機靈,被她給跑了,還把醫院給告了,是現在動手還是?」

  晏貞回了羅盤,「這事先放放吧,我受了傷,暫且不能在動術法了,之前給你女兒用術法保住了命,多活半年沒問題的,這事不急。」

  「那真是謝謝晏小姐了。」這中年男子是蘇苓玉的父親蘇廣志。

  顧衾自然不知這事,她還在努力軍訓,這會兒都八月二十八號了,軍訓第八天,開始負重越野了,同學們都是叫苦不迭。

  這幾天的事情給蔣建國的震撼挺大的,原來世界上真有這種高人,就算他不信這個現在都要相信了,畢竟親眼看見的給人震撼力太大,他打算把顧衾介紹給一個老友。蔣建國在岱山也有幾個私交很好的人,其中一人也是在岱山的房地產業,兩人的生意沒什麼衝突,他做的是住房類型的,老友做的是大型商場和酒店娛樂類型的,這段日子也是頻繁出問題。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7 PM

第022章

  蔣建國這老友叫李永生,李氏集團在岱山也佔有一席之地,李永生最近做的是個大型工程,完工後會做成大型娛樂會所,商城大型酒店這樣的,要是能夠完工,將會是岱山市最大的商務樓。

  打了兩次電話李永生才接了電話,聲音透著絲絲疲憊,「老蔣,找我什麼事情?我這些日子忙的腳不沾地。」

  蔣建國說道,「老李,你出了什麼事情?」蔣建國其實並不知道老友具體出了什麼事情,但是聽顧姑娘說的,那人顯然不單單是針對蔣家,岱山的房地產商都有份,感覺老李肯定也要出事了。

  李永生歎了口氣,「別提了,最近倒楣的很,家裡出了不少事情,我兒子……」說著聲音都有些哽咽,「我兒子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在,工程上也出了些問題……」

  蔣建國身上直發冷,蔣家出事的還只是工程,老李家怎麼就,「老李,你有沒有懷疑過是不是風水什麼出了問題?」

  李永生到底經歷過不少,這會兒已經擦了淚,「老蔣,我知道你不信這個,其實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懷疑是不是哪裡的風水出了問題,找了兩個風水師看過了,錢也花了不少,在我家折騰一兩天,還是什麼用都沒。」

  「老李啊。」蔣建國歎了口氣,「我以前是不相信,不過現在信了,這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還有那麼厲害的風水術士。我跟你說啊,我之前工程不是也老是出問題嗎?一開始工人受些小工傷,一個星期多前還死了兩個人,後來我兒子姑娘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個高人,哎,你要是信我,我讓霓霓直接把人帶來行不?」

  李永生幾乎快崩潰了,家裡就一個兒子,現在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岱山市有名點的風水師他都請過了,隨便在家裡佈置了下都要一百多萬,結果還是不行,工程也頻繁出問題,買來的鋼筋質量不過關,水泥車路上翻車,總之是不順心的很。聽老友這麼說,就跟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幾乎喜極而泣,「老蔣啊,那真是謝謝你了。」

  蔣霓又給部隊認識的人打了個電話,再次給顧衾請了假,二十九號一早就去基地接了顧衾,楊教官的臉都黑了,領著顧衾出了基地,一句話都沒說就簽字放行了,不過顧衾走出大門的時候,他說道,「請假期間的訓練來了之後要補上。」

  顧衾回頭給了楊教官一個笑容,「沒問題,謝謝楊教官。」

  上了蔣霓的車子,蔣霓忍不住表達了一下對楊教官的鄙夷,「他個大男人怎麼還為難個小姑娘,軍訓訓練量挺大的,你回去怎麼補的上?」

  蔣承坐在後面,挺沉默的,今天他是非要跟來,蔣霓都拿他沒辦法。

  「沒事。」顧衾不在意這個,「蔣小姐把事情先跟我說下吧。」

  蔣霓打了方向盤朝著市區走去,一邊跟顧衾把事情說了遍,「李叔李永生是我爸多年的朋友了,在岱山也是做房地產生意的,他家的情況有些特別,家裡老是有人出事,一開始是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利,工地上被偷些鋼材水泥沙子什麼的,到前段日子,家裡人開始生病,李叔的兒子也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醫院重症監護病房裡,工地上更是頻繁出事,鋼材買回來後發現質量不過關,水泥車翻進附近的湖裡……」

  顧衾聽了情況,這和蔣家情況不大一樣,應該不是工地上的原因,問題出在李家的陽宅和陰宅上,至於到底是陽宅出了問題還是陰宅出了問題也挺好分辨的,「李永生是跟他兄弟住一塊兒,還是已經跟兄弟們都分家了?」

  「沒呢,李叔幾個兄弟姐妹早些年都分家了,都沒在岱山市。李叔現在跟李嬸還有兒子兒媳住在一塊,說起來他們兒媳也出了事,兒媳嫁進來好幾年了,今年終於懷上了,也三個月了,醫生都說胎像挺穩了,誰知道半個月前突然小產了,哎……」

  顧衾又問,「那李永生的幾個本家兄弟姐妹們出事了沒?」

  蔣霓咦了一聲,「顧姑娘怎麼知道他們也出事了?李家本家的兄弟姐妹們這段時間也挺倒楣的,情況跟李叔家裡差不多,病的病,出事的出事,顧姑娘這到底怎麼一回事,李叔家裡的情況跟我們家似乎不同。」

  顧衾點頭,「的確不同,你們是工地上出事,李家是自家禍事不斷,要麼是陽宅出了問題,要麼就是陰宅,你說李家的幾個兄弟姐妹們不住在一起卻都出事了,那肯定就是陰宅出事了,要是陽宅有問題,只會讓李永生一家四口不得安生,直接去李家祖墳上看看吧。」

  蔣霓也顧不上驚歎,慌忙給蔣建國打了電話,蔣建國聯繫了李永生,蔣霓他們就在路邊等著蔣建國和李永生,半個時辰後就來了,兩人開的一輛車子,蔣霓開車跟著,打算到了地方在介紹顧衾給李叔認識,所以李永生到現在也不知道好友口中的高人是個小姑娘。

  李家本家不在岱山市,在隔壁的豐市,開車過去也要四五個小時了,等到了地方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幾人是直接到了李家的老家,一個小鎮子上,打算先吃了飯再去看看陰宅。

  結果等蔣霓,蔣承,顧衾從車上下來,李永生還在朝著車子裡張望,「老蔣,大師了?怎麼沒看見人?」

  蔣霓蔣承終於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蔣建國一臉尷尬,「老李啊,都怪我,事先沒跟你介紹人,來來,這位是顧姑娘,就是我跟你說的高人了。」

  李永生先楞了下,這才尷尬的搓搓手,「那個,顧姑娘,真是對不住了。」

  顧衾笑道,「沒事,我們先去吃飯了,待會去在山上看看。」

  幾人吃了飯就立刻去了山上,一路上,李永生總是忍不住亂想,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真能有那個本事?他本人是比較相信風水師的,每次做工程前都會請風水師看看的,可哪個風水術士不是人到中年才有所成就的,可老蔣都說這小姑娘挺厲害了,要不看看再說吧。

  很快就到了老李家的祖墳處了,顧衾四處看了看,山脈雖不大,可是生動活潑,穴星端正秀麗,正對著山脈的是一個天然的大湖泊,李家的祖墳正在穴位之上。

  陰宅的挑選便叫做點穴,點穴包括穴場和穴位,穴位是核,穴場是保護層,點穴的核心就是尋找藏風聚氣的那個地方,那一點就叫做穴位了。穴場就是周圍的環境,根據環境來找出穴位。至於怎麼尋找這個穴位的方法就太多了。

  厲害的風水術一眼就能看出一個地方的穴位來,顧衾上輩子沒少幫人點穴,一眼就能看出李家這穴位不錯,只是等打開天眼查看了下,她就知道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李家祖墳附近的風水已經被破壞掉了,周圍全是陰氣,跟蔣家工地上的差不多。

  顧衾也不說話了,今天她帶了不少東西來,拎著上次的小鐵鏟來到祖墳附近,天眼查看一番,鏟子就要鏟下去了。李永生嚇了一跳,這怎麼開始挖墳了?正想阻止,蔣建國拉住了他,衝他搖了搖頭。

  顧衾挖到一米左右就碰著個軟軟的東西,小心扒開附近的泥土,露出一隻黑貓的屍體來,黑貓身上還纏著紅繩,肚子也是微微鼓起來的。

  身後幾人臉色都白了,李永生顫著聲問,「這……這怎麼回事啊?我家祖墳下面怎麼有個貓的屍體?」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8 PM

第023章

  顧衾把小鐵鏟丟在一邊,站起身來問李永生,「李叔,你現在住在岱山市什麼樣的房子?」

  李永生沒想到顧衾會問這個,詫異了下,「是商品房,十六層樓,百來個平方,大師,這到底怎麼回事?」李家家世不錯,幾年前買的商品房住著,也沒想著換個大的,李永生算出窮苦人家出生,大房子他覺得太空,也不自在。

  顧衾一開始就猜出李家是祖墳出了問題,李永生要是住在商品房這樣的房型,想要壞掉李家一家的風水就有些難了,只能在周圍佈置一些簡單的風水煞,很難在短期內讓李家出事。唯有動李家的祖墳,這是見效最快也最狠的辦法了,能在短時間內讓李家家破人亡。

  這背後布陰煞的是同一個人,手段狠戾,根本不會管旁人的性命怎麼樣,顧衾能夠猜出那背後的人不可能只用一種法子讓這些房產商陷入絕境,比如蔣家就是工程出事,李家就是家破人亡,到時李家這完工的工程便會被賣掉,對方有人脈的話用最便宜的價位就能得到李家的工程了。

  好陰狠的人啊,顧衾皺眉,這人就不怕惡業太重,有天罰嗎?

  顧衾道,「這風水的事情跟你說不太清楚,你要是住的是別墅型的,那人在你別墅周圍動土佈陣就能毀了你們一家四口,但是你們現在住的房型想要布厲害的陰煞陣不太容易,他也只能動你們的祖墳了,這是見效最快也最狠毒的辦法了,但是動祖墳毀的是所有的後輩,包括你們李家所有人,那人怕就是想要你家破人亡,至於原因,蔣老闆應該跟你說過了吧?」

  李永生點了點頭。顧衾指了指黑貓,「這是黑貓煞,找懷孕的黑貓,用長命燈油泡過的紅線把黑貓捆住,脖子上也用紅繩纏住,這是鎖魂用的,把黑貓活埋在穴位上的龍口位置。好的穴位都處在龍脈之上,龍有龍口龍身龍尾,破壞一處,這穴位的風水就會被破壞掉,這黑貓被活埋,怨氣極大,你們李家自然是不好過。是不是一開始死的都是家中養的動物?接著開始出現不順,家人出了橫禍?」

  李老闆都快哭了,「一開始的確是,家裡養的金魚和烏龜都一年多了,突然就死了,再買回來,第二天立刻就死掉,後來不養這些了,家裡就開始出事。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們李家,求求您了。」說著都要跪下了。

  顧衾一把扶住他,很嚴肅,「不要對我下跪,這是折我的壽,既然來了,肯定會幫李老闆解決的,還有,李老闆要是不介意的話,喊我一聲顧姑娘就是了。」

  李永生站起來,擦了擦眼睛,「多謝顧姑娘了。」

  顧衾道,「現在我要破了這煞,你們離遠些,時間可能有些久,千萬記得不要過來打擾我。」

  幾人急忙後退了十來米的位置,連話也不敢多說了。顧衾盤腿坐好,運轉週身元氣,掐訣結印唸咒。周圍以肉眼不可見的元氣蜂擁湧了過來,顧衾嘴裡快速念著咒……

  一個小時後,顧衾還是沒動,站在遠處的蔣承動了下,看樣子是有話要說,蔣霓瞪了他一眼,蔣承不敢動了。

  時間漸漸過去,天色慢慢暗下,顧衾已經在那裡坐了三個多小時了。四個人都有些擔心起來,卻又不敢上前打擾了她,不過下一刻就突然看見她動了,慢慢站起了身子。

  幾個人忙走了過去,李永生急忙問道,「顧姑娘,這就可以了?」

  顧衾點點頭,身子有些虛脫,臉色也有些發白,這個陣破起來也簡單,消除了黑貓身上的怨氣就好,做起來卻難,她必須用元氣唸咒撫平黑貓怨氣,支撐三個多小時的元氣已經是極限了,好在平安破了這煞陣。

  幾人朝著坑裡的黑貓看去,這才發現黑貓身上的紅線已經消失不見,黑貓身上也都腐爛了。幾人有些呆,幾個小時前看這黑貓的屍體還是完好的,這會兒怎麼就……

  楚蟬道,「這黑貓被埋在下面快有二十天了,按照現在的天氣早該腐爛了,之前因為鎖魂繩和怨氣才屍身完好,現在破了陣,除了黑貓的怨氣,一切自然是塵歸塵土歸土了。」

  蔣霓這才注意到顧衾語氣很疲憊,臉色也有些不好,上前扶住她,「顧姑娘,你沒事吧?」

  顧衾搖頭,「沒事,別擔心了,現在煞陣除掉了,不會再有問題了。這穴位的風水我也用元氣鞏固,不出幾天就能恢復,幸好這煞陣時間不長,風水沒被徹底破壞掉。」

  李永生激動的不行,「多謝顧姑娘,多謝顧姑娘啊。」這下他是徹底相信眼前的小姑娘是高人了,比他以前請的那些都要高,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今晚所見實在是平生沒有接觸過的。。

  李永生開竅,直接道,「顧姑娘,你本事這麼厲害,有沒有想過開一個會所?」

  顧衾看向他,「會所?」

  李永生笑道,「可不是,顧姑娘開了會所,這樣以後有需要這方便的就能去找顧姑娘了,也省的大家找不到您是不?」

  顧衾有點心動,李永生忙道,「顧姑娘不用擔心位置,我這工程還有一年就能完工了,這最頂層就送給顧姑娘做成會所,裝修也不用擔心,我都有認識的人,直接幫顧姑娘裝修好就行了。」

  這是要把那剛建好的大夏頂層送給顧衾當報酬啊?這報酬可不低,簡直算嚇人的了,這大夏建成的話,總高度五十多層,畢竟岱山市只能算是三線城市,跟一線的肯定比不起,但會是岱山最高的大夏,及娛樂商業為一體,一層的實用面積大概是兩千五百多平方,一層樓售價至少也在幾千萬。

  蔣家人沉默,想起顧衾要的兩百萬了,默默決定等岱山半山腰的別墅建成後送給顧衾一套,這樣的高人不拉攏就是傻逼了,更何況她幫的忙根本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要不是她幫了他們,家業就全完了,給這點也就算不上什麼了。

  顧衾其實不太知道李永生的產業,只默默在心裡換算了下,大夏,一層也就大幾百個平方吧,按照現在岱山市的房價來算是不是就大幾百萬的價格?雖然比現在她的要價會高點,不過以後可以無償幫李永生看風水。

  顧衾點點頭,「那多謝李叔了。」

  「你喊我一聲李叔,那完全是我的榮幸啊。」李永生知道跟這樣的高人攀上關係意味著什麼,莫說是給一層樓了,這次就算給一半他也覺得值得。

  事情完成,顧衾把黑貓移到別處埋了,這才回了岱山市,回去的路上,顧衾問李永生,「李叔,祖墳的事情雖然解決了,不過你兒子的事情已經造成,是挽回不了的。」

  李永生歎了口氣,心裡難受起來,他跟老伴就一個兒子,還是三十多歲才老來得子,現在都還在重症監護病房了,怎麼就出了這事了。

  回去都夜裡十二點了,幾個人去吃了東西,這會兒基地也沒人開門,顧衾吃了晚飯去了李家名下的一間酒店,李永生給了她一張卡,名下所有酒店住都是免費。

  在顧衾剛把李家祖墳上的黑貓煞除掉後,晏貞就感受到了,臉色煞白了兩分,整個人搖搖欲墜的,坐下調整了好幾個好小時的氣息才算是穩住,心中更加驚懼,這到底是什麼人,她布的陣又被破掉一個。

  第二天一早,顧衾雷打不動四點起來修煉,六點準時回去基地,訓練剛剛開始,她又把昨天的訓練全給補上了,楊教官都有些習慣了,也沒為難顧衾,完成訓練後就讓她去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林欣欣忍不住問,「衾衾,你都請了兩天假了,你不知道班上的那些女同學怎麼說你的,說你不想軍訓就請假,煩死了,好想把她們嘴撕爛,沒看見你第二天回來後訓練都是加倍嗎?」

  顧衾笑道,「我去賺錢去了。」終於能把家裡的債務換掉了,兩百萬,還剩下一百五十萬,就能在岱山買個不錯的商品房,媽媽天天也不用那麼辛苦去接私活了。

  林欣欣睜大眼,「賺什麼錢啊?」

  顧衾笑著不說話,之後的日子沒人在來找她,她只顧著軍訓。說起來她也只幫了蔣家和李家,至於別的房地產商她是無能為力,天眼如今功力有限,不能憑空預測未來,卜卦只是一種輔助功能,想要找到確切的幕後主謀也不大可能。

  至於李永生和蔣建國也不是沒想著找人,可岱山市大大小小的房地產也不少,他們要調查,需要時間,更何況也不是每個工程都出問題的,原本也想通知出事的房地產商找顧衾幫忙,可他們跟別人沒牽沒掛的,別人怎麼相信他們?別惹的一身騷才是……

  轉眼睛軍訓也只剩下兩天了,這幾天教官在教他們拳法,顧衾挺感興趣的,她自己也已經開始練習前世的拳腳功夫,其中就包括一套拳法,所以教官教的拳法她學的也挺認真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楊教官說道,「你們軍訓也就剩明天一天了,這拳法也教你們有四五天了,我找個人出來跟我對練一下,總結總結。」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29 PM

第024章

  依照同學們這段時間對楊教官的理解,這對練一下就是說,找個人出來,純被虐,他們可是見識了這楊教官有多狠的,立刻做起了縮頭烏龜。楊教官的目光落在顧衾臉上,見她還有些興奮的樣子,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她,「就你出來吧。」

  同學們同情的看了一眼顧衾。

  顧衾還挺期待的,這輩子還沒跟人對打過,拳法還沒練多久,也不知道生疏了沒。她出列,跟楊教官面對面,抱拳鞠了一躬,兩腿微微分開,半蹲下盤,雙手握拳做出防禦姿勢。

  楊教官楞了下,這學生好標準的姿勢,好穩當的下盤功夫,難道也是個練家子?楊教官覺得有點意思,這小姑娘才十五吧?從小開始練也練不了幾年,怕好些年都是練站樁,楊教官也沒輕敵,做好姿勢沖顧衾勾了勾手讓她先來。

  在楊教官勾手的同時,顧衾已經快速抬腳朝著教官踢了過去,楊教官伸手擋住,顧衾收腿,握拳直直朝著他的面門砸去。楊教官偏頭,顧衾笑了笑,又突然伸手纏住他的手臂,整個人順著他的身子在半空中轉了一圈,肘撞拳擊,又被楊教官堪堪躲過。她的半盤功夫還是不夠穩,畢竟換了個身子,也才練習了一個多月,怎麼都比不上前世幾十年的練習。

  同學們詫異的看著打鬥在一起的兩人,只能看見顧衾身子靈活,速度很快,楊教官偶爾還會很狼狽的躲閃,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打了過久,約莫幾分鐘後,顧衾身子靈巧的一轉,出了虛假的一腳,拳頭迎面而上,這次她的速度太快,一拳打在了楊教官的胸口上,直接把人打的後退了好幾步,大家目瞪口呆。

  顧衾收手,抱拳,笑道,「教官,承讓了。」拳法熟練,可是身子還是不夠配合,能利用的也只有速度了,要不是速度快些,只怕會輸掉了。

  楊教官苦笑,「顧衾同學很厲害,以前是不是學過?」

  顧衾點點頭,沒多說,楊教官道,「你們該跟顧衾同學多學習學習才是,每天的訓練她都是第一個完成,現在拳法還好,以後回去了,你們要是還對拳法有興趣,可以讓顧衾同學指導指導。」

  顧衾摸了摸鼻子,她對指導拳法什麼的沒多大興趣。

  晚上吃飯時林欣欣都還沒過神來,以前處處需要她保護的小綿羊突然化身成了……成了超級厲害的女拳師,太讓人震撼了。震撼過後林欣欣就變成了興奮,都有些興奮過頭了,吃飯的時候不停的問顧衾跟誰學的拳法,顧衾看糊弄不過去,只能撒了個小謊,「師父不讓說。」

  「啊啊,衾衾,那你師父讓拳法外傳嗎?」林欣欣可憐的看著顧衾,「我想跟你學拳法,不過要是師父不允許,那……那我也還是想學。」

  「教你可以,不過練這個很辛苦,你能堅持住嗎?」師父沒說過這個不能隨便教給別人。

  林欣欣急忙點頭,「能的,能的,衾衾放心,再苦再累我都要學!衾衾你太好了,來來,吃個雞腿補補……」

  最後一天的打靶訓練,一人十顆子彈,顧衾第一次接觸這種熱武器,簡直有些愛不釋手,摸槍都摸了兩分鐘,又聽了楊教官的指導,來到打靶場上,舉槍,瞄準,啪,子彈飛了。

  咦,還挺難的,顧衾又舉槍,啪的一聲子彈又飛了,楊教官在一旁就注意到了,走了過來,「以前沒摸過槍?」

  顧衾點點頭,楊教官從她手中接過槍,瞄準靶心,「看準目標,眼睛,准心,目標三點一線,打靶要快穩狠,最主要的是手穩。」砰的一聲,正中靶心。

  「謝謝教官。」顧衾這次瞄準,手穩住,砰一聲,打在了七環。楊教官呆了下,「不錯。」從來沒摸過槍,在簡單的指導後能打在靶上,天分實在不錯。

  顧衾不說話,繼續瞄準,砰的一聲,正中靶心,楊教官瞪大眼睛。顧衾繼續,剩下的幾發全部正中靶心,顧衾忍不住摸了摸槍身,這玩意還挺好使的,會用了也挺簡單的,用元氣穩住手,在穩住心神就行了。不過似乎一般人不能佩戴槍支,她也就是過過乾癮。

  楊教官有點傻了,這哪裡是天分好,簡直就是天才了。看了顧衾一眼,又趕緊過去靶心那裡檢查了下,除了一開始的幾發,剩下的七發全部都在十環,楊教官呼吸都有些急促了,這麼好的苗子,他簡直想直接把人掠走軍營了。來到顧衾身邊,楊教官忍不住問道,「有沒有興趣參軍?」

  「沒。」顧衾搖頭,她很崇拜敬佩軍人,軍隊是讓人熱血騰騰的地方,可她這人有些鬆散,還要修煉,去軍隊只怕是不行的。

  楊教官似乎還想勸說,顧衾就說道,「我媽說了,要以學業為重。」

  楊教官就有些想笑了,明明是個小神棍,裝的還挺像的啊,不過她不願意,自己也強求不來,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啊,楊教官道,「要不你把電話給我,以後有什麼拳法上的事還能跟你切磋切磋。」

  顧衾大方的留了自己的電話。

  第二天大家就坐車回了學校,同學們高興壞了,終於能離開這鬼地方了!這一趟所有人都曬黑了,就顧衾沒,皮膚還挺白的,她每天修煉,元氣沖刷七筋八脈,體內的雜質就會慢慢排除,自然不可能曬黑了。

  回學校上了第一天課,也都是老師講講注意事項,零零碎碎耽誤了一天,第二天又是雙休,當天晚上學生們就都回家了。顧衾回家的時候程殷香已經準備了一桌子好菜,都是顧衾愛吃的,她不挑嘴,什麼菜都喜歡。

  半小時後,顧嘉也回來了,他現在高三,要努力,每天回來的挺晚,他也知道顧衾今天要回來,等看見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調侃了兩句,「你這是去軍訓了還是跑去哪個地方躲起來了?一點都沒曬黑?該不會真沒去軍訓吧。」

  「曬不黑,我也沒辦法。」顧衾笑瞇瞇說道。

  程殷香笑道,「好了,快別打趣你妹妹了,趕緊洗手,快過來吃飯吧。」

  吃了飯,顧衾雷打不動的看一個小時的電視,程殷香陪著女兒坐一會,問了問軍訓的事情,累不累什麼的,顧衾一一回答。最後想起蔣家的報酬還沒給,顧衾道,「媽,明天把身份證給我,我去辦張銀行卡。」她雖然沒成年,不過有身份證就能辦銀行卡了。

  「行,我明天給你。」程殷香也覺得女兒該辦張卡了,要學著理賬了。

  顧衾不知道此刻正有人排盤算她的資訊,蘇廣志調查知道李家也沒事後簡直氣的快吐血了,李家和蔣家在岱山市的房地產業可是佔有很重份量的。得知是李家請了高人動了祖墳,破了晏小姐的陣法,跟晏貞匯報後,晏貞取了太乙六壬式盤過來,打算占卜一下這位高人的資訊。

  蘇廣志只調查是個高人幫了蔣家和李家,可是連那高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能靠晏小姐占卜看看了。

  太乙六壬式盤是占卜用的一種工具,屬於術數占卜法。默想所要占卜之事,天盤停止轉動,觀察天盤上北斗七星的勺柄所指的十二神,星宿,天干組合,再根據這個組合推算結果。

  晏貞想要占卜的是顧衾的一些資訊,可等到占卜結果出來就忍不住皺了皺眉,盤是亂的?也就是占不出這人的任何資訊來,難道是自己弄錯了?實在不可能,自己好歹也是煉精化氣的修為了,怎麼可能連占卜都出錯。

  又忍不住排了一盤,結果這次卦象更亂了,晏貞收了盤,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這實在太怪異了。蘇廣志忍不住問,「晏小姐,這人到底是誰?」

  晏貞搖頭,「占不出結果來,這人的信息顯現不出。」

  「那怎麼辦?就這樣不管了?」蘇廣志有些急了,「晏小姐,萬一那人在幫其他人把陣給破了,我們這些日子不是白費功夫了?」

  晏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然你是想我受著傷跟那人鬥法?這事就到此為止,我目前的修為沒對方高,要是鬥法,也只有我失敗的份兒,倘若對方真是插手這事,你就自認倒楣吧。」

  蘇廣志愁眉苦臉說不出話來了,晏貞轉身回房,「你離開吧,我要休息了,再跟你說一次,這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去追查了,等這事情結束,再幫你女兒把心臟弄到手,我會離開岱山。」

  「多謝晏小姐,多謝晏小姐。」

  星期六的一早,顧衾忙完日常修煉吃了早飯就帶著身份證去了銀行辦銀行卡,今天雙休人特別多,顧衾領了號就坐哪兒等著了,沒一會,手機響了,掏出來看了眼是個陌生的號碼,顧衾接通,裡面傳來顧源江的聲音,「你這臭丫頭,終於肯接電話了是不是?」

  顧衾道,「有什麼事情嗎?」早知道是這人的電話,她都不會接的。

  顧源江有些氣急敗壞,「明天就要開庭了,你說爸爸找你什麼事情,有哪個女兒去告親生爸爸的?衾衾,你小心天打雷劈啊!」

  顧衾對這人厭惡的很,虎毒還不食子呢,「怎麼會是我被天打雷劈了?難道不該是爸爸嗎?生意失敗就拿女兒的心臟去賣,有這樣狠心的家長嗎?」

  「衾衾啊,爸爸真沒幹過這樣的事情,都是你誤會了,聽爸爸的話,別受你媽的挑唆了,趕緊去公安局把案子撤了吧。」看顧衾不說話,顧源江又接著道,「再說了,你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啊?難不成還親眼看見了?都說了是醫院的誤診。衾衾,你在哪裡?爸爸過去找你,見面在跟你說好不好?」

  親眼看見?顧衾想了想,明天就要開庭了,親眼見一見證據也好。「那你過來銀行找我吧。」顧衾把銀行的地址報了出來。

  半個小時後顧源江就來了,顧衾的銀行卡也早已經辦好了,坐在大廳裡等著,見人進來直接開了天眼看了過去——

  「蘇老闆,你說的是真的?要是把我女兒的心臟移植給你女兒,你就給我三百萬?」

  「自然說話算數,只要移植了,不管成功不成功,都給你三百萬,不過這種事情可擬不成合同,你知道的,是犯法的,但我蘇廣志是什麼人,你也派人去打聽打聽,絕對不會食言。」

  顧源江遲疑,再次開口說出的話卻是,「心臟移植給你女兒,我家女兒不就得死了?蘇老闆,這三百萬也太少了吧,怎麼也得給個一千萬吧。」

  「最多五百萬,你要是同意,我讓就去醫院打點一下,不同意就算了」

  顧源江急忙拉住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哎哎,別走啊,我同意了。」

  顧衾收回目光,身子有些顫抖,她自己本身對這男人是沒什麼父親之情的,可心底還是難受,只怕原身的一絲執念還留著不肯離去。

  「衾衾……」顧源江急匆匆的走過來,拉著顧衾走到角落沒人的位置,「你現在去公安撤銷還來得及,爸真沒想要賣你的心臟的,這都是誤會。」

  「你走吧。」顧衾說道,「案子不會撤掉,明天等著上法庭吧。」

  顧源江有些怒了,「你這臭丫頭,把我哄過來就是為了逗我玩的?我跟你說,你告也告不贏,人家陳院長請了余律師,你知道余律師是誰嗎?人家打官司還從來沒輸過,你告了又如何,還不是最後判定誤診。」

  顧衾反而還笑了下,「那你最好期待這案子我能贏,不然你們的下場絕對比坐牢痛苦百倍。」

  「臭丫頭,說什麼呢?」顧源江又氣又怒,揚起手就想給顧衾一巴掌。

  顧衾心底的憤怒到底是壓制不住,抬頭瞪著顧源江,「滾開!」

  一對上女兒的雙眼,顧源江就覺得渾身冰冷,手僵住,完全動彈不了,然後感覺雙腿陰冷的不行,一絲力氣都沒有,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銀行大廳的人都莫名朝著這邊看了過去,顧衾鬆開掐訣的手指,眨巴著眼睛,有些怯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想打我,自己摔倒了。」

  顧源江也嚇了一跳,怎麼回事?難道上回的傷勢還沒好?怎麼就跟著臭丫頭犯沖了,每次碰見她都沒好事。顧源江來找顧衾是為了面子,上次羅文芬找程殷香鬧過,結果跟著去的幾個親戚知道他想賣女兒的心臟,回去就在老家的縣城給傳開了,還知道明天要開庭,都打算組團來看了,簡直丟臉死了,之前給顧衾打電話一直打不通,今天終於打通了,覺得這女兒性子軟,勸勸應該就沒事了,誰知道這臭丫頭還轉性子了!

  顧衾沒打算繼續待下去了,更加沒管還躺在地上的顧源江,直接出了銀行大廳,她先給蔣霓發了條短信,「蔣姐,我銀行卡辦好了,卡號……」

  蔣霓很快回了資訊,「收到,顧姑娘,之前你幫的忙實在太大,我爸覺得給兩百萬太少了,所以打算等岱山半山腰的別墅建好了,留一套給你,你有什麼要求不?」當初出事的工人每家的安撫費也有兩百萬了,要不是顧衾,蔣家都沒了,兩百萬相對來說就太少了。

  「那謝謝蔣姐了,給我留一套位置偏一些的,距離其他別墅遠一些的,住房面積小一些的,就我跟我媽和我哥住,不用太大。」顧衾接受了這好意,而且她實在挺需要岱山半山腰的房子的,以後在家都能修煉,她還能在房子周圍佈置上聚靈陣,對家人都有好處。同樣的,接受這房子,蔣家的事她都會幫忙的。

  蔣霓回道,「行,我跟我爸說聲,我現在在醫院,改天有時間請顧姑娘吃飯。」

  顧衾好奇了下,「蔣姐怎麼去醫院了?」

  蔣霓:「李岐情況有些不樂觀,我們都來醫院了。」李岐就是李永生的兒子。

  顧衾忽然想起李永生給的那一層會所了,昨天晚上她上網查了下,知道李叔的工程建好後,一層的的售價怎麼也需要個三四千萬,她就給驚了,這麼多,心裡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聽蔣霓這麼一說,覺得自己或許能幫上忙,急忙問了,「蔣姐,你在哪家醫院?我過去看看。」

  蔣霓把醫院地址發來,顧衾直接打的過去,這會兒路上挺堵的,一個小時後才到了醫院,正進大門就聽見手機響了,短信來了,上面是銀行提示的,賬上多了兩百萬,看樣子是蔣家已經把報酬打來了。

  這醫院還是上次顧衾被挖心的醫院,這是岱山最好的醫院,在全國各地也算是有名,到了腦科大樓直接去了病房,李岐今年也快三十了,此刻還在重症監護室裡。蔣霓出來接的顧衾,帶她去找護士洗手穿上了無菌探病服,還沒進去的時候蔣霓就難受道,「李大哥這次怕有些危險了,醫生說是重度腦內傷,顱骨骨折和嚴重腦損傷,自主呼吸微弱,都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了。」

  蔣霓又交代了下進去需要注意的事項,顧衾點點頭,兩人進去後李叔和李夫人,李岐老婆都在,三人神色憔悴,李岐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各種管子,帶著呼吸器,額頭包了一圈圈的繃帶,整個人臉色白的嚇人。

  醫生抬頭看了顧衾一眼,有些不滿,「這裡是icu,怎麼進來這麼多人,對病人不好。」

  大家都沒說話,醫生又回頭跟李永生說,「病人的情況非常不理想,嚴重腦損傷意味著病人很有可能腦死亡,眼下病人自助呼吸也越來越微弱,李老闆,其實我個人是想勸你放棄了,這種病症在醫學上幾乎是不可能有醒過來的可能。」

  這醫生說的隱晦,其實就是說李岐重度腦損傷造成的腦死亡,基本不可能在醒過來了。

  李夫人跟李岐老婆當下就哭了起來,李永生的背更是深深的彎了下去,蔣霓看著有些難受,忍不住悄悄的抹起了眼淚。

  沉默了幾分鐘,李永生終於問了,「醫生,我兒子現在已經腦死亡了嗎?是不是真的沒有醒過來的可能了?」

  醫生沉默了下,「病人雖然有微弱的自主呼吸,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腦幹損傷嚴重,這在醫學上是沒有奇跡發生的。」

  李夫人終於承受不住,推開病房的門出去大哭了起來,李岐老婆也跟著出去失聲痛哭。

  玄學中本就有醫,中醫,方劑,針灸,在厲害一些的玄學大師還可以利用元氣來救人,用元氣來救人跟前些年流行的氣功有些類似,不過氣功救人多數都是假的,氣也就是元氣,可真正能夠煉氣化精的沒幾人,所以多數的氣功救人都是騙子騙錢的。

  顧衾已經煉練氣化精了,用元氣來治療也不是沒可能。

  想著或許可以試試,顧衾超前走了兩步,來到病床前,想伸手探探李岐的脈象。正好給醫生看見了,醫生喝斥道,「小姑娘,你想幹什麼?不能亂動病人,出了事你負責是不是?」

  顧衾說道,「我摸摸他脈象。」

  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小姑娘瞎湊什麼熱鬧?李老闆,這是你家親戚?趕緊讓出去,別添亂了。」

  李永生這才看見顧衾,擦了擦眼淚,「顧姑娘,你怎麼來了?」

  顧衾道,「我聽蔣姐說了,所以過來看看,李叔,你介不介意我替李大哥看看?」

  李永生就想起顧衾那一身神秘的本事,人在絕望的時候有一根救命稻草絕對會緊緊抓住了,李永生幾乎是顫抖著道,「顧姑娘,您……你有法子?」

  顧衾說,「我試試看,也不能肯定可以救活李大哥。」

  「那多謝顧姑娘了啊,快替我兒子看看吧。」對李永生來說,甭管什麼法子,只要能夠救活兒子就好。

  「胡鬧,真是胡鬧!」醫生有些生氣了,「你個小姑娘懂什麼!你知道什麼叫腦死亡嗎?真以為是看電視啊?胡亂呼喚幾聲就能把病人叫醒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1 PM

第025章

  顧衾沒說話,直接伸手探向李岐的脈象,醫生就一個人,見病人家屬都沒攔著,在生氣也是沒用,跟李老闆說,「你們就看著她胡鬧吧,哎,真是的,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可是這裡是醫院,該按照醫院的制度來辦事,她一個小姑娘懂什麼?」

  顧衾任由醫生喋喋不休,仔細的摸著李岐的脈象,脈象很微薄,但在玄學的醫裡,只要人還有口氣在就能吊住命,顧衾打算用針灸和元氣來幫著試試。

  李永生小心翼翼道,「顧姑娘,我兒子這情況怎麼樣了?能不能治療?」

  顧衾點點頭,「可以試試。」

  「胡鬧,胡鬧!」醫生氣的臉都青了,「你這小姑娘說說你打算怎麼治療?我看你剛才是給把脈了對吧?也就是說用中醫,我們醫院也不是沒厲害的中醫,病人這種情況西醫跟中醫都試過,人家老中醫都說了不行,中醫沒辦法治療。」

  顧衾當然知道中醫沒辦法治療,她也沒打算用中醫治療,不過是利用針灸刺激腦部,然後把元氣渡進去替病人修復大腦。元氣乃是人之精氣,天地者,元氣之所生,萬物之祖也。用哲學術語來說元氣就是構成萬物的原始物質,可見元氣對人體到底有多重要。

  當然了,顧衾不可能把這事情講給大家聽,普通人不可能知道元氣是什麼,也會覺得這東西太飄渺虛無了。顧衾知道醫生肯定不會信這個,所以沒打算跟他商量,跟病人家屬說好就行了。

  顧衾跟李永生道,「李叔,我的建議是,把李大哥送去康復中心,找懂腦科的,權威的,已經退休的老醫生幫著照看著,我每天早上會去給李大哥做兩個小時的治療……」

  醫生被無視,臉色更加難看了,「你個小姑娘,你懂什麼……」

  「醫生。」顧衾忽然道,「那醫生能不能治好李大哥?醫生剛才說的話不是讓病人家屬放棄嗎?既然都打算放棄病人,為什麼不願意讓我試試?是怕什麼?怕我治好了打了你們的臉?」

  醫生臉色漲紅,「你……你這小姑娘怎麼就這麼不識好歹?」

  顧衾知道這醫生有些冥頑不靈,這種人大概就是只相信自己,一切超出自己想像的事情都不會被他認同,她也懶得再說下去,轉頭去看李永生。天下間的父母最牽掛的就是自己的孩子,醫院都放棄了,他們也不會放棄,只要有一絲絲的可能他們就會去試。

  李永生當機立刻,「我這就去聯繫康復中心跟醫生。」

  其實顧衾也可以在醫院給李岐治療的,只這醫院的院長是李院長,當初要挖自己心的那個院長,她要是來給病人治療,事情會上報,李院長就會知道,也肯定能認出她來,這人連活人移植心臟的事情都能幹的出來,難保知道這事情跟自己有關後使點什麼小手段直接弄死了李岐。

  不管如何,顧衾不希望有這種可能發生,倒不如直接把人送去康復中心待著,請個權威些的腦科醫生幫著看護。

  醫生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顧衾說道,「李叔,我先回去準備些東西,等你安排好李大哥,把地址給我,我明天一早就開始給李大哥治療。」

  顧衾現在離開是怕醫生把事情告訴上頭,陳院長也會來,她目前不想見這人,等明天開庭結束後看審判結果,法律不懲罰他們,她就用自己的辦法。

  出了醫院,顧衾先去銀行往程殷香的卡上打了一百萬,家裡的債務能還掉了,剩下的錢留給媽媽用。到了晚上,顧衾接到李永生的電話了,說是已經給李岐送到康復中心,一切都安排好了,顧衾直接去就行了。

  顧衾已經買了針灸用具,第二天上午九點開庭,時間足夠,顧衾不著急,還是老規矩先去修煉,六點才過去了康復中心。

  李夫人名叫呂秀苗,跟著李永生吃了不少苦頭才建了家業有了李岐這麼個孩子,現在孩子出事,根本離不開他半步,也跟著住在康復中心照顧李岐。見到顧衾來,呂秀苗急忙起身,「顧姑娘,您來了?現……現在就開始給我兒子治療嗎?」她早就從丈夫哪裡聽說了這顧姑娘是什麼人了。

  顧衾點點頭,「這治療不可能立即見效,我會每天過來兩個小時,每天治療的時候不能有任何人進來,不然我會分心,這治療不能有任何一丁點的分神,不然會直接要了李大哥的命,李姨,你還願意讓我幫李大哥治療嗎?」

  她說的話沒半點糊弄人了,元氣給人治療又怎麼會容易,元氣是人體的精氣,能夠修復人體的各種器官,但是控制起來極難。她要不是有天眼,根本就看不見元氣何談控制元氣。沒有天眼,修為至少到了煉神還虛才能看見元氣控制元氣,所以以她現在的修為,也只能小心翼翼,不能有任何被打擾。

  呂秀苗捂著嘴巴哭了起來,過了會才淚眼婆娑的點頭,「只……只要還有一絲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多謝顧姑娘的,我……我這就出去,不打擾顧姑娘了。」

  顧衾鎖上門,坐下消毒銀針,在李岐身上一根根的紮上,右掌放在他小腹上方的丹田處。

  上輩子顧衾的修為也就是煉氣化神後期的修為,所以從來沒用元氣救過人,這還是第一次,一開始她只用極為細弱的一股元氣送進李岐體內,順著經脈遊走,到達大腦,他是大腦損傷嚴重,元氣最後停留在大腦慢慢的孕養著腦幹,顧衾要一直不停的慢慢的,往李岐體內輸送元氣。

  兩個小時後,她已經是臉色慘白,出了一身大汗,在基地訓練的時候都沒這麼累過,打坐休息了十分鐘才緩解了過來,也不敢再耽誤了,出去還要衝個澡去法院。

  等她出來病房,呂秀苗嚇了一大跳,「顧姑娘,你沒事吧?」

  顧衾搖頭,「浴房在哪兒?我先去洗洗,待會還有事,明天早上我會早點過去的。」早上七點半要早自習,只能過來的更早些了。

  顧衾沖洗了下,打算穿上汗濕的衣服去法院的,浴房外就傳來敲門聲,「顧姑娘,你在裡面嗎?我兒媳過來了,還帶了一套衣服,我看你衣服都汗濕了,要不先穿我兒媳的衣服,我待會回去在給她拿就行了。」

  「那謝謝李姨了。」顧衾沒拒絕,是條很簡單的無袖白裙子,顧衾猶豫了下,還是穿著出去了,入鄉還俗,她以後不可能一點不露的衣服都不穿吧。

  法院不遠,顧衾在開庭前趕了過去。

  程殷香在門口等著她,兩人進去後依次坐下,都是坐在前排的原告席上。被告的顧源江,陳院長,麻醉醫師,還有其他幾個醫生跟醫護助手。後排來了不少顧家的親戚,羅文芬也好了,正瞪著程殷香和顧衾。

  原告方的律師姓高,等到法官示意可以開口說話,高律師這才起身鞠躬一下,「原告程殷香,控告被告席上的顧源江,陳宗貴,等人謀殺原告女兒顧衾,私自取顧衾心臟用於非法心臟移植。原告父親作為被告人,一開始哄騙自己女兒捐腎,原告同意後,進入手術室,卻是移植心臟手術,這是這是原告心電圖,還有原告傷口照片,以及當初在手術室門口拍下的視頻,都能證明原告沒有任何心臟疾病,證明被告是有目的有謀殺嫌疑的進行活體心臟移植。」

  辯方律師是個帶著金絲眼鏡的男子,高高瘦瘦,看著挺精明的樣子,就是顧源江口中從來沒輸過的余律師,他起身道,「我當事人不涉嫌謀殺,我當事人只是誤診,這是當初原告被誤診的心電圖,從上面能夠看出當事人心臟是有問題的,所以這才會進行手術,手術單子上還有原告父親的簽名。」這種東西醫院裡完全可以偽造。

  最後兩邊的律師針對這到底是活體心臟移植還是誤診展開了辯論。

  顧衾跟程殷香對這些不懂,程殷香緊張的握著顧衾的手,示意她別害怕。半個小時候,法官示意兩人停下,問了陪審團,等著最後審判結果,幾分鐘後,結果就出來了,法官當庭宣判,因為被告方沒有確切證據能夠證明被告的活體心臟移植行為,所以被告不造成謀殺……

  宣判結果一出來程殷香就紅了眼睛,「衾衾,怎麼會這樣,這些證據怎麼不足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宣判?」

  顧衾拍了拍程殷香的肩膀,「媽,沒事的,別擔心,總會有報應的。」沒有她也會給他們一個報應,一開始她沒有任何修為,所以對他們沒辦法,等漸漸有了修為,案子也快開庭了,她就想著有法律的制裁也挺好的,這樣她還能省點惡業,結果到頭來還是要她動手。

  顧衾這人前世性格就挺規矩正派的,她不缺銀子用,對別的方面比如權力什麼的都沒太大的感觸,偶爾有人得罪她,只要不是傷了她在意的人,基本上她是不會太狠,可這次她成了另外一個顧衾,欠了她一份大情,得了她的母愛和兄長,自然不能放過害她身死的人了。

  顧衾拉著程殷香起身,「媽,我們回去吧。」

  程殷香有些失魂落魄,女兒受的苦就這麼算了嗎?可是告又告不贏,該怎麼辦?

  出了法院大廳,幫他們辯護的高律師就過來了,「程女士,顧女士,很抱歉,沒能幫到你們,證據方面的確有些不足,只要他們咬緊是誤診,那就沒別的辦法了,不過可以民事訴訟,讓他們賠償,你們看?」

  顧衾搖頭,「謝謝高律師了,不用了。」

  出了大廳下了台階,陳院長那幾個被告還沒離開,看見顧衾,陳院長冷哼了一聲,「小姑娘得理不饒人,法律可是公道的。」

  顧衾盯著陳院長看了一會,這下收回目光,「公道不公道陳院長心中最清楚了,其實我要是陳院長,做了這種虧心事還不如去牢房裡待著反省,法律沒制裁您,指不定還會有其他報應,陳院長不怕嗎?」

  「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法院都判了是誤診,你還胡攪蠻纏。」陳院長臉色漲紅,「我跟你說了,我沒做虧心事,我就不怕鬼敲門。」

  顧衾笑道,「那我們拭目以待。」目光緩緩落在陳院長旁邊幾人的身上,有人目光躲閃,有人憤怒的看著她。

  「媽,我們回去吧。」顧衾拉著程殷香想離開,顧家的親戚從裡面衝了進來,羅文芬拉著幾人攔在兩人面前,「折壽哦,哪有女兒告自己爸爸的,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啊,現在法院都判源江沒事了,你們是不是跟源江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夫妻兩哪有不吵架的,就因為這點誤會離婚,丟人不丟人啊。」

  原來是來勸復婚的,要是擱以前程殷香對離婚也是猶豫,現在真離婚了才發現日子過的比以前更好更輕鬆,何況顧源江還是個畜生,她怎麼可能復婚,「羅女士,我是不會跟你兒子復婚的,你們不相信衾衾,我相信她,顧源江就是個畜生。」

  「你這賤人。」羅文芬急了,「我跟你說了,這離婚不算,你嫁到我們顧家來,生是我們顧家的人,死是我們顧家的鬼!」說著就想動手拉人,「我看你乾脆班也別上了,跟我回老家去,省的出來丟人現眼的。」

  程殷香甩開羅文芬的手,冷眼看著她,「我跟顧源江離婚了!跟你們顧家沒有任何關係了,這是還是法院門口,要不你進去問問,看看我們的婚姻關係是法院決定,還是你決定的?」

  顧源江陰沉著臉走了過來,「程殷香別給你臉不要臉,你再敢凶我媽一句試試!」

  有了兒子的撐腰,羅文芬更加得意了,「你以為我真的想要你復婚啊,我可跟你說了,我兒子離了你還能找到更好的,衾衾跟嘉嘉是我們顧家的孩子,你要滾可以,衾衾跟嘉嘉要跟著源江!」

  「把衾衾給你們?做夢吧!」程殷香給氣著了,以為兩人又在打女兒心臟的主意,激動的不行,「羅文芬我就沒看過你們這樣心黑不要的臉人,你不就是想跟你兒子把衾衾撫養權騙過去,好再次動手賣了衾衾的心臟,我跟你們說,只要我活著,你們就別想動衾衾一根頭髮絲……」她越說越激動,要不顧衾拉著她,她能直接過去跟兩人廝打起來。程殷香性子算是溫和的了,可見兩人把她逼成什麼樣子的。

  羅文芬傻眼了,「你……你瞎說什麼,我咋會賣衾衾心臟……」她自始至終都不相信兒子會做出這種的事情來,所以才理直氣壯的跟程殷香要撫養權,沒想到被曲解成這個意思。

  顧衾也不想在跟這些人糾纏,掐了個訣,羅文芬渾身陰冷動彈不得了,顧源江也神色一僵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等顧衾程殷香離開,周圍的人才把顧源江扶起來,羅文芬身上打了個寒顫,白著臉問周圍的人,「我剛才突然動不了了,你們是不是?咋回事啊?別是撞邪了吧。」

  周圍的都是跟著羅文芬過來的街坊,嘲笑道,「怎麼可能?我們都沒感覺,咋就你跟你兒子出事了?我看別真是報應吧?」一句話說的羅文芬黑了臉。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1 PM

第026章

  法庭上的時候,這些街坊都看過那些證據了,要說的確是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顧源江賣女兒的心臟,醫院進行活體心臟移植,可有這麼相關的證據擺在眼前,都能證明顧衾的心臟健康,不需動手術,律師在怎麼能言善辯,他們心中也都覺得有些微妙,一個巧合還好,那麼多巧合,呵呵呵……

  大家心中自有定奪,不過想想也知道,現在這時代,你又不知道利用網絡和輿論來對抗比自己有勢力的人,那麼結果可想而知了。

  回去的路上,程殷香有些失魂落魄,臉色發白,「衾衾,那些壞人為什麼就不能受到懲罰?老天爺怎麼就不懲罰他們?」

  顧衾拍拍程殷香的背,「媽,別擔心,會有報應的,他們肯定會有報應的。」什麼結果她都不在乎了,造惡業就惡業,她也不在乎,只要能讓那些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程殷香有些想哭,又不想女兒擔心,一直忍著,顧衾笑道,「媽,真的,您別擔心了,他們肯定會有報應的,而且我現在不是沒事嗎?以後我們一家三口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哦,對了,媽,我往你卡上打了一百萬,您把債務還了,剩下的錢可勁的花,沒了女兒在賺。」

  「什……什麼?」程殷香傻了,眼睛紅紅的看著顧衾,「一百萬啊,衾衾,你哪來這麼多錢啊,別跟媽說又是給人算……」她看了前面的計程車司機一眼,後面那字沒說出口,「衾衾啊,我什麼都不求,欠錢就欠錢,慢慢還就是了,媽不怕累,我現在只想你平平安安的,我就覺得你做的這些事情不靠譜,媽擔心的慌啊。上次媽不要說你,可我真不希望你去做這樣的事情。」

  顧衾沉默,她不是很會說話,算命風水師什麼的對她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一樣,這事情她沒想過瞞著程殷香,因為不太瞞得住,以後賺錢房子什麼的,她們也不可能永遠租房子住,還不如一開始就坦誠,她不覺得風水師這職業有什麼,可媽媽顯然不希望她做這一行。她不能反駁,只能沉默。

  「衾衾啊。」程殷香看女兒這樣又怕女兒回到以前那內向的樣子,也不敢逼女兒了,「好了,好了,媽不是怪你,媽……媽就是想讓你注意安全,你知道嗎,媽不說了好不好?」

  見顧衾還是不說話,程殷香哄道,「好了,好了,跟媽說說這次怎麼能賺這麼多?一百萬,也太……」什麼時候給人算命都能值一百萬了。

  顧衾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說是那工地上老是出事,她就去給看了看,幫著解決了,老闆為了謝她就給了一百萬。她還瞞著了一些,要是讓程殷香知道人家蔣老闆跟李老闆給的是一套別墅跟一大廈的頂層,不把媽給嚇壞了。這事她沒想瞞著,不過會慢慢的讓媽接受她做這一行,反正兩個工程至少都要一年才能做好,做好了在告訴她別墅跟大廈的事情,至於房子,她暫時沒打算買了。

  出租車司機忍不住往後瞄了一眼,暗道這年頭連小姑娘都開始說大話了,一百萬,也真說得出口。

  回去後,程殷香就有些不舒服,頭昏沉沉的,今天雙休也不用上班,就臥床休息了,顧衾做了晚飯,晚上顧嘉回來看見顧衾在忙活,書包往沙發上一丟,忍不住問,「結果怎麼樣?告贏了沒?」

  「沒。」顧衾聲音悶悶的,「快去洗手吃飯,媽身體不舒服,可能有些感冒了,我們先吃,待會我給媽煮薑湯。」

  顧嘉也不說話了,心裡說不上是惆悵還是啥滋味,要說顧源江那是他爸,感情上他也挺難接受爸去坐牢,可爸不坐牢,妹妹受的苦就沒人主持公道。這事不管結果如何,顧嘉都是難過,沉默了會他才說道,「那打算民事訴訟嗎?總要讓他們賠些錢的,我們還欠了幾十萬,要是有了這錢,媽也能輕鬆些。」

  「暫時沒打算民事訴訟。」顧衾說道,「不要他們賠錢,只要他們受到應有的報應。」

  「報應?」顧嘉笑了下,「你還信這回事兒?沒聽說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顧衾轉身很認真的看著顧嘉,「他們會有報應,我說有便有。」

  看妹子有些不對勁,顧嘉不敢刺激她,「行行,你說有就有吧。」

  顧衾又忙活了起來,顧嘉看著她瘦瘦的背影,「你們一開始就做錯了,一開始要是把這事情暴露在網上,形成輿論壓力,就算證據不足夠,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網絡?」顧衾直起身子回憶了下,現在不少事情都會被媒體曝光,鬧在網絡上,這樣有好處有壞處,有些壞人真的因為這種輿論壓力而受到懲罰。可也有不少也是冤枉的,屬於招搖生事的,現在網絡又沒實名制,誰也不知道網絡那頭的人是誰,有好有壞,有的卻是惡意中傷,沒有道德底線的網絡暴力。

  顧衾對這方面不熟悉,一開始就沒想過利用網絡,記憶裡,就算網絡也不是有那麼大的力量,像是她這種事情,沒有公關在背後幫忙,很難讓太多網民注意到,也就沒什麼用。

  有的就算關注度在高,沒用就還是沒用,總有人利用法律漏洞來逃避責任,就比如她這事情,證據的確不能直接證明她爸跟院方活體心臟移植,就算鬧到網上也沒大用。

  網上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她記得一件,曾經也是鬧的沸沸揚揚,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把一個兩歲的幼兒從二十多層高的樓上扔了下去,也是因為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只有電梯監控證明這孩子曾經在電梯裡毆打幼兒,從孩子的口中知道他曾經把幼兒抱回了家,對外的藉口是幼兒自己貪玩,爬上陽台掉下去了。甚至孩子的爸爸說孩子不會表達感情,拳打腳踢是對那幼兒的喜歡,簡直呵呵呵了。

  最後因為這孩子沒成年,又沒直接證據證明幼兒是他們扔下去的,事情不了了之,都過去一年多了,據說連賠償款都還沒到位。這種事情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吧?跟自己這案子異曲同工之處,擺在眼前的證據都不能最直接的證明,所以給了他們辯解逃脫的理由。

  顧嘉見顧衾有些出神,忍不住道,「顧衾,要不我幫你在網上發個帖子,把視頻傳上去?」

  「算了。」顧衾平靜道,「視頻有什麼用,沒有一樣證據能夠擺明是他們想活體移植我的心臟。」她放棄用法律制裁他們了,想讓他們嘗嘗更加痛苦的滋味。

  吃了飯,顧衾一邊看電視,一邊想著用什麼法子,她對那幾人的資訊不太瞭解,也就知道個人名,想要佈陣也得先把他們的資訊弄到手,她不認識這方面的人,不過蔣家和李家都混的不錯,或許可以幫忙查查那些人的資料,李家現在一團糟,只能找蔣家了。

  蔣霓年輕玩得開,認識的人不少,顧衾立刻回房給蔣霓打了個電話,能聽見那邊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裡面傳來蔣霓的聲音,「顧姑娘?」

  顧衾道,「蔣姐,我是顧衾,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

  那邊的音樂聲漸漸小了,像是蔣霓離開了那地方朝著遠處走去,不一會她的聲音就清楚了不少,「顧姑娘,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

  顧衾把幾人的人名報了出來,「蔣姐,他們是岱山醫院的院長,麻醉師,醫生跟幾個醫護助手,想請你找人幫我查查這幾個人的資料,等查清楚了,我在過去拿。」這些人一個個的來,先從醫院那些人開始,然後傅家,蘇家,渣爹,一個都少不了。

  「行。」蔣霓沒多問,「我有認識的人,很快就能查到了。」

  「那多謝蔣姐了。」

  掛了電話,顧衾去隔壁房間看了看程殷香,她已經睡熟了,顧衾這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顧衾早起去了康復中心幫李岐治療後又去了學校早自習,顧衾讀書挺認真的,下了早自習去外面吃飯,林欣欣就纏了過來,「衾衾啊,你還說要教我拳法的,要不以後下課有時間我們就去學校人工湖那邊,那邊偏僻,去的人少。」

  顧衾笑道,「哪有一開始就直接練拳的,你要先站樁,下盤功夫不穩,學了拳法也沒用,不過你身子現在站樁都不太行,你先每天早上慢跑一個小時,慢慢增加到兩小時,一個月後,我在教你站樁,站樁功夫沒有兩年,我是不會教你拳法的。」她要教就會認真的教,前世他自幼就跟著師父學習了,光站樁都站了十年,不過林欣欣不同,她現在都十五了,能夠堅持站上兩年,下盤功夫就不會太差勁。

  「兩年?」林欣欣嚇了一跳,「太久了吧?」

  顧衾道,「下盤功夫不穩,你學會拳法也只是三腳貓功夫,你是想學一些三腳貓功夫,還是希望能夠學到真正的本事。」

  「自然是希望學到真正的本事了。」林欣欣急忙表態,「都聽衾衾的好了。」

  顧衾給林欣欣計劃了訓練,每天早上五點起床,晨跑一個小時,半個月後增加到兩小時的晨跑,一個月後開始站樁,她不能時時的監督,只能靠林欣欣自己自覺了。

  ~~~

  蔣霓家世不錯,她人也開朗外向,在朋友圈子裡混得開,認識一個偵探社老闆,很小的一間偵探社,老闆是個女人,跟她年紀差不多,屬於玩票性質的。三天後就把她要找的幾個人給調查個底朝天了,家裡幾口人,家住何方,每人這幾天的交際關係也都查的一清二楚。

  這老闆叫劉媚,本人跟她這名字恰恰相反,是個短髮的利索女子。

  她跟蔣霓約在晚上的酒吧裡見得面,外面的歌聲震耳欲聾,包廂裡安靜不少,劉媚把一包資料袋扔在桌上,笑瞇瞇的道,「你調查這幾個人做什麼?」

  「有用唄。」蔣霓喝了一口酒水,這才繼續道,「你別多問,問了我也不會跟你說的,咱兩關係這麼好,你可記得保密。」雖然她也不知道顧姑娘要這幾個人的資料做什麼,不過肯定是有用處的。

  劉媚嗤笑一聲,「幾個普通人的資料,能有什麼用,不過說起來,這幾個人最近都跟同一件事情扯上了關係,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職業敏感度可不是蓋的,是不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什麼?什麼事兒?」蔣霓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劉媚從資料袋中取出幾張資料來,把幾人的資料一一攤開,「他們幾人都是岱山醫院比較厲害的醫生,都跟一個案子扯上關係,不過這案子沒媒體曝光,所以也沒什麼人知道。有個小姑娘把這幾人都給告了,告他們謀殺,活體移植心臟,最後證據不足,這幾人屁事都沒有。我看了相關資料,的確是沒有明確證據指出他們活體移植心臟,但是幾份資料加起來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蔣霓倒吸了口氣,急忙把資料扯了過來,看見上面顧衾兩字時,腦子都懵了,繼續看下去,越看越是憤怒,原來顧姑娘還碰上了這樣的事情。

  劉媚忍不住問,「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跟這案子有關,所以才要調查這幾人?」

  蔣霓抬頭,神色有些嚴肅,「這事情你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多說的,這事兒你就當不知道,聽明白了沒?」她已經知道顧姑娘要這幾人的資料幹什麼了,法律沒制裁這幾人,顧姑娘心中怎麼甘心,她又是如此厲害的風水術士,有的是辦法對付這些人,這些人怕是要倒大黴了。只不過為什麼一開始顧姑娘不出手?

  「算了,你不說也拉倒。」劉媚見好友不像開玩笑的,她自己本身都是做偵探這行的,有一些危機意識,知道有些事情最好還是別多管,「就我們兩,也沒啥意思,喊幾個人過來喝酒不?」

  蔣霓搖頭,「改天吧,我待會還有事。」

  劉媚沒強求,讓蔣霓離開了,蔣霓出了酒吧就給顧衾打了電話,把資料給她送去了,什麼都沒多問。

  顧衾看了幾人的資料,其中陳院長陳宗貴家中最富有,在岱山市有一獨門獨棟的兩層小別墅,不過市區裡能建成小別墅的位置會偏僻一點,不在市中心,顧衾打算從他開始。

  《易系辭》「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也是四向,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後玄武,在風水學中,這代表陽宅和陰宅的穴位,不僅陰宅有穴位,陽宅同樣也有。四象個有喜好,四方安,家宅寧,四方不安,家破人亡。

  這四方位,青龍主吉慶之事,朱雀主口舌官非,白虎主凶傷孝服,玄武為匪盜暗昧之事。

  風水中,這四向組成四大局,好的住宅風水,必須符合四大局,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馴頫,形勢反此,法當破死。顧衾只要稍微動了這四向,就讓能陽宅其主運勢斷盡。

  顧衾心中有了主意,不過這工具到是有些不好找,她需要碌碡,碌碡也就是石磨,在古人眼裡,石碾是青龍,石磨是白虎。她打算布白虎抬頭煞。因為在四向中,白虎必須順服低頭才能保家人平安,若是白虎抬頭,必定家破人亡。

  這東西花了顧衾兩天時間才找到,等這東西買回來後,顧衾還不能讓家人發現,否則真不好解釋為什麼要弄個石磨回來。這天晚上家人都睡下了,顧衾從床底下掏出碌碡,先給白虎開眼,執硃砂筆,元氣加持,默念「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在碌碡兩面開了眼後,顧衾找了紅布蓋上,封光。

  又掐算了時辰,這才帶著東西出了門,騎著自行車去了陳宗貴的家裡。這時候陳家人早就入睡了,顧衾找準了白虎方位,挖坑把開了眼的白虎埋了下去,開眼的那面朝上,這便是所謂的白虎抬頭。

  顧衾做好一切後,又把舊土填在新土之上,掩蓋住,這才又騎車回了家,輕聲回房,至始家人都還不知道她曾經離開過。

  剩下的她只用慢慢等待就好,至於其他人,她也不會放過。

  馬中虎,當初陳院長的副手,顧衾第二個動的就是他。馬中虎住的是商品房,六樓,這樣的位置不好動土,顧衾還是一樣有法子。陰陽八卦鏡有陰陽兩面,四面八卦鏡等同於死,四陰更是顯得陰氣重。找準四個方位,將陰陽八卦鏡藏於這四個方位,同時陰面對著馬中虎家中,不出半月,他家將只剩陰氣,沒有陽氣。

  陰陽兩氣必須相輔相成,否則只有陰氣沒有陽氣,家中必然出事。

  這佈陣的時辰也要選在晚上,在給陳宗貴家中佈置了白虎抬頭煞的三天後,顧衾帶了開封用元氣加持過的四枚陰陽八卦鏡去了馬中虎家附近。雖然不能動土,但是附近的樹木,周圍的房屋都可以利用,顧衾很快把四面八卦鏡利用周圍的地形藏好,陰的一面都正對著馬天虎家中。

  這幾人當中,只有陳宗貴家中是別墅型的房屋,能夠動土,其他都是商品房,商品房雖然能動土,一樣可以佈置白虎抬頭煞,可是這樣的話,這整棟樓所有的居民都會受到這煞陣的影響。顧衾當然不能這麼做,所以其他的幾人都是跟馬中虎家中佈置的都是陰陽八卦煞。

  這兩個煞中,白虎抬頭煞更加凶險,可見這陳宗貴命當如此。

  顧衾並不是一口氣的佈置完,差不過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最後只剩下一個叫許俊澤的醫生了,這是個麻醉師。顧衾還記得他,當初給自己麻醉的就是他了,那時候還是原身,原身還問過這麻醉師,捐腎手術到底有沒有危險。現在想起來,那時候這麻醉師的表情很複雜。

  顧衾還記得這人的面相,不是大惡之人,可那又如何,他還不是傷害了原身,既如此就要受到懲罰。顧衾打算三日後去他家布上陰陽八卦煞。

  許俊澤這段日子並不好過,當初活體心臟移植手術他也參與了,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很內疚。他畢業之後就在岱山醫院實習了,實習一年轉正,做了兩年麻醉師,家境並不怎麼好,家裡有個喜歡炒股的父親,輸了幾十萬,家底輸了個精光,可他還是不知悔改,還想著繼續炒股,最後偷偷跟民間高利貸借了幾十萬,等許俊澤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後,利滾利都超過一百五十萬了。

  他在岱山醫院轉正也兩年了,可那又如何,每月的工資加獎金也才一萬左右,想要還上這賬要不吃不喝也要十幾年還,更可怕的是,這是高利貸,十幾年,利滾利上千萬都有了,他的工資連利息都不夠付,因為這事情,父親被打斷了腿,家裡的妹妹還差點被那些人拉去做皮肉生意。

  所以院長找他上他的時候,他明知是犯法的,是傷人性命的,最後還是答應了,沒辦法,要是再不還錢,連妹妹都保不住的。最後手術沒成功,那少女逃走了,他甚至鬆了口氣,後來為了封他們的口,蘇家還是給了他一百多萬,正好用這錢還了高利貸,他的日子才平穩下來。

  可是想起那少女瑟瑟發抖問他捐腎會不會有危險的樣子,他便有些過不去心裡這關,正好妹妹放學回來,見他又是精神不濟的樣子,過來安慰他道,「哥,你別擔心了,家裡的債總能慢慢還掉的,我每天放學都去做兼職,這樣哥也能輕鬆點。」許妹妹只知道他哥跟一個朋友借了一百多萬來還高利貸,還以為哥哥是在為這些債務發愁。

  許俊澤抬頭看著這個還在念高中的妹妹,「妹,你說哥要是做錯事了怎麼了?」

  許妹妹問道,「什麼錯事?」

  許俊澤沉默了下,「做了一件對不起朋友的錯事。」

  「那哥哥就去道歉啊,不管用什麼辦法,讓朋友原諒你就好了。」許妹妹笑道,「哥哥這麼好,朋友肯定不會太生哥哥的氣的。」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2 PM

第027章

  顧衾花費半個月的時間來佈陣,這半個月她需要修煉,要給李岐治療,要上學,放學後還要複習功課,忙的腳不沾地,她猜的不錯的話,陳院長那邊的白虎抬頭煞應該開始慢慢的起作用了。

  顧衾打算明天晚上就去許俊澤家把陰陽八卦煞給布上,只是沒想到還沒等來第二天晚上,許俊澤就找到了,是大中午的時候,外面保安室過來找她的,說是有人找。

  算人不算己,顧衾從來不會給自己算命,自然不會知道外面找她的是誰,等見到人才知道是誰,有些意外,問道,「你找我?為了道歉?」她記得這人是那場手術的麻醉師,看面相不是惡人,性子應該有些淳厚,只怕是因為自己做錯事過不去心裡那關,所以想來道歉。顧衾能夠推測出這人當初跟那些人同流合污是迫不得已,可那又如何,真正的顧衾早就因為他們而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她不是真正的顧衾,就算繼承了她的記憶跟親情,喜怒哀樂又如何。

  人死,他們就必須負責,道歉也是沒用。

  「顧小姐,我是來給你道歉的,醫院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我知道說這樣已經沒用了,可我還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所以過來跟你道歉。」許俊澤有些不安,「顧小姐,我……他們的確是想移植你的心臟,那人姓蘇,勢力不小,家中還有親戚在隔壁省市做官,你打官司也是贏不了的。」

  「那又如何?」顧衾冷漠道,「贏不了也算了,我不在乎了,因果報應,天理循環。」

  許俊澤急忙說道,「顧小姐,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當初參與這件事情我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的,我知道這不是傷害你的理由,我不是請求你的原諒……」

  「那你是來做什麼的?難道是打算幫我指正他們?」

  「不……不是。」許俊澤越發難受了,「我是來跟你說聲對不起的,你若是願意,我願意賠償給你,我每月的工資有一萬左右,每月會給你六千的賠償,直到十年後。」除掉生活費,妹妹的學費跟生活費,他幾乎不會有任何存款。

  顧衾都給氣笑了,「難道你覺得錢能買命?我不想同你多說,你的錢我不會收的,言盡於此,種下什麼因,就會收什麼果,你們好自為之吧。」說罷,她轉身回了學校,一句道歉抹消不了顧衾的死亡的事實,陰陽八卦煞她也一樣會佈置。

  許俊澤喃喃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你要是不願意接受著賠償,每月我會把錢支助貧困學生和貧困山區的學生,對不起。」

  顧衾沒多說什麼,還是等他先辦到了再說吧。晚上的時候,顧衾去了許俊澤家附近,布上了陰陽八卦煞後就回去了,沒想到這次碰上了顧嘉,他正坐在沙發上,陰沉個臉。顧衾看著他,沉默了下,想裝作悄無聲息的回房。

  「你站住!」顧嘉喊道,「你去哪裡了?我有幾次起夜都沒看見你,顧衾,你幹什麼去了?」

  「沒,我出去轉轉。」顧衾當然不可能說實話的。

  顧嘉挺生氣的,「大半夜的,你往哪去轉?你一個小姑娘家的,不知道半夜出去有多危險是不是?顧衾,你是不是忘了教訓,連你自己親爸爸親都禽獸不如,上次你運氣好,萬一那背後的人還沒放棄,還盯著你在,你這樣跑出去有多危險你知道嗎?」活體移植心臟肯定是有人出高價買通那些院長醫生顧源江的,他們連背後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可是想想看,能夠買通這麼多人,背後那人的勢力肯定不簡單,顧衾又是b型rh陰型血,能夠跟她心臟匹配的人都沒幾人,那人想要找到同樣的心臟也難得很,難保不會再次對顧衾出手。

  「你到底去哪裡了?」顧嘉道。

  顧衾看著他,「我出去了一趟,哥,你不要再問了,再問我也不會說實話的!」

  顧嘉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顧衾,「我是你哥,就必須管著你!」

  顧衾冷笑了下,「那為什麼出庭那天你都不敢去法院,在你心底到底是我這個妹妹重要還是那個渣男重要?還是你怕渣男被判罪所以不敢去,其實你聽見結果的時候也鬆了口氣吧。」

  顧嘉臉色發白,還不等他說什麼就聽見顧衾繼續冰冷冷的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機又換新款了吧?這款低配都八千多塊,媽根本沒給過你錢,你去找那個渣男拿的吧?渣男生意失敗,怎麼可能有錢?聽說他連那幾十萬的債務都還上了,還有錢給你買新手機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事無成哪裡來的錢?還不是別人為了堵他的口給的錢,你拿著他賣我的錢心安理得的買了手機,所以你有什麼理由教訓我?」

  「我……」顧嘉急了,「我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爸已經把債務還上了,同學們都用上了新款手機,他不敢跟媽要錢買,所以去找了爸,爸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一萬,他也沒多想,拿錢就去買了手機,後來還以為是奶奶給爸爸的錢。

  顧衾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別拿奶奶當藉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奶奶有多摳門,就算她在喜歡你跟那渣男,也從來沒給過你們超過一千的錢。」說罷,她不想在跟他多說什麼了,回房躺下了。

  「顧衾!你站住,不是的……」顧嘉語氣慌亂,想攔著顧衾解釋什麼,可有什麼好解釋的,他的確肆意的享受著爸對他的寵愛,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妹妹的感受。

  眼睜睜的看著顧衾回房,顧嘉白著臉站在那裡,程殷香被吵醒出來了,看見顧嘉站在客廳裡忍不住問,「嘉嘉,你站在這裡幹什麼?你妹妹了?我剛才怎麼聽見你跟妹妹吵架了?嘉嘉,你是哥哥,要讓著妹妹。」

  「媽,我知道了……」顧嘉低著頭喃喃細語。

  躺在床上,顧衾有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剛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心裡頭一股子怒氣想要發洩出來,從小到頭,渣男那邊的親戚最寵的就是顧嘉了,一直重男輕女。說到底她還是被原身的一些情緒影響,原身已經魂散,她繼承原身的命,自然也會繼承她的一些性格,情緒和心底的執念。

  顧家的重男輕女,顧嘉能夠得到全新的東西,而她只能用顧嘉剩下的,甚至有時候他剩下的自己都用不了,比如現在的蘋果手機,年年出新款,顧嘉年年買,用舊在加大幾千塊換新的,她就只能用那個渣男用的破破爛爛的。程殷香也給她錢讓她去買,可她心疼媽媽,家裡的兩個男人肆意的揮霍著媽的工資,從來不知道媽有多苦多累。

  這就是顧衾心底的執念,心底的怨恨。

  顧衾因為這事情晚上有些沒睡好,淩晨3點就偷偷出門修煉去了,家裡人當然不知道她去修煉,每天早上程殷香剛起床會碰見顧衾自行車回來,顧衾只說是鍛煉去了,程殷香自然不會攔著,偶爾她出門的時候,顧衾還沒回來。

  從岱山下來顧衾直接去了康復中心,李永生,呂秀苗跟李家的兒媳都在,看樣子像是在等人,幾人一看見她都有些激動,呂秀苗上前激動的握住她的手,「顧小姐,真是謝謝你了,醫生……昨天下午醫生給檢查了,說……說我兒子腦幹有有了自主反應……」說罷已經流淚滿面,「顧小姐,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岱山醫院的醫生都讓放棄了,說我兒子腦幹幾乎都沒了自主反應,要不是您……」

  顧衾扶住她,「阿姨,您別哭了,這是好事,這才半個月已經見效了,我會堅持給李大哥治療的,總有一天李大哥能行醒過來的。」

  「謝謝顧小姐,謝謝您啊。」呂秀苗眼淚擦了流,流了擦。

  兩個小時的治療,顧衾又是滿身大汗,說起來她發現用元氣替別人治療後,自己控制元氣就越發靈敏,修為也增加了些。

  ~~~~~~

  這段時間,陳宗貴一直覺得不舒服,胸口有東西壓著,喘不過氣的感覺,他還給嚇了一跳,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病,在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身體都很檢查,可這不舒服的感覺不僅沒消失,反而更加嚴重了。

  最主要的是,他問了家裡的其他人,似乎也覺得有些不舒服,喘不過氣的感覺,他還以為是壓力太大,結果沒幾天家裡就出了事,大兒子出國了,小兒子還在高中,前幾天小兒子在學校跟人起了爭執,打了起來,兒子被人砸了個腦袋開花,住進了醫院,腦子被砸成了腦震盪。

  他也是氣的不行,去找人家家裡理論,結果學校裡安了監控,證明是他兒子動的手,據說是下課後調戲女學生,女學生惱了,喊了家裡的哥哥過來,一開始也是跟他兒子講道理,他兒子直接上手了,最後被打的住進了醫院,他兒子還先撿了一石頭直接砸人家腦袋上了,結果對方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皮都沒破一塊。

  陳宗貴是又羞又怒,也不管這小兒子,他老婆哭天搶地說要告人家,陳宗貴直接惱了,「你最近是不是嫌官司沒吃夠?能不能低調點?前段日子被人告,你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你不怕事情被人捅到網上去,到時候鬧開了,院長的職位也要被人撤掉!再說了,你兒子有什麼理由告人家?他調戲人家女同學,你要是不想要臉就去告吧!」

  陳宗貴媳婦委屈的不行,哭著出門說要看兒子,結果沒想出一出門也出了事,被車給撞了,人家車主沒任何責任,開的好好的,時速也慢,只她自己著魔一樣的衝了上去,直接被撞飛了四五米遠,被人送去醫院的時候,胸腔腹腔出血,立刻被送進了手術室,等陳宗貴得到消息的時候也給嚇到了。

  家裡頭怎麼接二連三的出事?陳宗貴急忙出了別墅去車庫開車趕去醫院,路上心裡焦躁不已,一路闖紅燈,到了橋頭的時候,也不知怎麼,車子突然失控朝著橋頭撞了上去,平時很牢固的安全帶也不知道怎麼就斷開了,他整個人飛出車子外面背部的脊椎重重的砸在被車子撞碎的大石塊之上,只覺得背後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昏死的那一刻,他不知怎麼就想起法院外面的時候,那小姑娘平靜的看著自己,問他,「陳院長,你就不怕報應嗎?」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3 PM

第028章

  家裡頻繁出事,先是小兒子,他跟老婆也在同一天出了車禍。報應?這世間難道真有報應?陳宗貴昏迷的那一刻才終於覺得害怕。

  等人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岱山醫院裡了,周圍站在他平日在醫院的下屬,個個面色凝重,陳宗貴一時還有些恍惚,「怎……怎麼了?」恍然記起自己出了車禍,他臉色白了些,「我怎麼了?」

  為什麼下半身好像沒有感覺了?他使勁用手掐了大腿一下,沒感覺,還是沒感覺,到底怎麼回事?陳宗貴臉色漸漸慘白,「我……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其中一個是岱山醫院的副院長,「老陳,你別亂動了,你出了車禍,沒受什麼內傷,不……不過你的脊椎受傷了,下半身暫時沒知覺了。」這話說的算是婉轉的了,脊椎受傷跟就腦子受傷差不多,不可逆的傷害,西藥無救,也請了醫院的老中醫來看過了,說是沒辦法恢復了。他們這些醫生都覺得奇怪的很,院長被送來的時候就是頭破了,流了不少血,腦內沒怎麼受傷,出了車禍,從車子裡飛出去,一般人都會傷到腦子,顱內損傷什麼的,可陳院長直接傷了脊椎,導致下半身徹底癱瘓。

  「什,什麼?」陳宗貴腦子嗡嗡作響,他自己是醫生,很清楚這種沒知覺就是下半身癱瘓,還是不可逆的。他癱瘓了,他怎麼會癱瘓了?還沒回神,就聽見副院長繼續說道,「院長別擔心,我們醫院會從美國請專家來給院長治療的,還有嫂子做了手術已經沒生命危險的,侄兒也無大礙,隨時觀察,要是腦內沒有出血跟腫塊什麼的,治療一段時間就能出院了。」

  在場的醫生都覺得邪門的很,院長家裡怎麼就在幾天內接二連三的出事?

  三天後,美國的專家就來了,經過詳細的會診後,只能遺憾的告訴陳宗貴,他的下半身徹底癱瘓,沒有任何復原的可能了。

  這種車禍事情肯定會上報,因為陳宗貴是岱山醫院的院長,名聲也算遠播,報導還跟了後續,告訴所有人岱山醫院的院長傷了脊椎,下半身癱瘓,將會一輩子躺在床上,順帶的報導了一下陳家最近的慘狀。

  顧衾家裡沒訂報紙,她也不喜歡上網,所以這事情一概不知,還是報導後第二天顧嘉從網上看見的,這幾日顧嘉一直想找時間跟顧衾道歉,又拉不下臉面,今天在網上看見關於陳院長的慘狀當即就愣住了,這難道真是報應?

  所以顧嘉打算就著這事情跟顧衾道歉,這天晚上放學回來看見顧衾正在書桌旁複習功課,顧嘉走過去把手機上關於陳院長的報導點出來放在她面前,「你看看吧。」

  顧衾抬頭看了手機上的內容,很快看完,又低頭做功課,顧嘉糾結,「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說?」

  「說什麼?」顧衾抬頭,「我就說他們會遭報應的,現在報應來了。」

  顧嘉張了下嘴,他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其實對報應什麼的他不太相信,覺得只是巧合。不過他今天找顧衾本來就不是為了這事情,在顧衾面前坐下,他道,「顧衾,對不起。」

  說起來,顧嘉也就小時候喊顧衾妹妹,長大後都是連名帶姓直接叫人了。

  「我沒生氣。」顧衾頭也不抬,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說起來快月考了,她得加油了,暑假的時候她就開始學習這些功課了,本來就有顧衾的記憶,自己在摸索下,覺得不是很難。而且她是真的沒生氣,睡一覺起來就什麼氣都沒了。

  「那你要不要換個手機用?」顧嘉討好她,「我才換下來的手機還是九成新,重新貼個膜就跟新的一樣了,還沒賣掉,要不你拿去用。」

  「不用了。」顧衾覺得沒必要,手機就是用來打電話接電話的,她平時都用的少,再說了,她身價起碼也幾千萬了是吧,還會缺一個手機不成。

  「哎呀,別啊。」顧嘉笑道,「我這就去給你拿。」他還以為妹子在生氣。

  顧衾無語,顧嘉很快把手機拿了出來,兩兄妹好一頓鬧騰,顧衾完全玩不轉這手機,都打算直接把卡塞上的,顧嘉阻攔,「別啊,要剪卡的,來來,我幫你把卡減了。」最後還是他幫顧衾弄好一切,又下載了不少小遊戲,扣扣,威信,沫沫啥的軟件,可惜顧衾一個都不會用。

  晚上的時候,顧衾又出門了一趟,打算去把陳家的白虎抬頭煞去掉了,陳院長受到應有的懲罰了,這煞再不去掉,他們全家都要死於非命了,他這樣活著反而比死了更痛苦。更何況禍不及家人,這禍已經涉及了他的家人,她當初布煞的時候動了點手腳,就算陳院長家人被禍及,也傷不了性命的。

  當然顧衾也不會輕易饒了陳宗貴,取出白虎抬頭煞後又把包著陳宗貴生辰八字的紙符埋在了他家別墅附近的方位上,這方位也是顧衾特意選好的,動了土容易犯小人,但她埋下的是陳宗貴的生辰八字,所以不會禍及到其他人,不會出現傷亡,只有陳宗貴會黴運不斷。

  顧衾這小人符埋下去後沒幾天,陳宗貴的兒子腦震盪好了不少,顱內也沒其他問題,基本可以出院了,不過他額頭到眉角有一道傷疤很深,會留下疤痕。

  陳宗貴的老婆傷勢比較重,做了手術後需要住院半月,因為傷及胸腔和腹腔,以後會落下一些後遺症,胸腹會疼痛。

  蔣霓幾乎在陳家出事後就立刻知道了,先是小兒子,然後陳夫人,最後陳院長,明顯是顧衾動了陳家的風水,蔣霓心中駭然,更多的卻是對顧衾的佩服,心底也有一絲小小的興奮和去慶幸,慶幸能夠遇上顧衾,興奮能夠參與這樣的事情。

  過了兩天,程殷香也知道這事情了,也是拍手稱快。吃了晚飯,顧嘉跟兩人說要去同學家複習功課,就出去了,兩人都沒在意。過了會顧衾複習完功課打算睡覺了,電話響了,上面顯然的名字是醫院視頻男。

  顧衾想了想,接通電話喂了一聲,那頭傳來個馮韜的聲音,「喂,是我,妹子你兩個多月前在醫院買了視頻的人,還記得不?」

  顧衾仰面躺在床上睜大眼,「記得,有什麼事嗎?」

  馮韜問道,「你案子怎麼樣了?贏了嗎?我看報紙上說那個院長出車禍了。」

  「沒贏。」顧衾沒多說。

  馮韜笑了下,「你這妹子怎麼這麼傻,不知道利用輿論的壓力?要是我,直接先在網上發個視頻造造輿論壓力,曉得不?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她自己都解決了,還要他們進什麼監獄是不是。

  「我幫你好了!」

  「真不用!」當初也沒發現這人這麼自來熟啊,「當初我有承諾會幫你一次,你想好是什麼事情了嗎?」

  馮韜楞了下,笑了起來,「能有什麼事情幫忙,我爸的病手術也成功了。行了,我幫你去網上發帖子,不用感謝我!」

  顧衾:「……」

  顧衾沒把馮韜的話放在心上,視頻放不放到網上去也沒什麼關係了。

  馮韜其實一直挺關心顧衾的事情,畢竟人家小姑娘還是從他這裡買的視頻,好歹要關注一下事情後續,從報紙上看見這陳院長住院了,就忍不住打電話問了下,聽見結果也挺憤然的,電話掛了後直接把當初那視頻上傳到了網上,不過他還記得給顧妹子的臉打上了馬賽克。

  他經常在網上混,所以知道什麼帖子名字容易爆,帖子突出活體移植心臟跟報應兩個主題,結果發帖半天點擊就大幾千了,回復也不少了。

  出了陳家出事,其他幾家也開始出事,不過沒有陳家的威力大,一開始只是小麻煩不斷,身體不舒服。許俊澤也不例外,總覺得房子裡陰冷的很,身體不舒服,感冒好幾天都好不了,他也不敢讓妹妹住下去,讓她去學校去了。

  顧衾不上網,不知道馮韜幫她的事情,她正忙著準備東西給蘇家佈陣。資料上顯示蘇家之前一直從商,半年前蘇家大哥從政,政路還挺穩的,現在已經是隔壁市的二把手了,一把手的位置不好混,人家是京城來了,剛調過來沒兩年,所以蘇家長兄想要混到一把手的位置就有些難了,不過半年到二把手已經很難得了。

  顧衾沒打算對付整個蘇家,當初是蘇苓玉跟其父的主意,動的自然是他們兩人,蘇苓玉心臟病,活不了多久了,剩下就是蘇父蘇廣志了。

  蘇家住的是別墅,距離陳院長家挺近的,一個小區的,顧衾也是打算用白虎抬頭煞,不過蘇家才是害死原身的罪魁禍首,顧衾打算去蘇家布上白虎抬頭煞,碌碡她之前就買了回來,一直用元氣加持著,這樣布出來的煞陣會更加恐怖,陳家的煞陣半個月後才開始出事,這元氣加持了半月的碌碡用來布煞陣,不出三天,蘇家就會出凶險之事,不出半月,蘇廣志就會橫死。

  只是讓顧衾沒想到的是,她還沒去給蘇家布煞,就改變了主意,因為她發現了一些事情,讓她暫時不能對蘇家動手。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3 PM

第029章

  傅翰如在知道蘇苓玉身體康復一些的時候去看望了她,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小時候的玲玉白白胖胖,可愛極了,總是跟在他身後叫他傅哥哥,還說讓長大了要嫁給她。他太喜歡當初那個軟軟的小傢夥了,也以為小軟萌糰子長大了也是一樣。

  長大了,蘇家嬌寵,苓玉有些小姐脾氣了,因為喜歡,愛屋及烏,還是覺得她可愛,可是她生病了,慢慢的也變了,脾氣暴躁,易怒,無理取鬧。兩年後,他也有些累了,她總是疑神疑鬼,自己晚來一會她就懷疑。

  後來,匹配的心臟終於出現,等從苓玉口中知道是活人的時候,還是一個暗戀他的女孩,他呆住了,因為苓玉竟然想要活人的心臟,她要,那個女孩就必須死,苓玉威脅鬧騰,他終於妥協,同意接近那女孩,勸說女孩捐出心臟。

  捐出心臟?傅翰如其實有些想笑,明明就是捐命,可自己竟然還同意了,跟女孩在一起的一年,他從來沒許諾過什麼,女孩還是很開心,無數次,他試探女孩,家人有心臟病,問她願不願意捐出心臟,女孩很開心的說願意,可他還是不敢說出口。

  因為這事情他跟苓玉吵過無數次,他不想讓那女孩捐出心臟,後來漸漸很少去看望苓玉了,也從未在跟女孩提什麼心臟的事情。可是某一天女孩突然打電話告訴他兩人不要在見面,他堅持兩人見面談,見了面後女孩很決絕,他失望回去後,也覺得很對不起女孩,沒有敢再去打擾女孩,也沒再去看望過蘇苓玉。

  所以接到苓玉電話的時候他還有些奇怪,裡面苓玉的聲音很輕快,「傅哥哥,你快來看我吧,我好的差不多了。」

  苓玉在蘇家,傅翰如去看了她,這才知道這三個月發生了不少事情,蘇家認識一個高人,暫時幫助苓玉保住了性命,幾年內慢慢找到心源就可以了,他還挺驚奇的,這事也太玄乎了,他是知道苓玉病的多重多虛弱,可是現在活蹦亂跳的。不過這是好事,幾年時間足夠慢慢找到心源了。

  蘇苓玉笑瞇瞇的挽著傅翰如的手臂,「傅哥哥,你帶我出去玩吧。」

  於是傅翰如帶她去逛街了,逛著逛著,蘇苓玉撒嬌道,「傅哥哥,你帶我去看看顧衾吧,說起來還要謝謝她才是。要不是她在醫院跑掉了,我現在用的就是她的心臟了,其實我也不願意用她的心臟,又醜又瘦的,用了說不定我也變的跟她一樣醜了。」

  傅翰如僵住,甩開她的手,「苓玉,你在說什麼?什麼叫她從醫院跑掉了?」

  蘇苓玉笑了起來,面若桃花,「傅哥哥不知道嗎?三個月前,我爸爸跟她家人談好了,只要把她的心臟移植給我,爸爸就給他們家一大筆錢呢,足夠他們逍遙快活下半輩子了。不過在醫院裡的時候出了問題,她從手術臺上跑了,幸好是跑了,我可真不願意用她的心臟。」

  傅翰如冷著臉看著她,「蘇苓玉,你現在怎麼這麼討人厭。」

  「我討人厭?」蘇苓玉咯咯的笑了起來,「傅翰如,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那個乾癟癟的小丫頭了?她哪點比我好?就因為你接觸了她一年多,所以喜歡上了?所以才不同意她把心臟移植給我了?」

  傅翰如沉著臉,蘇苓玉又挽上他的手臂,「傅哥哥,同我一塊去謝謝顧衾吧。」

  傅翰如甩開她的手,「蘇苓玉,你夠了,現在我送你回去!既然你不需要她的心臟了,以後我們跟顧衾在沒任何瓜葛了,你別去打擾她了。」

  蘇苓玉笑瞇瞇的不說話,過了會才笑的瞇了眼,眼睛彎彎,「傅哥哥,你擔心什麼呢,擔心我吃了她呀?我都是跟你開玩笑的啦,我可懶得去看她的。好了,傅哥哥,你先回去吧,我約了人陪我買東西的。」•

  傅翰如離開後,蘇苓玉笑瞇瞇的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卻沒半分笑意。等人離開,她喊了司機送她過去了岱山一中。

  下午快放學的時候,林欣欣過來找顧衾,「衾衾,待會放學我們去逛街吧,明天要月考了,我們去放鬆一下,犒勞下自己,迎接我們高中生涯的第一次月考!」

  顧衾笑道,「你想去哪裡?」

  林欣欣吞了口口水,眼睛都亮了,「我聽說白玉路開了一間自助海鮮店,可好吃了,我們去吃吧。」

  「那我請你好了。」顧衾笑托著下巴笑瞇瞇的看著她,「我身上有錢,以前都是你請我吃飯,今天我請你吃好了。」

  「哎呀,不用,你的錢留著自己用。」林欣欣拒絕,「你爸害的你們還欠了一屁股債,你要是有錢就存著,也能幫程阿姨減輕些負擔。」

  顧衾笑了起來,「債務的錢已經有了,下個月直接還給他們就行了。」

  「咦,你們家哪來的錢?」林欣欣對顧衾家裡的事情還是挺清楚的。

  顧衾不回答,只笑瞇瞇的看著她,「你吃不吃?」

  林欣欣立刻點頭,「吃吃。」

  兩人正鬧著,外面班主任過來了,「顧衾,外人有人找你。」

  林欣欣陪著顧衾一塊去了外面,只看見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見顧衾上前道,「顧小姐,我們家小姐在旁邊的咖啡廳等著您在。」

  兩人過去咖啡廳,中年男子指了指蘇苓玉坐的位置,「顧小姐,那就是我們家小姐。」

  林欣欣一看見蘇苓玉就瞪大眼睛了,偷偷在顧衾耳邊道,「衾衾,這個女的我認識,姓傅的女朋友,我上次看見姓傅的就是陪著她在,她找你做什麼?」

  能做什麼,還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不過,顧衾有些奇怪,蘇苓玉的心臟病已經很嚴重了,按理說現在也該待在醫院才對,難道已經找到了別的心源換了心臟?可就算換了心臟,也不可能在兩個月內活蹦亂跳的到處溜躂吧?

  在蘇苓玉對面坐下,顧衾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倒吸了一口氣,面上不敢顯露分毫。蘇苓玉身上帶著沉沉的死氣,週身更是陰氣纏身,顧衾看了天眼看過去——

  昏暗的房間裡佈置著七星燈續命陣法,蘇苓玉坐在正中央的陣眼位置,蘇廣志焦急的站在旁邊,還有從一長卷髮嬌媚的女子也正坐在陣眼之中,面前擺著一個黃楊木葫蘆,左手掐訣,心中念著術語,右手結印,一絲絲的陰氣從木葫蘆引出朝著蘇苓玉七個穴位湧去。

  顧衾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收回天眼,臉色白了些,蘇苓玉這哪裡是換了心臟,而是被人續了命,正是剛才天眼中看見的那女子。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還一直猜測岱山市房地產背後的那人是誰,竟也跟蘇家有關係,她說怎麼蘇廣志的兄長能夠在半年時間爬上這麼高的位置,原來是有人在背後幫忙。

  顧衾一直不太看財經方面的報紙和新聞,要是注意的話,就應該發現這段日子岱山市的房地產都被蘇家參上了一腳。

  續命之術並不是無稽之談,同樣的續命之術分正邪兩術,正確的續命方法是需兩人同意,不僅如此還需不少條件,可謂是極難。同樣的還有另外一種續命方法,屬強求奪取別人的性命為另外一人續命,這種就是屬於邪術了。

  蘇苓玉身上這麼重的陰氣,續的命肯定不是別人自願同意的,而是這長髮女子強行從別人身上剝奪了壽命。就算是術士想要剝奪別人的壽命也不是簡單的事情,這種強行剝奪別人的性命的續命法一般會強行取了那人的魂魄存於黃楊木葫蘆當中,蘇苓玉身上這麼重的陰氣,只怕那人死的極不甘心。

  人的生死由天而定,續命更是逆天改命的事情,一般能夠給人續半年的命已經算是很好,蘇苓玉身上怕也就是半年的命了,半年後她就算移植了心臟,身體受這些陰氣的侵入,一輩子都會落下病根。

  顧衾心中已經知道事情的大概,她並不認識天眼中的女子,能夠給人續命,修為不在她之下,從蔣家陳家的那些煞陣上來看,這女人應該是練氣化精中期的修為,她才不過初期。幸好蘇家的陣法還沒布上,不然跟這女人撞上,她的修為也不一定對付的了她。

  眼下蘇家倒不是問題了,要先解決了那長卷髮女子才行。

  「你好,顧小姐。」蘇苓玉指了指桌上的單子,「要不要喝點什麼?」見顧衾看著她不動,她笑道,「顧小姐怕是不認識我吧?我是傅翰如的女朋友。」

  「你好。」顧衾點點頭,「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就這反應?蘇苓玉有些奇怪,不是說這醜丫頭很喜歡傅翰如嗎?不過好長時間不見,這醜丫頭似乎白了些,也開始發育了,眉眼看著溫順好看不少,她道,「你之前搶了我男朋友,你說我找你什麼事情?」

  「搶了你男朋友?」顧衾笑道,「蘇小姐說笑了,我跟傅翰如也就是普通朋友關係,現在已經連朋友都算不上了。之前一段日子,都還是傅翰如來找我的,我可是從來沒主動找過他,要不蘇小姐你先管好自己的男朋友?」

  原身的確從來不主動約傅翰如出來,因為對他太在乎,怕被拒絕,所以每次都是傅翰如約她出來的。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4 PM

第030章

  蘇苓玉可沒想到顧衾會是這麼伶牙俐齒,之前得到的資料上說的她性子軟弱好欺,現在是怎麼回事?林欣欣跟著點頭,順著顧衾的話說,「可不是,管好你自己男朋友去吧,讓他別騷擾我家衾衾了。」

  蘇苓玉性子本來就刁鑽,聞言就喝道,「搶了別人男朋友還有理了是不是?要不要臉?信不信我告訴你們學校去。」

  顧衾還沒說話了,林欣欣噗嗤笑出聲來,「你還以為自己小學生啊?動不動就告訴老師家長,說我們家衾衾搶你男朋友總要證據的吧,再說了,那種男朋友也就你稀罕,可別以為我們家衾衾也稀罕。」

  顧衾沒吭聲,腦子裡想的是別的事情,這種小女生鬥嘴的事情她沒興趣,蘇家跟那女人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顧衾而是一個風水術士了。這也是自己最大的底牌,她當然不可能現在露出底牌來,而且該怎麼對付那女人?

  「你算什麼東西,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蘇苓玉對外人從來都是刻薄又尖酸。

  「我是人,你才是東西,你全家都是東西。」林欣欣挽著顧衾的手臂幽幽道。

  顧衾撲哧笑出聲來,說起來她還要感謝蘇苓玉才是,不然這麼重要的消息都要給漏掉了,要是現在冒然對蘇家動手,傷的就是她自己了。

  蘇苓玉惱羞成怒,本來就是因為顧衾性子軟,她今日才想過來羞辱她的,誰知道碰上林欣欣,就連這顧衾性子也不軟了,她何時吃過這種憋,惱羞成怒,也忍不住覺得是不是顧衾死要面子才不肯承認對傅翰如的喜歡,明明那麼喜歡他,要是知道他接近她不過是為了她的心臟,只怕會難受死吧。

  蘇苓玉笑盈盈的看著顧衾,「你知不知道傅哥哥接近你是因為什麼?」不等顧衾問出來她就繼續說道,「是因為我,我心臟不好,需要換心,你是b型rh陰性血型吧?和我一樣,你的心臟跟我的最匹配了,我需要你的心臟,要求他接近你的,要求他用感情打動你,把你的心臟移植給我。」

  「是這樣嗎?」顧衾微微垂著頭,蘇苓玉還以為她是太難受了,心中越發認為自己想的是對的,這顧衾對傅翰如還有感情,「當然,他是不是曾經問過你他要是家人有心臟病,你願不願意把心臟捐出來?」

  顧衾低頭沉默不語,蘇苓玉越發的興奮,「我跟傅哥哥從小一起長大,他最愛的人就是我了,可惜我後來找到了保命的方法,所以才沒讓他在接近你了,不要以為這一年他是愛上了你,要不是我,你怎麼可能有機會接觸他,認識他,同他說話。像你這樣的小姑娘他不會看在眼中,每次跟你接觸,他都要回去把自己洗乾淨,可見他有多麼厭惡你……」她雖然知道顧衾是自己從手術室逃走的,卻聰明的沒提這事情,否認這事情,不然就是犯法,她沒那麼傻。也一直以為顧衾不知道自己被送進手術室是為了移植心臟。

  蘇苓玉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林欣欣已經氣的渾身發抖,腦子都嗡嗡作響,原來如此,他們接近衾衾竟然是為了衾衾的心臟,不要臉的東西……林欣欣氣的失去理智,還不等顧衾反應過來,她猛的跳了起來上半身撐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巴掌朝著對面蘇苓玉的臉上扇了過去。

  啪的一巴掌,打的幾個人都愣住了,蘇苓玉捂著臉頰不可置信的瞪著林欣欣,「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賤人。」林欣欣有些咬牙切齒,「不要臉,沒見過你們這麼賤的人了,把人命不當人命,你以為你誰啊,賤賤,小心出門被車撞死!」

  顧衾看著這樣維護她的好友,心裡軟軟的,她拉著林欣欣起身,「我們趕緊回學校去吧。」這女人還有心臟病,萬一刺激她昏過去就大發了,她可不願意好友為了懲罰這女人受到什麼傷害。

  林欣欣還不肯走,看樣子是還想揍人,最後被顧衾強硬的拉走了。等司機進來的時候,兩人早不見蹤影了,蘇苓玉臉色有些猙獰,「賤人,你們給我等著瞧!」

  兩人回了學校,林欣欣還氣的不行,「衾衾,你拉著我做什麼?我非打死這賤人,你說她怎麼這麼賤?還有傅翰如,沒一個好東西。」

  「好了,快別生氣了。」顧衾說道,「我從她面相看得出來,她是短命之相……」蘇苓玉天中塌陷,印堂眉心相連,眼神散亂,元神不聚。臉型跟個棗核一樣,兩頭尖,中間寬,臉無肉,這都是短命之相。況且這蘇苓玉性情暴躁,豺心狼行,多行不義必自斃,不行善道,難免遇無常鬼。

  「還逗我呢。」這話惹的林欣欣笑了起來,「只要你不生氣就好了,我剛才實在太氣了,幸好你已經跟那爛人沒關係了。」

  兩人之後都沒把這事情當回事,放回後顧衾給程殷香打了電話,說是要去外面吃讓程殷香不用做她的飯了,兩人去了白玉路的自助海鮮吃的,顧衾上輩子並不重口腹之慾,成了顧衾後,性子也越來越像個正常的小姑娘了,遇見好吃的也會忍不住貪念口腹之慾,跟之前那個古板的她完全不同了。

  蘇苓玉被打後簡直氣的不行,衝著司機發了一頓脾氣,回了蘇家的宅子後就跟蘇廣志哭訴了起來。蘇廣志早年喪氣,只有這一個女兒,平日對她很寵愛的很,聽聞女兒被打,氣的不行,立刻要教訓林欣欣,蘇苓玉不滿道,「爸,為什麼不連顧衾一起教訓?」

  蘇廣志道,「她動不得,你心臟還沒好,需要她的心臟。爸先幫你教訓另外一個出口氣好不好?我待會問問晏大師,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爸,我的心臟不是好了嗎?」蘇苓玉一直以為心臟沒事了,「晏大師不會就這麼一點本事吧?連我的心臟病都治不好,還需要移植心臟?」

  「可別瞎說。」蘇廣志還是挺怕晏貞的,「晏大師很厲害的,能幫你續命,這種本事的人得罪不起,以後說話小聲點,別讓晏大師知道了。哎,這顧源江也真是沒本事,答應好好的事情被他女兒跑了,幸好他女兒不知道我們才是要買她心臟的人,前些日子還把醫院跟她親爸給告上法庭了。」

  還有這回事?蘇苓玉鄒了下眉頭,「爸,我剛才跟顧衾說了傅哥哥接近她是為了她的心臟,只怕她已經知道了。」

  「沒事,我乖女兒別怕,我去找下晏大師,既然顧衾已經知道了,這事情要盡快解決了。」

  蘇廣志去找了晏貞,晏貞這段日子一直在養傷,這幾日才好了些。蘇廣志說明瞭來意,「晏大師,我有些事情相求。」他把女兒受委屈的事情說了一遍,問晏貞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不動聲色的教訓了林欣欣,又把顧衾的事情說了一遍,「晏大師,我女兒已經暴露了,您看能不能早些把她的心臟移植給我女兒。」

  晏貞實在煩這蠢貨,「你連一個普通人都要我出手對付?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女兒的事情我這幾天會盡快解決的,你先把那誰顧……」

  「顧衾。」蘇廣志急忙道。

  「你先把顧衾的資料給我,還有具體的生辰八字,我卜一卦看看。」晏貞打算早點幫著把這件事情解決離開這裡,畢竟岱山有個不知名的高人,她現在還躲著師門的人,不易與玄學中人起什麼衝突。要不是拿了蘇廣志兄長的好處,她也懶得幫這蠢人了。

  蘇廣志立刻派人查了顧衾,把她家的情況查的一清二楚。至於林欣欣蘇廣志沒打算放過。不過眼下他也沒功夫怎麼處理林欣欣的事情,打算找人先教訓她一頓好了。

  顧衾的資料至少還要兩三天才能到手上,林欣欣卻是要立刻懲罰,蘇廣志找了幾個混社會的去教訓林欣欣。

  顧衾跟林欣欣兩人吃到八點才出來,林欣欣扶著肚子出的海鮮店,「衾衾,吃的好爽,四百多一位的自助果然比幾十塊的好吃多了。」

  「好了,快回去吧,明天還要月考的。」顧衾打算現在跟林欣欣分道揚鑣,「我先送你去公交站牌,我一會騎自行車回去。」

  兩人騎自行車去了公交站牌,林欣欣跟顧衾揮手拜拜,「你趕快回去吧。」說著公交車已經過來了,林欣欣轉身就衝了上去。顧衾剛好看見她的面相,心裡一驚,上前一步伸手把人給扯了下來。

  林欣欣茫然,「衾衾,怎麼了?是不是捨不得我啦?」

  顧衾看了看她的面相,笑道,「你之前不是說家裡有一套別人留下的高一月考複習題嗎?我跟你一塊去你家看看,明天的月考也能有底氣些。」

  林欣欣不疑有他,大手一揮,「行,那我們就騎自行車回去好了。」又轉頭跟公交車司機道了歉。

  公交車開走,兩人騎著自行車朝著林欣欣家裡走去。

  顧衾並不是因為什麼月考題要跟著好友回去的,而是她剛才看見好友的面相出現了一絲的變化,之前在海鮮店裡吃東西的時候還好好的,面相正常,剛才上公交車的前一刻才發現有了變化。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5 PM

第031章

  所有人的面相不是一成不變的,相由心生也不是說著玩的,一個人的確能夠從面相看出是好是壞,是凶是吉。林欣欣的眉頭濃,大刀眉,根根見肉,做事有毅力,比較衝動但是講義氣。而且欣欣的耳珠垂肉,福壽雙有,人中清長,旺夫益子,誰能娶到她都是福氣。可現在她的面相發生了一絲的變化,面相發生變化通常不是指容貌發生變化,而是面上有些異常,林欣欣此刻印堂微微有些發青,這是要遭遇橫禍的症狀。

  顧衾掐指算了下,這掐指不是什麼難事,同理跟三枚銅錢占卜法類似,得出卦面結合易經卦象就能得出結果,卦象顯示的是,這事跟幾個小時前的事情有關,雖不知道具體細節,顧衾卻能推算出來。林欣欣打了蘇苓玉一巴掌,蘇苓玉又是性情暴躁之人,怎麼可能放過欣欣,怕會找人來教訓欣欣的。

  欣欣才跟她學拳,這會兒才開始練習站樁,拳法都還沒練到,要是被人圍堵上,只有被人欺負的份了,況且還是為了幫自己才出頭的,這樣可不就是飛來橫禍。

  林欣欣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有麻煩了,一路上跟顧衾說話,「衾衾,要不你晚上就在我們家睡算了,不然等你回去都要十點了,我不放心。」

  「不了,我拿了資料就回去。」明天一大早還要起床修煉還要去康復中心給李岐大哥治療。

  兩人快到了林欣欣住的小區,林家才買的房子是個新建成的小區,裡面住戶還不多,人少,一到晚上就安靜的很,連個小區保安都沒有,距離小區還有幾百米的時候,旁邊的綠化帶裡面突然躥出來幾個人攔在了兩人的面前。

  林欣欣嚇了一跳,「你們幹什麼?」

  幾人漸漸朝著兩人圍了上來,笑嘻嘻的道,「妹妹們晚上怕不怕呀?要不要哥哥陪陪你們。」

  什麼鬼東西,顧衾臉都黑了,二話不說把自行車停在一邊就上腳了,一腳踹在剛才說話的那人身上,直接把人給踹飛了三四米遠,林欣欣傻眼的看著顧衾……

  其他幾人沒想到眼前這瘦弱的小姑娘還挺厲害的,都一股腦朝著顧衾衝了過去。

  顧衾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中,這些人連三腳貓功夫都沒有,不過半分鐘功夫,幾個人全部都被顧衾打倒躺在地上嚎叫起來。顧衾下手不輕,不足以要他們的性命,不過讓他們在床上躺個半個月還是沒問題的。

  林欣欣滿眼崇拜,「衾衾,你好棒!」

  顧衾道,「欣欣,你不覺得奇怪嗎?他們為什麼找我們麻煩?」說著一腳踹在其中一個年輕人的大腿上,也不知道踹到什麼經脈上了,這人發出一聲慘叫,整個身子都開始哆嗦起來了,顧衾問道,「是不是蘇家人讓你們來找我們麻煩的?」

  這人沒敢反抗,這小姑娘下手可真黑,再來一腳他都要瘋了,也不知道這小姑娘踹他大腿什麼地方了,疼的他簡直想昏死過去,可又昏不了,腦子反而更加清醒了,他哆哆嗦嗦點頭承認了,「是……是蘇,蘇老闆叫我們來教訓一個叫林欣欣的小姑娘的。」

  林欣欣往地上呸了一口,「蘇家小姐那賤人,明的打不過我,就來陰的,好不要臉。」

  顧衾又踹了那人一腳,「趕緊滾。」

  幾人這才連滾帶爬的跑了,顧衾跟著林欣欣上樓去拿了資料離開的時候跟她說,「明天在等我,我們一塊去學校,這幾天你不要單獨上學放學,蘇家人陰狠,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林欣欣卻是惦記著顧衾的拳法,「你什麼時候才教我拳法啊,這樣我就不用怕他們了。」

  「最起碼也要站樁一年,明年這個時候我先教你一些簡單的拳法,不過站樁不能荒廢,一定要學,這個非常重要。」

  回去的路上,顧衾在想著怎麼對付蘇家的那個女術士,要趕緊把蘇家解決了才行。

  第二天顧衾去給李岐治療後就去了林家跟欣欣一塊上學了,今天月考,顧衾沒什麼緊張的,一天考試下來就送了林欣欣回家,之後她去買了不少黃符紙,硃砂和墨,打算制一些符出來,她如今光桿司令一個,什麼攻擊保命法器都沒有,修為也沒人家高,硬碰硬她肯定不行。

  這兩天顧衾忙的不行,畫了不少符咒。符咒有驅邪符和平安符,自然還會有攻擊符,聚靈符,聚陰符,千變萬化。顧衾忙著,蘇家人也忙著,三天後就把顧衾的資料生辰八字送到了晏貞面前,晏貞還在想別的事情,站在大大的落地窗面前,心不在焉的道,「東西放哪兒吧,我一會再看。」

  蘇廣志離開,晏貞在窗前站了半小時才回到桌上,把袋子裡的資料取出來看了一眼,照片上面平平淡淡的小姑娘,模樣有些瘦弱,很普通的面相,照片背面就是顧衾的生辰八字,晏貞排盤推命,半個小時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看著排出來的盤,晏貞倒吸了口氣。

  這叫顧衾的小姑娘前十幾年的命都能推算的出來,可是從十六歲之後的就再也盤算不出來了,簡直是一團混亂,到底是怎麼回事?晏貞想起前段時間蔣家和陳家事情排盤的結果,也是一團混亂。

  她猛地想到了什麼,急忙把剩下的資料也給抽了出來仔細的看了起來,上頭有顧衾所有的資料,包括她從手術室逃走,告了醫院,還有顧家兩夫妻離婚,債務平分,顧衾的媽媽也落下四十多萬的債務,可是顧衾的賬戶中無緣無故多了兩百萬。

  兩百萬,來源於蔣家,晏貞瞳仁猛地收縮了一下,蔣家怎麼可能和顧衾認識,還是在蔣家的工地陣法被高人破除之後,難道跟著顧衾有關係?是顧衾破除的?可是怎麼可能?她才多少歲,資料上顯示的不過剛剛十六,就算真是術士,想來也不過剛剛入門,那聚靈陣的靈氣絕對不是一個剛入門的術士可以布下的陣法。

  難道這顧衾背後有個高人師傅?晏貞是絕對不會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夠佈置出這樣的陣法來,能夠破了她的陣,心中認定是顧衾的背後有人。

  晏貞扔掉手中的資料,又度到窗外,整個人顯得有些煩躁,來岱山幫蘇廣志不過是因為蘇廣志的兄長蘇文志,他曾給過自己一件攻擊法器,攻擊法器難得,要不然自己也不會如此幫著蘇家了,她性情雖有些喜怒無常,可答應的事情也一定會辦到,既然答應蘇文志幫他弟弟在岱山站穩腳,自己就一定會答應。

  不過說實話,她不願意跟術士硬碰硬,前些日子陣法被破的傷勢才剛好,對方還是個比她修為高的術士,硬碰硬對她沒好處。不過會不會是巧合?這顧衾說不定只是個普通人,根本不是什麼高人的徒弟?晏貞想了下,喊了蘇廣志來,讓他查了查顧衾曾經告的那幾個人如今的狀況。倘若顧衾身後真有什麼人高人,那麼這幾人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不到半天功夫,醫院幾人家裡的資料就擺在了晏貞面前,陳家的慘況,還有其他幾人也是不斷生病,倒楣透了,這明顯是家裡的風水被人給動了,那麼這不是僥倖,顧衾背後真的有高人。

  顧衾背後有高人,還肯為她出頭,晏貞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她如今不過是練氣化精中期,根本不是那告人的對手,她有自知之明,又不是活的不耐煩的。她很快做了決定,當初不過是答應蘇文志幫其弟站穩腳跟,如今蘇家收購那些公司已經差不多了,蘇廣志也算是在岱山市站穩腳跟了。

  就連他女兒自己也幫著續了半年命,其他的她不會再多管了。晏貞叫了蘇廣志來,直接道,「如今你要求我做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幾個公司都已經收購了,其餘的我幫不了你了,再過幾天我就會離開了。」

  蘇廣志傻眼了,「晏……晏大師,那我女兒的心臟怎麼辦?」

  晏貞冷笑,「你女兒是心臟病,我已經幫她續了半年命,找到適合的心源換上就行了,連這種事情都要我來幫忙?」

  「可……可這不是晏小姐答應好的嗎?」蘇廣志也是急了。

  「答應?我當初只答應幫你在岱山站穩腳跟,要不是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你女兒的命我也不會幫她續了,她現在早就死了,你只要在半年內找到適配的心臟給她換上就行了,我不是醫生,幫不了你。」

  「不是,晏大師。」蘇廣志道,「已經找到適配心臟了,就是那個顧衾的,資料不是都送在您房裡嗎?只要晏大師幫忙把人抓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用晏大師再管了,這次我肯定不會讓他跑了。」

  晏貞反而沉默了,過了半一會才說道,「我要是你,就不會再動顧衾了。」

  蘇廣志有些沒動聽,「晏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我有些沒聽懂。」

  「顧衾身後有人,你沒注意到當初醫院幾個醫生全都出事了?陳宗貴是主刀院長,最慘,下半輩子就只能癱瘓在床上了,其他人也是病的病,倒楣的倒楣,你還沒懂嗎?」晏貞緩緩說道,「顧衾身後有高人,你得罪不起。」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7 PM

第032章

  蘇廣志傻眼了,「不……不是吧,晏大師,是不是弄錯了?之前我們都調查過了,顧衾就是個普通小姑娘,家裡條件還不好,她爸爸是個混人,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女兒的心臟賣給我們了。」

  晏貞皺眉,「家裡條件不好不代表她背後沒人,有些風水術士性格古怪,不喜讓別人知道他們的存在。蔣家跟陳家的事情就是那人做的,怕是因為顧家欠了不少錢,這才幫了陳家和蔣家一把,賺了錢讓顧家還了賬。」

  蘇廣志還是不信,「顧衾要真是背後有人,那高人為什麼願意幫她?總要有些原因吧?」

  晏貞道,「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顧衾不能動,或許那人是顧衾的師父,這樣幫著顧衾也就說的過去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們蘇家的事情應該還沒被她發現,不然下一個報復的就是你們。」

  蘇廣志臉色白了兩分,想起前兩天女兒跟他說,已經把事情告訴顧衾了,這樣豈不是顧衾知道是他們蘇家所為了,「糟了,大師,前兩天小女已經把事情告訴顧衾了,只……只怕那人已經知道是我們蘇家做的事情了。」

  晏貞冷哼一聲,「那就怪你們自己命不好,萬一那人想對付你們,你們就等死吧。」

  蘇廣志急忙道,「大師,你幫幫我們吧,您要是走了,那我們怎麼辦?」

  晏貞不說話起身回房了,只是一個小時後接到了蘇文志的電話,蘇文志哀求道,「晏大師,你幫幫我弟弟吧,你要是不幫他,他跟我侄女只有等死的份了。」

  最後晏貞終於同意去顧家看看,要是沒有勝算她是不會動手的,為了保險起見,帶了防身的符和攻擊法器。

  等級符她自己就能畫出來,中級符都是從師門離開的時候帶上的,攻擊法器也是蘇文志才給的,這攻擊法器才拿到手的時候也是繚繞著不少陰煞之氣,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降服的。這攻擊法器是一枚彎刀,刀鞘是酸枝木銅包角樣式,整把彎刀不過半截手臂的長度,很是小巧,這攻擊法器說起來也只能算是黃階裡的中品法器,連黃階上品法器都算不上,不過能得一個攻擊法器卻極為難得了。

  晏貞打算入夜後就去顧家看看。

  蘇廣志得知晏貞打算去顧家看看,大喜過望,連連道謝。

  蘇廣志歡喜的回了房,過了會手底下的人來通報,「老闆,之前讓強子教訓欺負小姐的那個姑娘,沒想到強子他們失手了,被人打了,這會兒還躺在醫院在,要不是我今天去找強子,強子還瞞著我。」

  「現在這事先放放。」蘇廣志如今更擔心顧家的事情,不過,他記得女兒跟他說顧衾跟著林欣欣是好友?忙問道,「強子是怎麼回事?一個小姑娘怎麼還搞不定?」

  那人道,「強子說是跟著林欣欣的還有個瘦瘦小小的姑娘,沒想到這小姑娘拳腳功夫很厲害,幾招就把強子他們給放倒了。」

  瘦瘦小小?那肯定是顧衾沒錯了,蘇廣志從資料上知道林欣欣跟顧衾是好友,兩人結伴回家也是正常,歎了口氣,「這事先不管了,你先下去吧。」

  蘇廣志還是很相信晏大師的話的,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原本調查的顧家就是個清清白白普通的人家,怎麼這會兒又成什麼高人的徒弟了。

  顧衾這幾日畫了不少符咒,畫符消耗的是體內的元氣,所以這兩日她都是畫畫停停,她畫出來的都是中級符,這還全是因為她上輩子的經驗跟這輩子的天眼,在高等的高級符咒就不是她現在的修為能夠畫的出來的了。

  所有的符又分為低品中品和上品,她畫出來的都是低品中級符,偶爾能夠畫出一兩張中品中級符,所以她現在手中有五十來張低品中級符,還有五張中品中級符,有攻擊和防禦的。

  這天晚上快放學的時候,顧衾取了身上的三枚銅錢出來在桌上占卜了起來,她占卜的是今晚的情況。說起來算命不算己,她有時也會算算自己的事情,上一世沒少算過關於自己的事情,也都能算的出來。成為顧衾後她也算過,卻都算不出來,所有的卦象都是混亂的,所以她現在占卜也不會占自己的事情,而是從另外一個角度入手。

  比如她現在想算的是這幾天會不會有人來找她,當然了,這樣算卦像是混亂的,什麼都算不出來,所以她現在心中想的問題是,這幾天顧家會不會有訪客。

  卦象得出的結論是有,於是再次占卜,訪客什麼時候到,卦象顯示的今晚半夜的時候。

  於是再次占卜,問的是訪客是因為誰而來,這次得出來的卦象就是混亂的了,那麼訪客來顧家肯定是因為自己了,還是半夜才來,應該就是天眼裡那個幫蘇苓玉續命的女人了。

  顧衾還是有些緊張,她不知道這女人到底為什麼而來,既然是蘇家的人,那麼肯定是為了幫蘇家,來取她的心臟,或許是想幫助蘇苓玉報復,不管哪一種原因,她目前其實都不適合跟這女人硬碰硬,開蘇苓玉開天眼的那次她看出這女人應該是練氣化精中期的修為了,而自己身上沒任何法器,修為還比她低,硬碰硬對自己不利。

  「衾衾,你在做什麼?」林欣欣下課就喜歡賴在顧衾旁邊,看她擺弄這幾個銅錢好一陣子了,忍不住問了一聲。

  顧衾轉頭笑道,「算命呢。」林欣欣還不知道自己會算命,顧衾其實沒打算瞞過她,不過現在大多數人都不信這個了。

  「算命?」林欣欣睜大眼睛,「衾衾你還會算命呀?我都不知道,對了,是不是你那個師父交給你的?你學了多久啊?算的准不准?要不也給我算算?」林欣欣倒不是對算命好奇,而是對好友跟好友的師父好奇,難道衾衾的師父還是風水術士?

  顧衾看著周圍有同學瞄過來,低聲在林欣欣耳邊道,「小聲點,要是給同學們知道,還要跟老師說我封建迷信了,要不我來幫你算一算,你看我算的准不准。」以後好友肯定會知道她是風水術士,倒入如現在開始讓她慢慢接受自己的身份。

  顧衾笑道,「那你想算什麼?」

  林欣欣眼睛轉了轉,「要不你就算算我們一會幾點放學?」

  高中分走讀生和住校生,兩人都是走讀,所以晚上五點半準時放學,住宿的學生晚上會上一個小時的自習,走讀生不用,但是晚上回去後有功課要做。

  今天下午最後一堂課是語文,他們語文老師就是班主任,一個帶眼鏡的短髮中年婦女,叫朱霞,很嚴肅,最喜歡拖課了,每次要是最後一堂課是她的,只要要拖個十分鐘的課,有次拖了半個小時,所以十七班的學生都特別討厭她。

  顧衾笑了下,把銅錢灑在桌面上,記住卦面,一共撒了六次,最後得出的卦象。咦,顧衾想了想,又卜了一次,最後才忍不住笑了起來,「今天不會拖課,會準時放學的。」

  林欣欣不信,「衾衾,你這個肯定不准,你又不是不知道朱老師最喜歡拖課了,我覺得最近月考成績要出來了,朱老師說不定會拖課更嚴重的。」

  顧衾笑道,「待會朱老師來不了的,要上歷史,應該是跟歷史老師換課了,我剛才一共卜了兩卦,第一卦得出的卦象推斷出老師會準時放學,所以我覺得有些奇怪,朱老師課從來沒準時放學過,於是起了第二卦,顯示的卦象推斷出朱老師跟劉老師換課了。」劉老師就是他們的歷史老師,也是唯一一個拖課的,只要下課放學鈴聲一響,立馬二話不說就讓學生們自由活動了。

  林欣欣還是半信半疑,這種沒發生的事情都能算的出來?剛好上課鈴聲響了,急忙回了位置上,沒一分鐘,歷史老師夾了本書進來了,林欣欣目瞪口呆去看顧衾,顧衾衝她眨了眨眼睛。

  放學回去的時候,林欣欣一路都興奮的不行,好在她沒讓顧衾教她這個,她只對拳法有興趣,其餘的只要衾衾會就可以了。

  這次送了欣欣回去後,顧衾回家,程殷香已經回來了飯菜也都做好了,招呼顧衾過來吃,「衾衾,快來吃飯,吃了飯在做功課。」

  事到如今,顧衾也不急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顧衾四下看了一圈,「媽,哥呢?又不在家吃飯?」

  「是啊。」程殷香忙著端菜,「你哥說他在同學家複習功課,順便在外面吃了。」

  吃了晚飯,複習了功課,顧衾看了會電視,程殷香先睡了,「衾衾,媽媽先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別看太晚了。」

  顧衾今天的確看的比較晚,平時會九點準時睡覺的,現在都十點了,顧衾點點頭,「媽,你早點休息,我看完這集就睡了。」十點半的時候房間裡的程殷香呼吸就平穩下來,表示她已經睡熟了。

  顧衾輕手輕腳的關掉電視,又把自己的房門給關上了,這才輕輕的離開了,出了外面的房間,關上房門,下了樓梯,來到小區外面的花壇附近坐著。

  顧衾住的小區有些破舊,樓層也不算多高,還沒電梯,她住的樓層下面一個大大的花園,裡面種了不少紫茉莉,花開的正艷麗,這花白天看著都是無精打采的,晚上開的艷麗,漂亮的很,顧衾伸手撥弄了幾下花朵。

  不一會,先把顧嘉等回來了,顧衾坐在陰影裡,顧嘉也沒看見她,正在給誰打電話,聲音還挺溫柔的,「你好好睡覺,行行,明天帶你去吃,我已經到家了,一會就進屋了……好好,你想說什麼,我陪你聊天……」說著站在小區大門口停住了,靠在牆邊跟裡面的人聊上了,不對,是哄上了,電話裡頭應該是個姑娘,顧嘉語氣簡直溫柔的不像話。

  顧衾其實不願意偷聽的,可是兩人就幾米的距離,捂上耳朵都還聽得見他說話的聲音,「好好,你想吃白玉路的包子,明天早上我帶到學校去給你,好了,快乖乖睡覺吧,明天就能見到你,寶貝,我愛你……」

  顧衾抖了一下,被那句寶貝給刺激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在顧嘉終於掛了電話,跑進小區裡去了。

  顧衾知道顧嘉這大概是談戀愛了,十八歲快十九歲的小夥子談戀愛挺正常,擱她那時代,都成親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所以顧衾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幾天顧嘉回來的都晚,兩人也都碰不上,這會兒她房間也關上了,顧嘉肯定不會去多看一眼了。

  等到十一點的時候,小區裡住戶的燈基本都關掉了,顧衾也開始忙碌起來,旁邊有個小工程,家裡頭裝修,所以小區裡面還堆著不少石塊瓷磚什麼的,顧衾全部搬了過來,開始擺弄著這些石塊,嘴裡也念著咒,偶爾從身上掏出一張符咒壓在石塊之下,再繼續擺弄,如此足足過了四十分鐘,她才滿頭大汗的起身了。

  她在小區這裡佈置了一個簡單的八卦六合陣,利用九宮八卦跟奇門遁甲佈置出來的小型八卦六合陣,當然了,還用上了天眼,不然不可能這麼快布出這樣的陣法來。八個陣眼都壓上了靈符,陣本身也被她用元氣加持過,能夠維持好一會的。

  八卦六合陣,顧名思義,屬於迷幻類的陣法,人要是不小心闖入其中,對九宮八卦不熟悉的話很難走的出來,就會迷路,就算對九宮八卦陣熟悉的也需要好一會才能闖的出來。同理,佈置這樣的陣法也需要元氣加持,不然就只能算是一堆亂石塊了,別人一腳就能踢開了,可要是運上元氣佈置,想強硬破陣,就要看看自己的修為如何了。

  顧衾此刻站在八卦六合陣的正中央陣眼的位置,也是花壇的地方,這整個小區的三面都是住房樓,整個小區空地上有差不多有三四畝地的大小,只有南面正對著馬路,有個大門,也只有這一個入口,再也沒有其他入口了。也正是因為這地形,這個八卦六合陣佈置上沒那麼繁瑣。

  所以此刻從她的位置上看過去,這地面就有些奇怪了,到處一堆堆的石塊,幸好這小區的人都是早出晚歸,這會兒也沒什麼人回來,不然非在自家小區門口迷路不可。

  十二點時,小區外頭終於緩緩走進來一個女人,長波浪捲發在腦後挽成一個髮髻,就連平日穿的高跟鞋也換成一雙平底鞋了,身上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緩緩朝著小區裡面走了進來。

  晏貞本來就只有練氣化精中期的修為,沒有天眼,當然看不透這小區裡面已經布上了陣法,這次過來不過是為了看看顧家,也沒帶羅盤,自然感受不到這小區裡有元氣,怎麼也沒想到有人會在小區裡面布六合陣法。

  所以,在晏貞走了兩分鐘還沒走到b樓也就是顧衾那棟樓下的時候,晏貞就知道這小區裡被人布上了六合陣。晏貞對於陣法還算熟悉,以她現在的修為也能勉強一個人布出這八卦六合陣法,只是效果肯定沒這麼好,而且能在這麼小的位置佈置出這樣的六合陣來可見不是什麼修為底下的人了。

  難道是顧衾的師父知道她要過來,所以在這裡布上了陣法?而且應該是剛佈置的,不然小區回來的人不都迷路了,估摸也就是一兩個小時內佈置出來的,能在這麼短時間內佈置出一個小型八卦六合陣可見那人修為之高,要是自己還必須用羅盤尋找九宮八卦的位置,至少也需要大半天的時間才能布出一個這樣大小的陣法來。

  晏貞心裡有些沒底了,在陣法中走了一會,這才來到花壇對面,還沒走出這陣法達到b樓的樓下,晏貞暗罵一聲,這些陣法她又不能隨意摧毀,不然自己也會受傷。正打算繼續走的時候,她就看見正對面的花壇邊上站著一個黑影,定睛看去,正是自己要見的顧衾。

  晏貞心裡一驚,停住腳步,看那小姑娘沒任何動靜,她想了想,開口問道,「你是顧衾,你知我今日要來?」這小姑娘竟然在此地等著,還知道她今日過來,那麼也肯定知道自己跟蘇家有關係了,全是這小姑娘的師父算出來的嗎?如此通天的本事,這事情自己肯定不會多管了。

  顧衾點點頭不說話,開了天眼朝著這女人看去,能夠看出這女人的修為已經到了練氣化精中期,自己才是初期剛入門,這女人已經到了中期頂峰了,眼看就能突破,硬碰硬自己吃虧,而且這女人看樣子修煉了不少年了,身上肯定有些法器別的東西,自己只有符咒防身攻擊,跟他硬碰硬自己也會吃虧,不過眼下她困在陣法中,想要到自己身邊來也需要一會兒,眼下倒也不懼她。

  顧衾打算先看看這人到底想要如何,若真是來者不善,自己也會先出手。

  顧衾不說話,卻已經把符咒置於掌心,看著這女人稍有異動就動手。晏貞四下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小姑娘的師父了?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

  晏貞原本對顧衾背後有沒有人還抱著遲疑的態度,見到這陣法後沒什麼懷疑了,不管那人到底是她的師父還是親戚,只有有這人在,自己就不用想動顧衾了。原本她也是打算偷偷潛入顧衾看看能不能不動聲色的制服她,眼下是不可能了,別人都已經算出她今晚回來了,萬一現在對顧衾動手,只會招來那人的報復,沒必要為了蘇家賠上自己。

  顧衾正打算動手的時候就聽見這女人突然問道,「是你師父算出來的?你師父了?怎麼不出來一見?」

  師父?顧衾詫異,這人以為自己有師父,不過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自己眼下才十幾歲,有沒有修為都不一定,怎麼可能布上這種陣法,怎麼可能破了蔣家和李家的陣法,所以這女人就認定自己身後有人。

  顧衾知道這女人惜命,又懼怕她身後的「師父」所以肯定不會輕易動手。

  不過她並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你來找我?為了我的心臟?你幫蘇家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你來是想取了我的心臟?」

  「顧姑娘,你誤會了。」晏貞當然不會承認,況且心臟的事情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就算她是想著幫蘇家取了她的心臟,不過事情沒有發生,她也打消了這個念頭,「至始至終我都沒打算參與這事情,況且一開始也不知道這事情,我幫蘇家不過是欠了他們一個人情,答應幫著蘇廣志在岱山站穩腳跟,吞併了其他幾個公司,並沒有答應取你心臟的事情,況且我還已經幫他女兒續了半年命,該還的情分早就還掉了。」

  顧衾道,「那你過來做什麼?」

  晏貞道,「是打算見見姑娘師父的,不知你師父是何方高人?晚輩還想拜訪一下,難得遇見同道中人。」

  顧衾沉默,看來晏貞是認定她有個師父了,這樣也好,不用動手,在這種地方動手驚擾了區民不說,說不定還會誤傷,她跟這女人的確沒有太大的仇怨,想要她心臟的是蘇家,她現在只要蘇家遭到報應就好。

  「我師父不會見你。」顧衾又道,「蘇家的事情你若是打算插手也沒用。」到底是沒有師父,顧衾也不願意多說,怕說多了露餡了。

  晏貞道,「這事我的確沒打算在管,既然如此,我這就離開,還請姑娘跟你師父說一聲,晚輩多有得罪了,還請他不要見怪,我明日就會離開岱山,怕是再也不會再這裡露面了,所以姑娘不用擔心我還插手蘇家的事情。」

  顧衾點頭不語,手中的符一直沒收回去,晏貞也不敢多留,雙手抱拳對著顧衾拱了拱手,這才順著原路返了回去。

  晏貞出去小區之後給蘇廣志發了一條短信,「此事我不會再管,你好自為之。我若是你,便去跟顧衾道歉,祈求她的原諒,她師父雖是幫忙報仇,卻都留那些人留有一絲餘地,不會要人性命,可見不是心狠之人。」發送成功後,晏貞抽出手機裡的卡用元氣碾了個碎,這才乘夜離開了岱山。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8 PM

第033章

  顧衾在這女人說要離開的時候就開了天眼查看了一下,倘若這女人說的是真話,自己能夠看見她未來發生的事情,自然能夠看見她離開。要是說的假話,那麼自己也能看的出來。

  天眼裡,這女人的確離開了,坐的飛機離開。

  顧衾收回天眼,她當然知道這女人來不是為了什麼見自己的師父,肯定是想會會自己。顧衾大概能夠猜到一些,只怕是這女人調查了自己,從銀行賬戶上知道蔣家跟李家的事情跟自己有關。這女人又覺得這些事情跟自己無關,畢竟她年紀小了,不管是破陣還是醫院那些人的事情都不可能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做下的。

  這女人今日來或許存了一絲僥倖的心理,或許還是想幫蘇家對付自己,只是在看到這八卦六合陣後就改變了主意。八卦六合陣不是什麼難布的陣法,可是要憑一人之力不容易,還能在短時間內布出來,修為定然已經很高深了,倘若不是她有天眼,又有前世那麼些年的經驗,不然也不可能在一個小時內把陣布出來了。

  要不是自己經歷這些,顧衾也不會相信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能夠布出聚靈陣,能夠布出白虎抬頭煞,能夠算出這麼多事情,能夠在短時間內布出八卦六合陣。她要是晏貞,在結合自己以前的資料,也會以為自己身後有個很低調的高人師父的。

  如今這女人走了也好,沒必要跟她對上,現在就只剩下蘇家了。

  不過現在要做的事情是,顧衾看了一地的石頭,認命的又一塊塊的全部搬回了原位,等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了,睡了兩個小時起床修煉,好在修煉的時候也能恢復人體的精氣,並不會有疲勞的感覺,到了五點去了又去了康復中心,李岐的傷並不會那麼快能治療好了,準備說是因為她的修為太低,只能循序漸進。

  蘇廣志接到晏貞短信後臉都白了,怔了好一會才抖著手給晏貞打電話,裡面傳來提示,說是對方已經關機。蘇廣志打了一個小時的電話,到了第二天早上又繼續撥打,甚至還換了號碼,都提示對方已經關機,他癱軟在了沙發上,知道晏大師這是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難道那顧衾身後真有高人?可要是沒有晏大師也不會離開了,怎麼辦,該怎麼辦?真要去跟顧衾道歉求得她的原諒?他相信晏大師的話,這顧衾真的不能再動了。

  蘇苓玉因為心臟的原因休學在家,自從晏大師給他續命後她覺得身體好了不少,能逛街,能吃能喝,能跑能跳,所以前兩日從蘇爸那裡知道心臟並沒有康復而是被晏大師續命半年,她就挺難過的,一想到還要用顧衾的心臟,她心裡不舒服,噁心。

  可是能如何,這麼多rh陰性血型當中,只有她的心臟和自己最匹配,別的rh陰性血型就算換了心臟,也會排斥,排斥率太高了,他們還是找了m國專業的心科醫生來做的匹配,竟然只有顧衾的心臟跟她的最匹配了,排斥率最低,只有有百分九十能夠成功,別的心臟連百分三十的機會都沒有。

  蘇苓玉想了兩天到底還是接受了,她還不想死,只有半年的活命機會她不甘心,她那麼喜歡傅翰如,怎麼可能讓自己死掉,要他跟別人在一起,說不定還會跟顧衾在一起,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

  蘇苓玉去找了蘇廣志,想問問心臟的事情,下人說他在書房,推門進去她就發現蘇廣志臉色很不好,急忙過去扶住了蘇廣志,「爸,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蘇廣志搖搖頭,「苓玉,你的心臟怕是不能用顧衾的了,我們還要去跟她道歉。心臟的事情你別擔心,總有別的匹配的了,我會立刻讓人去找,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肯定能夠找到的。」

  「爸?」蘇苓玉道,「到底怎麼回事?顧衾的心臟為什麼不能用了?還有那林欣欣,我聽說根本沒人教訓她,爸,她還打我一巴掌呢,就這麼放過她嗎?」

  蘇廣志搖搖頭,「晏大師說了,這顧衾身後有很厲害的術士,連她都得罪不起,這事情怕只能就這麼算了,林欣欣也算了,當初我找了幾個人去教訓她,結果現在那幾個人都進了醫院,說是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出手的,肯定是顧衾了。苓玉啊,你看我們要不要找個時間去跟顧衾道歉算了?」

  「爸!」蘇苓玉猛地站起身子來,臉色難看,「讓我去跟她道歉沒門,顧家能有什麼人,要真是有本事還至於住在那種地方?還至於要讓她爸把她心臟賣了?不過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了,您非要聽那什麼晏大師的話,我看就是她弄錯了,要不就是不想幫我們把心臟弄來這才糊弄我們的,晏大師她人了?我去當面質問她。」

  「別對晏大師不敬!」蘇廣志道,「苓玉,這世界上有許多世外高人是你不知道的,對他們要尊敬,你知道晏大師不過是布了幾個陣就讓我的對手全部倒臺了,風水師是這天底下最可怕的人,得罪不起,過幾天你就跟我一起去顧家道歉,只要我們誠信誠意的道歉,想來顧衾不會太為難我們的,畢竟她也沒出什麼事情,還沒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錯誤。」

  在蘇廣志眼中,已經相信了晏大師的話,既然能讓晏大師都匆忙離開,顧衾身後的師父比晏大師還要厲害多了,他們去道歉就好了。至於醫院的幾個人,蘇廣志覺得是他們太張狂,沒跟顧衾道歉,不然不至於落下這種地步。

  「爸,我跟你說,我是不可能去跟顧衾道歉的,她算什麼東西,我不相信顧家有什麼高人。」說罷推門書房的門跑了出去。蘇廣志歎了口氣,小時候一直嬌寵這個女兒,誰想到長大後脾氣成這個樣子了,她也肯定不會跟自己去道歉的,蘇廣志打算先準備好東西過幾天實在不行的話就一個人去顧家道歉的。想要顯得有誠意,一般的禮品肯定不行,他現在也不缺錢,顧家也沒什麼錢,倒不如送套房子給他們。

  蘇苓玉回到房間氣的不行,砸了不少東西出氣,她死死瞪著床頭櫃上傅翰如跟她的合照,照片是幾年前照的了,那時候她的心臟還沒有任何問題,他對她也寵愛的很,可是現在呢……不行,她絕對不能死,她才不相信什麼顧家背後有高人,顧家什麼情況她都是一清二楚的,既然爸爸不肯動她,自己來好了。

  蘇家家世本來不錯,也算是有錢,蘇苓玉認識不少社會上的人,當即就找了幾個經常在社會上廝混的人,是岱山一個名叫九頭的小幫派,人數不多,打理著幾個小酒吧為生。

  蘇苓玉認識九頭幫的老大馬哥,當即就找了這人,讓他幫忙,說事成之後給他兩千萬。

  兩千萬對這些一般的小混混來說的確算多的了,他們的幾個小酒吧一年進賬也才兩三百萬,還是犯險賣些違禁品才能有這個利潤,自然對這兩千萬動心了。馬哥就問了蘇苓玉到底是什麼事情,蘇苓玉把自己心臟跟顧衾心臟匹配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曾經差點就移植了,不過顧衾在手術室逃走了,把顧家的情況簡單的說了說。

  馬哥沉思了會,「也就是說你想要這顧衾的心臟來救你的心臟?不過聽你這麼說,似乎顧家情況有些難了,現在她媽媽也知道有人想要移植她女兒的心臟,她女兒要是突然失蹤肯定是不行的,要報案,之後這女人也是個麻煩。我看你說的這顧衾的爸爸對她沒什麼感情,我看不如這樣,先讓顧衾的撫養權弄到她爸哪兒去,之後再慢慢讓顧衾出事,這樣買通顧衾爸爸後就沒什麼人追究了,這事情比較容易解決一些了,這樣能省去不少麻煩。」

  蘇苓玉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馬哥湊在蘇苓玉耳邊小聲說了幾句,這才嘿嘿笑道,「這樣一來,這小姑娘的撫養權只能給她爸爸了,到時在想取她的心臟就容易多了,不過等撫養權換了後我們也只能幫你製造一些意外讓那小姑娘出車禍腦死亡什麼的,至於換心臟什麼的,我們肯定幹不了,只能請專業的醫生了。」

  蘇苓玉冷笑,「這個不怕,只要能把人弄到手就好了,至於其他的,我來找人就行了。」她就不信把人弄來了,爸還會把人送回去,到時候直接請了m國專業的心科醫生來移植心臟,她就不信了,這次那小賤人還能跑掉!

  ~~~

  今天是月考成績出來的日子,第一堂課的時候班主任就發了成績單,每人一份,單子上面所有同學的成績都有,按照從高到低排列的,顧衾排在第一,後面還有一個數字,代表年級排名,顧衾年紀排名是六十七名。

  班級都是按照當初入學成績排名的,十七班自然都是成績墊底的學生,顧衾當初入學排名是倒數五十名內,現在才過了一個月成績忽然躥這個高度了,班主任都嚇了一跳。

  說起來班主任對這小姑娘沒特別明顯的影響,上課不愛回答問題,偶爾還會發呆,誰知道能考出這樣的成績來。

  這成績出來,班裡的同學都驚呆了,班主任朱霞乘機開始教育學生們了,「你們都要跟顧衾學習,看看人家,當初入學的時候成績雖然不好,可以人家現在努力了,成績就提高上去了,而且你們看看人家的分數,語文滿分,數學滿分,其他幾科也都只是少了幾分,就是英語有些偏科啊,顧衾同學以後不能再這麼偏科了,你要是英語成績能上去,成績在年級前十名都沒問題。」

  顧衾的英語的確是非常差的,勉強及格。雖然之前的原身英語還好,可到她這裡幾乎要重新開始學了,對這樣奇形怪狀的符號她挺頭疼的,暑假的時候複習了一個多月,現在能及格也算是不錯了。至於語文跟數學,語文不難,她本身就是古人,對語文這方面還是挺熟悉的,數學又跟她學的東西有關,玄學裡的占卜都跟數學有關,所以這個也不難,其他幾門差不多都是生記硬背的,唯有英語需要理解。

  班主任說了不少,又讓同學們把成績單拿回去給家長簽字這才開始上課,一下課林欣欣就尖叫著跑到了顧衾身邊,「衾衾,你怎麼這麼厲害?」

  顧衾笑道,「我暑假都是在家裡複習功課,誰讓你跑去兼職的?」

  林欣欣哎呀一聲,「哎呀,能考上一中就不錯了,反正我以後打算上軍校的,成績也不用太好。」說著又開始讓顧衾給她算命了起來,自從昨天知道顧衾會算命,算命還很厲害後,她大晚上的都還做夢夢見讓好友給算命的。

  顧衾無奈,「其實心不誠的不給算的,今天再幫你算一個,以後別找我了,除非是真有事情。」

  晚上放學的時候顧衾回去拿了成績單讓程殷香簽字,程殷香見女兒能考這樣的成績,也是高興壞了,簽上名字後就去給顧衾做好吃的了,一邊跟顧衾念叨,「你哥哥這些日子也不知道去誰家複習功課,每次沒個十一點都不會回來。」

  顧衾當然不能告訴程殷香,顧嘉其實是談戀愛去了,記憶中這是打小報告,誰都不會喜歡的。

  吃了晚飯,複習功課,重點是英語,又看了會電視這才睡了,第二天淩晨四點就出門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顧衾早上很少跟程殷香碰上,要是能夠碰上,顧衾就會發現今天早上她的印堂有著一股黑氣繚繞著。

  顧衾是在快中午的時候才接到電話的,是醫院裡的打來的,說是一位叫程殷香的女士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裡面,讓她現在過去醫院一趟。

  顧衾聽完,臉都白了,慌慌張張的衝出了教師,老師都還沒來得及喊,還是顧衾的同桌說道,「老師,我剛才聽到了一些,顧衾媽媽出車禍了。」

  去了醫院,顧衾都快語無倫次了,問了前臺的護士才找到了病房,一進去程殷香躺在病床上,看見顧衾來就道,「你怎麼來了?我沒多大的事情。」

  顧衾二話不說,上前搭住程殷香的脈搏,脈搏有些急,這是受到驚嚇的表現,並沒其他的事情,顧衾鬆了口氣才挨著程媽媽坐下,問道,「媽,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出車禍了?」

  程殷香歎了口氣,「中午下班的時候我回來做飯吃的,沒想到到了深港路的時候被車子給撞了,那地方人少,我被車子從後面撞上來,當場就昏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了,幸好是個好心人送我來醫院了。其實我感覺沒什麼大事,就是腿上破了些皮,頭不疼不暈的。對了,剛才進來的時候你看到沒,就是那個年輕人送去進來的……」

  正說著病房外面走進來一個人,顧衾楞了下,這年輕人她認識,當初在五福天橋上擺攤子,第一天就碰上這年輕人了,還在他攤子上看見一個古董,最後告訴這年輕人了不要把這古董給賣了,她記得這年輕人叫范城。

  范城顯然也認出了顧衾,笑道,「大師,是您啊,裡頭的是?」

  「是我媽媽。」顧衾道,「范大哥,這次的事情真是太謝謝你了。」

  範誠笑道,「沒多大的事情,阿姨沒事了吧?」

  「沒事了。」

  「沒事那我先回去了,我爸還等著我送飯呢。」範誠說罷就離開了,顧衾沒多問,但是從他面相上看的出來范城爸爸應該沒多大事情了,至少還有一二十年的壽命可活。

  顧衾進去後,程殷香問道,「衾衾認識那人啊?」

  顧衾點點頭,沒多說,直接開了天眼看向程殷香,看見她下班後往回走,抄的近路,那路有個工程,因為爛尾了,所以附近都沒什麼人,程殷香走著走著後面突然開過來一輛黑色轎車,程殷香也沒在意,以後是車子路過,沒想到那車子直直的朝著她撞了過去,她整個人被撞飛起來,重重的摔在地上沒了動靜,車子上的人下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立刻上了車子離開了。

  最後顧衾看到好幾個路人路過都趕緊離開了,沒一個敢上前幫忙的,最後有個路人幫著打了電話,沒一會兒范城路過,二話不說,立刻抱著人去了醫院。

  顧衾看的出來程殷香被撞後應該是暫時性的休克了過去,那人才以為她死了。收回天眼,顧衾臉色難看的嚇人,這事情顯然是有預謀的,她媽這輩子都老老實實的,不可能得罪人,難道是因為自己?顧衾想了想從程殷香脖子裡掏出一根紅繩,上面掛著當初她從小旅店附近攤子上淘到的一個小銅人,這是個護身法器,之後就一直讓媽媽帶著了,沒想到還救了媽媽一命。

  程殷香還在嘮叨,「我都覺得身上沒啥不舒服的地方,醫生非要給我做個全身檢查,這不是浪費錢嗎?呀,這不是你送媽的小銅人嗎,媽每天都帶著在,哎,沒想到我沒事,這小銅人怎麼碎了。」

  顧衾道,「媽,說不定還是這小銅人救了你一命。媽,錢我都交了,做個檢查也能安心些,我先出去一下。」

  顧衾出去找了個位置算了一卦,她雖然記住了那人長什麼樣子,不過也不知道這事情是不是跟自己有關,於是卜了一卦,卦象混亂,她就知道這事情跟自己有關了,說不定還是蘇家人做的,顧衾沒想到蘇家還敢來動她,原本還打算今天晚上就去蘇家佈陣的。

  顧衾給顧嘉打了個電話,讓他來照顧媽媽,又跟蔣霓打了個電話,讓她查查蘇苓在哪裡,蔣霓很快查到蘇苓玉最近都是在一間叫異度的酒吧裡。

  顧嘉來了後,顧衾立刻去了異度酒吧,酒吧白天沒什麼人,昏暗的燈光下只有兩人坐在吧檯那裡,顧衾一眼就認出蘇苓玉了,蘇苓玉也看見她了,神色微微閃了下,起身走了出來,諷刺道,「你來做什麼?不會來找傅翰如的吧?我跟你說了,他現在可沒跟我在一起。」

  顧衾看見吧檯那男人正是天眼裡撞了程殷香的人,顧衾冷聲道,「你讓這人撞了我媽媽?」

  蘇苓玉現在當然不會承認,「你瞎說什麼?什麼撞了你媽媽?」不過顧衾到底是怎麼知道是馬哥撞了她的媽媽?那地方連攝像頭都沒有,程殷香也是當場就沒氣了,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不動聲色的看了馬哥一眼,馬哥也是微微搖頭,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他的目光閃過一絲的凶色,猶豫要不要現在把這小姑娘給拿下,不然她要是跑去報警也是麻煩事,自己做的隱秘了,沒想到還是被人知道了。

  顧衾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現在想動手不妨試試看。」

  蘇苓玉臉色有些微變,眼前的顧衾給她的感覺跟前幾日見到的不一樣了。

  顧衾又轉頭看蘇苓玉,開了天眼,看見蘇苓玉找到這旁邊男人商量事情的經過,商量弄死程殷香,這樣她的撫養權就只能交給顧源江了,他們也能動手讓自己悄無聲息的腦死亡乖乖的捐出心臟來。顧衾氣的身子有些抖,這些人簡直就是陰魂不散,她死死的盯著蘇苓玉,「你且等著。」她要蘇家遭到應有的報應。

  說罷就打轉身離開,那馬哥覺得讓顧衾這樣離開不妥,上前打算抓住這小姑娘的肩膀,只是不知道這小姑娘跟身後張了眼睛一樣,忽然轉過身子,手腕不知怎麼一轉就擋開了他的手,然後抬腳,一腳直直的踹在他的胸口上,他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幾米遠的玻璃桌子上。這一下摔的不輕,馬哥躺在那裡動彈不了。

  蘇苓玉尖叫起來,從裡面房間衝出來好幾個男人來,一看自家老大倒在地上動不了,又見蘇苓玉尖叫不已,正指著顧衾,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全都衝了過去,顧衾自然不會懼怕這幾人,不過一分鐘功夫,幾人就全部被她放倒了。

  顧衾臨走的時候看了蘇苓玉一眼這才回了醫院,佈陣的事情急不了,現在是白天,蘇家住的別墅小區人挺多的,現在去會被很多人撞見的。

  兄妹兩人嚇得不輕,顧衾給程殷香請了一天假,在醫院照顧她,等到做了全身檢查,的確是沒任何事情,這才回去了,顧衾要說給程殷香壓壓驚,跑去買了隻雞燉給她吃。

  這雞是普通的雞,不過裡面的配料不是普通的配料,加了不少安神的中藥材,程殷香喝下後就睡下了。顧嘉看她睡下,猶豫了下,「顧衾,我先出去趟,晚上再回來。」

  顧衾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之道他是出去肯定是談戀愛,顧衾沒攔著,不然一會自己出去這人又要嘮嘮叨叨的了。

  顧嘉離開後,顧衾在程殷香身上藏了一道靈符,這樣一般的普通人也不敢動她的。

  等到十點左右,顧衾帶著東西去了蘇家的別墅小區了,偷偷翻牆進去了,很快就把蘇家別墅周圍布上了白虎抬頭煞,這白虎她用元氣加持過,最重要的是,埋下去的時候她還在下面壓了一道陰符,這煞陣比陳宗貴家中的煞陣不知要厲害多少倍,不出三天,住在這裡的人就會橫死。

  顧衾也調查過了,蘇家沒什麼保姆,只有一個鐘點工,每個星期三和星期天過來打掃下,今天剛剛星期三,這鐘點工至少要四天後才過來,到時候蘇家人已經出事了,這鐘點工不會有任何事的。

  回了顧家,程殷香睡的還挺香,第二天一早,顧衾跟學校請了三天假期,說要在家照顧家人,又讓程殷香請了三天假期,讓她在家好好休息三天,程殷香倔不過女兒,到底答應了。

  這三天,顧衾哪裡都沒去,就在家裡守著程殷香。

  這三天,蘇廣志也準備好了一套房子,還有不少高級補品什麼的,打算去顧家道歉,去的時候去女兒房間問了問,看看女兒去不去,沒想到蘇苓玉同意跟他去了,他還以為女兒想通了,帶著女兒坐車朝著顧家走去。

  蘇苓玉哪兒是想通了,她是沒想明白,那天讓馬哥撞了程殷香之後明明查證過了,人都沒氣了,可是這兩天讓人調查了下,發現程殷香還活的好好的!連點外傷都沒有,還被接回了顧家,她就奇怪了,想跟著蘇廣志一塊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廣志還在問女兒,「苓玉,你怎麼忽然又想通了?」

  蘇苓玉到底有些沒忍住,「爸,其實我想跟你說件事情,我根本不相信顧家身後有什麼高人,所以讓馬哥去撞了顧衾的媽媽,打算把人撞死後,這樣她的撫養權就只能跟著顧源江了,到時候也容易動手腳一些……」眼看著蘇廣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可……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馬哥明明確定了程殷香死了,可她又突然活過來了。」

  蘇廣志實在氣急了,忍不住抬手給了蘇苓玉一巴掌,「你這孩子,你……你怎麼這樣?那這事到底有沒有人知道,顧衾媽媽看見兇手的樣子了沒?」

  蘇苓玉捂著臉怒道,「爸,你打我,如今連你也偏向那小賤人是不是!」

  蘇廣志怒急攻心,車子碰見紅綠燈,明明打算踩剎車停下來的,也不知道怎麼就踩了油門,反而更加快速的衝撞了過去。左轉彎剛好有輛大貨車過綠燈,速度也是正常速度,蘇廣志一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想要踩剎車都來不及了,耳邊志聽見女兒的尖叫聲,車子就砰的一聲撞在了那大車子的車身上。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8 PM

第034章

  蘇廣志在車子撞上那大貨車的一瞬間,猛地想到陳院長以及那些醫生遭遇的事情,報應還是被布下了陣法,為什麼?他明明都打算去道歉了,是因為苓玉做的事情嗎?徹底激怒了顧衾跟她的師父?

  這一瞬間蘇廣志腦海裡想到了許多,是不是一開始沒有嬌寵女兒,沒有對顧衾起什麼惡意,蘇家現在都還好好的,他們也不會出事,好後悔,可是後悔有什麼用,犯下的錯誤豈能是一句道歉就解決的。

  蘇廣志在車子撞上的那一刻扭頭去看女兒,最後一刻的我目光定格在女兒驚恐的面容跟一大塊尖銳的玻璃玻璃刺進女兒胸口的的那一幕……

  公安局跟醫院接到電話後立刻趕往了出事地點,出事地點位於市中心的位置,附近的員警跟救護車很快就能趕過去的。

  市區限速,所以大貨車的速度不快,這會兒司機正懵的站在車子旁邊,周圍一大群圍觀的人,指指點點,「這小轎車性能挺好,車子都沒撞壞,就是前面的擋風玻璃撞爛了,我估計裡面的人應該沒什麼大事,誰過去先把人給拉出來?」

  司機有點想過去,但是又怕惹禍上身,這事情他本來沒一點責任的,萬一拉人的時候說不清楚就麻煩了,猶豫了下,到底是沒過去。

  「還是別過去參和了,都報警了,員警跟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還不知道裡面人有事沒事,看裡頭的人都趴哪兒在,萬一不小心弄錯了,讓人家傷勢加重,到時候還惹禍上身,多麻煩,先看著吧。」

  員警跟救護車先後到了,員警來了一人過去詢貨車車司機,一人在附近拍照,另外一個人去小車裡面查看了傷者,很快過來跟隊長說了車子裡面的情況,「鍾隊,裡面兩個傷者,一死一傷,死者男,頸動脈被玻璃插中,還有一傷患,女,碎玻璃插入心臟位置,還有微弱的呼吸,具體情況要等醫院的人來。」

  這會兒才十月份,天氣還算燥熱,可這小員警去看了兩個傷者後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其中男性死亡,前面擋風玻璃破碎,一個尖銳的玻璃正好插在死者脖子上的頸動脈上,死者已經沒了呼吸,身上位置上車裡都是血跡。

  還有一位女性傷者,那玻璃竟然也正好插在心臟的位置,這簡直就太奇怪了,太邪門了,車速不算快,車子也就前面的車頭撞癟了一些,可是擋風玻璃全都碎了,竟好死不死的都傷到裡面的兩個人了,他覺得那女傷者只怕也活不成了,這還是第一次碰見這樣的事兒,大多數的時候,白天市區的車禍很少致人死的,畢竟人流量大車速什麼的都不快,還是這樣奇怪的死法。

  這隊長姓鍾,三十多歲的樣子,警隊的人都叫他鍾隊。他過去車子那裡看了一眼,也有於心不忍,這兩人簡直太倒楣了。

  貨車司機聽到死人了臉都白了,哆嗦著跟員警解釋,「員警大哥,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開的好好的,正過綠燈的,他就從側面撞上來了,我也沒超速,什麼都沒違反,這……這死人了我會不會被判刑啊?」

  鍾隊長過來道,「你別擔心,一會我們會調監控看的,要真是你說的這樣,就跟你沒任何關係的。」

  很快打了電話調了監控,正好救護車也來了,下來幾個醫護人員,去了小轎車看了一眼也是臉色都變了,「這也死的太慘了些。」趕緊把另外一個傷患輕輕的移了出來,傷口的玻璃她們根本不敢碰,也不敢亂拔,打算直接拉去醫院請專家制定救護方案了,小心翼翼的把人弄了出來放在擔架上,傷者突然睜開眼睛拉住了其中一個醫護人員,嘴巴張了張,似乎有話想說。

  鍾隊長覺得這車禍邪門的很,暫時不排除人為,所以現在看見傷者有話要說立刻就走了過去,輕聲問道,「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跟這車禍有關係嗎?」

  蘇苓玉怎麼都沒想到會出車禍,她從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也不相信一個風水術士布幾個陣就能致人於死地,她覺得一定是人為的,肯定是顧衾想要害她,肯定是顧衾動了車子,不然怎麼會出了車禍。

  可是她卻沒想過,不過是一般的小車禍怎麼就能這麼邪門的讓一死一重傷,還都是被擋風玻璃弄成這樣的,什麼人為的車禍還能夠控制這個?

  蘇苓玉這會兒腦子已經是迷糊的了,她不知道蘇廣志如何了,是死是活,只感覺自己好像活不長了,她覺得不能讓顧衾如意,等聽見耳邊傳來男聲,問她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是不是跟車禍有關係的時候,她點了點頭,腦子昏沉的更加厲害了。

  那人又問,「你想說這車禍是人為的?是跟什麼人有關係嗎?」

  蘇苓玉用盡全部力氣擠出兩個字,「顧……衾。」

  「什麼?」鍾隊長又問了一聲,「古琴?還是什麼?」等在看去時人已經昏迷了過去,醫護人員不敢耽誤,立刻把人給抬上了救護車,鍾隊長想了想,跟其他幾個人吩咐了一聲,這才跟著一塊上了救護車,打算等人清醒點了再問問是怎麼回事。

  一路上醫護人員忙著搶救,還是不敢把胸口的玻璃給拔掉,他們看了會這玻璃正插在心臟的位置,沒拍片子,根本不敢亂動。

  車子開了快到醫院的時候,車速也是正常,只是拐彎的時候剛好壓在一塊石頭上,整個救護車猛的朝著一邊側翻了過去,鍾隊長腦袋磕碰在了車子上的時候忍不住想到,到底怎麼回事?也太邪門了點吧。

  鍾隊長並沒受傷,很快就從救護車裡爬了出去,醫護人員也都陸陸續續爬出,連司機也出來了,所有人都沒出事,鍾隊長臉色變了下,「傷患呢?」

  眾人急忙把裡面的傷患拖了出來,可等把人拉出來的時候,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女傷患在車上的時候是仰面躺著的,沒想到這一翻車,整個人直接摔在地上,正好面部朝下,胸口的那根玻璃齊根莫入,探了探鼻息,早已經斷氣了。

  有個小護士忍不住抱住雙臂喃喃道,「好邪門,就跟看的那個死神來了一樣,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我們所有人都沒事,就……就她……」而且這種翻車,所有人連皮都沒磕破一點,就這傷患直接從重傷變成死亡了,簡直邪門的可怕。

  「快別說了,好可怕。」

  鍾隊長臉色也有些發白,不過還是記住了這死者死之前說的那兩個字,古琴,不對,肯定不是古琴,應該是跟著兩個字同音的名字。

  鍾隊長回到所裡後,已經有人把監控錄像調來了,的確是這小轎車違規的,兩個死者的身份也查清楚了,蘇廣志,蘇苓玉,蘇廣志是岱山最近崛起的房地產商,一個人幾乎吞併了岱山一大半的房地產生意。

  旁邊一個小員警道,「鍾隊,車子已經送去檢查了,不過看監控錄像,感覺車速不快,應該是慌神的時候把剎車當成油門來踩了,不過也真是奇怪,這種速度都能……」

  鍾隊道,「查查看蘇家最近有沒有跟一個叫古琴同音名字的人有來往,或者有什麼過節。」

  「行。」小員警立刻去忙了起來。

  蘇家兩父女車禍身亡,當場就有記者過來拍照做新聞了,第二天就上報了,蘇苓玉死的更加古怪,這事有點好邪門,最近又是嚴打,這種事情上報會有影響的,所以上頭規定這事情不能如實報導,只說蘇家兩父女車禍身亡就行了,然後文章對蘇廣志的身份進行了大量報導。

  所以第二天顧衾就知道蘇廣志兩父女死亡的消息了,當天晚上她就去把埋在蘇家的白虎取了出來,這東西就算取出來也不能隨便毀掉,找個元氣充足的地方化解了白虎身上的戾氣才行。顧衾把東西放在了她平日在岱山修煉的地方,這地方挺隱秘的,在岱山深處,幾乎沒有人踏足過。

  那小員警也在兩天後找到了關於「古琴」的消息,跟鍾隊報告了,「鍾隊,找到一個叫顧衾的小姑娘,今年十六歲,是岱山一中的學生,跟蘇苓玉有些過節,好像是因為一個叫傅翰如的男生。傅翰如是蘇苓玉的男朋友,不知道為什麼兩年前開始接觸顧衾,蘇苓玉這兩年也沒找過顧衾,就是前段時間才去找了一趟,還沒佔到便宜,被顧衾的好友給打了一巴掌,其他再多的接觸就沒有了。」

  顧衾?鍾隊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當即讓資料科的查了一下,果然查出來了,這顧衾之前告了岱山醫院的院長跟幾個醫院,告他們謀殺,移植活人心臟。

  心臟,鍾隊整個人震了下,又去把蘇苓玉的資料拿了看了下,上面顯示蘇苓玉三年前查出心臟病,兩年前心臟開始衰竭,需要換心,兩年前蘇苓玉的男朋友開始接近顧衾,兩人的血型都還是b型rh陰性血,這些肯定不會是巧合。

  小員警在旁邊遲疑了下,「鍾隊,我覺得這就是一般的車禍,雖然邪門了點,可是車子沒有任何問題,貨車司機也沒任何問題,人家正常行駛,是蘇廣志自己開車撞上去的,跟這叫顧衾的小姑娘更加沒關係了。」

  鍾隊搖頭,「不對,我總覺得這事情有些古怪,一切都太巧合了,等等,你先去把心臟移植案件裡陳宗貴等人現在的狀況調查一下。」

  小員警花了半天就調查好了,把資料給了鍾隊,鍾隊指著上面幾個人說道,「你看,這所有人都跟這叫顧衾的小姑娘有關係,先是顧衾告陳院長他們活體移植自己的心臟,案子沒贏,可是陳院長跟這些醫生一個個出事了。你在看,蘇苓玉心臟三年前出了問題,顧衾的血型跟她的一樣,蘇苓玉的男朋友在她心衰竭的時候開始接近顧衾,後來顧衾捐腎,去了醫院變成了開胸手術,你不覺得這事情很奇怪嗎?」

  小員警呆了下,「是挺奇怪的,這樣看起來感覺就跟蘇家買通醫院的人活體移植顧衾的心臟想要換給蘇苓玉,但是顧衾逃跑了,後來顧衾報警,但是只判了個職務過失,之後這些跟心臟有關聯的人就一個個的開始出事了,鍾隊是懷疑這事情都是顧衾做的?」

  鍾隊不說話,小員警笑了下,「這不大可能吧,調查顯示這顧衾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小姑娘,而且這些人出事都沒任何人為的痕跡,包括這次,看起來就是個簡單的車禍,可是蘇家兩父女倒楣,都死了,鍾隊,我覺得要真是蘇家想要人家小姑娘的心臟,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報應?」

  鍾隊搖頭,「要真是報應也太奇怪了,剛好兩個月內所有人都得到了報應?我覺得這些事情都跟顧衾有關,去,把人帶來問問話。」

  小員警愣了下,「鍾隊,這不合法吧,案子都結了,找人家小姑娘來可就……而且上面肯定不批的。」

  這的確不合法,所以鍾隊不可能直接把人叫來,只能親自去找了顧衾。等老師過來通知的時候,顧衾就出去了,來到學校門口看見是個陌生人就問道,「你是誰?找我做什麼?」從面相上看這人正直,有些古板,應該從事員警之類的職務。

  鍾隊名鍾昊嚴,把警員證拿出來給顧衾看了一眼,「我叫鍾昊嚴,負責蘇家車禍的事情,因為有些證據表明這事情跟顧小姐有些關係,所以過來找你問下話。」

  顧衾當然不信什麼有些證明能夠表明,不過蘇家還有醫院幾人都跟她有些牽扯,這人找到自己並不奇怪,不過這所有的事情她沒有真正的參合,不過是布了風水陣罷了,所以就算是找到自己又怎麼樣。

  顧衾道,「蘇家車禍的消息我在報紙上看過了,很遺憾,但是這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鍾隊長是不是找錯人了?」

  鍾昊嚴抿了下唇,「顧小姐能不能給我一些時間,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

  顧衾聳聳肩,「隨便。」

  兩人去了附近的咖啡店裡坐下,顧衾道,「鍾隊長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吧。」

  鍾隊長道,「蘇小姐在臨死前說這事情是顧小姐做的,顧小姐有什麼想說的。」

  顧衾笑了下,「就因為我跟她有些私人恩怨,所有她出車禍的事情就是我做的了?鍾隊長,不管任何事情都要講究證據,你有什麼證據?因為她說是我做的,所以就是我做的了?這天底下要是張口就能斷人罪證,豈不是亂套了?」

  「當然不是。」鍾隊長嚴肅道,「可是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你,還有陳宗貴以及醫院的幾個醫生,都陸陸續續出事,出車禍的出車禍,生病的生病,顧小姐不覺得奇怪嗎?」

  顧衾這次是真的笑了起來,「所以鍾隊長覺得我有本事讓他們出車禍的出車禍,生病的生病?那鍾隊長覺得我是怎麼做到了?跑人家家裡去下藥?跑車子上去動手腳?那還請鍾隊長拿出證據來。」她的神色也慢慢嚴肅起來,「鍾隊長是員警,自然應該知道不管什麼事情都講究證據,既然鍾隊長能調查到我這裡來,那麼肯定知道我跟蘇家的恩怨到底是什麼了,蘇苓玉親口在我面前承認了當初她買通院長跟我爸爸想要活體移植我的心臟給她,我的朋友可以作證。」

  鍾昊嚴道,「那你為什麼不報案?」

  「報案?」顧衾苦笑,「我不是報過了案了嗎?結果如何,那麼多證據,結果只能證明其中一個醫生職務過失?蘇苓玉就算親口在我面前承認了也沒用,因為我沒錄音,就算我朋友能夠證明也沒用,因為她是我朋友,不能作證。鍾隊長……」顧衾坐直身子,直直的看向他,「我倒是覺得這或許就是報應,他們做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除了報應還能會是什麼?」

  鍾昊嚴再也說不出話來,的確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這事情跟顧衾有關,憑他這些年破案的經驗來看,這小姑娘沒有說謊,蘇家用錢買通醫院,買通她的父親,反而是蘇家做了犯法的事情,如果真是這樣,難道所有的一切真是報應?可是這也太邪門了些。

  「顧小姐,很抱歉打擾你了,希望這事情是真的跟你沒關係,畢竟要是他們犯法了,就該用法律解決這事情。」鍾昊嚴起身,「顧小姐應該相信法律才是。」

  顧衾嘲諷的看著他不說話,鍾昊嚴想起這小姑娘告人的事情了,也不免有些狼狽,「顧小姐要是在遇上什麼麻煩,可以來找我幫忙的。」

  「不必了,多謝鍾隊長。」顧衾說道。

  鍾隊長離開後,顧衾回了學校上課,眼下這事情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不過還有傷害程殷香的馬哥,這個都不用她親自動手,讓蔣霓幫忙找人查了馬哥這些年做的事情,這種人手腳肯定不乾淨,酒吧裡只怕也不乾淨,光是這些事情都能讓他在牢裡待個十幾年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39 PM

第035章

  事情解決的差不多,顧衾心裡難得高興,她上輩子除了師父就沒別的親人了,才成為顧衾後很珍惜能有家人,所以程殷香出事的時候她真是快嚇死了,又惱又怒,惱自己因為自己的關係,以為這輩子也會跟上輩子一樣,命犯孤的,不過幸好程殷香沒事。怒的是蘇家竟然想殺了程殷香好讓自己的撫養權弄給顧源江,要不是她給了程殷香護身符,程殷香已經死了。

  所以她總是反反覆覆看過,家人都不是短命之相,所以這輩子她不會再孤單一個人,她有親人,正因為一開始觀察家人面相不是短命之相,她才開始幫人算命的。

  只是不知道她這輩子的五弊三缺會是什麼,不過也是有些奇怪,這一世自己的命理根本推算不出來,上輩子至少還能推算出來,難道是因為,顧衾心跳猛的加快,這才想起關鍵原因,按照原身的生辰八字她已經算死了,命理早就在十六歲的時候停止了,所以這才是一直算不出自己事情的原因嗎?

  那會不會因為這個,她也能逃脫五弊三缺的宿命?顧衾並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覺得自己的命理可能真跟這有些關係。不過她現在也沒碰見比自己厲害的人又值得相信的人,不然讓人幫忙推算一下命理也好。

  顧衾沒多想,這事情現在急了也沒用,或許等她修為高一些能夠參透一些。

  放學的時候顧衾沒在送林欣欣回去了,蘇苓玉已經死了,也不能再找欣欣的麻煩了,顧衾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傷害媽媽的馬哥自然不能放過了,顧衾沒打算直接讓蔣霓幫忙,以前馬哥的罪證怕是也不少,不過蔣霓要是沒這方面的人脈也是白搭,倒不如她自己去看看,要是有什麼有用的消息,讓蔣霓幫忙找人給警察遞個信就行了。

  顧衾到了晚上才去了異度酒吧裡,酒吧通常都是晚上營業,一進去,裡面人聲沸鼎,不少人在池子裡跳著舞,舞臺上也站著不少好幾個穿著暴露的女孩們。

  顧衾找裡面找了一圈,在吧檯附近找到了喝酒的馬哥。

  馬哥也是鬱悶的很,差點就有大生意進賬了,結果可好,僱主突然死了,他連第一筆款項都沒收到,怎麼就他媽這麼倒楣了,出個車禍都死兩人,心裡不順暢,只能呆在酒吧裡喝酒,自然也沒注意到昏暗的角落裡有個人正注視著他。

  顧衾開了天眼看向馬哥,想著自己想要看的事情,她主要是收集馬哥的犯罪證據,天眼跟卜卦時候有些相似,心中想到所想的事情就能預測或者看到了。

  畫面轉過,老舊的居民樓裡,馬哥正看著眼前的東西,嘗了嘗,點點頭,跟對面的胖子道,「這貨我要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顧衾記下時間地點,這才收回了天眼,做這種事情,足夠這人在牢裡待個半輩子裡。她就算知道馬哥什麼時候跟人交易,可沒認識的員警,也怕惹下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給蔣霓打了電話。蔣霓這會兒正在一間溫泉館裡泡溫泉,問顧衾要不要過來。

  顧衾沒泡過溫泉,所以覺得挺稀奇的,去了後換上衣服也去了泡了泡,兩人一個池子裡,顧衾忍不住道,「現在的人真會享受。」

  「可不是。」蔣霓沒聽出什麼問題來,笑道,「衾衾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顧衾現在叫蔣霓蔣姐,兩人熟悉了不少,沒那麼生疏了,蔣霓就稱呼她的小名了。

  顧衾道,「蔣姐,我今天過來還是有事情想要麻煩你,我無意中知道一個人過幾天想要交貨的地點,也知道具體時間,想報警,又怕自己惹了什麼麻煩,所以想問問蔣姐有沒有認識這方面的人?」

  「行,我剛好有認識的人,你要是想遞給公安什麼消息都行。」蔣霓沒多問什麼,她現在對這小姑娘不僅是佩服了,陳家跟醫院那些人陸續出事,顯然都是這小姑娘做的。另外就是蘇家的事情了,蘇家前段時間把岱山出問題的房地產收購了大半,她就知道當初找人在他們蔣家佈陣的就是蘇家人了。

  原本有些憤憤不平,可是又沒什麼證據,也不好請顧衾幫忙在,哪兒曉得蘇家就突然出了車禍,兩個都死了,她也是給嚇了一大跳,這才查了查蘇家的事情,誰知道就查出蘇苓玉心臟有問題,需要換心臟,還跟顧衾的血型是一樣的。蔣霓就懂了,知道顧衾當初心臟事情背後的人就是蘇家了,真是這般巧了。

  蘇家出事肯定是顧衾做的,蔣霓當然不會把這事情透露給別人半分,連自己那個突然開始上進的弟弟都沒敢告訴,所以今天這事情更是沒敢多問。

  等聽到顧衾把事情說了一遍,蔣霓就更加心驚了,到底是什麼樣的本事,這種事情一般連警察的線人都不可能得到的,她是如何知道的?當然沒敢問,只點頭道,「行,正好我有認識的人,讓他在裡面引線就行了,不會讓人發現你的。」

  事情解決,顧衾就忙著享受溫泉了。

  過了兩天,警方就突然制服一個毒販子,最後甚至順籐摸瓜找到一個大毒梟,馬哥自然是坐牢了,可對方認為這事是馬哥跟員警聯手的,所以就算馬哥進去,連馬哥底下的幾個兄弟也沒放過,砸了酒吧的場子,逼得他們都回了老家。

  這事在岱山也算是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那給公安報信的人也立了大功,最後跑去感激了蔣霓。不過他也不是不識趣的人,當然不會問蔣霓到底是怎麼知道的,蔣霓也不會說,心中卻更加驚駭,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樣的事情能夠瞞得過風水術士,難道風水術士都是如此厲害?

  顧衾知道馬哥被判了二十年就沒在關注過這事情了,每天都是老樣子,所以也不知道後面一個月岱山的黑路子都變了天了。

  這會兒都十月中旬了,天氣可算是慢慢轉涼,顧衾也穿上了長袖長褲,每天都還是早上四點就往岱山跑一趟,她修煉的地方元氣最為濃鬱,所以不少小動物都愛往這裡跑,還有小鳥蜜蜂什麼的也愛在這裡築巢,這地兒都有好幾個月野生蜂巢了。

  顧衾一開始就挺垂涎它們的,其中一個最大的蜂巢能隱約能夠看見蜜快滴出來了。趁著星期天的時候,顧衾穿的嚴嚴實實的,帶了一個蛇皮袋子就跑去岱山上去了打算把最大的那個弄回去,這東西完全是經過天氣元氣的孕養而成的,不知道有多補,她每天服用一小杯也有很大的用處,媽跟哥自然是不用說了,對他們的益處更大。

  這野生蜂巢可不好取,這些蜜蜂還是經過這些元氣孕養的,比一般野蜂大多了,顧衾身上帶了好幾道靈符,等拿棍子開始把裡面的野蜂捅出來的時候就急忙應運元氣護著週身,讓這些蜜蜂進不了身。

  她現在也就是練氣化精初期修為,全力運轉元氣也堅持不了多少,身上帶的靈符是增加元氣的,能夠多堅持一段時間。等到裡面的野蜂被捅了出來,立刻圍著顧衾轉了起來,想近她的身卻怎麼都近不了,蜂巢裡面野蜂都跑乾淨的時候,顧衾跳上樹去,把袋子套在蜂巢上,直接把蜂巢打落在地上了。

  她沒敢耽誤,周圍還不少野蜂呢,急的她拎起地上的袋子紮緊袋子口就四處亂竄起來,在山裡面繞了不少圈,根本不敢下山,怕被人看見了,繞了好遠的山路才算是把這些野蜂給甩乾淨了,她的元氣都快消耗完了。不過看著這麼一大個蜂巢完全值了,扛著後就騎自行車回了家,她是早上給李岐治療後才去了,這會兒都快中午了。

  今天程殷香也休息,顧嘉高三的,還要上課,拎著東西回去剛到門口就聽見家裡傳來不少人的聲音,還有羅文芬的聲音。說起來她現在還沒對顧源江動手,一是有些猶豫,顧源江是原身的親生爸,要是弄死他了,對原身不好會增加她的惡業,不要小看了惡業,惡業對六道輪迴有很大的作用,惡業重了,下輩子連成為人的機會都沒有。

  二來顧源江臉皮厚,她不可能弄死他,要是殘廢了,肯定還要賴在程殷香身邊的,所以這幾天一直在琢磨怎麼讓顧源江吃些苦頭。

  顧衾推門進去,屋裡來了不少人,顧衾拎著東西來到程殷香身邊,「媽,怎麼了?」

  程殷香臉色難看的很,不想女兒管這些糟心的事情,「衾衾你先進去,沒什麼事。」

  羅文芬看了顧衾一眼,冷笑了聲,「怎麼沒事,你媽欠錢不還,我就帶人來了,我們家源江可都把錢都還了,就剩下你們的了。」

  程殷香簡直想上前撕了這人的臉皮,「我一個月前都打電話給你,問他們的消息,說我要還錢了,結果你死都不肯告訴我。羅文芬,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現在還好意思帶人上門。」顧源江欠的錢都是跟羅家和顧家親戚借的,分給程殷香的債務大多都是羅家那邊的,她也不認識,只能問羅文芬,羅文芬每次都不肯跟她說,說她沒錢充什麼大頭,把程殷香給氣的。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40 PM

第036章

  今天來的除了要錢的親戚,還有羅文芬的大兒媳也就是顧衾的大伯母,另外就是顧衾的大姑姑和小姑姑了,兩個姑姑都已經結婚了,今天也不知道羅文芬為什麼非要拉著她們一塊過來。

  身後好幾個都是羅家的親戚,還有幾個是顧家親戚,聽了這話都看向羅文芬,羅文芬嘲諷道,「你有錢還?問我要他們電話還不是想求情晚點還錢,我還不知道你了,一個月就那麼點錢,還要養著嘉嘉和衾衾,能剩什麼錢,最多還她們的幾千塊錢……」

  程殷香冷著臉,「我都在電話裡跟你說了,能一次性把錢還清,你非要胡攪蠻纏,現在還帶著她們上門。」又轉頭跟羅家幾個親戚賠不是,「真是對不起,因為不知道你們的電話跟地址,找我婆婆說她也不告訴我,我這就把錢還給你們,你們跟我一塊去銀行取錢可以嗎?我在前面的酒店訂了桌子,待會大家一起過去吃頓飯,跟你們賠個不是。」

  羅文芬臉色不大好看,電話里程殷香的確跟她說過幾次要還錢,她都不信,四十多萬,怎麼可能還得起,之前才勉強還了五萬,所以一直當她是想跟這些親戚們說好話,不肯把電話給她。然後親戚找上門,這些錢雖然是自己借的,可都是兒子寫的欠條,現在兩夫妻債務平分,自己也肯定不會管著債務,這才把人都給領了過來。

  這錢程殷香沒放在家中,怕不安全,一直放在銀行裡,打算帶幾人過去銀行取錢,一次性把錢都給還了,在請幾人吃頓飯以表歉意,顧衾有些不放心,程殷香以前性子軟,更何況羅文芬還帶了好幾個親戚過來,她怕程殷香會吃虧,就道,「媽,那我跟你一塊去銀行吧。」

  羅文芬的大兒媳叫何曉蘭,娘家也是寧縣的,現在還跟婆婆住一塊,她老公也是顧衾大伯在岱山做木工,每星期回去一次,現在木工裝修挺賺錢的,羅家老房子翻新了一遍,三層的小樓,還都裝修了,這大伯母每天沒事就在家裡做做飯,打打麻將什麼的,還挺愛時髦的,燙的一頭小卷髮,就是顯得亂糟糟的。

  何曉蘭說實話有些好吃懶做,平時做飯也難吃,早些年他們跟著一塊住老宅子的時候,都是程殷香做飯的,不過何曉蘭雖然懶,可有個非常靈敏的鼻子,什麼好吃的都逃不開。這會兒她根本沒注意周圍的人在說些什麼,從顧衾一進門就聞見香濃的蜂蜜味道了,眼睛就盯著顧衾手中的袋子沒移開過。

  這蜂蜜的香味還不是超市那種加了各種澱粉,果葡糖漿,防腐劑,香精等蜂蜜的香味,而是真正純正的野生蜂蜜味道,她也就小時候有口福吃過一回,這會兒見人都要走了,何曉蘭急忙上前一步,「衾衾啊,你這袋子裡裝的什麼?我怎麼聞見是蜂蜜的味道。」

  顧衾記憶中的大伯母好吃懶做,看不起他們這一房的,還經常欺負原身跟程殷香,見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想幹什麼了,顧衾沒說話,轉身打算把東西給拎進房裡鎖起來,何曉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蛇皮袋子,在外頭摸了摸,忍不住驚訝道,「這是野生蜂巢吧?衾衾,你厲害啊,從哪裡弄的?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也該給你奶奶拿回去吧,你奶這兩年身子不大舒服,野生蜂蜜可是個好東西,補身子啊。」

  顧衾當然知道野生蜂蜜好,她這還不是一般的野生蜂蜜,可是給羅文芬?這不是搞笑嗎?顧衾伸手把袋子扯回去了,沒打算跟他們多說,轉身就想回房,何曉蘭記憶裡的顧衾可還是個膽怯內向的小姑娘,根本沒想到她已經變了,見人進去,心中不大高興,一把抓住了蛇皮袋子,「衾衾,我跟你說話沒聽見啊是不是?我說把這東西給你奶奶補身子,你還往回拿幹什麼?」

  顧家,顧源江排老三,上面有個姐姐,哥哥是家裡的老大,下面還有個妹妹,這次顧衾的兩個姑姑也都跟來了,見這樣急忙道,「嫂子,你這是幹什麼?源江都跟殷香都離婚了,你拿衾衾的東西幹什麼?」

  羅文芬一直挺重男輕女的,對自己的兩個女兒也不例外,兩個女兒小時候就幹活,所以長大性子都還挺好的,挺淳厚通情達理的,不跟兩個兒子,從小嬌生慣養的,性子那叫一個暴躁。這會兒見著大嫂就差明搶了,這才上去攔住了。

  何曉蘭一把推開兩人,跟羅文芬抱怨,「媽,你看他們,我都是為了媽好,這要真是野生蜂蜜,那可是大補的,媽吃了身上什麼病疼都沒了,媽不說前兩天還在說腰身嗎?」

  羅文芬當然知道這是個好東西,白了兩個女兒一眼,想都沒想就想上去把東西給拎過去,跟何曉蘭一樣已經把手扯住袋子了。顧衾抿了下嘴,一股暗勁傳去,兩人被震的後退好幾步,幸虧後面的顧大姑和小姑扶了一把。幾人相互看了一眼,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顧衾提了提手中的袋子,笑道,「這是我給我媽弄的東西,為什麼要給我奶?」她看向羅文芬,「你算是我奶奶嗎?我小時時候稍有不順眼您就要打我,還有我剛出生的時候,要不是我媽攔著,您都要想把我扔了吧,就因為我是個女孩,所以您現在要求我孝順您,您覺得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了。」顧衾繼續道,「我只會孝順我的媽媽。」說著推開房門進去把東西放好這才又出來了。

  程殷香這會兒也有些呆住了,她一直知道女兒有些畏懼羅文芬的,現在見到女兒這樣子,心裡欣慰不少,她不希望女兒一直被這邊的親戚欺負,能夠奮起反抗最好不過了。

  「你這臭丫頭,以前你吃我的住我的,使喚你一下怎麼了?」羅文芬臉色難看,「是不是你媽教你的?現在怎麼成這樣樣子了,你這樣要是嫁人了也是討人嫌,做人兒媳婦的就要聽話懂事,你看看你媽把你教育成什麼樣子了,我看你跟嘉嘉待會就跟我回縣裡去算了,再跟著你媽還不知道學成什麼樣子!」

  「媽!」顧大姑看不過眼了,「我們趕緊去銀行吧,早點把親戚家的錢都還清了也好。」

  羅文芬哼了一聲,看了眼房間裡的袋子還是有些不甘心,這麼好的東西弄回去給兩兒子和大孫子吃多好。

  顧家現在人口也複雜,老大顧源輝,大兒媳何曉蘭,兩人生的個兒子顧瑋,今年剛大學畢業,一事無成,整天呆在老宅子裡吃飯網上睡懶覺。

  老二就是顧衾的大姑姑,顧玉英,結婚多年了,嫁的夫家姓常,生了一個女兒。

  老三就是顧源江了。老四是顧玉紅,顧家最小的一個女兒了,生的是對龍鳳胎,比顧衾還要小三歲,平時也就是過年會在一起聚聚,原身最討厭的就是大伯一家子了。

  等人都出去後,程殷香把房門鎖好,帶著幾人去了銀行,一次性把所有的欠款都給還清了,欠條也全拿過來燒掉了,看著程殷香一次取了這麼多錢出來,羅文芬都呆了,真不是打腫臉沖胖子啊。

  連帶著利息也一塊還了,不過還好,利息沒多嚇人,幾個人加起來也是萬把塊錢的利息。幾個親戚就有些埋怨羅文芬了,人家有錢還攔著不讓還,什麼意思。

  羅文芬到底沒忍住,「你這哪裡弄的錢?當初跟源江離婚的時候,你不是偷偷藏私房錢了?」

  「這可真是說笑了,當初家裡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兒子每個月不上班,我上班就那麼幾千塊錢,縣裡那房子,兩個孩子的吃喝,可全都是我用自己的工資,怎麼可能存這麼多錢。」

  「那你這錢從哪裡弄的?」羅文芬不依不饒。

  程殷香看了顧衾一眼,「我娘家給的。」她不敢把顧衾說出來,就怕這些人把衾衾當成搖錢樹了,天天跑來找衾衾。

  羅文芬哼了聲不說話了。

  還了錢,程殷香請人去酒店吃了頓,表示歉意,吃飯的時候羅文芬一直冷著個臉,有時還忍不住諷刺程殷香兩句,不過周圍的親戚可都是幫著程殷香說話,畢竟人家爽快的還錢了。而且都身為女人,也覺得程殷香可憐,找了個不靠譜的老公,婆婆還是這樣的人,羅文芬見沒人幫她,氣的不行。

  吃了飯,快離開的時候羅文芬跟何曉蘭先出去了,只留下顧玉英和顧玉紅兩人,顧玉紅看了顧玉英一眼,顧玉英這才歎了口氣,跟正在結賬的程殷香道,「弟妹,今天媽讓我們過去其實就是讓我跟玉紅勸你跟二弟復婚的,我跟玉紅也是沒辦法,那是我們的媽,弟妹你聽聽就好,別復婚,我們也知道二弟是什麼人,不著調不顧家,還……還那樣對衾衾……」

  說到這裡,顧玉英都快沒臉了,抹了一把臉,「那事情我們都聽說了,真是要跟弟妹跟衾衾說成對不起啊,這事兒你就當我沒提過,待會媽要是問你了,你直接拒絕就行了,還有衾衾。」顧玉英拉住顧衾的手,「大姑跟你說聲對不起啊。」

  程殷香轉過身子歎了口氣,「這事跟你們也沒關係。」

  顧玉英看外頭的羅文芬真跟親戚說著話,沒注意裡面,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來塞到了程殷香手中,「弟妹啊,我跟玉紅和你都特別投緣,之前也是把衾衾當成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們現在不容易,我二弟也拖累你們了,這是我跟玉紅的一點心意,你們收下吧。」

  顧衾站在旁邊沉默,記憶裡大姑跟小姑的確都是很好的人,真是難為羅文芬能夠生出這樣兩個女兒來。

  「不行,這可不行。」程殷香急忙把錢推了過去,「大姑姐,真不用,我們不差錢的,這錢你拿回去。」

  到最後這錢沒收,現在顧衾他們也不缺錢,肯定不會收的,羅文芬也正朝著這邊過來,顧玉英只能先把紅包裝起來了。出去後,程殷香跟顧衾就打算回去了,羅文芬看兩人沒什麼反應的樣子,到底有些忍不住了,「剛才玉英跟玉紅沒跟你說啊?復婚的事情怎麼樣了?」

  要不是兒子這段時間過的太邋遢了,羅文芬也不會過來讓兩人復婚了。

  程殷香停住步子,直直的看著羅文芬,「再同你說最後一次,我是不會復婚的,以後不要再提這事了。」說罷就拉著顧衾離開了,理也不理在後面叫罵的羅文芬。

  顧衾回頭看了面容都快扭曲的羅文芬一眼,心裡忍不住歎氣,這些都是原身的家人,想要給她們過重的懲罰根本不行,對原身不好。不過或許可以試試別的辦法,既然羅文芬老是想讓程殷香跟府源江復婚,只要讓顧源江有了新的感情,那麼羅文芬肯定不會在惦記著她們了。

  回去後顧衾就獻寶的把袋子裡的野生蜂巢取了出來,「媽,你看,我弄來的野生蜂巢,裡面好多蜂蜜,待會我們把蜂蜜擠壓出來,剩下的蜂巢還能泡酒。」

  程殷香嚇了一跳,「衾衾,這是哪裡弄來的?」

  「媽,我買來的。」顧衾可不敢讓程殷香知道她捅了蜜蜂窩,「媽,我們趕緊把蜂蜜弄出來吧,這可是好東西,我看過了,是真的野生蜂蜜,待會還給大姑二姑她們送點去,以前她們沒少照顧我們。」

  顧家雖然有的親戚渣,也有的親戚也是很好的。

  兩人把蜂巢微微加熱,慢慢的把蜂蜜都給擠壓了出來,差不多出了十斤的蜂蜜,程殷香找了五個大的玻璃瓶子把蜂蜜都裝好了。

  顧衾立刻泡了兩杯蜂蜜水嘗嘗,喝下後整個胃裡都是暖洋洋的,程殷香喝下後也楞了下,「衾衾,這野生蜂蜜真是個好東西,才泡水喝了一杯,感覺身上都有勁了點。」

  野生蜂蜜倒也算不上太好的東西,可這個蜂蜜是元氣孕養的,一般的野蜜可比不上,吃一段時間後效果更顯著,一般的慢性疾病都能痊癒,這東西能治的東西可多了,高血壓,咳嗽,慢性咽喉炎,胃病,療腫惡毒,風疹什麼的。

  顧衾是知恩圖報的人,別人幫了她一點的忙,她回饋給別人的肯定不止這一點,顧家的兩個姑姑都是好人,之前也沒少幫他們,所以這蜂蜜顧衾打算給兩個姑姑一人一瓶,這蜂蜜有錢都買不到的,顧衾也不擔心,她修煉的地方還有幾個蜂巢,開了春蜜蜂還會繼續分巢,那裡的蜂蜜足夠家人吃了。

  當然了,這東西大補,一天一勺泡著水喝就行了,吃太多反而虛不受補。

  蜂巢原本打算自己吃,不過顧衾覺得太浪費了,這東西用來泡酒也是個好的東西,打算留下來去買些白酒回來泡酒,他們不愛喝,送禮到是很不錯。

  晚上顧嘉回來後也喝了一杯蜂蜜水,點點頭,「這東西挺好的,真野生蜂蜜?要不也給我一瓶,我送人去。」

  顧衾看了看他的面相,「你送給你女朋友?」

  顧嘉嚇了一跳,瞪著顧衾,「你怎麼知道的?」

  「要真是女朋友的話,我不反對。」顧衾慢悠悠的道,「不過我覺得你這感情可能不大順,要不還是晚些天在送好了。」她倒不是捨不得這點東西,顧嘉女朋友要是真能成一家人,真心對顧嘉好,她當然捨得,可顧嘉這面相顯示這段感情完全就是桃花劫。

  他的面相上,顴骨與耳朵泛紅,顴骨代表意外與波折,耳朵代表能量與定力,如果顴骨與耳朵顏色偏紅的話,代表當前與異性接觸有意外之災將要發生,顴耳泛赤,危機四伏。當然這個紅不是指臉色發紅,而是風水面相上的一種赤色,常人不容易看到。

  一開始他跟顧嘉休息時間對不上,顧嘉基本沒回來吃過晚飯,今天碰上了,她就注意到了。

  顧嘉白了顧衾一眼,「瞎說什麼,我跟你說,我談戀愛也沒耽誤學習,以後會跟她一塊考上大學的,所以你別跟媽說,省的媽念叨。」

  「我不跟媽說。」顧衾吞了口裡的菜,慢慢道,「不過你最近小心點。」

  「小心什麼?」

  「你想聽?」顧衾覺得自己說出來又要被他瞪了。

  顧嘉:「你快說啊,什麼話掖著藏著的。」

  顧衾正色道,「哥,我從你面相上來看,你現在是個男小三,你女朋友其實是有男朋友的。」他太陽穴旁邊的奸門,奸門代表感情,他的奸門隱隱有些泛赤,表示顧嘉在這段感情當中屬於小三。

  「而且你還有點血光之災。」顧衾繼續道。顧嘉的印堂還微微有些發青,這幾日估計會有些點小災,跟這桃花劫應該有些關係,想想也能推算的出來,談的女朋友有男朋友,這要是碰上了,肯定打起來,有點血光之災也是正常了。

  顧嘉臉色果然青了,「你瞎說什麼,糖糖可不是那樣的人。」

  顧衾有些酸牙,好甜的名字,她道,「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跟你說了,小心一些總是好的,這蜂蜜我不同意你送,我弄來可不容易,跟媽說是買的,其實是我自己去山上捅的,冒著被蜜蜂蜇的危險才弄了這麼幾瓶子。」

  「那行,不送就不送了。」顧嘉還以為這真是妹妹在外面買的,「你沒被蜜蜂給蜇了吧?我跟你說,被蜜蜂蜇了要趕緊去醫院,別為了不讓媽知道就瞞著,知道不?」

  顧衾點點頭,「快吃飯吧。」

  顧嘉不相信她的話,顧衾也沒辦法,不過這還只是桃花劫,有些小的血光之災,並沒有太大的問題,所以她沒打算管,讓顧嘉自己吃點苦頭,別什麼人都信,他也十八了,至少也要開始學著挑起家裡的大樑了。

  第二天晚上程殷香下班後就跟顧衾一塊去大姑小姑家裡把蜂蜜送了過去,兩人都嫁到岱山市區裡來著,送了蜂蜜顧衾又交代這東西不要送人了,這東西吃了對身體有好處,兩個姑姑也都是看著顧衾把這東西拎回去的,知道是野生蜂蜜,也沒打算送人。

  顧衾的日子恢復正常,每天上學放學,修煉,練拳,替李岐治療,所以也不知道網上對陳宗貴的那個帖子討論的有多激烈了,已經算是網上的紅帖了,因為還有不少人爆料出陳宗貴其他的醜聞,比如受賄,名下的房產都有幾十套了,比如醫療事故,曾經給人做心臟手術的時候因為不小心而讓病人死亡。

  然後就有人把陳宗貴的資料給人肉出來了,知道他是岱山市的院長,於是網民們憤怒了,要求調查嚴懲陳宗貴,這事情鬧的太大,有關部門不得不派人調查了,自然查到陳宗貴受賄,醫療事故也屬實,最後撤了陳宗貴院長的職務,還有其他還有個醫學大學之類的教授職務,家裡的不正當房產也全部查封。

  陳宗貴得知事情結果後,氣的都快昏死過去了,他現在徹底癱瘓了,家裡的房產又被收回,不正當收入也有大幾千萬,也全部被收回,就剩下現在住的一套別墅,跟幾十萬的存款。

  出了這事情,醫院的同事都拿有色眼鏡看他,他在醫院根本修養不好,而且早就請了m國那邊的專家來看過了,沒有站起來的可能了,事到如今,他在醫院也呆不下去了,只能回了別墅,好在小兒子跟老婆都沒什麼大問題,兩人都恢復的挺好。

  回去後陳宗貴也總是不順,老婆總是哭哭啼啼,兒子也是不耐煩,每天都要錢出去玩,陳宗貴幾天時間就白了頭。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41 PM

第037章

  除了陳宗貴,馬中虎,許俊澤他們這些日子也過的很不順,簡直可以用倒楣透了來形容,大病沒有,小病不斷,前幾天感冒還沒好,不管吃藥打針什麼的都沒用還拖成了鼻炎,這幾天又急性闌尾炎,急性腸胃炎什麼的。

  這還不算,走在路上都能一腳踩翻下水道蓋把自己給磕著碰著,其他的小事故更是不斷,而且這些小病跟小事故已經影響到了生活和工作,失眠,只要在家睡覺總是各種噩夢,晚上睡不著,白天他們都不敢做手術,馬中虎是醫生,其他幾個醫護助手還好一些,現在馬中虎只能去門診坐診,主要是他上班老是出錯,上頭也不敢讓他做手術了。

  許俊澤本來是麻醉醫生的,給病人麻醉倒還好,不至於出什麼錯,可他這些日子一直不太舒服,檢查也沒什麼問題,就是小病疼不斷。前兩天他才剛剛發了工資,只留了一家人的生活費,還有應急的幾百塊錢,剩下的就全部捐了出去,捐的是一個平困山區的學校,那學校他曾經去過,漏雨的房頂,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學生們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懵懂純真的雙眼就那麼看著他。

  所以他一直記得這地方,捐的錢先把學校的教師翻修一下,以後還會陸陸續續買需要的東西給學校送去。

  第一筆錢打出去的時候,他的心裡好受了不少,就算顧衾不原諒他,他也要用自己的方法來恕罪。

  顧衾其實沒忘記這個人,還讓蔣霓幫忙查了下他,得知他已經把一大半的工資捐了出去,這才沒多說什麼。這些人罪不至死,顧衾也不會隨意利用風水術來殺了他們的,可是該吃的苦頭還是會讓他們吃的,就跟布下的八卦四陰陣一樣,並不會要了他們的命,只會讓他們小病不斷,很是倒楣。

  當初要是布下八卦八陰陣,那這些人肯定會出各種橫禍,缺胳膊少腿都是正常,鏡子越多,對他們越是不利,她這已經算是最輕微的懲罰了。

  許俊澤的八卦四陰陣她暫時沒打算去掉,下個月他若是還能在堅持在這種環境去捐款救助貧困學生的話,她自然會放過他的,他要是真的能夠堅持助人,所積下的福德也會抱在原身身上。

  至於另外幾人,她暫時沒打算把陣法撤掉,待一年後再說也無妨,這陣法總歸要不了他們的命的。

  顧衾還不知道有人正在網上維護他,蔣承偶爾還會上上網,去看看那帖子,他是真心對顧衾敬佩的不得了,所以每次逛帖子看見顧衾的照片,又看見下面路人的調侃心裡就不舒服,這帖子他想留著,說不定還能幫到什麼人,這照片留著卻是對人家姑娘大不敬,人家是真本事,憑什麼讓你們對著照片這樣調侃。

  所以蔣承去找了管理員,讓人把照片刪掉了,只留下這麼一個帖子,偶爾還能碰見那老趙家的崽,聊上兩句。這次過了好幾天才得空上網看看,就看見帖子被人翻上來了,是個求助的人,說是家裡孩子老是哭鬧生病,然後家裡大人也挺倒楣的,請了不少道士和尚大師來看過了,完全沒用。

  那人網名叫大貓,「樓上說這風水術士住什麼地方?岱山嗎?我住在隔壁的雲市,我能不能去找這位大師,是真的沒辦法了,孩子這這幾天不吃不喝,瘦的嚇人,我是孩子的爸爸,這才上鬼話來看看有沒有大師,樓上人還在嗎?快幫幫我吧。」

  這人還給蔣承留言不少,蔣承急忙按照他留下的電話打了過去,那邊很快接通了,蔣承直接說道,「我是網上那帖子裡的遊動的魚,要不我直接把大師的電話給你們,你們自己跟她聯繫好不好?」

  「謝謝,謝謝您啊。」那人聽著聲音都快急死了。

  蔣承把顧衾的電話給了那人,又給顧衾發了條短信,告訴她有人會給她打電話求助的,是在網上看見一個帖子才求助到他這裡來的。

  顧衾還在上課,聽見手機震動聲拿出來看了一眼,就看見了蔣承的短信。帖子?什麼帖子?顧衾正想問問,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顯示的是雲市的,是岱山市隔壁的一個市區。

  顧衾起身跟老師說了一聲就出去接電話了,老師沒攔著,顧衾學習成績好,上課以外不搗亂,就是偶爾有些走神,也不用老師們多管,這樣聽話又成績好的學生,平時的優待自然多一些。

  出去到了樓梯口接通了電話,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大師?我是之前在網上看見關於您的帖子的,您能不能救救我孩子。」

  顧衾道,「可以,你慢慢說。」本來就是做這一行的,沒必要拒絕客人。

  這人本來就知道網上的大師是個很年輕的姑娘家,所以聽見這麼年輕的聲音也沒意外,趕緊把事情說了一遍,「家裡的孩子這段時間老是哭鬧,白天晚上都不安神,請了不少大師來看過了,完全沒用,然後就是這段時間我跟孩子媽也有點倒楣,大師,您看這是怎麼回事?」

  顧衾沒看到人也不能判斷,讓人帶孩子過來肯定也不行,因為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陽宅出了問題,所以只能親自過去一趟了,「你把具體住址給我,我現在過去看看。」

  「謝謝,謝謝大師。」電話裡的男人感激不盡。

  顧衾要立刻動身去雲市了,只能進去跟班主任請假了,朱霞和藹的道,「顧同學要去做什麼?」

  顧衾道,「我有些事情,朱老師能不能同意了,要請假兩三天的樣子,不過功課我不會耽誤的。」

  「行。」朱霞笑道。

  班主任同意,班上的同學有些不同意了,一個子挺高的妹子站起來指著顧衾道,「老師這不公平,為什麼她請假你就給批了,連理由都沒有,我請假你怎麼不批?我理由還更正當一些,我男朋友受傷了!你怎麼不給我批假!」

  朱霞板著臉,「周宛如,你別胡鬧了!趕緊坐下上課,你成績要是能跟顧衾一樣,別說給你批假了,天天上課你出去玩都行,你成績能行嗎?當初來班上倒數第二的成績,月考你還進步一名,成了倒數第一。」

  班上同學哄然大笑,周宛如沒半點不好意思,「老師,你這樣就不公平。」

  顧衾好笑的看了這姑娘一眼,這人雖然叫周宛如,不過跟她名字可沒半點相似的,性子潑辣爽快,跟男孩子差不多。

  顧衾沒在多管,趕緊去了車站,坐了車子去了雲市,電話裡的那人已經在車站等著了,顧衾一到就給他打了電話,很快就找到了他,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名字叫陳義,面相敦實,個子不高,矮矮胖胖,一看見顧衾還是呆了下,這小姑娘也太年輕了,他看見那帖子的時候,裡面的照片已經刪除了。

  顧衾看到他的一瞬間忍不住蹙了下眉頭,這人身上纏著一絲絲陰氣,也不知道是家裡的陽宅出了問題,還是從別處什麼地方沾染來了?

  陳義上面道,「您,您就是顧大師吧?真是謝謝您了。」

  顧衾道,「先去你們家看看吧。」一家都出事,難道是陽宅出了問題?

  陳義點點頭,帶著顧衾回了家,他媳婦正在家裡哄孩子,還沒進門,剛做電梯到了六樓就聽見幼兒大聲哭鬧的聲音,不少住戶都煩的不行,出了電梯,陳義就看見家門口站著一對小夫妻,正大聲罵著,「你們家到底怎麼回事,小孩都哭了多少天了啊,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就趕緊帶去看,這樣弄的大家都休息不好,真是煩死了。」

  陳義急忙跑了過去,「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啊,小孩嚇到了,已經請了人來看了,真是對不住了。」

  小兩口念叨了幾句才離開了。

  顧衾一進來就知道不是有人在陽宅外面佈置了什麼,不然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了,那麼是不是裡面出了什麼問題,不過看這人身上的陰氣顯然不是一般的風水擺設問題,或許是別的一些自然煞。

  自然風水煞就是因為房子的格局或者因為正對著什麼尖銳的大夏什麼的,形成的風水煞,不是人為,而是因為周圍環境形成的。比如缺角煞,天圓地方房間四方最佳,缺西北角東北角不利男人事業和身體更不利於子孫,缺東南角西南角不利女主人。

  天斬煞,宅前對正兩座大廈之間的一條狹窄空隙,犯之主多病,體弱,重的會犯血光之災。飛刃煞,宅前面對一座大廈之牆角邊,犯之主宅內人健康差,等等,這樣的風水煞有不少,她現在沒進去觀察房間地形,所以也不能肯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知道到底是這些風水煞還是一些別的什麼東西。

  跟著陳義進了房間,他老婆正抱著兩歲多的孩子站在門口,陳義老婆個子也不高,白白胖胖,一臉和氣,這樣的兩夫妻光從面相看都老實的很,肯定不是得罪什麼人引起的。懷裡的孩子還在哭鬧,眼睛都腫了,面上有些發黃,不僅如此,這孩子身上也纏繞著一絲絲的陰氣,就連陳義老婆身上都有。

  顧衾就有些奇怪了,要真是風水煞不至於三個人身上都沾上陰氣,看著有點像是在哪裡沾上了什麼東西。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42 PM

第038章

  陳義老婆看見顧衾的時候有點愣住了,張了張口,「大……大義,這位就是大師啊?」

  陳義點點頭,他其實抱了很大希望的,之前請來的道士大師年紀都是一大把了,結果還不是什麼用都沒有了,陳義道,「大師,你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孩子沾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請了個道士來,給孩子喊魂了,結果還是沒什麼用,又請了個大師來,來了說家裡的風水有問題,把家裡的鏡子,床頭櫃擺了放,放了擺,說等兩天就好了,可還是什麼用都沒有。」

  顧衾已經走了進去,四下看了一眼,風水擺設並沒有什麼問題,從大廳的窗戶看過去,對面也沒什麼大夏擋著,更沒有什麼穿心煞,尖角煞,反光煞什麼的。

  陳義跟老婆對望了一眼,兩人又是滿眼希望,又是擔憂的,這麼年輕的小姑娘,真的行嗎?

  顧衾又去了廚房,看了窗外,都沒什麼不對的。

  陳義跟著她身後,「大師,能看出是怎麼回事嗎?是不是家裡的風水出了問題?」

  「沒有。」顧衾道,「家裡的擺設都沒什麼問題,這房子你們住了多少?要是住了好幾年,這幾天才開始出事就不是風水的問題了,房子周圍我也都看過了沒人佈置什麼風水陣,你們前幾天有沒有一塊出去過?比如去寺廟,墓地之類的地方。」說著正好走到主臥旁邊,指了指主臥,「能把臥室打開我看看嗎?」

  「行行。」陳義打開臥室的房門,「大師,我們這幾天並沒去什麼地方,都跟平時沒什麼區別,我上班,我媳婦在家帶孩子,每天早上出去買些菜什麼的。」

  顧衾一進去臥室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的確不是陽宅出了問題,陽宅風水還不錯,問題出在臥室裡頭,具體點就是臥室床頭的東西上,臥室的床頭擺著一個小袋子,顧衾還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但是能看到這袋子附近繚繞著不少陰氣,不管袋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只怕都不是從正處來的。

  這個不是正處指的不是偷的搶的,而是指袋子裡的東西來路不正,帶著這麼多的陰氣,只怕是從死人墓裡出來的東西,至於為何會在陳義家中,就不知曉了。

  顧衾指了指袋子,「這裡面的東西從哪裡來的?」

  陳義楞了下,「是……是前幾日我老婆撿回來的,大師,是這個東西有問題。」陳義忽然想了起來,恍然大悟,「好像的確是我老婆把這東西撿回來後,家裡就老是不對勁了,我孩子哭鬧,晚上我們也睡不安穩,白天老是出些小意外。」說著就要過去把袋子取過來。

  顧衾攔住他,「不用,我去取吧,這東西來路不正,你們碰了對身體沒什麼好處。」

  陳義老婆臉色有點白,怎麼都沒想到會是自己胡亂撿回來的東西害了大家,結結巴巴說道,「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東西有問題,那天早上去買東菜,回來的時候在菜場的垃圾桶旁邊看見的,是幾枚銅錢,我家大義喜歡收藏這樣的古錢,所以我就撿回來了,之後孩子玩了會,就一直丟在床頭了……」

  顧衾已經過去把袋子取了過來,把裡面的東西倒在了手掌心上,是八枚銅錢,銅錢可以化煞,佈置好的風水陣,同樣的銅錢也可以用來佈置風水煞,這幾枚銅錢就能用來佈置風水煞,因為上面沾染上了不少陰氣。

  她不知道這銅錢的來歷,不過很可能是從墓地裡出來的,應該是屬於陪葬品一類的,上面帶著不少陰氣,普通人經常接觸它的話會容易生病也會很倒楣,孩子孩子更加不好,陰氣纏身,孩子會覺得陰冷,不舒服,哭鬧也就是正常的了。

  顧衾抬頭對兩人說道,「是因為這幾枚銅錢的關係,應該是死人的陪葬品,只怕也是之前的人發現不對勁,所以把銅錢丟了,就被你們撿來了,還好只放了幾天,這要是放的時間長點,你們家倒楣的可不止就是這麼一丁半點了。」

  兩人對嚇的不行,顧衾繼續說道,「孩子沒什麼大問題,不過這陰氣到底對孩子有些印象,我身上沒帶符,你們這裡那裡有賣符紙硃砂之類的地方?」見兩人茫然,她說的更加直白了點,「附近有沒有香燭店?去幫我買一些符紙硃砂,筆墨回來就行了。」

  「哦哦。」陳義急忙點頭,「有,大師聽著去,我這就去買。」說著匆忙出了門。

  銅錢還沒處理,孩子還在哭鬧,顧衾伸手在孩子額頭上輕輕撫摸了下,將身上的元氣稍微渡了一絲給孩子,孩子立刻止住了哭聲,靠在媽媽懷中睡著了。

  陳義老婆目瞪口呆的看著孩子,又看看顧衾,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了,「大,大師,真是謝謝您,您真是太厲害了。」之前請的道長跟大師哪兒有這小姑娘這麼厲害的本事,輕輕的撫摸了下孩子,孩子就安穩了下來。

  顧衾道,「這銅錢不能再放在家裡了,而且這銅錢沒有收藏價值,要是賣錢也賣不了多少,但是這銅錢對我很有用,不知你們可願意割捨?」

  還不等她說完,陳義老婆急忙道,「大師,這銅錢你要是有用您就拿去了,要不是您,我們家指不定還會出什麼事情的。」

  顧衾沒客氣,把銅錢又放回袋子裡收好,她也沒說錯,這銅錢的確沒有收藏價值,要不是上面沾染上這麼重的陰氣,連幾十塊錢都值不了。

  陳義很快把東西買了回來,顧衾畫了三道安神符,把其中一道貼身放在了孩子身上,「符咒不要取了,讓孩子帶著,等符身上的符文淡去這符咒就沒用了,到時候扔掉就行了,這兩道安神符,你們一人一道,貼身帶著。」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陳義真是感激的不行,他一回來孩子就沒哭了,再聽老婆一說,就知道這小姑娘年紀雖小,卻是真的有本事。

  「那我先就走了。」顧衾打算離去。

  陳義急忙道,「大師,您的報酬還沒給,您看……」

  「不用了。」顧衾笑道,「那幾枚銅錢就算報酬了。」

  「那可不行。」說著急忙回房包了個紅包出來遞給顧衾,「不管如何,是我們夫妻兩的心意,大師拿著吧,那銅錢怎麼能算報酬,要不是大師把銅錢拿走,我們還不知道怎麼處理,要是扔掉的話,又怕被別人撿去了,還要多謝大師才是。」

  顧衾沒客氣了,把紅包手下了,「那謝謝你們了,我先回去了。」

  陳義道,「大師,這都五點多了,肯定沒回岱山的車了,您要是不嫌棄,不如在我們家將就一晚上,我老婆做的菜還挺好吃的,大師不如留下來嘗嘗。」

  現在的確沒車了,顧衾要是包車回去,至少也要到晚上十點了,顧衾想了想,不太願意留下來,主要是怕程殷香擔心,她本來就不贊同自己給人算命處理事情什麼的,要是知道了,怕一晚上都會擔心的睡不著。

  「不了,我怕我媽惦記著,待會包車回去算了。」顧衾笑道,「就不麻煩你們了。」

  這麼一位厲害的高人突然說自己怕媽媽擔心,兩人都還有些沒回神來,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會兒怕是才上高中吧。

  陳義急忙道,「那正好公司的車子在我這,我送大師回岱山市去吧。」

  顧衾搖頭,「不行,你不能開長途車子,你身上本身的陰氣還沒散盡,這幾天也沒休息好,要是開長途車,容易出事,我自己出去找一輛車子就行了。」

  陳義沒辦法,只能先送顧衾下樓然後去車站找輛車子回岱山,下電梯的時候,陳義還是挺擔心的,「大師,恕我冒昧,您到底才十幾歲,一個人做私家車肯定不安全,要不待會找到車子我送您回去?也正好做私車回來。」

  顧衾失笑,「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她這一身本事還是普通人還能欺負的她也才是稀奇了。

  剛出了單元樓,顧衾就察覺有些異樣,陳義也抬頭朝著天空看了一眼,驚奇道,「今天的夕陽可真好看,紅的跟血一樣,看著有點怪怪的。」

  顧衾抬頭看去,心裡倒吸了一口氣,臉色都變了,天有異相,這哪裡是普通的夕陽,紅的猶如鮮血,預示著將會有天災人禍的發生。天災自然是自然災害,人禍既是人為的災難,她也只能看出天有異象,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卻不知。

  看見顧衾皺眉看著天空裡的夕陽,陳義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師,怎麼了?不過這樣的夕陽,好久都難得看到一次,不過,這夕陽看著實在不對勁啊,看久了,都覺得心裡發慌。」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43 PM

第039章

  顧衾沒說話,仔細觀察這異象,天生異象,預示著天災人禍,要是天災的話,應該還會伴隨著別的一些異象,也不會只有今天才會出現天象異常,而且這血紅的夕陽正對著的位置就是雲市,這表示雲市將有災,不像天災,那麼就剩下人禍了,人為的禍事。

  太具體是怎麼回事她也不知道,天眼能力如今有限,不可能憑空看到這個國家城市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除非這個災難會降臨在某個人的身上,她的天眼才有能力通過這個人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顧衾低頭,轉身看向陳義,用天眼查看了下,他沒什麼不妥的,天眼裡所看見的他就是正常的上下班。

  收回天眼,顧衾沉默,其實在看到這血色一樣的夕陽時她已經決定暫時留在雲市看看是怎麼回事了。陳義還在嘀咕,「不看了,不看了,看了心裡慌慌的。」

  顧衾說道,「陳大哥,這樣吧,今天我暫時不想回去了,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晚上。」

  「這有什麼。」陳義笑道,「那大師我們上去吧,我這就讓我媳婦去買菜,大師喜歡吃些什麼?」他並不知道顧衾此刻的想法,也不知道雲市即將會有一些災難,只以為是顧衾想通了,這才打算明天離開的。

  又回到樓上,陳義老婆正在廚房忙著,孩子在臥室睡覺,聽見開門聲,陳義老婆就出來了,看見顧衾笑道,「大師這是打算明天在回去了?那真是太好了,大義,你跟大師在家裡,櫃子有茶,記得給大師泡茶喝,我出去買些菜回來。」

  顧衾忙道,「嫂子,不用那麼麻煩,隨便吃些什麼都可以。」

  「這可不行。」陳義老婆笑道,「大師只管坐著休息,我去去就回來了。」說著已經拎著菜籃子急急出門了,她速度很快,似乎怕顧衾攔著不讓她去。

  顧衾在心底歎了口氣坐在了沙發上,陳義去泡了茶水來,「大師,您喝茶吧。」

  「麻煩陳大哥了。」顧衾道。

  陳義進房看了看孩子,顧衾把身上的八枚陰氣極重的銅錢取了出來,現在她要在陳家住一晚上了,這銅錢要是不處理的話,對陳家人跟孩子都是有影響的,她用剩下的黃符紙畫了幾道聚靈符把幾枚銅錢包裹了起來,這才又放回了身上,這樣銅錢身上的陰氣暫且就不會洩露,不會對普通人有什麼影響了。

  孩子睡得挺香,陳義出來把臥室的房門關上,來到客廳把電視打開,「大師您看會電視先。」

  電視上放的是法制節目,講述的是恐怖分子的可怕,以暴力恐怖為手段,危害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危害社會安全,講述要是遇上恐怖分子,該怎麼防範。節目上講的是曾將發生過的一起恐怖暴力事件,幾名恐怖分子闖入市區的街道衝撞人群,打砸搶燒,焚燒過往車輛,事件造成十幾人被燒死砍死,幾十個人受傷。

  陳義看的忍不住歎氣,「怎麼防範?大家都是一般的老百姓,生活安逸,突然碰上這種事情,手上沒武器,不會功夫,只有被挨打的份了,說是要團結,可是突然碰上這種事情,大家第一反應就是逃跑,這樣反而助長那些人的氣焰,哎,聽說電視上的案件,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因為沒成年,所以只判了無期徒刑……」

  顧衾看的也是皺眉,電視上的案件重新模擬,大人孩子的哭聲,求救聲,聲聲入耳,讓人的心也跟著不好受。

  陳義道,「而且我們國家的恐怖分子幾乎都是一個地方的,聽說那地方有不少人在我們國家賣切糕,強買強賣,一塊巴掌大的切糕兩三百塊錢,你不買,周圍賣切糕的都圍上來了。之前聽說發生切糕事件,買切糕的時候不小心發生口角,切糕被撞翻了,賠償了十幾萬呢,簡直是無法無天,哎。」

  顧衾還是不說話,沉默的看著電視上的節目。

  不一會,節目播放完了,陳義換了個節目,他媳婦也買菜回來了,忙著做飯去了,時間也差不多六點了,顧衾摸出身上的三枚銅錢,這三枚銅錢是她自己用來卜卦用的,正打算卜上一卦,手機響了,是林欣欣打來的電話,「衾衾,你請假去哪兒了,待會能不能回來呀?」

  顧衾起身去外面接了電話,「欣欣,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說,我今天過來雲市了,有些事情,給人算命,我媽還不知道,待會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就跟她說去你家了,晚上不回去,省的我媽又要念叨我了,我先提前跟你說聲,萬一我媽跟你打電話,記得幫我隱瞞啊。」

  跑這麼遠給人算命?林欣欣知道肯定不是算命這麼簡單,風水術士不僅要給人算命,還有推命,佈置風水局,破局這些,這幾日她跟著顧衾也知道不少,所以曉得衾衾這次來雲市肯定不會是算命,只怕是別的事情,她沒多問,吩咐道,「那你自己小心點呀,阿姨要是打電話來,我知道怎麼說的。」

  掛了電話,顧衾又給程殷香打了個電話,說是晚上不回去了,去林欣欣家裡補習功課,會很晚,所以會在林家睡覺,讓她不要太擔心了,程殷香也沒懷疑什麼,畢竟女兒平時還是很乖的,偶爾也會去林家睡覺的。

  掛了電話,顧衾先用六爻起卦占卜下,心中默默想著要問的事情,得卦象後,起卦推演,待得出結果後,她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喃喃細語道,「根據卦象,大凶之數,西南方位,明日巳時左右,不是天災,是人禍,人禍,會是什麼人禍?」

  心中到底還是不放心,顧衾又起卦推演了一遍,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明日巳時左右,西南方位會有大凶之事發生。

  顧衾從今天的天象覺得大凶之事的地點應該是雲市,可從卦象得出的結論也是有限。

  很快陳義老婆飯菜就做好了,三人一塊吃了飯,陳義老婆做飯的確很好吃。吃了飯,孩子還在睡覺,陳義老婆猶豫要不要把孩子叫起來吃飯,顧衾道,「不用叫孩子起來了,這幾天他有些嚇到了,不安神,現在能睡就讓他多睡一會,明天早上他自己會醒來的。」

  陳義老婆這才點點頭。

  眼看著到了八點的時候,顧衾打算上樓頂易觀天象,此事要真是大凶之數,只怕不少人都會遭難,要真是跟起卦得出的結論一樣,是雲市的西南方位有災的話,人禍自己或許可以幫上一些。

  陳義不知道顧衾去樓頂幹什麼,也沒敢多問,還是陪著顧衾一塊上了樓層頂上,這小區的樓層有二十層,今天天氣也是晴朗,晚上星星還是挺多的。

  占星術就是利用天空中的星宿和月星的色澤定其變化,二十八星宿,再結合天干地支合六十數。用震,兌,離,坎,巽,艮,坤,乾方觀星宿移位與色生剋變化,加以天干,地支中的五行推盛衰,預測人世間的各種事物。

  顧衾抬頭望著天空整整半個小時,神色越來越凝重,陳義終於忍不住出聲了,「大師,這都快十一月了,樓上挺冷的,你要不要回去加件衣服?」

  「不用了,我們回去吧。」顧衾終於低頭。

  兩人坐了電梯回去,快出電梯的時候顧衾忍不住問道,「陳大哥,雲市的西南有什麼人流量密集的位置?」

  「人流量密集?」陳義道,「那不是西南車站嗎?西南汽車站,有個汽車站就在西南位置,而且附近有不少大型超市什麼的,大師問這個做什麼?」

  顧衾觀天象,又卜卦,得出的結論都是雲市西南位置會有大凶之事發生,不管是占星術還是卜卦得出的結果都是有限,她能知道是雲市的西南位置會出事,人禍,人為的大災事件,可卻不知道在具體一些的位置了。至於為什麼猜是人流量密集的地方,也是推理出來的,顯示的是大凶,也就表示會有很大的人員傷亡,不是天災,是人為的禍事,想要在短時間內有很大的人員傷亡,只能是在人流量密集的地方了。

  顧衾並沒有回話,他沒打算把這事情告訴陳義,因為她明天打算暫時不離開雲市,去西南位置用天眼看看,說不定能夠看出什麼來,陳義這人忠厚講義氣,要是知道會有大事發生肯定要跟著自己一塊去的。

  見顧衾不說話,陳義沒多問,兩人回去後時間還早,幾人坐在沙發上聊天。陳義跟顧衾說要不是從網上的一個帖子裡看見,他也不能找到顧衾了。

  顧衾好奇道,「什麼帖子?」似乎蔣承也說什麼什麼帖子的。

  陳義笑道,「大師還不知道吧?網上有個關於您的帖子,是一個路人偶然拍下的一張照片,不過具體的照片我沒看見過,讓版主給刪了,我看了下,是有兩人一直在爭論您是不是真的風水術士,老趙家的崽說您很厲害,遊動的魚不相信,最後還跑到您攤子上去找您算命了,最後的事情似乎很有緣,您幫了遊動的魚家裡很大一個忙,他沒具體透露是什麼事情,只在網上跟您道歉了。」

  看顧衾挺敢興趣的樣子,陳義笑道,「大師要不要去書房看看,裡面有電腦,我還保存了那帖子在。」

  顧衾現在也沒事,點點頭,跟著陳義去了書房,打開電腦,陳義把那帖子翻了出來給顧衾看了看,陳義也不好打擾她,就退了出去,顧衾把帖子看了一遍,根據下面人的回復跟發帖的時間,知道是自己在岱山五福天橋上擺攤算命時候被人照了下來發到了網上,對於有說她坑蒙拐騙的話她也沒太在意。

  等看完帖子就知道老趙家的崽就是趙崇杉,當初自己第一個幫的就是他了,遊動的魚是蔣承,因為這帖子,他找到自己,這也真算是緣分了。

  看到後,顧衾又在這個論壇上隨意逛了逛,最後看見一個名為「今天的夕陽好紅,紅的嚇人,有些怕怕的,有傑寶」的帖子。

  傑寶?什麼東西?下一刻顧衾就從腦中的記憶中知道這名詞是網絡用語,是照片的意思。

  夕陽?她忍不住點進去看了一眼,正是今天在雲市看見的夕陽照片,發帖的人說了,「我在雲市,晚上一下班出來就看見了,這紅的跟血一樣了,好嚇人,有沒有筒子們看見了?」

  樓下回復的不少,又說沒看見的,說今天的天氣挺好,夕陽挺漂亮,又說今天在下雨的,有兩三個符合樓主的,也說是是雲市的,也看見這夕陽了,紅的嚇人。

  顧衾想了想,自己註冊了一個賬號,她也不太會起網名什麼的,就起了一個卿字,同衾的諧音,沒想到被人註冊了,只能在後面加了古,諧音顧。

  顧衾用卿古的網名就著這帖子回復了一下,「夕陽如血,天有異象,觀星象,雲市明日早上九點到十一點西南位置會有人為的大凶禍事發生,要是可能,不要去雲市的西南位置。」

  回復了後,顧衾又翻看了下,下面跟帖的人很多,都在嘲笑她,顧衾沒同她們爭辯,關閉了帖子就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顧衾很早就起來,先修煉了兩個小時,六點吃了早飯就離開了,陳義說要送她去火車站,顧衾沒同意,堅持自己離開,陳義無法,只送顧衾坐了的士。

  等陳義離開,顧衾跟的士司機道,「師傅,去……去西南汽車站吧。」她昨天晚上還查了一下,雲市的西南汽車站之所以叫西南汽車站是因為這車站的位置正在西南正中心的位置,所以她打算先去西南汽車站看看。

  花了一個小時才到了西南汽車站,顧衾一下車臉色都變了,她有天眼,下車就開了天眼,一眼就能看見汽車站裡極重的死氣,死氣同陰氣又稍有不同,死氣乃是將死之氣,也預示著這裡會死人,這麼多的死氣,顯然這地方會死去不少人。

  顧衾立刻就知道大凶之數的西南位置指的就是西南汽車站了,能夠讓天都顯示異象出來,顯然是大凶大戾之事,只有人為的禍事才會是大凶之數。

  顧衾進了車站之後,開了天眼朝著周圍的人看去,車站人多,她一個個的看下去,越看臉色越發濃重,也顯得有些陰沉,只看了幾個想要的結果,顧衾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她收回天眼,不想把浪費太多的元氣,待會還有事要做。

  既然肯定了是這裡要出事,還從天眼裡看到是怎麼回事,顧衾就放心了不少,她四處張望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先去售票廳買了一張回岱山市的汽車票,然後沒在汽車站待著了,而是出了汽車站去了附近的商場超市裡面逛了逛,買了一些東西,八點多又回到了車站裡,在汽車站大廳的正進出口去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閉目養神。

  時間漸漸過去,到了九點多的時候車站還是人來人往,顧衾張開眼睛朝著門口看去,不一會就有十來個黑衣人朝著大廳裡湧了進來,他們手上提著一個用黑布包著的東西,進入大廳裡扯下黑布,露出裡面兩把西瓜刀,一手一把,朝著人群衝了過去。

  顧衾坐在正門口的位置,那夥人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她,其中至少兩人朝著她衝了過去,顧衾沉著臉,並沒有逃開,而是起身迎了上去,身上那八枚銅錢她也早已經執在手心之中了。

  兩人衝過去後拿起手中的刀朝著顧衾迎面砍下,顧衾腳步一轉,整個身子靈活極了,不知怎麼就轉到了兩人身後,抬起就是一腳,兩個人直接被她踹翻在地,她的速度很快,兩腳下去,那兩個人的手筋均被她一腳給踩的粉碎了。

  耳邊卻聽見眾人的淒厲的尖叫聲,顧衾抬頭看去,另外幾名黑衣人已經在人群裡散開了,看見人就砍,沒有人敢反抗,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朝著周圍逃開了,有好幾個人已經被砍中,他們用手臂擋著,那些人就朝著其他位置砍去。

  顧衾快速掐動手指,那些人的動作忽然一僵,發現自己都動彈不了了,顧衾抬手八枚銅錢射了出去,正中其中四名歹徒雙手的手筋位置,顧衾的銅錢用了元氣加持,威力幾乎不比子彈差,銅錢將他們整個手腕穿透,血跡飆出,手中高高舉起的西瓜刀也掉落在地上。

  顧衾又快速收回手訣,那幾個歹徒立刻發現自己能動了,耳邊又傳來同伴的慘叫聲,他們一時也顧不上逃開的人群,轉頭朝著同伴看去,立刻發現身後的四名同伴躺在地上抱著手腕哀嚎,大門口也躺著兩個同伴,身邊還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顯然易見,幾個同伴出事都是跟這小姑娘有關了。

  立刻有兩個歹徒朝著顧衾衝了過來,顧衾迎面而上……

  周圍的人群驚懼的有,詫異的有,還剩下五個歹徒,繼續朝著人群砍了過去。顧衾掐訣,陰氣引到那五人腿上,幾人一個踉蹌,其餘兩個歹徒也衝到了面前,顧衾顧不上那邊,只能先顧著這裡了,只盼著有人能力奮起,歹徒還剩下五人,周圍的人群只要合力,就能把幾人制服的。

  其中一名歹徒一刀劈下朝著顧衾頭頂砍去,顧衾靈活躲開,一手握住這人的左手腕,另外一隻手朝著歹徒右手腕砍去,右手腕上的刀掉落在地上。

  顧衾左手使力,捏碎了這人的左手腕,趁著這人嚎叫的時候又捏碎了右手腕的手筋。

  這一連串的攻擊和制服看似很慢,其實不過是幾秒的時間,另外一歹毒臉色一變,劈刀朝著顧衾刺來,顧衾把制服的歹徒往身上一擋,西瓜刀從他的腹部沒入,刺人的歹徒呆了下,臉色大變,大喊了一句什麼,顧衾沒有聽懂,應該是受傷的歹徒的名字。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周圍的人群看著那小姑娘這般厲害的身手,其中好些人羞愧難當,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激動和鬥志,其中幾個漢子立刻從身邊撿起能用的東西,行李箱之類的,朝著迎面而來的歹徒衝去,揮舞著手中的行李箱,歹徒的刀子刺在行李箱上,一時很難拔出,周圍幾個人立刻蜂擁而上那人撲倒在地上……

  有一就有二,靠著自己的力量制服了一個歹徒,周圍的人的勇氣也越來越足,如此很快把另外四個歹徒制止住,只是還是有人在制服後面四個歹徒的時候受了傷,被砍傷了手臂。

  顧衾也早已經把眼前的剩餘的一歹徒制服,同樣的手法廢掉了他的手筋。

  她廢掉這幾人手筋的時候裡面都參入了陰氣,這幾人就算就醫雙手也算是廢了,以後再也拿不起任何東西來的。

  這一切從開始到結束也才幾分鐘的時間,可是車站的人卻猶如經歷了一個世紀一般,周圍的人這才恍惚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著被制服的歹徒,眼中有些不可置信,有著激動,看向顧衾的目光都帶了幾分崇拜和敬意。

  這場暴亂還是傷了好幾個人,顧衾會醫術,去了傷勢最嚴重的一個人身邊,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的家人已經圍了過來,正跪在他的身邊失聲痛哭,有兩個頭髮已經花白的老人,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顧衾跪在這人身邊,伸手搭在了她的脈搏之上,「你們先別哭了,我會些醫術,或許可以幫忙。」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44 PM

第040章

  這中年男子是傷的最重的,也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最先被砍到的人,腰間中了一刀,正往外冒著鮮血,他的孩子脫掉身上的衣服慌慌忙忙的去摀住傷口,血卻怎麼都止不住,不斷的往外冒著,身邊的一雙父母神情早已慘白,身子都抖的嚇人,孩子也嚇的厲害,不過到底是年輕人承受力也大些,這會兒已經開始掏出手機撥打電話了。

  周圍的人也早就反應過來,很多在一早就打了電話。

  顧衾探向著中年人的脈搏,脈搏微弱,急忙撕開了中年男子傷口附近的衣服,傷口慘不忍睹,血肉模糊的,血跡根本止不住,顧衾伸手在傷口附近按了按,在其中幾個位置用力按了下去,傷口流血的速度就以肉眼看見的速度慢了下來,那孩子正好打了電話,跪在了中年男子身邊,看見流血的速度慢了下來,忍不住去看顧衾,「這……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是個孩子,不過看年紀也有十三四歲了,當然知道這種傷勢不可能這麼快止住血跡的,而且也不知道到底傷到脾腎了沒。

  顧衾沒說話,她只是按了附近的穴位,暫時止住血跡,又伸手覆住表面的傷口,把元氣慢慢的渡進去,這人傷勢很重,她要是不出手,不可能撐到救護車來的,元氣護住了他傷到的內臟,這樣能保住一時,只要能夠及時得到救助,他的性命就能保住了。

  那男孩知道顧衾是在救他的父親,心裡又酸又熱,「謝謝您,謝謝您。」他不知道顧衾是什麼人,只知道方纔那些歹徒要不是有這姑娘的制止,只怕會死傷很多,也正是因為這比他大不了兩歲的姑娘帶頭制服歹徒,所以其他人才有了對抗歹徒的勇氣。而且這姑娘手法奇特,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幫著爸爸止住了血跡。

  顧衾直起身子,「暫時止住了血,不過他內臟受傷了,必須動手術,現在千萬不能移動他,等醫生來了看了他的情況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的,記住了,千萬不要移動他。」她利用天眼和元氣暫時把內臟的傷口閉合,不過也堅持不了多久,只能等醫生來救治了。

  顧衾顧不上其他,又去看了其他幾個受傷的人,還有一人傷在頸子,好在沒傷到大動脈,血流的有點嚇人,但是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顧衾還是幫他暫時按壓穴位止住了血跡,也僅僅是暫時的,同樣的必須及時就醫。

  這會子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有不少人都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也知道這些人是暴徒,典型的反社會人格,對人沒有該有的同情心,殺人在他們眼中跟殺隻雞沒什麼區別,要是沒有這小姑娘一開始的不畏懼的反抗,那麼他們這些人也只會尖叫著逃開,死傷肯定很多。

  有人對顧衾頭感激的目光,也有人終於掏出手機打電話的打電話,抱平安的抱平安,拍視頻的拍視頻,還有人打算對著顧衾拍照,顧衾一眼看了過去,軟聲道,「大哥,能不能不要拍我的照片,也請不要發到網上去。」她不想做什麼英雄,也不想讓自己的照片和視頻放在網上被人隨意的抨擊,她知道這件事情要是放在網上,誇她的有,但肯定也有那麼幾個說風涼話的。

  那拍照的人還楞了下,隨即慌忙點點頭,「您……您放心,肯定不會的,我這就把照片刪了。」聽說有的高人不喜歡出風頭,他剛才可是看見這小姑娘的身手了,簡直嚇死人,那麼遠的距離,不知道扔了什麼東西過來,幾個歹徒手裡的刀就掉了,手腕處血肉模糊的。

  以前也就是在電視上看過這種高手,沒想到現實中也能碰見,還是個這麼年輕的小姑娘,那人心中激動感激崇拜的看著顧衾在地上找什麼東西。

  顧衾當然是在找她的銅錢了,銅錢射出去後就在四處散落開了,這銅錢上面陰氣重,要是被人撿了去,對別人也不好。

  好在她記得方位,很快把八枚銅錢找了回來,上面還沾上了血跡,陰氣更加重了一些,她也只能暫且用東西隨便包著裝進了口袋裡。

  其餘幾個受傷的歹徒也都被制服了,車站的保安也都進來了,早就有人打了報警電話,沒幾分鐘員警就過來了,看見現場也是嚇了一跳,在查明情況後立刻把十幾個歹徒給銬起來,又喊了不少目擊者跟顧衾去警局做口供,畢竟歹徒裡有一大半的人都是顧衾傷的,怎麼都要去做個調查。

  報案人員也已經說過是暴動了,所以這次來了不少員警,一部分帶著人去了警局,另外一部分留了下來維持持續,顧衾上了警車後又開天眼看了一眼車站位置,沉沉的死氣已經漸漸散開,她心底終於鬆了一口氣。之前買了車票後她就開了天眼從其中一個人身上看見了事情的經過,歹徒衝進來後殺死了不少人,至少幾十個,受傷的也有很多了,幸好自己阻止了因,那麼果也跟著改變了。

  警車上的員警早就從其他幾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所以這會兒坐在車上都忍不住去打量顧衾,這麼個小姑娘,真跟大家口中說的一樣,這麼厲害?能制服好幾個兇惡的歹徒?而且歹徒的傷口他們都看過了,身上沒其他傷,所有人都傷在手腕處,骨頭粉碎,手筋斷掉,只怕是被這小姑娘給廢了。

  真是廢的好!這些員警都知道這次的暴動事件要是沒任何人員死亡的話,這些人最多也就是判個幾年了,看他們長相都不是國人,要是在動用一些特權,還不知道會能不能判刑呢。

  可這些人的手要是徹底廢掉的話,他們以後想傷人都不可能了,也算是受到報應了。

  很快到了警察局,也早就有員警去調了車站裡的錄像來,幾個員警分開錄口供。

  給顧衾錄口供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警,也從同事口中聽了事情的經過,心底還是有些懷疑的,就是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小小瘦瘦的,真的能有那麼厲害嗎?

  登記了姓名,性別,家庭住址後,女警問道,「為什麼在西南汽車站?」

  顧衾:「來雲市有些事情,今天早上打算坐車離開的,買了10點的車票,然後在附近逛了逛,等車的時候就看見一群人黑衣人衝了進來。」

  女警看了她一眼,「然後了。」

  「然後他們就露出了武器,其中兩人朝著我衝了過來,剩下的就朝著車站裡的人群沖了去。」

  女警看著她不說話,眼中明顯有些緊張,正等著後續,顧衾繼續說道,「然後我會些功夫,不可能任由他們砍我,所以就跟他們打了起來,他們帶了兇器,我捏碎了他們的手筋手骨,這樣是不是正當防衛?員警姐姐,我不會有事吧?」

  現在的顧衾神色才算是些擔憂起來,睜著水潤潤的雙眼看著女警,女警心裡也忍不住軟了些,溫聲道,「當然是正當防衛了,對那些暴徒,就是防衛當中錯手殺了他們也不會有任何責任的。」這些人都是該死。

  旁邊的員警咳嗽了一聲提醒女警,雖然大家都挺敬佩這小姑娘的,不過眼下事情還沒查清楚,話可不能亂說的,而且這不是教壞人嗎,萬一正當防衛的時候故意弄死人什麼的……

  顧衾就把後面的事情說了一下,去調監控的員警也回來了,很快把汽車站的監控放給所裡的員警們看了,也就幾分鐘的時間,等看完事情的經過後,一幫員警都傻眼了,整個監控室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好半天才有一個年輕小員警道,「我們……這是碰上世外高人了吧?你們看見監控裡面了沒,那四個歹徒還在遠處的時候,這小姑娘手上扔了什麼東西出去,那幾個歹徒受傷的刀就掉了,然後歹徒抱著手嚎叫起來……」

  「好厲害,真是高手在民間啊,要不是這小姑娘,這次的事情不知道要傷亡多少人了,你們沒看見,這些歹徒衝進去砍人的時候除了這小姑娘,沒一個敢抵抗的,最後還是受這小姑娘的影響,這才有幾個人反抗了,哎,真是多虧了這小姑娘。」

  看了監控,事實擺在眼前,不過那些歹徒還在審訊,半個小時後就有眉目了,也承認是經過策劃的嚴重暴力恐怖事件了,既然都承認了,這事情也算是簡單了,之後會直接由見檢察官提起公訴的。

  這種事情是大功德,肯定要給立功的人記功勞,口供早就錄好了,其他人都走了,只有顧衾和那幾個跟歹徒拚搏的漢子留了下來,他們有的還是小年輕的,有的已經人到中年了,員警讓他們先等著,說是立了大功,已經跟局長上報了,會有表彰下來的。

  其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道,「要不是那小姑娘,我們根本就沒想過去反抗,這功勞我們受之有愧,我不接受這功勞,我家人還在車站等著我在,我現在只想回去了。」

  其他幾人也是點頭,他們都覺得這功勞受之有愧不願接受,而且經過這事,他們現在只想早些回去跟家人團聚。

  員警勸說好久,這些人還是不肯留下,最後只能讓大家都回去了,顧衾因為坐在單人間的休息室裡,所以那些人並沒有看見她,等了一會,顧衾去了外面,找了給她錄口供的女警,「員警姐姐,我能不能回去了。」

  女警急忙道,「這個,顧同學,你能不能再等等,這事情太大,市長都知道了,要親自過來見見你。」

  顧衾其實不太願意露面,想了想說道,「那我同意的話,要是網上出現有關這事情關於我的照片或者視頻的話都給刪了?我不想這事情給我帶來什麼影響,我還要上學。」

  女警笑道,「這個你放心,你要是不願意在公眾面前露面,沒人會強迫你的,網上要是流傳什麼照片和視頻的話也不必擔心,我們都會處理的。」

  這事情太大,肯定會驚動上級的,市長這才剛剛上任幾個月,正是抓業績的時候,聽了這事情後,冷汗都出來了,簡直不敢想要是沒那姑娘的話,這些暴徒還不知道要殺死多少人。

  市長姓陶,叫陶如海,陶家在京城也算是不小的門庭,陶家人在京城有好些人任職。陶如海今年四十了,在雲市做幾年市長要是不錯,肯定是要調到京城去的,不過要是一上任就發生重大的暴動事件,只怕也會受到不少牽連。

  所以當陶如海知道事情經過後要求見見這救了不少人的小姑娘,立刻趕去了車站附近的公安局裡見了這小姑娘,見到人後也是驚異不已,竟然是這麼年輕一個小姑娘,怕還是在上學了,問了幾句話,才知道這小姑娘叫顧衾,還在岱山讀高中,一身本事是師父教的,不過她師父現在不知雲遊去了何處,也找不到人了。

  陶如海一開始就開了監控了,當然也知道這小姑娘的功夫有多厲害了,簡直讓人驚奇,電視裡看見的飛葉傷人現實中竟然也是存在的,這小姑娘用的銅錢,也算是大同小異了。

  陶如海跟顧衾聊了一會,說是要對她進行表彰,顧衾拒絕了,「市長,我不想接受表彰,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所以我能不能回去岱山了?我不希望這事情給我的生活帶來別的影響。」

  陶如海也聽懂了這話,這小姑娘不想做名人,不想做英雄,他也沒強求,點點頭,「行,既然你不想接受表彰,這個不會強求,不過幾天的事情我還是要正是跟顧同學說聲謝謝,要不是你,汽車站這次人員傷亡只怕是非常慘重,不知多少個家庭又會受到傷害,真是謝謝你了。」

  顧衾沉默著,這種本來算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她沒必要冷血的任之不管,這些對她來說都是輕而易舉的,可是對許多家庭來說,卻是毀滅性的災難。過了會兒她道,「那些受傷的人怎麼樣了?」

  陶如海笑道,「這事情也要多虧你了,他們都已經沒什麼危險了。我們看了監控,也有目擊者都證實了,要不是你幫忙治療了一下,只怕有兩個人都撐不到救護車來的,他們的家人想要感謝你,你要不要見見她們?」他已經去過醫院慰問傷患了,也從他們家人口中知道是顧衾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法才止住了血跡。

  顧衾搖頭,她沒打算再見什麼人了,陶如海也不強求什麼了。

  「不知能不能問問顧同學,你來雲市是為了什麼?」陶如海不是懷疑顧衾,而是真的比較好奇罷了。

  顧衾想了想,沒瞞著,「我是風水術士,來給客人看風水的,有個客人的孩子給嚇住了,所以這才過來了雲市。」

  陶如海溫厚的面容也有一瞬間的怔住,這年輕的小姑娘竟然是個風水術士,他還以為她只是個經過民間武術高人傳承的小姑娘罷了,沒想到竟然會是個風水術士。

  他當然知道風水術士是什麼人物了,這些小地方或許有很多人不會相信這類的人物,可是京城裡不少大人物卻很相信這個。畢竟幾十年前,風水術也是曾經盛行過的,而且不少大人物背後都會信得過的風水術士的。風水術士是跟他們完全屬於兩個世界的人,他們站在權力金錢的頂峰,風水術士卻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們的能力足夠讓不少人覺得畏懼了。

  他知道這小姑娘的風水術,武藝跟治病手法大概都是跟著師父學的了,能有這麼厲害的身手,那止血的手法有些類似於穴道止血。他曾經聽人說過,能達到這手准的,幾乎都算是很出名,隨便報出名字都能讓人退避三舍的人物了。可是這還是個小姑娘,那麼他的師父只怕也是很厲害的人物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有心想問問,看這小姑娘的沉默的樣子只怕不會告訴他了。

  陶如海歎了口氣,到底沒敢多問,這顧衾已經很厲害了,能結交她已經算是自己的緣分了,他問她要了電話,玩笑般的道,「以後說不定還能找顧同學算算風水什麼的。」

  顧衾也笑了起來,「到時候會給您打折的。」

  最後陶如海親自送了顧衾出去,離開的時候顧衾忍不住問了那些人會不會被判刑,陶如海笑道,「肯定會的,這是大事情,就算沒有人員死亡,這事情也不能輕饒了,也要做出個樣子給那些反動勢力看看,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顧衾點點頭這才放心下來,她不想因為沒有任何人死亡這些暴徒就會輕判,就是因為怕輕判她才毀了那些暴徒的雙手,其中還包括兩個未成年人的,剩餘幾個沒受傷的都是成年人,肯定會被判刑,進了牢裡後這些人的下場也不會好過的。

  陶如海派人親自送了她回岱山了,路上的時候林欣欣打了個電話,一接通裡面就傳來她驚懼有些發抖的聲音,「衾衾,你沒事吧?雲市出事了,快嚇死我了,擔心死我了,衾衾?你說話啊,別嚇我啊。」說到最後林欣欣都快哭了,以為顧衾出了什麼事情,接電話的是別人呢。

  一從網上看見新聞和帖子知道雲市汽車站出現暴徒林欣欣就擔心的不行,她雖然知道顧衾會些功夫,可這些暴徒身上都帶著武器,真是怕顧衾碰上這些暴徒出了什麼事情。

  顧衾心裡暖暖的,低笑道,「我沒事,正在回去的路上了。」這才過去了三個小時左右吧,網上已經出了相關的新聞跟帖子了?速度可真是夠快了,「好了,別擔心了,我知道車站的事情,還是從那裡坐車離開的,待會回去你要是想聽,我說給你聽好不好?」

  「不好。」林欣欣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我什麼都不聽,你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好了。」

  顧衾安慰了她幾句,強調自己真的沒事,上課鈴聲響起時林欣欣才算是掛了電話。

  顧衾坐在車上用手機在網上瀏覽了下,相關的新聞已經出來了,詳細的報道了西南汽車站暴徒事件,講述了暴徒的具體人數,刀具,事件經過,自然也講述了這事件被一個小英雄阻止了,只道出小英雄的性別,並沒有說出太具體的特徵來。

  顧衾又翻了翻網上的帖子,已經有事件的照片流露出去了,但是沒有一張有她的,她這才放心了些。網上帖子討論的挺激烈的,都是在稱讚顧衾給她點讚的,也順便提了提什麼國人的精神。當然了,肯定還有人質疑,說什麼新聞是假的,怎麼可能十幾個暴徒被一個小姑娘給制服,信不過。

  有個叫「氣憤,不知道不要亂說」的網友回復了帖子,「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不要一張口就攻擊人,這事件我親身經歷,當時那暴徒的刀都快砍下來了,我已經嚇傻了,要不是那人,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我承認自己很沒用,可我不允許你們攻擊那人。要不是那個人,這次的事情也會非常慘重,她是值得我們敬佩的人。而且真的是個小姑娘,很厲害,厲害到我說出來你們只會說我胡說的地步了,其實我現在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種高人存在的。」

  下面有不少人追問到底厲害到什麼地步,可惜那人沒有在回復他們了,於是帖子裡又開始亂哄哄的了,不過大多數的人還是很理智的,只有少數那麼幾個攪屎棍一樣的存在。

  顧衾關掉手機,伸手摸出那幾枚銅錢,原本這也是屬於正當防衛的工具,不過顧衾沒把他們留在警所裡,那些員警也很通情達理,以為這是她師父留給她的東西,就沒收,反正有口供,有視頻,那些人自己也認罪了。

  顧衾有些失笑,師父,她的確有師父,不過卻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了,說起來她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有師父,可所有人都以為她有一個很厲害的師父了。

  陶如海的專車直接送了顧衾回了岱山一中,幸好這會兒還沒下課,也沒什麼人看見顧衾是從這車子上下來的,顧衾剛進學校,放學鈴聲就響了,她也就沒進教室了,在校門口等著林欣欣,打算跟她見一面,然後就回去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45 PM

第041章

  下課鈴聲響了沒一會顧衾的手機就響了,林欣欣打來的,顧衾接通告訴她自己在校門口等著她,沒兩分鐘,林欣欣就沖了出來,如今這點路跟速度沖出來對林欣欣沒半點影響,氣息都不喘一下,幾乎都是歸功於顧衾教給她的晨跑站樁,原本身上的一些小小的慢性病也都慢慢好了。

  林欣欣一過來就沖顧衾道,「你快嚇死我了,幸好沒事,網上雲市汽車站的時候你看過了沒?好嚇人,聽說還多暴徒沖進車站去砍人,不過聽說沒死人,就是受傷了好幾個,說是因為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在車站抵抗那些歹徒了,衾衾,我好崇拜她啊,簡直就是我們的偶像,怕就是跟我們差不多大。對了,衾衾,你不是說你也在車站嗎?你看見了沒?」

  顧衾笑道,「走,先去吃飯,吃了飯去我家,我那裡有野生蜂蜜,送一瓶給你。」之前她都打算把蜂蜜送給林欣欣一瓶的,不過一直沒往學校裡帶。

  林欣欣見好友是真的沒事也放心了,點點頭,繼續跟顧衾念叨車站的事情,「衾衾,你有沒有見過那個少女,聽說很厲害的,咦,當時你也在車站……」林欣欣越想越不對勁,跟她們差不多大的年紀,還是個少女,衾衾也正好在那車站裡面,衾衾功夫也很厲害的……林欣欣猛地瞪大眼睛看向顧衾,「衾衾,你別告訴我,那……那車站的少女就是你吧?」

  顧衾點點頭,「還真是我。」

  見顧衾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林欣欣對好友也瞭解,肯定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也就是說,車站的對抗暴徒的少女真的是好友,她猛地捂住嘴巴,吃驚的看著顧衾,過了會又緊張起來,猛地拉過顧衾,有些氣急敗壞,「衾衾,你膽子怎麼這麼大,要是被阿姨知道了,肯定要罵你了,你可真是膽大,幸好你沒事。」在知道那少女是好友後,林欣欣又是激動又是擔心的,那畢竟是暴徒,心狠手辣的反社會人形。

  顧衾道,「別擔心,我真的沒事,他們還傷不了我。」不要小看剛煉精化氣初期,哪怕只是剛剛感受到元氣進入修煉初期,也能比普通人厲害多了,更何況她還能控制元氣陰氣,就算有人持槍一時半會也傷不她的。

  見顧衾是真的沒事,林欣欣忍不住問了車站是怎麼一回事,顧衾就簡單了的說了一遍,自然是隱瞞了自己算出看出車站有大凶之事才過去汽車站的。聽完整個事件,林欣欣沉默了好一會,好半天才抬頭跟顧衾正色道,「衾衾,你真棒,我為你感到驕傲自豪。」這樣的事情要是讓自己碰上了,只怕第一反應就是逃開,她有些羞憤,也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跟衾衾學好拳法,碰上這種事情自己也要不畏的沖上去。

  兩人走出學校沒幾步,一輛重型機車從兩人身邊呼嘯而去,林欣欣回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這人什麼人,在校門口騎這麼快。」

  顧衾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機車正好停在校門口,從上面下來一個穿著夾克的卷毛的男生,個子也就一米七左右,長相看著有些凶。學校裡走出一個長直髮的美女,美女個子不高,長相甜美可愛,來到男生面前,軟軟的聲音響起,「五哥,不是說不讓你來接我的嗎?」

  那看著跟個混混差不多的男生摟住甜美美女的腰身,笑道,「糖糖,今天帶你去酒吧玩好不好?」

  「唔,不行呀,五哥,我晚上還要回去做功課的。」女生似乎有些不太想去酒吧,還使勁掰開了那摟在她腰上的雙手。

  顧衾聽力比一般人好多了,就算隔的有一個一百多米,也聽見了那男生叫這女生叫糖糖。糖糖?顧衾記得大哥有個女朋友似乎也叫糖糖,沒這麼巧合吧?她側頭問了問林欣欣,「欣欣,知不知道那美女叫什麼?」

  林欣欣回頭看了一眼,笑道,「也就你不知道了,她是我們學校的校花,高三的,叫莫棠糖,不過大家都喜歡叫她糖糖,這個好像是他男朋友吧,經常來我們學校找她的。」

  顧衾想了想,還是回頭用天眼看了看那叫莫棠糖的女生,畫面漸漸轉變——

  「顧嘉大哥,我想買這個,你買來送我好不好?」華燈初上的街道上,莫棠糖挽著顧嘉的手臂正指著一個小攤子上的髮夾撒嬌著,「顧衾大哥,這髮夾好可愛呀。」

  顧嘉笑道,「只要糖糖喜歡的,我都買給你。」

  莫棠糖踮起腳尖親了顧嘉一口,「顧嘉大哥,我最喜歡你了。」她望向他的神色很專注,不像是騙感情的。

  顧衾沒看了,實在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收回天眼,沒打算多管閒事,大哥也十八了。她發現大哥性子其實有些自私,畢竟之前十幾年的顧源江對他的教養性格的影響還是挺深的,他現在不少行為都很自私。顧衾知道自己要是直接說他,肯定沒什麼效果,倒不如讓他自己經歷一些事情,經歷多了,心境也會發生變化。

  顧嘉現在的確不討喜,可是她的親人,當初顧源江想要賣掉自己心臟的時候他站在了自己身邊,顧衾覺得這樣就足夠的,剩下的,只要離開顧源江,他會慢慢改變的,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父母對孩子的影響是最大的,幸好她成了顧衾,幸好媽媽離婚了,幸好跟顧源江遠離了。

  顧衾既然沒打算插手這時候,也不想管莫棠糖有幾個男朋友了,同林欣欣兩人回去了,晚上的時候在顧家吃的飯,顧嘉又不在家,只有她們三人吃。

  雲市汽車站的事情還是挺大的,程殷香也知道了,餐桌上的時候就跟兩個孩子討論了這件事情,又大力的把對抗歹徒的少女給誇獎了一頓,不過想了想又叮囑兩人,「要是碰上這事情,有能力肯定是要幫忙的,那女孩就是有能力,人家會功夫,所以可以去幫忙,你們要是碰上了壞人,可記得不能亂來,知道嗎?安全第一。」

  兩人相視一笑,點了點頭沒反駁。

  吃了飯顧衾拿了一瓶蜂蜜讓林欣欣帶回去,告訴她這是挺難得的野生蜂蜜,回去跟家人每天一勺同溫水沖泡了水就行了,能治療不少慢性疾病。

  送走了林欣欣,顧衾取了從雲市得到的八枚銅錢,這八枚銅錢沾了血,上面的陰氣更加重了,必須用靈符包裹著才不至於讓陰氣外泄,顧衾沒打算把這幾枚銅錢丟掉或者化解它上面的陰氣,這東西以後佈陣或者作為武器都可以,只要用靈符包著,對家人不會有影響的。

  ~~~~

  雲市的暴動事件一出來全國人民都震驚了,有對事件本身的震驚,也有對一個少女能抵抗暴徒的震驚,總之這事情不管是新聞還是網上都是鬧的沸沸揚揚的。

  雲市的陳義從知道暴動事件到有個少女抵抗了很多歹徒後就有些回不過神了,因為他想起那天晚上顧衾問他的話,問他知不知道雲市的西南位置有什麼大型建築設備什麼的,為什麼第二天車站就發生了暴動?還有那天看見那血紅的夕陽後,顧衾的眉頭就皺的很緊,甚至晚上還上天臺觀察了星空,他知道這世界上還有觀星術這種奇異的術法,是不是顧衾知道了西南位置會有大事情發生,所以才堅持從新南汽車站離開的。

  只怕汽車站那少女就是顧大師了,陳義歎了口氣,又有些激動,這件事情他當然沒打算往外說,就連自己老婆都沒告訴。

  與此同時,網上也出現一個神帖,正是當初顧衾回復的那帖子,說雲市在十月二十四有大凶之事發生,現在竟然應驗了,所以這帖子下面一溜的『拜膜,神貼馬克一下』,還有好多私信顧衾的,問她給不給人推命什麼的,還有看熱鬧的,自然還有對顧衾辱駡的,反正網上那是什麼人都有的。不過顧衾那事之後就沒登陸過這論壇了,也根本不知道有好幾萬人私信給她了。

  暴徒事情的最初幾天鬧的是沸沸揚揚,顧衾從雲市回來後就沒有再關注過這事情了,林欣欣也沒在提,兩人也不會再人前說這事情,顧衾也跟林欣欣說過,她的消息不會被警方透露出來的,所以這事情也不能告訴別人,她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她。

  這天放學,顧衾跟林欣欣剛出了校門口就看見顧嘉在校門口等著。

  顧嘉除了一身裝扮顧衾不太喜歡,其實也不得不承認顧嘉的五官長的很不錯,顧源江跟程殷香都有一副好皮囊,他們兄妹兩人也遺傳了一副好容貌,顧衾是因為原身之前總是不知不覺的用了天眼消耗自身的精氣所以發育有些遲緩,這幾個月隨著顧衾的修煉,個子長高了不少,皮膚白了,身材也開始發育了,跟以前的乾癟丫頭還是有些區別了。

  不過似乎不少小姑娘喜歡顧嘉這樣類型的帥哥,都在校門口張望著,顧嘉一眼就看見顧衾了,伸手跟她打了個招呼走了過來,「顧衾,放學了趕緊回去,別讓媽擔心。」

  「你呢?」顧衾挑眉問道,「來找你女朋友?」顧嘉是二中的。

  顧嘉笑了下,「我女朋友也是你們一中的,不過是高三的,她好像是你們學校的校花,叫莫棠糖,你認識不?」

  「咳咳咳……」林欣欣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了,兩人從初中都是好友,所以她也認識顧衾的這位兄長,算是挺熟稔的關係了,她吃驚的瞪著顧嘉,「嘉哥,你說你女朋友是誰來著?」

  「莫棠糖,欣欣認識?」

  「不……」林欣欣看顧衾都不吃驚,這會兒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沒什麼……」

  顧衾笑道,「欣欣,你不用替他瞞著的,我跟他說過的,他不信,不信就自己親眼看看吧。」

  「你可別亂說話,」顧嘉當然還是不信,正好看見莫棠糖從學校裡面出來,也顧不上眼前的兩個了,大長腿直接邁過兩人朝著女朋友走了過去,莫棠糖也看見他了,臉色都變了,強笑道,「顧嘉哥,你怎麼過來了?我……我不是跟你說不要到學校來找我?」

  「我是你男朋友,過來找你不是正常嗎?」顧嘉笑道,伸手牽住莫棠糖的手朝著馬路上走去,路過顧衾的時候又叮囑道,「記得早點回去啊。」

  莫棠糖私下看了看,沒看見五哥,這才鬆了口氣,又聽見顧嘉的囑咐,也有些好奇,忍不住問了顧嘉,顧嘉道,「這是我妹,跟你一個學校的,不過今年才高一,你可是她學姐了。」

  莫棠糖臉色微微有些變了,忍不住朝著顧衾看了兩眼,見她神色平淡,只以為她還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別的男朋友,心裡正鬆了口氣,不遠處忽然傳來重型機車的聲音,莫棠糖臉都黑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五哥騎著機車來到她的面前。

  五哥已經不是學生了,今年二十歲,高中畢業後沒上大學,在岱山算是小混混一類的,跟莫棠糖也談了兩年了。五哥曾經也是一中的,他高三的時候莫棠糖正好升高一,兩人這才談了起來,所以認識莫棠糖的都知道她有這麼一個男朋友,也就顧嘉不知道了。

  等五哥的機車停在他的面前,自己的那個女朋友也使勁掙脫了自己的手,想起妹妹說的話,顧嘉忽然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臉色鐵青。

  五哥臉色也難看,指著顧嘉問莫棠糖,「糖糖,他是誰!」

  顧嘉也冷著臉,「他是誰?」

  莫棠糖都快哭了,想起五哥的性子,使勁去推顧嘉,「顧嘉哥,你先走吧,明天我會跟你說清楚的。」

  「想走,沒門!」五哥從機車上跳了下來,也清楚是怎麼回事了,扯住顧嘉的衣領就想揍人了,莫棠糖尖叫的攔住了,「五哥,你讓他走吧,別打他。」

  「那你跟我說他是誰!」五哥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一把把莫棠糖推到了地上,「你這賤人,你腳踏兩隻船!」

  莫棠糖甜美的形象全無,躺在地上哭的不行,「我早就跟你說分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除了我在外面有多少女朋友?我都說了跟你分手了,是你非要來糾纏我的,顧嘉哥是我男朋友,我喜歡他。」她是真的喜歡顧嘉,長的比五哥好看,性格也好,對她也好,她原本是想擺脫了五哥之後才跟讓顧嘉來接她的,怎麼都沒想到……

  五哥氣的不行,又沖過去要跟顧嘉打了起來,兩人已經動起手來了,顧嘉人高馬大,可是平時不鍛煉,沒事就宅在家裡上網玩手機的,有些不是五哥的對手,被他打中好幾拳。

  顧衾忍不住歎了口氣,這要是別的地方她也就不管了,可這是校門口,顧嘉也是學生,要是輸了傳出來也真是丟臉了,自己面子也不好過。顧衾掐了個訣,手指微微劃動了幾下,五哥忽然就覺得身子有些發軟,正好顧嘉的拳頭過來,一拳打在他的鼻樑下,整個人被打趴下來了。

  之後幾乎就是顧嘉單方面的毆打五哥了,不過顧嘉也算是知道分寸,見他沒了反抗之力就停下來了,跟站在一旁抹眼淚的莫棠糖冷聲道,「我們分手吧,我不知道你原來還有別的男朋友,莫棠糖,你這樣可真過分!」說罷也不管身後的顧衾了,直接走人了。

  莫棠糖追了上去,五哥躺在地上半天身子才有了勁,也覺得莫名的很,丟了這麼大的臉,他也不好留下來,上了機車就閃人了,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林欣欣同情的看了顧衾一眼,「嘉哥真倒楣,怎麼碰上這種女人了,腳踏兩隻船,還騙嘉哥。」

  顧衾摸了摸鼻子沒說話。晚上的時候顧嘉終於回家吃飯了,臉上還青了一塊,程殷香問道,「嘉嘉,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青了一塊?」

  顧嘉看了顧衾一眼,「媽別擔心,不小心撞的。」

  吃了飯,顧衾做了功課後,坐在客廳裡把玩著手中的三枚銅錢,這三枚銅錢是她占卜的工具,用的時間久了,再經常把玩,上面會沾上一些元氣,也會慢慢變成法器。顧嘉挨著顧衾坐下,看程殷香這會兒在房裡,才悶聲悶氣道,「這事別跟媽說了,我已經跟她分了,幸好蜜蜂沒送出去。」

  這蜜蜂他每天也在喝,喝了人都有精神氣一些,他的咽喉炎都好了不少,的確是好東西。

  顧衾哦了一聲,繼續把玩手中的銅錢,過了會忍不住看顧嘉的面相一眼,見他眼角微微有些下垂,印堂的黑氣反而比上次還重了一些,就知道這事情怕還是沒完,那人是社會上人員,還會找人教訓顧嘉的。

  「哥,你小心些,你印堂發黑,最近肯定會倒楣。」顧衾給他提了個醒。

  顧嘉哼了下,「你還會給人算命啊?」

  「哥還不相信嗎?」顧衾笑了下,「之前不是說她有男朋友,還說你會有些小災,不是都應驗了嗎?」

  顧嘉根本不相信自家妹子會給人算命,「那是因為你跟她一個學校的,自然知道她有男朋友。」大概今天在妹妹面前丟了臉,顧嘉也有些悶悶不樂的,說罷就回房去了。

  ~~~

  至於車站暴動的事情鬧了快十天了才算平復下來,不少人都稱讚跟歹徒對抗的少女,也有人想要知道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還沒有任何關於那少女的照片流傳出來,最後還是網上出現了一個很短的視頻,是一開始車站門口少女同時對抗兩個歹徒的視頻,身手乾淨俐落,不過短短的十幾秒時間就把兩個歹徒給制服了。

  視頻應該很模糊,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少女的面容,就算是這視頻,剛出來沒兩個小時就立刻被管理員給刪除了,不過還是被不少人給備份了,好在後期並沒有在流傳出什麼視頻照片了。這視頻一出來也更加印證了官方說的話,的確是個少女對抗了歹徒,所以質疑聲立刻少了下去,都是一片稱讚聲了。

  當然,顧衾還是完全不知道這事情,這會兒也已經十一月五號了,距離上次顧嘉跟莫棠糖分手也幾天了,五哥還沒找人找顧嘉麻煩,顧嘉也以為這事情算完了,他也是真的跟莫棠糖分手了,因為顧衾的食言,他還笑了她幾句,只是沒想到——

  這天剛放學出了學校,過了馬車,顧嘉就被人攔住了,帶頭的正是那天的五哥,顧嘉冷笑,「我已經跟她分手了,你還想幹什麼?」

  「上都被你上了,分手了有什麼用?」五哥吊兒郎當道,旁邊幾個青年也笑了起來。

  顧嘉道,「誰上她了!別胡說。兄弟,之前我的確不知道她有男朋友,你看這事兒既然是誤會,大家也是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如何?這事就算揭過了。」顧嘉不是沒腦子的人,現在他一對六,肯定打不過,沒必要傻啦吧唧的硬碰硬。

  「誰跟你不打不相識啊,不管怎麼說,我女朋友的便宜你肯定占了些吧。我聽說你在一中還有個妹妹,你要是把你妹妹約出來陪陪我們,這事兒就算揭過,你怎麼看?」五哥笑的開懷,「我聽糖糖說你妹妹長的還不錯。」

  「你他媽的說什麼。」顧嘉直接毛了,想了沒想,手中的包直接往那人身上砸了去,然後就沖了上去。

  以一對六,顧嘉沒任何勝算,不一會就被人揍的整個人弓在地上沒有還手的力氣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45 PM

第042章

  顧嘉身上疼的厲害,沒有還手之力,弓著身子捂著腦袋,身上疼,腦子疼,腦子嗡嗡作響,忍不住想起前幾天顧衾說他有血光之災的事情。血光之災,顧嘉想冷笑,這可的確算是血光之災了,不過他還是不信啊,不信妹妹光從他面相就能看出他有災,這明明是很容易推理出來的事情了。

  莫棠糖有男友,男友還是社會上的人員,肯定會報復自己的,連他自己都知道,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扯上妹妹。自己的那個妹妹,小時候不愛說話,之前也是沉默寡言,似乎從心臟事情開始後性格才開朗了些,自己以前也的確嫌她煩的,膽小,怕事,可她是自己的親人,這些人想要欺負她羞辱她是絕對不行的。

  顧嘉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一會想起妹妹小時候被人欺負,自己去找那人,最後打不過,也是這樣被打了個半死。不知道怎麼突然又想起網上看到的關於那個車站視頻的事情,那麼厲害的少女,要是……要是自己也會功夫該多好,這樣是不是就能保護家人了……

  今天是陰天,這會兒突然劈裡啪啦的下起了大雨,五哥他們這才停了手,冷笑道,「算你走運,今天下雨了,就不陪你玩了,不過你給我記好了,你占了我女朋友的便宜,不讓你妹妹陪陪我們,這事情不算完!」

  讓妹妹陪他們?顧嘉腦子昏沉沉卻還是忍不住冷笑一聲,艱難的抬頭看去,忍著痛咬牙道,「你……你要是敢碰我妹妹一下,我就殺了你。」

  「喲,你等著吧,看看我碰不碰你妹妹一下,我不僅要碰她一下,還要碰她很多下,她要是真長的不錯,還要陪我們睡覺,哈哈哈哈。」說罷,幾人揚長而去。

  顧嘉回去的時候身上全濕透了,鼻青臉腫,身上不少傷,進房的時候程殷香跟顧衾兩人正在端菜上桌了,程殷香一看兒子這模樣,嚇了一跳,急忙過去扶住了他,「嘉嘉,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別嚇媽媽啊。快……快,我們先去醫院看一下。」

  顧嘉越過程殷香慢慢的走到沙發上坐下,啞著嗓子道,「媽,我沒事,不用去醫院。」

  程殷香氣道,「你這還叫沒事?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你都大了,怎麼還跟人打架啊。」說著又要拉顧嘉去醫院,顧嘉不動,「媽,我真沒事,你別碰我了。」說罷站起來搖晃了兩下朝著浴室走去,「我進去洗個澡就好了。」

  顧衾也拿了雨傘,「媽,我出去給哥買點藥去,別擔心,他身上就是有些外傷,擦點藥膏就好了。」

  出了門,附近有個中藥店,顧衾本來就精通中醫,買了不少中藥材回去,這些藥材回去熬煮成湯藥給顧嘉泡澡,剩下的一些熬煮成藥膏外敷就行了。

  回去後顧嘉已經洗好回房去了,顧衾先熬煮了泡澡的藥湯,在浴池了放好,敲了敲門就推開了,顧嘉正躺在床上。

  「哥,我用中藥熬了藥湯,你去泡泡,這樣明天身上就不會疼的,藥膏我還在熬,待會就能用了。」

  顧嘉意外的沒反駁什麼,乖乖的去浴室泡了藥湯澡,顧衾繼續在廚房熬煮湯藥,程殷香挺驚訝的,「衾衾,你怎麼還會這樣?」

  顧衾想了想,到底還是說了個謊,「媽,其實這東西跟算命的,都是我跟著一個師父學的,因師父說過不許告訴其他人,所以我一直沒跟您說過,師父現在雲遊去了,這才許我給人算命的。」

  這話聽的程殷香一愣一愣的,半天回不過神來,好半晌才問了句,「那……那你什麼時候跟著你師父學的呀?怎麼我們一點都不知道。」

  「很小的時候。」顧衾也不多說了,多說多錯,藥膏已經熬煮好了,她熄了火,把膏藥裝進一個小玻璃瓶中,「媽,可以了,待會放涼了給大哥擦上藥膏就行了,媽,要不你先休息,我去給大哥擦藥就行了。」

  去了客廳,顧嘉正抱著手機看著,顧衾沒當回事,端著藥膏過去挨著他坐下,瞄了一眼他的手機,看見裡面播放的是自己當初在車站門口跟兩個暴徒對抗的視頻,「咳咳……」顧衾沒忍住,咳了兩聲,什麼時候網上流傳出這個視頻了?好在裡面的人影模糊,裡的有點遠,看不太清楚,「哥,你……看這個做什麼?還有,網上怎麼會有這樣的視頻?」

  顧嘉看了她一眼,「你還不知道車站暴動?這是前幾天流傳出來的視頻,不過就這麼短短的十幾秒,之後沒兩個小時就被刪掉了,不過好多人都拷貝了下來,所以這視頻不少人都有,裡面的少女就是網上傳的神乎其乎的英雄,沒想到是真的……」這視頻才出來就被他弄到手機上了,偶爾忍不住看看,覺得這少女真是厲害,大概每個人心裡都有個英雄夢吧。

  不過,顧嘉轉頭看了顧衾一眼,這視頻上的身影就算有些模糊,他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

  顧衾沒說話了,讓顧嘉把上衣脫了,開始給他抹藥,過了會顧嘉悶聲道,「這幾天你小心點,我今天是被那五哥打的,他肯定會找你麻煩的,以後放學我都去接你。」

  「不用了。」顧衾倒沒怕。

  擦了藥,吃了飯,顧衾回房去了,把玩著那八枚銅錢,打算去傅家一趟。傅翰如她一直沒動,因為原身喜歡他,也因為在這件事情中他並沒有觸犯什麼法律,可他到底欺騙了原身,顧衾是打算讓他吃些苦頭的。

  傅家的情況她也早就瞭解了,傅家只有他一個孩子,傅翰如的父母在國外,每隔幾個月才會回來一次,所以傅翰如是一個人住的,傅家和蘇家住的都是同一社區的別墅,顧衾打算這兩天就去傅家一趟的。

  只是沒想到第二天傅翰如找來了,第二天晚上放學後剛出校門口顧衾就看見了傅翰如跟顧嘉都站在校門口等著她在。顧嘉顯然也認識傅翰如,畢竟是自己妹妹喜歡了兩三年的人了,不過他看不慣傅翰如,他以前偶爾知道一些兩人的事情,覺得傅翰如明顯就是吊著妹妹在,也曾經跟顧衾說過幾次,不過顧衾一直維護傅翰如,他後來也就懶得管這事情了。

  顧衾只看了傅翰如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落在顧嘉身上,神色柔和不少,走了過去,「哥,不是跟你說不用等我嗎?」

  顧嘉冷著臉,「他也是來找你的?」

  顧衾搖頭,「不知道,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

  傅翰如這些日子憔悴不少,眼下有了淡淡的青影,他走到顧衾身邊,「衾衾,能不能給我幾分鐘,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說吧。」顧衾點點頭,「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好了,其實我跟你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要是想來道歉我不會接受,你做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蘇苓玉告訴我的,你覺得道歉就能抹掉對……對我的傷害嗎?」

  「衾衾……」傅翰如大概也有些驚住了,「她……她已經告訴你了嗎?」說罷忍不住苦笑了下,「我今天過來的確是跟你道歉的,你說的很對,就算道歉也彌補不了什麼。可是我還有其他的話先告訴,衾衾,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很開心,從來沒有過的開心,小時候父母就經常不在家,這些年其實我不太懂得開心高興,不太懂得正常人的感情,可是跟你在一起後,我真的很開心……」

  他沒有說謊,跟顧衾在一起,他很放鬆,那麼只是簡單的跟她在一起,不說話,兩人只坐在那兒,相似一笑,他的心底就能生出一種很滿足歡愉的感覺來,這兩年他並不清楚她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

  蘇苓玉讓他告訴她的話,他也沒說,或許一開始接觸她的確是別有用意,可是後來就身不由己,他跟蘇苓玉吵過很多次,他不願意用她的心臟來就蘇苓玉,兩人鬧了很久,之後沒想到最後的下場會是這樣。

  顧衾什麼事情都知道了,蘇苓玉也死了,這一個多月他去拜祭過蘇苓玉,也沉寂了一個多月,可是他真的很想念顧衾,也才意識到顧衾對他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他想伸手握住顧衾的手,就猶如以往的那樣,顧衾躲開了,她看著他,「傅翰如,我說的很清楚了,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別跟我說你在做過這樣的事情之後喜歡上我了,那樣我會覺得你很可笑。」

  顧衾頓了頓,看傅翰如面上一片慘白,好看的眉眼也籠上一層悲意。

  顧衾沒有多的停留,拉著顧嘉的袖子就朝著前面走了去,過了馬路,顧衾才無奈的看了顧嘉一眼,「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要過來接我,我不怕的。」

  「你不怕我怕行了吧。」顧嘉沒敢把五哥當初說的話告訴自家妹妹,怕嚇著她。

  兩人回了家,顧衾吃了飯破天荒的先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顧嘉過來問了一句,「不去複習功課?你之前不是都先複習了功課才看電視的嗎?」說起來妹妹性子變了,習慣也變了,每天的生物鐘準時的很,還有做事的順序,基本不會出現這種先看電視後複習功課的事情。

  顧衾焉焉的恩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她發現自己還是被原身影響了,傳承了原身的記憶,她的感情自然也會傳承。原身對傅翰如的感情用癡迷形容都不算過,自己很肯定不喜歡傅翰如,可是今天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心窩子處還是難受的很,所以現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對傅翰如怎麼樣。

  只是還是有人幫她做了決定,晚上睡覺的時候顧衾夢見看了原身,模模糊糊,朦朦朧朧,那膽怯的小姑娘哀求道,「不要傷害他,求求你了,不管他是不是利用我,不要傷害他,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顧衾猛地驚醒了過來,坐在床上喘著粗氣,她睡覺從來不會做夢的,所以這是托夢了?顧衾忍不住歎了口氣,到底打消了懲罰傅翰如的想法,既然原身都不在乎,她更加不會在乎了,傅翰如於她不過是個陌生人。

  顧衾既然決定不管這事情,也就真的徹底不會管了,還是慣例四點起來去修煉,然後負重晨跑,練拳,去給李岐治療,李岐的病情越來越好了,腦幹已經有了自主反應。

  這天早上剛過去康復中心,李永生就在大門口等著她了,一看見她來激動的不行,當場都想給顧衾跪下了,手都抖的不行,「顧大師,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兒子醒了,昨天半夜醒了,專家已經來檢查過了,說他沒大礙了,腦子恢復的很好,還說這簡直是醫學上的奇跡,問我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我沒跟他們提起您來。」

  顧衾笑道,「恭喜李伯伯了,我進去看看,要是恢復的不錯,以後就不用再過來了,您也可以接李大哥回去了。」

  去了病房裡,李岐還躺著在,但眼睛已經睜開了,他已經從母親跟媳婦口中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向顧衾的目光敬佩又感激,啞著聲音道謝,「顧大師,真是謝謝您了。」

  顧衾說道,「是李大哥同我有緣。」說著已經走過去替李岐把了脈,除了身體還有些虛弱,他的身體並無大礙了。

  李家全家人都在病房裡,李岐老婆也在,每個人都是過來謝了又謝。顧衾看了李岐老婆一眼,同她道,「你身體有些寒,所以之前懷孕有些難,介不介意我幫你把把脈?」

  李岐老婆當然不介意,很欣喜的跟顧衾道謝,顧衾替她把了脈,「之前小產對你身子傷害挺大的,我開一副藥給你,喝兩三個月基本上就恢復了,再要孩子也不會有問題的。」

  「多謝您了。」李岐老婆喜極而泣,又過去了李岐身邊,目光落在他身上,兩人視線交纏。

  呂秀苗很是通情達理,笑道,「我們都出去吧,讓他們小倆口聚聚。」

  出去後,李永生又要給報酬,顧衾拒絕了,「李伯伯不用這麼客氣,您給的大夏那頂層價值已經不菲了,這個錢我不會收的。」

  李永生確實堅持,「顧大師,這不能相提並論,要不是您,我兒子現在跟死人已經沒區別了,大恩不言謝,這報酬肯定該給,以後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大師儘管開口。」眼前這小姑娘的能力簡直是逆天,能把一個腦死亡的人救活,這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有這種能力的人,世上都沒幾人,何德何能被他碰上了。

  最後李永生還是堅持給了顧衾五百萬,主要是他最近做工程,手頭上也緊,不然給的會更多。

  看著手機上的好幾個零,顧衾都快麻木了,最後這錢她還是收下了,不過其中一半打算做慈善用。她沒打算交給什麼紅十字會的慈善機構,這種機構她信不過,想親自找幾個貧困山區的地方,這錢用來供那些孩子上學讀書。

  如今金錢有限,她也只能從最簡單的開始。

  走的時候顧衾開了一副中藥給呂秀苗,讓她交給兒媳,說是這樣調養上幾個月,要孩子完全沒問題的。

  李家的事情解決了,之後顧衾就不用忙著去康復醫院了,每天能省下一兩個小時修煉鍛煉練拳法,前世她用在修煉站樁,練習拳法這些幾乎都會占掉每天一大半的時間,如今時間有限,她還是學生,只能一步步來了。

  這幾天顧嘉怕五哥他們找顧衾,非要接送顧衾上學放學,不過每天早上他起來的時候顧衾早走了,所以也只能每天放學的時候去接顧衾。

  傅翰如的事情過去沒兩天,這天下課的時候她正跟林欣欣在教師裡說話,外面就有人喊她,一個甜美嬌軟的聲音,顧衾抬頭看去,是莫棠糖。

  林欣欣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衾衾,她找你幹什麼?不會想求你跟幫她跟你哥複合吧?這麼不要臉的,可千萬不要做你嫂子了。」

  「行了,我先出去看看吧。」顧衾起身來到外面,跟著莫棠糖來到樓梯拐角處,顧衾問道,「莫學姐有事嗎?」

  莫棠糖伸手拉住的顧衾的手,哀求道,「顧衾,我知道你是顧嘉哥的妹妹,你能不能幫幫我,我不會故意騙他的,我是真的沒辦法,五哥那人不是什麼好人,我都跟他分手了,是他非要纏著我的,我是打算跟五哥徹底分了就告訴顧嘉哥的,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顧衾學妹,你就幫幫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你哥哥的。」

  顧衾把手抽了回來,「對不起,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我哥那人根本不聽我的話的,所以以後請學姐不要來找我了好嗎?」

  莫棠糖愣愣的看著她,眼眶都紅了。顧衾無奈,說了聲抱歉就轉身離開了。

  過了幾天,顧嘉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正騎著自行車帶顧衾回去,五哥就帶了之前那幾個人擋路了,看見兩人還笑了起來,「喲,你還真是好哥哥,怕我們來找你妹妹,都守著呢?守著有什麼用,我們想要的人總能弄到手的。」

  顧嘉停下自行車,看了顧衾一眼,顧衾看懂了他的意思,這是讓她待會趕緊跑,跑快點,別被抓住了。

  顧衾低下頭,無視他的眼神,顧嘉急了,扯了她一下,對面的五哥笑道,「怎麼?這是讓你妹妹快點跑?想跑?想得美?」快著已經讓周圍幾個小混混把兩人給圍住了。

  顧衾忍不住笑了下,抬頭跟顧嘉道,「哥,你猜今天是我們被揍?還是他們被揍?」

  顧嘉瞪她,「你瘋了吧?」明顯是他們兩個被人揍好不好。

  顧衾把背後的書包掛在了自行車上,忽然扭頭朝著五哥看了過去,沖他一笑,顧衾五官長的很好看,這段時間的鍛煉修煉讓她皮膚白皙不少,白裡透紅,外表看著就是個粉粉嫩嫩的小姑娘,這一笑起來卻讓人驚豔不已。

  五哥有些被驚豔了,正想出口調戲兩句,忽然覺得眼前人影一閃,真的是覺得眼前人影一閃,那小姑娘就沒在原地了,而是站在了他的面前,小姑娘抬腳,他胸口正中一腳,整個人飛出來好幾米遠。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變故,顧嘉更是整個人都快傻了,眼前的人——是他的妹妹?可是這麼厲害的身手怎麼可能是他的妹妹?他妹妹不是一向膽小內向嗎?什麼時候會如此厲害?這功夫沒個幾年怕都練不出來吧。

  不對,不對,妹妹怎麼可能這麼厲害,她明明膽小內向的很,顧嘉已經快糊塗了。

  還在顧嘉的發呆中,顧衾已經很利索的把周圍的幾個人給放倒了,每個人她都是一腳正中胸口的一個穴位,足夠他們在地上躺好久了,不僅如此,之後的幾天也會難受好幾天。

  不過看著五哥兇狠的眼神,顧衾知道這肯定不夠的,她朝前走了幾步,來到五哥面前,蹲下,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五哥就大聲慘叫了起來,顧衾微笑道,「下次再來找我們麻煩,我就廢了你的手,知道嗎?」

  五哥簡直給嚇住了,這小姑娘才十幾歲吧?不僅能打,心還狠,她雖然笑瞇瞇的,可自己都能看見她眼中的沒半點開玩笑的成分了。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只是輕輕的捏住自己的手腕,可身上發冷,牙齒都忍不住磕磕的直打顫。

  當然會冷了,顧衾捏住他手腕的時候就輸了一絲的陰氣進去,足夠他病上好幾天了,這人要真是還想找他們麻煩,自己肯定就不會這樣小小的教訓他一下。

  五哥知道這次踢到鐵板了,他也就是一般般的小混混,上頭也沒什麼人,顧衾這麼好的身手,除非他還想被打,不然只能這麼算了,他慌忙點點頭,「知道了,肯定不會有下次了。」

  顧衾這才起身拎過自行車上的書包背上,伸手扯了扯顧嘉的衣袖,「哥,我們回去吧。」

  「哦……」顧嘉傻傻的應了聲,顯然是還沒回神。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46 PM

第043章

  顧衾給顧嘉的震撼太大了,他從來不知道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妹妹的身手會如此厲害,明明那麼內向膽小的人,怎麼就會功夫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幾乎快到了家門口顧嘉還沒回神,腦子裡都還是亂糟糟的,看著妹妹把車子停在社區的車棚裡,兩人一塊朝著樓上走去,快進家門口的時候,顧嘉終於一把拉住了她,神色複雜,「你……你怎麼會功夫的?」

  顧衾給的說辭跟說給程殷香的是一樣的,「跟著師父學的,還有算命,之前給哥哥算命,哥不是不相信嗎?」

  「師父學的?」顧嘉臉色古怪,「你這功夫沒個好幾個年都學不成這樣?你幾年前就跟著師父學了?」

  顧衾點點頭,「很早的時候就跟著了。」後面的話就不肯多說了。

  「你師父是誰?為什麼我們都不知道?」顧嘉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跟著師父學的怎麼不跟家人說一下?你師父是哪裡人?怎麼不帶我們見見?」

  顧衾就沉默了,她只告訴她們自己有個師父就好,自己的本事也是跟著師父學習的,其他的一概不會說。

  顧嘉看她這樣子有些生氣也有些心疼,「我們還不是擔心你,你看看你,又這樣了,就跟小時候一樣,問你什麼話不想說就沉默。」有時候他覺得妹妹變化挺大,可有時候又覺得沒什麼變化,就比如現在,要是不想跟你說,直接就低頭沉默。

  到了家後顧衾還是沒告訴顧嘉自己的師父到底是誰。不過饒是如此,顧嘉還是夠震撼的,以至於回去後一直沒說話,還老是盯著她看。

  吃了飯程殷香收拾了下家務就睡了,顧衾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嘹亮的歌聲,整齊的軍隊,整齊的步伐,顧衾看了一眼,知道這是閱兵儀式。好像是國外的閱兵儀式,不過邀請了好幾個國家,咱們的華國也在其中,顧衾看的正是華國的儀仗隊出場,身姿挺拔,一排排,高矮胖瘦一樣,步伐整齊,連他都忍不住屏住呼吸看的仔細。

  兩分鐘後就是別的國家了,顧嘉收回目光,實在是這些國家的儀仗隊步伐都是淩亂的,跟華國沒得比。

  顧衾的感情很難有波動,看著這些還是忍不住心頭微微有些激動,這就是現在的軍人,國家,偉大,繁榮,昌盛,經歷了種種困境也能逆流而上,成為幾大強國之一,不得不說,她也為這樣的國家感到驕傲。

  哪怕的確有類似陳宗貴這樣的人,可她還是挺喜歡這個國家的,喜歡這些可愛的值得敬佩的軍人們,這種就有些類似於崇拜的感情了。

  顧衾看的很仔細,連別的國家的儀仗隊也都看完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顧衾轉頭跟顧嘉道,「哥,你還不睡嗎?我打算睡覺了。」

  「衾衾。」顧嘉難得喊她一次小名,「我想跟你談談。」顧嘉神色有些糾結,「我知道不該管你的事情,可是能不能讓我跟媽媽見見你的師父?這樣我們也能放心一些。」

  顧衾搖頭,「哥,這恐怖不行,師父早兩年前就四處雲遊出去了,這兩年我都沒見過他。不過我可以跟你保證,師父是很好的人,對我很好,教導我這些也是當年看我可憐,這才成就一場師徒緣分,師父也不會見你們的,只怕以後連我都見不著他老人家了,所以哥不要多問了,關於師父的事情我不會多說的。」

  她的確是有個師父,師父對她也很好,哪怕是上輩子的事情了,可是沒有師父的教導,也就沒有現在的她。

  顧嘉沉默許久,到底沒有多問什麼了,「既然你會功夫我也放心了,明天就不去接你了,不過你還是注意些,就怕他們使陰招什麼的,還有那莫棠糖也不是什麼好人,還是她跟五哥提起你的,以前是我錯看她,害的你也被牽連了,哥跟你說聲對不起。莫棠糖要是找你幫忙說清什麼的,記得離她遠一些。」

  顧嘉是真的喜歡莫棠糖,喜歡她的甜美,嬌羞,可是這都只是表面,他也是到現在才看明白,不管如何,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就如同顧源江傷害妹妹的事情,他作為顧源江的兒子,妹妹的哥哥,其實一直很為這事情糾結,兩方都是他的親人,也曾經在心裡偏袒過父親,甚至給他找藉口。可現在他才明白了,他的父親就是人品有問題,沒有任何的藉口,傷害妹妹也不過是因為他重男輕女。

  顧嘉起身,「好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說罷也回了房,這晚上顧嘉怎麼都有些睡不著,他想了許多,想要保護家人,可他如今連妹妹都不如,何談保護家人,他連幾個小混混都打不過,說到底還是這些年養成的懶習慣,每天宅在家裡不運動,光是玩手機玩電腦去了,不如明天開始努力,先從晨跑開始吧,至少要把身體鍛煉起來……

  迷迷糊糊中,第二天顧嘉是在程殷香的喊聲中醒過來的,「嘉嘉,你怎麼還沒起來?都七點了,再不去學校都要遲到了。」

  「……」顧嘉看了一眼鬧鐘,懊惱的拍了拍頭,昨天晚上睡覺他忘記定鬧鐘了,哎,還說早起鍛煉去。

  多年的陋習又豈是一朝一日能改的,顧嘉的確下了決定,可那需要意志力。第二天他的確是早起了,可是晚上睡得晚,有些沒精神,早上出去跑了半個小時就回來了,累的滿頭大汗,卻意外的覺得全身舒爽。

  顧嘉的改變顧衾也看在眼中,一開始的確有些難,可只要他肯改變就是好的了。

  五哥沒敢在來找過顧衾,顧衾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只要那人不再來找她麻煩,她也不會追著別人不放的。

  ~~~~

  李岐醒來的事情在李家的親友圈子裡還是很大震撼力的,畢竟當初大家都知道李岐已經差不多腦死亡了,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是挺讓人驚訝的。就算臉色蒼白了些,身姿瘦了些,可的確是活生生的,能走能跳了。

  有人忍不住問了李永生是怎麼回事,李永生一律回答是奇跡,他沒打算把顧衾的這種能力廣而告之,他知道顧家的事情,也知道顧衾眼下也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沒什麼深厚的背景,這事情要是傳出來,可想而知多少人會想得到顧衾。而且顧衾也告訴過他,這事情不能讓外人知道了。

  所以李岐的事情如今也就李家跟蔣家知道,蔣家是蔣霓跟蔣父知道,蔣承這些日子埋頭苦讀,攻克各種經濟學,大概是想繼承父業了,所以連李岐醒來的事情都沒怎麼在意。

  李岐醒來是喜事,而且蘇家的那些公司跟房產工程都在岱山,蘇家人死後交由蘇家的親戚繼承,蘇廣志的大哥表明不會打理生意,對外宣稱打算把蘇家的公司的股票房產工程拋售出去。

  李家跟蔣家買下了一大部分,如今兩人在岱山也算得上是房地產業界的老大了。再加上李岐醒來,李家打算宴請親朋好友一聚,顧衾自然也在名單之上。

  是李永生親自給顧衾打的電話,送去的邀請函,因為正好是禮拜六,所以顧衾同意去參加宴會。

  不過眼下她什麼都沒準備,蔣霓給她打了電話,問了她是不是要參加李家的宴會,她正好有認識的服裝師朋友,能在一個星期內趕制一套衣服出來,需要顧衾親自去店子裡測量身形。

  顧衾就抽了空跟著蔣霓去了一趟她那朋友的店子裡。

  蔣霓親自開車過來接的,對於李岐大哥醒來的事情蔣霓早已得知,還去看望過了,起死回生之術,多可不可思議啊,可就是眼前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擁有這般的本事。就算兩人現在是朋友的關係,她對孤衾的認知還是多了一份敬意和畏懼。

  顧衾要上學,只能晚上去的,華燈初上,街道兩旁耀眼的燈光流光溢彩,給這個城市添上了幾分妖豔和神秘。

  蔣霓的車子駛到一條深巷子裡,就算有路燈這巷子也還是顯得有些昏暗,車子在巷子旁停下的,蔣霓帶著顧衾走了進去,「我這朋友小有些名氣,性格有些古怪,來請他做衣服的不少,不過他都是順眼的才給做,衾衾別擔心,我都已經跟他說好了。」

  朝著裡面走了一兩百米,蔣霓在一家木質大門前停了下來,上前敲了敲門,木門很快打開了,一個邋裡邋遢的齊肩長髮男人走了出去,一頭齊肩發也是亂糟糟的,額頭似乎受傷了,包著白紗布,還隱約能夠看見滲透出來的點滴血跡。看見蔣霓又瞅了顧衾一眼,面無表情道,「跟我上去吧。」

  蔣霓帶著顧衾上去,顧衾一路無言,一樓是成衣鋪子,二樓應該是男人住的地方,到處都是布料,縫紉機,假的模特。

  這男人看著三十多歲的樣子,瘦高瘦高的,鬍子拉渣,蔣霓偷偷跟顧衾說他肯定是才起來的,所以有點起床氣,讓顧衾不用理會,也偷偷告訴顧衾這男人的名字叫burke,至於中文名字,burke跟誰都沒說過。

  全程顧衾都沒說話,男人也沒說話,拿著尺子在顧衾身上比劃了起來,又給她測了身形,最後才懶洋洋的道,「行了,過幾天來取衣服就行了。」說著又打了個哈欠,最後還忍不住看了顧衾一眼,心道,這小姑娘比他看著還奇怪,一聲不吭的。

  顧衾其實一進房就覺得不太舒服,四周看了一圈屋子裡沒有什麼東西擺放的不對,也沒什麼陰氣重的東西在。快要離開的時候去了客廳的視窗看了一眼,這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眼就看見正對客廳視窗的是一座天橋,天橋反弓正對中央對著的位置這是這地方了。這客廳視窗的位置跟樓下大門是一個方位,視窗也正在樓下大門的上方。

  她心道,難道進來就覺得不舒服,這房子有煞,是一種自然的,因為周圍環境形成的風水煞。這風水煞的名字叫著鐮刀煞,天橋反弓向著本宅劈來為大鐮刀,犯之主血光之災或運氣反復,或者宅前見反弓路為犯小鐮刀,又稱為鈍鐮刀。

  不管什麼煞都會影響主人的運氣,使之精神不濟,睡眠差,睡眠差脾氣自然不好,容易出錯,惹上一些小的血光之災。

  而且這房子不光是鐮刀煞,從視窗看去,不遠處一個大廈上有一個巨大的霓虹燈招牌,晚上就會打開,光亮從窗子透進來,讓人覺得不舒服,這也是屬於光煞的一種,不算很嚴重的光煞。嚴重一點的光煞就是亮光煞,指陽光照射強烈時,城市裡建築物的玻璃幕牆,釉面磚牆,磨光大理石等裝飾反射光線,明晃白亮,眩眼奪目,這種是比較嚴重的光煞了。

  burke又打了個哈欠,「怎麼還不走?我都困了,要繼續睡了。」

  蔣霓大概也發現顧衾神色不對勁,輕聲問道,「衾衾,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

  顧衾點點頭,轉頭跟burke說道,「謝謝你幫我做衣裳,所以我幫你看了看,你家房子有風水煞,你是不是經常睡眠不好,作惡噩夢,還老是小災小病的。」她用的是肯定語氣。

  burke楞了下,忍不住看了蔣霓一眼,蔣霓忙介紹,「burke,這是顧衾,是位風水術士,很厲害的,她要說你家裡有風水煞,那就肯定是了。」

  burke倒也不是不相信這個,而是不相信有這麼年輕的風水術士,不過這少女說的還全都對了,他的確每天睡不好作惡噩夢,老是小病小災的……

  還不等burke說什麼,顧衾繼續說道,「跟burke先生也是有緣,若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化解這些風水煞,也不用搬家什麼的,這些煞不是很嚴重,不過需要一些佈置,過幾天拿衣服的時候我在幫你化解了。」

  burke哦了一聲,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點點頭,「那謝謝了啊。」等兩人離開後,burke還是覺得怪異的很,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回去的路上,蔣霓跟顧衾說了關於burke的事情,burke家裡條件不怎麼樣,之前一直沒什麼名氣,也賺了多少錢,所以幾年前女朋友跟他分手了,他也沒在找了,反而越來越出名,後來就買下了這條巷子裡的那間二層樓的住宅,改成了服裝鋪子,生意一直不錯,可性格卻越來越差了,要不是蔣霓也認識他好幾年了,指不定都受不住他的。

  顧衾也跟著笑了下,「看他面相不是什麼脾氣暴躁的人,是因為這些風水煞的原因,休息不好,脾氣自然不好了,看他面相不是壞人。」而且看面相應該是個好人,臉型端正飽滿者善心強,也就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天庭就是上額,地閣是下頜。

  還有就是眼正心正,眼善心善,眼噁心惡,眼斜心斜,觀其人先觀其眸,面相看善惡,首重就是眼神,一個人的眼神柔和內斂,那這人大多溫和善良,如果常是凶光畢露,其人定是陰險狠毒。

  她觀這人的面相很好,所以斷定他不是大惡之人,應該還是很有善心的人,這才肯幫他的,顧衾幫人也是要看此人的品行的,若是大惡之人,她是絕對不會幫的。

  而且她方才說的也的確沒錯,需要準備工作,這兩種煞,鐮刀煞只要在吉位安放一對銅馬及五帝錢或者玉石可以化解此煞。不過必須用元氣孕養出來的銅馬,五帝錢或者玉石才行,普通的是沒有作用的。

  光煞也不難,儘量關閉窗簾,再把明咒葫蘆兩串放在窗邊左右角,便能化解普通的反光煞。明咒葫蘆自然是咒語跟元氣加持過的葫蘆了,都不難。

  蔣霓也笑道,「他的確是個好人,這些年的大部分收入都用來幫助別人了。」

  第二天顧衾就去買了化煞需要的東西,一對銅馬,以及化解光煞的葫蘆,回來後每天用元氣加持,念咒開光。

  很快就到了禮拜六了,宴會正是禮拜六的晚上,這幾天顧嘉也一直在堅持晨跑,雖然每天早起讓他挺痛苦,也只能跑個半小時,但是他至少堅持住了。

  顧衾加持的銅馬跟葫蘆上面都透著微弱的元氣了,她跟著蔣霓一塊去burke哪兒取了衣服,burke還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領著兩人上樓之後指了指旁邊掛著的衣服,「好了,去試穿一下吧。」

  衣服是純白色的禮服,burke說道,「她皮膚白嫩紅潤,穿白色最好看,年紀太小,所以給她設計的衣服沒有什麼款式,最簡單的剪裁。」

  的確是最簡單的剪裁,無袖純白,很輕柔綿軟的料子,穿上後也一點也不會發皺,無袖有肩帶,也不會露胸露背什麼的,前胸不過剛好露出顧衾漂亮的鎖骨,下擺不長,她個子不高,駕馭不了長款禮服,腳上也是一雙白色微微帶粉色的尖頭小高跟鞋。

  天氣冷了,顧衾還穿了一件短款長袖的薄外套,路上穿的,去了宴會上肯定會脫掉的。

  顧衾也沒怎麼化妝,就是蔣霓幫她把頭髮打理了一下,到底是年輕,透著一股子少女的味道。

  顧衾打理好後把背包裡的東西取了出來,在房間裡找到了吉位,正好是書架上面,她把銅馬擺在上面,跟burke道,「這對銅馬不要動它。」說罷又去窗簾旁邊把一對小葫蘆分別掛在了左右兩邊,「好了,以後晚上的時候儘量把窗簾拉上就可以了,這對葫蘆也不要動它,過不了幾天你就會覺得舒服多了,也不會再做噩夢了。」

  burke沒當回事,蔣霓看他不大相信的樣子,走的時候偷偷的告訴他讓他不要動這些東西,burke揮揮手,「行行,我知道了,你快走吧。」等人都離開了,burke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瞪著那對銅馬,最後還是沒把東西扔掉,反正他自從搬來這裡的確睡眠越來越差了,這東西放著也沒什麼大礙,就試試看是不是真的有用吧。

  顧衾跟著蔣霓直接去了李家宴會的地方,李家住的是商品房,所以這次宴會的地點是在某個大酒店的頂層,兩人坐著電梯上了頂層,進去正對面對著的就是宴會的大廳了,地上鋪著金黃色的地毯,大廳裡燈壁輝煌,擺著自助行的餐桌,上面擺放著精美別致的美食。

  大廳裡已經有不少人了,兩人進去的時候眾人都張望了過去,到底都是在岱山混的,當然認識蔣家的千金,只是蔣家千金旁邊的少女就不認識了。

  李永生看見顧衾急忙迎了過來,笑道,「顧大師,你來了,快裡面請吧。」

  不僅李永生過來,就連呂秀苗,李岐跟他老婆也都走了過來。顯然都是因為那個年輕的少女,不少人接頭接耳,「這小姑娘是誰,好像不認識,怎麼勞煩李老闆親自去迎人了。」這何止是李老闆親自去迎的,一家子都去了。

  蔣建國倒是認識,不過人家小姑娘沒讓他介紹身份,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保持沉默,不過還是有人湊了過來,「蔣老闆,那小姑娘什麼身份,竟勞煩李老闆全家都去迎人了,我看旁邊那是你家千金吧,她們一塊進來的,蔣老闆是不是也認識那小姑娘?」

  「這個……」蔣建國打哈哈笑道,「認識,這算是小女的朋友,其他的你們不妨去問老李了。」

  顧衾笑道,「李伯伯,不用這麼生疏了,你們喚我小名衾衾就可以了。」

  李永生笑道,「那我就托大喊你一聲衾衾了。」

  幾人進去後,不少人都圍了上去,有人笑道,「老李,這是什麼人,竟勞您大駕親自去迎接了。」

  顧衾笑瞇瞇的沒吭聲,李永生也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她今天來參加宴會怕也是同意了自己跟別人介紹她的身份了,當然了,只是風水術士的身份,別的作為他是不會亂說的。

  所以李永生就笑道,「這位是顧大師,是位風水術士,曾經幫了我們李家很大的忙,是我們李家的恩人。」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8 06:47 PM

第044章

  這話一出,會場裡面靜了下,都忍不住打量起顧衾來了,這麼年輕的小姑娘是風水術士?這裡大多都是做房地產生意的,或者跟房產生意有關的行業,當然也是相信風水的,可是這小姑娘實在太年輕了,年輕到讓他們都不太相信她的身份。

  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到底還是要給李永生幾分薄面了,都跟顧衾打了招呼,「顧大師,你好,不知道有沒有名分,以後說不定有什麼事情需要顧大師幫忙的。」

  顧衾笑了下,「抱歉,我沒有名片。」她到是沒注意過這個。

  那人:「……」又突然回神,從身上抽了一張名片遞給顧衾,樂呵呵的道,「沒事,沒事,是我唐突了,這是我的名片。」

  顧衾把名片收下,其他人雖然都不太相信她可依然很給面子的送了名片,顧衾全都收下,放在了隨身攜帶的小包裡。大廳裡開了暖氣,所以她身上的外套也脫了,只穿著白色禮服端了一杯果汁去了旁邊。

  本來是李家宴請的客人,所以多數都是生意場上的夥伴,蔣霓跟這些人也說不到一起去,陪著顧衾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喝果汁聊天,蔣承今天也來了,正在那邊跟一幫年輕人說說笑笑的,看見顧衾跟幾個年輕人說了一句什麼就過來了。

  這宴會大廳裡就那幾個年輕人,蔣承一過來,他們也跟著呼啦過來了。蔣承過來沒敢坐在顧衾旁邊,而是站在她對面了,「顧大師,你來了?」說話都帶著一絲的敬畏,實在是顧衾給他的震撼太大太大了,讓他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奇人,哪怕她年紀比自己小,蔣承也只有滿心敬意。

  顧衾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別喊我大師了,你姐姐都叫我小名了,叫我小名沒什麼關係的。」

  蔣承不知不覺放鬆了一些,挨著兩人坐下,那幫人也正好過來,其中一個身材火辣長卷髮姑娘,正是之前在五福天橋上,蔣承帶去的女朋友,這會兒也來了,不過她大概貴人多忘事,而且那時候顧衾身材乾癟,個子矮,還黑黑的,現在的顧衾身高抽條了,開始發育,皮膚紅潤白皙了,還穿著白色禮服打扮過,跟天橋上的人實在是兩樣,她認不出來也是正常。

  顧衾記性挺好,倒是還記得這位顧承的女朋友。

  顧承女朋友上來就挽住他的手臂,撒嬌道,「承子哥,這小妹妹是誰呀,剛才就注意到了,好大的動靜。」

  依次過來的好幾個年輕人,其中一個年輕人長相很出眾,皮膚有些蒼白,相貌英俊,個子也挺高,左手正轉著一把瑞士軍刀,另外手臂上挽著一個長直髮的清純姑娘,乖乖的依靠在他的身邊。

  顧承有些不自在的抽出了手臂,微微皺眉呵斥嬌嬌,「坐有坐相,坐穩了,別沒骨頭一樣靠在我身上。」

  蔣霓看親弟弟這模樣就忍不住想笑,說實話這親弟弟似乎很懼怕顧衾,在她面前比在長輩面前還拘束,不過他玩性大,現在能有個怕的人也是好事了。

  嬌嬌不滿的嘟了下嘴巴,「承子哥,你這是怎麼了?平時你不是最喜歡我膩著你嗎?」

  顧衾直愣愣的看著他,心底也有了些笑意,注意到蔣承挺怕她的。見顧衾這樣直愣愣的看著自己,顧承越發窘迫,把嬌嬌從身上推開,「好了,這麼多人看著,別這樣,影響不好。」

  嬌嬌看他的目光都在旁邊那小姑娘身上,有些不高興了,還以為他移情別戀了,幽幽道,「承子哥,你這是幹什麼,難不成喜歡上人家小姑娘了。」

  顧承臉都白了,「你瞎說什麼,你不認識顧大師了?」嬌嬌雖然是他女朋友,可也就是那次跟他去了天橋上,卻不知道顧衾幫了蔣家的事情。

  咦,嬌嬌忍不住仔細打量了顧衾一眼,眼睛越瞪越大,「你……你不是五福天橋上那個女騙子嗎?」此話一出,蔣霓臉都黑了,「渾說什麼,這是顧大師,是位風水術士,要是再對她不敬,你就直接出去吧。」

  嬌嬌挺怕蔣霓的,嘟了下嘴巴不吭聲了。

  蔣承也跟顧衾道了歉,顧衾笑道,「又沒多大的事兒,承哥不用跟我道歉。」

  那玩著瑞士軍刀的年輕人漫不經心的表情這才有了一絲的變化,在顧衾對面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看著顧衾,顧衾也看著他,等看清楚他面相的時候也忍不住愣了下。

  顧衾今日來當然是為了打開自己風水術士的名聲,她既然決定做這行了,必須有客人,有門路,想做出一點名聲自然是不必說的。眼下她的確沒有太大的夢想什麼的,無非就是做個好學生,做個好的風水術士,在岱山有自己的名聲,至於以後會如何,她其實沒有想太清楚,她的確喜歡給人算命,推命,佈置風水的,不然也不會冒著五弊三缺的危險做這一行了,對她來說只要不會傷及家人,其他的,她沒太在意過,一切就看天命如何了。

  既然想要在這圈子打開名聲,今天就是個好機會,不然她也不會來了,眼前這年輕人明顯就有話想問她。

  還不等他發問,顧衾已經道,「你找我是想問你父母的事情嗎?」年輕人怔了下,隨後雙眼卻漸漸亮了起來,父母出事後他也曾經寄幸於這方面,以為找風水術士或許就能知道父母的事情了,可是找了好些個,一個有用的都沒有,沒想到今天在這裡會碰見這樣一個年輕的風水術士。

  或許是太絕望了,哪怕碰見這樣年輕的風水術士他還是忍不住期待一下,這才坐了下來想要問問父母是不是還活在這世上,只是還沒開口,這年輕的風水術士就知道他想問什麼了,或許她真的跟以往找的那些風水術不同,是真的有本事吧。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年輕人是什麼人,也知道他家的事情,聽見顧衾這麼說都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這小姑娘是真有本事還是曾經聽過季子予家的事情?

  要是聽過,那也該知道季子予只要碰見一個風水術士都會問問他父母的事情,也因為他父母出事家裡的古董鋪子都不怎麼打理了,全是交給老管家在打理。

  在場的人都挺好奇顧衾到底會說些什麼,一時都沒人敢說話了,顧衾道,「很抱歉,我知道你或許是想問問我你父母還有生還的機會嗎,但是很抱歉,你父母已經遇難了。」

  周圍的人群徹底靜了下來,都有些驚恐的看了顧衾一眼,他們是季子予的朋友,也曾經勸他放棄算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人肯定是沒了,可是每提一次他父母可能已經遇難,他就跟瘋了一樣,直接把人趕出去,有時還會動手。這小姑娘膽子可真大,也不怕挨揍,不過這下大家都肯定這小姑娘肯定是聽過季家的事情了,哪有人一看見人就能知道對方家裡的事情的?

  季子予臉色又白了些,嘴巴抖了抖,仔細觀察的話,他的手也有些抖,「你……你是說我父母已經死了?」

  顧衾點點頭,「或許你們不會相信,光是從面相都能看出一些什麼來的,人的面相上日角與月角的位置代表的是父母,你日角月角顏色青暗,表示你父母都已經過世了,還有你年壽位置赤黑,都表示你父母過世不久,且從你面相上能夠看得出,你父母是遭遇意外事故生亡的,還請你節哀。」

  周圍的人群聽見動靜都已經過來了,李永生一家也跟著走了過來。

  李家當然也知道季家的事情,今日要請季子予還是因為他跟李岐也相熟,所以這才邀請來了,沒想到季子予一聽見風水術士就跟魔怔了一樣,非要問出個一二。不過李永生是相信顧衾的本事,也相信顧衾之前不知道季家的事情,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看出來的了。

  這會兒幾個年輕人身邊圍著不少長輩了,都想瞧瞧這小姑娘是不是真本事。

  季子予身子也隱約有些顫抖了,他用手趁著額頭俯下身子來,身邊的清純姑娘遲疑下,到底還是伸手在他背上順了順氣,季子予猛的抬頭,目光帶了一絲戾氣,「滾出去,別碰我!」

  清純美女如何忍受得住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呵斥,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在場的人心裡都不是滋味,季子予一直手捂著雙眼,好半天才鬆開,雙眼都有些赤紅了,他問,「那你知道我父母的屍體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季家一家三口關係很好,他們在古玩街開了一間古董鋪子,是古玩街最大的鋪子了,生意很好,一直交由管家打理。季家父母很恩愛,兩人經常結伴出去旅遊什麼的,半年前說是要去喬戈里峰攀登,因為兩人經常去這樣危險的地方探險,季子予勸說他們都不會聽的,也就任由他們去了,只是沒想到這一去就沒在回來過了,所有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了,只有季子予還接受不了。

  他反復的責怪自己,當初是不是攔著父母,他們就不會出事了?他心底也知道父母怕已經凶多吉少了,甚至派了不少人去尋找,可是連屍體都找不著。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9 12:59 PM

第045章

  喬戈里峰高度僅次於珠穆朗瑪峰,是喀喇昆侖山脈的主峰,也是世界上第二高峰,攀登難度卻遠遠高於珠穆朗瑪峰,被稱為野蠻巨峰,每年去攀登的人不少,季子予的父母從來都不是喜歡過安穩生活的人,他們去過熱帶雨林,去過珠穆拉瑪峰,可哥西裡,古道三峽,長白山等等,可是沒想到最後命喪喬戈里峰。

  這樣探險類型的旅遊的確很危險,可他們喜歡刺激,季子予小的時候他們每個兩三年都會去一次,長大後還帶季子予去過,也就是這兩年季子予忙著繼承父業,所以不怎麼跟去了,可是他們兩夫妻反而出去的更加頻繁了。

  今年五月的時候兩人就跟著隊友一塊去了喬戈里峰,到了六月是最適合登山的氣候了,就開始登山,攀登這種山峰所需要的工具和危險都不是普通山脈可比擬了,通常死亡率都在百分二十左右,攀登過程中兩人跟隊友失散,最後所有的隊友都活著回來了,只有他們兩人,隊友把這不幸的消息告訴了季子予。

  出了這事情後季子予茶飯不思,整個人渾渾噩噩,借酒消愁,家裡的生意也不打理了,都是老管家幫著在,也就是最近一個月才開始出來走動,平時基本都是窩在家裡。

  李家跟蔣家的人根本不擔心顧衾算不出來,他們都是知道顧衾的本事的,只是別的人卻不相信,當初季子予動用了多大的財力去找人,結果還不是沒找到,連屍體都沒看到,說是找人,其實也就是去尋找屍身,哪兒能隨便找個人就能算的出來。

  基本上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繼續看下去的,他們倒是想瞧瞧李老闆口中的顧大師是真本事還是忽悠人。

  顧衾跟季子予說,「這個不難,你要是真想知道,我會幫你算出來的,不過我會收取報酬,你同意嗎?」本來就是為了打響自己的名聲的,她當然會收取報酬,她不是為了錢什麼的,這錢大部分她也只會拿去做慈善,她不喜追求奢侈品,對她來說,吃的能吃飽,穿的能穿暖就好,她對錢本身沒多大的欲|望。

  季子予點點頭,神色恢復了不少,眼中的赤紅也漸漸消散,「只要你能幫我找……找到我父母的遺體,給多少都成。」

  顧衾點點頭,「明碼標價,兩百萬就好。」

  她不用出什麼力氣,也就是把方位給算出來,就要了兩百萬,周圍的人都覺得她是獅子大開口,只有蔣家和李家不這樣覺得,人家是真有本事,你找了半年都沒找到,人家算一算就能找到方位,兩百萬也算值了,而且這價位其實不算貴了,要知道一個真正的風水術士真正的本事遠遠不止這一點。

  蔣承旁邊的嬌嬌瞪大眼睛,心裡直嘀咕,這幫人算算就要給兩百萬,可真賺錢,這小姑娘明明就是忽悠人好吧,也不知道怎麼跟蔣家姐弟這麼好的關係了。

  顧衾的三枚銅錢是隨身攜帶的,從小包裡取出了銅錢,她一直用的是六爻起卦的方法,在心底默默的想著季子予父母屍身的地方,然後起卦排盤,兩分鐘得出位置是東南的位置,也就是出事地點是在喬戈里峰的東南位置,可是這東南位置太廣泛了。

  其實就算風水術士在厲害,在給人算命推命,能夠算出來的事情也是有限,現在她用排盤的方法也只能算出是在東南的方位,就跟雲市汽車站的事情一樣,她也只是算出是西南位置出事,算不出到底是汽車站,商場還是什麼地方。

  顧衾有天眼,要是跟去到喬戈里峰東南位置看一眼或許還能看出一些門道來,可那地方一去就是幾天,現在那邊早已經大雪封山了,根本進不去了的。而且他們學校請假開始要家長簽字了,程殷香知道肯定不許她去的。

  顧衾抿唇想了想,收回銅錢在手中,旁邊的人還以為她算好了,有人忍不住問,「顧大師,這是算好了?」

  季子予也緊緊的看著她,顧衾搖搖頭,「稍微一下,還沒好。」

  她打算用別的法子一試,說起來原身用天眼的時候並不是非要看著人,好幾次都是在夢中,她如今的修為雖然低了些,不過或許可以一試,她想到的法子就是用天眼來看。

  其實人死亡不超過七天的話她還可以招魂一試,但是人死亡超過七日,魂魄便會離開去到陰間,這世界上的確是有陰間的,還有仙界,仙界不是在天上,同陰間一樣都是在另外的時空裡,人死才能去陰間,大乘修為才能去仙界。

  人死七天後魂魄會去陰間,之後想要招魂就不可能了,她要是想知道具體的位置,只能用天眼一試。顧衾其實知道這次強硬消耗天眼會是什麼後果,她會受傷,可要是不強行使用天眼,根本不知道兩人落難的具體位置,就算給出一個東南位置,他也找不到人,找不到人自己做這番事情有什麼用?反而會丟了自己的名聲,所以這次她也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她閉上雙眼,嘴裡念著經法,心境慢慢平復下來,想著季家的事情跟喬戈里峰的位置,腦海中漸漸出現喬戈里峰的全貌,最後定格在其中一座山峰之上,顧衾記下那座山峰的外貌。

  隱約間,她似乎看到兩個穿著厚厚羽絨服的男女正攀爬著山峰,只有他們兩人,其中女性腰間的繩索似乎出了問題,她卻不知,還在繼續朝上攀爬,等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繩索已經斷裂,她整個人朝下栽去。

  男人聽聞動靜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巨變,他們已經快攀爬到峰頂去了,這樣半空掉下去的結果可想而知是什麼,只有死路一條,男人想了沒想,解開腰間的盤扣,整個人也直直的朝著峰下栽了下去,兩人同時掉落在峰下的一個縫隙之中,摔落在地上,動也不動,血跡湧出,可是兩人的雙手卻緊緊的牽在了一起。

  顧衾終於堅持不住,猛地睜開了眼睛,一口血噴了出來,這樣利用天眼果然是勉強,好在看到了想要看的東西了。當初原身用天眼看到的不過是身邊人的身邊事都需臥床休息兩三個月。她就算有修為,可是修為太低,想要利用天眼看到半年前的事情沒有人物物件的事情,真的是太勉強,竟還受了內傷。

  這一吐血,周圍人給嚇了一跳,蔣霓急忙把人扶住了,「衾衾,你沒事吧,快快,蔣承,過來幫忙,先把人送去醫院。」說著已經要扶著人離開,顧衾一把拉住她,左手卻悄悄的掐了個訣,引元氣入體,暫時平順了氣息。

  她抖著手道,「霓姐,不用了,我沒大礙,幫我拿紙筆過來,快一些。」

  蔣承已經麻利的離開去拿紙筆了。

  顧衾這一吐血還是讓在場的人都呆了下,忍不住想這小姑娘怎麼算著算著吐血了?李家人和蔣家人其實都有些嚇住了,他們是知道顧衾的本事的,工地跟祖墳的事情都沒傷她分毫,怎麼這次就這麼傷到她了。他們豈會知道是顧衾強硬利用天眼導致的。

  顧衾自然也不會多說,蔣霓也已經去拿了濕毛巾過來替顧衾擦了嘴角跟地上的血跡,收拾乾淨的時候蔣承也拿著紙筆過來了。

  顧衾快速把剛才天眼裡看到的山峰樣貌畫了下來,又把東南的位置標誌出來,還有兩人大概落地的位置也畫出了一個圈出來,她指了指這個圈,「你父母的屍身就在這座山峰的東南位置的這個地方,半山腰再往下一點,那地方有一條裂縫,你父母就掉在裂縫裡了,你讓人找的時候記得仔細些,只要找到那條裂縫,就能找到你父母的屍身了。不過現在都十一月多了,大雪封山,根本找不到,只能等開春才能去了。」

  不少人忍不住倒吸了口氣,一時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少女的話了,要是之前知道季家事情還有可能是外面聽來的,那麼眼下了?難不成她真能算出季家父母出事的具體位置?真有這麼神?可看她信誓旦旦的樣子,不少人心底還是忍不住有些相信她了。卻也有不少都以為她是騙子,畢竟現在不能進山,想找人都找不到,等開春已經是三四個月之後了,誰知道哪時候發生什麼事情,萬一這期間找到人呢?不過要真是跟這小姑娘說的一樣掉進了山裂縫隙之中,怕是也難找。

  季子予深深的看了顧衾幾眼,好半晌後才拿起那張紙貼整齊放在了口袋裡,「謝謝你,兩百萬我現在就讓人打到你帳戶上。」

  「子予哥。」嬌嬌忍不住插嘴了,「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胡亂編的,你現在把錢給她了,萬一她要是騙人的怎麼辦?畢竟現在距離能進山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兩百萬不是小數目,你現在給她了,她跑了怎麼辦?」嬌嬌的記憶還老是停留在五福天橋上的那個瘦弱的少女身上,總覺得她不是真本事,要是真本事還去什麼天橋擺攤子了。

  而且兩百萬對普通人的確不是個小數目,她覺得這小姑娘都要到天橋上給人算命了,家裡條件肯定很差了。

  蔣霓沉著臉看著嬌嬌,「單嬌嬌,你夠了啊,你要是再敢羞辱衾衾,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出去!」又去看季子予,「你要是擔心的話,我來做擔保。」

  季子予揉了揉額頭,「不用,我相信顧大師,謝謝了。」

  「霓姐。」單嬌嬌有些委屈,「我還不是怕子予哥被騙了。」

  「閉嘴!」蔣霓已經有些毛了,「來人,保安……」還不等她喊人過來,單嬌嬌急忙跟顧衾說道,「顧大師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嘴賤,以後不敢了。」這樣被趕出去的話多丟人啊,她可不願意。

  單嬌嬌又轉頭跟蔣霓可憐巴巴道,「霓姐,你看我都跟顧大師道歉了,你放心,我再也不嘴賤了,你就不要趕我走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蔣霓板著臉不說話,周圍人群看了一場好戲,也挺滿足,就算最後找不到人,他們也不覺得有什麼了,畢竟那麼危險的地方,能找到才算是稀奇。

  蔣承之前一直沒說話,只看他在按著手機,這會兒終於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指著上面的圖片說道,「你們看,這是衾衾畫出來的山峰,就是這座了,是喬戈里峰其中一條山脊了,所以我相信衾衾說的都是真的。」說罷終於瞪了單嬌嬌一眼,單嬌嬌不敢說話了。

  李永生也出聲音了,「衾衾對我們李家有救命之恩,至於什麼恩情,我只能說是要不是她,我們李家就在之前的房地產動盪中下去了。所以我相信她,至於結果,等三四個月後就知道了。好了,今天是我們李家的宴會,大家都吃好喝好,玩的開心,來來,我們這些老東西就過去那邊了,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呆在一起好了。」

  等人群散開,只剩下他們一些年輕人,季子予之前就一直坐在沙發上,這會兒也沒動,蒼白著臉色目光無焦距的看著遠處。

  還是有不少年輕人對顧衾感興趣的,其中一個二十多歲的穿一身紅色長裙禮服的漂亮女孩挨著顧衾坐下,笑瞇瞇的道,「大師,您真的會算命呀?」

  顧衾點點頭,蔣霓看了那姑娘一眼,警告道,「江紅梅,你不要讓衾衾幫你算那些無聊的事情。」

  這漂亮女孩立馬變臉了,「蔣霓,我名字叫叫姝玉,你能不能別隨便亂叫?」

  蔣霓笑了一下,「叫了快二十年的江紅梅了,這兩年才改了名字,誰記得住啊。」

  「怎麼記不住了?」江姝玉也毛了,「怎麼別人都記得住,就你記不住,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以前名字不好聽,現在換了名字你還叫我以前名字?還敢說你不是故意的。」

  江家跟蔣家也是認識的,還是自幼都認識,兩家也算是有緣分,小時候兩人是鄰居,後來蔣家開始做房地產,慢慢發家,江家也開始做超市慢慢到大商場,也跟著發了家,本來就是發小,一起玩到大,可是就這兩有些不對盤,說個幾句話總是忍不住吵起來了。

  江姝玉原名叫江紅梅,上學的時候一個學校的紅梅沒十個也有七八個了,小時候還不覺得,後來家裡有錢了,慢慢長大,覺得這名字太土了,所以兩年前改了名字。

  蔣霓笑道,「沒辦法,別人認識你的時間不長,我從小就認識你,喊了二十年的名字,總不是一兩年就能改的掉的對吧?」

  江姝玉氣的不行,淑女氣質也沒了,就差跟蔣霓對著罵了。

  季子予皺了皺眉頭,起身離開了。江姝玉看見,也想跟著起身,蔣霓說道,「他現在心情不好,我要是你,在怎麼暗戀他,現在也不會過去的,過去只會招罵。」

  江姝玉難得的沒反駁了,端了一杯果汁有一口沒一口的喝了起來,過了會想起身邊的顧衾,又興奮起來,轉頭去看季子予已經走遠了,悄悄在顧衾耳邊問道,「顧大師,你幫我看看,我跟季大哥有沒有可能在一起?」

  顧衾忍不住笑了下,「我看不出你們的紅鸞星動,所以怕是難了。不過我看你今日應該會有一些血光之災,不嚴重,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

  江姝心滿心失望,根本沒注意後面一句,就算聽見她也沒當回事兒,她其實並不怎麼相信顧衾的算命能力,也不怎麼相信風水術士。也正因為不相信,就算聽見什麼紅鸞星未動也沒當回事。想了想,端了兩杯酒追著季子予而去。

  蔣霓嗤笑了下,「待會就看她怎麼哭鼻子過來吧。」

  蔣霓還真沒料錯,連兩分鐘都沒,江姝玉就哭著出來了,挨著蔣霓坐下不吭聲了。

  想起之前季子予的模樣,顧衾心裡有些不忍心,端了兩杯果汁出去了,江姝玉也不哭了,擦了擦眼淚問蔣霓,「這顧大師不怕被罵嗎?」

  蔣霓笑道,「衾衾找他怕是為了說季伯母伯父的事情,你以為跟你一樣沒腦子,整天就想著情情愛愛,我要是你,現在就沒臉待在這裡了,直接走人了。」

  「要你多管閒事。」江姝玉板著臉。

  顧衾端著兩杯果汁出去,其實她現在身體也有些不好受,不過現在離場不太好看,只能堅持著。外面的陽臺上是個大的游泳池,有不少休息的位置,季子予正坐在那裡看著泳池,顧衾過去的時候他滿臉不耐的轉頭來,似乎想訓斥來的人,不過看見是顧衾時神色恢復了面無表情。

  顧衾在他旁邊的位置上坐下,遞給他一杯果汁,「喝些果汁吧。」

  季子予沒接,臉上不耐煩起來,顧衾道,「你不想聽聽你父母最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你知道?」季子予猛的轉頭,俊朗的面容有些猙獰,他死死的盯著她,「他們……他們最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衾再次把手中的果汁遞了過去,季子予終於接了過去喝了一口,顧衾道,「你別難受了,雖然這樣說挺沒心沒肺的,但是我想你父母最後一刻應該是很幸福的。」

  「他們最後出了什麼事情?他們隊友說他們迷了路,最後就沒在見過他們了。」季子予死死的捏著杯子。

  顧衾沒瞞著,「你母親的登山工具出了問題,人掉了下去,你父親沒有任何猶豫,也解開了身上的盤扣,跟著一起掉下去了,他們是死在一起的。或許你覺得他們狠心,可是你父親要是獨自活在這世上,才是對他最大的傷害。他沒有任何顧慮的選擇跟隨你的母親而去,也不過是因為你長大成人,有能力有擔當了,他很放心你,所以最後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季子予手中的杯子鬆開掉落在地上砸的粉碎,他整個人都開始發抖,雙手撐著額頭,人都慢慢的弓身,頭埋了下去,整個肩膀開始發抖。

  過了許久顧衾才說道,「雖然話不好聽,但是他們要是看見你這般模樣,只怕會很傷心,在他們眼中,有能力有擔當的兒子也不過如此。最後我要告訴你的是,感情太深,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並不是說說而已,真若是有情人,這樣反而是最幸福的,你的父母臨死前,他們眼中只有彼此,沒有恐懼,沒有擔心,你該為他們高興才是,這世上的感情都參雜了太多的東西,也太短暫,可他們卻不一樣,他們的愛情很偉大。」說罷,顧衾靜悄悄的離開了。

  回到蔣霓身邊的時候,顧衾的臉色有些白的嚇人了,蔣霓低聲道,「衾衾,你沒事吧,要不先離開吧?」

  顧衾搖頭,「不用了,我歇一會就好了,走的時候記得叫我。」說著已經閉眼微微的靠在沙發上,她並不是真的睡去,而是引元氣入體修復體內的傷勢。

  她這一休息就是兩個小時,宴會也差不多散了,不少人都走了,季子予這時才進來,走了過來,大概是打算跟顧衾要帳號,蔣霓搖了搖頭,讓他不要打擾,隨後晃了晃手機,表示會把帳號發給他的。

  季子予最後看了顧衾一眼這才離開了,不過整個人的精神氣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他一離開,江姝玉也跟了上去,蔣霓忍不住搖了搖頭沒說話。

  等到最後整個宴會都散場了,顧衾才醒了過來,看見人都走光了還楞了一下,身邊也只有蔣霓和蔣承兩人,顧衾直起身子,笑道,「你們怎麼不叫醒我?」

  蔣霓挺擔心的,「衾衾,你真的沒事吧?之前你都吐血了,會不會受了內傷。」她知道之前顧衾幫著季子予算季家父母出事地方的時候肯定是用了別的術法,風水術士再神奇,算命也只能告訴你一個事情的大概,大概的方位,不可能那麼詳細,所以她斷定顧衾用了別的術法,找到了最具體的位置,也是因為這術法才受了傷。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0 01:12 AM

第046章

  「霓姐,我真的沒事了,就是剛才用術法有些沒控制好,沒什麼大礙,回去休息幾天就好了。」顧衾起身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外面還是燈紅酒綠,大廳裡的時鐘已經指向十一點了,快都淩晨了,她跟蔣霓道,「霓姐,承哥,我們也回去吧。」

  蔣霓見她臉色好多了,也放心了些,讓蔣承先回去,自己送了顧衾回去。

  程殷香跟顧嘉都睡下了,兩人都是知道她今天晚上要參加宴會的,顧衾進門的時候程殷香一直注意著動靜,聽見聲音就起來了,打開燈看見顧衾坐在客廳裡有些難受的樣子,忙過去挨著顧衾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衾衾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喝酒了?不舒服?我不是跟你說不能喝酒嗎?那些雞尾酒果酒什麼的後勁也大,你坐著休息會,媽去給你煮點湯喝暖暖胃。」

  顧衾只是不舒服,強硬使用天眼只是受了點內傷已經算不錯的了,她拉住程殷香,笑道,「媽,我沒事,就是有些困了,想坐在一會就進去睡覺的,媽別管我,你先進去睡吧。」

  「你這孩子,是不是餓了?」程殷香沒聞見酒味,以為女兒是餓了,這下不顧著女兒的阻攔,非要去廚房給顧衾下了一碗麵條,上面還窩著兩個荷包蛋,端出來遞給顧衾,「好了,快些吃吧,吃飽了就去睡覺。」

  顧衾其實挺想哭的,上輩子沒有母愛,這輩子成了顧衾,冒充了人家,也得到了人家的母愛,她其實覺得挺過意不去的,不過心底到底還是忍不住貪戀這份溫暖。

  程殷香有些困了,拍了拍女兒肩膀,「我先去睡了,你吃好了把碗放在水槽裡就好了,媽明天起來在洗。」

  顧衾吃了麵回房睡下了。

  ~~~~

  江姝玉從宴會追著季子予離開去了停車場,季子予已經上了車,她沖過去攔在了前面,跟車子裡的季子予對視,季子予面無表情,「你幹什麼?」

  江姝玉結結巴巴道,「子予哥,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能不能上車?」

  季子予這會兒腦子還是昏沉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英俊的面容全是冰霜,「我沒什麼話想跟你說,你要是還想告白的話,我明確的跟你說了,我不喜歡你,讓開!以後不要纏著我了。」兩人雖然是朋友,他卻知道江姝玉的性子,不說狠話她根本不會放棄。

  江姝玉臉都白了,看著他冷冰冰的模樣,心裡又是委屈又是難受,也沒臉面攔在車前了。剛讓開,季子予的車子呼嘯而過,她站在停車場哭了許久,最後才一抽一抽的開著車子離開了,剛回到社區把車子停好,踩著高跟鞋就往家裡走,一邊走還一邊氣惱的嘀咕,「我到底哪裡不好?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還隨便找個女人陪你參加宴會,找我不好嗎?」

  剛走出停車的位置,尖細的高跟鞋跟就踩到了什麼東西,她的腳扭了一下,整個人站立不穩,朝著旁邊栽倒了,然後腦袋就磕在旁邊的花壇上。江姝玉有一瞬間的怔住,想起宴會上的時候那叫顧大師的給她算的命,晚上有點小災,回去的時候注意下。

  江姝玉臉都白了,不知為何,身上有些發冷,腦殼也疼的厲害,伸手往腦袋上摸了下,已經見血了,她尖叫一聲,聲音發顫,會不會破相了,萬一額頭上留疤了怎麼辦,轉眼間,腦海中已經只剩下這個想法了。

  這會兒都半夜了,江姝玉也顧不上其他,跛著腳上了車朝著醫院去了,去了醫院檢查了下傷口不大,也不是在額頭,在額頭上方一些的位置,被頭髮遮住了,要處理傷口只能把那裡的頭髮給刮掉了,她心裡再不情願都沒辦法了,不過好在不是額頭受傷了,不然留疤就醜了。

  處理了傷口,額頭包紮了一圈紗布,江姝玉照了照鏡子,發現還挺楚楚可憐的,別有一番林黛玉的嬌弱感,她對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柔膚弱體。照片被她直接上傳到了朋友圈,想了想在上面寫道,「大師好厲害,說我有血光之災,讓我回去的路上小心些,我還不相信,現在相信了,大師是真有本事,我錯怪大師,不聽大師言吃虧在眼前>﹏<」

  這會兒宴會的那群年輕人都還沒睡,跑去酒吧繼續喝酒了,有的靠在沙發上玩手機,江姝玉的狀態一發表,就有人看見了,立刻把手機給了周圍的人看,「我擦,今天宴會上的那顧大師真不是忽悠人的?你們看姝玉的傷,那大師說姝玉晚上回去怕是有一點小災,讓她回去的路上小心些,結果真出事了?」

  「真的假的?」有人不相信,往手機上看了一眼,發現江姝玉額頭上真包紮了紗布,這人立刻搶過手機劈裡啪啦的按了一通,「江姝玉,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跟那大師串通好了來騙我們?」

  江姝玉立刻回復了,「我瘋了不成?自己把自己腦袋撞破,我又不是蔣霓,跟那大師是好朋友,我完全不認識她的好吧。」

  提到蔣霓,蔣霓也忍不住回復了,「別把我扯上去了,就跟你們說衾衾是真有本事,你們不信,呵呵,我要是你,回去的時候肯定就小心又小心了。還有你們要是不信,可以等明年開春看最後結果吧。最後再說一句,江紅梅別用顏文字賣萌,不適合你!好可怕。」

  江姝玉臉都黑了,「要你管!」

  提到季家的事情就沒人敢回復了,畢竟季子予這半年多就跟瘋了一樣,誰提就攻擊誰,沒想到過了沒一分鐘,季子予竟然也回復這條消息了,「我相信這大師,明年開始我會派人幫尋找我父母的屍體。」最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們那裡玩?我也過去。」

  酒吧裡的幾人面面相覷,這半年多季子予除了今天晚上的宴會再也沒有參加過他們任何的聚會了,沒想到這會兒要過來,這是想通了?宴會上那顧大師似乎出去過,難不成跟季子予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他們肯定不得而知,但是知道以前的那個季子予怕是要慢慢回來了,有人忙報了地址。

  顧衾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情,第二天還是慣例去修煉,因為受了內傷,所以沒站樁,練拳了,打算多一些時間用來修煉修復體內的傷勢,今天早自習她都沒去,還是第一堂課快開課的時候才到了。

  今天是月考成績出來的日子,第一堂課班主任就公佈了成績,顧衾還是全班第一名,年級成績前進了十名,主要是英語成績稍微提高了些,不過還是有些不理想,也就八十來分的樣子,至少表明她還是在進步的。

  朱霞對班級裡能有這麼一個學生還是挺驕傲的,不過又怕別的班級挖角,所以對顧衾那叫一個好,見她今天連早自習都沒來上,下課的時候還親自問了問她,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顧衾點點頭,「老師,這段時間早上我可能有些事情,早自習可能有些趕不上。」

  朱霞笑道,「沒事兒,你要是有事就不用過來上早自習了,只要你成績不落後就行。」

  「那謝謝老師了。」

  朱霞又笑道,「顧衾啊,老師還有個事情跟你說,你也知道你成績這麼好,上一班都沒問題,我就是想著下學期可能一班的老師會過來問你要不要調班……」

  顧衾立刻明白朱老師要說什麼了,笑道,「老師放心,我肯定不會去一班的。」學生的成績跟老師的獎金掛鉤,期末考試要是第一名出在哪個班級,不管哪個老師,獎金都能有一萬多塊了,班主任的獎金會更加高。

  不過高二的時候又會重新分班了,老師也不一樣了,所以朱霞只要求顧衾能在高一的時候不調班就好了,聽她這麼一說就放心了,笑瞇瞇的道,「那你回去上課吧,你現在就是英語有些偏科,要是可以的話,讓英語老師幫你補補課。」朱霞覺得顧衾要是英語成績提高了,只怕年紀第一名都不是問題的。」

  顧衾點點頭,她的確是有這個打算的,英語她還是覺得有些難,要是有人能幫她補補課,成績應該也能好起來的了。

  過了幾天就是禮拜天,顧衾每天早上花費三四個小時來修煉,體內的傷勢到是好了些。這個禮拜天原本打算讓老師幫著補課的,沒想到禮拜五一早,林欣欣就找到她道,「衾衾,我存了一千塊錢,我想去射擊俱樂部,你明天陪我去好不好?」

  自從上次軍訓後,林欣欣就對射擊念念不忘,不過那次她的成績很差勁,好幾槍脫靶了,其他幾槍也都是兩三環的成績。

  林欣欣還在道,「衾衾,你打靶成績那麼好,可一定要教教我。」

  說起這個,顧衾還挺心虛的,她當初打靶的時候也不過是因為利用了元氣來控制槍托,然後因為修煉的關係耳目靈敏度都很高,不然她成績只怕也差勁。她是對槍支挺感興趣的,不過還是覺得用元氣會比較順手一些,當初給李岐治病需要控制元氣,如今她對元氣的掌控已經非常熟練了。

  「衾衾,你就陪我去吧。」林欣欣很執著。

  顧衾只能點點頭,「不過我怕是不能教你打槍,其實軍訓的時候能打出那個成績我也挺意外的,你讓我教你肯定是教不了的,射擊俱樂部應該有教練,到時候讓教練指導你就行了。」

  林欣欣沒意見了,禮拜六一大早林欣欣就找了顧衾,兩人一塊去了射擊俱樂部,還挺遠的,不在市中心的位置,比較偏僻的位置。

  這射擊俱樂部分類也挺多的,還有野外真人cs,另外就是室內打靶,也分低檔,中檔跟高檔的。林欣欣去的是低檔,光是低檔價格都不便宜了,而且都是運動機械,跟軍訓時候用的真槍不太一樣。

  這類低檔運動機械打靶子彈價格也是在十元左右一發,林欣欣帶的一千塊錢也就能打個一百發左右,簡直不是窮人家的孩子玩得起的。

  兩人交了錢,顧衾也交了一千,領了槍和子彈就過去了射擊場裡,有專人指導,說是專人指導,其實也就是口頭上教你怎麼打,無非就是什麼三點一直線,還要看自己的領悟力了。

  林欣欣打的興起,好在除了第一把脫靶了,後面的都還好,不過成績也不太好,都在五六環去了。

  顧衾也試了下,不利用元氣的話,她的成績也就是在八九環,主要是還有些不習慣,說起來她玩飛鏢都比這個熟練。

  不一會顧衾到時找到感覺了,就算不用元氣,她每槍也幾乎都是在九環到十環的成績了,後來幾乎是槍槍命中紅心,看的林欣欣羨慕的很,追著她問技巧。

  ~~~~

  季子予自從宴會後性子恢復不少,開始慢慢跟朋友們接觸,朋友們也很高興他的這種改變,他也開始慢慢跟著老管家一起打理家裡的古董鋪子了。

  今天難得有空,他一個人過來了射擊俱樂部一趟,父母沒出事前他挺喜歡射擊的,還喜歡跟朋友一塊真人cs射擊。今天一來,俱樂部的經理就迎了上來,笑道,「好久沒看到季先生了,季先生還是老規矩老房間?」

  季子予正想點頭,聽見外面的射擊場傳來一個女生大呼小叫的聲音,「衾衾,你好棒,怎麼辦到的,快來教教我好不好?」

  衾衾?季子予忍不住走到窗戶前看了一眼,寬大的射擊場裡兩個女孩正打著靶,其中一個他很熟悉,正是前幾日幫了他的顧大師,他記得她叫顧衾。還有另個一個少女,兩人年紀相當,顧衾正笑瞇瞇的跟那少女講解,「你專心些,心一定要靜下來,這東西說起來也簡單,只要你靜心,沒有任何雜亂,你在試試看。」

  少女點點頭,很鄭重的舉槍對準靶心,雖然沒脫靶,可是成績也不太理想,少女一臉的失落。季子予忍不住笑了下,跟經理說道,「稍微一下,碰見熟人了,我先出去一下。」

  季子予剛走過去,顧衾就聽見動靜了,回頭看見是他也挺意外的,「季先生。」

  季子予笑了笑,他笑起來很好看,沒有了前幾日的面無表情,人更顯得英俊高大了,他走到兩人面前,「顧大師,真巧,你也喜歡射擊?」

  顧衾指了指林欣欣,「不是,陪我同學過來射擊的,她挺喜歡這個的。」

  季子予去看林欣欣,朝她伸手握了握,「你好,我是季子予,是顧大師的朋友。」

  林欣欣這才回神,「你好,我是林欣欣,是衾衾的朋友。」不過還是滿臉疑惑,什麼顧大師,是在說衾衾嗎?她是知道衾衾會算命的,怎麼就成了顧大師了。

  季子予道,「今天碰見兩位也是有緣,裡面有射擊室,是真槍打靶,跟這個感覺還是不太一樣的,兩位要不要去試試?」

  林欣欣挺期待的,不過也知道價格肯定貴的嚇人,顧衾見她又期待又失落的模樣就點點頭。三人一塊進去了,顧衾正打算刷卡付帳了,總理就笑道,「你們都是季先生的朋友,這點賬就算了,只管跟季先生進去玩就好。」

  顧衾也不堅持,跟著季子予一塊進去了室內,都是單人房,而且看樣子應該是vip客人的單獨的打靶室,季子予跟林欣欣笑道,「顧大師幫了我很大的忙,所以林小姐也不用客氣,要是不嫌棄的話,我槍法似乎還可以,可以教教林姑娘。」

  林欣欣歡喜道,「多謝謝季先生了。」

  季子予笑道,「喚我一聲季大哥就可以了,不必這麼生疏。」

  顧衾看到眼前這個人,實在跟宴會上的他有些天壤之別,完全是兩個人的性子了,可見之前季家父母的事情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幸好他現在想開了。

  既然有人請客,顧衾也沒客氣,選了槍繼續玩了起來,這和外面的運動機械可不一樣,而是真槍實彈,她也玩的挺開心的。那邊季子予正在指導林欣欣,手把手的教。

  林欣欣從一開始的脫靶道七八環最後基本槍槍都是九環十環了,她也是越來越輕鬆,季子予眼中都有些驚豔了,跟顧衾笑道,「顧大師這朋友很有天賦。」一開始沒人能正確的教導,所以有些不得竅,可是貫通了後就真是了不得了,是真的有天賦,也要喜歡這項運動,他看得出來,眼前的少女是真的非常喜歡射擊,她射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專心,很吸引人。

  顧衾笑瞇瞇的看著林欣欣,「欣欣很棒,而且她喜歡軍人,可能高中畢業的時候就會去參軍了。」

  林欣欣帶著耳機打的認真,並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

  過了會兒只有林欣欣在裡面打靶,兩人出去外面的休息室裡休息,季子予之前已經從蔣霓給他的帳號把兩百萬打到顧衾的卡上了,顧衾這會兒跟他說了聲謝謝。

  季子予正色道,「說起來我才要說謝謝才是,謝謝顧大師當初的開導,等開春後我會派人去尋我父母的屍身。我也想通了,就跟顧大師說的一樣,我爸既然選擇了跟著我媽去,可見是對我很放心了,而且顧大師說的很對,要是讓我爸在這世上獨活,只怕他會更痛苦,這樣反而是更好的結果,他們到死都能在一起,所以謝謝您。」謝謝她能夠讓他知道父母最後一刻的情況,他為父母的感情感到驕傲,就跟顧大師說的一樣,這世界上有多少人願意為了另外一半果斷放棄自己的生命?

  至於眼前的少女為何能夠看到父母臨死前的景象,季子予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多問,也不會亂說。

  這次林欣欣玩的很開心,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才知道累了,這才打算回去了。季子予也要回市裡,所以就送了兩人一塊,顧衾跟季子予沒玩多少,一直坐在休息室裡說話,兩人還算投緣,而且恢復正常的季子予能言善辯,人也風趣,跟顧衾聊的挺開心。

  最後還跟顧衾道,「我們那群朋友對顧大師都挺有好感的,你之前在宴會上不是說江姝玉有些小災嗎?讓她回去的時候注意些,結果她還真就出事了,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摔了一跤,頭都磕破了,現在那群人都給嚇了一跳,還想加你好友,不過都不知道你的號。」

  他們說的大概是一種聊天軟體,顧衾的確沒下載,不過還是問了是什麼軟體,最後還是季子予拿了她手機一步步的教她下載好,加了她好友,還把她給拉進了他們這群好友圈子的一個群裡了,也沒多少個人,就是十來個。

  這群人都是富二代,大多日夜顛倒,這會兒估計還在睡覺,群裡進了人也不知道。

  回去的時候季子予給了林欣欣一張vip卡,告訴她以後沒事的時候可以隨時過來剛才的那間房間打靶,也告訴她哪裡有一些他的股份,所以不用擔心帳目什麼的,讓她盡興就好。其實季子予只是覺得這麼好的苗子,不好好練習就浪費了。

  林欣欣想了想,還是把卡接了過去,鄭重的跟季子予道謝了,「季先生,謝謝您。」她的確很需要這個,她對今後的路很清楚,她想參軍,她想成為神槍手,而且不是簡單的參軍那麼簡單,她想進入那個神秘的特種部隊,成為一名狙擊手,這個夢想的確太難,但她會努力,一定可以辦到。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0 01:16 AM

第047章

  這群富二代基本都晚上娛樂場所喝酒打牌,宅一些的就玩遊戲通宵,他們的長輩賺下的錢足夠他們揮霍幾輩子了,從小他們就知道家裡有錢,不跟別人家的孩子一樣,買什麼都需要眼巴巴的追著大人要錢,他們自小的零花錢就多,從小就是想要什麼就要什麼,這樣養出來的性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至於性格惡劣,可也是養尊處優,不知人間疾苦,這樣也就導致他們大多數人的不用太努力的學習,學校雖然都是最好的,也不少都是錢搞定的,大多數只會吃喝玩樂,當然,也有不一樣的,富二代也同樣有很努力的,不過不是他們這圈子裡的,他們這圈子大概是屬於比較愛玩的,物以類聚,有人玩出了名堂,有人還在醉生夢死。

  也說了大多數人都在醉生夢死,夢到下午起來,洗了澡吃了飯,找人聚會,手機先上一下,於是就有不少人發現了群裡來新人了,名字就一個卿字,有人忍不住道,「這誰啊,群裡怎麼進新人了?」

  不少人都線上,蔣霓看了這字心裡就知道是誰了,不過還是翻了下資料,上面顯示的手機號果然是顧衾的,她就說了,「這是顧大師。」

  群裡有人炸開了,「哇,是那天宴會上說蔣姝玉會腦袋開花的顧大師嗎?」

  蔣霓恩了一聲,於是群裡炸開了,畢竟江姝玉的事情大家都在場,也都聽見了,所以覺得這顧衾應該是有點真本事的,不少人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問了出來,都是要算命的,蔣霓笑道,「她人都不在,你們問什麼,衾衾平時挺忙的,還要讀書,複習功課,她不怎麼玩手機的,所以我估計她就算進群了,你們可能也碰不上她的人。」

  不少人鬱悶起來,「這年頭還有不玩手機的年輕人?」這顧大師可真對得起大師這稱呼,古板的很。

  大家都覺得白高興了一些,季子予送兩人回去後就去鋪子了一趟,聽見手機響就掏出來看了一眼,看見群裡的記錄也忍不住笑了下,他也覺得這顧大師進群了估計都不會跟他們聊天的。

  老管家正好看見少東家的笑容,心頭都忍不住激動起來,少東家可終於算是振作起來了。季子予進去問道,「邢叔,今天收到什麼東西沒?」

  邢叔點點頭,笑道,「收到了,少東家來看看這塊玉……」

  這古董店是季家父母的心血,季子予對這些並不怎麼在行,不過還是打算跟著邢叔學起來。

  路上的時候林欣欣一直很沉默,難得的沒有多問什麼,顧衾其實看出了好友心中的想法,不過說實話,好友的體質不算太好,比她還要差,她每天大量的訓練,修煉慢慢的改善體質,體魄。林欣欣沒有修煉,不能引元氣入體,想要改善體質只能從藥物方面入手了。

  當然了這和什麼伐經洗髓不一樣,也不過就是利用藥草的藥性激發人體本身的一些潛能,不過還要有大量的運動量配合這樣才得以改善體質。兩人在外面吃的飯,吃飯的時候顧衾就問了林欣欣,「欣欣,你是真的想去部隊嗎?」

  林欣欣鄭重的點點頭,「衾衾,雖然我平日裡性格毛躁的很,人也大大咧咧,可我是真的想去部隊上,我也一定會努力的。」

  「欣欣,你體質不太好,你要是相信我,我來幫你。」

  「衾衾……」林欣欣激動的眼眶都紅了,「衾衾,你太好了。」

  顧衾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跟她說了一遍,「除了用藥浴激發你的潛能,你也必須大量的運動,像是之前的一個小時的晨跑,一個小時候的站樁根本不行了,你必須每天早上四點起來,負重跑兩個小時,站樁兩個小時,以後負重的重量還要慢慢增加,這樣會耽誤了你上早自習的時間,會讓你連平時的學習都顧不上,同樣的晚上的時候還要鍛煉,同樣是一個小時的負重跑跟站樁,也就是說你每天光是訓練都是六個小時,睡眠時間減少,學習時間減少,你願意嗎?」

  還不等林欣欣說話,顧衾又繼續道,「同樣的,不強求你學習很好,但是至少每門功課要及格,學習也是必須的。」

  林欣欣當然知道努力付出就會有收穫,雖然運動量大了很多,不過她堅信自己肯定能夠堅持住,她毫不猶豫的點頭,「衾衾你放心,我肯定能堅持住的。」

  顧衾點頭,「現在距離你畢業還有兩年半多的時間,要是你能堅持住,也就差不多了。」她要是能堅持住,以後去部隊也將會成為最耀眼的新兵,甚至比許多老兵都還要出色很多。

  「當然了一開始這麼多運動量你肯定是不行了,所以先從四個小時開始,一個月後會增加到六個小時的運動量,期間每隔一天會給你泡一次藥浴。」顧衾把自己的計畫跟她說了一遍,「我不能監督你,所以還是靠你自己自覺。」

  第二天是禮拜天,顧衾去找了中藥還有一些別的藥草,有的藥草店子裡都沒有,還是顧衾自己去岱山上找到的,星期一的早上就帶去給林欣欣告訴她怎麼煮開,怎麼泡法,這藥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基本上也要泡個一兩年的,後期不用那麼頻繁就是了。

  直到第一堂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林欣欣才來的,她來的時候整個人雙腿都是顫抖的了,滿頭大汗,都十一月多了,身上的衣服都汗濕了。顧衾其實不意外,兩個小時的負重訓練,再兩個小時的站樁,她還能堅持來學校已經很了不起了,自己這具身體一開始晨跑一個小時都跟她差不多了。

  林欣欣來了都顧不上跟顧衾說話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緩不過來勁兒,有同學嚇了一大跳,忍不住問了她是怎麼回事,林欣欣當然沒說實話,喘著氣道,「從……從家裡跑……跑來的。」

  同學驚歎,「林欣欣你瘋了,你家距離學校挺遠的,你還跑來啊?沒趕上公車?那你打的來不行呀,差那點錢啊?」

  林欣欣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趴在桌子不動了,不過老師一來,她還是堅持坐正開始聽課了。

  顧衾其實覺得林欣欣很有毅力的,這事情只要你能堅持個半個月,以後也不會覺得太辛苦了,可是你堅持這半個月所得到的回報將是巨大的。

  放學的時候,顧衾把帶來的藥草交給了林欣欣,煮法泡法什麼的也都寫好交給她了。

  之前的幾天的確是最難堅持的,可是泡完藥浴後林欣欣覺得整個人都有精神了,舒服了不少,因此後面幾天的運動量也都堅持了下去,等人累的不行的時候泡一下藥浴就又緩過來了。如此堅持了半個月,林欣欣就覺得整個人似乎都不一樣了,以前她還有點近視,現在看東西好像清楚了些,以前耳朵裡老是有嗡嗡嗡的聲音,現在連耳朵的聽力都進步了,大老遠能聽見別人說話的聲音。

  顧衾不是沒想過給顧嘉也用上藥浴,可是顧嘉年紀也大了,這藥浴也要配合鍛煉,他每天早上晨跑半個小時都累的不行,一開始最低四個小時的鍛煉,簡直是做夢,就算給他用了都沒什麼效果,還不如等他自己意志力堅定一些,身體鍛煉的強壯一些的時候在跟他說也不遲。

  顧衾也越來越忙,她每天修煉鍛煉學習,半個月後體內的內傷好的差不多了。這兩個星期的禮拜天她幾乎都耗在英語老師那裡,就是為了讓英語老師幫她補習功課,不過這樣的好處也是很大的,她的英語成績也是突飛猛進了。

  到了第三次月考的時候,她的總成績排在了年級前十名,也終於讓所有老師都重視起來,朱霞老師也沒料錯,一班的班主任找到了,直接把顧衾叫去了辦公室。

  一班的班主任是個中年男人,有些發福,禿頭,帶著眼鏡,他道,「顧衾同學,你好,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班的班主任,你的情況我們老師都瞭解了,你是個很上進的學生,當初分班的時候出了些錯,你的成績現在足夠進去一班學習了,一班的師資什麼的肯定還是不同的,你要是願意,明天就能去一班了,其他手續我來辦就好了。」

  其實這次顧衾的英語成績還不算很好,英語總分是150,她才一百一十多分,前十名的同學英語分數基本都是在145分往上。而且前十名的分數都咬的很緊,基本都是一兩分的差距,顧衾的英語成績要是在能往上一下,基本就是年紀第一了,難怪一班的班主任現在想把人弄去一班了。

  顧衾搖頭,「多謝老師的好意了,不過我在十七班也挺好的,暫時沒打算去別的班級。」

  這班主任還挺可惜的,忍不住又勸了下,「顧衾同學,你要想清楚了,一班跟十七班的差距是很大的,我們一中是岱山最好的高中了,可要是對外說是十七班就沒一班好聽是不是,你過年的時候走個親戚,人家問你在哪個班,說一班多好聽是不是?」

  班主任說的的確如此,對外說一班跟十七班的效果肯定不一樣,可顧衾還是沒打算換班,「老師,對不起,我高一的時候沒打算換班,很抱歉。」

  「哎,那算了吧。」一班的班主任也無可奈何了,他就沒見過這樣的學生,以往也不是沒這樣的情況,不過以前的同學沒這位顧同學厲害,能前進個幾百名都不錯了,這同學都前進了一千多名,完全是從年紀倒數變成了年級前幾名,說不定期末考試的時候能躥到第一名去了。

  這要是年級第一名出在十七班,那可就真是可笑了,不過這同學也不同意轉班,要是強硬來也不好。

  到了十二月天氣就越冷了,岱山不算太北方,不過冬天的時候也有零下幾度了,現在才十二月,到一二月份才是最冷的時候,現在大多數的人也就是穿了毛衣跟外套,林欣欣每天早上來上課的時候幾乎都是穿著襯衣來的,來了之後才把毛衣外套穿上,不過她這一個月成績倒也沒下降,還是在班級中游的位置,應該是說還前進了幾名。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0 07:38 PM

第048章

  林欣欣這樣一來,班上就有些閒言閒語,說她每天早上跑步來,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困難,連公車都做不起了,林欣欣氣的不行,直接就沖上去了,「背後嚼人舌根也不怕爛嘴巴是不是,我跑步來上學跟你們有屁關係,這麼關心我幹什麼,我就喜歡運動,不行嗎?」

  那嚼舌根的就是十七班的班長,是個個子嬌嬌小小的女生,個頭也就一米五,說話林欣欣這一個月都躥高了幾釐米,身高都一六五了,這樣冷眼站在那兒俯視班長還是挺有氣勢的,氣勢足足。

  班長的名字叫付文文,這會兒被林欣欣質問的臉色漲紅,「林欣欣,我是班長,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欣欣冷笑,「你是班長了不起啊,誰不知道你這班長是衾衾不要的?」這事兒班裡的人都知道,前段時間班主任找顧衾問她願不願意當班裡的班長,顧衾不願意,她每天已經夠忙了,班長每天的事兒還是挺多的,她就不想了,直接拒絕了,沒想到這事情被班上的一個同學給聽見了,然後大嘴巴的在班裡說開了。

  付文文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大哭了一場,最後還是班主任出面擺平的,說是沒這回事兒,讓那大嘴巴同學給她道了歉。可也因為如此,班主任不太喜歡付文文了,覺得她有點玻璃心,動不動就哭。不過看她這偏激的性子,怕把她班長位置撤掉她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

  現在當老師也難,學生稍微怎麼樣了家長就怪到老師頭上來了,前幾天聽說三中的有個學生,不學好,早戀,班主任是個男老師,也沒罵她,就讓她去把家長叫來,結果這女同學二話不說,當場就拉開窗戶從樓上跳了下去,幸好是二樓,腿摔斷了,人沒事。就這樣,家長就鬧到學校去了,那女同學說是男老師輕薄她,所以她才輕生的,家長獅子大開口,要兩百萬的賠償。

  這事兒鬧的沸沸揚揚,不僅岱山傳開了,還在網上迅速傳播開來,都是辱駡這男老師的,男老師苦不堪言。其實當初辦公室還有別的老師做證,都知道人家男老師沒輕薄這女學生,可是根本不行,很快被憤怒的家長跟線民淹沒,說他們是老師,肯定幫著老師。

  最後還是校長出面了,說辦公室安裝的有監控錄影,到底是怎麼回事公開錄影就知道了,錄影很清楚的顯示,人家根本沒輕薄這女學生,就是她早戀讓她叫家長來學校,結果來了這個大個反轉。最後所有人都沒話說了,家長也灰溜溜的走了,女學生在學校也待不下去,轉校了。

  因為這事情,每個學校的老師都還挺緊張的,現在師生之間的關係的確越來越緊張,老師還要顧慮學生的感受。

  所以朱霞都不敢輕易把付文文班長的職位給撤掉,開學第一天她任命付文文做班長也是暫時的,當時都說清楚了,以後會民主選舉,沒想到付文文就不同意了,私下跟她說她會把班長的職務做好的。

  後期她覺得顧衾同學不錯,所以就想讓顧衾做班長,也只是商量了下,顧衾沒同意,這事兒就算了,沒想到被大嘴巴同學給傳開了,她看付文文哭的嚇人,聲音都沙啞了,臉紅脖子粗,最後換班長的想法也歇菜了。

  現在林欣欣提起這事情來,付文文眼睛又紅了,「老師都說沒這回事,林欣欣,你憑什麼冤枉我?」

  林欣欣直接回了兩個字,「呵呵……」

  付文文當即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來,她同桌有些受不住了,「付文文,你有毛病啊,這裡是學校,不是你家,別動不動就哭好不好?想當公主就回去當,你的玻璃心別讓我們來買單,啊啊啊啊啊,煩死了,昨天都沒睡好,你能不能別哭了!」

  付文文的同桌是之前顧衾請假的時候,那大長腿妹子說不公平,為什麼顧衾請假可以,她男朋友受傷請假就不行的妹紙。這妹子叫周宛如,個高,腿長,人妹,性格不矯情,就是不愛學習。

  付文文哭的更加大聲了,周宛如簡直暴躁的不行。

  顧衾懶洋洋的趴在桌上看戲,平時難得看到這樣的戲,說實話,對於這些學生之間的爭鬥她不是很在意,這些高中生在她眼中跟孩子差不多。而且她在十七班的人緣不錯,有好幾個都知道她會算命。周宛如就是其中一個,沒事也喜歡找她幫著算命,不過除了第一次顧衾給她算過,之後的都不同意,告訴她,心不誠的不給算,好在周宛如也沒糾纏什麼。

  付文文哭了會,看沒人理她,擦了擦眼淚不哭了,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後天就是秋季運動會了,班裡報名的沒幾個。她直接拿著報名的本子來到林欣欣面前,「林欣欣,你既然說你天天早上跑步是鍛煉身體,運動會也是鍛煉身體,還能為班級爭光,你要不要報名?」

  林欣欣當然知道付文文這是想報復她,冷笑了下,「隨便你報名。」她要不是想著每天忙的不行,也是打算參加運動運的,況且這點運動量對她來說沒什麼了。

  付文文又來到顧衾面前,「顧衾,你也要報名,大家都喜歡你,現在你是為班級爭光的表現。」

  顧衾懶洋洋道,「隨你吧。」她也沒在意,參不參加都行,原本是沒打算參加的,想用這時間複習英語的。

  「還有周宛如。」付文文又來到周宛如面前,「你也參加吧。」

  周宛如抬頭,皺眉,「付文文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這不是公報私仇嗎?我不參加,你要想參加你就自己去。」

  付文文道,「周宛如,你不能這麼自私,這是為了班級榮耀爭光……」

  「呵呵,說的好聽。」周宛如冷笑,「你怎麼不去為班級榮耀爭光?你參加了沒?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會參加的,你一邊去,別打擾我休息了。」說罷,又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付文文瞪著周宛如,氣的不行,最後回到位置上幫周宛如也報了兩個項目。她幫林欣欣報的是兩百米,四百米跟三千米和接力賽的徑賽,還報了跳高,鐵餅,鉛球的田賽。幫顧衾報的是八百米,一千五百米跟接力賽,另外就是跳遠,標槍,跳繩。給周宛如報的是一千五百米米跟接力賽。

  她安排的還挺好,三個人的運動完全時間錯開,就是接力賽是四個人,她們就三個了,之前有人報名,人數足夠了。她又怕別人說,給自己報了個一百米的徑賽。

  這名單給朱霞後,朱霞立刻報上去了,下午來上課的時候把名單上的同學好一頓誇,還特意誇了誇周宛如,「你們看人家周宛如,雖然平日看著懶洋洋的,但是這種為了班級爭光的時候,人家一點都不畏懼……」

  不等朱霞說完,周宛如就毛了,「老師!我沒報名啊,是不是付文文幹的?我上午不是說的清清楚楚嗎?」又去瞪付文文,「你是不是故意的,付文文你煩不煩,我不就是讓你別在班上哭嗎?你就這樣報復我有意思嗎?付文文,你可真不要臉。」

  朱霞沒想到會是這回事,問付文文到底是怎麼回事?付文文理氣直壯道,「老師,您不是交代,最後要是沒人願意報名,就隨便寫兩個人上去嗎?」

  周宛如道,「老師,她就是公報私仇,你看她給顧衾和林欣欣報的,一個人都報了幾個項目了,就因為之前林欣欣針對了她一下,這樣小心眼喜歡公報私仇的人根本沒有做一個班長的本品,老師,您不是說班長採取民主選舉權嗎?我不同意付文文做班長,我選舉陳剛做班長。」

  周宛如還記得顧衾跟林欣欣兩人是有多嫌棄班長的位置,人家不願意,她也不強硬選舉是吧,陳剛同學是個男生,人正直又義氣,力氣也大,做班長最合適了。

  周宛如喊道,「同意陳剛做班長的請舉手?」

  班上七十名名學生,舉手的都有六十名了,剩下幾個還是因為有幾個在打盹,有個是陳剛同學自己,兩個是付文文朋友。

  朱霞也沒想到班上同學對付文文這麼大意見,幾乎所有同學都不同意她做班長了,只能說道,「老師的確說過這樣的話,那麼今天我們就民主選舉好了,同意付文文同學做班長的請舉手。」

  只有付文文兩個好朋友舉手來了。

  朱霞看著付文文,「付文文同學你看,現在老師也沒辦法是吧,只能撤掉你的班長職務了,由陳剛同學任職了。不過明年開學還會重新選舉,所以付文文同學不要喪氣,明年還是有機會的。」

  付文文眼眶發紅,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大哭起來,朱霞頭疼急了,最後也是煩了,板著臉道,「付文文同學請你安靜,你這樣哭鬧吵到別的同學上課了。」

  付文文不哭了,可心裡面把周宛如,林欣欣,顧衾給恨死了。

  顧衾挺冤枉的,這事兒跟她又沒什麼關係是吧。

  很快到了運動會的那天,這種為了班級利益的事情其實是沒多少人參加的,幾乎都是老師點名讓參加的。

  最先開始的是接力賽,周宛如第一棒,班上的另外一個同學第二棒,林欣欣第三棒,顧衾最後一棒。到底是參加了比賽,周宛如也是牟足勁的跑,遞給第二個同學後就開始大喊加油了,她跟第二個同學的速度都不算太快,等給了林欣欣之後,林欣欣速度比兩人快多了,很快就超過別的班級的同學,到了顧衾哪裡的時候,同學們就發現顧衾跑的很悠閒,可是速度卻是最快的一個了。

  最後接力賽的成績是十七班第一名,比第二名的一班的成績快了三秒鐘。

  之後的兩百米,四百米,八百米,一千五百米,三千米,跳高,跳遠,鉛球,鐵餅,標槍,跳繩顧衾跟林欣欣兩人包攬了第一名,簡直讓一中的老師跟學生都震驚了。付文文更是呆住了,給兩人報這些不過是為了為難她們,誰知道兩人就真這麼厲害。

  朱霞也挺激動的,林欣欣現在每天早上連早自習也不來了,她還挺生氣了,說了好多次,林欣欣還是老樣子,沒想到人家是在鍛煉,這樣的話以後上體校也可以,人家運動天分這麼出色,做個運動員為國爭光也是可以的。

  結果最後十七班都拿了十二個第一名,幾乎把所有女生的田賽徑賽第一名給包圓了。

  最後是一百米,十七班參加的人就是付文文了,預備之後,選手上場。

  周宛如站在旁邊冷笑,「我看她這麼針對你們,給你們兩個報了這麼多,她自己就一個一百米,看看她多能耐,能得第幾名。」說著想起身邊得顧衾可是會算命得呀,忍不住偷偷的問她,「顧衾,你說她這次能第幾名。」

  顧衾看了下,「最後一名,她可能會出一些小意外的,她印堂微微有些發青,眼角嘴角下垂,這都是有災的表現,會見點血,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估計這小災會應驗在一百米的徑賽上。」

  「真的?」周宛如其實不太相信的,之前找顧衾算命,她也只給算了一次,都是算的自己家口幾口人什麼的,這也不算什麼太私密的事情,幾乎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所以她對顧衾算命能力還是持著懷疑態度的。

  槍聲響起,預備的同學們起身跑起,付文文剛跑了沒兩步,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超前撲倒在地,正好磕在鼻子上,她鼻子一疼,覺得有些什麼液體湧了出來,伸手摸了一下,一手的鮮血,當下嚇的哭起來。

  這變故驚呆的周圍的人,不過比賽的同學還是繼續比賽,而附近的同學已經上去把付文文扶了起來。

  周宛如也被這變故驚呆了,顧衾說的竟然都是真的,要是以前算命的那些情況有可能是聽熟人說的,那麼現在這種未卜先知的事情可就沒有任何作弊的辦法了,所以說顧衾完全是真本事啊。

  原來算命的真能有這種本事,周宛如激動的很,當下就摟著顧衾的肩膀了,「顧衾,你怎麼這麼厲害?說她出事她就出事了。」

  兩人身邊正好還站著付文文的朋友,從顧衾開口說付文文有災的時候她就聽見了,這會兒對顧衾也是又驚又懼的,趕緊過去了付文文那邊,把這事情跟付文文說了。

  付文文大怒,也不去醫務室的,直接去顧衾面前質問了起來,「顧衾,我跟你有什麼仇什麼怨的,你要這樣詛咒我?詛咒我跑步的時候出事。」

  付文文朋友挺尷尬的,「文文,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顧衾剛才算到你的狀況了。」她也沒想到付文文會把意思給誤解成這個樣子。

  「算什麼算,明明就是她詛咒我,要不是她詛咒我,我也不會出事了。」說著說著眼淚又下來了,她鼻子的血直往外冒,眼淚血跡糊了一臉,難看的不行。

  顧衾失笑,「付文文,我要是能詛咒人的話,我現在就詛咒之前的暴動分子全部死光了,我還用得著來大材小用的來詛咒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子了。」

  付文文其實不太會跟人吵架,她只會哭,然後老師就過來了,跟著旁邊的好友一塊把人給拉去醫務室了。

  顧衾其實沒太把這件事情給放在心上,畢竟同學之間的兩句爭吵也算是正常,不過她沒想到還是出事了,她之前觀察付文文的面相的確有些小的血光之災,沒什麼大礙。只是她的一句激將語後,付文文去了醫務室越想越難過,越想越丟臉,心裡承受能力就有些不好了,還升起輕生的念頭來了。

  覺得是不是要是自己死了是不是她們就能受到懲罰,其實她心裡最怨的人就是顧衾了,覺得要不是顧衾她也不會在班裡丟臉了,要不是顧衾詛咒她,她也不會再全校同學面前丟臉了。

  人一斷進入執念後,腦子就會轉不過彎來,越想越難受,最後沒人開導的話,會直接走上絕路,這只是一瞬間的念頭,付文文現在就是如此,她就是覺得不能讓顧衾好過,不管用什麼辦法。

  鼻子止住血跡後,好友已經去了操場上,她一個人坐在醫務室的床上,越來越絕望,印堂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郁,最後都不知道怎麼走上教務樓的天臺上了。學校的教務樓沒有多高,六層,人要是從上面跳下來的話,也足夠腦袋開花了。

  付文文就這麼站在天臺上面,甚至慢慢爬上了陽臺的臺階上,只要輕輕從上面一跳,她就會死了,那些人也會因為她的死而內疚一輩子。

  還是路過的一個老師發現了這情況,嚇的腿都軟了,喊道,「這位同學,你是幹什麼?快下來啊,你這樣小心出事。」說著趕緊給校長跟別的老師打了電話。

  最後校長跟不少老師都過來了,操場上也傳開了,「你們聽說沒,有個學生在教務樓上,好像打算跳樓了。」

  「真的假的?好嚇人,怎麼想的?動不動就跳樓。」

  說著已經有不少同學跑去看了,周宛如跟顧衾他們還坐在操場上的草地上聊天,聽見這事,周宛如還開了個玩笑,「你們說,該不會是付文文吧。」她也就是這麼隨口一說,根本想不到那人真是付文文。

  顧衾皺了下眉頭,開了天眼看了一下,距離近,事情又是才發生的,所以動用天眼倒對自己並沒什麼危害。沒想到就真的看到付文文站在天臺上,她臉色一變,跟著就起身過去了,「真是付文文。」

  周宛如跟林欣欣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周宛如道,「真的?不會吧?她怎麼回事?就因為跟我們鬧矛盾了?還是剛才你說的那些話刺激她了,我的天,這麼玻璃心,她還出來幹什麼,躲在家裡好了。」

  「好了,先別說了,我們過去看看吧。」都快鬧出人命了,顧衾臉色也不大好看,她的確不喜歡付文文這樣的小孩,不是因為她的玻璃心,而是把自己的性命看的如此低賤,動不動就輕生。

  而且她剛才看付文文的面相,是沒有這一劫的,也就是說,這一劫是在她說了那句話之後才產生的,也就是付文文的確是因為她的關係才輕生的。

  三個人都不說話了,趕去教務樓那邊了,天臺上的欄杆的確站著一個人,視力好一些的就能看出那是付文文。

  顧衾是不喜歡付文文,可也不會喜歡看到她輕生,她人品的確有些問題,太玻璃心,可她不算壞,顧衾還見過她好多次拿了學校學生們的剩飯去學校後湖的位置餵流浪貓。

  在顧衾的認知裡,付文文這性格只是有些矯情,嬌生慣養,人的生命都是很珍貴的,給些教訓就好,根本不至於死人。

  付文文看到樓下聚集越來越多的人,在被天臺上的冷風一吹,腦子清醒了不少,她其實有些恐高,這會兒又清醒不少,心裡就膽怯了,想起家裡的父母,就她一個女兒,這會兒也是真不敢了,就想著下來算了。結果身後天臺的小門被推開,後面突然響起兩個老師的聲音,「這位同學,有什麼事情跟我們老師說,我們會幫你做主的。」

  付文文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一驚,原本都想下來了,結果腿一抖,重心不穩,整個人就朝著樓底下栽了下去。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1 08:21 AM

本帖最後由 catkiki 於 2015-5-11 08:21 AM 編輯

第049章

  付文文掉下去的這一刻想了很多,父母對她的期望,父母對她的疼愛,她要是死了,父母不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不是會傷心死?還有和顧衾的不和,其實想起來也沒多大的事兒,顧衾似乎從頭到尾都沒針對過她,她怎麼就一時想不開了?明明活著是那麼美好,她沒有活夠,她還想活著,她不願意就這樣死去。

  她甚至想到了,這般自殺,以後留給別人對她的印象,也只有輕生,玻璃心,可怕這樣的印象,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掉下去的失重感,血壓升高,腦子一剎那的空白都讓付文文後悔極了,如果可以,她想好好活著。

  顧衾跟林欣欣,周宛如三人已經來到樓底下了,下面聚集了不少老師跟學生,學生大多都是看熱鬧的心態,對著樓頂指指點點,老師們校長則是擔憂,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了,一中的名譽肯定就不好了。身為付文文班主任的朱霞,更是嚇的臉都白了,手都抖的嚇人,她作為付文文的班主任,付文文出事,家長肯定要找她的。

  周宛如忍不住歎了口氣,「付文文她……怎麼這麼傻?生命就那麼一次,多珍貴啊,是不是因為我們前兩天跟她吵架的原因?要真是這,我跟她道歉好了,以後保管不惹她了,為這丟掉一條命不划算。」

  林欣欣也挺難過的,「早知道就讓她說了,跟她吵什……」說還沒說完,幾個人就聽見耳邊傳來不少女生驚恐的尖叫聲,三人抬頭看去,人已經從上面跳了下去,周宛如也忍不住跟著尖叫了一聲。

  顧衾這會兒根本不敢說話,人從六樓掉到地面其實是非常快的,三人抬頭的時候付文文已經掉在三樓了,顧衾幾乎立刻掐動手指,心中默念口訣,在付文文掉落在地面的那一刻用元氣接住了她,所以付文文幾乎是離地面只有幾釐米的時候她才出手了,也虧她控制元氣精准,不然稍有差池,付文文就直接先摔在水泥地上了。

  快掉落在地面的那一刻是臨死前最後的一幕,也是最恐怖的一刻,因為她們清楚的知道自己將會死亡,卻沒有任何能力去改變,只能等待著疼痛傳來。

  付文文那一刻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只是等了好一會那種疼痛感並沒有傳來,她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已經面朝下撲倒在水泥地上了。怎麼回事?她……她不是從六樓掉下來的嗎?為什麼一點事情都沒有?沒有任何疼痛?還是這就是死亡後的世界?

  周圍的人群也在付文文落地的那一刻嚇的大叫起來,只是發現等人落地後竟然沒有腦袋開花,甚至沒有血跡湧出,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付文文也在質問是怎麼一回事,可當她轉頭,能夠清晰的看見同學們驚恐的面容,怎……怎麼回事?她驚愕的趴在地上看著大家,最後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一點也不疼,她站起身來……沒事?她竟然沒事?付文文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明明是從六樓掉下來的,怎麼就安然無恙了,對了,她似乎記起來了,在最後一刻的時候她總覺得自己掉在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最後才是臉挨著了冰冷的水泥地面。

  所以,付文文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連周圍的人群都傻了,不少人就那麼呆愣愣的看著付文文,看著她自己爬起來,摸了摸胳膊,又摸了摸腿,然後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不少老師已經反應了過來,朱霞幾乎是腳軟的走到了付文文身邊,聲音都快哭了,「你,你沒事吧?」腦子還懵了,為什麼人從六樓跳下來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

  林欣欣跟周宛如都是一臉呆滯樣,「好……好神奇,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付文文搖搖頭,臉色還是白的,「我……我沒事。」

  朱霞其實挺想開口把這學生罵一頓的,可是想到她要跳樓的原因,硬生生的都不敢了,只能道,「你……你先跟我去辦公室一下,把你爸爸媽媽叫來,然後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畢竟從六樓掉下來,現在沒外傷,但是不代表沒內傷。

  老師跟校長很快領著人去了辦公室,好在現在操場那邊的運動會也結束的差不多了,同學們也都回了教室,大家都在討論付文文的事情,十七班也不例外。顧衾消耗了大量的元氣,正趴在桌子上等元氣恢復,周宛如坐在她前面,正轉頭跟她說著話,顧衾有氣無力的回應著。

  周宛如還以為她是被剛才的事情給嚇著了,也就不跟她多說什麼了。

  付文文去了辦公室後一直沉默,朱霞給他父母打了電話,他父母很快就過來了。現在辦公室不少老師還有校長,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正好高三有一位老師學過心理學,就單獨跟付文文聊了一會,最後才知道付文文想輕生的原因。

  知道是運動場上發生的事情,朱霞聽了後道,「顧衾同學挺好的……」

  校長不滿道,「朱霞,你們班裡的同學都打算輕生了,你還覺得那同學挺好的?現在不管到底誰對誰錯,既然是因為那同學引起的,就必須讓她過來一趟,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霞沉默,只能去把顧衾叫來了,顧衾到了後並沒意外,神色也算平靜,「老師,校長,找我什麼事情?」

  校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見到顧衾發現自己應該讓認識,就是十七班那個學習成績突飛猛進的,對於學習成績好的同學,總會有一些優待的或者說是一些先天的好感。所以校長態度好了不少,對顧衾溫和的道,「顧同學,今天叫你過來是有些事情想問問你,付文文同學說你在她跑步的時候詛咒了她,她受了傷,然後你說了不好聽的話,所以她一時想不開才跑到六樓去的。」

  顧衾說道,「校長,我沒有詛咒她,只是從她面相看出她有災,所以跟朋友說了下,結果她跑步的時候真摔跤了,校長,您相信這世界上有詛咒一說嗎?要是詛咒都能實現,這世界不是亂了套,我也就是學了一點面相學,所以付文文說我詛咒她是冤枉我的,那麼她冤枉我,我回了一句話不是正常嗎?我只是說告訴她,我要是會詛咒,就直接詛咒那些暴徒死光,何必大材小用,讓她不要忘臉色貼金了,校長覺得這話過分嗎?」

  其實裡面的付文文根本沒想過要跟顧衾過不去了,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她現在身子還在打顫,剛好老師很溫和的開導她,問了她怎麼回事,她就把事情說了一遍,也沒要針對顧衾的意思。校長大概怕家長找來的時候不好交代,所以先把付文文口中的顧衾叫來了。

  校長一時也無語了,顧衾繼續說道,「我只是從她面相看出她有事的,面相學是屬於玄學一脈,正統的國學,只是現在已經被丟棄了,不少人都不相信這個,恩,校長家裡最近怕是也有些不太平吧?」

  校長楞了下沒說話,辦公室的老師也沒人敢出聲,總覺得這怎麼就變成這位同學給校長看風水了……

  顧衾繼續說道,「觀校長面相,日角月角色澤暗淡,只怕家中父母身體不太健康,又見校長子女宮也是色澤暗淡,只怕家裡的小輩也是在生病,不知我說的可對?」

  校長抿了下嘴,最後點了點頭,還是不吭聲,家裡的老父老母的確總是生病,然後小孫子跟著老父老母一塊住的,也生了病。他父母年紀雖大,可是身體一直挺健康的,前段時間開始身子不大舒服,去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麼病因來,他的兒子兒媳忙工作,他也忙,老伴早兩年去世了,所以小孫子一直是太爺太奶帶的,也生病了,不舒服,還是連病因都沒有,總是哭鬧。

  他都有點想找個風水師給看看了,但是直覺又不太相信這個。

  顧衾觀校長面色並無不妥,只是父母跟小輩身體有些不太好,她猜測可能是校長家裡陽宅出了些問題。直接開天眼看了看,果然了,校長老家在郊區,自建的房子,動土了……

  校長一直住在學校所以沒事,但是家裡老宅住著的親人就沒那麼幸運了。

  顧衾直接問道,「校長,您家最近是否動土了?」

  周圍的老師都聽入迷了,這會兒都沒人打岔,校長忍不住點點頭,「老家的宅子動土了。」

  顧衾說道,「風水學中有三大凶煞,一是太歲,二是三煞,三是五黃正關煞。這幾位煞神每年都會按照一定的規律更換方位,他們所在的方位,是不適宜動土,破土,施工的,否則就會驚動神煞,給人帶來災難。」

  正說著,外面傳來一對中年男女的驚呼聲,「我家文文了?我家文文怎麼回事啊?可別嚇媽媽啊。」聲音已經有了哭腔了,卻是付文文的父母來了。

  顧衾只能暫停,偷偷跟校長說道,「校長要是相信我,我可以抽個空去幫校長看看,校長別太擔心,我觀校長的面相,家裡動土的位置不是最凶的五黃正關煞位,所以家裡的親人暫時不會出大問題。」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2 12:43 PM

本帖最後由 catkiki 於 2015-5-14 12:11 PM 編輯

第050章

  校長其實也有點呆了,叫這學生明明是過來問話的,結果想要的沒問出來,倒是被科普了玄學風水什麼的,而且他都忍不住相信了,想著要不要等這事情結束後帶這同學回老宅看看……等等,現在不是想這個事情的時候。

  校長回神,跟著幾位老師一塊出去把付家父母迎接了進來,兩人衣著不錯,看樣子家裡條件不差,只有條件不差才能對付文文嬌生慣養,才能養出這樣一個玻璃心。

  付媽媽一進來就大哭起來,找了一圈沒找到人,還是剛才給付文文做心理輔導的老師帶她去了隔壁房間,「您別激動,孩子沒大事……」

  付媽媽人都在哆嗦了,「沒大事,你們哄誰啊,我女兒從六樓掉下去啊,怎麼就從六樓掉下去了啊。」說著已經進了隔壁的房間裡了,付文文一看見付母就大哭了起來。

  付爸爸進去看女兒完全不像從六樓掉下來的樣子,一時之間也是面面相覷,忍不住問道,「文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聽你老師說,你怎麼從六樓掉下去了?」

  「你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啊?」付文文不吭聲,付媽媽也急了。

  付爸爸卻知道肯定是因為跟同學發生了爭執,說起來付媽媽懷孕難,好不容易懷了付文文,自從付文文出生就對她寵的很,自小就嬌養長大,所以等付爸爸發現女兒性格有些問題的時候都晚了。女兒心腸不壞,可是不知為人處世,不知道怎麼跟別人相處,總是會動不動就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傷心。

  有時候他們做父母的急了,吼她一句,她就一天不吃飯,付媽媽立刻就妥協了,付爸爸其實也不想女兒這樣的,可是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糾正女兒的毛病,現在好了,終於出事了。

  付文文不說話,他們做父母的也急,最後付媽媽決定先帶女兒去醫院全身檢查一下,也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帶著付文文匆匆離開了,付文文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道,「爸,媽,等等,我想找個同學,有幾句話跟她說。」

  付家父母見女兒暫無大礙,也只能同意,付文文問了旁邊的老師,「老師,能把顧衾叫來一下嗎?」

  老師遲疑了下,想想在隔壁辦公室給校長看風水的同學,到底心裡還是有些偏袒那個同學的,她在辦公室說出校長的近況,學校裡沒幾個人知道,他曾經聽校長說過,也知道他家的確動土過,家裡老人跟孩子這段時間總是生病,去醫院看病都沒什麼用,顧衾同學肯定是不知道這事情了,那麼人家就是真從面相上看出來的。

  正統的國學啊,老師忍不住歎了口氣,都在慢慢失傳了,畢竟風水師什麼的說出口總會讓人覺得是個騙人騙錢的神棍。

  老師還是去叫了顧衾過來,顧衾點點頭,並沒怎麼怕被找麻煩,說實話,如果因為自己一句話付文文的父母就要找她麻煩的話,她覺得付家也真夠可以的了,這樣的性格在社會上肯定吃虧。

  過去了隔壁的醫務室,付文文坐在雪白的病床上,看見顧衾進來的時候臉色還沒恢復,還是慘白的厲害,付文文看了父母一眼,「爸,媽,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話想跟她說。」

  付爸爸點點頭,付媽媽有些遲疑,「文文,這位同學是……」

  「媽,您先出去吧。」付文文堅持。

  兩人終於出去了,房間只剩下付文文和顧衾,付文文嘴巴動了動,又閉上,又動了動,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跟顧衾開口,最後終於說道,「顧衾,對不起……」

  顧衾至始至終沒坐著,站在付文文的對面看著她,聽見她的道歉,她也沒說話。

  付文文身子有些發抖,許是又想起臨死前的那一刻了,「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的,我知道自己的心態有問題,我……我其實不想死了,我已經想下來了,可是不小心摔了下來,我……我剛才跟老師說了實話,老師沒找你吧?對不起,我知道這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的,操場上的事情也怪我自己,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付文文其實也意識到自己的心理有些問題了,經過這一遭,她也終於肯面對自己的心理問題。

  顧衾緩緩道,「六樓掉下來一點事情都沒有,你以為多大的概率?零概率,生命只有一次,對於動不動就輕生的人,任何人都是看不起的,連累朋友,連累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你死了不要緊,要是以為死了就能懲罰別人,那你真是錯了,你要是我的一句話就跳樓,我對你不會有任何的愧疚,只會覺得你這人真軟弱,說不定還會嘲諷你兩句,你父母才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傷心的人。」

  付文文臉色更加蒼白了,可是這次她沒有在哭泣,她緊緊的攥著拳,吶吶的說了句對不起。

  顧衾道,「你的道歉我接受了,要是沒事我就回去上課了。」

  付文文無精打采的點點頭,等顧衾離開,付家父母也進來了,問了付文文是怎麼回事,付文文不肯說,付媽媽氣憤道,「文文,剛才我去外面跟老師打聽了下,知道是有個同學詛咒你……」

  付爸爸直接打斷了付媽媽的話,「人家那叫詛咒嗎?人家是學了面相學的,詛咒要真是行的話,人家小材大用來詛咒文文,就是你平時太寵著她了,一點小事要死要活……」付爸爸越想越生氣。

  「怪我幹什麼?我們就文文一個孩子,不寵著她寵誰。」付媽媽也氣的掉眼淚的,其實她也覺得有些心虛,她和付爸爸都是高層公司管理,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付媽媽其實也知道這事兒跟那同學沒什麼關係,學校裡面同學爭吵兩句也正常,她上學的時候還跟人吵架,也沒哪個說要去跳樓什麼的,只是她就這一個女兒,哎。

  「寵寵寵,你就知道寵,再寵下去她都要廢了,動不動就去跳樓,人家怎麼沒去跳樓?」付爸爸也是寒心了,「是不是在下次,她還要跳樓,我看她還不如這次乾脆死了,省的我們老是擔心。」說這話的時候,付爸爸也難受,手都有些發抖。

  付文文終於掉了眼淚,「爸,媽,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付媽媽看著道歉的女兒,心裡一酸,當場摟著女兒大哭了起來,最後一家人才出了學校去了醫院給付文文做了全身檢查。到了醫院一檢查,付文文一點傷都沒有,就是受傷有些擦傷,估計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蹭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還以為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是錯覺,六樓掉到水泥地面上,怎麼一點事情都沒有?

  付文文不知怎麼就想到顧衾跟她說的那句話了,『六樓掉下來一點事情都沒有,你以為概率多大?零概率,生命只有一次……』

  零概率,是啊六樓摔下來,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完全是零概率,顧衾還用的肯定語氣,是不是跟顧衾有關?可是怎麼可能跟她有關係,她也只是個普通人,可自己掉落下來的那一刻好像的確有什麼東西接住了她,付文文心中又驚又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對不對……

  這事情付文文沒跟任何人說起,不然她說自己懷疑是一個同學救了她,當初那麼多人看著,肯定誰都不信,還會把她當成神經病的吧。

  付文文驚疑,學校的同學卻都以為發生了靈異事件,反正是傳的神乎其乎,都說學校有守護神,還有說學校有鬼,聽的顧衾哭笑不得,這件事情她當然不可能站出來承認了,被認定為靈異事件也好了。

  於是六樓事件從此被列入了一中的神秘事件之一。

  之後一中的同學們都聽說付文文大概有些心理疾病,所以要做心理康復,可能會休學,半個月後,付文文的父母過來給付文文辦了退學手續,據說她也轉學了。不轉學不成,一中的人都知道她的事情了,要是繼續待在一中,以後只怕天天都會被人提起這件事情,只有轉學了,她才能重新開始。

  付文文父母來的時候交給了朱霞一封信,說是給一個叫顧衾同學的,朱霞單獨的時候就把信給了顧衾,顧衾拆開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幾個字,「對不起,謝謝你。」

  顧衾看了後就撕掉了,之後的日子還是有同學時不時的談起付文文來,畢竟她是學校第一個自殺的同學,伴隨著付文文被提起的時間就是背後的靈異事件了。

  付文文事情過去沒幾天,星期五的下午的時候朱霞把她叫去的辦公室,說是校長找,單獨去了校長辦公室,校長一看見她說道,「顧衾同學,上次你說的那事情?」到底是自己學校的學生,校長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顧衾說道,「校長要是信得過,我明天就跟校長一塊去老宅看看。之前就跟校長說過了,是校長家裡動土的原因,風水的三大煞神,我看校長家的事情應該有段日子,但只是家人生病,並無別的大礙,應該是在太歲方位動了土,三大凶煞當中,若是太歲方位動土的話,相對來說家裡的的禍事並不是很嚴重,要是五黃煞,只怕說不定已經有家人過世了。」

  校長其實原本還不太相信顧衾,聽她這麼一說,冷汗都出來了,急忙道,「那顧同學打算什麼時候去看看?」

  顧衾道,「擇吉化煞,明日是吉日,明日我隨校長一塊去就老宅看看就行了。」

  校長看著這年輕的小姑娘,還是有些恍惚神奇的。

  顧衾晚上回去後就準備了化煞的東西,這化解煞氣不難,好幾種方法都行,用三個開光瑞獸麒麟鎮之,頭部沖外,便能轉禍為祥。或者三串開光的五帝錢或乾隆銅錢,每串六個,放置於三煞方。也可用龍龜,龍龜是瑞獸一種,主吉祥招財,化三煞。龍龜擺放在財位可催財,放在三煞位也可化煞,龍龜的擺放也是要將頭朝向自己的家裡,尾巴沖著有煞氣的地方。

  顧衾先去買了銅的龍龜,晚上回去後用元氣加持了好幾個小時,其實風水中說的開光就是用元氣加持此物,這樣化煞之物上面就有了元氣,方才對抗煞氣。

  第二天一早,顧衾就帶著銅龍龜跟著校長去了老宅,校長的老宅在郊外,自建的民房,小別墅樣式,房子上面籠罩著淡淡的陰氣,幸好是犯了太歲,要是五黃位置,只怕住在這裡的人都已經凶多吉少了。

  顧衾找到了太歲方位,那裡的確動過土,被栽了樹,原來是小孫子說想吃水果,於是校長的老父親就在院子裡自己種了幾棵,動土的時候剛好是跟歲煞犯沖,然後會陰氣過剩,陰陽失調,住在裡面的自然會生病,就算去醫院檢查治好也沒用,陰氣入體,醫術又豈會管用。

  顧衾算了吉日吉時,然後把銅龍龜放在了屋裡吉位之上,龍頭朝著屋子裡,尾巴沖著煞位,這才轉身跟校長道,「校長放心,已經沒事了。」

  校長呆了下,看了看那銅龍龜,「這……這就好了?」

  顧衾點點頭,「可以了。」她沒解釋太多,其實化解這樣的煞氣並不簡單,光是開光銅龍龜她都用了幾個小時,來了之後找到吉位,吉位又豈是那麼好找的,一般這種化煞沒有幾十萬別的風水術根本不會幹,不過眼前這位是校長,一中的老校長,聽說也是個好人,經常資助貧困學生,就算年級大了,還在一中教導物理,自己肯定也看不了口問他要這個錢。

  校長豈是挺糾結的,這就好了?也太簡單了些,他還以為會開壇設法什麼的……不過校長也不是糊塗人,就算不相信顧衾,可知道這風水佈陣都是要給錢的,他也沒請過風水師,不知道要給多少錢,就問了,「顧同學,這……這要給你多少錢啊?」

  顧衾笑道,「您是我的老師,怎麼能開口問您要錢,其實花不了多少錢,校長不用給錢了。」

  校長道,「那怎麼行。」最後想了想給顧衾封了個三千的紅包,說起來他一個老校長一個月也才6000的工資,加獎金什麼的一年也才十萬左右,自己是不用什麼錢的,學校管吃管住,給顧衾三千,還剩三千資助別的學生。

  顧衾其實不願意收的,老校長還是堅持,最後顧衾才收下了,這筆錢她也沒用,放在了慈善基金了。

  話說這幾個月她也賺了一些錢,一開始蔣霓的兩百萬,後來李永生的五百萬,再就是季子予的兩百萬,除了還掉親戚的四十多萬,其他的錢根本沒動,顧衾這裡有八百萬,程殷香哪裡還剩下幾十萬,也不知道自己女兒的身價已經快千萬的。

  這些錢顧衾也沒動過,她雖然是打算做善事,可真這方面一竅不通,後來在網上查了下,可以開個慈善機構,怎麼她對這方面一竅不通,而且要開慈善機構,身上的幾百萬就根本不夠看了,所以一直不知道從那方面下手。

  不過程殷香是會計,對這方面肯定比她要還不少,顧衾是有打算跟程殷香說的,只是這幾百萬,程殷香肯定要問她,要是知道自己給人佈置風水局什麼的,又要念叨了。畢竟給人算命什麼的根本賺不了多少錢,她不可能告訴程殷香自己憑著給人算命賺了大幾百萬對吧。

  顧衾現在有兩張卡,一張卡上留了兩百萬應急的,另外一張卡存了六百萬,算是慈善公司的備用基金,只是她對這方面真是一竅不通啊。回了市區裡,校長請顧衾吃了飯,兩人這才散了,顧衾去了銀行把三千塊錢存進了慈善基金了。

  年後岱山一部分的盤就完工了,到時候在裝修修路什麼的,估計到了夏天的時候能住進去,顧衾對這方面沒太大的要求,只要有個屬於自己的家就好了,到時她會在別墅周圍布上聚靈陣,這樣以後再家修煉就可以了,還能讓家人修身養性,好處多多。

  之後的日子也算恢復平靜,慢慢的,付文文的事情沒人在議論了。

  校長也發現自從顧衾幫他老宅的家裡放了一個銅龍龜後,沒幾天老父老母的身體漸漸就好了,小孫子也不整天哭鬧吵夜了,也不會動不動就發燒感冒了,他這才驚覺原來這東西真有用,原來那小姑娘是真有本事啊。

  校長心裡挺感激顧衾的,越發覺得這孩子厲害,學習成績還好,再學習成績好的前提下,會點風水什麼的也就沒什麼了。過了幾天,校長有個好友要過來岱山一趟。

  校長名叫田銀華,這好友是他當年的同學,老友了,叫謝和平,一直挺喜歡國學的,田銀華就記得他似乎對玄學方面也有些研究的,就打算問問他的。

  第二天老友就從過來了,他去接了人,田銀華找了個位置先吃飯,吃飯的時候就跟老友說了這個事情了,「和平啊,你對玄學方面應該有點研究吧?說起來,前幾天我家裡也發生了點事情,我父母總是生病,磕碰著,小孫子也身體不好,哭鬧,吵夜,沒想到被學校的一個學生看出來點名堂,說是我家是不是動土了,是犯了什麼太歲,最後來我家看了看,擺個了銅龍龜,結果沒幾天,我父母就突然好了,小孫子也好了,你說這邪氣不。」

  謝和平挺驚訝的,「要真是你這麼說的話,肯定是你家動土犯了太歲煞,能化解了這煞的不是簡單的人物啊,我也認識一些風水術師,雖然能化解,不過你說的幾天時間就讓家裡恢復了,他們肯定都辦不到,至少也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化解了那些煞氣。你說那你是學生?你在高中任職吧,還是個高中生,也太年輕了……」

  田銀華徹底沉默了,他之前還懷疑人家顧衾,沒想到人家才是高人,想了想,天銀華突然想到什麼,「對了,老謝,你說你認識一些風水術士,那他們化解這種煞一般收費是多少?」

  謝和平笑道,「這可不便宜,怎麼也要個幾十萬,你別以為這麼貴,人家這是有真本事,不少忽悠人的神棍隨隨便便在你家擺擺放放的,都敢開口要十萬的,最後還一點用都沒有,你說幾十萬貴不貴?而且這太歲煞威力雖然不是最大,但是要是不化解掉,時間長了也會出大問題的。」

  田銀華徹底沉默了,想起自己給了顧衾三千塊錢,老臉都紅了。

  謝和平笑了下,「那人是你學生,所以沒收你錢,你隨便給了點,我猜猜看,你給了兩三千塊錢?」

  田銀華的老臉徹底紅了,謝和平大笑起來,「你也別自責,就算真讓你拿幾十萬你都拿不出來吧,你這些年資助的學生不少,那人不收你錢是對了,這是福報。你把那學生說的這麼神奇,我都想見見她了。」

  田銀華道,「這兩天禮拜天,肯定不行,反正你也要在岱山待一段時間,等星期一的時候我問問那同學,看看她願不願意見你。」

  謝和平其實也就研究出一點皮毛,他的老本行是古董鑒定,不過對玄學是真的感興趣的,所以對這麼小年紀就能化解太歲煞的同學很好奇,想著見一見。

  顧衾這兩天其實也忙著在,她在忙著把許俊澤家的風水陣給撤掉了,她讓蔣霓查過這人,這人也的確按照他說的話履行了承諾,每個月都在資助大山裡的學生們,幫著一個平困山區修建了學校,陸陸續續買了書本,桌椅過去,所以顧衾也會給他一個機會,也差不多有三個月的時間了,他這段時間肯定也不好過,既然給了教訓,風水局她就去撤掉了。

  至於其他人,顧衾暫時沒打算放過,不過陳宗貴家裡的東西顧衾也取了出來,陳宗貴現在已經夠倒楣了,癱瘓,被檢舉,房子被查封,家裡的存款被查封,沒讓他坐牢已經算好的了,這樣的陳宗貴已經落魄,沒有翻身的可能了,所以這個報應也就足夠了,她不是趕盡殺絕的人。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2 08:20 PM

第051章

  這次所有傷害原身的人,除了傅翰如,就連原身的父親,顧衾也給過他小的懲罰,原身的死罪魁禍首就是原身的父親,院長跟蘇家的父女兩人,蘇家父女兩人已經自食惡果,院長也是如此,另外就剩下顧源江了。

  顧衾曾經說過自己要是對顧源江趕盡殺絕,不僅對原身有惡業,對自己也有,所以她沒打算讓顧源江死,雖然她心裡的確很討厭顧源江,也挺希望他死掉了,沒辦法,能賣掉自己女兒心臟的人,本身就是人品有問題,這種人顧衾是最痛恨的。

  可是他不能死,顧衾也不能跟對付陳宗貴一樣把他弄殘廢了什麼的,不然以羅文芬的性子,肯定直接把癱軟的顧源江塞給程殷香,最後反而成了他們的負擔,所以顧衾是打算給顧源江一個桃花劫。

  桃花也分為好壞,好就是指那個人良好的異性感情互動,壞的桃花就稱桃花劫,桃花煞,指因感情出現糾紛或災劫。

  同樣的好的桃花結成夫妻也只會感情恩愛,壞的桃花結成夫妻那就是糾纏一輩子,不斷的糾紛,出現劫難,有的會甚至因此傷財傷身。顧衾是打算給給顧源江一個壞桃花,這樣他也沒時間再糾纏著他們。

  她很早就把桃花符畫好了,只是顧源江那裡有了些變動,之前顧源江一直是租房住的,前兩個月,他賣了家裡的老房子,又跟羅文芬他們湊了點錢,在岱山買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八十多平方,位置不算很好,也差不多要六千一平了,首付一半,剩下的錢又去裝修了,所以顧衾一直沒去。

  聽說前幾天顧源江已經裝修好房子,選了吉日暖房,顧家的親戚都去了,顧衾為什麼會知道呢,因為羅文芬給她和顧嘉打了電話,說他們爸爸買房子了,語氣得意洋洋的,然後告訴她們要是跟著爸爸,以後就不用到處租房住了。

  當初顧衾也沒掛掉電話,反而問了位址,羅文芬不疑有他,以為顧衾的心跑到新房子這邊來了,所以很大方的把位址給說出來了,顧衾這才掛掉了電話。

  顧嘉接到電話的時候聽了這事,神色也很淡,沒什麼表示,也沒說會過去。顧嘉其實在心裡是越來越不滿顧家的人,所以也沒過去。

  今天禮拜天了,顧衾就想把這事情處理了,自然也越快處理好,桃花符放進去後也需要幾個月才能生效,現在都快一月了,到了七月,岱山的別墅就差不多能入住了,到時顧源江要是還沒女朋友的話,肯定會過來糾纏的,所以越早越好。

  顧衾知道顧源江這段日子在跑工程,似乎打算做房地產的包工頭,正在四處奔跑,所以白天基本都不在家。顧衾禮拜六的上午過去了顧源江的家裡,社區並不是新社區,裡面已經住了不少人了,社區大門口的保安也沒什麼用,看到人也不會讓登記的,顧衾直接走了進去。

  不過社區裡面有監控,顧衾直接調動陰氣干擾了整個社區的線路,監控設備受到陰氣的干擾,自然也失靈了,整個螢幕上都是一片雪花,一般社區監控室的保安是最輕鬆的活,裡面的人直接睡覺就行了,畢竟守著個監控又不用他們天天盯著監控。

  因為是干擾了整個社區的線路,電梯也需用電,也停了,現在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所以用電梯的也不多,顧源江住在九樓,顧衾直接從樓梯上去的,902號,顧衾先敲了敲門,裡面沒人,她這才輸了一絲元氣進入鎖孔之中,門鎖啪嗒一聲開了,推門走了進去。

  家裡是簡裝,地面鋪著瓷磚,傢俱也都買好了,顧衾直接開了天眼看了吉煞之位。

  桃花符的確是有效果的,但是放的位置不用,所產生的效果也不同,要是放在吉位,帶給顧源江的則是一段好的桃花運,可要是放在煞位,那麼這桃花符帶來的效果就是桃花劫和桃花煞了。

  至於顧源江到底會有什麼樣的桃花劫,以後會碰見什麼事情顧衾也不知道,只能看著符咒的效果了。

  開了天眼,吉位煞位一目了然,煞位正對著頭頂的吊燈上面,顧衾把桃花符包好塞在了吊燈頂挨著吊頂牆的那層縫隙之中,只要顧源江不換吊頂,不重新裝修,就不會發現這桃花符的。

  弄好這一切,顧衾這才把椅子放回原位,擦掉上面的腳印,退出房門外,關上房門。出了社區,顧衾才驅散了電路室裡的陰煞之氣,整個社區的電路恢復了過來。

  這段日子,顧衾除了修煉跟補習英語也沒其他事情了,林欣欣也很少來找她的。禮拜天的時候林欣欣的運動量會增大,她是個很有毅力的人,一天幾個小時的運動量,她已經堅持一個多月了,效果是很明顯的。顧衾對這位好友還是挺佩服的,現代人,能有這種毅力的人真不多了,大多數人的意志力都太薄弱了。

  顧衾禮拜天的時候修煉跟站樁練拳這些鍛煉也會增加,基本上午都會耗費在這上面,下午就是複習功課了,她從英語老師那裡學了不少學英語的技巧,在融會貫通一下,所以這一個月的英語也是突飛猛進,禮拜一的就是一月份的月考了,她覺得這次應該能考個不錯的成績。

  顧嘉快高考了,所以禮拜天的時候也忙的很,基本都不會在家,都去了學校補習功課了。今天就剩顧衾一個人在家,中午自己煮了點麵條吃,下午複習了會英語。

  今天顧衾還打算跟程殷香說說慈善機構的事情,不管如何,總要跟程殷香溝通一下才行的,只是還沒等到程殷香回來,顧衾等來了蔣霓的電話,看了看時間,才下午兩點半。

  顧衾笑道,「蔣霓姐,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蔣霓溫和的聲音從電話傳了過來,「衾衾,岱山今天晚上有個拍賣會,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拍賣會?」顧衾其實不太懂這個,「都拍賣些什麼東西?」

  蔣霓笑道,「說是拍賣會,其實就是慈善拍賣,再說簡單點,就是一個企業公司舉辦的的慈善拍賣,有客戶捐給慈善公司的物品,珠寶首飾,古董字畫什麼的,具體不限制,慈善公司拿出來拍賣這些東西,拍賣會得到的錢將會用來做慈善。」

  顧衾原本就挺對這慈善機構感興趣,這會兒聽蔣霓這麼一解釋,自然更加有興趣了,「蔣霓姐,我要去。」

  「好。」蔣霓輕笑,「你打扮下,我過去接你,大概六點鐘開始的,時間充足,不用急。」

  現在才兩點半,時間的確很充裕,顧衾其實沒什麼衣服,她對這方面不太注重,不過想到以後可能會經常有這樣的活動,光是之前的一身小禮服怕也不適合,所以給burke打了個電話。

  說起來她跟burke也算是成了朋友,burke就是之前蔣霓給她介紹的那個服裝設計師,顧衾第一次參加李家宴會穿的那套白色小禮服就是burke做出來的,她去burke家裡的時候發現他家犯了鐮刀煞跟光煞,之後幫他布了風水陣,這人其實不太相信他的,沒想到幾天後,他的睡眠就改善了,以前還經常碰傷什麼的,現在也幾乎沒有了。

  所以burke就徹底相信顧衾了,知道是她擺的掛的那些東西起效果了,這給burke的震撼挺大的,畢竟他從來不相信風水什麼的,這次是徹底信了,所以問蔣霓要了顧衾的電話,偶爾還會問問她關於家裡的擺設之類的,兩人也算是成了朋友。

  顧衾給burke打了電話,笑道,「burke,我有事情想麻煩你一下,我能不能把我做幾身衣服,大概都是出席重要場合穿的,恩恩,行,謝謝你,要不錢我直接打到你卡上?」

  burke佯怒道,「再跟我提錢我就翻臉了。」光是顧衾給他佈置的風水局,他都知道價值是無法衡量的,這輩子給顧衾免費做衣服他都願意。

  顧衾笑道,「那謝謝burke了。」

  顧衾現在只有那條白色小禮服,現在都快一月份了,天氣很冷了,看天氣預報,過兩天似乎要下雪了,其實岱山只能算是南方,不過冬天的溫度還是有些低的,雖然不能跟比方的零下幾十度比,但是零下幾度還是有的,冬天也會下雪,那風也是吹到骨子裡,陰冷陰冷的。

  所以這些需要正裝的聚會場合挺麻煩的,顧衾只能洗了個澡,家裡沒暖氣,她穿著常服,看著快跟蔣霓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才換了禮服,外面套了一件長款的羽絨服,腳上還是靴子,拎著一雙高跟鞋在手上,等進了會場在換。

  這羽絨服是最簡單的黑色,長的直接到腳裸,顧衾平日裡不穿的,其實她不是特別怕冷,不過煉精化氣的修為到底是低了些,還是對外界的溫差有感覺的。

  顧衾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忍不住有些感歎,說起來她也在慢慢的變化著,也在接受這個時代,接受這個時代的一切,剛來的時候她根本無法想像自己會穿著無袖小禮服到處走動了。

  很快蔣霓的電話就來了,顧衾接通,「蔣霓姐,我這就下來了。」她雖然沒想過買東西,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把兩張□□給帶上了,以防萬一自己遇上喜歡的東西了。

  顧衾直接把高跟靴裝在一個紙袋子上拎著就下去了,蔣霓的車子正在樓下等著,外面風挺大的,顧衾就紮了個馬尾,也沒怎麼收拾自己。她一上車,蔣霓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蔣霓今天穿的是件紅色晚禮服,一頭卷髮也打理過,看起來嫵媚動人,舉手投足都是成熟女人的魅力。

  車上開了暖氣,顧衾才脫了羽絨服,把高跟靴換上了。蔣霓其實非常喜歡顧衾的性子,不是因為她是風水術士,而是她本身的個性很吸引人,不矯情,不造作,而且她這些日子也賺了不少錢了,可她對名牌方面沒有任何的追求,簡直就是清心寡欲的。

  蔣霓其實本身是抗拒不了名牌對自己的吸引,也覺得名牌的包,衣服,首飾對女性都是一種莫大的吸引力,不管是幾歲的小女孩,還是幾十歲的婦人,幾乎都抗拒不了,她見過太多家裡條件一般,還想拼命要名牌的女孩子了。可顧衾卻不會這樣,她對吃的穿的用的簡直寬容到了能吃飽能穿暖能用就行的地步了。

  小姑娘還在發育中,小巧的胸脯已經開始鼓了起來,皮膚白皙,青春靚麗。

  蔣霓忍不住笑道,「你怎麼也不準備些衣服?就這一件禮服。」

  顧衾笑道,「有些忘記了,不過剛才給burke打過電話了,讓他幫我做些衣服出來。」

  蔣霓在路上跟她大概說了一下,說這是一個企業的慈善會,所拍賣得到的錢將會全部用於中國青少年發展基金會以救助貧困地區失學少年兒童。蔣霓跟顧衾道,「這企業是百亞公司,上市公司,在各地都有分公司,做的是百貨公司,今天在岱山舉行拍賣慈善,給了我們家三張邀請函,我弟不去,所以就想到你了。」

  顧衾笑道,「多謝蔣霓姐了,我正想去看看的。」

  一路上蔣霓跟顧衾說拍賣的物品有哪些,一個小時就到了地方,裡面開了暖氣,穿著禮服自然不會覺得冷,蔣霓把車鑰匙交給服務員去停車,兩人就走了進去,裡面已經到了不少人,這是個專門的拍賣慈善,裡面一排排的擺放了位置,每張邀請函有正對應的位置。聽蔣霓說三樓待會就是宴會位置了,二樓的拍賣大概會持續一兩個小時左右,之後就會去慶功宴會上吃些東西喝點酒水什麼的。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3 01:33 AM

第052章

  顧衾其實在樓底下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剛從車子出來她就覺得有些陰冷,按理說這種天氣就算穿的少她也只會覺得有些冷,而不會覺得陰氣入體,她忍不住開了天眼看了下,發現這棟大廈似乎前三層籠罩著極大的陰煞之氣,怎麼回事?

  只是還不等兩人走進去,顧衾就聽見後面傳來砰的一聲,兩人回頭看了眼,發現是門口的兩輛車撞在一起了,其中一輛正是蔣霓的車子,她交給服務員讓停的,沒想到剛倒車就跟後面的一輛車子撞上了,車子上面下來一個人,一看,還是老熟人了,正是季子予。

  季子予下來看了看,責任是那服務員全責,服務員臉都白了,顯然也是認識季子予的,上前道,「季少……」

  撞的車子還是蔣霓的,沒辦法,蔣霓跟顧衾只能原路折回,季子予顯然有點頭疼,揉了揉額頭,抬頭正好看見她們兩人,蔣霓笑道,「子予哥,不好意思,撞到你的車了。」

  季子予顯然也認出這是蔣霓的車了,兩人的車都不算便宜,服務員還全責,就算兩人的車買了保險,也不可能全賠,所以服務員肯定會賠償一部分,這一點對服務員也足夠多了。

  服務員臉都白了,旁邊也有服務員過來,有人忍不住嘀咕起來,「小童可是我們酒店最好的停車手了,怎麼也出事了?說起來可真古怪,這兩天的酒店裡老是出事,老是見血,之前領班從樓梯上跌下來了,頭都摔破了,還有我們經理,那天好好的,結果酒店大堂的吊燈掉下來了,剛好砸在經理身上,幸好沒死人了,不過聽說經理的情況挺嚴重的,這會兒還在醫院住院。」

  顧衾把這些話聽在耳中,她又回頭朝著大廈看了一眼,開了天眼,周圍並沒有什麼陣法之類的邪術,而且要真是大夏周圍有陣法,有陰煞之氣的就不止是底下三層樓了,整棟大廈都會有問題的,她一時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季子予似乎也撞著額頭了,好在沒流血,就是額角撞青了,蔣霓也挺無奈的,兩人現在都有急事,也不可能親自處理,只好給保險公司打了電話,讓他們自己來處理,兩人朝著大夏裡面走去。

  那服務員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上前吶吶道,「蔣小姐,季少……」

  蔣霓揮揮手,「沒事,不怪你。」兩個人倒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為難服務員。

  三人一塊上了二樓,電梯的時候蔣霓笑道,「子予哥,你的頭沒事吧?待會兒要不要讓服務員送點冰塊過來敷一下?」

  季子予揉了揉額頭,「不用,沒多大的事兒。」剛說罷,電梯裡忽然一晃,整個電梯就停了下來,然後電梯裡的燈閃了兩下也停了,整個電梯裡面一片漆黑。

  蔣霓咳嗽了一聲,忍不住抓住了顧衾的手臂,「衾衾,我挨著你近些,我怕黑。」她這人蛇蟲鼠蟻都不怕,就是怕黑,怕這種黑幽幽的密封空間。

  季子予已經掏出手機,打開手機裡的點燈,電梯裡面立刻亮了起來,季子予對這酒店應該挺熟悉的,直接打了電話叫了酒店裡的人過來,不一會就聽見外面傳來的腳步聲了,還有服務員跟維修師的聲音,「師傅,這電梯怎麼回事,這兩天壞了都不下十次了,您是怎麼修的呀。」

  電梯裡的三人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蔣霓跟季子予忍不住想起酒店外的時候服務員說的話了,這酒店老是出事?蔣霓經過工地上的事情後,現在對這種事情比較敏感了,忍不住低聲問顧衾,「衾衾,是不是有些不對勁?酒店的風水是不是出問題了?」

  這酒店是岱山最大的五星級酒店的,平時很少出這種事情的,管理完善,裡面的服務設施什麼都挺好,所以生意不錯,來住的人都挺多,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情,似乎也就這兩天開始出事的,所以蔣霓就認為是不是風水出了問題。

  顧衾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具體是怎麼回事她都還不知道。

  蔣霓寒毛都豎起來了,「衾衾,不會是跟之前工地上一樣吧,有人對酒店做了什麼手腳?」

  顧衾搖頭,「不是,別擔心。」多的她也沒說什麼,的確不是有人佈置風水局,這麼大凶的陰煞之氣,要真是風水煞局,就不會只有前三層有問題了,該是所有樓層都彌漫著陰氣才是。

  維修師傅很快把電梯門給打開了,正好卡在半腰的位置,幾個人還要爬上去才能出去,蔣霓正打算爬上去,顧衾忽然一把拉住了她,直接把人往後一扯,然後電梯晃動了一下,突然直直的朝著底下墜了下去。

  蔣霓忍不住尖叫了一聲,身子猛地下墜,季子予也好不到哪兒去,剛才不小心撞到的額頭又因為電梯的急速下墜撞到了旁邊的電梯裡了,他也忍不住疼的哼了一聲。

  這一瞬間其實是非常快的,顧衾只來得及把人扯過來,然後瞬間再用大量元氣包裹著三人,因為電梯在上升二樓的過程中,所以裡面的兩人其實都沒想到它會突然下墜,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電梯就落到底層了,好在樓層不高,另外兩人都覺得沒什麼大礙。

  其實就算在低,電梯要是突然墜下,裡面的人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一些傷害,顧衾用元氣護住三人,自然才沒事的,不過元氣大量消耗,她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了。

  電梯終於不動了,上面傳來服務員的尖叫聲,然後就是慌亂的腳步聲,大概是去找人或者報警了。

  蔣霓嚇得更慘,要不是顧衾拉了她一把,她已經爬出去了一半了,電梯再突然下墜,她不敢想後面的事情了。

  顧衾其實也覺得很奇怪了,之前在路上她並沒有從蔣霓面相上看到有這一災的,完全是進入酒店後才發生的,應該是跟這大凶的陰煞之氣有關,出現在太凶的陰煞之氣的地方很有可能遭遇這種橫禍的,因為太突然的事情,從蔣霓進來到電梯出事還不到兩分鐘,算是突發時間,所以蔣霓面相上顯露不出什麼。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事情跟她也有關係,所以不會在蔣霓的面相上顯露出來。畢竟要是關於她的事情的話,天機從來不會顯露,也就是這陰煞之氣攻擊的人其實是她,到底是怎麼回事?顧衾也是一頭霧水了,這酒店從外面看明明沒有什麼風水煞局的,可是進來後就越發覺得不妥當了。

  電梯掉到了最下面,最後還是來了不少人打開了電梯井的門三人才出來了。

  出去後,蔣霓的腿還有發軟,兩個服務員扶著她才算走了出去,季子予還好,人雖然也有些發懵,但是至少腿不軟。

  副經理也過來了,一直在跟幾個人道歉,背後有服務員議論,「好邪門,這電梯這兩天也老是出事,不過都沒今天嚇人,怎麼無緣無故突然掉下去了,好可怕,酒店裡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

  「不會吧?」另外一個服務員道,「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似乎就是前兩天說什麼要在這裡舉行什麼慈善拍賣,然後東西運過來後就開始這樣了,哎……」

  顧衾心中一動,到底還是沒多問什麼。

  三個人都沒事,副經理問三人要不要去醫院一下,蔣霓沒什麼大礙,搖搖頭,「我們在這裡坐會兒就上去吧。」她現在是腳軟的厲害,要不是顧衾拉了她一把,她現在說不定都屍首分離了。

  三人先坐在大廳裡歇了一會,好半天蔣霓才緩過勁來,也不敢坐電梯了,直接從樓梯上的二樓。

  二樓大廳佈置成拍賣會場的樣式了,地上還鋪著紅毯,三人依次按照邀請函上的位置坐下了,顧衾跟蔣霓是挨著的,季子予正好坐在他們身後,坐下後季子予道,「阿霓,你沒事吧?」

  剛才的事情太嚇人了,他怕蔣霓有些受不住,胡思亂想。

  蔣霓臉色還是有些白,「放心吧,我沒事。」就是有些給嚇住了。

  剛才因為時間有限,顧衾根本來不及掐訣念咒,所以動用了體內大量的元氣來保護了三人,這會兒臉色也有些發白了。不過顧衾也顧不上這些,翻開剛才發的冊子,冊子上面詳細的記錄著今天晚上要拍賣的東西。顧衾翻看著,前面都是珠寶首飾,還有一些古董字畫什麼的,翻到最後幾頁的時候顧衾看見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把武器,長而無刃,有四棱,長約四十釐米,青銅製成,形似硬鞭,鐧身無節,鐧端無尖,古時武器。

  顧衾臉色白了白,她要是猜的不錯的話,說不定就是這鐧的原因,這應該是某個墓的陪葬品,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出在這裡,不過這凶煞之氣太濃,一般的陪葬品根本沒這麼大的陰煞之氣,到底是不是因為這鐧的原因?

  鐧是古代的一種兵器,一般的鐧長度在四尺左右,是男性使用的武器,不過這鐧相比較就太袖珍了,不大像是男人用的,是一種袖鐧,比一般的鐧小太多了。

  顧衾又把剩下的幾頁翻看了,基本都還是珠寶首飾跟古董字畫什麼的,別的古董也都是一些花瓶,梨花木的小杌子之類的,只有這一把兵器,恐怕就是這兵器作怪。

  當然,顧衾沒有看到實物,也不能肯定到底是不是這兵器的原因,要真是如此,只怕這兵器她都不能輕易制服。

  這也算屬於法器的一種,攻擊法器,如果這些陰煞之氣要真是因為這件兵器的話,這件兵器至少也是屬於地階法器了,要真是地階的法器,她如今的修為,根本降服不了的。

  顧衾到底打算去看看,跟蔣霓說了聲要去一洗手間就出去了,外面走廊分左右兩頭,左側就是洗手間,她直接朝著右側走去,順著陰煞之氣走了過去,剛走到盡頭,在左側的地方就出現不少人,這些人都忙碌不已,似乎還有一個男主持人,正對著單子念叨著。顧衾是順著陰煞之氣來的,此處就是陰煞之氣最重的地方了,就在眼前的房裡,只有推門進去就能看見是什麼東西了。

  顧衾上前,工作人員發現她了,見她穿著禮服,知道應該是來拍賣的客人了,溫和道,「小姐,這裡是後臺,您走錯了,您要是想去洗手間,朝前走一點然後順著走廊走到盡頭就是了。」

  顧衾好奇的指了指房間,「裡面放的什麼?」

  工作人員笑道,「裡面放的是今天的拍賣品。」這工作人員之所以敢這麼告訴顧衾,也是因為顧衾看著就是個高中生的樣子,而且這裡好幾個保鏢,根本不怕這小姑娘想打劫什麼的。

  顧衾這次徹底肯定就是因為裡面某件拍賣品的關係了,她想了想直接道,「你好,我看了拍賣品的冊子了,裡面有個東西我很喜歡,不知道能不能私下買下來?能不能跟你們負責人商量一下?」

  工作人員愣了下,「抱歉,小姐,沒有這個規矩的,您知道,這是慈善拍賣,是拍賣會,要不您等會在會場拍賣好嗎?您放心,這些東西的價格都不至於太離譜,這是慈善拍賣,也不會有人故意哄抬價格什麼的。」

  顧衾抿了下嘴,到底沒有多說什麼了,說了句謝謝就打算回去了,想著也不差這一點時間的吧……

  剛走了沒兩步,顧衾身上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感應到什麼,然後猛地後退了一步,剛後退過去,眼前就忽然落下一個東西,轟得一聲砸落在她的面前。

  她低頭一眼,臉色也有些發白了,掉下來的東西就是頭頂上面的吊燈,她剛才要是沒往後退一步的話,這東西已經砸在她的腦袋上面了。

  那邊的工作人員聽見聲音也都嚇了一跳,看見是吊燈掉了下來急忙過來了,等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也都白了臉,都覺得這小姑娘真是好運氣,差一點就……聽說這酒店的大堂經理就沒這麼好運了,也是被酒店的吊燈給砸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有工作人員忍不住喃喃道,「好邪門,怎麼老是出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跟著我們?之前也老是出事,然後我們來了酒店,酒店也開始出事了……」

  另外一個工作人員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快別說了。」

  顧衾越發肯定是其中一件拍賣品的原因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才來一會,這都第二次出事了,她總感覺這陰煞之氣之針對她的?難道那物件已經有了意識?顧衾臉色更加白了些,要真是跟她的猜測一樣,法器能夠擁有一定的意識的話,那麼至少也是天階法器了,她根本沒有辦法降服。

  假如這法器是地階法器,她憑著天眼溝通天地元氣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降服這法器,可要是天階法器,她連一絲的機會都沒有的。

  這裡的意識不是指人的那種自主的意識,而是天階法器已經擁有能夠分辨吉氣和煞氣的意識了,會下意識的攻擊擁有吉氣的人或者物,她修煉正道,身上擁有元氣,自然也會在攻擊範圍內。

  同樣的,那大堂經理身上只怕也帶有一些元氣或者吉氣息的物件,這才被攻擊了,另外它除了會主動攻擊外,畢竟是陰煞之氣,就算不主動攻擊,也會給周圍的人帶了一些不利,比如之前的小車禍……

  顧衾很快就回到了位置了,她心裡挺擔心的,有些坐立不安,怕那陰煞之氣又會攻擊她,連累了身邊的人,好在直到開場也沒什麼事了。

  拍賣會開始,男主持人在臺上簡單的介紹了這場慈善拍賣的目的,很快的就開始了拍賣,第一件拍賣品是一件首飾,底價是十萬起,在場的女性對這些沒有抵抗力,很快就開始加價,最後以二十萬的價格成交。

  拍賣會持續著,顧衾聽見身後傳來微弱的動靜,似有人才進來,顧衾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燈光不是很明亮,顧衾只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跟一個個子矮很多,有些發福的男子進來了,兩人在她身後兩排外的距離坐下了。

  顧衾沒太關注了,轉頭繼續看上面的拍賣品,這才是第二件,拍賣品的順序是按照圖冊上的順序,顧衾記得那袖鐧是排在二十二位了。

  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中年男子說話的聲音,「秦先生,真是抱歉,讓你陪著我這老頭子來岱山了,還來這拍賣會上了,我聽說這拍賣會上有個梨花木的小杌子,想收藏來著……」

  「謝老說笑了,我來岱山也正好有些事情,謝老不必自責。」這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聲音壓的很低,有些低沉,卻也很溫潤,如玉石之聲。這年輕男子的聲音繼續響起,「而且來這裡,卻發現了一個大驚喜,說起來還要多謝您才是。」

  這年輕男人的聲音真的很溫和,好聽,顧衾都忍不住想回頭看一眼這男人的模樣了,到底還是忍住了。

  拍賣還在慢慢繼續,後面的聲音沒有在響起,其實要不是顧衾是修煉之人,剛才那男人說話的聲音她根本聽不見的。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3 06:24 PM

第053章

  拍賣品一樣樣的被人買走,蔣霓這會兒也好多了,正專心的看著拍賣臺上的東西,那些珠寶首飾她都沒有看中,看中了拍賣會上的一副字畫了,是蔣建國讓他買的,打算送人的。

  這字畫並不是古代的書法家畫家的真跡,而是現代一位比較出名的臨摹大師臨摹的,這位大師最喜歡臨摹的是古代的一位書法家跟一位畫家的真跡了,臨摹的作品更是能夠以假亂真的程度了。

  不過這位大師很少臨摹就是了,他一生臨摹的字畫也就二十幅,可謂是千金難買。價值肯定是不能跟真跡相比較的,但是一幅字畫的價格也是不菲,還有收藏價值,聽說這幅字畫就是百亞公司的老總捐出來的,所拍得到的錢會全部用來慈善。

  這幅字畫的底價就是一百萬起了,顧衾對這個不太懂,要是古董的話,她還能幫忙看看,上面沾染的有元氣肯定就是真跡了,可這個也是臨摹的,她就不懂了,只能旁觀。

  顧衾其實有點心急的,還差十個拍賣物才到那袖鐧,她怕會有其他狀況發生,不過似乎這會兒沒別的動靜了。

  這幅字畫的價格已經到了三百萬了,價格還在持續上升中,最後這幅字畫還是被蔣霓拍下來了,五百三十萬的價格,後面的是一個梨花木的小杌子,有喜歡收藏梨黃花梨木的就對這個有興趣。

  之前後面說話的那中年人一直在加價,最後這把黃花梨木小杌子也以三百萬的價格被這中年男子拍下了,顧衾又聽見那年輕男人的聲音了,「謝老,恭喜了。」

  這名謝老的中年男子笑道,「秦先生可有看中什麼東西?」

  「倒是有一個。」這名秦先生的語氣非常溫和,能夠聽見他話語中一絲絲笑意。

  「不知秦先生看中了什麼?」名謝老的中年男子問道。

  秦先生似乎指了指圖冊上的一個什麼東西,跟謝老笑道,「就是這個了。」

  謝老也跟著笑了起來,「就猜秦先生會看中這個了。」

  顧衾把這對話全聽見耳中,心中總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她不知道這秦先生是誰,也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元氣或者精氣,更加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普通人還是修煉之人,可要是普通人自己應該也看得透,要是修煉之人,自己有天眼,也能瞧得出來……

  胡思亂想中,很快就到了袖鐧的拍賣了,主持人介紹道,「下面這個物件名袖鐧,是把武器,古人喜歡用這樣的冷兵器,而且是青銅材質,這本身就屬於古玩一類了,很有收藏價值,因為是慈善拍賣,所以底價不高,起拍價格是五十萬。」說著已經有個穿著旗袍的美女捧著託盤出來了,託盤上面就放著那把袖鐧。

  袖鐧出來的一刻,顧衾臉色也變了,果然是這東西,上面的陰煞之氣簡直嚇人,就算是上輩子自己也沒看過這樣的陰煞的東西了。最主要的是這東西出來的那一刻,顧衾真的感覺它對自己的敵意了,一剎那陰煞之氣全部朝著她這邊湧來。

  其實這世間的氣很多,有陽氣,陰氣,煞氣,吉氣,龍氣等等,陽氣是溫和的白霧狀,陰氣是灰濛濛的霧氣狀,煞氣就是黑色了,吉氣是帶著淡淡的金光顏色,龍氣是耀眼的白色,這陰煞之氣自然是參雜了黑色的煞氣跟灰濛濛的陰氣了。

  這袖鐧幾乎全都是煞氣了,陰氣不重,也就是說這陰氣已經慢慢轉成煞氣了。陰煞之氣很濃重,人若是經常接觸,肯定會生病甚至橫禍。

  顧衾掐訣念咒,準備抵擋這陰煞之氣的攻擊,只是還不等陰煞之氣攻擊過來,忽然它又轉了個彎,全部返了回去回到那袖鐧身邊了。顧衾的動作都還沒來得及做出,它又回去了,顧衾一時也是莫名,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不過這陰煞之氣現在老實了,她也沒必要在做什麼,萬一現在跟它對上,自己幹不過它,還會傷及無辜。

  對這東西感興趣的人挺多,畢竟是個古玩,之前蔣霓已經告訴過顧衾怎麼舉手,怎麼加價了,顧衾舉了舉手中的牌子。

  主持人笑道,「這位小姐出55萬,還有沒有人加價。」

  有個中年男子出價六十萬。

  又聽見主持人說道,「十八號的先生出價七十萬。」十八號,就是那剛才跟謝老聊天的秦先生了。

  顧衾心裡驚了下,這人果然也是沖著這袖鐧來了,顧衾在舉手。

  「九號的小姐出價八十萬……」

  最後就變成三人出價了,九號的顧衾,十八號秦先生跟剛才出價六十萬的三十七號的中年男人。

  價格已經到了兩百萬了,青銅古玩價格其實一百五十萬已經算高了,再高就沒什麼收藏價值了,畢竟已經超過它本身價值,顧衾肯定那中年男子是個普通人,這玩意就算被他買去也是大凶的東西,肯定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攻擊法器,其實青銅古玩在古玩街有不少,要真是喜歡青銅可以去古玩街的,也不知為什麼非要這袖鐧了。

  顧衾在舉手,主持人笑道,「九號的小姐出價兩百一十萬……」

  「三十七號的先生出價二百二十萬……」

  「十八號的先生出價兩百五十萬。」

  顧衾咬牙,在舉手,「九號的小姐出價兩百六十萬……」

  最後價格飆到三百萬,蔣霓也難得看見顧衾對一樣東西這麼執著,在她耳邊道,「衾衾只管拍,錢不夠還有我。」

  顧衾身上帶了兩張卡,現在價格都到三百萬了,原本她打算用來做慈善基金的六百萬也要拍進去了,顧衾繼續舉手,「九號小姐出價三百一十萬。」

  「十八號的先生出價三百二十萬。」

  謝和平也沒想到秦先生看中的東西價格會飆到這麼高,忍不住低聲道,「秦先生,還要拍嗎?」

  秦先生點點頭,繼續舉手,心中對那不肯放棄的女生也有些興趣,忍不住朝她看了一眼,她坐在第二排的位置,跟她隔了兩排的距離,只能看見小姑娘高高紮起的馬尾,纖細的手臂跟漂亮的後頸。

  咦?秦先生忍不住在心裡歎了一聲,原來是修煉之人,不過才煉精化氣初期的修為,只怕拍下這袖鐧也是想作為攻擊法器,不過她怕是不知道這袖鐧又豈是煉精化氣修為的人可是降服的,這法器已經是地階裡的高級法器了,幾乎快要步入天階法器了。煉精化氣修為的人根本降服不了。

  秦先生歎了一聲,手上卻沒猶豫,「十八號的先生出價四百萬。」

  顧衾咬咬牙,繼續舉手,「九號的小姐出價四百一十萬。」

  最後這袖鐧的價格突破了五百萬,季子予跟蔣霓都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跟顧衾競拍的人,是個很年輕的男人,穿著休閒西裝,人很英俊,光是坐著都能感覺人很高,身形修長,坐姿也很端正。

  察覺到兩人的目光,男人溫和一笑,朝著兩人點頭示意,蔣霓跟季子予也點點頭,表示打了招呼。回頭後,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年輕男人不簡單,不過好像沒在岱山見過這樣一號人物,季子予跟顧衾低聲道,「有我和阿霓在,你也別擔心,只管競拍就可以了。」

  等價格到了六百萬的時候,顧衾到底是沒忍住,回去看了那年輕男人一眼,目光不自覺的帶了些慍怒,年輕男子的目光正好和她對上。

  秦先生的目光跟那少女的目光撞在一起,秦先生覺得胸腔裡那顆平靜許多年的心似乎跳動的快了些,心窩處也有些癢癢的,形容不出那是什麼感覺。

  顧衾明顯感覺到這男人在對上她目光後有片刻怔住,她看他的時候還順便開了天眼,完全看不透這男人,根本不知道他是普通人還是跟他一樣是有修為的人。

  回頭,顧衾繼續競拍,「九號小姐出價六百一十萬。」

  沒人在繼續競拍了,主持人激動道,「六百一十萬第一次,六百一十萬第二次……」

  謝和平奇怪的看了身邊的年輕男人一眼,「秦先生,怎麼不拍了。」

  秦先生看著前兩排那少女的後腦勺,溫和一笑,「不拍了。」

  最後這袖鐧以六百一十萬的價格被顧衾拍了下來,慈善基金也被她給全用掉了。原本晚上還打算跟程殷香說說慈善基金會的事情,現在看來不用了,等會交了錢,身上就剩下一百九十萬了,想要做慈善,這點完全不夠看的,還是等在存一些錢好了。顧衾其實知道光靠存錢做慈善根本不太夠用,除非她也做生意,只是她就算給人算命看風水,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生意。

  之後的幾個物品也很快被拍賣了出去,主持人說了些吉祥話兒,這場慈善拍賣就算圓滿成功了,之後就是去三樓的宴會大廳了,顧衾惦記著袖鐧,也怕那東西在這裡又傷人,跟蔣霓和季子予兩人說道,「蔣姐,季先生,我還有些事情,就先離開了。」

  兩人也不方面多問,點點頭,顧衾轉身出去,去了後面把東西交易了便帶著出了酒店。

  顧衾的衣服寄存在酒店裡,去了大廳,她先找了位置把羽絨服套上,又把靴子給穿上,她現在根本不敢把袖鐧帶回家去,就怕這東西傷害了家人。

  說起來也奇怪,原本在會場的時候這東西一看見她就想攻擊的,現在這會兒倒老實多了,她打算直接去平時修煉的地方降服這袖鐧,就算這真是天階法器,她也要試試看的,畢竟難得碰見這樣的攻擊法器。

  她如今的修為肯定是不行的,家裡放了不少符篆,都是她這些日子畫下的,不少中級聚靈符,有些這些符篆她或許還可以一試,單憑自己的修為肯定降服不了。

  顧衾有自知之明,她看不准這法器,卻知道法器有了自主意識,就不是她的修為能對付了,必須借助外力。顧衾先悄悄回去了一趟,把身上的禮服換給換成了冬天穿的運動裝,腳上還是那雙靴子,又把之前存在的符篆全部帶上,正打算出門,碰上程殷香買東西回來了。

  程殷香瞧見顧衾笑道,「你說的什麼拍賣會結束了?吃飯了沒?要不要媽煮飯給你?你說你晚上不回來吃,我就煮了點麵條……」

  顧衾搖頭,手上還抱著一個大包,「還沒呢,我回來拿些東西,媽,那我先出去了,今天可能會晚點回來的,您別等我回來了,要是太晚了,我就在蔣霓姐的家中住一晚上,明天可能還跟她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顧衾其實說謊了,她主要是擔心降服這袖鐧會花掉太多的時間,晚上可能不會回來,程殷香以為女兒又要去給人弄什麼風水,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不說,只說道,「那你小心些,衾衾,什麼都沒自己的命重要,你知道嗎?媽就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

  顧衾沉默點點頭,「媽,我知道,我會小心些的。」

  看著女兒抱著包出了門,程殷香歎了口氣,心裡不安的很。

  顧衾出了家門,直接朝著岱山上而去……

  ~~

  拍賣會上後,謝和平就是岱山一中校長田銀華的老友了,這次來岱山也正是為了這次的拍賣會,他正好認識百亞的老總,這才得了兩張邀請函。

  至於這秦先生,謝和平其實不太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是穆老的朋友。

  穆老身份非常尊貴敏感,比他的年紀還要大不少,今年怕是有八十多了,為了這個國家打拼了半輩子,如今大家能過上這種安穩日子,穆老出了不少力氣。

  如今國泰安穩,穆老也漸漸清閒下來,就算職位很高,平日需要他打理的事情也不多了,然後就養成了一些別的愛好,穆老也不愛種花逗鳥的,喜歡古玩這些玩意。

  剛好謝和平是古玩鑒定界數一數二的大師,幫著穆老鑒定了不少古玩,兩人的交情漸漸好了起來,這秦先生就是通過穆老認識的。謝和平經常在穆老身邊看見這年輕人,只知道他並不是穆老的親戚,具體什麼身份就不知道了。

  這次謝和平回來的時候穆老讓他帶了幾個人一塊回來,跟他說,連累他了,說帶的這幾個人是保護他的。謝和平一時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帶回來的幾個人當中就有秦先生,不過他知道秦先生大概不是保護他的,而是來岱山有別的事情的。

  謝和平不是笨人,穆老這種身份的人說連累了他,他就有些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穆老這一身可謂是金戈鐵馬,仇人那是肯定不少,聽說前幾年的時候就被人襲擊受了一次重傷,被人硬生生的救了回來,這次連累自己的意思肯定也是跟穆老的仇人有關了。

  謝和平一開始就知道穆老的身份,也知道做到穆老這樣的位置,肯定挺危險的,跟他接觸的人也會受到一些牽連。

  晚上的時候他拿了邀請函問了這秦先生要不要來,沒想到秦先生也答應跟著過來看了看,路上的時候的確發生了些小意外,有些人襲擊了他,不過很快被隱在他身邊的幾人給解決掉了。謝和平知道那幾人就是穆老叫來保護他的人,看樣子跟這秦先生也認識,那幾人跟秦先生說了幾句話就退了下去。

  所以他們來到拍賣會的時候才遲到了,他雖然不太瞭解秦先生,不過這人表面看著挺好相處的,但應該是個挺果斷的人,他看的出來秦先生對那袖鐧非常感興趣的,也是志在必得,不知道為什麼到了最後關頭他竟然放棄了。

  那少女回頭的時候他能夠看的出來少女有些快放棄了,秦先生這樣的人只怕也看出來了,不知為何最後會放棄了。

  拍賣會結束後要去三樓的宴會大廳的,沒想到秦先生跟他道,「謝老,待會兒我就不上去了,還有別的事情,那幾個人已經解決,不會再有危險,祝謝老的這趟旅行愉快。」

  之後這秦先生就離開了,走的時候他甚至還不知道這年輕男人的名字,只知道姓秦。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4 12:23 PM

本帖最後由 catkiki 於 2015-5-14 12:24 PM 編輯

第054章

  顧衾抱著包裡的東西,直接去了岱山,不過路上的時候她總一絲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身後有什麼人跟著,可是轉頭去看,甚至看了天眼去看,還是什麼都看不到,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天色完全黑了,對顧衾並沒什麼影響,很快就到了岱山下,這些路對她的元氣並沒什麼影響。說起來顧衾的修煉進入煉精化氣反而是最簡單的,因為她有前世三十年的經驗,所以進入煉精化氣反而是最快的,可之後的修煉並不容易,現代的元氣比之她的那個時代少了許多,所以越往後修煉越不易。

  同樣的,這個時代修煉之人也越來越少了,至少她只看過一個,也就是之前幫助蘇家的那個女人,後來並沒有在見過到了。

  至於今天拍賣場的那個叫秦先生的男人,顧衾有些看不出他的底細來。

  進了岱山朝著她平時修煉的地方而去,也是岱山上元氣最濃郁的地方,一踏進哪裡,包裡的袖鐧就有些蠢蠢欲動了。之前顧衾已經用符篆把這袖鐧封了好幾層,這會兒要不是有符篆撐著,這些陰煞之氣早就躥出來攻擊她了。

  到了地方之後,顧衾二話不說把包裡的袖鐧放在吉位之上,除此之外又取了包裡的朱砂,筆墨,然後加以用元氣在地上畫了陣法出來。她盤腿坐在袖鐧面前,這袖鐧更加不安了,它本就是陰邪之物,喜歡的也是煞氣陰氣,若是元氣吉氣這類的氣息,它會不舒服,難受。

  顧衾直接把手中的符篆一道道的朝著袖鐧身上打去,打了幾道,這袖鐧竟發出嗡嗡之聲,鐧身也開始震動起來。顧衾不敢分心,手中的符篆還是一道道的逼了過去。這些日子她畫了不少符,可要是光靠這些符篆降服這袖鐧也不太可能,要是這麼輕易能夠降服就不是地階或者天階的法器了。

  袖鐧的震動嗡嗡之聲越來越大,顧衾咬牙,手中的符還是毫不手軟的朝著它打了過去,越打這袖鐧的嗡嗡之聲越發,陰煞之氣似也要從符篆之中竄出。

  不過顧衾這些都是中級符篆,還有這麼多道,它想要掙脫也需要一點時間,更何況顧衾根本不給它時間。不過符篆始終有限,顧衾也捨不得一口用掉,打了幾道符篆之後,她就繼續元氣虛空畫符朝著袖鐧打去……

  一時之間,兩邊都不相讓,這陰煞之物有了自主的意識就很難降服了,顧衾不願放棄……轉眼就是半個小時後,符篆還剩下一半,她體內的元氣也還有能堅持一段時間。

  只是眼看著袖鐧的陰煞之氣越來越暴躁,打在它身上的那麼多符篆也隱有被破開的趨勢,顧衾不敢有半分疏忽,繼續以元氣虛空畫符朝著這袖鐧打過去。

  眼看著袖鐧有漸漸安靜下來,顧衾咬破手指將指尖的血滴落在鐧身上。收復這類法器需人的精血,一開始她不敢以血餵它,主要是這法器這麼強的陰煞之氣,表明它肯定飲過無數人的血,若是在飲血,煞氣會更勝一籌。

  可要是不飲血,這法器便降服不了,顧衾一開始要是就滴血是怕它本就是陰煞之氣最鼎盛的時候,所以不敢,要是那時自己餵了它血,它早就掙脫符篆了。這會兒見它有疲憊之意,這才忙把精血滴落上去。

  果然這袖鐧一飲血,陰煞之氣突然加重,掙扎的更為厲害,顧衾耳邊都是嗡嗡之聲,眼前發黑,她知道這是袖鐧的陰煞之氣已經有一些掙扎出來,且已經進入她的體內了。

  耳旁無數怨恨之氣,似幽似怨,訴說著它們的不甘,顧衾心智也受到一些影響,急忙咬破舌尖穩住心神,以元氣畫符繼續朝著這袖鐧打去。

  一道,兩道,五道,顧衾漸漸覺得有些吃力,她因天眼的關係,就算是煉精化氣初期的修為,體內的元氣也不比煉氣化神修為的差,可到底也是有極限的,加上之前虛空畫的符,她至少打出去了幾十道……

  顧衾咬牙,繼續堅持著,虛空畫符繼續朝著她打去,耳邊嗡鳴之聲越來越嚴重,顧衾腦中的幻覺也越來越嚴重,幽靈怨氣在身邊飄蕩,張著血盆大口朝著她咬來……

  顧衾幾乎已經是無意識的,還在以元氣畫符,一道道朝著袖鐧打去。

  ~~~

  顧衾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感覺身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臉色一變,暗暗惱怒起來,自己也太大意,看來在來的路上她不是錯覺,而是真的有人跟蹤她,只是能讓自己不被發覺,難道也是同道中人?她暗怪自己大意,這人要是攻擊她想要搶奪袖鐧,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

  只那人走進她身邊的時候並沒有出手傷她,她感覺那人似乎在她背後坐了下來,溫和如玉的聲音響起,「靜心,繼續,我會幫你的,不用擔心。」

  顧衾腦子有一剎那的呆住,這人的聲音她認識,是拍賣會場的秦先生,這人怎麼跟著她來了?難道剛才跟著她的就是這秦先生?接下來顧衾再也顧不上其他,因為她感覺身後的人把元氣輸入她的體內,她體內的元氣漸漸充盈起來。

  顧衾知道現在不是分心的時候,繼續虛空畫符朝著袖鐧打去……

  時間漸漸過去,已經是夜裡兩點了,顧衾來的時候也才八點左右,她自己堅持到了十點,現在淩晨兩點了,身後的男人足足幫了四個小時了,袖鐧似乎終於快要安靜下來了。

  那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滴血餵它,然後繼續……」

  顧衾咬破手指,血跡滴在鐧身之上,原本安靜下來的袖鐧又嗡了一聲,陰煞之氣竟又掙扎起來,顧衾繼續……如此等到它安靜下來,顧衾再以血跡餵它,在繼續降服。

  如此繼續下來,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顧衾在以血餵它的時候,它終於不再動彈了,顧衾似乎聽見腦海中傳來輕微的嗡鳴聲,不似之前的猙獰,很是溫和。她也隱約感覺到袖鐧對她的親近之意,就連袖鐧周身的煞氣也全部湧進了袖鐧體內,不再洩露在外分毫。

  顧衾鬆了口氣,滿心歡喜,終於降服了,她這才覺得滿身酸疼,收了袖鐧站起身來,身後的男人也跟著起身。

  顧衾轉頭面對這男人,這才發現男人雖然清瘦,但是個子很高,自己似乎才到了他的下巴處。顧衾不太喜歡仰望人,還是這麼近的距離,她往後退了兩步,開口道,「大恩不言謝,多謝先生今日的相助。」

  「降服了就好。」秦先生的聲音似乎絲疲憊,「我們先下山吧。」

  顧衾點點頭,兩人朝著山下走去,其實顧衾挺多問題想問的,她想問這人是誰,為什麼會幫她。她從來不信一個人會對另外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好,總要有些原因的,比如親情,比如友情,比如為了錢什麼的,她跟這男人並不認識,也就是在拍賣行見過一面,為什麼要幫她?

  一路上兩人都是無言,下山的時候顧衾覺得這秦先生走的挺慢的,她也不好意思催,兩人就這樣慢慢下了山,下了山天色已經大亮,她這才發現這秦先生臉色白的可怕。

  這男人膚色原本就有些偏白,現在一張臉更是跟紙一樣,顧衾這才知道男人怕是受了傷,她站住,秦先生也跟著站住,一雙清澈的眼睛看著她,雖然沒說話,但是顧衾看懂了他的意思,怕是問她為什麼停下來。

  顧衾不好意思道,「你受傷了?我看先生你臉色不太好?要不坐下休息會?」

  秦先生搖頭,「我沒什麼大礙,還是先趕緊回去市區,說起來忙了一夜,昨天晚上也沒吃,我現在倒是比較餓。」

  好吧,顧衾大概聽明白這人的意思了,是她讓請早飯吧,一頓早飯當然願意了,不過現在看他虛弱的樣子,顧衾打算等請他吃了早飯在問問他為什麼要幫助自己。

  其實兩人都精疲力盡了,好在遇見一輛去市區的公車,兩人上去,顧衾在口袋掏了幾塊錢出來塞進錢箱裡。這會兒還挺早的,車上沒什麼人,兩人找了靠後的兩人位置坐下,顧衾坐在了裡面,秦先生坐在外面。

  秦先生還是昨天拍賣會上的裝扮,休閒西裝,就算在岱山上待了一晚上,他身上還是一絲不亂,只有額頭的髮絲經過一晚上有一些垂在額頭前了,他長的很英俊,季子予算是顧衾見過長相最英俊了,這人比季子予還要出色,而且他很高,在山上時跟他正面對上的時候,顧衾猜這人應該差不多一米九了。

  這人身材比例也極好,身姿修長,清瘦,面容英俊,再加上現在如白紙般的臉色,他足夠吸引人的目光了,這車上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基本都忍不住朝著他看來。

  不過現在他閉眼養神,並沒有在意周圍的情況,車上有幾個年輕的姑娘頻頻回頭,最後終於忍不住往後坐了坐,坐在了秦先生的前面,其中一個長髮女兒紅著臉道,「你好,打擾一下……」

  女孩的目光落在秦先生身上,顧衾沒吭聲,她現在也累的很,反正不是找她的,她繼續休息。

  秦先生睜開雙眼,溫和道,「有什麼事情嗎?」

  女孩臉色越發紅了,「先生,能……不能把你的電話告訴我。」

  「抱歉。」秦先生微微一笑,「我沒有電話。」

  女孩臉色終於由紅轉白,然後眼眶也紅了,秦先生並沒有再出口安慰什麼,兩個女孩終於又坐回了前面,他側頭看了旁邊的少女一眼,呼吸均勻,似乎睡著了。

  車子很快就到了市區,聽見報站,顧衾立刻睜開了眼睛要下車了,秦先生無奈跟上,兩人下了車,顧衾回頭看了他一眼,「我請你吃早餐吧。」

  旁邊就是早餐店裡,兩人進去,裡面什麼都有,湯粉,湯麵,包子,油條,豆漿,顧衾問他,「你要吃什麼?」

  秦先生看了看早餐冊子,「包子油條跟豆漿。」

  顧衾吃的湯粉,給這秦先生點了六個包子,兩根六條,一杯豆漿,他一言不發的吃了,吃相很斯文,可是等顧衾吃完的時候他也吃完了。

  他臉色還是白的嚇人,顧衾猶豫了下,「先生,昨天的事情真是多謝你了,不知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儘量滿足的。」

  秦先生看著他,「我需要休息。」

  休息?顧衾點點頭,「旁邊就有酒店,我帶先生去酒店,給先生開了房之後我也要回去了。」

  秦先生沒多說什麼,點點頭,顧衾又帶著他去了酒店,路上顧衾忍不住問,「先生應該不是岱山人吧。」昨天能夠隨意出價幾百萬競拍,而且還跟她是同道中人,要是岱山人的話,想來蔣霓跟季子予應該也認識,可他們兩人並不認識這位元秦先生。

  秦先生點點頭,「我不是岱山人,來岱山也只是有事。」

  顧衾也越發懷疑了,那這人為什麼要幫自己?還有昨天晚上也是,兩人目光相撞,這人突然就停止競拍了,咦,難道是故意抬價的?不過看著不像,這麼厲害的本事……顧衾實在猜不透這秦先生是怎麼回事了,只能先領著人去了附近的酒店,拿卡刷了一房間,然後送人進了房間裡。

  兩人站在房裡,房間挺大,中間一張雙人大床,顧衾道,「那先生休息,我先回去了。」

  秦先生點點頭,臉色也越來越蒼白,顧衾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這秦先生額頭上滿是汗水,不僅是臉色蒼白了,就連唇色也淡然無色了,然後她看見這秦先生慢慢的在床頭坐下,他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打濕了發,髮絲淩亂的搭在額前,遮住那雙黑亮的眼睛。

  顧衾蹲下身子,也急了,「先生,你沒事吧?」

  秦先生不答話,顧衾這才發現他人已經閉上眼睛,顧衾推了推他,他整個人直接倒在了身後的大床上。

  顧衾給了嚇了一跳,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人修為肯定比她高,能堅持把元氣輸給她好幾個小時,修為不低,那麼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顧衾一時也不敢離開,這人畢竟幫了她,要是因為是幫她降服袖鐧而受傷的話,自己也會過意不去。

  她只能暫時留下,經過這兩三個小時,體內的元氣恢復了些,顧衾握住這人的手腕,想將元氣輸到他體內,可將把一絲元氣輸進去,顧衾就覺得一股子極為濃郁的陰煞之氣順著這元氣朝著她湧來,甚至比之前袖鐧的陰煞之氣還要濃郁上許多許多。

  還不等陰煞之氣竄入她的體內,秦先生猛的睜開眼睛,一把推開了她,喘息道,「先別碰我,你先回去吧,要是不介意,可是把電話留給我,等我醒了會打電話給你。」說罷,眼睛又閉上了。

  顧衾眨巴眼睛看著這人,實在不知道怎麼回事了,要是因為之前幫她受的內傷,不至於自己給他輸元氣會有陰煞之氣攻擊自己吧,她感覺這陰煞之氣是在這人體內,可是這麼濃郁的陰煞之氣,是個人就根本承受不住……

  顧衾上面摸了摸這人的氣息,又昏死了過去,她一時也不知道是該走還是該留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4 09:43 PM

第055章

  顧衾到底還是留在了房間裡陪著這秦先生了,她從未見過秦先生這樣的情況,他跟自己一樣是修身之人,而且是正統的修道,不是魔修什麼的,要是魔修她一眼能看得出來,只是為什麼這秦先生體內會有這麼重的陰煞之氣?

  她的元氣肯定是不能救他的,而且秦先生自己也說了,不要碰他,顧衾沒再碰他,坐在一旁看著他。

  他應該挺難受的,明明昏死了過去,額上的汗水卻還一直沒停過,身上也被汗濕透了,他的眉緊緊的蹙著,右手握拳緊緊的攥著胸口的位置,身子也微微的弓了起來。

  顧衾見他的樣子有些過意不起,拍賣會場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似乎就是幫她把袖鐧降服之後就成了這樣,看樣子應該是幫了她才會變成這樣的。

  顧衾猶豫了下,上前把他的西裝外套脫掉了,現在天挺冷的,他裡面也不過只穿了襯衣,全部都汗濕透了。房間裡開了暖氣,漸漸熱了起來,顧衾此刻也顧不上男女有別,幫這人把襯衣也給脫掉了,又去洗手間找了毛巾替他把身上的汗水擦乾。

  這秦先生看著清瘦,脫了衣服倒是很顯身材,身材精瘦。要是放在上輩子,顧衾大概怎麼也不會幹出脫男人衣服的事情了,來到這時代,她也漸漸接受這裡的民風。

  她覺得有些不對勁,秦先生還是右拳緊緊的壓著胸口,她忍不住開了天眼看了下,這一看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只見極為濃郁的陰煞之氣似要從他體內破開沖出一樣,這些陰煞之氣全部都在他胸口的位置,說的再直白一些,都在他體內想要從胸口處破出。

  顧衾腦子都懵了,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了,只能先把人身上的汗水擦乾,又幫著把被子給他蓋上。

  其他的,她幫不了什麼,顧衾坐在沙發上,經過這一夜,她也很累,坐著坐著也睡下了,醒來的時候天色都快暗了,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多了。

  秦先生還沒有醒來,不過看樣子似乎好多了,臉色恢復了些,顧衾想著兩人就吃了個早飯,中飯都還沒吃,打算讓酒店送些吃的東西過來。不過她昨天晚上都沒回家,怕程殷香擔心,先出去打了個電話,怕吵到他,顧衾特意去了走廊上。

  剛打過去程殷香就接通了,「喂,是衾衾嗎?你怎麼還沒回來?沒出什麼事情吧?」

  顧衾道,「媽,我沒事,別擔心,晚上可能會晚點回去的,我在外面吃,就不回去吃飯了。」

  程殷香心裡不安,「衾衾,把你別什麼危險的事情啊,媽擔心你。」

  「媽,我知道,您放心,沒什麼事情,就是在外面吃飯,吃了飯我就回去了。」

  程殷香鬆了口氣,「那就好,吃了飯早點回來啊。」

  ~~~

  秦先生醒過來從床上坐了起來,裸著上半身,沒有一絲贅肉,很完美的比例,他身上有些黏黏的,不舒服,一時之間還有些恍然,似乎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記憶回壟,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這才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發現自己下半身的褲子還穿的好好的,睡了一覺全皺了,忍不住失笑,她只敢脫了自己上半身的衣服,下半身卻是一點都不敢碰。

  秦先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熟練的撥了個電話出來,那邊很快接通,「師父?」

  秦先生嗯了一聲,「小溪,給我送一套衣服過來,我在麗嘉酒店裡……」說著把具體位址跟房間號報了出來。

  電話裡的人聽聲音是個少年的聲音,還處在變聲期,聲音有些難聽沙啞乾燥,裡面的少年遲疑下,忍不住問道,「師父,您出了什麼事情?」

  秦先生道,「沒什麼,快些把衣服送來吧。」

  「好的,師父,我十分鐘後就過來了。」

  他剛掛了電話,顧衾就進來了,這會兒他還是裸著上半身,看著少女進來,心裡一下子就軟和了,笑道,「我還以為你走了。」

  「沒有,我在外面給家人打了個電話。」顧衾搖頭,「是我連累你了,我看你好像受傷了,是因為幫了我的原因嗎?」感覺這份人情欠的有些大了,不過她還是不明白,這人為什麼幫她?

  秦先生笑道,「不過是舊疾罷了,跟你沒關係,不用在意。對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羨生,拍賣會上的事情很抱歉,能方便告訴我的名字嗎?」他對自己在意的東西一向勢在必得,那袖鐧很難得,拍下來降服作為武器很不錯,就算在多人競拍,他也會拿下的,只是沒想到到底發生了個意外。

  顧衾溫和道,「我叫顧衾,秦先生已經沒事了嗎?待會酒店會送吃的過來,吃了飯我就要離開了,只是不知道秦先生的恩情……」說著頓了下,「秦先生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也不知怎麼該怎麼感激您,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地方,還請秦先生一定告訴我。」

  正說著,外面的房門響了,顧衾以為是剛才叫的餐,急忙過去開了門,結果發現門外站著一個陌生人,看模樣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個子不高,跟他差不多,面容清秀,挺瘦的,手上還拎著一個紙袋子。這少年看著顧衾也很意外,忍不住後退兩步,朝著房門看了一眼,咦,沒錯呀,這不是師父的房間嗎?

  顧衾呆了下,「請問你找誰?」

  少年也呆了,「我……我找我師父。」

  秦羨生聽見聲音走了過來,看見少年說道,「小溪,進來吧。」

  少年跟顧衾都了然了,不過少年心裡的震撼還是挺大的,師父房間怎麼出現個女孩?看年紀跟他差不多大吧,也才十幾歲,師父不是從來不收女徒弟嗎?不對,師父這些年也才收過三個徒弟,收下他之後也說過以後再也不會收徒弟了。

  進去後,少年才發現秦羨生似乎有些不對勁,臉色白的嚇人,他慌了下,伸手握住秦羨生的手腕,感覺到他內體元氣消失貽盡的時候,少年臉色也變了,「師父……你……」

  「我沒事,小溪別擔心了。」秦羨生說著已經拿著衣服去了洗手間,「你們稍等片刻,我馬上就出來。」他身上黏黏的,實在不舒服的很,要去衛生間清理一下。

  這少年名叫竹溪,是秦羨生的徒弟,眼看著師父進了洗手間了,房間只剩下他和那個女孩,女孩坐在沙發上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竹溪有些忍不住了,「我師父怎麼回事?」

  顧衾抬頭,問道,「什麼?」

  竹溪在原地度了幾圈,看樣子有些煩躁,「我師父體內的元氣怎麼沒了?」

  「抱歉。」顧衾說道,「是因為我的原因,秦先生他為了幫我,所以消耗了不少元氣。」

  竹溪有些詫異,「你跟我師父認識多久了?怎麼認識的?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你?」這些年他從來沒看過師父生氣發怒,師父給人的感覺也是文質彬彬,溫文爾雅,可是他知道師父對待外人其實挺冷漠的,就算是熟人,師父也不會拼著舊傷再犯的危險幫人的。師父也就是幾年前幫助過穆老,那還是因為穆家對師父有恩,因為那次,師父舊疾犯了,幾乎整整半月,師父都要承受被陰煞之氣吞噬的痛苦,每日一次,今天看師父的樣子,應該是剛受到過陰煞吞噬的痛苦。

  顧衾道,「我同秦先生是昨天認識的,對不起,是不是秦先生幫了我,所以舊傷犯了?不知到底是什麼舊傷?我能不能幫上一些什麼?」

  竹溪這會兒真是煩躁的不行,蹲在那兒使勁的抓頭髮,他都不知道師父這次怎麼回事,這女孩說什麼?昨天才認識的,昨天才認識的,師父為什麼就拼著舊疾犯了的危險幫她?

  顧衾徹底肯定秦羨生的舊疾跟幫了她有關了,還不等她說什麼,秦羨生已經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他這次沒穿那麼正式的西裝了,上半身淺色羊毛衫,下半身休閒褲,他個子本來就高,身材比例也好,很平常的兩件衣服,硬是被這人穿出了好看有型的味道了。

  竹溪看著他出來,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快速說道,「師父,您沒事吧?」

  秦羨生搖頭,「我沒事,小溪,你先回去吧。」

  竹溪其實更加對顧衾的身份好奇,這會兒卻不敢問,只看了顧衾一眼,說道,「師父,謝老的事情也解決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不了,你先帶著其他人回去吧。」秦羨生緩緩走到沙發上坐下,「我還有些事情要做,所以暫時不回去了。」

  「師父!」竹溪急了,「您的舊疾犯了,起碼要半個月才好的了,現在回去養傷才是正事,要是留在這裡萬一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師父,您一個人在這裡我不放心。」

  秦羨生的臉色其實還不太好,他溫和道,「小溪,你聽話,先帶其他人回去吧。」

  竹溪最後到底是不敢違抗師命,先離開了酒店,不過他並沒有帶著其他人離開岱山,而是通知了其他人,讓其他人先回去了,這才偷偷跑來酒店附近守著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4 09:46 PM

第056章

  竹溪離開,房間裡又剩下顧衾和秦羨生兩人,顧衾覺得很抱歉,「秦先生,謝謝你,我聽你徒弟說你這是舊疾了,因為幫我降服了袖鐧,耗空了元氣,所以才讓舊疾復發了?」她不是笨人,那叫小溪的少年雖然沒明說,可是她聽出來了,眼前這人受過傷,具體怎麼回事不得而知,可要是消耗太多體內的元氣,舊疾便會復發。

  她不太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舊疾才會讓眼前的男人經歷這種痛苦,可是這麼強的陰煞之氣在體內,她都不知道這男人是怎麼撐下來的。

  秦羨生笑道,「別太自責,沒多大的關係,對了,把你的袖鐧拿出來我看看。」

  顧衾在知道他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甚至使他自己陷入這種險境之中的時候,實在拒絕不了這人,點點頭,從包裡拿出了袖鐧。

  秦羨生接過仔細的看了看,這才遞還給顧衾,「已經降服了,這法器已經是地階上品法器了,日後也會慢慢的成長起來,看這袖鐧的外觀,應該也是漢以前的武器,長度正好似乎你用,而且之前這袖鐧上面這麼大的陰煞之氣,顯然這東西殺過不少人,飲過不少血,所以日後它越是見血,威力也就越大。」

  「謝謝秦先生了。」顧衾接過這東西,卻隱約覺得有些燙手,她當然不相信這人說的沒什麼關係,明顯就是因為幫了她才會犯了舊疾的。

  房外響起敲門聲,顧衾去開了門,是酒店的餐送來了,顧衾讓人把東西推了進來,「都是些清淡的食物,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

  她就點了兩個套餐,兩杯牛奶跟一些水果,秦羨生點點頭,「我習慣吃清淡一些的。」

  兩人吃了東西,秦羨生說道,「這段時間可能還要待在岱山,阿衾能不能把電話號碼給我,以後也好方便聯繫,等我身體好一些,說不定還要勞煩你帶我到處看看岱山的風景。」

  顧衾點點頭直接把電話留下了,然後問了他還有沒有別的需要,到底還是擔心他,猶豫了下,「秦先生,你一個人在這裡可以嗎?」

  「不礙事,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秦羨生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動。

  顧衾最後還是回去了,等她一走,竹溪就上來了,顧衾記得他的氣息,扭頭看的時候,這少年正匆匆跑進酒店裡,她也就鬆了口氣,有人在秦羨生身邊也好一些。

  回去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顧嘉去補課了,程殷香在做晚飯,看見女兒平安回來她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衾衾回來了?吃了晚飯了嗎?沒事我多蒸點米。」

  顧衾笑道,「媽,我吃過了,要不要我幫忙。」

  程殷香也笑了起來,「不用了,你去看電視吧。」

  顧衾回房把東西放好,這袖鐧就是她以後的武器了,武器對於一個風水術士來說的話,基本就如同身體的一部分,因為這是法器,不管是對付敵人或者布風水陣都是很重要的東西。顧衾打算給這袖鐧做一個皮套子,這樣以後也可以隨身攜帶了。

  家裡有之前程殷香做包包的皮料,顧衾找來縫製了一個簡易的皮套,正好可以把這鐧身裝在皮套裡,這樣隨身攜帶就沒什麼問題了。做好了皮套,她開始複習功課,明天就是禮拜一了,要月考了。

  剛翻開書,蔣霓的電話電話就來了,「衾衾,你回去了吧?昨天沒什麼事情吧?」昨天顧衾走的急,所以蔣霓也挺擔心的。

  顧衾笑道,「蔣霓姐,放心吧,我沒事什麼事情。」

  蔣霓松了口氣,「你沒事就行了,對了,衾衾,昨天的事情謝謝你了。」

  顧衾沒好意思開口,蔣霓說的是昨天電梯裡的事情,其實都是因為她的原因,袖鐧原本是要攻擊她的,沒想到連累了蔣霓跟季子予。她不說話,蔣霓說了兩句謝謝,又問她有空沒空,有空帶她出去玩,顧衾笑道,「蔣姐,我就不出去了,明天還要月考,晚上要複習功課。」

  蔣霓都差點忘記了,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顧衾繼續複習功課。複習了功課,她用了顧嘉的筆記本查了一些資料,輸入關鍵字體內,陰煞之氣,結果出來的都是一些小說跟別的無關緊要的百科,沒她要的資料,查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放棄了。

  快睡下的時候,顧衾把冰箱的排骨收拾了一根出來,在鍋煮開,然後放在砂鍋之中燉了起來,雞湯是發物,不適合秦羨生現在吃,所以顧衾煮了排骨湯。說到底他是為了幫自己才舊傷復發的,自己煮些食物給他送去也是應該的。

  程殷香也聽見女兒在廚房搗騰的聲音了,過來看了一眼,「衾衾,怎麼熬起排骨湯了?」

  顧衾正在洗生薑,待會一起丟進砂鍋了,「媽,是我一個朋友生病了,所以熬些排骨湯給他送去,媽,你去休息吧,我一會就弄好了。」

  這砂鍋熬到明天早上,排骨都酥爛了,而且可以設定時間,顧衾設定了四個小時自動斷電就去休息了。

  ~~~~

  竹溪是看顧衾離開酒店才去了師父的房間裡,敲門的時候沒人應,過了會才聽見師父的聲音,「小溪?進來吧,門沒鎖。」

  竹溪推門進去,看見秦羨生坐在沙發上修煉,他進去後,師父才睜開了眼睛,「怎麼不聽話?」

  「我擔心師父呀。」竹溪眼睛轉了轉,「師父,就讓我也留在岱山吧,師父放心,我已經讓他們都先回去了,師父現在舊疾復發,我肯定是不會讓師父一個人待在岱山的,師父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秦羨生沒說話了,過了會才道,「既然如此,你去隔壁訂間房吧,先在這裡住下吧。」

  竹溪點點頭,最後猶豫道,「師父,我能不能問問,您是因為剛才那女孩在留下來的嗎?師父,那女孩是誰?我聽她說,師父是為了幫她才消耗了體內的元氣……」見秦羨生閉上眼睛,他的聲音漸漸小了,「她是什麼人?」

  秦羨生睜開眼睛,正色道,「小溪不要多問,以後會知道的。」

  竹溪低頭不多問了,晚上的時候竹溪沒離開秦羨生的房間,他讓秦羨生睡覺的時候,秦羨生搖搖頭,「小溪,你去睡吧。」

  竹溪也知道師父這幾天怕是都不能睡覺了,他點點頭,也不勉強,只是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還是驚醒了,這才發現師父整個人倒在沙發上,面色白如紙,雙拳緊緊的壓在胸口處。

  竹溪慌忙爬起來跪在了秦羨生的身邊,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看著師父被體內的陰煞之氣吞噬著。竹溪看他如此,眼淚都出來了,「師父,您這是為什麼,明明跟那女孩幾面之緣,為什麼還要幫她,我不知道您到底幫了她什麼才至於讓體內的元氣消耗乾淨讓這些陰煞之氣有機可乘。師父,你怎麼不為自己想想,幾年前的穆家是不得已,可現在呢?您明明可以避開的……」沒人知道師父這樣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秦羨生到早上時候才算控制住了體內的陰煞之氣,竹溪眼睛紅通通的,也不敢多說什麼了,只問道,「師父,您要吃什麼?我出去買。」

  剛說罷,房門就響了,竹溪去打開,發現門外是昨天那個女孩。

  顧衾拎起手中的保溫飯盒,沖竹溪一笑,「我熬了排骨湯,秦先生要不要喝一些。」

  竹溪悶聲道,「進來吧。」

  秦羨生這會兒恢復的差不多了,看見顧衾進來神色溫柔不少,看見她手中的飯盒笑道,「是給我的嗎?」

  顧衾點點頭,「有些過意不去,所以熬了些排骨湯來,秦先生要不要喝?」

  「那謝謝阿衾了。」

  顧衾不能多留,飯盒留下後就離開了,她還要趕緊去學校,今天是月考,晚上的時候她又過來看了看秦先生,好在有那少年照顧,她也能放心一些。

  轉眼就是兩天後,月考結束後,這天下課朱霞跟她道,「顧衾,你去一趟校長辦公室,校長好像有事情找你。」

  顧衾去了校長辦公室,田銀華對之前顧衾幫她的忙又鄭重的道了謝,「之前的事情要謝謝顧衾同學了,我有個老友懂一些玄學方面的事情,我這才知道顧衾同學幫的忙有多大……」

  顧衾道,「校長不必在意,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況且校長喜做善事,一直資助貧困學生,校長是我們做學生的榜樣,能為校長做些事情我也挺開心的。」

  田銀華對顧衾的態度越發好了,「是這樣的,我跟你說的那朋友對玄學風水也有些研究,他聽了你的事情之後說想見見你,有些風水上的問題想要請教請教,顧衾同學晚上有時間嗎?」

  顧衾點頭,田銀華笑道,「那我就把你的電話給她了,讓他親自給你打電話,看看你們約在什麼地方。」

  放學的時候,顧衾就接到了校長好友的電話,裡面的自我介紹一番,說他叫謝和平,是古玩鑒定師。謝和平?謝老?而且這中年男子的聲音顧衾記得,當初拍賣會上跟著秦羨生的中年男子,拍下了一個黃花梨木的小杌子,原來是他。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5 12:44 AM

第057章

  顧衾問了好,謝和平笑道,「冒昧給顧同學打電話,實在是聽聞顧同學的事情後就有些忍不住,想跟顧同學交流一些玄學風水上的事情,顧同學不知道介不介意跟我見一面。」

  顧衾自然願意,兩人就約定了地方,她在這時代不認識什麼風水術士,而且她想知道秦羨生的事情,這兩人認識,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知道。她用天眼看著秦羨生之前和以後的事情,不知到底是什麼原因,她看不透。

  兩人約好了地方,顧衾立刻趕了過去,是一間中餐店裡,有包間,兩人要了包間,謝和平又做了自我介紹,顧衾也笑道,「謝老不用這麼多禮,那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顧衾,是岱山一中的學生,想來謝老應該從田校長那裡聽過了。」

  謝老笑道,「自然是聽過,知道顧同學幫著他化解了歲煞,才過了三四天,他家的煞氣就全無了,說起來,還是第一次碰見顧同學這樣厲害的,我雖然認識幾個風水師,但也都沒顧同學這份本事。」特別是看到顧衾第一眼的時候,他還是挺震撼的,這麼年輕的小姑娘,自己認識的那幾個,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裡了。而且他還認出這小姑娘不就是那天拍賣會上跟秦先生競拍的姑娘嗎。

  謝和平對玄學跟風水的確有些研究,兩人聊了好一會,也是越聊越盡興。過了會,顧衾問道,「不知之前跟著謝老的那位先生可在?拍賣會上的袖鐧我很喜歡,要不是那位先生相讓,我跟那袖鐧也是無緣的。」

  謝和平笑道,「你是說秦先生?其實我也不太瞭解秦先生,跟他也算是才認識的,因為有共同認識的朋友,所以才有緣一起來岱山的,秦先生具體什麼身份,我也不太知道的,顧同學要是想跟他說謝謝,下次我碰見他會告知的。」

  顧衾點點頭,「原來這樣,那就不必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謝和平雖然從來沒幫人算過命佈置過風水局,可是對這些有很多獨特的見解。顧衾的見解就更加獨特了,畢竟是幾千年的人,很多見識不是這時代人能比的,謝和平跟她一聊,只覺時間過的太快,想著自己也要回去了,一時都有些不捨,最後忍不住問,「難得跟顧同學聊的這麼開心,不知等我回去後,能不能經常叨擾顧同學。」

  顧衾也道,「謝老嚴重了,跟謝老聊的這些對我也是受益匪淺,希望以後能經常跟謝老暢言。」

  顧衾回去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她去了酒店一趟,沒想到進去的時候秦羨生又犯了舊疾,正端坐在沙發上,緊閉雙眼,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滴落在眉眼之上。那叫小溪的徒弟什麼都不敢做,只跪在旁邊不知所措,偶爾幫著他擦了下額上的汗水。顧衾急忙上去握住了秦羨生的脈搏,脈象混亂,時有時無,顧衾咬牙,跟旁邊的小徒弟說道,「先幫你師父把上衣脫掉。」顧衾想看看他胸口的陰煞之氣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被困在胸口。

  竹溪有些呆住,「為……為什麼要脫掉我師父的上衣?」

  顧衾皺眉,「你師父不是陰煞之氣被困在胸口嗎?我看看到底是怎回事,對了,你知道你師父這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陰煞之氣會被困在體內?」

  竹溪徹底傻了,「你,你說我師父的陰煞之氣被困在胸口?」

  顧衾已經顧不上多說什麼了,脫掉了秦羨生的上衣,開了天眼去看,那陰煞之氣如同第一次見到的一樣掙扎著想要從他胸口的位置破出。

  竹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顧衾不說話,試探的用元氣去跟這陰煞之氣對抗,沒想到剛輸送了一絲元氣進去,那些陰煞之氣立刻包裹住元氣,甚至順著元氣湧進了她的體內,顧衾臉色一白,急忙收回,饒是如此,也有一絲陰煞之氣進入她的身體裡了,好在不是很多,她還承受的了。

  秦羨生其實並沒有昏死過去,感覺有人在輸元氣給他的時候就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看見是顧衾的時候她已經鬆開了自己,他輕聲道,「別再給我輸入元氣了,沒用的。」說罷,又閉上雙眼。

  竹溪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說我師父的陰煞之氣都聚在胸口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顧衾問道,「你師父的傷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多的陰煞之氣在體內,都還聚在胸口的位置?」

  竹溪道,「師父的傷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傷很久了,連我兩個師兄都不知道師父的傷是怎麼來的,只知道師父體內有很重的陰煞之氣,平時師父只要不動用太多的元氣就不會有事,可要動用太多的元氣,師父體內的陰煞之氣就會蠢蠢欲動,會乘此機會壓制師父,師父每次都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會恢復過來,壓制住體內的陰煞之氣,壓制住了也就沒事了。這些年我也就見師父動用過一次,是幫人治傷的時候,很重的傷勢,師父要是不出手,那人就只能死了,那人的家族對師父有恩,所以師父救了那人,然後就是這次了……」

  那次師父的樣子他還歷歷在目,也沒想到事隔幾年師父會再次陷入這種境地。

  顧衾聽完也沉默了,竹溪繼續道,「我只知道師父體內有陰煞之氣,可是從來不知道那陰煞之氣困於胸口的位置,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顧衾不說話,繼續想著法子,突然想起袖鐧也是地階上品法器了,極喜陰煞之氣,或許可以用這袖鐧試試,看看能不能吸收了秦羨生體內的陰煞之氣。

  這袖鐧顧衾一直帶在身上,取出後將袖鐧執於秦羨生的胸口處,右手掐訣,嘴裡快速念了咒,只是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袖鐧不僅沒能吸收了他體內的陰煞之氣,反而被他體內的陰煞之氣吸去了袖鐧上的陰煞之氣。

  顧衾破訣,急忙把袖鐧收了回來,一時之間臉色也難看的很,秦羨生卻是慢慢睜開了眼睛,對著顧衾笑了下,「沒用,我沒事,你不必擔心,只是需要些時間罷了……」說罷又是閉上了眼睛。

  光是那麼一絲陰煞之氣入體,顧衾就難得異常難受,根本不敢想像這人體內這麼濃郁的陰煞之氣到底是怎麼熬下去的,這種痛比割肉刮骨更加讓人可怕,它不僅對身體上有極大的疼,對精神上更是一種折磨,秦羨生至始至終甚至都沒有吭聲過。

  顧衾也忍不住對他佩服起來,現在也不敢再打擾了他,跟著那叫小溪的徒弟一塊坐在了旁邊。

  竹溪知道顧衾能夠看出師父體內陰煞的位置,也對她有了些興趣,沒想到在岱山也能碰見同道中人,他忍不住小聲問顧衾,「你也是玄學術士?師父是誰?」

  顧衾點點頭,「我師父的行蹤我也不太清楚。」她看得出來這少年跟的修為剛剛進入煉精化氣初期,她如今已經快到中期了。

  竹溪也沉默了,擔憂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師父。

  顧衾想了想才輕聲道,「抱歉,我沒想到會成這樣,你師父是在幫我降伏這袖鐧時消耗了體內的運氣,這才讓那些煞氣有機可乘的。」

  竹溪瞪大眼,師父才認識這少女,為什麼就願意幫她?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秦羨生終於睜開了眼睛,看樣子應該是暫時沒事了,他先去洗了個澡才出來,看見竹溪就道,「去幫我買些晚飯回來。」

  竹溪乖乖出去了。

  房間只剩下兩人,顧衾起身正式跟他道謝,「秦先生,謝謝你。」

  秦羨生有些失笑,「跟你沒關係,是我願意幫你的,剛才也謝謝你了,不過袖鐧的靈識還不足夠讓它能夠吸收我體內的煞氣,除非它能成為天階上品法器。而且沒多大事情,只要能夠忍過一個時辰就差不多。」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顧衾抬頭看他,「能問下嗎?其實我們也不過就幾面之緣,你為什麼要幫我降伏袖鐧,你若是想要袖鐧,我會給你,畢竟這東西說起來也是你降伏的,要不是你,我也被它吞噬了。」

  秦羨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笑起來很好看,牙齒很白,一雙清澈的眼睛也彎彎的,「我不要它,至於為什麼幫你,以後你會明白的。」

  顧衾是真想不明白了,這人修為應該不低,年紀也才二十來歲的模樣,為什麼願意冒著陰煞折磨的痛苦來幫她?

  秦羨生看她疑惑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明天晚上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顧衾問他,「明天你這舊疾不會復發了?」

  「我想著的話,大概是明天下午會復發一次,我對岱山不熟悉,你明天晚上願意陪我出去走走嗎?」

  顧衾點點頭,「那明天晚上我在過來找秦先生。」

  第二天晚上,顧衾就過來找了秦羨生,他已經穿戴整齊了,竹溪正滿臉不悅,「師父,您這會兒身體不太好,還是不要出去了吧,為什麼非要現在出去。」

  秦羨生心情很好,嘴角上揚,「好了,你先回你房間休息吧。」

  等到顧衾一來,看見秦羨生的打扮也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下,這人可真是好看,這次他略微有些長的髮並沒有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了,額前不少髮絲垂落,有些甚至遮住了他溫和好看的眉眼,今天他穿的是套休閒衣服,站在她面前的時候有些高,顧衾抬頭看著他,最後還是不習慣,微微後退兩步,「秦先生,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顧衾對岱山挺熟悉的,可是這麼冷的天氣,實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好去,最後只能領著他逛起了熱鬧的夜市。秦羨生顯得對這些夜市很有興趣,幾乎是眼都不眨的看著路兩邊熱鬧的景象。

  其實秦羨生外表看的很年輕,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只是他都做人師父了,顧衾是真不知道他實際年紀,有時覺得他挺老城,可又時又覺得他表現出來的也就跟二十左右的年輕人差不多。

  最後秦羨生甚至指了指路上的小吃,讓顧衾請他吃,顧衾拒絕,「不行,你的傷勢不能亂吃東西,這些東西大多不乾淨,還油膩。」

  秦羨生笑瞇瞇的看著她,並不多說什麼,他又豈是想吃東西,不過是想跟她多說說話。

  兩個一高一矮,顧衾比他矮了一個頭,至始至終他只站在顧衾的左邊,兩人就這麼逛夜市逛了兩個小時,秦羨生身上的電話就響了,他接通,神色也不似剛才的輕鬆,嚴肅起來,「喂,恩,好的,不用擔心,我會立刻回去的。」

  掛了電話,秦羨生看著顧衾,「抱歉,我要離開岱山了。」

  顧衾點點頭,「要是有要緊事你就趕緊去吧。」

  秦羨生直勾勾的看著她,「以後能不能常常跟你聯繫?」

  顧衾掏出手機對他晃了晃,笑道,「當然可以。」

  兩人一塊回了酒店,之前他們已經交換過電話,秦羨生立刻帶著竹溪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那小少年還擔憂的不行,「師父,怎麼現在讓您回去,您身上的舊疾還沒好呢,哎,回去可怎麼辦……」

  顧衾只目送兩人離開酒店,離開的時候秦羨生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溫和,沖她揮了揮手,顧衾也揮了揮手,之後這個神秘的秦先生就徹底離開了。

  之後的幾天這秦先生也沒有再跟顧衾聯絡過,顧衾的生活也算恢復平靜,不過每次看見袖鐧的時候還總是會想起這秦先生。

  月考成績也快出來了,第二天顧衾去了學校上課,第一節課就是班主任的,發了成績單,這次朱霞老師看著更加激動了,只是學生們看著成績單已經沒什麼激動的感覺了,畢竟每次班級第一都是被顧衾給包了。

  等所有成績單都發了下去,朱霞老師說道,「今天我們班的顧衾同學進步非常大,她現在是班級第一名,年級第二名,所以同學們不要放棄,要有信心,你們看顧衾同學入學的時候成績都排在一千多名了,現在人家已經到了年級第二名了,你們都要跟著學習,知道嗎?」

  同學們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每次發成績單班主任就要這麼鼓勵他們,顧衾也挺無奈的。

  下課的時候朱霞把顧衾叫去說了兩句話,告訴她快期末考試了,爭取考個年級第一名。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5 06:18 PM

第058章

  還有不到一個月就期末考了,顧衾點點頭跟朱霞道,「老師,我會努力的。」

  對於這個學生,朱霞是非常滿意,想著她要是能在期末考的考到年紀第一名的話,那真是給那些一班二班打臉了,而且顧衾要真是能考到年紀第一的話,那也將是他們十七班的榮耀,是十七班第一個考取第一名的學生,想想就覺得期待有臉面啊。

  朱霞點點頭,溫和道,「那你回去上課吧。」

  還有二十天就要期末考試了,顧衾其實沒有太大的壓力,她這次的月考還是英語成績稍微差了點,只要英語在提高一些,年紀第一應該是不成問題的。而且她複習英語是從初一的課程開始的,這幾天已經複習到高一了,所以期末考的問題不大。

  顧衾每天修煉,鍛煉,複習的時間都是安排的好好的,晚上回去後她上了會網,以前她的確不太喜歡上網,覺得這上面的東西有些太浮誇,而且太亂,可現在覺得網路還是很有用的,給她漲了不少知識。

  這幾天她其實一直在查秦羨生那些陰煞之氣是怎麼回事,她隱約猜到一點,可是也不敢肯定。上輩子她在風水術上面的造詣的確很厲害了,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懂,她知道陰煞入體一般是接觸太多的陰煞之氣,陰煞強行入體,或者是鬥法的時候受了傷,對方用了什麼邪術。可是這麼濃郁的陰煞之氣,就算他修為達到了煉氣化神後期也不一定能活的下來,可他活了下來,甚至還能跟體內的陰煞之氣對抗。

  另外就是魔修身體裡也會有極濃的陰煞之氣,可跟他的卻不太一樣。持血腥而屠戮,握修羅而殺傷,強行吸取別人的修為,謂之魔修,他身上沒有魔修的影子。他沒聽師父說過這種事情,平時也很少注意關於魔修或許一些吧,所以就算顧衾是幾千年前的人對這方面也不會太瞭解。

  她晚上複習了功課就上了會網,在一個論壇上面看了看,那論壇是網上最大的論壇,分類很多,還有關於玄學這些的,不過這些統一歸納到鬼話裡面,這鬼話裡有很多將自身經歷的,不過顧衾知道這些並不是他們自身經歷,而是編出來的小說。

  不過就算是編出來的小說,顧衾看的也挺開心的,學到不少東西。在鬼話追了幾個帖子,追完後顧衾隨意逛了逛,看見一個名為『我自幼跟著師父學習玄學,卻不想一直被師父當成煉祭陰獸的載體……』的帖子。

  不知怎麼,顧衾就想起秦羨生的情況來,她點開帖子看了一眼,知道這應該不是樓層的親生經歷,應該是寫的小說,看的人不多,只有寥寥兩頁的帖子,大多都是樓主在講述,不過點擊跟回復量不大,所以樓主說了,要是在沒人看,就不寫了,所以顧衾判斷這樓主應該是寫的小說了。

  她仔細把帖子看了一遍,樓主說自己是個孤兒,小時候被師父收養,師父待他很好,教他玄學術法,教他修煉,可是沒想到有一天晚上,師父把一隻剛死的凶獸的魂魄封在了他的體內,自此,他就開始了痛苦的一生……

  帖子也只有個開頭,後面的事情顧衾不得而知。顧衾雖然沒聽師父說過這種事情,可知道這人說的故事也不是沒有,這種大概就是利用人體來煉祭陰獸,不過就算是用人體煉祭陰獸也是極難的,好多條件缺一不可,幾乎是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她雖然從來沒從師父哪裡聽過這種事情,卻也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只不過一開始她沒有把秦羨生的事情跟著聯繫到一起來。

  因為這事情太危險,也不太可能成功,通常情況下就是真的能把凶獸的魂魄封在人體內,作為載體的人會承受不住越來越強大的陰煞之氣被慢慢折磨致死。而且一開始說是舊疾,她以為是鬥法的時候受傷陰煞入體,實在是沒往煉祭陰獸這方面想。

  不過就算現在想到這麼一回事,她也不敢肯定秦羨生體內的陰煞之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惜以她現在的修為根本幫不上什麼忙,這兩種情況不管是哪一種,沒到煉神還虛後期修為的話,根本不能徹底清除他體內的陰煞之氣。

  顧衾關掉帖子,正打算睡覺,手機短信來了,拿出來看了一眼,「睡了嗎?」是秦羨生,她備註的是秦先生。

  這已經是他那天晚上離開的第五天,顧衾沒想到他會這會兒來發短信,就回了一個,「打算睡覺了,秦先生身上的舊疾怎麼樣了?」

  秦羨生也很快回了短信,「好多了,不用擔心,你趕緊睡吧,晚安。」

  「晚安。」顧衾回了短信,這才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上床睡覺了。

  ~~~

  顧衾現在身上只有一百多萬了,想做慈善遠遠不夠,想做生意都不太可能,她對這些都不瞭解,這段時間也沒什麼風水生意上門,基本等於坐吃山空。沒想到兩天後,蔣霓給她打了電話,說是有個認識的朋友想要找顧衾幫忙。

  兩人約定了時間,顧衾放學的時候就過去了,不知道為什麼蔣霓這次把地方約定在一間酒吧裡面,不過是酒吧裡的包廂裡,顧衾一進去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包間裡除了蔣霓,還有一個跟蔣霓差不多大的姑娘,正嚎嚎大哭著。

  蔣霓看著顧衾頭疼道,「她哭了一下午了,實在不敢去清淨的地方,只能來這裡了。」

  「沒事。」顧衾說著已經挨著蔣霓坐下了。

  這姑娘的確是蔣霓的朋友,也算是她那個圈子裡的,跟蔣霓玩的可以,上次李家宴會她並沒有去,所以顧衾也不認識她。不過她也在蔣霓他們那個好友群裡,她是從幾個朋友那裡聽說了顧衾的本事,在群裡叫了幾次,顧衾完全不理她,最後還私聊了顧衾好幾次,也沒回聲,最後才知道這顧大師自從進群就沒說過話。

  這才想著蔣霓認識這顧大師,就讓蔣霓牽線了,這姑娘擦了擦眼淚正想說說自己的事情,顧衾已經直接開口了,「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把你男友追回來?」

  顧衾倒不是用了天眼,而是一看著姑娘面相就知道她失戀了,才失戀沒兩天,還哭了這麼傷心,面相上這姑娘也是長情之人,面相上也看不出別的問題來,一來她就哭的傷心,還能哭上大半天,肯定還是因為這感情的事情了。

  這姑娘叫陸小曼,長的也挺清秀,跟男友談了三年了,結果男友劈腿了,她心中不甘心,也是真的喜歡那男人,想著只要他認錯,自己給他一個機會,沒想到這事情攤開說了後,男友非要分手,說已經對她沒感情了。

  她不願意了,哭的不行,最後男友還是走了,她想著群裡說的顧大師神乎其乎的,就想找來讓人家幫幫自己,沒想到一見面,人家就準確說出自己的所求,而且蔣霓打電話的時候一直陪在她身邊,也沒跟著顧大師說過自己的事情,人家一眼就看出了,可見是有真本事。

  陸小曼忙擦了眼淚,點點頭,「大師,您能幫幫我嗎?我不想分手,我跟他在一起,想跟他結婚。」

  蔣霓翻了個白眼,她還以為陸小曼哭的這麼傷心,是想讓顧衾幫著佈置個風水局,讓那渣男倒楣一陣子了,結果竟然是想顧衾幫她促成這段姻緣,那麼個渣男,真不知道到底哪裡好了,蔣霓就忍不住道,「陸小曼,你是不是瘋了,我還以為你想給他一些教訓的,沒想到……他都劈腿了,你親眼所見的,你怎麼還不死心啊?」

  陸小曼又哭了起來,「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我真的很愛他,不想失去他,大師,你幫幫我吧。」

  這次就連顧衾都忍不住歎氣了,這樣明顯人品有問題的男人,不知道這姑娘喜歡他啥呀。這麼軟的包子,哎,跟原身可真像。顧衾的確有能力讓兩人在一起,不過這個忙她沒打算幫,就算真讓兩人在一起了,也是一段孽緣。

  顧衾說道,「你可想清楚了?他能這麼對你,顯然是早不顧你們三年的情分了,說實話,我有辦法讓你們在一起,可是你想清楚了嗎?你要是跟他結婚了那又如何,他根本不愛你,我的方法也只能是讓你們在一起,結婚,糾纏一輩子,這是孽緣,讓你們在一起的辦法多的是,可他還是不會愛你,對你沒感情,心裡沒你,你懂了嗎?你願意自己一輩子都浪費在這種人身上嗎?」

  陸小曼呆呆的看著顧衾,顧衾繼續道,「我觀你面相,有一段大好姻緣等著你,這才是你真正的姻緣,你和這命定之人在一起,將會一世無憂,下半輩子只有享福的份,所以你確定要改命嗎?」

  有些命其實很好改的,只要你偶然間的一個決定,下半輩子的命運便會偏離。

  陸小曼不說話,蔣霓卻忍不住罵了起來,「陸小曼,你清醒點,你想為了這個渣男陪上自己一輩子嗎?這種男人,給你提鞋都不配!我要是知道你找衾衾是為了這個,我肯定不會讓衾衾過來的。」真是怒其不爭啊。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6 11:12 AM

第059章

  陸小曼沉默,眼眶還是紅的,只是眼淚沒有在流下來了,她默不作聲的坐在沙發上,似乎在想著什麼。

  蔣霓又繼續道,「陸小曼你為什麼非看上一個渣男不可?你家世又好,那男人家裡還窮的很,就算真在一起了,你們以後肯定也不會好好過日子,破事一樣多的很,那男子還沒什麼上進心,他找的新女朋友家裡不是開了個小小的五金店嗎?家產才多少?一兩百萬?就這樣他還把那女人當成寶了,明顯就是靠女人的,這樣的男人給你提鞋都不配。」

  顧衾也沒吭聲,也在打量陸小曼,聽蔣霓這話就知道陸小曼也是蔣姐這圈子裡的,家世應該不錯,資產沒有蔣家多應該也有個上億了。但是看這姑娘穿的簡樸,身上沒什麼名牌的衣服,包包什麼的也都很普通,可見不注重這些,還有蔣霓說的那些話,她男朋友肯定不知道自己女朋友家裡這麼有錢。

  陸小曼要是真心還想跟那渣男在一起,都不用她出手做什麼,只用讓那渣男知道陸小曼的家世就可以了。

  陸小曼看神色也有些掙扎,可是想想這些年的感情……

  蔣霓又冷笑了下,「你是不是還惦記著這幾年的感情?這幾年明明就是你對他好的不行,他怎麼對你的?對你完全就是心不在焉,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也就你還把他當成寶。」

  說罷又不解恨,牽著顧衾就打算走,「算了,你要哭就哭吧,我懶得管你了,我跟衾衾先走了,她不會幫你的。」說著竟真的打算拉著顧衾離開。

  陸小曼慌了,伸手拉住蔣霓,可憐兮兮的,「阿霓,別丟我一個人在這裡……」

  蔣霓瞪她,「那你還哭不哭?」

  陸小曼搖頭,蔣霓道,「那我們出去吧,都在這裡面待了一下午了,你不嫌吵我還嫌吵,吵的我頭疼死了。」

  三人起身要離開,陸小曼也跟著起來了一塊朝著門外走去,顧衾看她這樣子似乎還有些沒放棄,果然走到門口,她扯住顧衾,「顧大師……」

  顧衾還不等她說完,就立刻道,「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其實想要那男人回心轉意太容易了,可你真的願意跟他結婚?真的願意理會他家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真的願意跟他糾纏一輩子,就算他現在回心轉意,以後也一直會狗改不了吃屎的,等你們結婚了,生了孩子,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會兒房門已經開了,顧衾的話剛完,從走廊走過來幾個男人,其中最前面的男子個子差不多一米八,帶著無框眼鏡,人長的挺俊秀,只是走到她們三人面前的時候停了下來,目光落在陸小曼身上,有些詫異,「小曼?」

  陸小曼抬頭看去,看見男人的時候臉色有些發紅,「學……學長……」她有些不知道剛才大師那些話是不是被學長給聽去了,要是給聽去了也太丟臉了。

  男人神色很歡喜,「有兩年沒看過你了,自從你畢業想聯繫難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碰上了,你能不能把電話號給我,這樣以後跟你聯繫也容易些。」

  陸小曼低聲報了一個電話號碼出來,男人掏出手機記了下來,最後還給陸小曼打了一個電話,看她電話響了才掛掉了,笑道,「今天我公司的聚會,小曼要不要過來一起玩?」

  陸小曼搖頭,「就不打擾學長了。」

  顧衾看著兩人,咦了一聲,等看清楚兩人面相的時候忍不住笑了下,之前她要是還擔心幫了陸小曼的會改了她的命的話,這會兒就不擔心了,因為她的命定之人出現了,就是眼前這個學長了,兩人面相的紅鸞星已動,紅鸞星動表明他們之間的姻緣已經悄悄的開始了,只要不出現風水術強行給他們改命,基本就是命定的了。

  那男人這才跟著身後的一群人離開了,離開的時候看了陸小曼好幾眼。

  三人也出了酒吧,蔣霓跟陸小曼道,「我先送你回去,再送衾衾回去吧。」

  陸小曼搖頭,「不了,我開了我爸的車過來的,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送大師回去吧。」

  蔣霓點點頭,「那行,你自己路上小心些。」

  快要離開的時候,顧衾一眼看見酒吧門口的學長了,正是酒吧門口張望,似乎在找人,看見陸小曼的那一刻這才笑了起來。這時候蔣霓跟顧衾還沒走,正打算跟陸小曼分開,顧衾想了想,忽然轉頭跟陸小曼說道,「其實想讓你前男友回心轉意非常容易,只要讓他知道你是陸家千金就可以了。」

  陸小曼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這個,她跟那男人談的時候還是在學校,她又低調,而且不太喜歡名牌的東西,所以男友一直不知道她的家世,她也從來沒想過男友會因為家世問題跟她分開,她知道男友家裡條件其實不太好,可一直覺得他上進,原本是打算快結婚的時候才跟他說的,沒想到還沒結婚,畢業後他就慢慢的變了。

  蔣霓剛才說他是為了那女人的錢才跟那女人在一起的,她其實還有些不太相信,現在真不知道是什麼感想了。

  顧衾拉著蔣霓走了,蔣霓這會兒還沒回神,等走遠了,她才悶聲道,「衾衾,你跟小曼說這個做什麼?她就是個傻的,之前一直不明白這個道理,那渣男也不知道她家挺有錢的,要是知道肯定也不會跟小曼分了,我都不敢跟她提這茬,你現在跟她一說,萬一她真的跑去跟那渣男說了怎麼辦?不又糾纏到一起去了。」

  顧衾笑道,「別擔心,我有分寸的,要是沒碰見這個學長之前,我肯定不會跟她說,但是她碰見了這學長,這人是她命定的姻緣,只要不是強行斷了他們的姻緣,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告訴她也是讓她想清楚,不然這事情在她心裡也是一根刺,我覺得她是不甘心,而不是真還對前男友戀戀不忘,讓她發洩一下,以後也能徹底斷了這段感情。」

  蔣霓對顧衾的話還是挺信的,回頭一看,那學長已經在跟陸小曼說話了。

  學長是陸小曼大學時候的學長,學長在學校的時候也是風雲人物,長的好,家世好,成績好,陸小曼雖然沒跟他聯繫過,卻也從別的同學口中知道他的一些近況,知道這位學長沒在家族企業,而是自己辦了公司,自己創業,資產現在也過億了。

  兩人在學校的時候接觸不多,就是有次這男神學長打籃球的時候不知怎麼回事籃球砸在她頭上了,當場就把她給砸暈了,最後抱著她去了醫務室。這麼優秀的人,女孩子喜歡也是正常,那時候的陸小曼的確挺崇拜的,但也是崇拜,可能也有點好感。然後她男友開始追他,兩人在一起後,她對這學長也就只剩下崇拜了。

  學長比她大了兩屆,畢業後就沒怎麼聯繫了,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了,陸小曼更加沒想到他會從酒吧裡追出來,所以當男神學長要送她回家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不過這次學長沒在含蓄了,男神學長心裡也挺苦的,當時喜歡這個單純的小丫頭,注意她挺久了,當初那籃球也不是他砸的,他也捨不得,就是同寢的室友知道他喜歡這小丫頭,才砸的,只想逗逗她,沒想到她呆呆的,籃球來了都不知道躲,直接被砸暈了,然後抱著她去了醫務室。再然後小丫頭被人追走了,他還傷心了挺久,剛才在酒吧一眼就看見她了,又聽見她們的對話,知道她跟男朋友分手了,心裡高興,態度也強硬了些,再不強硬就沒機會了。

  所以等男神學生送陸小曼到了家門口,陸小曼還是暈乎乎的,更讓她暈的還在後面,學長打開車門她下了車,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跟她表白了,「小曼,其實在學校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只是那時候沒敢跟你表白,你被人追走了,現在碰上了,我們兩人都是單身,也算是有緣,以後我肯定不會再放手了,你能接受我嗎?」

  陸小曼說不出話來,最後怎麼回了屋子都不知道,滿腦子都是學長最後那個吻和那番告白,晚上甚至還做夢夢見被學長抱著去醫務室的事情了。

  第二天醒來,陸小曼想起顧衾跟她說的話了,心裡也不知道對前男朋友的到底是喜歡居多,還是不甘心居多。

  之後的幾天陸小曼一直在家沒出門,不過學長總是給她發短信,都是恰好的問候,不會太過,每天三條,也不會太多。這天晚上學長發短信問能不能請她吃飯,陸小曼想想答應了。

  最後看著衣櫃裡的衣服,陸小曼忍不住歎了口氣,她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學長跟前男友不一樣,她總要穿的像樣點,到底還是開了車打算去買幾件衣服。

  剛去了商場,陸小曼就換了一身衣服,陸家不差錢,父母也寵著她,她手中有張卡可以刷,以前她很少用,也就是給前男友買些禮物,她買東西挺大方,給前男友買過幾次衣服,也都是牌子的,不過前男友似乎一直以為是她辛辛苦苦攥下的生活費買的吧?

  剛買了大包小包的東西打算出商場的,不想就碰見前男友跟著他女朋友和另外一個女孩進了商場裡面。

  前男友看見她大包小包一身牌子的時候也呆了下,最後面有慍色的道,「陸小曼,真是沒想到,你才跟我分開,就這麼快找了下家,買這麼多名牌,你是讓人包養了吧?」

  陸小曼這時候心中的氣憤大過她對這男人最後的一點感情了,她本身就內向,不會跟人對罵,這會兒只是氣的渾身發抖,「你胡說,這是我自己錢買的。」

  前男友的現女友忍不住嘲笑道,「你自己哪裡來的錢?誰不知道你給阿和買件衣服都要存幾個月的生活費呀,我看就是讓老男人包養給你的錢吧,張開腿賺的錢,當然也算自己的了。我跟你說,阿和已經跟你分手了,別想拿你賺的這些髒錢勾引阿和了。」

  陸小曼氣的不行,「你們別胡說,我拿我爸爸的卡刷的,而且我不稀罕跟他復合,他有什麼好的?不就是靠女人嗎?」

  現女友嘲笑道,「乾爸爸的吧?而且我有能力讓她靠,你呢?」

  這時候現女友旁邊的那姑娘終於忍不住瞪大眼看著陸小曼,「你,你是陸伯伯家的千金吧?我之前跟我爸爸去陸家拜訪的時候見過你,你……」忍不住看了旁邊的一對男友一眼,心裡都快無語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好朋友是搶了人家的男朋友,而且這男朋友竟然不知道陸小曼是陸家的千金,這蠢的真夠可以的了。

  現女友臉色有些變了,瞪著好友,「苗苗,你瞎說什麼?什麼陸家的千金,她算哪門子的陸家千金?」

  苗苗嘲笑道,「你們不認識她呀?她是陸氏集團的千金,她爸是陸氏集團的董事長,家裡資產過億,你們說她算不算千金小姐?」

  現女友跟那叫阿和的瞪大眼睛,陸小曼看著這渣男,嘲諷道,「對,我爸爸就是陸氏集團的董事長,之前一直沒跟你說,是怕你有壓力,想著結婚的時候在告訴你,或者結婚後才告訴你的,沒想到……不過現在也好,至少讓我看清楚你真面目了……」說著再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了,拎著東西從幾人面前走了過去。

  那叫阿和的也傻眼了,腦子都懵了,他拋棄陸小曼找了現女友就是因為現女友家裡有錢,承諾結婚的時候買婚房給他們,他怎麼都沒想到前女友的家世如此嚇人,要早知道了,他怎麼可能捨得分手。

  不過想著小曼這些年對他的感情,對他的好,阿和覺得自己哄哄小曼應該就好了,這會兒他顧不上現女友了,直接追了出去,現女友傻了一樣的站在那裡,等人看不見才回神,大哭了起來。

  阿和追到了停車場,看見陸小曼上了一輛賓利車子,他看見這車子時腦子都空了,這車子他也就網上看過,知道要三四百萬的的價格,一輛車子都抵得上他現在那個女朋友一家的身價了……他追上去,趴在車窗那裡,「小曼,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陸小曼心裡對他最後一絲感情都沒了,真不知道自己以前喜歡他什麼,她道,「讓開,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以前是我眼瞎,真不知道怎麼會喜歡上你,我真慶幸你劈腿了。」她當然知道這人回心轉意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家世而已。

  「小曼,我真的知錯了,你再給我次機會吧,以後我會好好對你的。」

  陸小曼也不想在跟他糾纏了,直接開了車子沖了出去,後視鏡看著他呆呆的站在那裡,陸小曼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反而有種暢快的感覺。

  晚上的時候,她打扮了一番,心底再也沒有任何負擔的去見了學長……

  過了好幾天,蔣霓才給顧衾打了電話,高興的告訴她,陸小曼已經跟那渣男徹底分開了,現在已經在跟學長約會了,還問顧衾收費多少,說是陸小曼給她的算命費用。

  顧衾笑道,「我又沒出什麼力氣,不用給錢了。」

  蔣霓道,「你別跟她客氣,她又不差錢,而且要不是你,以陸小曼的性子,也不可能跟那渣男分的那麼快了。」

  最後陸小曼還是給顧衾打了十萬塊錢,這筆錢大概是顧衾賺的最輕鬆的了。

  最後這件事情不知怎麼就在蔣霓他們那個群傳開了,都說是顧衾給了陸小曼一段好姻緣,好多有求顧衾的,蔣霓沒搭理他們,她知道顧衾只是助力,就連顧衾自己都說了,這是陸小曼註定的姻緣了。

  顧衾不在群裡冒頭,當然不知道這事情,而且她們也沒顧衾的號碼,找蔣霓,蔣霓一概回絕了,都不是真的有事,明顯湊熱鬧的,才不會介紹給顧衾。

  這幾天秦羨生到時會準時的發短信過來問候一下,都是一些很平淡的短信,比如,

  「睡了嗎?」

  「吃了嗎?吃的什麼?」

  「我中午吃的烤鴨,肉嫩皮脆,甜麵醬,蔥條,黃瓜,生菜,烤鴨肉幾片,荷葉餅一卷,味道鮮美,阿衾喜歡嗎?喜歡下次來了我請你吃。」

  好吧,顧衾承認自己看他這條短信忍不住分泌些口水,她還沒到辟穀的階段,也是有口腹之欲的。最後忍不住回了個短信,「不要引出我饞蟲出來了。」

  秦羨生的短信很快回復了,「你喜歡的話,下次來的時候我帶你去吃,不是快寒假了嗎?要不要來京城玩?我帶你去吃烤鴨,還有各種好吃的小吃,不僅有吃的,還有各色景點,要過來玩嗎?」

  顧衾拒絕了,「不了,我寒假還有別的事情,先不說了,我要去複習功課了。」她寒假的確是有別的事情,她現在已經到了煉精化氣初期登峰了,想要衝破煉精化氣初期的修為進入中期的話,就不能跟現在一樣,每天只修煉兩三個小時,畢竟全神貫注的去突破,需要的時間就長了,可能是半天,也可能是一天兩天,她不能肯定,所以這段時間一直沒試著去突破。

  秦羨生回復了,「那好,快去複習功課吧。」

  ~~~

  到了一月二十左右的時候,距離期末考就剩下幾天的時間了,蔣承忽然給顧衾打了個電話,顧衾沒想到他會打電話來,問道,「承哥,什麼事兒?」

  蔣承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最後才一咬牙跟顧衾道,「顧大師,之前你不是在五福天橋上算命嗎?不是有個劉半仙嗎?之前我去天橋上找你的時候他知道了,問我要了電話,說是以後要是找到你了也想跟你聯繫敘敘舊,這段時間這劉半仙老是找我,說是有急事,我想著就給你打了電話,你要不要跟他聯繫?」

  顧衾還記得天橋上的那個跛腳的劉半仙,在天橋上還是有些名氣的,顧衾就道,「那你把他電話給我,我跟他聯繫。」

  蔣承掛了電話,發了短信給顧衾,上面就一個電話號碼。

  晚上放學的時候,顧衾直接打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裡面傳來劉半仙的聲音,「是顧大師嗎?」

  顧衾嗯了一聲,「劉半仙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劉半仙道,「找顧大師的確有些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跟顧大師見一面。」

  兩人約定了見面地點,五福天橋附近的一間小麵館裡,顧衾去的時候劉半仙正在吃麵,看見顧衾來他急忙喊道,「老闆,再來一碗麵。」又轉頭跟顧衾說道,「顧大師嘗嘗這裡的麵,地方雖然小,不過麵的味道非常正宗,我每天都要過來吃一碗。」

  顧衾說了聲謝謝,在劉半仙對面坐了下來,不一會面就上來了,顧衾也沒吃完飯,嘗了口麵,面勁道,麵湯鮮美,上面的牛肉快也大,有嚼勁,香的很,的確是不錯的麵。

  兩人都吃完了劉半仙才說道,「其實我找顧大師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一下,我知道顧大師是有真本事,這些年我雖然一直在天橋上給人算命,但其實我也一直在研究玄學五術裡的山,也就是修煉,可怎麼都不得其法,不知道顧大師對這方面可有什麼研究?」

  他其實並不知道顧衾已經是煉精化氣初期的修為了,想著顧衾小小年紀就有這個本事,只怕師父也很了得,說不定已經入門了,這入門極難,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摸不到這個門檻,他年紀也大了,也不知道還能活個幾年,可就這麼死了,連門道都沒摸到一點的話,實在不甘心啊。

  劉半仙就忍不住懇求道,「顧大師,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本事,想來師父就更是了得了,我也是沒辦法了,一隻腳都邁進棺材裡了,可是對修煉還是不得其法,想著顧大師能不能引薦我見見你的師父,不求別的,只求一番指點。」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6 08:01 PM

第060章

  顧衾的確有師父,可那也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現在對外說自己有師父,說著別人問的時候自己默認,因為她實在不會說謊。別人問起師父的情況,她肯定是不能說的,不然她哪兒變一個師父出來。

  聽見劉半仙這麼說,她一時也沒說話。

  劉半仙歎了口氣,「我知道這樣讓顧大師挺為難的,可我也是沒辦法了,一輩子追求大道,結果最後也不過是混了個劉半仙的稱號,半仙什麼啊,就會給人算算命什麼的,哪有半點真本事呀,這要是能入門,我也不至於求到顧大師這裡來了。」

  顧衾想了想,說道,「半仙對不起,我師父不見外人的。」

  劉半仙怔怔的看著她,半晌後才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我也知道是我自己太莽撞了,師門有師門的規矩,哎,又豈是能輕易見外人的。」

  顧衾看著他,劉半仙一瞬間似又蒼老了不少,眼中都透著濃濃的絕望,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能入道之人的徒弟,可是別人卻根本不願意見他。顧衾其實挺瞭解這種絕望的,她才穿越過來的時候也挺絕望,不過後來有了家人和朋友,那種感覺才慢慢的消散,她想了想,伸手掐了個訣,對面的劉半仙忽然覺得身子一下子就動不了了,他愣愣的看著對面小姑娘手上掐的決,腦中一片空白。

  顧衾收手,對面的劉半仙這才覺得渾身一輕,又能動彈了,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對面的小姑娘已經入門,正統的大道,他激動的都有些哆嗦了,「顧,顧大師,您……您這是……」他怎麼都不會想到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就已經有了修為,他一直以為她不過是算命厲害一些,怎麼都想不到……

  想想看,一個才十幾歲的小姑娘都有了這樣的修為,她師父該是何等了得,也越發好奇這小姑娘的師父到底是誰了。

  顧衾說道,「我師父雖然不能見你,但是我已有了些修為,若是指點一下的話還是可以的。」前世三十年的修道經驗,指點一下還是有資格的,況且只是簡單的入道,對她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不過,有的人的確沒這個天分,就算一輩子也悟不了參不透。她能做的也不過是簡單的指引,劉半仙能不能悟透就要看他自己的。

  劉半仙激動的點頭,「我知道我知道,能教出顧大師您這樣的徒弟來,想來師父更是厲害,這樣的人物那能隨便見我們,就是不知大師的師父是誰,倒是沒聽說過這樣厲害的人物。」說罷又覺得不對勁,想想又說道,「其實我也曾經聽聞有這麼厲害的一個人物,聽說那人在江湖上人人都尊稱他一聲九爺,很是了得的大人物,不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九爺的事蹟在咱們這一行流傳挺廣的,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如今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是生是死,要是九爺是您師父的話,我可就真是榮幸了……」

  九爺?那是什麼人物?顧衾當然沒聽說過,她很少姑跟同行的人接觸,自然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物。

  不想到劉半仙卻把顧衾的沉默看著眼中,以為她師父就真是九爺了,畢竟顧衾這麼小的年紀就有如此成就,必須有個了得的師父,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九爺這樣的人符合這情況了。

  劉半仙心裡激動的不行,顧衾卻沒多想什麼,只說道,「其實這修道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法子,說白了就是一個悟字,悟道悟道,參悟透了便能入道,可這樣一個悟字難為了多少人,多少人都是因為這一個字被卡在門外……」

  劉半仙這會兒也顧不上胡思亂想了,豎著耳朵聽著顧衾說話。

  「道是一切的根本,宇宙萬物,生育萬物,養育萬物,運行萬物,無所不包,無形無象,本無名字,人強名為道。老子曾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就是說,道可以說它是道,也可以說它不是道,因為道本來無名,人們強行名為道,還可以把它名為,色,空,有,無,魔,神等等不可盡說,總之無所不可名,不過是因為人們都叫它道,所以它便成了道,可是道到底是什麼?」

  劉半仙聽的認真,一時也覺得心裡有些感悟,卻又有些摸不著的感覺,總覺得隔了一層什麼,似乎只要看清了它的真面目就能參透了。

  顧衾繼續說道,「無形無象是道,主宰萬化也是道,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可為道,說的在直白一些就是,你靜思感悟的時候不能想著道,不能被它束縛,它本就是萬物,無形無名,若是被它束縛,那你便是怎麼都不參悟不透了。」

  劉半仙恍然大悟,「懂了,懂了,原來如此,想我一世被它困惑,卻原來已被它束縛,難怪難怪……」聽了顧衾的一席話,劉半仙的確有很多感悟,他本就一生悟道,卻不想最後還被這道字束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劉半仙一直有了感悟,頭腦驟然清醒許多,一時也是感慨,跟顧衾說了不少。

  最後還跟顧衾說了不少江湖中玄學門派的事情,告訴顧衾,「莫要以為現在是太平盛世,這些玄學門派就沒了,其實都只是隱匿在這繁華的市區之中,光我就知道岱山好幾個門派呢,不過都是些小門派,就算是再往前推,祖上也不是什麼大門派的,有的一個門派才幾個人,而且都不是修道之人,說起來最多也是跟我差不多,給人算算命罷了,真的風水局也都佈置不了,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風水陽宅,什麼大門擺那邊啊,家裡鏡子不能對著床頭……」

  顧衾暗暗的聽著,她其實對這些並不怎麼瞭解,才來這時代連一年的時間都沒有,接觸到的同行也就那麼幾個了,如今聽著這劉半仙說這些事情也是挺有用的,至少她知道在這樣的時代,玄學並沒有沒落下去,哪怕很多都只是個半吊子,但至少沒有沒落。

  劉半仙跟顧衾說了許久,終於小心翼翼的問道,「顧大師,不知道您收不收徒弟?」

  顧衾楞了下,「抱歉,暫時沒這個打算。」她如今也忙,修煉學習,一門不拉,實在沒辦法收什麼徒弟的,「不過要是劉半仙有什麼事情需要指導的話,可用手機跟我聯繫的。」

  劉半仙得了這個承諾也心滿意足了,想著有九爺的徒弟親自指導自己也不錯了。

  兩人說了會話就分開了,顧衾回去的時候也九點多了,完全沒想到自己已經多了個名義上的師父。

  劉半仙得了這麼一位高人的指導,心裡別提多高興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認定顧衾是九爺的徒弟了,可能還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主要是以前九爺名聲很大,也是少年成名,十幾歲就悟道,他下意識的覺得顧衾能在十幾歲悟道,肯定是有強者在後指導,他知道最厲害的聽的最多的也就是九爺了。

  更何況說了那一一大串試探的話,顧衾都沉默了,他就以為顧衾是默認了。

  顧衾要是知道劉半仙這麼想的話肯定就哭笑不得了,她哪裡是默認,完全是在想別的問題。

  劉半仙認識好幾個門派的同行,不過都是小門派,跟他一樣,也就是給人算算命什麼的,一個門派都沒幾個人,他自從聽了顧衾一頓教導後,豁然開朗不少,總覺得抓住了什麼,可仔細去想,又有些不得其法,不過還是比以前多了不少感觸。

  劉半仙經過這一遭,整個人都變了,他不再過分的追求悟道,每天雖然也會靜思,但沒那麼大大的壓力了,覺得自己努力就好,平時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他除了給人算命,也會跟同行喝酒聊天,聊天的時候會忍不住透露出自己被九爺的徒弟指點過。

  不過大家都不信,劉半仙就把顧衾那一招講了下,沒有引元氣入體沒有修為的人是不可能掐訣控制元氣或者陰氣來束縛人的,只有有了修為的人才能如此,而且這元氣陰氣也極難控制。劉半仙就是跟人聊天,也沒把顧衾具體的消息透露出去,畢竟人家這麼有本事的人隱於這鬧市之中,可見也是不想自己太出名了,人家不發話,他自然不會隨意透露她的消息了。

  結果這陰錯陽差的傳出去,就變成了曾經的九爺收了個女徒弟,這事兒在玄學中同道之人裡也越傳越開了。

  顧衾當然是不知道的,因為她快要期末考試了,晚上的時候程殷香也忍不住多問了幾句,筆準備好了沒,考試的工具都準備好了,顧親笑道,「媽,別這麼擔心,就是普通的期末考試罷了,我早就準備好了。」

  晚上睡下的時候都十點了,剛躺下手機短信就響了,顧衾猜到可能是秦羨生,拿過來一看果然是他,很短的一條短信,「明天是期末考了,加油,得第一名寄好吃的給你。」

  顧衾回了短信,兩個字,「謝謝。」

  秦羨生的短信很快來了,「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

  顧衾這才把電話放回桌上,調了靜音模式,睡下了。她生物鐘準時,根本用不著鬧鐘叫她,所以晚上的時候手機都會調成靜音模式。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7 06:12 PM

第061章

  第二天一早顧衾還是老樣子,到了時間才去了學校,一中的期末考還是挺嚴格的,期末考重新分配座位的,十幾個班級都重新分配,打亂,每個教室裡每個班級的學生都有,畢竟一中是按照成績排名的,所以還是挺重視成績的。

  很早就分配好了位置,都是對照著號碼進教室位置的,顧衾被安排在一班的教室考試,雖然對環境不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考試,她根本不會緊張。顧衾的大名在一中還算是很出名的,基本上沒不知道她名字的。第一是因為她一個十七班的學生每次月考成績卻能排在年級前幾名。

  第二,當初她在辦公室給校長說的那番話還是傳了出來,所以半個學校的學生都知道一中十七班有個神棍了。

  因為教室裡的桌上都貼著名字,所以一班的學生也幾乎都提前知道顧衾分到他們一班來考試了,顧衾也是掐著時間點來的,一進教室學生們都來的差不多了,顧衾找於自己的課桌坐了下來,周圍不少學生都在偷偷看她。

  顧衾沒什麼表情,還在想著突破煉精化氣初期修為的事情,沒幾分鐘,老師就進來了,監考的是兩個老師一男一女,一前一後的,學生們的座位也是單獨一個個的分開的。

  卷子很快傳了下來,上午考語文,顧衾拿到卷子寫上了名字就開始答卷了。

  第二天上午考數學,下午,物理化學。

  第三天上午考英語,下午歷史,政治,之後就差不多考完了可以放假了。

  這些日子她複習英語不是白複習的,答卷速度非常快,幾乎是不用想的,半個小時卷子就差不多做完了,就剩下作文了。正在心中把作文過了一遍,剛準備下筆,前面忽然有些響動,顧衾回頭看了一眼。

  整個教室裡的學生大概是七十人,是十七個班級混著坐的,顧衾不認識其他班上的學生,也不知道前面坐的是哪個班級的,只看見他回頭看自己,神色有些異常。顧衾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喜,此刻前面這位同學面色緊張,內心奸詐好算計他人,口角必然現青色,此刻這位男同學就是如此,面色還有異常,表示他心虛想做壞事。

  顧衾不動聲色的觀察他,他總是去看兩位老師跟自己,顯然要做的壞事跟自己有關,考場上還能有什麼,大概是想污蔑自己作弊?顧衾就有些想不通了,這要怎麼污蔑?

  果然,前面這同學看見兩個老師的注意力在別處的時候,立刻朝著顧衾扔了個紙團。

  顧衾挺無語的,暗暗掐了個訣,那紙團還沒落在她桌上就又順著原路回去了,那同學就傻眼了,剛好女老師走了過來,看見了他桌子上的紙團。要不是顧衾把紙團弄了回去,現在紙團已經掉在她桌上,老師正好經過……

  老師喊道,「這位同學,你桌子上的紙團是怎麼回事?你作弊?」

  那同學臉色漲紅,腦子都暈了,怎麼也想不到紙團沒扔出去,怎麼還回到自己桌子上了。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你站起來。」說著已經把這男同學桌上的紙團撿起來拆開看了一眼,上面正是這次英語考試題目的答案。

  這同學面色漲紅的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老師手上的紙條結結巴巴的道,「是……是顧衾扔給我的。」

  老師喊道,「誰叫顧衾?」

  顧衾舉手,老師皺眉看著她,「是你給這位同學扔的紙條?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也算作弊?」

  顧衾道,「老師,我根本不認識這同學,為什麼要給他扔紙條?而且麻煩您看看上面的字跡,在看看我的字跡,或者在看看那同學的字跡,這紙條到底是誰寫的。」

  顧衾前世的時候練過字,現在就算沒練習過,她的字跡也非常好看,就是沒有經常練習,只有形沒有骨,也就是表面好看,不過就這樣她的字跡也很好辨認的。

  顧衾有些猜到這同學這麼做的用意了,大概是想製造自己作弊的現場,畢竟自己英語成績最落後是所有同學都知道的事情了。這男同學大概就是想利用弱點寫了答案扔給自己,剛好被老師撞見,他便可以說是自己強行要求他,所以他不得不把答案寫下來扔給自己。這樣一來這男同學反而成了受害者,而自己就是作弊了。不過她覺得這同學挺蠢的,自己平時成績已經挺好的,需要作弊?她的英語成績也是每次月考都提高一次,上次月考英語成績也已經很不錯了。況且這麼爛的辦法,一點邏輯都沒有。

  就算這樣說出去,人家會相信?顧衾知道不管有沒人信,可說的人多了,自己就真的成了威脅同學的作弊者,謠言就是如此,才不會管你清白不清白。

  至於現在,只怕是這同學慌了,才說是她扔的。他也不想想,上面可是他自己的字跡,怎麼可能是她扔的。要是這男同學不慌,說是自己強迫他的,不過答案還沒給,說不定也能給自己惹一身騷了。

  果然老師一對照字跡,根本不是這顧同學的筆跡,而且一看顧衾,這女老師就想起了,這不是當初在校長辦公室談風水同學嗎,聽說成績很好,作弊?女老師看向男同學,「這位同學,這紙條上面不是你的筆跡嗎?」

  那同學急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老師,不是的,是我說錯了,是顧衾威脅我,讓我考試的時候給她答案的,我剛寫好,還沒來得及給。」

  顧衾都給氣笑了,「這位同學,你可真夠不要臉的,我都不認識你,還威脅你,還有,你成績能有我好嗎?來,看看這答案。」顧衾看了一眼老師手中捏著的答案,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你這答案光選擇題都錯了三道,還有別的一些病句,還要我繼續說嗎?」

  又轉頭去看老師,嚴肅道,「老師,我的成績不可能作弊,我不知道這位同學為什麼用如此低級的手段來污蔑我,老師看看我的答案,在看看這紙條上的答案,我都不忍心再指出錯誤了。難不成我作弊就是為了做錯題?故意扣分數?老師可以對對我的試卷就知道了。」

  這老師本來也就是英語老師,對著這試卷看了一遍,果然如此,顧衾的字跡好看,試卷做的工整,選這題跟別的題根本沒錯誤,可這紙條上面的答案都有不少錯的。

  這女老師就有些想笑了,看著那男同學說道,「你說你這麼大的個子說一個女同學威脅你,現在你還拿著一張答案都錯了不少的紙條污蔑人家抄襲你的,我現場看了看試卷,顧同學的答案沒有錯誤的,而且只剩下作文沒做了,這位同學,你怎麼解釋?」

  那男同學低著頭,周圍的學生忍不住嘲笑起來,有個十七班的同學冷笑道,「這個同學是一班的學生,我們班的顧衾上次月考拿了年級第二,還用抄襲你的?我看就是你們一班怕顧衾超過你們班的第一名,所以才用這爛辦法污蔑顧衾吧。老師,這同學太過分了,不能這麼輕易饒了他。」

  另外一個男老師也下來了,嚴肅道,「這事情具體怎麼回事還不知道,不能亂下定論,我看這樣吧,兩人現在都去辦公室一趟,把這事情說清楚。」

  女老師人忍不住皺眉,「王老師,這事情明顯就是這男同學污蔑顧衾同學的,你可以看看顧同學的試卷,上面完全正確,她需要作弊?需要這男同學的答案?現在要是去了校長辦公室,待會顧同學的作文就寫不完,這作文都不少分數,要是耽誤了,名次就排不上。上次這顧同學年紀第二名,這次年紀第一名也說不定,要是耽誤了,年紀前五十都不知道能不能排的進去。這名次可不僅關乎學生,還關乎老師們吧。」

  男老師臉色嚴肅道,「這事□□關兩名同學,出了這種事情,肯定是要去辦公室說清楚的,你們兩個,跟我去辦公室。」

  女老師不服氣,「王老師,現在是考試期間,明明不管顧衾同學的事情,讓她去辦公室做什麼?」

  顧衾記起這男老師好像是一班的老師了,明顯是偏袒一班的學生,就算不是偏袒,讓兩個人都去,這樣自己作文來不及寫,在怎麼努力都不可能拿年紀第一,她都懷疑是不是這男老師是故意針對他,反正這男同學不管是抄襲還是污蔑他,都會受到處分,所以拉自己下水,這樣年紀第一的成績肯定是一班跑不了了。

  不怪顧衾陰暗,這一中的老師之間的競爭也是很激烈的。畢竟期末考的成績跟各位老師的獎金有關,還是一筆不小的獎金。

  顧衾自然不願意這樣被人欺負,她直視這男老師,「老師,據我所知,年紀第一跟老師們的獎金掛鉤,我想說,這次期末考試不出意外的話,我得第一名得可能在百分八十以上。所以我不知道這位同學是不是故意跟老師一塊設計陷害我。因為不管怎麼樣,都是我會受到影響,這樣第一名跟我無緣,就還是一班得了,只有一班老師才能得到獎金了,所以我現在懷疑這是一班的老師跟這位男同學針對我的一場陰謀。」

  這男老師就是一班的老師,雖然不是班主任,不過第一名出在一班的話,他的獎金也不少,不過他是真沒想過什麼跟同學一起設計這樣一場陰謀。只不過肯定是有些護著自己班的同學,而且不可否認,他剛才的確想過要是顧衾的作文完成不了,第一名肯定就是他們一班的了,現在被顧衾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還是這樣曲解意思,他當然不樂意了。

  男老師板著臉道,「顧同學,你這是冤枉人!」

  顧衾笑道,「冤枉人嗎?那為什麼這麼明確的證據,老師還要我去辦公室?這樣一來我的作文肯定就寫不完,分數要扣掉幾十分,第一名肯定是不用想了,老師是一班的老師,難道真沒有想過用這次機會擠掉我的第一名嗎?」

  在場的同學們這才恍然大悟,覺得顧衾說的話挺有道理的,不像這男同學,這麼拙劣的污蔑人。

  男老師氣的不行,最後還是女老師去請了副校長過來,副校長是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出了名的嚴肅,過來後聽聞這事情的經過,在對照這紙條上面字跡一看,然後對著顧衾的卷子一看,結果太明顯了。

  副校長臉色就沉了下去,「王老師,這麼明顯的結果為什麼還要兩位同學去辦公室?這樣不是讓被冤枉的同學受大家的質疑?甚至讓她不能順利的完成試卷,這樣排名怎麼辦?王老師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對上副校長,王老師就不敢吭聲了,副校長看著那男同學,「這位同學,你這樣做是不對的,你這樣會被記過,現在就先這樣吧,等一切考試完再說,不要影響了考試,大家繼續吧。」

  看著副校長要離開,顧衾說道,「校長,我希望校長還我一個公道,希望能在所有學生面前把這事情說開,讓他跟我道歉。不然嘴長在別人身上,不當著大家的面還我一個公道,誰知道這些這有心污蔑我的人會亂說什麼,到時候說的人多了,假的也成真的,所以希望校長把在所有同學面前還我一個公道。」

  副校長當然知道人言無畏,哪怕你沒抄襲,可是被污蔑的人多了,傳的人多了,到時候所有人都相信你是抄襲了,這對顧衾同學的確不公平,副校長想了想就點頭,「行,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那男同學的臉色已經慘白了,顧衾自然不會憐惜他,要不是他想方設法的害自己,他自己也不會得這樣一個結果了,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顧衾其實挺好奇這男同學為什麼要這樣污蔑自己,所以開了天眼看了下——

  畫面轉過,一班的教室裡一個漂亮的女同學一直歎氣,「你們說我要是被十七班的顧衾比下去了可怎麼辦?這樣班主任肯定是失望,而且我爸爸媽媽肯定也不開心。」

  「貞妍別擔心,誰知道十七班的那個顧衾怎麼回事,一中都是按照年紀排名的,分班的時候去了十七班,可見排名都在一千名往後了,誰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上去了,畢竟以前成績差成那樣,這突然就上來了,說不定是作弊呢。」

  叫貞妍的女同學皺眉道,「快別胡說了,每次成績都是幾個班級的老師混著改的,沒可能作弊的,哎,你們別說了,我就是一時感歎下,她要是真比我厲害,我也無話可說了。」

  這污蔑顧衾的男同學猶豫了一下上去跟貞妍說道,「貞妍,你肯定會是第一名的。」

  貞妍嘟嘴道,「你怎麼保證,聽說她就是英語成績不好,這幾次的月考成績英語也慢慢上去了,上次月考她的英語成績就不錯了,就是比我少了一分,萬一英語成績上去了,肯定能得第一名的。」

  這男同學保證道,「貞妍,你放心,她肯定得不了第一名的,我保證。」

  貞妍歎了口氣沒說話。

  顧衾收回天眼,大概也知道這男同學為什麼要這樣污蔑她了,看來是為了一班的那個女同學,這同學顧衾記得她的名字,是一班的年紀第一,叫褚貞妍,當初考來一中也是年紀第一,是岱山的高考狀元。

  顧衾知道這男同學肯定是喜歡這位褚貞妍的,不過這種喜歡可真是廉價,醜陋,就為了她的第一名,隨意的污蔑別人陷害別人。

  顧衾並沒有打算在搭理這事情了,只要能討回一個公道就好,很快就考完了,英語成績她覺得沒什麼大問題的,下午就考完了,之後回到各自的班級,老師通知大家先不能走,要全校開會一次,顧衾就知道應該是她的事情了。

  朱霞老師也聽說了這事情,過來特意安慰了顧衾,「你別擔心,校長肯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他們一班的學生太過分了。」其實朱霞都懷疑是不是一班老師讓那男同學這麼做的,畢竟顧衾很有可能考到年紀第一名的,到時候不僅是獎金的事情了,還有臉面的事情。

  十分鐘後,所有同學都在操場上集合了,各班的班主任,老師跟副校長都到場了。

  副校長在臺上講話,直接宣佈了這件事情,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然後嚴肅道,「這種行為是很嚴重的,污蔑他人,誣陷他人,就是因為別人成績好,所以心裡不服氣?這樣做真是丟臉,難堪,還是一班的學生,說出來也不怕丟人,這事情要記大過一次,另外這位同學要上來跟顧衾同學道歉!」

  這件事情畢竟還沒傳開,現在副校長先說開了,大家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肯定也不會亂傳開了,一班同學覺得丟臉的很,最後這男同學上去跟顧衾公開道歉了,一直都是低著頭,說了對不起三個後就下去了。

  副校長就著這事情發表了一番話,最後讓所有的同學都謹記著,這種行為是非常可恥錯誤的,要是再有這種事情發生,就不止記大過這樣了。

  講完了話,所有的同學又回到教室裡,老師安排了一下返校時間,放假時間跟拿成績單的時間就讓大家都放學了。

  出了校門,林欣欣跟顧衾一塊回去的,路上林欣欣很氣憤把一班的那男同學給罵了一頓,最後也是腦洞大開,懷疑是一班的老師讓學生這麼幹的,顧衾無奈,也沒點破什麼。

  路上林欣欣跟顧衾說了這段時間自己的鍛煉,然後還告訴顧衾每個禮拜天她都去了射擊俱樂部練習槍法了,說是碰見季子予好幾次,說他這人溫和人好。

  顧衾已經開始教林欣欣拳法了,這個寒假也打算好好的教導她一下的,所以這寒假她會異常忙碌。

  回了家後,顧衾把書房放回房間裡,躺在床上發了會呆,說起來她難得有這麼清閒的時候了。等到程殷香做好了飯才叫她出去吃飯,顧嘉快要高考了,更加忙了,天天補課,不過顧嘉這段時間每天早上的晨跑鍛煉從半個小時堅持到了一個小時,顧衾也打算寒假的時候好好練練他。

  吃了飯顧衾難得的不用複習功課,看了會電視就打算睡了,剛躺下,手機短信就響起來了,不出意外,肯定是秦羨生了,他幾乎每次都很准的估算出自己睡覺的時間,然後發短信跟她聊上兩句,也不會耽誤她的睡眠,準時的很。

  打開手機看了看,秦先生:「期末考試怎麼樣了?考的如何?」

  顧衾:「還不錯。」

  秦先生:「阿衾肯定能得第一名,想要什麼獎勵?」

  顧衾認真的想了想:「沒什麼想要的。」說完才想著不對勁,她跟秦羨生似乎也不是很熟,為什麼他要給自己獎勵?

  還不等顧衾細想,秦先生的短信又來了:「寒假打算做什麼?」

  顧衾:「修煉。」

  遠在京城的秦先生忍不住笑了笑,「那好好修煉,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阿衾會更厲害。」

  顧衾打了兩個字,「謝謝。」

  秦先生:「袖鐧用的怎麼樣了?」

  顧衾:「還沒用過,太平盛世,很少有的著。」

  秦先生:「那有沒有想過給它起個名字,以後它就是你的武器了,它也會跟著你一起成長,最後還會有自己的靈識,它會是你最忠誠的夥伴,給它起個名字,也讓它更加有歸屬感。」

  顧衾楞了下,她之前的確沒想過這個,如今他這麼一提,自己似乎也想給這袖鐧起個名字了,不過叫什麼好,她想不出就問了秦羨生,「秦先生覺得什麼名字好?」

  秦先生想了一會才回的短信:「不如叫流光如何?它攻擊人的速度很快,叫流光挺合適它的。」

  顧衾忍不住笑了下,「那就叫流光好了,多謝秦先生了。」

  秦先生回了一個摸頭的表情:「那早點休息吧。」

  顧衾:「晚安。」

  三天後要返回學校,顧衾沒打算在這三天修煉突破,打算三天結束後才去岱山一趟,三天後去學校拿了成績單,她果然考了年級第一名,最後又開始次大會,所有同學到場,校長在臺上表揚了她一番,然後讓她跟同學們說說話,講講是怎麼從倒數的名字成為年級第一的。

  顧衾也不矯情,上前簡單的分享了下自己學習的方法,最後說道,「我跟大家一樣,都只是普通的學生,不是天才,所以這一切都是我天天努力的結果,沒有任何捷徑可走的,你要你們願意努力,成績不會比我差的。」

  講了話,台下都是鼓掌的聲音,鼓的最厲害的就是十七班了,說起來十七班的同學都挺崇拜她的,她在十七班的人緣非常不錯。

  就連高二高三的同學們也記住了這個皮膚白嫩,五官靈動的學妹了。

  大會散了會,回到各自的班級,班主任又交代了一遍放假時間跟開學時間,這才算徹底放假了。

  回去後顧衾先花了三天時間把寒假作業全部做完,這才打算放心的修煉去,只是沒想到這天晚上程殷香回來後臉色就不太好,坐在沙發上不吭聲,顧衾看了她的面相也大概猜出是怎麼回事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7 06:15 PM

第062章

  鼻子稱為財帛宮,財帛宮最好不能出現痣,斑,或者長痘,當鼻准上出現了這些隱患,就會容易莫名其妙的破財,而程殷香的財帛宮上面顯得顏色暗淡,這是破財的表現。

  程殷香平時上下班幾乎不帶什麼東西,有時候帶幾十塊錢買菜,這幾十塊錢就算真丟了或者被偷了也不會在財帛宮上面所有所表現,所以肯定是更大的財。

  在看程英香的事業宮,也就是官祿宮,位於頭額中央髮際以下之天中,司空,中正列印堂以上的額頭中央部位。官祿宮就是用來判斷一個人的事業運程或者讀書運程,凡是同事業有關的因素,升遷,辭退,職位的高低,跟上司和同事們的關係都能在官祿宮上面顯示的出來。

  程殷香的官祿宮也是黯淡無光,她在公司是個會計,如今財帛宮跟官祿宮都出現了症狀,而且程殷香的臉色非常的差,顧衾挨著她坐下後,發現她的身子都有些發抖了,而她是公司的會計,能讓她嚇成這樣,可見是公司的帳目出了問題,還是很大的問題,可能會需要她賠償的帳目。

  程殷香老實本分,不是隨意挪用公款的人,那麼肯定是賬務在她手上出錯了。

  顧衾握住她的手,「媽出了什麼事情?」

  程殷香的手控制不住的抖,「沒……沒什麼,衾衾晚上想吃什麼?媽做給你吃。」

  顧衾安慰道,「媽,別擔心,發生了什麼事情跟我們說,一家人在一起,什麼事情都能解決的。」

  程殷香不想女兒因為這個擔心,忙搖頭,「沒事,別擔心,媽先去給你做飯啊。」說著匆匆起身去了廚房。顧衾無奈,跟上去開了天眼,一看之下就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了。

  她進了廚房問道,「媽,是不是公司財務出了問題?」

  程殷香身子頓了下,過了會才回頭問道,「衾衾,你怎麼知道的?」

  「媽,你忘記我會給人算命了?」顧衾笑道,「當然是算出來的,媽別擔心,就是二十萬,而且還是別人冤枉你的,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程殷香這會兒也顧不上難受了,震驚的看著女兒,她雖然知道女兒喜歡給人算命看風水,卻不知道原來女兒真這麼厲害,她還什麼都沒說,女兒就知道是自己公司財務出了問題,還知道是二十萬,甚至還知道是別人冤枉了她。

  程殷香心裡這會兒難受的不行,平白無故被人冤枉拿走了二十萬,她一個月辛苦上班接別的活也才大幾千塊錢,這一錯就是二十萬,而且還不是她的錯,都是被人冤枉了。

  她心裡難受,就把事情跟女兒說了一遍,「昨天正好有人拿了二十萬現金去公司交帳,我正打算去銀行存了,沒想到我們公司的一個領導說急用錢,要拿這二十萬,當初我身邊還有一個同事,以前這領導也經常直接從帳面上拿錢走的,都沒什麼問題,有時間也沒簽字,不過第二天來了他也會簽字的。這次他走的急,沒簽字,我喊了他簽字,樓下有人在叫他,他就直接走了,我想著身邊有同事作證問題不大。所以就打算等今天上班的時候讓他簽字的,誰知道他就不承認拿了這筆錢,然後我去找了同事,結果連她也不承認了,說是那領導根本沒拿錢。最主要的是,剛好公司的監控這兩天也壞了……」

  顧衾自然也從天眼裡看到這一幕了,程殷香今天一早就去找了那領導,天眼裡看到程殷香在跟公司的一個中年男人爭執,「劉經理,昨天是你拿了那筆錢啊,你說有急用,我就給你的,當時芳潔還在我旁邊,她也看見了,我還讓你簽字的,你急著走,還說明天來簽字,不信你問問芳潔。」

  把芳潔叫來一問,沒想到她說,「程會計,你是不是記錯了,我昨天的確坐在你旁邊沒錯啊,可是根本沒看見劉經理從你那裡拿錢啊。」

  程殷香傻了,結結巴巴說道,「劉經理,芳潔,你們怎麼這樣,就是昨天下午三點多的事情了……」

  最後這兩人都不承認。

  程殷香這會兒都下意識的抓著顧衾的手臂,「最後報警了,員警也來了,可是沒辦法,公司的監控壞了,根本看不到……最後老總要我賠這筆錢。」當初女兒給了她卡上打了一百萬,還帳用了四十多萬,還剩下五十多萬她一直沒動,也從來沒打算動用這錢,這錢是她留下來給女兒的,哪怕就是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她都沒想過動用這筆錢。

  哪怕身上還有五十多萬,程殷香還是覺得二十萬已經是鉅款了,該怎麼還?該怎麼證明自己的清白,現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暗地裡說是她拿了這筆錢,她不想背著這種罪名還了錢離開公司。

  顧衾自然是相信程殷香的,當然知道是公司的人冤枉她了,只是有些不明白,程殷香在公司也做了不少年了,為什麼這樣對她?還有說那劉經理也經常從她這裡走賬拿錢的,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現在連那個同事都說程殷香記錯了,可見也是被收買了,是他們故意陷害程殷香的。

  只是到底是為什麼?總要有個原因的,顧衾不覺得他們會突然這樣冤枉一個在公司待了好幾年的老人,或者是有比的原因,或者是劉經理跟芳潔一起貪污了這錢。

  顧衾看了天眼看了前一天發生的事情,正如同程殷香說的一樣,下午兩點半左右有人來公司交了賬,之後那劉經理過來說要用錢,把這二十萬拿走了,程殷香旁邊就坐著那個同事,也說要給程殷香作證的。

  顧衾正好在天眼裡看了看程殷香他們公司的佈局,他們公司在三樓,一個很大的窗戶,外面正對著馬路,程殷香的位置就是挨著窗戶的,外面馬路不遠處有個紅路燈,周圍還有不少別的大廈。

  而且顧衾從天眼裡看到,當初來程殷香他們公司交款的人用的是個紅色的袋子把錢裝著的,來了直接交給程殷香,然後劉經理從程殷香那裡拿走的時候也是直接把袋子也一塊拿走了。

  收回天眼,顧衾關了煤氣,扶著程殷香來到客廳裡坐下,理了理事情的經過,「媽,你不覺得這事情很古怪嗎?據我所知,現在一般公司很少有現金交易,基本都是走賬到銀行卡是吧?怎麼突然這麼大筆錢直接送到公司來了?以前有過這樣的事情嗎?」

  程殷香道,「以前有過,不過很少,就一次,也是對方公司正好有這筆大的賬,然後離我們公司也近,所以直接送來了。這次對方的公司挺遠的,不過那人說正好順路過來,所以直接給了現金,沒從網上走賬,沒想到就……」她這會兒自責的很,覺得這件事情也自己也有錯,當初就應該堅持讓劉經理簽字了才拿錢的……

  「媽。」顧衾說道,「我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好像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從一開始對方公司的人來送錢就開始了,而且怎麼就這麼巧這兩天公司的監控就出了問題?我覺得要麼有人指使,要麼就是那兩人合夥貪污了這筆錢。這事雖然報警了,不過我覺得肯定沒多大用,我看看能不能找人幫忙。」

  她如今的人脈也就是蔣家跟李家,先給蔣霓打了個電話,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蔣霓道,「衾衾別擔心,聽你這麼說,這事情肯定不簡單,要麼是兩人合夥騙了這筆錢,要麼就是有人針對阿姨。李大哥在局裡有認識的警察,可以讓他幫忙問問看,我覺得這事情應該不難,雖然阿姨公司裡沒監控,可是現在大馬路上到處都是監控,要是能夠找到一些證據的話,就能夠證明阿姨清白了。」

  顧衾道,「謝謝蔣姐,那我給李哥打個電話。」

  李哥就是李岐,李永生的兒子,顧衾當時用了元氣救了他一命,他現在已經完全康復,身子骨甚至比以前還好了,已經開始幫著李永生打理公司了。

  顧衾給他打了電話,剛響了一下就接通了,裡面響起李岐的聲音,「顧大師?」

  顧衾道,「李哥,是我,我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她剛把事情說了一遍,李岐就道,「那你先別急,我正好認識局裡的人,我打電話問問先。」

  顧衾就先掛了電話,程殷香忐忑的道,「衾衾,這是你朋友?你們怎麼認識的?他,他們願意幫咱們嗎?」

  「媽,你別擔心,他們會幫忙的,我當初幫過他們的,他們正好有人脈,這事兒好解決。」對她來說的確太容易解決了,就算李岐幫不了忙,只要讓那劉經理跟芳潔『開口』說實話就行了。

  不過要是有證據的話,這事兒就更好解決了。

  程殷香這會兒心裡挺震撼震驚的,從來沒想過女兒會有這麼大的人脈,她之前很反對衾衾做這一行,現在就有些猶豫了。倒不是因為看見這些人脈,而是想開了,覺得反對也沒用,真反對衾衾又是一聲不吭的,也不會聽她的,還不是暗地裡背著她做。而且衾衾是真有本事,她用風水幫了別人,別人肯定當她是朋友,以後就算衾衾有什麼事情,也能有這麼多人願意幫衾衾。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7 10:55 PM

第063章

  十分鐘後,李岐打了電話過來,「顧大師,我已經給我朋友打了電話,他正好管著你說的那片地方,的確有這件事情,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他對這事情重視起來了,應該會派人調查的,然後會看看附近的監控有沒有什麼線索,你等等,他要是給我消息,我在跟你聯繫。」

  顧衾說道,「李哥,謝謝你。」

  李岐笑了一笑,「我該跟你說謝謝才對,你救了我一命,我們李家都欠你人情,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情直接開口,你都叫我一聲哥了,我也是真把你當妹妹看待了。」

  顧衾笑道,「那李哥別再叫我顧大師了。」

  李岐笑了一聲,「那以後我跟著阿霓叫你衾衾好了。」

  掛了電話,顧衾安慰程殷香,「媽,別擔心了,李大哥的朋友正好管著你們那片,已經說過了,他們會幫忙的。」兩人都清楚的知道局裡有人和沒人的區別,要是沒熟人,這事兒幾乎都翻不了,沒人他們一半不太會幫你盡心追查。可有人就不一樣了,肯定會用心去辦這事兒。而且聽李岐的話,他那朋友應該還是個官,這就更好辦了,交代一聲,下面的人會更加盡心去查辦的。

  當然了,顧衾也不知道這事情到底能不能查清楚,畢竟公司的監控沒了,雖然附近不少監控,可要是沒看見送款的人和那劉經理,幾乎就沒什麼用了。

  不過一會局裡就給程殷香打了電話,說要重新去錄口供,程殷香越發不安,顧衾安慰道,「媽,這沒什麼,顯然是重新重視起來這件事情,之前他們肯定都沒給你錄口供吧?完全敷衍了事的對吧,現在錄口供表示正式錄案了,就徹底調查,媽放心,肯定會查清楚這事情的。」

  現在都五點多了,還要去局裡錄口供,可見是真的對這事情重視起來了,顧衾跟著程殷香一塊去了那片的警局裡,去的時候劉經理跟芳潔已經在了,兩人顯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怎麼回事啊,不是說沒什麼好查的,還要錄什麼口供,明顯就是我們公司的會計有問題,吞了這筆錢,現在怪到我們頭上來了,之前不是說直接讓她賠錢嗎?」

  程殷香氣的上去跟他理論,「劉經理,你怎麼能這樣,那筆錢就是你拿的,你還不承認……」她氣的渾身發抖又指著另外那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芳潔,我也一直拿你當朋友,沒想到你這樣對我,你那天明明就坐在我身邊,看著劉經理把錢拿走的,你怎麼能這樣?」

  劉經理是個四十多歲的禿頭男人,有些發福了,但是個子高壯,看見程殷香帶著一個女孩過來,一點也不懼怕,站起來指著程殷香罵道,「本來就是你冤枉我的,你這臭婊子,我跟你說,你趕緊把公司的賬補齊了,不然就算報警也沒用。」

  一個年輕的員警道,「你們幹什麼!一個大老爺們指著一個女人罵,要不要臉。再說了,現在事情沒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知道,你別在這裡亂叫啊。」

  劉經理惡狠狠的瞪著程殷香不說話了,顧衾皺著眉,這人對程殷香不敬,她當然不會這麼輕易放了他,總要他吃點小苦頭的,動動手指,掐了個陰訣,陰氣便順著她的手指纏住這男人的手腕了。

  劉經理心裡不甘心,原本還是嚇嚇程殷香的,讓她趕緊招罪的,沒想到員警都幫著這女人,他一時也不敢再說什麼威脅的話了,正打算坐下,手腕處忽然痛的不行,跟被人用線使勁勒住了一樣,又像被人捏著手筋的,他慘叫一聲,捂著手腕就嚎叫了起來,「好疼,好疼,我的手腕好疼啊。」

  這叫聲把警局裡的人都給嚇了一跳,剛才那說話的小員警急忙過來看了一眼,發現他手腕上什麼東西都沒有,以為他是耍什麼花招,喝斥道,「夠了啊,這招沒用的,我跟你說,趕緊把口供錄好了就能回去了。」

  看這人還躺在地上嚎叫,小員警也煩了,「我跟你說,趕緊起來錄口供,你在這樣就告你妨礙公務了,抓你進去關幾天的。」

  程殷香抿著嘴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小員警跟她道,「你先跟著她進去錄口供吧。」說著指了指旁邊一個女警。

  程殷香和顧衾就跟著這女警進了裡屋錄了口供,女員警態度挺好的,笑瞇瞇跟程殷香說道,「你也別擔心,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會查清楚的,要真是他們合夥污蔑你,肯定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謝謝您啊。」程殷香挺感動的。

  女員警點點頭,問道,「姓名,年紀,性別……」

  程殷香依實回答,顧衾忽然就想起自己也進過一次警局,不過是因為當初車站的暴動事件,沒想到這次跟著媽媽又進了警局。

  「事情經過……」

  「昨天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別的公司拿了一筆二十萬的現金過來交帳,單據我都給了人家,大概到三點半的時候,劉經理就過來了,正好公司的同事芳潔也在,劉經理來拿錢說是急用的時候我就給了,想讓他簽字的,不過樓下有人叫他,他急著走了,然後說今天早上來了在簽字,芳潔當時也在場,還笑瞇瞇的說有她作證,不怕劉經理賴帳的,沒想到今天早上我讓劉經理簽字,他就不承認了。」

  程殷香性子本來就軟,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那女警可憐的看了她一眼,覺得她說的應該是真話的,這種事情其實不少,好多人來報案,但是好多根本沒證據,最後只能賠償了。

  程殷香的公司不大,出納跟會計都是程殷香一個人,一開始老總也不讓她管錢的,不過她在公司做了不少年,一直沒出過錯,也覺得她老實本分,這兩三年才開始讓她管錢,沒想到一出事就是這麼大筆的賬。而那劉經理好像跟老總沾親帶故的,平時也經常會拿了錢第二天才簽字,老總都知道。

  所以一出這事情,老總下意識的就覺得劉經理沒錯,畢竟他是自己親戚,而且以前拿錢也都會第二天承認的,說起來二十萬也不算小數目,一著急老總報警,又聽員警說可能查不清楚的,就說趕緊讓程殷香把錢拿出來。

  程殷香說完後就出來了,另外兩個也錄了口供,剛好出來,劉經理臉色白的嚇人,之前在外面手腕疼的很,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的,現在還覺得手腕那裡冰涼涼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跟撞邪了一樣。

  程殷香出來,他又瞪了她一眼,剛瞪完手腕突然又疼了起來,這種疼痛根本忍受不住,劉經理又不顧形象的躺在地上大聲嚎叫了起來。

  那年輕的小員警氣的不行,上前想踢他一腳,想了想又停住了,蹲下身推了他一把,「你裝什麼裝?還不趕緊起來,你們可以走了。」

  「好疼,好疼啊。」劉經理完全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衾開了天眼看向地上打滾的劉經理,看完後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原本還以為是劉經理跟芳潔合夥吞了這筆錢,現在看來不是這樣。她現在可以肯定是有人讓劉經理這麼幹的,只是不知道是誰,那人是給劉經理打的電話,只聽見劉經理的聲音,「崔姐,這行不行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程殷香?好好好,行,我不問了,你讓我幹,我肯定幹,正好有一公司要還我們公司一筆二十萬的賬,我跟對方說一下,讓他們拿現金來公司就行了。你放心,肯定沒問題的……」

  所以顧衾沒看到電話裡的女人是誰,只知道劉經理喊她崔姐。

  顧衾鬆開手指,劉經理的嚎叫慢慢止住了,他一時臉色也恢復不過來,手腕還在發抖,那種劇烈的疼痛讓他懼怕,深怕一起來那種疼痛又回來了。

  女警鄙夷的看了劉經理一眼,跟程殷香說道,「你們回去吧,要是有什麼進展了會通知你們的。」

  程殷香跟顧衾就先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顧衾看了劉經理一眼。

  出了這事情,程殷香肯定是不能去上班了,先在家裡呆著了,打算等警局查清楚後在看怎麼辦吧。不過她覺得出了這種事情,就算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也不能再公司上班了,畢竟大家還是會對她指指點點的。這兩天程殷香總是魂不守舍的,深怕找不到證據。

  顧衾暫時沒打算出手,她身為這個時代的人,知道法律為大,所以不管什麼事情,她會講究證據,會先讓警局和法律來處理,要是處理不好,她會自己動手,用自己的辦法解決。

  這兩天,顧嘉每天補課補的昏天地暗的,完全不知道家裡發生了這種事情,顧衾跟程殷香都沒打算告訴他,告訴他也於事無補,還耽誤他的功課,他快高考了,學業為重。

  過了兩天,警局打電話來了,說是事情有了進展,先跟她們說一聲,讓她們來警局一趟。

  顧衾陪著程殷香一塊去的警局,這次是局長親自接待的兩人,看見顧衾,局長就笑道,「你就是顧衾吧?李岐跟我說過你,說要不是你,她們李家現在也沒了,我知道你是個風水術士,我挺相信這個的。不過今天先不聊這個,今天叫你們來是想跟你們說說這案子的事情。」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8 12:45 PM

第064章

  程殷香也沒想到局長會親自來說這案子,在一聽局長的話,也是心驚,越發覺得女兒很厲害了,心中也開始為女兒感到驕傲,覺得風水這一行似乎也沒什麼了,要是做的好,一樣值得人尊敬。

  顧衾點點頭,「多謝局長了,沒想到李大哥說的熟人會是局長您。」

  局長笑道,「能認識您這樣的風水師是我的榮幸才是。」

  說了會話,局長給顧衾跟程殷香看了些東西,「這案件我看過,劉經理給的口供是下午三點多的時候他沒進過程女士的辦公室,所以只要能夠找到他進入辦公室的證據好,公司的監控雖然壞了,但是我們也問過公司其他人,都說沒注意過劉經理到底有沒有進過程女士的辦公室。之後我們查了附近的監控,沒想到有些進展,程女士的辦公室正好對著大馬路,馬路上監控不少,我們一個個的查了,還真找監控了,程女士辦公室對面正好有個大型娛樂會所,安裝了不少監控,馬路上也安裝了,其中一個監控正好就拍到程女士辦公室的情況了。」

  程殷香終於露出這麼多天的第一個笑容來,顧衾也笑道,「多謝局長了。」

  局長笑道,「多虧程女士辦公室的窗戶大,剛好又坐在窗邊,所以才看見了,我給你們看看監控。」

  局長給她們放了監控,果然能夠看見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劉經理進了程殷香的辦公室裡,雖然模糊,但是能認出來,看見劉經理從程殷香手中接過一個紅色的袋子,程殷香激動的指著袋子,「就是這個袋子,裡面就裝了那二十萬……」

  局長笑道,「不過就怕他不承認,所以我們找了別的監控,能夠看見當初還你們公司賬的那人手中就拎著這紅色袋子,這下他肯定狡辯不了了,所以你們放心,這次罪證確鑿,他肯定賴不掉的,現在我就讓人喊他過來,另外這事兒你們看是怎麼解決,可以告他,賠償名譽損失什麼的。」

  程殷香氣憤道,「只要他把錢還了,然後去公司給我道歉就行了。」

  顧衾笑道,「就聽我媽的。」

  顧衾當然知道這種案子其實只要還了錢就沒什麼了,程殷香告也只能告個名譽損失什麼的,要是公司不追究責任,劉經理完全沒任何影響。

  最重要的是這事情沒完,畢竟劉經理背後還有人。

  顧衾問道,「局長,要是劉經理背後有人讓他這麼做的算犯法嗎?」

  局長道,「其實這案件挺簡單的,只要他把錢還上了,公司不追究他的責任他連坐牢都不用,你說他要是背後有人的話,他肯定也不會承認的,就算說有人指使的,也得有證據是吧。而且說實話,就算真有人指使,這事兒也判不什麼刑的,畢竟是公司的錢,只要公司不追究了,就沒別的辦法了。」

  顧衾聽懂了,也就是說就算劉經理背後有人指使這事兒也不能怎麼著,畢竟是公司的事情,刑法的話想讓對方坐牢肯定是難了,最多是打官司要些民事賠償。

  顧衾點點頭,表示理解了。

  最後局長讓員警打電話叫了劉經理跟芳潔兩人過來,然後審問了一番,兩人一開始還是不承認,後來就把監控放給他們看了,這才蔫了,畢竟這麼明顯的證據了,再想狡辯都不可能的。

  最後劉經理承認是自己一時起了貪念所以這這麼幹的,至於芳潔也承認自己是被劉經理收買了,給了她兩萬塊錢,最後這事兒鬧到公司老總那裡去了。老總也來了,臉色也不好看,沒想到會是劉經理做的事情,他劈頭把劉經理罵了一頓,要求他把這二十萬的公款還上,最後要求他給程會計寫封道歉信在去公司給道個歉。

  程殷香能得這麼一個結果也算是滿足了,顧衾卻還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辦,總要揪出指使劉經理的人是誰,到底為什麼針對程殷香。

  從警局出來後,公司的老總,劉經理跟芳潔都出來了,一路上這老總臉色黑的可以,劉經理高壯的個子都忍不住弓著背了,他跟老總說,「老闆,都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您再給我個機會吧。」

  老總冷笑一聲,「當初信任你才讓你來公司做經理的,誰想到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了,我跟你說,這錢還上你跟程會計道歉你離開公司就算了事了,也別提什麼關係不關係的,再有關係也不能放你這樣一個人在公司裡。我先回去了,你們也趕緊回公司去。」說罷又看了芳潔一眼,「你也一樣,去公司把事情說清楚,把錢還上,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老總開車離開後,警局大門口只剩下他們幾人了,程殷香跟顧衾道,「衾衾,我先去公司一趟,你先回家去,放心吧,已經沒事了,你也別擔心了。」

  「沒事個屁!」劉經理惱羞成怒的指著程殷香,「你這賤婊子,別以為這樣就沒事了,我跟你說,我多的是辦法對付你。」他兇神惡煞,程殷香到底是個弱質女流,拉著顧衾往後退,把顧衾護在了身後,跟劉經理道,「你也別發橫,這裡是警局,你要是敢打我,就等著坐牢去吧。」

  劉經理是真的惱了,上前就想動手給程殷香一拳,只是沒想到還沒打上去,他整個人忽然僵住了,之前在警局那種陰冷的感覺又來了,不過這是不是手腕疼了,而是覺得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感覺了。

  他轉過身子,僵硬的,一步步朝著街道上走去。

  警局正對著大馬路,一出來往前走個五六米就是大馬路了,馬路上車來車往,這裡還沒有紅路燈,也沒有減速帶,所以車速都挺快的。大冷天的劉經理滿頭大汗,他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明明腦子清醒的很,可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甚至嘴裡也說不出話來了。

  程殷香跟芳潔都挺莫名的,這人剛才還一副兇狠的樣子想打人,怎麼突然神色一僵,轉身就朝著馬路上走去了,而且眼看著他距離馬路上來往的車輛越來越近,還沒有停步的趨勢。

  劉經理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嘴唇都發青了,眼看著距離馬路越來越近了,車子呼嘯而過,他都快給嚇尿了。

  還在繼續朝前走,一輛車子幾乎是貼在他身上過去的。

  芳潔傻眼道,「他,他這是怎麼了?」

  程殷香搖頭,「不,不知道。」

  眼看著他還在往前走,芳潔終於跑過去拉了他一把,發現根本拉不動,這人還在繼續往前走。

  顧衾鬆開手,劉經理發現自己的身子終於能動了,嗓子似乎也能開口說話了,他慘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然後腿腳並用的往旁邊爬了過去。看著終於遠離了馬路,他身上一點勁都沒了,整個人癱在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我,我剛才發現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了……」

  芳潔莫名其妙,「劉經理你沒事吧,你是不是中邪了啊?」怎麼一到警局裡就不對勁?

  劉經理牙齒咯咯打顫,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衾現在元氣,陰氣的運用簡直比別人煉氣化神後期的修為還有熟練,這完全歸功於她的天眼跟前世三十年的經驗了。

  程殷香也懶得理會劉經理是怎麼回事了,跟顧衾道,「那衾衾你先打車回去,我先去公司了。」

  顧衾點點頭,看著程殷香打的去了公司,她並沒有回家,而是站在那裡看了好一會,劉經理待了十幾分鐘人才有了些勁,再也不敢逞強了,被芳潔扶著上車回去了公司。

  顧衾想了想並沒有回家,而是跟著去了程殷香的公司裡,她還不知道劉經理口中的崔姐到底是誰,為什麼針對程殷香,想要知道崔姐是誰,只能從劉經理口中問話了。

  她去了程殷香公司後在一個監控死角的位置站了好一會,沒一會芳潔先下來了,手中包著一個紙盒子,看樣子是被辭退了。之後就是劉經理了,垂頭喪氣的下來了,手上就拎著一個袋子,裝的應該是他平時在公司的用品。

  劉經理雖然混了個經理的位置,不過他在公司也沒兩年,所以也沒錢買車,家裡住的離公司也不算遠,平時都是打的上下班,畢竟可以報銷,今天出了這種事情,在被一嚇,這會兒腦子都是懵的了,拎著袋子一步步的朝前走著。

  顧衾也慢悠悠的在他身後跟著,劉經理一直在朝前走,大概走了幾站路,突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撥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劉經理就嚷嚷了起來,「崔姐,當初是你讓我針對程殷香的,現在可好了,我從公司拿的錢被查出來了,她的清白被證明了,我可是惹的一身騷,崔姐,你說現在怎麼辦?你是不是給我一些賠償?」

  「什麼?怎麼跟你沒關係?崔姐你可別不認帳啊,要不是你,我閑的沒事去貪污這二十萬?我在公司一個月輕輕鬆鬆也有萬把塊錢,還不用背著一個挪用公款污蔑同事的罪名,我不管,你必須給我這二十萬,不然我就報警說是你讓我這麼幹的。」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8 06:49 PM

第065章

  電話裡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惹的劉經理氣的不行,舉起手機就想往地上砸,最後到底沒忍心砸掉手機,對著手機罵了一句,「臭婊子,吩咐我的時候說的挺好聽的,現在出事了就不承認了,媽的,賤人,不給我二十萬你也別想好過。」

  對方顯然早就掛了電話,根本沒聽見他說的這些話,劉經理把手機放回口袋,拎著袋子走進了一條巷子裡,巷子裡錯綜複雜,各種小商店,網吧,社區都有,往裡面走了幾分鐘,盡頭就是個社區,劉經理拎著東西進了社區了。

  顧衾慢悠悠的跟上了。

  社區門口有保安,卻沒看著社區,在保安室裡呼呼大睡,顧衾就這麼跟了進去。

  一進入社區裡,就跟外面的世界隔絕,社區裡這會兒沒一個人,劉經理慢慢朝著樓上走去,顧衾跟著,這次她沒在刻意隱藏自己的身形了,所以劉經理就聽見身後的腳步聲了。

  顧衾之前已經看過了,社區太破舊了,就是進社區的大門口有個監控,樓梯道裡並沒有監控,所以這會兒顧衾才肆無忌憚的暴露了身形。

  劉經理聽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等看清楚是個小姑娘的時候也忍不住楞了下,而且發現這小姑娘挺眼熟的,咦,這不是程殷香的女兒嗎?他見過她兩次,都是很沒存在感的站在程殷香的身後,不過這小姑娘長的挺好看的。

  劉經理笑了下,「小妹妹,你來找叔叔做什麼?你是程殷香的女兒吧?來來,跟叔叔回家去,想說什麼,慢慢說給叔叔聽。」他的臉上帶了幾分虛偽的笑,赤裸裸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顧衾,目光在她胸口肆意。

  顧衾冷笑了下,覺得之前給這男人的懲罰真是太輕了,她身形一閃,人已經來了劉經理面前了。

  劉經理也只是覺得眼前一花,剛才那距離自己還有兩三米遠的小姑娘已經在自己面前了,然後小姑娘一抬腳,他整個人被踹飛了出去,撞在身後的牆壁上,那小姑娘人也壓了下來,一腳踩在他的胸口處,手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握著一個跟錐子一樣奇怪的兵器,直直的指著他的喉嚨。

  他甚至感覺上那東西上面傳來的冰涼的觸感,陰冷,就如同之前兩次在警局門口的時候,那種陰冷的感覺又傳來了,整個人直打顫。

  顧衾冷冰冰的問,「崔姐是誰?」

  劉經理一驚,「我,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顧衾手中的流光直接刺向劉經理的喉嚨,劉經理只感覺喉嚨一痛有什麼東西刺了進去,他剛想張嘴大叫,就聽見這小姑娘說道,「你敢大叫試試看,我手中的東西再往前送進去一些就能刺到你的頸動脈,不到一分鐘你就會失血過多或者被血堵住了氣管窒息而死,你想試試?」

  劉經理臉色漲紅,張大的嘴巴愣是不敢再喊了,他能感覺這小姑娘不是開玩笑的,哪有十幾歲的小姑娘這麼冷靜的跟蹤然後把人踹飛,說刺人就刺人的,他怎麼都沒想到程殷香的女兒會是這樣的一個人物。

  顧衾在問,「告訴我崔姐是誰,我就饒你一命。」

  劉經理大著膽子道,「你,你就不怕我報案嗎?」

  顧衾道,「這裡沒攝像頭,你說出來,別人會信嗎?」

  見劉經理吭哧吭哧的喘氣,她又道,「把崔姐的姓名跟地址告訴我,之後這事情再與你無關,若是不信,大可試試我會怎麼對你!」說著手中的流光又往前刺了刺,劉經理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還以為這小姑娘真刺破了他的喉嚨。

  劉經理漲紅著臉,擠出幾個字來,「崔,崔慧,在,在工商局裡工作,你,你媽媽的事情就是她讓我做的,我,我也不知道原因。」

  顧衾收回流光,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劉經理,「下次再敢傷害我媽,就不會這麼輕易的饒過你了,還有……」顧衾的目光落在他的襠部,劉經理這會兒整個人癱在地上,雙腿打開,露出襠部,顧衾動了動手腕,流光便直直的朝著他的襠部紮了下去……

  劉經理看著小姑娘目光落在他襠部的時候就已經膽顫心驚了,再看見她把手中的武器朝著他襠部甩下來的時候,他直接給嚇的尿了……

  只是預想的疼痛並沒有傳來,就聽見小姑娘說道,「以後要是再有壞心思,就沒這麼簡單放過它了。」說著微微彎身,拔起正好插在他襠部的流光,轉身離開了。

  顧氣走了十多分鐘劉經理才緩過神來,他感覺都感覺到剛才那武器似乎擦著下面了,涼颼颼的,這會兒緩過來急忙低頭看了一眼,看見水泥地面上一個小洞,正是剛才那武器紮下來的時候造成的,那武器剛好貼著他襠部紮下來,要是在稍微往前面一點點……劉經理都不敢想了,別說在調戲小姑娘了,以後還能不能人道都是個問題。

  而且劉經理又突然想起這小姑娘還拿著那奇怪的武器刺破了他的喉嚨的,他都感覺到刺疼,甚至感到到喉嚨裡有異物的感覺,伸手一摸,卻發現一點事情都沒有,喉嚨哪裡連破點皮都沒有,那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很肯定真有異物刺入喉嚨的感覺……

  顧衾既然明面上來問了,當然不會給自己惹麻煩的,雖然用流光抵住了劉經理的喉嚨,不過自己並沒有傷他,劉經理感覺有東西刺進也不是她用的是流光上的陰煞之氣,流光上的陰煞之氣大凶,如今已經順著進入他的體內了,這陰煞之氣不同意她平時用了教訓人的陰氣,散了也就沒事了。

  陰煞入體,怎麼也要大病一場的,也算是給這男人的一點教訓了。

  而且不僅這陰煞不僅是順著喉嚨進了他體內,剛才自己紮向他襠部的時候,陰煞之氣也已纏了上去,以後他兄弟能不能硬都是個問題了。

  想起他剛才噁心的眼神,顧衾覺得自己沒閹了他就算便宜他了。

  顧衾很快回了家,回去的時候程殷香還沒回來,顧衾想了想,給蔣霓打了個電話,「蔣姐,能不能幫我查個人,工商局的崔慧,查查她的家庭情況,家裡幾口人就差不多了。」說實話,她實在想不出這崔姐會是誰,會去針對程殷香,兩個人完全沒有任何交集。所以她覺得這事兒可能跟自己有關,懷疑是不是學校那次作弊的事情。

  畢竟她跟程殷香都不認識這人,她不覺得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針對陌生人。程殷香老實本分,更加不可能去得罪人的,不是媽媽得罪的就是自己了,顧嘉應該不會,他這段時間面相都挺正常的。

  蔣霓沒多問,「行,查好了我直接把資料發到你手機上去。」

  蔣霓速度很快,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就把這崔慧的資料發到她手機上了,還沒來得及看,程殷香就回來了,她臉色好了些,不過看樣子還是有些失落,顧衾問道,「媽,怎麼了?公司的事情不是解決了嗎?」

  程殷香歎了口氣,「媽只是覺得到底該不該繼續在公司做下去,畢竟老總之前的話挺難聽,就算這事兒真相大白了,可以後肯定也會有疑心的,再做下去大家都尷尬,我想著要不要辭職重新找份工作算了。」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辭職找份工作不難,可是對程殷香就有些難了,她就是高中學歷,會計也是後來考上的,她現在年紀也四十一二歲了,在找工作人家不一定要她,畢竟年紀擺在那兒,就算要了她也不定信任她,總之麻煩的很。

  顧衾想了想,「媽,你有沒有想過做生意?為什麼非要給別人打工,可以自己試著做生意,我正好有些人脈,或許可以幫幫忙。」她不是說給人打工不好,而是有人脈有本錢,為什麼不試試,畢竟打工也看要人臉色,程殷香的性格太老實本分,給人打工也不會有多大的進展的。做生意的話性格老實好處也有壞處,自己再照看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衾衾,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做生意,覺得這個會不會不太適合我?」程殷香完全沒想過自己做生意,而且卡上就五十萬,還是女兒的錢,她不想動這筆錢。

  顧衾似乎料到她的想法,走過來挨著程殷香坐下,「媽,你聽我說,以後我幫人算命看風水,累積自己的人脈,而你開始學著做生意,當然了,別擔心錢的問題,你身上還有五十萬,我身上兩百萬,足夠做起步資金了。我看看,我們先從小本買賣做起,媽,你覺得如何?」

  現在這時代不是你有人脈就行的,必須有權有勢,權的話不太可能,勢的話完全可以憑著自己的努力做出來,有了自己的勢力,以後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她知道崔姐敢動程殷香,也就是因為她們顧家無權無勢罷了。

  程殷香其實有些心動,可還是擔心,萬一虧了怎麼辦?這些都是衾衾辛苦賺來的錢,一虧就打了水漂了,她肯定心疼。

  顧衾勸說一番,程殷香最後才說道,「那媽試試看,媽這裡有五十萬,先用這五十萬做些小本買賣,你身上的錢別動了,都是你辛苦賺來的,留著自己用,以後你還要上學,談朋友,結婚的,用錢的地方才多。現在的時代跟以前不同了,哎,女人沒點嫁妝傍身都不安心,等你結婚的時候,這錢就可以拿來買房子做你的嫁妝,這樣男方才不會輕視你。」

  顧衾有些想笑,她可從來沒想過這方面的事情,上輩子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也從來沒想過感情的事情,倒不是她不想找,而是覺得遇見一個合得來人挺難的,而且她的確很難對一個人動心,所以這事情順其自然吧。現在自己年紀小,她覺得可以等到三十歲再來談,眼下還是修煉學業家事為重。

  她其實挺理解程殷香的擔心的,不管什麼時代,女兒的婚事都是大事,現在還好一些,擱在她那個時代,女子過了十六還沒成親或者沒定親的,都能被鄰居的唾沫星子給淹死。不過她上輩子還好,三十歲沒成親也沒人敢說什麼,就因為她是個玄學術士,所以沒人敢得罪她。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9 10:01 AM

第066章

  做生意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算兩人有心,一時也不知道到底是做什麼生意好,不過程殷香既然決定做生意,也就打算去公司辭職了,程殷香其實也擔心生意失敗,所以她還是決定每天接些私活來做,這樣每月不管怎麼樣也能有個兩三千塊錢的收入,足夠生活費用了。

  程殷香回房去寫辭職書,顧衾坐在沙發上看了崔慧的資料,崔慧是工商局紀檢組組長,不算很大的職位,不過還是有些實權的,不少人都會願意結交她,崔慧的老公叫余峰,有個兒子叫余傑,余傑就是期末思考坐在她前面冤枉她作弊的男生了。

  顧衾真沒想到真是的是跟考試那次的事情有關,她覺得有些好笑,你兒子小小年紀如此冤枉污蔑人,就是人品有問題,做家長的不想著好好教育教育,結果還去找被污蔑的那人的麻煩,可見這家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衾心裡覺得本就是小事一件,余傑跟她道歉,事情翻過,什麼事兒都沒了。結果現在對方家長卻因為這件事情對付程殷香,簡直就是可惡,自己家裡要是有權有勢,余家根本不敢這樣對她們,無非就是因為家窮好欺負。

  在沙發上坐了半晌,程殷香辭職書寫好出來還看見女兒坐在沙發上,笑道,「衾衾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不高興的事情?」

  「媽,沒有。」顧衾笑道,「晚上吃什麼?媽,我想吃您做椒鹽蝦,我們一塊去菜場買些菜回來做飯吧,您也教教我,媽做飯這麼好吃,女兒做飯卻難吃的很。」

  顧衾做飯不算難吃,就是味道一般,程殷香的手藝是真不錯,色香味俱全。有些人的天分就是如此,哪怕在怎麼學,還是這樣,顧衾的確不太擅長做飯,她每次都是按照程殷香交給她的來的,可是味道始終不對。

  程殷香笑道,「那行,衾衾陪媽媽一塊菜場買菜,然後我們一塊做。」對於女兒的手藝,程殷香不強求,會做飯就好,如果以後女兒能夠碰見一個真心愛她,寵她的,不讓她做飯的男人,自己肯定就更放心了,不過她還是覺得女人家的,一些事情該學還是要學的。

  兩人一塊去了菜場,程殷香買了不少菜,回去後顧衾打下手做了滿滿一桌子菜。

  差不多吃飯的時候顧嘉回來了,看著這麼多菜也忍不住笑道,「今天什麼節日,媽,怎麼做了這麼多菜。」

  「先去洗個手。」程殷香笑道,「待會飯桌上媽有事跟你說。」

  顧嘉洗了手坐在餐桌旁,程殷香就笑道,「今天我跟衾衾做了個決定,媽打算辭職了,然後做生意。」

  顧嘉笑道,「那行啊,媽做什麼我都支持。不過媽怎麼想著做生意了,其實我挺支持的,媽打算做什麼?都想好了沒?」

  「還沒呢,先跟你們兄妹說一聲,具體做什麼我還要去市場考察一下。」程殷香其實也挺愁的,沒做過生意,就算想好好幹,也得先去考察一下。

  自己家做生意的事情顧衾暫時沒打算告訴人,一開始做的肯定是小本生意,麻煩人家也挺不好意思的。

  吃了飯顧家去複習功課,顧衾敲了敲他房門,顧嘉道,「衾衾?進來吧。」

  顧衾進去,顧嘉正忙著翻資料做題,頭也不抬問道,「衾衾,怎麼了?」

  顧衾道,「哥,你有沒有想過利用寒假這段時間增強身體鍛煉?」

  顧嘉終於抬頭,「衾衾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顧衾摸了摸鼻子,「師父教我的法子,不過很辛苦,可以改善一個人的體質,你都十八九了,雖然有些晚了,不過要是堅持,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其實要是有可能顧衾也想給程殷香改善一身體質,不過她年紀大了,這辦法肯定不適合她,只能用食療這樣的辦法,食用一些元氣孕養的食物,比如之前的蜂蜜,說起蜂蜜,吃的快差不多了,顧衾打算天氣暖和起來再去弄個蜂巢回來。

  「衾衾說的是真的?」顧嘉把書本推開,打算聽聽妹妹的說法。

  顧衾說道,「我是來先問問哥的意見,哥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試試,不過我先說好了,一定要堅持下去,像你以前一天一個小時的晨跑肯定是不行的,每天最少四個小時的運動量,還是負重長跑,會很累,哥能堅持嗎?算了,哥你先考慮清楚,要是覺得可以再來找我,除了這個暑假要堅持,等開學後哥要是忙的話,每天也必須三個小時的運動量,而且這一堅持就必須是兩年,很漫長,但是改善了體質了哥會發現好處多多。」

  體質改善後的確好處多多,先不說拳腳功夫如何,光是壽命都比一般人多了幾十年,不過年紀方面肯定是有限制,年紀越小,效果越好。

  顧嘉想了想,「那行,你給我一天時間考慮考慮。」他就是怕自己堅持不來,現在每天一個小時的晨跑都是精疲力盡了,不過自從晨跑後他覺得舒服多了,整個人輕鬆多了。

  顧衾點點頭,大哥要是不願意她也不會強迫的,回了房間顧衾在考慮崔慧的事情,既然知道她是余傑的媽媽,顧衾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了,就因為這事情,還是她兒子的錯,結果就用權力肆意報復她們。

  她覺得崔慧讓劉經理污蔑程殷香的事情肯定還有後續,不是指現在有後續,而是這事情要真是成功了,沒找到證據,程殷香就成了挪用公款,污蔑他人的小人了,到時在學校裡宣傳一下,她的名聲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崔慧對如此陷害程殷香,最後還是為了對付自己。

  既然她喜歡亂用職權,顧衾就讓她再沒這個機會了。顧衾暫時沒打算用風水對付崔慧,先法律再說,這樣有實權的人,還喜歡亂用職權的,一般肯定是有些小尾巴,只要有證據,直接檢舉就行了。

  所以還是要從劉經理那裡入手,崔慧吩咐劉經理做的事情算是公務人員的大忌了,要是能讓崔慧承認了,不用找別的尾巴都能讓她吃個大虧了。

  現在高科技實在太多,都不用她出手,只要說通劉經理,讓他給崔慧打電話,然後錄音,把崔慧繞進去,讓她承認了這事就好辦了。

  所以還是要去找這劉經理一次啊,要是可以,顧衾真不願意。

  功課完成,顧衾看了會電視,到了9點就打算睡了,剛走進房間,手機就響了,顧衾知道肯定是秦羨生。這幾天他還是老樣子,晚上臨睡前給她發短信,顧衾這兩天心情不太好,所以都沒怎麼跟他聊,只說自己要睡覺了,晚安之類,他也不會強拉著顧衾聊天。

  秦先生:「心情好些了沒?」

  顧衾:「好多了,秦先生每天白天忙嗎?感覺你總是在我快睡的時候發短信來。」

  秦先生:「之前回來是因為有事,已經解決了,現在沒事可做,白天是怕你有事情,所以才在你晚上快睡的時候跟你聊兩句。前兩天心情不好,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情?」

  顧衾:「恩,不過已經解決了,總是覺得這個世界有些有權有勢的人就能隨意欺壓老百姓,所以我也要變的有權有勢,沒權沒勢有錢也可以。」

  秦羨生忍不住笑了下,回了短信,「堂堂風水師還會被欺壓嗎?」

  顧衾:「當然了,我現在一點名聲都沒有,被欺壓也是正常,而且總要遵守法紀,有什麼事情先通過法解決,如果解決不了,我想自己才會出手。」

  秦先生:「這樣想也沒錯,現在是法制世界,不過也不用太在意,這個世界欺壓淩弱,罔顧法紀的事情不少,所以就算真用風水對付了他們也不用心裡不舒服,因為你沒錯,我相信阿衾不是亂用風水術法的人,也相信你心中自有黑白正義,所以阿衾別擔心,也被心煩,你做什麼我都是支持你的。」

  顧衾心裡軟了些,「謝謝秦先生的安慰,心裡好多啦。對了,秦先生的傷勢怎麼樣了?」

  秦先生:「已經沒事了,別擔心了,晚上早些休息,你現在年紀還小,寒假不用太累著自己,放輕鬆一些。好了,早些休息吧。」

  顧衾:「晚安。」

  秦先生:「晚安。」

  顧衾關了手機就睡下了,她入睡很快,基本上幾分鐘就能進入深度睡眠,不過要是有動靜,她也會立刻驚醒過來。

  第二天早上起來去岱山,她現在幾乎都不騎自行車了,都是負重十公斤左右的沙發跑著去岱山的,她現在拳腳功夫還不算好,主要是鍛煉不夠,一開始五公斤沙袋,現在已經十公斤了,會慢慢繼續增加,這樣跑著去岱山,鍛煉修煉兩不誤。

  九點鐘準時回來了,程殷香去了公司遞交辭職書,顧嘉今天已經正式放假了,沒去補課了,再有半月就要過年了,這是顧衾在這裡的第一個年。

  回去的時候顧嘉也晨跑回來了,他晨跑有段日子了,也不算太吃力,不過還是出了一頭的汗,這會兒正拿毛巾擦頭髮,聽見顧衾回來就跟她道,「衾衾,我想清楚了,我想試試你說的那法子,四個小時的話,堅持一下也過去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9 10:15 AM

第067章

  顧衾其實覺得顧嘉跟顧源江分開後改變還是挺大的,至少沒那麼自私了,以前對外表也很看重,一頭燙過的卷髮,厚重的劉海,皮夾衣,小腳牛仔褲。現在人正常多了,那頭厚重的頭髮也給剪了,比寸板頭稍微長點,額頭沒了劉海擋著,光潔亮堂,人看著都精神不少,而且穿衣服方面也大方多了,都是一些休閒樣式的衣服了。

  人比以前精神好看太多,顧衾都知道不少學妹給他寫情書了,每次回來書包裡都能掏出情書來,以前他會看,現在看都不看,直接撕了丟垃圾桶裡了。

  要是以前的顧嘉,這話她肯定不太信,現在的,顧衾覺得可以試試,她道,「那行,從明天開始吧。」之前的藥草她準備了不少,給了林欣欣不少,林欣欣隔一天都會泡,現在變成兩三天泡一次藥澡了,以後一個星期一次就差不多了。

  顧衾今天還要去找那個劉經理,上午的時候她把藥草都給一包包的包好,又給顧嘉安排了具體的訓練時間跟方法,中午吃過午飯才套了件羽絨服出去了。外面開始下雪了,她早上回來的時候天色就陰著,現在已經開始下小雪了,之前已經下過一場小雪,看天氣說這場雪會比較大,估計要下好幾天,顧衾不想耽誤了,打的去了劉經理的家。

  進了社區的時候,那保安開著電暖扇,還在呼呼大睡,顧衾直接進去了。

  上次他記得劉經理到了三樓的時候就打算掏出鑰匙打算開門了,所以判斷劉經理應該是住在三樓,三樓正好兩間房面對面,顧衾記得劉經理是走在外面這一間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她上前去敲了門,房門很快開了,正好是劉經理開的門,他臉色有些發白,唇色也是,整個人看著病懨懨的,不過一看見顧衾的時候,他差點跳起來了,啪的一聲就想把大門給關上,顧衾攔下,笑道,「劉經理先別關門,我有點事想找劉經理。」

  劉經理都快給嚇哭了,高壯的個子這會兒都萎了,他低聲道,「小姑奶奶,你還有什麼事情?我不是已經把崔姐的身份告訴你了嗎?」

  顧衾笑道,「的確如此,不過我找劉經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情,我想劉經理幫我做一些事情。」

  「不行,不行。」劉經理直搖頭,「這事兒就算結束了,我不想在參合這事情了。」他哪裡知道這兩邊都不好惹,一邊有實權,一邊這小姑娘也嚇人的很,功夫厲害,紮人的時候手都不軟。

  顧衾說道,「那可不行,這事情必須劉經理幫忙才行。」

  劉經理看這小姑娘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都快哭了,「小姑奶奶,到底什麼事情?」

  顧衾指了指房間,「進去再說吧。」

  劉經理不敢攔著,閃身讓顧衾進來,顧衾進去才發現房間裡開著暖氣,這劉經理身上還穿著厚實的棉襖,就算如此,整個人還抖的厲害,縮成一團,顧衾知道這是陰煞入體的表現,會覺得陰冷,就算打再高的暖氣,穿在厚也於事無補。

  顧衾坐下,直接跟劉經理說明了來意,「這次來是想劉經理幫個忙,再給崔慧打個電話,手機錄音,套出她的話來。」

  劉經理當然知道這個套出她的話來是什麼意思,只指讓自己套出崔姐讓他陷害程殷香的事情來,劉經理為難道,「小妹妹,這話可不好套,我都跟她因為這事情快鬧翻了,打電話她都不接。」

  顧衾道,「發短信也行。」

  噎的劉經理說不出話來,顧衾繼續道,「不是讓劉經理白幫忙的,我會給報酬的。」

  劉經理眼睛一亮,「那你打算給多少錢?」

  顧衾想了想,「劉經理要是幫了這個忙,我給你五千的報酬。」太多不合適,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功夫,太少了這人也不幹,她也不想在這事上花費太多。

  不過五千塊錢劉經理都不太願意,「小妹妹,才五千塊錢也太少了吧。」

  顧衾冷眼看著他,「五千不少了,劉經理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把病治好了,劉經理這病找醫生都沒辦法,而且晚上還做噩夢吧?」

  劉經理驚訝的看著顧衾,她怎麼知道自己生病了?說起來自從被這小妹妹嚇到後,他回家就發現身體不太對勁,冷的很,跟打擺子一樣,去醫院檢查,什麼都檢查不出來,完全沒病,可他還是冷的厲害,沒辦法,只能把屋裡的暖氣都開開,穿這麼厚還覺得冷。

  劉經理想了想,「那你要是真能幫我把病給治好了,不要錢我都願意。」倒不是他不想要錢,而是覺得五千實在太少了,還不如讓這小姑娘把他病治好,雖然他挺懷疑這小姑娘有沒這個本事。

  而且這種冷實在是陰冷,冷到骨子裡,晚上還會做噩夢,夢到自己掉進陰冷的黑洞裡,幾乎沒辦法睡,嚇醒了再繼續睡,還是繼續夢見,昨天晚上連兩個小時都沒睡到。他也是沒辦法了,一大早還去找過算命的,給了他一張符,燒了喝掉,一點用都沒有,還拉了一上午的肚子,實在不行了,這才打算信這小姑娘一次。

  顧衾點頭,「行,你先打電話吧,只要能把錄音弄到,我會幫你把病治好。」

  劉經理想了想,到底是打算信這小姑娘一次,掏出手機給崔慧打了個電話,還開了錄音和免提,響了好幾聲對方才接了電話……

  ~~~

  崔慧這幾天也煩的很,她本身是局裡的一個小組長,有些實權的那種,巴結她的人不少,所以這些年她也養成了一些高傲的性子。前幾天她就發現自家兒子不對勁了,她就余傑這麼一個兒子,平時挺寵著的,見他這幾天無精打采,飯也不吃,瘦的厲害,心疼的問了是怎麼回事。

  兒子不肯說,她也沒辦法,覺得學生的煩惱似乎就那麼幾個,學業,早戀什麼的,肯定都是圍繞著學校,所以就背著兒子跟兒子的好朋友打了個電話,問兒子在學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余傑好朋友一開始支支吾吾不肯說,最後崔慧逼問下才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又說道,「阿姨,你也別難過,我覺得他是為了班上一個女同學才這麼做的,他不會有意的,就是一時糊塗了,阿姨您多勸勸他,別給他壓力。」

  崔慧氣憤的掛上了電話,根本不相信兒子朋友口中的話,兒子平時在家乖巧的很,成績在班上排名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兒子是在一班,一班本身就是重點班,能進去的都不簡單,一個十七班的怎麼可能考的那麼好,兒子怎麼會冤枉她,崔慧根本不相信。

  她讓人查了下顧衾家的事情,知道顧家一些情況,父母離婚,女兒以一千多名的成績進了一中,兒子也個不成器的,連一中都沒進,在二中讀書,家裡條件也不好,現在還在租房住。

  兒子的事情讓崔慧很心疼,全校學生面前檢討,多傷兒子自尊,她當然不可能輕易這麼饒了顧衾,也希望顧衾嘗嘗顏面盡失的感覺。這事兒她跟老公余峰說過,余峰說算了,別找麻煩,而且說不定真是兒子的錯,畢竟兒子同學說了,那小姑娘成績是真好,兒子扔過去的紙條上面答案還錯了幾個。

  崔慧當然不可能這麼算了,又正好認識劉經理,也懶得跟老公商量了,所以就安排了這麼一齣,公司的監控也是讓劉經理毀壞的,原本以為萬無一失,誰想到還是沒能成功。

  沒成功也就算了,這劉經理現在把所有過錯都怪到她頭上來,還找她要二十萬的賠償,她就算有二十萬也不可能賠給他的。

  沒想到今天又打電話過來了,她煩的不行,想著說清楚好了,最多接受賠償兩萬塊錢。她接通了電話,裡面傳來劉經理的聲音,「崔姐,我也不是非要那麼多錢是吧,可是因為你交代我辦的這事啊,讓我名譽掃地,現在還被老總開除了,臉面丟大了,在我小孩面前都不敢提怎麼回事,你總要給我一些名譽損失費用什麼的,你看著給就好行了吧?我也不想鬧到法庭上去的。」

  看他態度好了不少,崔慧也態度也好些了,「那行,之前你要的實在太多了,二十萬,我怎麼給的出來,你看這樣吧,我給你兩萬,這事兒我們就算兩清了,以後不能再提了,怎麼樣?」

  劉經理爽快道,「行,沒問題!不過崔姐啊,你跟程殷香到底什麼深仇大怨的,不惜讓我去挪用公司的公款陷害她,這次她啥事兒都沒,反而害的我被公司開除了,哎,真是倒楣透了,崔姐,你還要不要找她麻煩?用不用兄弟幫忙了?」

  「這事你別管了,不用你幫忙了,上次讓你幫個忙,沒用不說,還差點訛上我了,好了,不說,我掛了。」說罷就掛了電話。崔慧根本想不到顧衾一個小姑娘會有如此本事,能夠說服劉經理幫她,更加想不到劉經理會把這通電話給錄音了。

  等到劉經理掛了電話,打開錄音聽了一遍,崔慧的話清清楚楚的,完全承認了自己陷害程殷香的事情,他跟顧衾笑道,「小妹妹,這下可以了吧?」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19 07:08 PM

第068章

  見崔慧上鉤,顧衾鬆口氣,跟劉經理說道,「把錄音發到我手機上來,我就幫你把病治好。」

  劉經理還有些不信任顧衾,把手機裝進口袋裡,「你剛才不是說先給我治病嗎?」光是打電話這會兒時間,他冷的都想在往身上披層棉被了。

  「好,我出去買些東西來,很快就回來。」顧衾當然不可能空手引出他體內的陰煞之氣,總要有些掩護,銀針就可以,這東西屬中醫,一般西醫治不好的病,大多數的人會寄託於中醫,而銀針就是中醫裡很神奇的一種醫術,自己用針灸來,這劉經理也會更加相信一些。

  她之前給李岐治療的時候有一套銀針,不過並沒有帶,這會兒去附近的中藥店買了一套銀針,半個小時就回了劉經理家,劉經理已經往身上披了一層被子了,就這樣還在發抖。

  顧衾把銀針簡單的消毒後,讓劉經理脫了上衣,然後銀針一根根的紮在了穴位上。

  針灸對於陰煞的治療並沒有太大的作用,顧衾也不過是做做樣子,果然劉經理看她如此,臉上的表情就信服多了,乖乖脫了上衣趴在那裡讓顧衾紮了起來。

  顧衾把銀針紮在他後背的一些穴位上,然後掐了個訣,慢慢把陰煞之氣引了出來……

  他體內的陰煞之氣本來就不多,顧衾很快就全部引了出來,至於他下面的陰煞之氣,顧氣沒打算管,總要給他一些教訓的。

  顧衾去洗了手,「好了,半個小時候把銀針拔掉就可以了。」

  劉經理其實已經覺得身上舒服多了,就知道眼前這小姑娘是真有些本事了,他挺心驚的,沒想到程殷香有這麼個出色的女兒,忍不住問道,「小妹妹,你知不知道崔慧為什麼針對你媽媽?」

  顧衾說道,「別多問,待會拔了銀針,把錄音傳給我,這事情就跟你沒關係了。」

  劉經理也就是個普通老百姓,雖然崔慧指使他陷害程殷香,但是只要公款還了,公司不追究責任就沒什麼了,而且錄音裡的兩萬塊錢也是崔慧主動提的,不會有什麼事情。但這事情對崔慧的影響就不一樣了,現在還是嚴打期間,公務人員本身就要品行端正,要三觀正,廉潔,崔慧這種亂用職權的行為肯定會被停職調查。

  而且崔慧並沒有什麼大的後臺,一個小組長,犯了這種錯誤,基本上會被當成典型來教育然後處分。

  半個小時候,顧衾把劉經理背後的銀針都拔掉了,劉經理整個人舒服多了,身上都還有些發熱,再也沒那種陰冷的感覺。不過還是覺得下半身那處有些不舒服,可這種地方也不好意思跟這個小姑娘說,當初這小姑娘以為他要猥褻她,結果差點就把他給閹了,他現在要是開口說這個,小姑娘只要以為自己又起了什麼壞心思。

  劉經理只能把錄音傳給了顧衾,顧衾打開手機裡的音訊檔,崔慧的聲音清楚的傳了出來。

  離開了劉經理家,顧衾回去後在網上查了查檢舉的網站,她當然知道要是在家發過來的話肯定會留下pi地址,她對電腦也不是很在行,就是一些普通的操作。而崔慧做下的這事情是針對程殷香的,要是徹查的時候發現是家裡的ip,結果肯定會受到一些影響,所以顧衾不能用家裡的電腦,最後給蔣承打了個電話,他喜歡玩電腦,所以讓他幫忙了。

  蔣承二話不說幫了這忙,還特意跑去了網吧把這錄音傳到檢舉的網站裡了。

  這事兒的最後結果是怎樣顧衾當然沒辦法預料,只等著結果就行。

  顧衾剛給蔣承打了電話後,程殷香也回來了,手中還抱著一個紙盒子,裡面放著她公司裡的一些用品,這些東西都搬回來了,可見是已經辭職了,程殷香看見兒女都在,笑道,「我已經辭職了,打算明天就去市場考察下。」

  顧衾拿了毛巾給程殷香,讓她拍拍身上的雪,「媽,等年後吧,不急這幾天的時間,外面在下大雪,停雪了也快過年了,等十五過罷,在出去看看,這幾天媽可以上網看一下。」

  程殷香想想也是,這幾天還要忙著過年的事情,而且她打算帶兩個孩子回去過年,自從嫁給顧源江後,她就沒在娘家過過年了,不僅是沒過過年,就算是年初二初三想回去,都要被羅文芬好一頓說。她以前性子軟,想著兩個孩子,將就著,怕鬧矛盾,現在才知道那時的自己有多懦弱。

  今年,終於能帶兩個孩子回去過年了。

  雖然距離過年還有半個月,程殷香就忙碌了起來,第二天開始置辦起年貨了。顧衾這幾天打算專心修煉了,已經煉精化氣初期頂峰的修為了,想要突破對她來說並不難,時間問題。

  晚上的時候,顧衾把給顧嘉準備的鍛煉時間表拿給他,然後藥草也都分別裝好了,也寫了煮法跟泡法,「哥,你按照這上面的來就行了,怕你一開始堅持不了,每天先三個小時的鍛煉,先從長跑開始,然後站樁,分別一個半小時,後期會慢慢增加運動量。明天我要去,去欣欣家裡住兩天,指導她拳法,所以這幾天就不回來了,你自己要堅持,不然我盯著你都沒用,這個草藥的煮法都寫在上面了,照著來就行了,隔天就泡一次,能夠減輕身上的酸痛,用熱一些的水。」

  顧嘉把紙條跟藥都收下了,「那行,你別管我了,我自己會堅持的。」

  顧衾當然不是去林欣欣哪裡,不過是個藉口,不然總不能說實話說她去修煉吧。顧衾不是沒想過讓程殷香和顧嘉修煉,程殷香年紀大了,基本是不可能修煉了,顧嘉的體質她看過,也不太適合,只能搬了家後,布一個聚靈陣,這樣用元氣慢慢的孕養著她們的身體,好處也是多多。

  晚上跟程殷香說去林欣欣家裡住幾天,程殷香也沒懷疑什麼,第二天一早,顧衾就去了岱山上,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顧衾穿著羽絨服出去的,一路去了岱山之中,岱山中參天古樹不少,遮風擋雨都不錯,顧衾找了顆古樹坐下,這古樹的枝椏茂密,下面並沒有落雪,顧衾坐下後,很快就進入狀態。

  原身本身就用有天眼,天賦跟體質都不錯,所以顧衾修煉起來並不比上輩子差,她這一坐就是差不多三天的時間了,再次睜開眼睛後,會發現她的雙眼更加靈動,也更加黑亮了。

  顧衾起身,饒是大樹的枝葉在茂盛,還是有些雪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起身後拍了拍身上的雪,耳目比以前更加靈敏了。不僅是這樣,從初期進入中期,自身的修為能力也會差不多翻倍,體內可以聚集的元氣也是多了一倍。

  以後的修煉,越往後也會越難,但同樣的,也會越來越強大。

  既然已經突破,顧衾立刻回家了,回去的時候顧嘉正在站樁,場地有限,他也只能在家站樁,看見顧衾回來打了聲招呼就繼續了。顧衾能夠看到他滿頭大汗,手腳一直都在抖了,一開始站樁的確如此,顧嘉也才站了兩三天,這樣也是正常。

  等一個半小時過去,顧嘉立刻倒在了沙發上,大冷天的,身上完全被汗水濕透了。

  ~~~

  崔慧覺得自己這段日子挺倒楣的,兒子情緒一直低落的很怎麼安慰都沒用,結果她讓劉經理對付程殷香的事情又被暴露了出來,有領導找上她,質問她的作風問題,甚至給她聽了那段錄音,錄音裡就是她的聲音,狡辯都不可能。

  單位的領導根本不敢包庇,這種錄音證據太明顯,他就算包庇的話,萬一舉報的人怒了,直接把錄音傳到網上去,他也會跟著倒楣,所以這事情只能上報,最後上面來了人調查這事情。因此整個單位都是熱鬧的沸沸揚揚的。

  這樣的單位,競爭力大,平時同事之間雖然關係看著挺好,但是要是知道你出事了,有人還會在背後暗地裡給你捅刀子。這次有紀檢的人過來調查,事情很快傳來,讓崔慧沒想到的時候,不僅有這錄音,還有她之前收到一筆四萬塊錢的事情也被傳來了,這已經算是受賄了。

  結果可想而知,她被停職調查了,最後結果要是出來,這些事情要是屬實,她會停職處分。一出了這事情,領導就找她道,「崔慧,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做的這些是什麼事情,基本上想要翻案是不可能了,我勸你自首立功,這樣判也判不了幾年……」

  崔慧的腦子嗡的一聲,還聽見領導說,「沒辦法,現在嚴打期間。」

  崔慧恍惚的回了家,最後也知道領導說的是實話,要是坦白從寬,的確處罰會輕不少,她如今也顧不上劉經理為什麼要陷害她了,就先去自首了,並主動把那四萬塊錢拿了出來,最後她家人找了不少關係請了律師,等到最後判決結果下來,算是很輕的了,有期徒刑半年,緩刑一年,並開除,當然這結果出來後已經是年後了。

  還有十天就要過年了,崔慧現在已經開始接受調查了,余家也是焦頭亂額的了,這事兒還是蔣承告訴顧衾的,跟她道,「她收的錢不多,然後還有自首從輕的行為,所以我估計她找找人最後可能也就是緩刑,不會進去,不過肯定要被開除了。顧大師,還要不要我幫忙?要是可以的話,我也找找人打點下,她肯定也得進去關個半年……」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0 01:15 AM

第069章

  顧衾說道,「不用了,這樣已經可以了。」崔慧設計陷害程殷香,並沒有成功,所以她這個懲罰也就差不多了,顧衾沒打算把人死裡弄,坐牢的話進不去就算了,不過被單位開除,以後想要入政就是不可能的了,沒了這種鐵飯碗,她就沒了炫耀的資格,也算是為她做下的糊塗事買單了。

  蔣承又告訴顧衾,這事情要判下來肯定是年後了,顧衾表示知道,這事的後續她沒打算在關注了,崔慧的結果幾乎是擺在這裡了,她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跟蔣承道了謝。

  蔣承笑道,「顧大師別這麼客氣,能找我幫忙是我的榮幸。」

  「蔣哥,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顧衾每次聽他喊自己顧大師也是有些想笑,「我們都這麼熟悉了,你喚我小名,叫我一聲妹妹都可以。」

  蔣承挺怕顧衾的,下意識的會對有這種本事的顧衾敬佩敬重,這會兒倒也不在堅持了,「那我跟著我姐一塊喊你小名好了。對了,衾衾,過年有沒有打算去哪裡玩?過年的時候我打算跟我姐還有其他幾個朋友去歐洲游。」

  「祝你們玩的愉快,我就不去了。」顧衾知道程殷香今年肯定要帶她跟顧嘉回外婆家過年的,程殷香嫁到顧家這麼多年,都很少會娘家的,現在跟顧源江離婚,她也能彌補一下這個遺憾了。

  蔣承掛了電話,顧衾就進廚房幫忙做飯了。

  接下來幾天,程殷香把年貨置辦的差不多了,還買了不少食材回來,過年就是圖個熱鬧,吃吃喝喝的。以往過年的時候就顧衾跟師父兩人,師父去世後就她一個人,挺索然無趣的。

  可今年就不一樣了,有了家人的陪伴,一起置辦年貨,一起買食材回來。

  今年的第二場雪也只下了幾天,這幾天一直是晴天,顧衾觀了星象,基本到過年都是晴天,初一初二可能會有些降溫,但之後都沒雪了。臘月二十六,二十七準備了過年要吃的肉菜,程殷香跟顧衾兩人炸了肉丸子,魚丸子,綠豆丸子,地瓜丸子,酥肉,魚塊,藕夾,還鹵了豬後腿,牛肉,五花肉,各種臘貨也都提前買好了。

  到了臘月二十八的時候就該準備麵食物了,程殷香提前發了麵,早上起來就開始忙,顧衾也難得輕鬆兩天,沒去修煉,只有顧嘉安排的有任務,一大早就開始出去跑步了,顧衾估摸著再過幾天就能讓顧嘉先試試負重五公斤的沙袋跑步了。

  顧衾跟程殷香兩人在客廳裡包包子,一邊說著話,程殷香道,「你讓你哥做的這些鍛煉挺好的,他這些年被你爸爸跟奶奶寵的脾氣不太好,這些正好鍛煉下他,而且我發現他現在性格好多了。」

  顧衾點點頭。

  程殷香看了她一眼,到底有些沒忍住,「衾衾,你師父到底是誰?畢竟教導了你這些,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也不過,難得有個師父教你……」看女兒不解的看著她,程殷香說道,「其實我是想說,能不能讓我見見你師父,沒別的什麼意思,就是想感謝他一下。」

  顧衾沉默,過了好一會才說,「媽,其實我也不知道師父去了哪裡,師父把他平生所學交給我後就離開了,說是以後有緣再見。媽,其實你不用這麼多禮,我碰見師父也是有緣,師父生性灑脫,因為教導我耽誤了這些年,現在終於能離開,只怕師父他老人家肯定高興的很。」

  程殷香點點頭,跟顧衾聊了起來,「衾衾啊,你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

  顧衾想了想,「師父人很好。」

  程殷香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嘉跑了一個半小時就回來了,歇了一會開始站樁,他的鍛煉都在早上,下午複習功課。一開始他也覺得很難堅持,不過等第二天泡完藥澡後覺得人一下輕鬆不少,所以每隔一天泡個藥澡,用處還是很大,至少這十天他都堅持了過來,現在差不多都養成了習慣,覺得一天三個小時候的運動量也沒什麼。

  這幾天秦羨生還是老樣子,每天晚上快睡的時候跟顧衾聊一會,今天不到晚上,二十九的一大早他就來了短信。顧衾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秦先生:「這幾天有任務要忙,不能跟你聯繫了,阿衾,新年快樂。」

  顧衾回道,「秦先生也是,新年快樂,任務的時候小心一些。」

  秦先生並沒有再回短信了,顧衾把手機放在了口袋裡。

  今天是年二十九,一家三口提前吃了年飯,既然是年飯,一大早程殷香就開始準備了,顧衾也去廚房幫忙了,兩人準備了一大桌子的菜,顧嘉在旁邊偶爾打下手,快中午的時候一桌子菜就出來了,三人端菜上桌,坐下後,程殷香跟兩人說道,「今天是二十九,我們提前吃了年飯,是我們母子三人的年飯,明天我帶你們去外婆家,你們很少去,就小時候去過兩次,這次去了,也不知道你外婆還認不認識你們。」

  顧衾笑瞇瞇說道,「媽,我也想念外婆了,不知道外婆這幾年身體如何了。」

  程殷香神色溫柔,「你外婆身子骨還不錯,就是總打電話給我,說想你們了。」

  顧嘉懂事不少,想起以往每年在奶奶家過年的時候,程殷香說年初二想帶兩孩子回娘家看看,奶奶臉就黑了,會當著親戚的面把媽媽給罵一頓,那時候他總是無動於衷,覺得媽也真是,明知道奶奶不同意她回娘家,為什麼每次過年的時候都要找罵。當初他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想想,真是羞愧。

  今年顧嘉也打算跟媽和妹妹一塊去看看外婆外公他們了。

  三人吃了年飯後,程殷香給兩個孩子一人發了一個紅包,裡面錢不多,都是一千,程殷香說道,「往年都沒給過你們壓歲錢,今年手裡寬鬆多了,一人給一千,算是把以前虧欠你們的補上。」其實虧欠的又哪裡補得上,程殷香覺得虧欠最多的就是衾衾了,想著顧源江當時做下的事情,她都恨不得殺了顧源江的。

  可是最後真是忍住了,她要是殺了人,兩個孩子以後怎麼做人,要是真把顧源江一次弄死了還好,沒弄死自己要坐牢,兩個孩子還不是跟著他了,衾衾只怕也生不如死了。最後考慮了那麼多,她還是沒動手,想著靠法律,結果最後連法律都制裁不了他,她心中恨,恨不得他去死,可是卻覺得自己什麼都做不來。

  這是三人的年飯,程殷香破例喝了點紅酒,她從不沾酒,就這麼一杯紅酒就有些上頭了,最後拉著顧衾說話,說對不起她……說道最後兩個孩子心裡都難受起來。

  顧嘉更加自責,覺得自己作為哥哥,作為兒子,卻一點責任都沒擔待起來。

  看著程殷香醉的差不多了,兩人扶著她進去休息了,又出去把桌子收拾了一番,剛收拾完,顧嘉的手機就響了,他掏出來看了一眼,是羅文芬的來電。

  他皺了下眉頭,接通電話,裡面傳來羅文芬的聲音,「嘉嘉啊,今天都二十九號了,你跟衾衾下午過來吧,明天要吃團圓飯了,你妹妹要是不過來就算了,你可一定要過來。」

  顧嘉心裡有氣,直接拒絕了,「我不過去,明天我跟妹還有媽媽一塊去外婆家過年。」

  「什麼?」羅文芬的聲音提高不少,「是不是你媽不讓你過來啊,你把電話給她,我說說她,她怎麼回事,就算她跟源江離婚了,你跟衾衾也是我們顧家的孩子,過年怎麼可能去那邊,不可能,你下午立刻過來,要是她不同意,我讓你爸爸去接你們,他應該也是下午回來的。」

  顧嘉冷笑了下,「奶奶,你是不是弄錯什麼了?那是我外婆,我跟妹妹去外婆家過年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都攔不了,這事兒跟我媽沒關係,你別老是在我面前說她的不好,我媽是這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了。」

  羅文芬氣的不行,「嘉嘉,你這才跟你了你媽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我跟你說,你這樣是不對的,你不尊敬長輩啊,明年開春了你就去你爸爸那邊住,他現在買了房子,才裝修好,家裡還寬敞……」

  「我不去!」顧嘉不耐煩了,「我掛電話了。」

  「哎哎,嘉嘉,你怎麼回事?下午我讓你爸接你……」還不等羅文芬說完,顧嘉已經掛了電話。

  顧衾說道,「哥,你這樣,奶奶待會直接讓他過來接你過去的。」他指的是顧源江。

  顧嘉煩躁道,「我不去,行了,你別管這事了,他來了我也不會回去的,我先複習功課去了,你準備準備,明天跟媽一塊去外婆家。」

  到了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房門就響了,顧衾沒去開門,顧嘉從房裡出來了,直接去開了門,看見外面的顧源江也不意外,只是看見顧源江身邊的女人的時候還是呆了下。

  顧嘉就遲疑了下,顧源江已經領著那女人進門了,兩人進去後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顧衾了,顧衾自然也注意到他身邊的女人了,神色微動,知道這女人應該就是顧源江的桃花劫了,只是現在兩人的面相上都還看不出什麼來。

  這女人打扮的很時尚,大冷天穿著一件裙子,外面套著一件呢子大衣,下半身還穿著黑色褲子,腳上登著一雙高跟長靴,一頭長卷髮,看年紀大概也就是三十多歲到四十歲的樣子,臉色還是有些皺紋的,長的其實一般,不過很會打扮,化妝有些濃。

  顧衾打量了一眼,繼續低頭忙自己的,她其實就是用手機上網在,尋些商機。

  顧源江皮相是真不錯,不然也不會一大把年紀還有人願意跟他了。顧源江一看顧衾冷漠的樣子臉面就有些掛不住了,「衾衾,你怎麼回事,不知道叫人?」

  顧衾抬頭,喊了聲阿姨,便是再也不理顧源江。

  顧源江臉色漲紅,「我是你爸,見到我你不會叫人?」

  顧衾抬頭,「你配嗎?別逼我現在跟你撕破臉面。」

  「你,你這孩子!這就是程殷香教出來的女兒!」顧源江氣的不行,揚起手就想給顧衾一巴掌,顧衾還沒動手,顧嘉站在身後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如今顧嘉的個子又躥了些,都過了一米八了,比顧源江還要高上一些,他握住顧源江的手,冰冷冷的道,「你想幹什麼?你想打我妹妹?她說的對,你配嗎?你有這個資格嗎?」

  顧源江回頭,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怎麼都不會想到現在連兒子都敢忤逆他了,「你,嘉嘉,你怎麼回事?」

  顧嘉收回手,「不怎麼回事,你別想對衾衾動手,你要動手,以後我不會再認你的。」

  顧源江氣的直喘氣,那女人站在旁邊一聲不吭,好奇的打量的顧嘉顧衾。

  「好好好,你們一個二個都不把我放在眼中了。」顧源江氣道,「你媽了?怎麼把你們教成這個樣子了,我倒是要問問她……」剛說吧,程殷香已經推開房門出來了客廳裡,她剛才喝了酒睡了好一會,這會兒聽見聲音才出來的,還有些睡眼朦朧的。

  程殷香五官長的很好,這些年因為操勞過度,臉色蠟黃,長了斑,長了皺紋,頭髮也有些白髮了,這幾個月天天服用那些蜂蜜,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她的改變,頭發黑了,臉光滑了,斑淡了,皮膚都白了,不在是蠟黃蠟黃了,整個人比以前好看了,年輕了十來歲的樣子。

  顧源江看見的時候忍不住楞了下,不過畢竟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就算程殷香回到年輕的時候他也不會怎麼心動的。立刻開口訓了起來,「程殷香你怎麼教的孩子?這麼沒禮貌,看見我也不喊,還有媽讓兩個孩子下午回去明天好吃團圓飯,結果嘉嘉怎麼說的?說你要帶他們回你娘家?你想都別想,他們是顧家的孩子,哪有過年去外婆家過年的道理。」

  顧衾淡聲道,「別忘了,我們都大了,自己有腳,想去哪邊過年都可以,你管不著的。」

  程殷香看著那女人的時候並沒真意外,他們沒離婚的時候這男人就喜歡勾三搭四的,現在離婚了再找才正常,她皺眉道,「顧源江,我不想跟你多說什麼,我們現在已經離婚了,兩個孩子也大了,他們想去那邊過年都可以,我不會阻攔,可他們就願意去我媽那邊,你還真管不著,我跟你說,你現在趕緊離開,不然我保不齊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她實在是見著他都覺得噁心。

  「你……」顧源江還沒說出什麼來,旁邊那女人就忍不住柔聲道,「源江,我們先離開吧,兩個孩子大了,想回外婆家過年也正常,給他們一些時間,他們會想通誰對他們好的,我們先回去了,不然待會兒就沒車了,你不是說要把我介紹給你家人認識嗎?」

  這女人的確是真的喜歡顧源江,聽他說起前妻的時候,說是黃臉婆,醜的不行,結果現在一看,人家哪裡醜了,四十多歲的年紀能有這麼個皮膚,這個五官,這個氣色,簡直就是風韻少婦一枚了,到底是有些危機感,這才不想繼續待下去了,打算快些勸人兩人。

  兩人現在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顧源江在一想,兩個孩子要是這副臉色回去吃團圓飯,自己的臉面也丟盡了,遂就不在堅持了。

  等人一離開,程殷香臉色還是不太好看,顧衾大概知道她心中的恨的什麼,對程殷香說道,「媽,別生氣了,不值當的,況且我現在不是沒事嗎,反而因為那件事情,我們還越過越好了是不是?」

  程殷香點點頭,暗暗歎了口氣,告誡自己一定要混出一個人樣來,給兩個孩子一個安穩的家,更要給女兒一個堅硬的依靠,讓顧家人再不敢上門欺負衾衾。

  程殷香想回娘家過年的事情並沒有提前告訴娘家人,就連她離婚的事情也沒說,明天的車票買好了,打算回去給家人一個驚喜。車票是三十早上5點的,最後一班車了,娘家是南省的梁平市,距離岱山其實也不算特別遠,大概中午就能到了。

  晚上的時候大家睡的都挺早,第二天早上四點就去了汽車站,汽車站距離租房的位置不遠,走路也就十來分鐘,三人走去的,外面天色還陰的很,不過是大年三十了,都要坐車回家,因此也能瞧見不少人影。

  十多分鐘後幾人就到了車站,顧嘉這次還帶了幾包藥材,因為顧衾跟他說過,這個不能斷,所以就算回外婆家,他也打算繼續鍛煉。

  坐上汽車後三人又小歇了一會,等到車子悠悠晃晃的行駛出去,顧衾才睜開了眼睛,外面天色還是暗的很,她也睡不著,閉眼修煉起來,天色漸漸大亮,已經八點左右了,車子在路邊聽了會兒,上了個廁所,司機去吃了個早飯,程殷香也下去買了早飯上來,大年三十的都還在開店,也是辛苦的很。

  吃了早飯,司機上車,車子繼續朝著走去,顧衾繼續閉眼修煉,沒一會兒突然睜開了眼睛,身子直了起來,看著前面的位置上。

  顧嘉跟她坐一塊在,程殷香坐在兩人的前面,旁邊坐著一個帶孩子的女人,那女人看著三十多歲的樣子,穿的一般,孩子才兩三歲,穿的倒是挺好的,正在女人懷中睡覺,是個男孩。顧衾並不記得這女人,剛上車的時候也沒注意過她,估計是在別的站上車的。

  此刻這女人正盯著睡熟的程殷香,程殷香昨天大半宿睡不著,早上又起來的早,所以這會兒在車上就睡下了。

  程殷香今天穿了件呢子大衣,這種衣服扣子就兩三顆,上半身幾乎是敞開的,內襯那裡有個口袋。程殷香昨天晚上就把明天要給的紅包包好了,就是放在這內襯口袋裡在,剛好露出一個紅包角來,那女人正盯著程殷香的內襯口袋看著,幾次想伸手,又怕程殷香醒來。

  偶爾還會推程殷香一聲,喊一聲大姐,顧衾就是因為這低低的一聲大姐才注意到的。

  這女人長相有些尖嘴猴腮的,相由心生,不是什麼好人,顧衾看她見程殷香沒動靜,手就慢慢的伸了過去,慢慢的把程殷香內襯口袋裡的幾個紅包都給偷了出來。

  顧衾起身一把抓住這女人的手腕,「你在偷東西?」

  車廂裡本來安靜的很,顧衾這一聲立刻把大部分的人都給驚醒了過來,程殷香和顧嘉也醒了。程殷香看清楚眼前的情況也急了,急忙摸了摸口袋,發現是口袋的紅包不見了,她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你偷錢?」

  人贓並獲,女人根本狡辯不了,顧衾冷靜的開口,「司機,看看附近有沒有警局,這人偷錢……」

  這女人坐在外面,看見這種情況忽然掙脫手臂把紅包都塞到了程殷香手中,然後把孩子往中間的車廂走廊裡一放,噗通一聲給程殷香跪了下來,「大姐,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沒法子了啊,孩子生病了,孩子爸也出了工傷去世了,工地上還不給賠償,老是拖著,我現在連回娘家的錢都是借的啊,真是身無分文了,孩子吃個早飯我都捨不得,真是沒辦法才這樣的,大姐,您就原諒我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啊。」說著砰砰給程殷香磕起頭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0 04:15 PM

第070章

  程殷香愣在哪裡,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不等她反應,這女人又砰砰的磕了好幾個頭,「大姐,你就饒了我這次吧,求求你了,我真不想這樣的,實在沒辦法了,這是我一次做這種事情,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了,我,我就是想著待會給孩子買些吃了,腦子一糊塗了……」她一邊說一邊磕頭,額頭都磕紅了,眼看著要腫起來了。

  周圍的客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姐,你就饒了她算了,我看她一個女人家的挺可憐的,帶著個孩子,老公又出事了,哎,誰也不想這樣是吧。」

  程殷香張了張口,看女人眼淚鼻涕一臉的,也有些心軟了,「那,那就算了吧。」

  車廂裡吵鬧一片,就這樣躺在地上的孩子還沒醒來的跡象,一直昏睡著。顧衾皺了下眉頭,看著女人要抱著孩子坐回原位,她起身來到女人跟孩子的旁邊,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脈搏,「你孩子生了什麼病?怎麼吵成這樣他還沒醒?」

  咦,脈象挺正常的,這孩子身體也挺健康的,為什麼這麼吵孩子都醒不過來?

  女子有些慌了,一把把孩子搶了過來,「孩,孩子生病不舒服,昨天鬧了一晚上,所以今天睡的很沉。」

  周圍有些乘客看顧衾冷冰冰的口氣,覺得她挺冷血的,忍不住站在道德制高點來討伐,「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冷血,孩子病了不舒服昏昏欲睡很正常,不就是偷了你家的錢嗎?不是都還了嗎?要是嫌不夠,我們在湊點給你?能不能放過人家?」

  女人抱緊抱著哭泣道,「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說著竟嚎嚎大哭起來。

  大家看她這可憐的樣子,越發心裡不舒服了,有人甚至忍不住從皮夾子裡掏錢出來遞給這女人,「大姐,身上就這些錢了,你拿著先用,孩子也別擔心,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不是好多慈善機構嗎?孩子的病要是嚴重的話你可以找他們的。」

  顧衾忍不住冷笑一聲,「我給孩子把過脈了,孩子脈象正常,根本沒有生病,你為什麼說謊?」

  女子慌了,她看了顧衾一眼,竟又跪了下來,「姑娘,我給你磕頭,我真的知道錯了,這位是你媽媽吧?我不該偷她的錢的……」說著自己突然掌起嘴巴來了,啪啪啪的,她很用力,臉上很快就紅了。

  周圍的乘客開始憤怒起來,「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啊?怎麼逮著人家不放了?不是說不是故意的嗎?」

  程殷香看見鬧開了,急忙站起身拍了拍顧衾的肩膀,「衾衾,算了,算了。」

  顧衾低頭看著這女人的面相,這女人的子女宮暗淡,命中有子,但是是子女早亡的面相,她冷靜的聲音響起,「你面相上的子女宮出現橫紋,且顏色暗沉,表示命中有一子,但是子遭橫禍,早已經喪命,你說這小孩是你的兒子?」

  顧衾忽然想起平時看的一些關於人販子的新聞了,她也是在給孩子把了脈之後才覺得奇怪的,才仔細觀察了這女人的面相,明明就是喪子孤獨一生的面相,哪裡來的兒子?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顧衾蹲下身子,直視這女人的眼睛,「孩子是哪裡來的?你是不是人販子?」

  「不是,不是,我不是人販子。」女人突然大叫起來,心裡一時也慌了,「這,這是我親戚的孩子……」

  顧衾笑了起來,「你剛才還說這是你的孩子,說你老公死了,孩子得了病,身上都沒錢給孩子買吃的了,現在怎麼又變成孩子是你親戚的了?既然是你親戚的,為什麼在你這裡?說,你是不是人販子?」

  周圍的乘客這會兒也都冷靜了下來,大多數人的都是有孩子的了,平時在新聞上看見人販子也是萬分氣憤,恨不得人販子死刑,大家都很痛恨人販子,這女人一開始說的可憐,大家就有些可憐她,現在她又說孩子是親戚的了,怎麼想怎麼古怪,胡言亂語,前言不搭後語的。這會兒也不敢添亂了,在一旁看著。

  顧衾喝斥道,「快說,你到底是不是人販子?」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女人也慌了。她的確是個人販子,這孩子也是昨天才弄到手的,今天打算送到據點去,然後趁著過年好把孩子給賣掉。這種事情她做了不少,先給孩子餵一些安眠藥,這樣路上就不會吵鬧了,幾十起的買賣,沒一次失手了,偶爾也會在路上順手牽羊什麼的,沒想到這次偷錢的時候被人抓住了。

  以前也被抓住過,只要她抱著孩子,把身世說的可憐一些,大多數的人都是不明是非,只憑著感官來判斷,所以每次都沒事,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收到不少善款。

  沒想到這次就栽了,她一時也慌了,只抱緊孩子,「我不是人販子,不是人販子……」

  周圍有乘客忍不住質問道,「那你為什麼一會說孩子是你的,一會兒又說孩子是你親戚的?什麼親戚能讓你大過年的把孩子抱著到處跑?」

  這麼一說,疑心的乘客越來越多,有孩子的媽媽忍不住說道,「人販子太過分了,我們寧肯錯殺,也不能放過,麻煩司機在附近的警局停一下,把她送到警局去,要真是清白的,人家員警肯定也不會冤枉了她,可要真是人販子,那我們就等於救了一個家庭。」

  女人這下徹底慌了,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我錯了,我錯了,我說實話,這的確不是我的孩子,是我老公跟別的女人生的,嗚嗚,我生孩子的時候傷了身子,孩子小時候夭折了,生不了孩子了。所以我老公瞞著我在外面生了個孩子,我,我氣不過,所以打算偷偷的把孩子抱回家的,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會把孩子還給他們的,我會離婚成全他們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顧衾對這女人的應變能力真是佩服,現在的人不僅對人販子深通惡絕,對小三更是深通惡絕,這女人很清楚的知道人心的弱點,所以想利用這個來讓大家同情她。

  只是人販子的想法在心底生成,這些乘客也不肯能在盲目的信她了。

  顧衾蹲下身子,左手握住小孩的手腕,一絲絲的元氣慢慢的輸到孩子的體內,孩子終於轉醒,睜開黑亮的眼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等發現都是陌生人的時候開始大哭了起來,「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大家一聽小孩的哭聲心都軟了,那女人都懵了,怎麼都沒想到孩子會提前醒來,急忙從包裡翻出一瓶水想要給孩子喝,孩子一把推開了她,繼續大哭起來,「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顧衾柔聲道,「小朋友,她是你的媽媽嗎?」

  小孩子應該有三歲了,有些記憶了,也很聰明了,能說連貫的句子,他搖搖頭,「不是,她不是我的媽,我要媽媽,要媽媽,嗚嗚嗚……」

  顧衾繼續溫和道,「那小朋友認不認識這個人?」

  小孩子搖頭,哭的不行,一邊斷斷續續的說,「不,不認識,她給我糖吃,我不,不吃,她就抱著我跑了……」

  周圍人的臉色都變了,顧衾顯然知道一個孩子不可能知道自己媽媽到底是不是小三什麼的,所以她直接問了,「你記得爸爸媽媽的名字嗎?或者記不記得他們的電話?」

  小孩點點頭,擦了擦眼淚,「記,記得,媽媽說壞人多,一定要把電話記下來……」

  這女人越來越慌了,抱著孩子想強硬的把水餵給她,有兩個乘客急忙上前制服了這女人,喊道,「先制服她,然後讓這小朋友給她媽媽打電話,這樣就清楚這女人到底是不是人販子了。」

  小孩結結巴巴的把電話號碼報了出來,已經有乘客撥通了號碼,響了一聲那邊就很快接了電話,「喂,喂,你找誰?是,是不是我家崽崽?崽崽?崽崽……」說著說著電話裡的女人已經崩潰的大哭了起來,「崽崽,你在哪裡啊,崽崽,你快回來吧……」

  乘客的手機開了免提,所以車廂裡的人都聽見了,這乘客問道,「你好,我們這是去南省的梁平市的汽車上,車上有個抱著小孩的女人,這小孩應該就是你家崽崽了,不過這女人說你是他老公的小三,她不能生,所以她老公找了小三生了孩子,她一時氣不過才把孩子抱走的……」

  這人販子這會兒已經整個人縮成一團了,孩子還在顧衾的懷中哭,程殷香看孩子可憐,從包裡掏出一個麵包遞給孩子,孩子哽咽了兩聲,眼睛盯著麵包不放,吞了口口水,卻還是搖搖頭,「不,不吃,媽媽說不能亂吃別人給的東西。」

  現在壞人多,孩子媽媽把孩子的警惕性教育的很好,可還是防不住無孔不入的人販子,顧衾拿過麵包遞給孩子,溫和道,「你聽,媽媽不是在電話裡說話嗎?她肯定能聽到崽崽的聲音,崽崽餓了,先把麵包吃了吧。」

  那邊的女人也聽見孩子的聲音了,這會兒也顧不上剛才乘客的話了,大哭道,「崽崽,崽崽,我是媽媽啊……」

  手機裡又突然響起一個男人激動的聲音,「是崽崽的聲音,崽崽是我們的孩子,我沒小三,我就我老婆,我們結婚六七年才生下了崽崽……」說著聲音已經哭了,「昨天是二十九,我跟我老婆忙的很,所以把孩子托給我小妹照顧,哪想到她帶孩子去逛了個超市,孩子就不見了,我們已經報警了,我們住在安青縣,你們可以給當地派出所打電話就知道了,崽崽真是我跟我老婆的孩子,那人就是個人販子,求求你們幫幫我們吧……」

  安青縣挨著國道,距離岱山市也不遠,所以這人販子直接從安青縣帶著孩子上車的。

  車廂裡的乘客心酸的不行,那接電話的乘客說道,「兄弟,你先勸你孩子吃點東西吧,他不肯吃陌生人的東西,看樣子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孩子沒事,你放心,我們車上不少人,待會就把孩子送到警局去,到時候在聯繫你們,沒事了,孩子已經找到了,別擔心了……」

  男人激動的哭了起來,「謝謝你們。」

  乘客把手機給了崽崽,讓崽崽跟父母通了電話,崽崽的媽媽哭的不行,惹的孩子也哭了起來,最後聽了乘客們的勸說,讓崽崽先吃了東西墊墊肚子。

  孩子這才乖乖的吃了東西,崽崽的父母一直不肯掛電話,在跟崽崽聊天,那乘客也不計較這點花費了。大家都很痛恨人販子,有些乘客實在氣憤,忍不住踢了這女人幾腳,不一會不少乘客都揍了這人販子。

  司機知道這事情耽誤不得,也很快下了國道,先去國道附近的城市裡報案了,老司機對這路上的地形很熟悉了,半個小時後就在附近的一個城市的警局停了下來。

  一車人都下來了,直接把人販子扭送進了警局裡,今天雖然年三十了,不過還是有值班的員警,看著這麼一大群人進來也楞了下,有個員警走了過來問道,「這怎麼回事?」

  乘客人嘰嘰喳喳的說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員警也重視了起來,立刻把人給壓進去審問,孩子也只能先放在警局裡,乘客們還是有些不放心,「員警同志,千萬別把孩子再弄丟了,弄丟了這家人就毀了。」

  可不就是毀了,要是孩子找到結果在弄丟一次,孩子父母有了希望再失去,非瘋了不可。

  老員警哭笑不得,「放心吧,肯定不會了,這會兒警局就兩人值班,我會給同事打電話,再叫兩個人過來的,放心吧,孩子肯定不會丟了。」

  乘客又把孩子父母的電話給了這員警。

  顧衾看著人販子,想著她的這些伎倆,忍不住上前提醒道,「伯伯,這人販子看樣子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熟練的很,路上偷錢的時候被抓都不慌亂,說的大家都差點相信她了。所以我覺得這人販子肯定幹過不少這樣的事情了,只怕不止她一個人,有可能有團夥的,要不你們重視一下這事兒?要真是團夥,說不定能救出更多的孩子。」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1 12:07 AM

第071章

  「對對,說不定還有團夥呢,我們也覺得這人販子熟練的很,車上的時候要不是這小姑娘看出點名堂來,我們都要給她騙了。哎,在車上的時候對這小姑娘態度不好,小姑娘不怨我們吧。」說這話的正是方才在車上沖顧衾嚷著她冷血的一個男人,這會兒也很是不好意思。

  顧衾笑笑,「自然不在意,叔叔不用自責,是這人販子太狡猾了些。」顧衾其實不太喜歡這些人站在道德制高點來指著別人,只是這種事情也不能當面說,希望他們以後能長個記性,別再如此了,今天要不是她在這裡,這孩子只怕已經被這人販子給拐走了。

  這些乘客這會兒也都知道錯了,都給顧衾道歉了。

  員警聽顧衾這麼一說,也知道這事兒不小,先不說要真是繳了一個人販子團夥是大功一件,能救出更多的孩子們更是大功德一件。看來今年的年是不用過了,老員警並沒有任何埋怨,反而滿心幹勁兒,立刻給上頭打了電話說這事情,上頭決定,先讓隊長審問這人販子,要真是有團夥的話,立刻召回所有人,不過年了,趕緊把案子破了。

  乘客們都知道現在這事兒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了,最後看又來了兩個員警,其中一個是女警,孩子交給她也放心多了。

  小孩的父母又給剛才那位打電話的乘客打了電話,知道已經去了附近的警局,立刻問了警局的電話,然後跟警局聯繫上了。

  老員警已經給這人販子拷上了,女員警把人販子身上的東西都搜了出來,怕她跟外界有什麼聯繫,畢竟是大案子。

  這會兒警局的隊長還沒來,大家做坐在局裡等著,顧衾去看那人販子,她神色閃爍,這是人在想壞心思時候的表情,顧衾知道這人肯定不會老實交代的,她想了想,開了天眼朝著那人販子看了過去。

  看見她在一個小小的出租屋裡給人打電話,「雷哥,又抓了條小魚,明天年三十就回去了,雷哥先聯繫大魚,行行行,雷哥放心,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肯定會小心的,給小魚餵了水,沒事,一路就睡覺了,等明天下午一點大概就到了……」

  掛了電話,這人販子看了眼床上沉睡不醒的孩子笑了下,自言自語道,「賣了你就能過個好年了,娃兒,莫怪我狠心。」

  這應該是二十九下午發生的事情,沒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知道這人販子的確有個團夥了,頭頭應該是個叫雷哥的男人,年紀不清楚。

  顧衾繼續用天眼朝著前面的時間線看去,這女人以前跟這團夥的人肯定是經常接觸,只要繼續用天眼看就能發現線索。天眼只有在面對這人,觀人過去,預知未來的能力會相對輕鬆不少,不需耗費太多的元氣。倘若要是跟上次季子予父母的那種情況,是很消耗元氣的,哪怕她現在是煉精化氣中期的修為也一樣會吃力。

  但是面對需要預知的人的情況下會容易很多,所以現在這事兒對顧衾來說不是難事。

  繼續用天眼看著這女人,時間漸漸朝前走過,顧衾看著這女人帶著另外一個兩歲的孩子朝著梁平市趕去了,很快就進了一個有些破舊社區裡,女人抱著昏睡的孩子上了三樓,這社區是以前的舊社區了,一樓一個大門,裡面是木門,外面還有一層鐵欄杆門。進去後有一個小小的走廊,裡面都有幾間房,她敲了敲大門,很快房門從裡面被打開了,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開的門。

  中年男子膚色黝黑,個子有些矮,容貌很普通,放在人群中都不會多看一眼的那種,他看著女人進來後,趕緊把房門關上了,問道,「路上沒出什麼差錯吧?沒人注意到吧?」

  女人把孩子往這男人懷中一擱,笑道,「雷哥別擔心,路上沒問題,沒出什麼差錯,也沒人跟著在。對了,其他人,可都找到小魚了?」

  這叫雷哥的男子點點頭,「放心吧,都找到了,就等你了,也已經聯繫好大魚了……」說著抱著孩子進了其中一個房間裡,這房間放了一張大床,上面已經睡了兩個孩子,男人把孩子輕輕的放在了床上,又去另外兩間房看了看其他的孩子,其他兩間房有四個孩子,這一下就七個孩子了,大都是兩三歲的模樣,而且都是男孩,都昏睡著。

  顧衾看著的心中有些發緊,到底還是忍住了,繼續看了下去,那男人把房門關好,跟這女人說道,「行了,辛苦了,過來吃飯了,大家都在等你了。」

  女人跟著男人去了一個挺大的客廳裡,裡面已經坐著不少人了,圍著一個大的餐桌,有十二個人,男人跟其中一個五十多的女人說道,「劉姨,你去外面守著,怕待會有娃兒醒了鬧起來引起別人注意了,要是有娃兒醒了,就給餵點水就行了。」

  那女人點點頭出去了。

  男人拉著女販子在餐桌上坐下,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男子把酒杯滿上,舉起酒杯,「待會還有活兒要幹,咱們就不能喝多了,就這一小杯,慶祝一下,大家一起敬了。」說著已經先乾為盡了。

  顧衾還在繼續看著,又從他們餐桌上的話語中知道還有一個人販子還在外地,沒找到小魚兒,所以不等他了,明天一早在去把小魚賣掉了,又從他們的話中得知一個孩子差不多能賣兩萬到十萬不等,男娃娃比較受歡迎一些,所以他們現在只找男娃娃。

  顧衾還從他們的話中得知他們這個據點只要不被發現的話會一直住下去,顧衾甚至用天眼看了看日曆上的時間,是去年七月份的時候,幾個月前的事情了,不出意外,他們現在應該還在梁平市的這個據點。

  顧衾收回天眼,揉了揉額角,用天眼有些久了會覺得有些疲憊的,完全是正常情況,她現在也顧不上其他,跟那個老員警說道,「伯伯,能不能給我借一張紙和筆用一下。」

  這會兒乘客們都打算走了,顧衾說道,「麻煩大家稍等一會,我很快就寫好了。」

  大家根本不知道她要寫什麼,以為是這小姑娘想起了什麼。而且這次的事情都是因為這小姑娘的才把人販子抓住的,所以對小姑娘溫和不少,都願意等著她。

  老員警剛拿了紙筆過來,警局的隊長就來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長的高大魁梧,一身警服,看著很正氣,他跟老員警問了下情況,又跟乘客們打探了下,這才壓著那人販子進了審訊室審問起來。

  顧衾並沒有在管這事情了,她趴在不遠處的桌上寫東西,把天眼裡看的一些情況寫了下來,當然不可能寫的那麼詳細,她雖然知道這個團夥有十五個人,知道是男是女,是高是矮,可她不能寫的這麼清楚,只寫了大概的人數,二十人以內。然後寫了這團夥在梁平市的具體位置,之後才把紙張疊好,交給了那老員警,跟老員警說道,「伯伯,這紙一會等你們隊長出來了交給你們隊長就好了,一定要記得,等他出來就交給他。」

  老員警點點頭,忽然想起乘客們說這人販子還是這小姑娘抓住了,想著萬一家屬想要感謝也好有個交代,忙說道,「哎,小姑娘,你把你電話留下來吧。」

  顧衾想了想,把電話號碼留了下來,之後大傢伙都又上了汽車朝著梁平市去了。

  這耽誤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路上還繞了會兒路又是半個小時,等去到梁平市的時候怕已經到下午兩點了。不過這一路上沒那麼沉悶了,不少人都跟顧衾和程殷香他們聊了起來。顧嘉的話挺少,到底還是給妹妹震住了,好幾次看向顧衾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帶了點敬佩和震撼。

  不少乘客都問顧衾是怎麼看出來的,顧衾說是看面相看出來的,看出這人販子命中無子,人販子卻說自己有孩子這才覺得奇怪。

  這年代對算命看相都是各持己見的,有人相信有人不信,聽顧衾這麼說都忍不住問了問她,顧衾就跟幾個人看了面相,之後說出幾人的情況,完全是一分不差,把這些人給驚呆了,才相信這小姑娘是真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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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停車把人販子交給警局的地方是個小縣城,叫白安陂,警局裡的隊長叫王柯林,年紀有四十了,為人正直,熱心腸,一聽這事兒連年都不過了,立刻趕來了警局,瞭解情況後就把人押進了審訊室,這種人販子一來就會被沒收身上的物品的,就怕他們通風報信什麼的了,這會兒手機也早就沒收了。

  王珂林壓著人進了審訊室審問起來,「姓名,年齡,性別。」

  人販子閉嘴不說話,王珂林喝斥道,「還不趕緊說話,別以為不說話就能蒙混過去了,我問你,你們是單人行動,還是團夥作案!」

  人販子還是不吭聲,王珂林也有些急了,他之前在外面就瞭解到這趟汽車是去梁平市的,要真是團夥作案的話,這人販子要是沒在時間點回去的話,團夥肯定會懷疑什麼,在一打電話就知道這人販子出了事情,要真是有據點的團夥,只怕也會立刻轉移了。

  這事兒是真不好辦,這人販子根本不開口,王珂林循循善誘,「你要是能夠戴罪立功,以後刑罰肯定會減免不少,你現在不開口,你知道你會判多少年嗎?」

  人販子抬頭看了王珂林一眼,「你別唬我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就是一個人,這也是第一次作案,沒想到就被你們抓了,該怎麼判都行。」

  王珂林有些急了,見這女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來氣,知道這女人肯定不是第一次販賣小孩了,背後有團夥的可能性在百分之八十以上。他氣的不行,又奈何不了這女人什麼,只能先把人在審訊室裡關了一會,去外面翻翻這女人的手機,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剛出去幾個值班的同事就問道,「隊長,怎麼樣了?她都說了沒?」

  王珂林搖頭,「什麼都不肯說,說是她第一次做這事情。」

  老員警罵道,「這畜生,怎麼可能是第一次犯案,聽車上的乘客說這女人在車上的時候冷靜的很,偷東西被發現了都不慌,還知道利用同情人來求饒……」忽然想起什麼來,老員警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好的白紙來,「隊長,這是之前車上的乘客要我交給你的,是個小姑娘,就是這小姑娘發生人販子的異常的,之後小姑娘寫了東西,說你等你出來後交給你。」

  王珂林已經從乘客那裡聽了這小姑娘的事情了,知道是個很勇敢的小姑娘,似乎會點面相,說是從這人販子臉上看出她沒孩子的,所以這才發現異常的。他接過老員警手中的紙張,打開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不多,筆跡清秀,字很好看。

  『隊長,我是一名風水術士,不僅會相術,還會占卜和一些其他的術法,或許接下來說的話隊長可能不相信,但是還是希望隊長能夠慎重對待。他們應該是團夥作案,人數大概是在十名到二十名人數之間,據點在梁平市,具體位置我也用術法算了出來,是富安街新蘭灣607號三樓。你們要是相信的話,可以儘快聯繫那邊的員警,畢竟時間不等人,這人販子的目的地就是梁平市的據點,這班車會在下午十二點半到站,到達據點應該是在1點左右,要是一點沒見到人,只怕他們就知道出事了,會立刻轉移,這應該是他們今年最後一批了,那裡應該還有幾個孩子,等著這人販子到了後一塊把孩子們賣掉的,所以希望隊長能夠重視我的話,這種能力不過是風水中的一種術法,也請不要懷疑我什麼,就算真的懷疑也請在行動了之後……』

  話到此就結束了,王珂林大冷天的看完信卻出了一聲冷汗,老員警看他這樣子有些奇怪,「隊長,這上面寫什麼了,看你臉色都白了。」

  王珂林沒說話,他實在不知道這種事情到底該不該相信,可是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人,他不是不相信風水,他也相信一些,知道有人看相很厲害,能夠憑著一個人的面相判斷出這人的一些情況,可也就僅僅如此了。這小姑娘給的線索太具體了,沒有線人很少得出這麼具體的情報來,難道真是用術法就能得到這麼具體的線索來?實在難以讓人相信,可到底要不要相信。

  要是真如這小姑娘說的一般,他們是團夥作案的話,等不到人來肯定會察覺了,那麼肯定會立刻轉移,還有這麼多孩子的下落……

  王珂林糾結的很,最後想了想,又進了審訊室,在人販子面前坐了下來,他仔細的盯著她的表情,開口說道,「我們已經得了重要線索,你們是團夥作案……」

  這人販子臉上沒什麼表情,以為這員警又在哄騙她了,誰知道接下來這員警又說道,「你們的團夥人數在十人到二十人之間,據點是在梁平市,在具體一些的位置,富安街607號三樓…」

  王珂林看著人販子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最後的慌亂,緊張,他就知道這消息是對的了,那小姑娘竟然說對了。

  王珂林再也顧不上其他事情了,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已經是十點半了,距離一點還有兩個半小時,他立刻打電話給了上級,把情況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當然沒有明說是從一個小姑娘哪裡得來的線索,上級也只以為是從人販子口中知道的消息,所以立刻跟梁平市的警局聯繫上了,把情況說明。

  梁平市的警方立刻重視起來,把全域的人都叫了回來,展開部署行動,等到確定部署好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十分了,立刻暫開了行動,到了據點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他們從四方包抄上去,又在樓下佈置了人等著,其他人上了三樓,找了個穿便裝的女警去敲門,對方看見是女人警惕性也會低很多。

  敲了門,對方的人打開木門,外面還有一層鐵欄杆門,警惕性還很高,沒開鐵欄杆門,隔著門問了話,「你找誰啊?」

  女警捂著肚子一臉痛苦,「這位大哥,能不能幫幫我,我是這社區裡的住戶,我老公回婆婆家去了,我回來拿點東西的,沒想到鑰匙丟了,現在有些想上廁所,又進不去家門,能不能方便用一下洗手間,大哥,拜託你了。」

  裡面的人遲疑了下,到底還是有些怕了,畢竟房間裡還昏睡著幾個小孩子,「不行,你去別家吧,我家的馬桶給堵了。」

  員警知道裡面的人警惕心挺高的,想要讓他們開門基本不可能了,也沒別的辦法了,有專門的爆破人員,立刻把大門炸開沖了進去,這一變故驚呆了所有的人販子,他們甚至來不及反應,員警已經把幾個房間都給破開沖了進去,把人控制了起來,也發現其中兩間房躺了幾個昏睡的孩子……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1 10:43 PM

第072章

  顧衾,顧嘉跟程殷香是下午兩點左右才到了梁平市,這會兒路上人不算多,大概都待在家裡過年了,路上的店子大多也都關門了,不過大多數的酒店都還開著門,畢竟過年是生意最火爆的時候。程殷香娘家是晚上才吃的團圓飯,三人直接去了社區了。

  程家住在市中心,家裡條件還算可以,程殷香上面有兩個哥哥,她是家裡最小的,二哥其實不是程家親生的,是程父戰友的孩子。程父當過兵,後來退役,有幾個很要好的戰友,戰友家裡出了車禍,一家人都死了,當時孩子也在車上,戰友老婆把孩子緊緊的護著,所以就孩子活了下來,那時候孩子還小,家裡也沒個親戚,所以程父就把孩子收養了,不跟程家姓。

  那會兒程殷香才剛出生,戰友孩子也才三歲,孩子也小,所以不太知道事情,並沒太傷心,再加上程父程母人都很好,對孩子比對自己家的兩個還要好,所以戰友家的孩子在程家過的很好。

  戰友家的孩子叫陸青戎,自小也知道自己不是程家的孩子,程家沒人瞞著他,等他大的時候就把事情告訴他了,甚至陸家的房產什麼也都過戶到陸青戎名下了。程殷香的大哥叫程殷華,作為程家老大還是很疼著兩個小的,所以三人的感情非常好。

  只是後來程殷香嫁給顧源江,跟娘家的聯繫漸漸少了,娘家人也不知道她在顧家過的到底怎麼樣,程殷香從來不會跟娘家人訴苦。

  這事兒都在顧衾記憶裡,程家住的社區是幾年前開發的,裡面住了不少人了,進去的時候都需要登記,還是挺嚴格的,三人登記後就進去了,程家住在十二樓,要坐電梯上去。

  一進電梯裡,顧衾就有些頭暈,她在厲害,也會對一些東西不太習慣,比如電梯,進來就覺得頭暈。

  電梯很快到了十二樓,家家戶戶都貼了對聯了,看著喜慶洋洋,現在不少城市都禁煙花爆竹了,梁平市也不例外,外面一點爆竹的聲音都聽不見。

  程殷香上前按響了門鈴,房門很快被人從裡面打開,是一個個子高大的中年男人,男子身姿挺拔,面容雅儒,看樣子大概是四十多歲的樣子,人雖然到了中年,面容還是很英俊的,身材保養的也很好,穿著很正是的西裝,他個子又大,衣架子一樣,襯得衣服很好看。

  程殷香大概沒想到會是他開的門,楞了一下,這才有些不安的喊了聲,「二哥。」

  這人就是陸青戎了,他輕笑了下,也有些意外,「殷香回來了,快進屋吧。」目光又落在身後的顧衾顧嘉身上,「這是衾衾跟嘉嘉,都長這麼大了,都快進來吧。」

  顧衾和顧嘉自打出生就見過一次這個二舅,因為程殷想本身就很少回來,更不用說帶他們兩個回來了,顧衾顧家乖乖的叫了人。

  「都進來吧。」陸青戎沒多問,側身把幾人引了進去,客廳里程父程母還在包餃子,還有其他人,熱熱鬧鬧的一大屋子,程父程母看見程殷香的時候都呆了下,程母激動的站了起來,「香香,你,你怎麼回來了?」女兒自從出嫁後,從來沒有在大年三十的回來過,她也從來沒要求的,不是不想,而是心疼女兒,女兒出嫁在婆家肯定是過的不如意的,她都看的出來,自然不能在要求這些了。

  陸青戎很自然的把程殷香手中的包接了過來放在一邊,程殷香笑道,「爸,媽,我回來了。」

  程母激動的點頭,「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小妹!」程殷華也在,看見妹子也挺激動的,「快坐快坐。這是嘉嘉跟衾衾吧,好久沒看見她們了,都長這麼大了,來來,快坐,這是你們的表哥表姐。」

  程殷華把自家的兩個孩子介紹給顧衾顧嘉了,因為兩人從來沒回外婆家過年過,所以完全不認識這表哥表姐,表姐是老大叫程楚楚,表哥是老二,叫程躍光。

  顧衾顧嘉都叫了表哥表姐。

  程楚楚跟程躍光性子都很好,拉著兩人坐在沙發上說話,身為表親做從來沒見過面,兩個表哥表姐對顧衾他們也挺好奇的。

  不僅他們好奇,程父程母程殷華,陸青戎都很好奇,程母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坐在身邊的程殷香,「香香,你,你怎麼今天回來了?不在婆家過年嗎?」

  今天大年三十的,程殷香也不好把離婚的事情說出來,省的二老擔心,只說道,「今年我帶他們回來過年。」

  程母遲疑了下,「那,那你婆婆不說呀?」

  程殷香笑道,「媽,別擔心,她不說的。」說了自己也不會再理會她了。

  兩個老人其實都不傻,怎麼可能相信自己那親家會讓兩個外孫來這裡過年,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過今天大年三十的,也不好多問。以為女兒是負氣回來的,可是看著不像,女兒比半年多前回來的時候氣色好多了,那時候女兒看著蒼老的很,現在皮膚白了,臉色紅潤,頭髮都黑了,看著都年輕了十幾歲,二老一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程家是晚上吃年夜飯,這會兒都兩點了,要開始準備了,程殷香跟大嫂去廚房幫忙了,孩子們坐在客廳包餃子,餃子是晚上守年夜吃的,顧衾第一次跟這麼多人一起過年,心裡也挺開心的,手上也沒停著,跟著表哥表姐說著話包著餃子。

  顧嘉也沒閑著,也在幫忙。

  陸青戎結過婚,不過後來離婚了,這些年一直沒在娶,也沒孩子,孤家寡人的過了十幾年。

  廚房裡不一會就傳出香味來了,顧衾他們來的時候中午也沒吃飯,程母先炸了些丸子出來,用牛肉做成的丸子,純手工,反復的肉捶,丸子勁道的很,炸的外焦裡嫩,上面在澆一層炸好的辣椒面兒,味道簡直絕了。

  程母端出來放在桌子上,招呼顧衾顧嘉吃,「衾衾,嘉嘉,你們先吃點丸子填填肚子,這丸子你媽小時候最喜歡吃了,一口氣能吃一盤子,吃的胃疼在床上打滾……」提起女兒的糗事,程母能說上大半天,小時候的事情還記得清清楚楚。

  顧衾顧嘉嘗了嘗丸子,就停不下來了,兩人一口氣把一盤丸子吃光了,程楚楚笑道,「奶奶做的丸子最好吃了。」

  吃了丸子,顧衾正打算把盤子端回廚房洗了,楚楚已經先端了盤子起來了,「表妹坐著,我去洗就好了。」

  這會兒已經三點半了,陸青戎原本也在廚房幫忙的,沒一會被程母推了出來,讓他在客廳看電視,就顧衾身邊還有位置,陸青戎挨著顧衾坐下,「衾衾,還記得我嗎?就小時候見過你一面,那會兒你才四五歲的模樣,小小的一團躲在你媽媽背後……」

  顧衾想了想,實在記不起來了,只能搖搖頭,「那時候太小,都不太記得二舅了,不過聽媽媽說過你。」程殷香的確在他們小時候跟他們說過娘家的這些親戚,不過後來漸漸的似乎就沒在提起過這個二舅了。

  陸青戎不知道想起什麼苦笑了一聲。

  不一會,門鈴又響了,陸青戎起身去開門,看見門外來人的時候忍不住呆了下,「你們,找誰?」

  外面站著的竟然是穿著警服的員警,不止一人,好幾個,陸青戎怎麼都沒想到會在大年三十的這天員警找上門來。

  站在最前面的員警是個中年男子,態度還是挺溫和的,「你好,我們是梁平警局的,想找一個叫顧衾的同志瞭解一件案子,請問顧衾在嗎?」

  這聲音不算小,裡面的人都聽見了,顧衾沒什麼意外的,她大概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事情,她起身走到客廳門口,正好看見那幾個員警,「我就是顧衾。」

  中年男子笑道,「還麻煩顧衾同志跟我們去警局一趟,調查一件案子,別擔心,就是協助調查。」

  顧衾點點頭,取了外套打算跟去,陸青戎不放心,把顧衾拉到身後,懷疑的看著那些員警,「今天大年三十的,而且我外甥女就是個普通的高中生,能協助你們調查什麼案子?」主要是陸青戎覺得外甥女就是個小孩子,今天又是大年三十的,這些人誰知道是員警還是什麼。

  中年男子笑了下,「這位是顧衾同學的家長吧?別擔心,跟今天的人販子團夥的案子有關,所以需要顧衾同學回去協助調查一下的。」

  這話一出,客廳裡的人都楞了一下,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什麼人販子團夥?只有顧嘉知道怎麼回事,可一直以為這案子不是破了嗎?怎麼又找上妹妹了?

  顧衾跟陸青戎說道,「舅舅,別擔心,沒什麼事情,今天來的時候碰上個人販子,應該跟這事情有關,所以讓我去協助調查的,你們在家等我吧,我去去就回了。」這員警既然是梁平市的員警,肯定是白安陂警局把案子交給了他們,也就是說白安陂警局的隊長看了她的紙條後給上級打電話了,所以這才把案子移交給梁平市了。看這眼前的員警面色輕鬆,大概是已經把人販子團夥給剿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2 12:11 AM

第073章

  顧衾知道這事兒肯定要找自己調查的,自己的那張紙條給出的資訊太具體了,她也是沒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們被賣掉,別的不說,見死不救,這種事情太損陰德了。再說老天給了她天眼,給了她重活一次的機會,連這種事情都不管的話,她自己都過不去心裡那關,這些事情對自己而言是舉手之勞,對許多的家庭來說確意味著這個家庭到底是幸福還是絕望。

  她不把資訊給警局的話,而是自己去救人也不太妥當,畢竟之前那些人販子已經拐賣了不少人,想要從他們口套出以前孩子的下落,只能讓員警來幫忙了,這種案子還是大案子,警局的人謹慎對待也是正常,也只有警局才能把被這些人販子拐賣的孩子們救回來。

  顧衾走到陸青戎面前,「二舅別擔心,沒事的。」隨後就打算跟著眼前的幾個員警一塊走了,陸青戎當然不放心,他在岱山也算是有些人脈的,要是發生什麼事情也能照應一下,所以也跟著一塊去了。

  看程家人都眼巴巴的守在門口,陸青戎沉聲道,「都進去吧,我跟衾衾去就行了。」

  程殷香也從廚房出來了,一開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後來聽說跟人販子有關也沒太在意了,畢竟人販子是被自己女兒識破的,以為叫女兒去是為了協助案子呢。

  等員警帶著人走了,客廳裡的人面面相覷,程母擔心道,「香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跟人販子扯上關係了?」

  程殷香沒瞞著,把來的時候車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的程家人面面相覷,程殷香還把女兒會相術的事情說了點,以後跟這邊接觸肯定多了,瞞著也不好,卻沒說太多,只說女兒運氣好,碰見個師父,教了她一些玄學術法跟拳法,聽的程家人跟聽故事一樣。

  程母覺得會不會就是因為衾衾會算命所以跟婆家鬧了矛盾,畢竟在許多人眼中這樣都屬於不務正業了。她忍不住擔心的問,「香香啊,是不是就是因為衾衾會算命這事兒你跟婆家鬧了呀,這才回來了?」

  見自己不說實話程母反而更加的擔心了,程殷香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不說,二老只怕這個年更加不好過了,到底還是說了實話,「爸,媽,我跟你們說了,你們別急,我跟顧源江離婚了。」

  這話一出,可把程家人給驚呆了,程母一聽,心裡卻不覺得意外,反而鬆了口氣,「算了算了,離婚就離婚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以後你跟……」當初女兒跟顧源江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其實都反對,可女兒跟著了魔一樣,非他不可,後來還是嫁了,當初他們就覺得顧源江不靠譜的。

  「媽,瞎說什麼呢。」話還沒說出來,程殷香就打斷了母親的話,她知道母親要說什麼,可實在覺得不好意思。而且程殷香沒告訴娘家顧源江想要拿女兒心臟賣錢的事情,太丟臉,也太對不起女兒,她現在說不出口。

  倒是大嫂開口了,笑道,「殷香啊,別怪嫂子話多,真的,你離婚是好事,自從結婚後,除了第一年,那顧源江什麼時候來過我們家了?可想而知你在顧家過的是什麼日子,現在離婚率那麼高,離婚反而是好事。媽說的那事兒我們都知道,你也別害羞,他這十幾年都沒結婚,就是等你在……」

  程殷香徹底沉默了,過了會才喃喃道,「我哪裡配得上他……」

  顧嘉聽了這話,也是稀裡糊塗的,不過他也知道父母離婚了,不管是顧源江還是媽這邊,再找都沒什麼問題,他也想開了,媽才四十多點,還有幾十年要過,總不能一個人過下半輩子,有個真心待她的人疼著才是好事兒。

  顧嘉跟顧衾都不是鑽牛角尖的人,顧衾就算知道這事兒也不會拒絕的。

  不過顧嘉挺好奇這個等了媽媽十幾年的人是誰。

  大人們又去廚房忙活起來,程楚楚跟程躍光對顧衾的事情好奇的很,追著顧嘉問了起來…

  顧衾跟陸青戎上了警車去了警局裡,這領著顧衾進警局的員警是梁平警局的中隊長,名字叫黃鯤。梁平警局比之前的白安坡的警局大多了,有不少員警在,都是今天逮捕人販子團夥的員警。其實顧衾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也就黃鯤一個人知道,還是因為這事兒要交給梁平警局來徹查,所以之前在白安坡警局女人販子要送來這裡了,不僅如此,還有她的口供,沒想到白安坡警局的王珂林隊長說這人販子沒錄口供。

  黃鯤就奇怪了,問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沒交口供,為什麼能知道人販子團夥的據點?

  王珂林就告訴他,其實他一開始審問這人販子什麼都不說,他素手無策的時候,之前在汽車上識破這人販子的小姑娘給了他一張紙條,他打開後上面就是這人販子團夥的據點了,他一開始也不相信,後來實在沒時間這才賭了一把。

  王珂林又把那小姑娘寫下的內容拍了照片給了黃鯤,黃鯤自然也看到小姑娘的筆跡,簡直驚奇的不行,一開始懷疑這小姑娘是不是人販子的團夥,後來找了岱山市的人調查了顧衾,沒想到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小姑娘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絕無可能是什麼人販子。

  黃鯤其實也不想找顧衾調查這事情的,可是沒辦法,人販子沒給口供,員警知道知道人販子據點的?這事兒還要寫報告,證據都沒有,怎麼寫?到時候上級來問怎麼辦?根本行不通,只能把顧衾叫來錄一份口供了。而且說實話,黃鯤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了,知道這世界上奇人異事不少,聽說京城有個專門的組織,裡面都是奇人,就是辦些普通人辦不到的案子。

  進了警局後,黃鯤就叫了顧衾進去錄口供了,顧衾沒成年,要有監護人在場,陸青戎也跟著進去了。

  給顧衾錄口供的除了黃鯤還有一個小員警,一臉稚嫩,看模樣才二十出頭的樣子。

  黃鯤問了基本的人名,性別,年紀,住址之後就開口道,「據白安坡的王隊長說這事情是你通風報信的,你是怎麼知道人販子的據點的?還知道的這麼清楚?」

  顧衾回答道,「我是風水術士,之前在白安坡警局的時候從那人販子身上看出來點名堂來,最後用了別的辦法知道了他們團夥具體的據點,隊長應該看到王隊長給你拍下的資訊了,上面都寫的很清楚。」

  這話一出,陸青戎跟那小員警都愣住了,陸青戎完全沒想到外甥女還會是個風水術士,他本身是做生意的,當然也相信風水,有時候公司開業什麼的都會找找個風水師看看的,不過這些風水師年紀沒七老八十也有四五十了。

  小員警更是楞了,他其實不知道顧衾紙條的事情,只知道是眼前的小姑娘在車上識破人販子的,畢竟這事兒現在由他們這警局來審查了,所以例行問問也正常,都以為是那人販子給出的具體消息的,沒想到竟是這麼回事。

  黃鯤想了想說道,「顧衾同學,畢竟你說的事情太過神奇了點,實在不能作為證供來的……」不等他說完,顧衾就笑了起來,「或許你們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可我的確是用這術法看出來的,這世界上有許多神奇的事情是不能解釋的,這世界上也有很多奇異之事,沒碰見過,不代表它沒有。」

  說著停頓了下,看了黃鯤和那小員警幾眼,這才繼續說道,「既然隊長不相信,我們就親眼見識一下吧,或許這樣隊長就能相信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了。唔,不出十分鐘,隊長的家人就會給你打電話了,是你老婆打來的,告訴你孩子不小心燙傷了,讓你快些回去。」

  又轉頭去看那小員警,也忍不住笑了下,「待會你也有電話要來,是你女朋友打來的,會埋怨你大過年的也不陪她,肯定會跟鬧分手,不過別擔心,她其實很愛你的,你們也會終成眷屬。」

  黃鯤跟這小員警都愣住了,其實黃鯤是有些相信顧衾的話的,可是錄口供不能憑一面之詞,還是這種神奇的一面之詞,這口供要給上級看,他們肯定不信,只有顧衾露一手,上級才會重視,才會相信。不過他還是覺得太神奇的,心底也有些質疑,難道這女孩真的能夠用術法看出將會發生的事情?

  陸青戎這會兒完全呆了,神色難得一見的迷茫……

  黃鯤只能先問了在車上發生的事情,過了十分鐘左右,他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他忍不住看了顧衾一眼,然後起身接了電話,裡面就想起他老婆的哭聲,「老公你還在警局嗎?忙完了嗎?兒子被開水燙了,要送醫院去,路上的計程車都休假了,現在根本沒車子去醫院怎麼辦?」

  黃鯤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臉色都有些發白,又忍不住看了顧衾一眼,身上的汗毛都有些豎起來了,這種事情發生到自己身上可真是覺得心境又有些可怕。

  還不等他說什麼,顧衾繼續說道,「你兒子燙傷的地方在手背上,要是不注意的話整個手背都會留疤,一般醫院的醫生應該會給打針開消炎藥燙傷膏什麼的,肯定還是會留疤。我這裡有個偏方,隊長要不要?用的話基本可以不用去醫院了,去的話也是打些消炎針就行了。」

  黃鯤也來不及多想,跟老婆說道,「你先別急,我,我同事說有個偏方,孩子用了不會留疤,我先問問,一會兒在跟你打電話。」說著,急忙把電話掛了,看向顧衾,他都有些發抖,一是因為事情被顧衾料中,二是擔心孩子,雖然是男孩子,可要是手背上留疤,還是會讓人用異樣眼光看孩子的,沒有哪個父母希望孩子身上留疤。

  顧衾報了一串的中藥出來,然後告訴黃鯤怎麼熬煮,怎麼弄,結果他根本記不住,只能拿了紙筆過來讓顧衾幫忙寫上了,顧衾把中藥寫上,具體分量也寫好,熬煮的方法,敷的法子都寫出了,最後跟黃鯤說,「這藥有止癢的,所以孩子不會抓,不過還是要注意,不能碰到水了,結疤之前絕對不能碰水,結疤之後也不能抓,一定要讓它自己完全長好,痂子自然脫落,你家孩子才五六歲,要是擔心他抓的話,每次敷藥之後用紗布跟醫用膠布把傷口纏起來就好了。」

  黃鯤也顧不上其他了,立刻給老婆打了電話,把顧衾寫給他的東西告訴了老婆,又怕她記不住,還用手機發了一遍,這才目光複雜的看向顧衾。

  至於另外兩個,完全都傻了,從黃鯤老婆打電話來說孩子被燙傷的時候,他們就傻了,陸青戎幾乎是震撼的看著顧衾,他從程母的口中知道這外甥女明明很內向的,怎麼有如此本事了?一般的風水術士哪裡能有這麼厲害,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還不等黃鯤說什麼了,那小員警的手機也響了,他僵硬的看了顧衾一眼,掏出手機一看,還真是女朋友的電話,想起顧衾說的話,女朋友是找他吵架的,也不敢當著隊長的面接了,出去接的,果然是女朋友的來電,埋怨他大過年的還要上班,兩人忍不住吵了一架。

  吵架完小員警也冷靜了下來,心裡那個五味陳雜,那個震撼,要是說他的事情猜到也是正常。畢竟他年輕,有女朋友也正常,大過年的還上班,女朋友打電話來吵架就更正常了。可隊長家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猜到的,哪有人能猜出一個人家裡將要發生的事情,真是太震撼了,小員警抹了一把臉這才進了審訊室。

  警局的審訊室都是直接安裝的監控跟錄音,所以顧衾的這番話跟發生的事情都會記錄再案的,讓上級親眼所見,他們就會相信了。

  之前的口供還沒錄完,黃鯤把口供錄完,具體的一些細節問了問,當然了,他也不可能問顧衾是怎麼用術法看出來的,這種都是有門派傳承的,就跟北方那邊容易出狐仙黃仙兒什麼的,一般有仙兒附身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見的事情,難道這小姑娘就是這樣?

  黃鯤忍不住朝著顧衾背後看了一眼,發覺自己幹了什麼,忍不住咳了兩聲,說道,「這就差不多了,多謝顧衾同學的配合,說起來這事情最大功勞就是顧衾同學的,等事情塵埃落定,我局會派一副錦旗給顧衾同學的學校送去。」

  顧衾急忙擺手,「隊長,這個就不用了,可千萬別送到學校去了。」她可不想成了學校的名人,不然到哪裡都要被指指點點。

  黃鯤一笑,「行,我知道了,這就送你們回去吧。」

  陸青戎這才說道,「不用了,我已經叫了車子過來了,應該在外面等著了,不麻煩隊長了。」

  黃鯤擺擺手,「行,那新年快樂,就不送你們了。」

  「對了。」顧衾忍不住問,「隊長,那些人販子團夥要是落案的話,會有什麼懲罰?還有萬一他們不肯把之前的孩子的下落說出來怎麼辦?」

  黃鯤對這女孩挺有好感的,也就沒瞞著,「放心吧,這是特大案件,最近還是嚴打期間,上頭會鄭重對這案子的,要是落案的話,我猜主謀會死刑,其他的肯定也是無期徒刑。另外審問的還會請心理師催眠師來幫著審訊的,就是為了讓他們說出以前那些孩子的下落……」

  顧衾想了想,覺得這事兒說不定自己也能幫忙,就道,「能不能讓我見見他們的頭兒,或許這事情也能幫上一些。」她覺得雷哥這種人這麼謹慎,做事說不定喜歡留下一些憑證的。

  黃鯤他們已經審問出這夥人的頭來了,他又知道顧衾的本事自然不會拒絕了,把人帶去了認人室裡面,這是專門給證人認犯人的地方,玻璃特殊處理過,外面能夠看到裡面,裡面卻絕對看不見外面。

  顧衾過去的時候,那叫雷哥的已經站在了裡面了,顧衾開了天眼看了過去,雷哥的過去便展現在眼前了,沒想到這次也挺幸運的,這雷哥真有這個習慣,她看見雷哥每次做成一筆生意都會記錄在一個小本子上面,記錄孩子從哪裡被拐賣的,賣到什麼地方去了,賣了多少錢,寫好後在把小本子放在房間的吊燈跟吊頂的縫隙裡。

  顧衾收回天眼,跟黃鯤笑道,「運氣挺好,這人有個習慣,每做成一筆生意會記錄在一個小本子上,小本子就放在他房間的吊燈上面,隊長在派人去搜一下。」

  「謝謝顧衾同學,真是謝謝你了。」黃鯤有些激動,有了這女孩的幫忙,這案子簡單太多了,都不用他們出什麼力氣了。以往也有這種特大拐賣案件,可就算有線人給了消息,還是很難把他們一網打盡,跟不用說從他們嘴裡套出以前孩子的下落了,非常的難,可這次不用一天的事情,這大案就給破了,這小姑娘要是警局的人,簡直不敢想了……

  黃鯤突然又想起什麼來,跟顧衾說道,「顧衾同學,能不能把你電話號留給我。」他對顧衾的能力佩服的很,所以想著以後有什麼難破的案件能不能找這姑娘幫幫忙什麼的。

  留了電話號,顧衾這才跟陸青戎出去了,外面果然有車子等著了,兩人上去一路朝著程家走去。

  一路上,陸青戎一直沉默,這一路他想了不少事情,有對這小外甥女的驚訝,也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他從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程家的孩子,程家父母從來沒瞞著他。

  一開始,他也只是把程殷香當成妹妹來看待,可不知不決就變了味道,十幾歲的時候對她上了心,可是她喜歡的是別人,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嫁了人,甚至後來都沒開口說喜歡她的事情。再後來他也結婚了,大概老婆嫌棄他窮,所以離婚了。那年她回了娘家,自己喝醉了,忍不住把人抱著告白了,換來的卻是一巴掌,他也清醒了過來,不過這事情被程家人給撞見了,至此之後他再也沒有提過這事情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2 06:45 PM

第074章

  想起往事,陸青戎還是忍不住歎氣,年少時候的感情是最真摯的,不參雜任何的雜質,他喜歡程殷香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年少的那種感情最讓人心動。其實跟前妻算是別人介紹的,那時候他也挺絕望的,就結婚了,結婚後再離婚,他開始做生意,這些年也沒想過找什麼女人,不是不想,而是覺得不是自己喜歡的,將就不來,還不如不找。

  他事業有成後,也有不少女人貼上來,可那又如何,一點感覺都沒有,所以這些年一直單著,至於程殷香,他也不敢再想,這輩子怕是就這樣了。

  他也沒孩子,忍不住轉頭去看顧衾,他倒是想把嘉嘉衾衾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疼愛,只怕顧家人也是不幹的,罷了,一切隨緣吧。

  一路上顧衾沒多說什麼,二舅知道也不算什麼事兒,反正媽肯定跟程家人說了自己會一些算命風水的事情了,也沒必要瞞著這邊的人,這邊的親戚跟顧家親戚不一樣。

  回到程家的時候已經快六點了,程家人倒不怎麼擔心,看見顧衾跟陸青戎回來就笑道,「好了,好了,回來了,開飯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大家新年快樂。」

  顧衾進去廚房幫忙端菜,陸青戎在外面幫著擺碗筷,程殷華笑道,「怎麼樣?去警局沒事吧?衾衾來的路上發生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是在車上識破了一個人販子,救了一個小孩。」說著忍不住感歎,「衾衾真是勇敢。」

  陸青戎失笑,何止是勇敢,簡直是讓人震驚,他們肯定不知道衾衾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用術法看出人販子團夥的據點,又看出團夥頭目記錄的小本子,這簡直就太神奇了,這種奇人異事,也就是聽聽,現在發生到自己身邊才覺得多震撼。

  陸青戎暫時也沒打算把這事情說開,先吃了年飯再說,剛把碗筷擺好,程殷華忽然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青戎,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程香離婚了……」

  『砰』一聲,陸青戎失手打碎一個瓷碗,廚房裡的程殷香正好端了盤菜出來,笑道,「這是怎麼了?碎碎平安,歲歲平安,是好事……」說著把菜放在桌上,打算蹲下來把瓷碗的碎片撿起來。

  陸青戎終於回神,一把拉住程殷香的手腕,「別撿來,我拿掃把掃一下,小心傷著手了。」

  程殷香急忙收回手,笑道,「看我這記性,二哥你先坐吧,我去廚房拿掃把掃掃就行了。」

  「我去吧。」陸青戎已經快步走到廚房處了,大人們都心領會神,只有幾個孩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程楚楚跟程躍光正跟顧衾問東問西的,他們都是年輕人,對英雄大概總有一種莫名的崇拜,而英雄的定論就更加簡單了,比如顧衾這樣的。

  其實他們兩人已經從顧嘉那裡把汽車上的事情聽了兩三遍了,不過還是不過癮,非要從顧衾口中在聽一遍,顧衾說的就詳細多了,等說完飯菜也都擺上桌了。

  程母笑道,「好了,你們兩個真是的,你表妹還要在這裡住好幾天的,以後多的是時間。」

  飯桌上,一大家子熱熱鬧鬧的吃了年飯。吃罷年飯,收拾了碗筷桌子,一大家子坐著開始看起了晚會,這算是華國的傳統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年飯看晚會。程父程母的嘴巴都沒閉上過樂呵呵的,二老的目光總是落在程殷香身上,他們也算是開明的老人家的,更何況顧源江那樣的人品,女兒離開他反而是好事,看看女兒離婚後臉色都好了,人都年輕了,二老是一百個願意。

  程母笑道,「香香,你帶衾衾跟嘉嘉打算住多久呀?多住些日子,等他們開學的時候在回去也不遲。」

  程殷香說,「嘉嘉今年要高考了,初九的就要開學,衾衾十五過罷才開學,我打算等嘉嘉開學的時候在回去。」

  「行行,多住幾天好。」程母笑道,「反正我跟你爸兩個人住,這裡房間也多,夠你們住了。」這房子是二老當年拆遷老房子的時候換的,當初二老在市中心這位置有兩套房,拆遷後補了他們兩套,一套二老名下,打算他們百年後給女兒,一套給了大兒子。

  二老跟大兒子住的挺近的,都是一個社區裡,二老這房子四室兩廳,挺大的,就二老住,平時都空蕩蕩的,現在女兒跟外孫們回來了,住的位置肯定是夠了。陸青戎在梁平也有房子,不過離市中心挺遠的,是套別墅,他也懶得回去住,更何況他知道程殷香已經離婚了,就更加不可能走了,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個機會,他是不會放棄的。

  大家一邊看晚會一邊聊著,年輕人對晚會不感興趣,程楚楚拿著平板刷論壇玩,不一會就看見一帖子『今天大年三十,上午回家的路上碰見一起人販子拐賣小孩,過程超級驚險,差點讓人販子糊弄過去了。』這樣的帖子哪怕名字平常,流覽的人都不少,程楚楚看了下,已經大幾千點擊了,回復數也不少了。

  程楚楚點進去,越看眼睛瞪的越大,忍不住拉了拉旁邊的顧衾,小聲跟她說道,「衾衾,這不是說你的嗎?」

  顧衾看了看,果然是說的在汽車上的事情,文筆挺細膩的,看樣子應該是個女孩發的帖子,樓下不少點贊的,說識破人販子的姑娘是好姑娘,又說汽車上的乘客道德綁架,實在不應該,就算這人不是人販子,不管出於什麼心態去偷錢都是不對的。還有人問樓主有沒有拍下識破人販子的那女孩的照片。樓主說沒有,說就算有也不會上傳上來,不管怎麼樣都是沒經過別人同意的,要是拍了就屬於侵犯肖像權了。

  樓下不少說是正能量,不過還是有那麼一兩個攪屎棍,非說人販子幹的好,說現在熊孩子多,被拐賣也是活該,然後所有人都開始罵這人,罵著罵著樓就歪了。

  顧衾挺無奈的,這種攪屎棍真是哪裡都有。而且她沒想到,隨便一件事情都會在網上被爆出來,不過也是正常,現在都是互聯網時代了,反正上面沒爆她的照片,也沒什麼關係。

  到了11點的時候,程殷香跟大舅母去煮了水餃出來,一人吃了幾個,差不多就到了十二點了。十二點一到,電視上傳來大家的歡呼聲,外面還是靜悄悄的,畢竟禁了鞭炮,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大半夜的都是放鞭的聲音。

  程母忍不住笑道,「今年第一次禁鞭,晚上能睡個好覺了。」老年人覺淺,稍有動靜就醒了。

  晚會結束,程殷華帶著妻兒回去了,程殷香幫著母親收拾房間,陸青戎以前也經常回來陪陪程父程母的,所以也有固定的房間,他去自己鋪了房間,又給顧衾顧嘉拿了梳洗的用品,房裡兩個洗手間,所以兩個人都先去梳洗了。

  程殷香鋪好床就去客廳坐著了,二老已經先睡下了,不想一出去,陸青戎做端正的坐在那兒,她有些尷尬,一時也不知該退還是過去了。陸青戎已經說道,「殷香,過來坐吧。」

  在不過去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程殷香過去坐下,笑道,「二哥這些年過的怎麼樣?生意如何了?」

  陸青戎緊緊的盯著她,「我過的很好,你呢?」

  程殷香有些緊張,他的視線太有壓迫感了,「我,我也過的很好,二哥這些年怎麼不娶個嫂子回來……」

  「別叫我二哥。」陸青戎自嘲的笑了下,「我不姓程,你叫我青戎和陸哥都可以。」

  「陸哥。」程殷香苦笑一聲,「叫了那麼些年,怎麼好改口。」

  陸青戎也不想再和她繞彎子了,兩人年紀都不小了,他不想耽誤什麼時間了,「殷香,我聽說你跟他離婚了?」

  程殷香神色有些僵硬,好半天才嗯了一聲。

  陸青戎柔聲道,「殷香,這麼多年了,我在等你,你現在願意了嗎?」

  程殷香這下整個人都僵住了,「陸哥,我沒想過這些事情,你知道的,孩子們都大了,我現在只要守著他們就可以了。」

  「可是他們總要有自己的生活,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殷香,我們都不是十七八了,我們已經四十多了,過了大半輩子了,剩下的時間我不想再耽誤了。殷香,我會正式的開始追求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放手了。」說罷,他很鄭重的握住了程殷香的手。

  程殷香猶如被燙了一般躲開陸青戎,她慌慌忙忙起身,「陸哥,時間不早了,我先去睡了。」說罷,就進了房間裡。

  程家雖然有四個房間,不過一個做成了儲物間,還剩下兩間,顧衾跟程殷香一間,顧嘉跟陸青戎一間。顧衾洗好後進了房間就看見成殷香臉色通紅,連耳朵都紅紅的,她一臉茫然,「媽,你怎麼了?臉好紅。」

  「啊?」程殷香回神,摸了摸臉,喃喃道,「許是暖氣開大了吧。」

  顧衾沒當回事兒,她情商有些低,從來不在意情情愛愛這些事情,哪怕連兩個表哥表姐都覺得陸青戎跟小姨之間有些曖昧了,也就她完全看不出來了,她看感情也只從面相來看,現在程殷香的面相根本沒發生什麼變化,她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

  「媽,你快些去洗了吧,洗了該睡了。」顧衾已經先躺在被窩裡了。

  程殷香遲疑了下,「你,你二舅還在外面嗎?」

  顧衾搖頭,「不在了,大概回房間去了。」

  程殷香這才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顧衾生物鐘準時醒來,就在床上盤腿坐著修煉到了六點,然後出去晨跑。她剛出去,外婆外公也起來了,正在廚房準備早飯,程殷香跟陸青戎在廚房幫忙,顧嘉也剛起來,正在往身上綁沙袋,顧衾道,「哥,我也一塊出去。」

  她每天的鍛煉肯定是也不能少,不過沒帶沙袋,顧嘉卻是必須帶,現在是他鍛煉最關鍵的時候了,等回去差不多每天要保持四個小時的鍛煉。

  兩人剛出門就碰見程殷華一家過來,看見兩人這樣子還楞了下,程殷華問道,「嘉嘉,衾衾,你們這會兒出去做什麼?」

  程衾說,「我跟大哥出去晨跑,大舅,待會要是吃飯的時候我們還沒回來就不要等我們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3 12:00 AM

第075章

  等兩人出去,程殷華還沒回過神來,回頭在看了看自家兩個孩子,自己早上叫了大半天他們才起來,再看看衾衾嘉嘉,一大早起來精神的很,這都打算去晨跑了,難怪他總覺得妹妹這兩孩子不一般,一般人哪裡堅持的了晨跑?

  程殷華忍不住嘮叨起兩個兒女,「你們看看衾衾跟嘉嘉,人家一大早起來去晨跑了,我看你們也要試試,這樣對身體好,能鍛煉身體……」

  程楚楚愁眉苦臉,「爸,饒了我們吧,我們可不行,好困啊,都不想起來……」

  程殷華老婆叫章宛如,性格並不太溫婉,有些火爆,很幹練,這會兒聽了老公的話也忍不住瞪兩個孩子,「多學學表弟表妹吧,現在快去廚房幫忙。」

  顧衾這次是跟顧嘉一塊晨跑的,顧嘉才負重跑了一兩天,還是有些吃力,一路上跑的滿頭大汗,顧衾而言就輕鬆多了,她現在負重十公斤都沒任何問題,就跟走路一樣輕鬆,等一個半小時過去,顧嘉就跟被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這才相信顧衾說的越往後越難,其實他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每天三小時的運動量,就是站樁的時候辛苦點。

  晨跑沒多大問題了,不負重的話,一個半小時,也就是額頭上出點汗,哪裡像現在負重五公斤又是一身大汗。

  回去已經快八點了,剛好開始吃早飯,早餐也豐盛的很,顧嘉也來不及洗澡,隨意吃了早飯又跑去陽臺上站樁了,大家看他這樣都給嚇了一跳,章宛如跟程殷香說道,「殷香,嘉嘉這孩子做什麼呢?都晨跑了還跑去陽臺上蹲馬步?難道打算去軍校了?我看他也快高考了吧。」

  程殷香笑道,「沒呢,衾衾給他制定的鍛煉法子,每天要運動三四個小時,跑步跟站樁,他既然願意,我也不想管他了。」

  程家人對顧嘉挺佩服的,這種運動量,一般人都堅持不下來,既然是嘉嘉願意的,他們也就不說什麼了,不過程楚楚跟程躍光總是忍不住去陽臺上看看顧嘉,對這樣的他實在佩服的很。

  等到差不多十點左右的時候,顧嘉的訓練量結束,一身大汗,先去洗了個澡才出來。今年大年初一,要去拜年,顧衾顧嘉就不去了,程殷華吃了早飯就帶著妻子去給親戚們拜年了,只有程楚楚程躍光留在這裡陪著衾衾他們。

  程楚楚正纏著陸青戎,程家條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家裡有房子,還在市中心,不過程殷華兩夫妻都是在公司上班的,並不是很富裕,但是也還算寬鬆,平時對兩個孩子管的挺嚴格的,一般的筆記本跟手機都是用了好些年頭的,生活費每個月也都是一千五,衣服什麼的另外買。

  程楚楚年紀二十一了,還在大三,程躍光十九,跟顧嘉同歲,比顧嘉大幾個月,已經大一了,顧嘉小時候留級過一次,所以現在還在高三。

  陸青戎跟楚楚和躍光他們接觸的比較多些,兩個孩子對他也是親,有時候陸青戎會送他們一些禮物,這幾天程楚楚的手機壞了,跟父母說要換手機,程殷華打算給程楚楚買個一千左右的手機。

  這會兒看父母不在,程楚楚就開始跟陸青戎撒嬌了,「二舅,我手機壞了,我爸說給我一千買手機,可是我看中的手機要三千,腫麼辦?」

  陸青戎笑了下,「以後別叫我二舅了,喊我陸叔叔吧,我畢竟不是程家的人,我是陸家的人,所以都叫我陸叔叔吧。」

  「哦~」程楚楚尾音拖的長長的,忍不住看了小姨一眼,笑瞇瞇的道,「陸叔叔放心,我們知道啦。」

  程家父母都不由的笑了笑,他們當然期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給這個自幼看到大的,有責任心的男人,比顧源江真是不知道好上多少。程殷香當然也聽明白了陸青戎這話的意思,顧衾有些茫然,「表姐他們喊你陸叔叔,你比我媽媽大,那我跟大哥喊你陸伯伯對吧。」

  「對的。」陸青戎笑了下,看著顧衾的眼神溫和,透著慈愛。

  陸青戎回了房間拿了四個厚厚的紅包出來,依次給了四個孩子,「今天年初一,按照慣例該給紅包。」

  程楚楚拿了紅包歡呼一聲,抱著陸青戎手臂笑道,「陸叔叔,你真好,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這麼好的男人還沒人要,太可惜啦!」說著看了程殷香一眼,看見程殷香耳朵都紅了,這才拉著顧衾起來,「表妹,陪我去銀行一趟,我要存錢!要買手機。」

  顧衾也沒什麼事情,就跟著程楚楚去了銀行,附近就有一家銀行,兩人步行了十分鐘就過去了,大過年的銀行的當然也要放假,一般是初三上班,不過現在高科技,都是什麼自助存款取款的,不用人都沒問題。

  程楚楚歡歡喜喜的把紅包裡的錢拿了出來,陸青戎給的紅包非常大方,都是一萬,厚厚的一疊,程楚楚存了兩千進去,一邊跟顧衾嘮叨,「買手機還差兩千,存兩千進去就行了,剩下的還要給我爸媽……」

  顧衾對這個表姐非常有好感,看她認真存錢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下,存好錢,程楚楚就繼續用她那個破舊的智能機進了網站,把手機拍了下來,付錢,又拉著顧衾出了銀行,「衾衾,太棒了,等十五的時候手機應該就能到了吧。好可惜,現在過年,快遞也要休息了……」想到再過半個月就有新手機用了,程楚楚又開心起來。

  大年初一的,外面店子都關了門,兩人沒地方可去,只能慢慢的回去了,還沒到家,顧衾的手機就響了,是梁平警局黃鯤打來的電話,顧衾接通,裡面傳來黃鯤的聲音,「是顧衾同學嗎?我是來跟你道謝的,根據你的提示,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個小本子,現在已經開始給被拐孩子當地的那些警局聯絡了,已經展開部署了,會儘快把孩子們救出來的,爭取讓大家在過年的時候都能團圓。」

  顧衾問道,「有家長的信息嗎?」

  黃鯤道,「有的,因為這些團夥拐賣的的都是男孩,你知道的,一般家庭很重視男孩,所以家長在第一時間都報案了,也都登記了基因庫,只要找到孩子後,檢查基因對照,立刻就能聯繫上了。」

  這事兒也已經上報給了上級,上級很重視這件事情,不對,應該說很重視顧衾的能力,畢竟出現個這麼厲害的人物,還沒被京城的人給搜刮走,都算是僥倖了。所以上級的意思是希望能跟顧衾打好關係,以後有案子上的事情也能夠請她幫幫忙,梁平市的案子破的越多,他們的功績就越好,以後升遷都有好處。

  這不,就讓黃鯤給顧衾打電話了,多聯絡聯絡感情,讓她幫忙看看以前破不了的案子。

  這種案件,一般沒破案是不會公開了,哪怕是證人都不會告訴,可是他一點都不隱瞞的告訴了顧衾,「之前的幾個孩子也都已經找到家人了,今天都已經過來把孩子領回去了,聽白安坡警局的王隊長說昨天汽車上的那孩子也已經回家了,家長還在找他們要了你的電話,可能會打電話感激你。」

  顧衾笑了下,「多謝黃隊長告訴我這些事情。」知道那些被拐賣的孩子將會回到父母身邊,她的心情還是沒由來的好了很多,這種感覺真好,她的用處不再是給人算命布風水了,她還能做更多的事情,雖然這些被救下的孩子只是眾多被拐賣孩子中的萬分之一,可她只要碰見這種事情就不會袖手旁觀的。

  掛了電話,顧衾心情好了很多,還沒等程楚楚開口問是誰的電話,顧衾電話又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顧衾接通,裡面傳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顧衾記得這聲音,是昨天汽車上那個被拐小孩爸爸的聲音。

  小孩爸爸還是挺激動的,「你,你就是昨天在汽車上救下我家崽崽的女孩吧,真是太謝謝你了,事情的經過我都聽說了,要不是你,我家崽崽這次只怕已經……我跟我老婆想去給你拜拜年,不知道你住哪裡?」

  顧衾笑道,「不用了,大冷天的,孩子重要,孩子現在還好嗎?」

  「崽崽挺好的。」男人非常執著,「一定要去給你拜年,妹子,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你讓我跟我老婆去給你拜拜年吧,不然都不安心。」

  這男人非要堅持給顧衾拜年,顧衾無奈,把地址說了出來,「不過現在我也在外面拜年,可能要等到初八九的才回去了。」

  「行行,我曉得,多謝妹子你啊,真是太感激了……」男人感謝完又換成女人來感謝,一通電話說了十分鐘,程楚楚在旁邊笑的不行,結果顧衾電話剛掛掉,又響了。

  程楚楚終於笑了起來,「表妹,你電話真多。」

  這次是林欣欣打開了,顧衾一接通,林欣欣就大聲喊了起來,「衾衾,新年快樂!」

  顧衾笑道,「你也新年快樂!」

  林欣欣拉著顧衾好一通話說,等顧衾掛了電話,兩人已經回到了程家,大家都在家裡看電視,大過年的,似乎除了拜年也沒地方可去。中午的時候程殷華跟妻子在親戚家吃飯,就剩他們了,昨天剩下不少菜,大家熱一下又炒了兩個青菜,最後還剩下一些肉菜,在吃剩的就不好了,程楚楚打包去了社區後面,顧衾跟她一塊了,原來這些剩菜她都放在社區後面的樹林子裡面餵野貓野狗了。

  她一來,不到十分鐘,樹林子裡出來幾隻野貓和一隻野狗,程楚楚把一次性的塑料碗放在地面上,笑瞇瞇的說,「快吃吧快吃吧。」顯然是經常做這種事情了。

  等野貓野狗把食物吃完,程楚楚又把這些剩下的垃圾都收拾好了,然後丟在了垃圾桶了,這才跟著顧衾回去了,顧衾忍不住感歎,多好的女孩啊。

  在程家呆了兩天,顧衾終於發現她媽媽的異常了,有些魂不守舍的,初二的晚上睡覺的時候,顧衾終於忍不住問了程殷香,「媽,我看你白天恍恍惚惚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可是看她面相又不像出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程殷香到底有些沒忍住,問女兒,「衾衾,你說我,我要是再找個人,你覺得怎麼樣?」

  再找個人?顧衾終於知道程殷香這兩天為什麼魂不守舍了,不過媽媽看上的人是誰?可是奇怪,從她面相實在沒看出什麼桃花運來,顧衾又仔細的看了看程殷香的面相,還是什麼都沒有。

  顧衾說道,「媽,我還當什麼事情了,要是有人對你好,我跟嘉嘉都願意的,更何況你才四十多歲,還有下半輩子呢,不過媽看上的是誰呀?要是太渣了肯定不行,還是要挑人的。」總要挑個對媽媽好的。

  程殷香見女兒並不抵觸,心裡也放開了些,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媽是先問問你的意見,暫時還沒考慮清楚。」

  顧衾道,「媽,要是人好,就別考慮了,反正我跟嘉嘉都大了,也不用你操心了,你還是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程殷香認真考慮了下,不得不說,她開始慢慢有些心動了,陸青戎的確很好,是太好,她都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他。年少輕狂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喜歡,等結婚後,生了孩子,他喝醉了,失態的抱著她說喜歡她,那天她慌的很,直接給了他一巴掌,後來回娘家的次數更少了,偶爾回來還是避開他。

  現在想想,程殷香真是忍不住歎氣,不過現在也想通了,就跟衾衾說的,下半輩子還長著,她也想有自己的幸福,而他的確能給,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試試。

  這天晚上,程殷香終於想通了,第二天早上起來,顧衾一看程殷香的面相就哎喲了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媽,你桃花運來啦。」

  桃花運當然也能在臉上顯示出來,同樣的,單方面的追求不算桃花運,因為你沒心動,只有你心動的時候,這桃花才會在你面相上顯露出來,這表示程殷香對追求她的心動了。

  而且說起來,她剛成為顧衾的時候,程殷香的面相跟現在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她才看見程殷香的時候,她的面相是很苦的,跟顧源江也是糾纏一世,並不是離婚的面相。可是她成了顧衾,程殷香的面相也漸漸發生了改變,因為她這隻蝴蝶的閃動,漸漸改變了好幾個人的命運,在面相上顯露了出來。

  其實她要沒有成為顧衾,程殷香的命運真是可想而知了。原身將會被成功換去了心臟,然後在程殷香還沒回家的時候屍身被火化,只要找個簡單的藉口就好,車禍或者發生什麼事情,更甚者,說她自殺都行,原身徹底沒了,再也沒人能夠知道顧源江的罪行。程殷香自然也不知道,那麼她也沒勇氣跟顧源江離婚,會繼續跟他糾纏一輩子,過一輩子的苦日子。

  顧衾想到這裡,忍不住握住程殷香的手,笑道,「媽媽,你現在真好看,別擔心,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我跟大哥都會支援你的,不過媽喜歡的人是誰?」她還是沒看出來。

  程殷香不太好意思告訴女兒,笑道,「等以後吧,要是能成的話,媽再告訴你了。」

  顧衾也沒在追問了,吃完了飯幫著收拾了碗筷,她看見程殷香叫了陸伯伯去了陽臺上,還以為是跟陸伯伯請教生意上的事情,也沒在意,只是等兩人出來的時候,顧衾就愣住了,兩人的面相……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老媽的桃花運是誰了,原來就是陸伯伯,難怪了,她說怎麼陸伯伯看媽的眼神都有些不正常,顧衾恍然大悟了。大悟後她就開始替老媽高興了,陸青戎是個很好的人,他的面相就能看的出,陸青戎眼睛黑白分明,看人的時候很專注,不會閃躲,鼻樑正,鼻准豐,鼻樑正,有一句話叫鼻正心正,不會有邪念,鼻准豐,表示他不會害人,都代表陸青戎是個正直長情的人。

  既然程殷香的桃花是他,顧衾當然不會反對了。

  程殷香跟陸青戎的事情,程家父母都看在眼中,這會兒見兩人從陽臺過來,在看兩人面上的表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雖然沒公開,在場的人都清楚了,約莫著在過段日子就能吃喜酒了。

  顧衾還沒高興完,手機就響了,是黃鯤打來了,顧衾問道,「黃隊長,怎麼這時候打電話來了?」

  「顧衾同學,給你打電話是想請你來警局一趟。」黃鯤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實是想讓你幫忙看一件案子,這件案子有些難破,而且有些特別,希望你能幫幫忙。」

  顧衾起身去了陽臺,「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是有些事情。」黃鯤道,「有連環案子,已經五個月了,這是第六個月,你能來警局一趟嗎?我當面跟你說。」

  顧衾點點頭,「行,我這就過去一趟。不過我也不敢肯定能不能幫上什麼,要是能幫忙,我會盡力的,要是不成的話,還希望黃隊長別怪我。」

  黃鯤道,「怎麼會,顧衾同學能來就可以了。」

  跟家人說了聲,顧衾就去了警局,陸青戎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去,開車送了她過去,一到員警才發現裡面人不少,都挺忙的,顧衾也覺得他們這些人挺辛苦的,大過年的人都不能放假,黃鯤一看她道就笑道,「顧同學快來,快跟我進去吧。」

  顧衾忍不住問了局,「隊長,你們過年都不放假呢?」

  黃鯤笑道,「原本是要放假的,人販子的案件剛破,還有不少事情要忙,之後還會召開新聞發佈會的,這事情不是小事,要給民眾一個交代的,不過肯定是等到他們被判刑之後才會公佈出去的。」

  顧衾笑道,「可千萬別提我。」

  黃鯤也忍不住開起了玩笑,「可不敢提,不然民眾問起來,怎麼一個小姑娘把案子破了?我們說用玄學術法來破的,不被民眾給罵死,有的人相信這個,有的人可不信的,到時候公佈出來,會亂套的。」可不是,現在動物都不准成精了,這種玄幻的事情,也就電視上有,現實中可不敢大張旗鼓的宣傳出去。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4 03:18 PM

第076章

  顧衾當然知道這些都是玩笑話,不過說真的,這種事情華國,不對,是任何國家都不可能暴露在民眾面前的,影響還是有些大的。當然了也不可能跟小說裡說的一樣,這種人還會被送去解刨,這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要真是有這種奇特能力的人,大多都是會國家供起來,為國家效命,當然了,也是自願的前提下,另外基本只要你不叛國,國家才不會說會對付你。

  黃鯤想要顧衾幫忙的案件是正在偵破當中的一個案件,作案人應該是男性,沒破案前,任何男性都有可能是嫌疑人,這案件也是很大的,所以黃鯤很重視,也不可能讓陸青戎跟進去了。

  陸青戎點點頭,表示知道,坐在前面等著了。

  不少員警都抬頭看陸青戎,不是對他感興趣,而是對剛剛進去的少女感興趣,這案件其實在警局都傳開了,破案的過程太簡單太簡單了,他們都沒破過這麼簡單的案子,哪次這種大型的人販子團夥不是要好幾個月去追蹤,這次一天就搞定了,他們當然知道不對勁了。

  大家都是員警,對這種事情太瞭解,黃鯤再瞞不住,也就沒瞞著了,不過也警告這些人了,別驚嚇到人家小姑娘了。這會兒有小員警給陸青戎倒了杯水過來,順便問了問顧衾的情況,沒辦法,第一次碰見這樣的神人,不好奇才奇怪。

  「這位大叔,跟著咱們隊長進去的是你女兒嗎?有個這麼厲害的女兒,真是好福氣。」小員警對顧衾好奇的很,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陸青戎沉著臉不說話,自然也不會顧衾的消息透露出來。

  顧衾跟著黃鯤進了辦公室後,黃鯤就把一疊案件的卷宗拿了出來,攤開在顧衾的面前,「這是最近這幾個月發生的一起案件,所有的受害人都是女性,而且是每個月的二十五號動手……」說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顧衾一眼,「每個女性出事前都被性侵過,然後手法也很熟悉,都是一刀隔喉斃命,手法很熟練,除非對人體結構很熟練,沒留下過任何的線索……」

  隨著黃鯤的解說,顧衾瞭解了這件案子,顧衾其實對黃鯤的歉意不太瞭解,黃鯤覺得自己把這樣被性侵女性的案件擺在顧衾面前,小女孩會有些不好意思的,顧衾眼中卻沒這些不好意思,對她來說只有案情,受害人跟兇手,她不會注意其他的。

  這件案子並沒有被完整的報導出來,畢竟影響太大了,出事地點都是梁平市,從去年九月份開始的第一件案子,電視上只報導了一下,只說有一名女性被性侵殺害,讓市民們注意人身安全,出事地方就是梁平市,在具體一些的細節都沒披露出來。結果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報導,在網上也引起了爭議,說這名受害人是活該,肯定是穿了暴露的衣服,或者的大半夜的出去,被奸殺也是活該,這些網路暴民肆意的攻擊這個死者。當然了這麼說的多數都是一些猥瑣男,女性則是反對這些話,所以這些帖子到最後都互罵了起來。

  後來還是警局的人看不下去,讓論壇管理封了這些帖子,給死者一個清淨。

  之後的十月,十一月,十二月,到今年的一月,每個月都會有一名女性被性侵殺害,都是每個月的二十五號,屍體上只有性侵的痕跡跟喉嚨那裡的一道傷疤,就連身上的血跡跟衣物都被整理的乾乾淨淨,傷口還被縫合,屍體的地點也是很隨意,有時候在垃圾場附近,有時候在偏僻的小樹林裡,根本沒有任何痕跡可追查,更讓人頭疼的是,因為身體被整理過,也沒留下任何痕跡,找不到第一作案現場,身體上,附近都沒留下任何痕跡。

  因為這幾個女性死亡時間都是每個月二十五號,傷口都是喉嚨,都被縫合,都是第二現場,所以警局判定這是一場連環謀殺案。

  這兇手非常的冷靜,也很聰明,很變態,能夠讓屍體跟第二現場不留一點痕跡可見其聰明跟冷靜,能做下這種案件可見有多變態了。

  二月十七是過年,今天是初二,是二月十九號,距離這兇手再次作案也只有六天時間了,既然這幾個月從不間斷,只怕這個月也不能倖免了。

  顧衾仔細的看著這案子,上面所有受害的女性都很年輕,年紀從十六到二十六歲不等,而且都是處女,都很漂亮,上面的資料顯示,這些女孩都沒交過男朋友,性子也很老實,這種女孩其實很容易受騙的。而且這些女性從學生到白領都不等,沒有任何蹤跡可循。

  黃鯤說道,「一開始我們以二十五號這個日期作為突破,以為二十五是這兇手的生日,排查了下,岱山二十五日過生日的人太多,根本排查不了,這個二十五根本不能作為線索,這案件沒任何線索,太難了,這五個月沒有一點突破,眼看著快到了二十五號了,我們確實一點頭緒都沒有,所以這人販子團夥的案件破了後,我也不敢休息,現在開始追查這件案子了,也是實在沒辦法才找顧同學幫幫了。」

  顧衾點點頭,「說實話,這兇手的確很厲害,我看了這卷宗,沒透露一點有用的消息來,的確沒有任何蹤跡可循,他處理屍體也用了特殊手法,屍體上都沒留下指紋,對了,屍體呢?」

  黃鯤道,「說實話,屍體都已經被火化了,原本是想留著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證據來,可是家屬不願意死者不安息,而且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屍檢的結果也都一樣,火化不火化都沒什麼區別了。」

  連屍體都沒了,顧衾忍不住苦笑起來,天眼神通也不是假的,天眼的確很厲害,修為夠了,神通都不在話下,可她修為不夠,天眼的能力也是有限。

  她的天眼能力有限,現在連屍體都沒有,她根本不能憑空想像出屍體跟兇手之間的事情,總要有個聯繫點的,就跟季子予的事情,至少他父母的屍體還在這天地之間,與這天地之間還有一絲聯繫,那麼她強硬的使用天眼也有可能看到的。

  現在這案子連屍體都沒了,被火化掉,跟著天地間最後一絲的聯繫也斷了。說的在直白點,用玄學中的術語來說就是,陰陽跟天地萬物的關係,人其實本身也有陰陽兩說,人的身體乃是陽,魂魄便是陰,這樣構成一個人。可如今人身死,陰魂一般只能在天地間逗留七日,哪怕你的陰魂在不甘心,七日就會去陰間了,只餘沒有陰魂的屍身留在陽間。

  當然了,也有一些特殊情況存在,有些人死的時候怨氣太大,會成為地縛靈的,也就是俗稱的見鬼了,因為怨氣太大,不肯離開死亡之地,才會成為地縛靈。可現在情況不一樣,這些死者死的時候太平靜了,根本不可能成為地縛靈了,而且地縛靈只會成為被束縛在第一死亡現場,員警們找到的都是第二現場了。

  有陰魂的屍身留在陽間,這將是陽間最後一絲的憑證,證明你於這天地之間,萬物之間的聯繫,可要是連最後一點憑證都沒有,這天地之間,你便已經消散,什麼都沒了。

  什麼都沒了,就算用天眼都看不出來了。

  季子予父母的事情能夠看到,說白了就是因為他父母的屍身還留在這世間,所以有跡可循。

  可現在連屍體都火化了,還怎麼看?陰魂在陰間,陽間凡人不得亂入,若是發現懲罰極重,而且陰魂入陰間之後,很快會進入六道輪回,就連陰間都徹底沒了資訊,怎麼追查?

  電視上放的不少陰婆能夠把死了的陰魂叫上來陽間其實都是假的,陰魂進入陰間,很難在回到陽間的。

  不過這世界上的確有種陰婆,能夠去到陰間,能夠叫魂。但是顧衾沒有這種本事,她是正統修道之人,想去陰間以她現在的修為難如登天,反而會被陰煞之氣吞噬。

  顧衾的確可以用卜卦的方法算出一些資訊來,但局限性大太,比如算出兇手大概的方位或者別的一些什麼,但是想要用於破案就有些難了。她還是取了銅錢出來,打算先占一卦,最後得出的結論,兇手的確為男性,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

  顧衾又算了算這個月會不會在有凶案發生,顯示的是有,可是在具體的占卜一下受害人的身份,得出的結論是個學生,凶案具體發生的地點是在北邊。

  顧衾有些奇怪,最後還是只能告訴黃鯤,「抱歉,連屍體都沒有了,我很難看到兇手的情況,只能告訴你兇手的年紀在三十歲左右。這個月也會有凶案發生,凶案發生的具體地點是在北邊,再具體一些的就很難了。」

  黃鯤說道,「其實還是有一點奇怪的地方,屍檢的時候,這些死者體內沒有任何安眠藥迷藥的成分,可是她們死的時候很平靜,沒有任何掙扎,這就有些奇怪了。一般人不管是在睡眠和或者清醒的情況下,只要喉嚨被割開,都會劇烈的反應,因為割喉不可能立刻死掉,怎麼也需要一分鐘左右的時間,這期間肯定會劇烈掙扎的,可是這些屍體都沒有。」

  「然後兇手的手法很熟練,刀口也是醫用刀片割開的,我們曾經懷疑是不是醫生,或者是學過醫的。也從這方面調查過。岱山在二十五號過生日的醫生也的確有幾個,經過仔細排查,有兩個都是老教授了,受害人出事的時候他們都有課,還有幾個年輕一些,大概在二十多到四十歲之間,不過有不在場的證據,基本上受害人出事的時候他都在做手術,或者在醫院裡,所以也排查了,到現在真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

  黃鯤忍不住歎氣,「受害人除了都是處女,其他沒有任何蹤跡可循,年紀,生日什麼的都不一樣,根本不知道兇手是出於什麼目的和條件來選擇受害人的。」

  顧衾正翻閱著受害人的資料,五張資料一排攤開在桌面上,包括發現死者的時候,她們的死姿,以為生辰八字都有,顧衾看了會兒忽然咦了一聲,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4 03:31 PM

第077章

  聽見她咦了一聲,黃鯤精神一震,忍不住問,「顧同學,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剛才知道不能得出兇手具體情況的時候,他還是挺失望了。其實他之前已經從顧衾的話中知道,她的辦法也必須是見到人或者見到屍體,不見到人就很難查到具體的事情,不過又看顧同學取了三枚銅錢占卜,他還是挺期待的。

  可是最後得出的結果也實在太模糊了,沒有詳細的細節,他們不可能知道兇手是誰,大千世界,兇手又不可能把這兩字刻在臉上,剛才都以為絕望了,還想著既然顧同學非要見到人才能看出一些什麼,是不是非要等到第六個受害者出來才能知道兇手的。要是可能,他也不希望下一個受害者出現,可要是真的只能等到受害者出現才能知道兇手的情況話,他也沒辦法了。原本都做好這個準備了,現在聽見顧衾的疑惑聲心裡還是忍不住升起了一些希望。

  顧衾沒說話,仔細的盯著五名受害者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臉色終於慢慢沉了下去,她又仔細的把死者的照片認真研究了一遍,這一看足足看了十幾分鐘。

  黃鯤根本不敢打擾她,知道她肯定是看出什麼來,難道是看出兇手是誰了?

  十多分鐘後,顧衾才沉聲道,「這兇手你們查不出來的,他不是普通人,應該同我一樣,都是玄學中人,只不過他卻是利用玄學來害人。不知道黃隊長可聽說玄學五術,玄學包括很多東西,不僅僅是給人看命看風水的,還會醫術跟修煉。同樣的人,有的玄學中人學的是正統的修煉,有的人卻不是正統修煉,而是利用別的來方法來快速提高自身的修為。我方才進來只看到案件的經過,現在看這幾個受害者的生辰日期才覺得不對勁,這幾個受害者的年紀生日雖然都不相同,這上面也只有生日的時間,沒有具體出生的時辰,不過我算了下,她們出生的時辰應該都是陰時。」

  黃鯤也給愣住了,這麼說,這案子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幹的,而是有修為的人做下的。雖然他不太理解修為是什麼意思,但是也從電視上看過一些,對修煉修為有些模糊的印象,大概有修為的人都有著飛天遁地的本事,就是電視裡的仙人?

  他眼下也顧不上問這些了,只對案件關注的很,忙問道,「顧同學,真是玄學中人做的?」

  顧衾點點頭,「八九不離十,我問你,她們死亡的時辰應該都是在正中午12點左右的時候吧?」這幾個受害人發現的時候都是第二現場,屍檢也只能估算出大概死亡時間,估算出來的時間是上午十點到下午一點之間,要真是跟自己猜測的一樣,那麼她們死亡的時間肯定是在正十二點的時候。

  黃鯤點點頭,「的確,這樣想起來她們每個人的死亡時間大概都是上午十二點左右的時候。」

  「那就對了,物極必反,正午十二點是陰陽交替之時,這一刻才是陰氣最重的時候,一天當中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加陰的時辰了。」顧衾繞到旁邊的位置上坐下,又仔細的去看那些死者的照片,然後拿起旁邊的紙筆,在空白的紙上寫下幾個時辰,把紙張交給黃鯤,「你給五個死者的家屬打電話,問問她們受害者是不是這幾個時辰出生的,若是這幾個時辰出生,再配合當天的出生的日期,那她們應該都是很陰的生辰八字了。」

  黃鯤第一次接觸到這種事情,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雞皮疙瘩也起來了,他沒多說什麼,接過顧衾給的紙條,然後對著上面死者名字跟具體的時辰,去跟死者的家屬打了電話。

  這件案子一直都是他跟進的,所以家屬都知道他的電話了,一打過去,家屬立刻接通了。第一個打的是九月份的第一個死者,就這一個女兒,女兒的死對家長的打擊可想而知了。電話裡傳來家屬激動的聲音,「黃隊長,是,是不是案子有進展了?」

  黃鯤低沉道,「抱歉,暫時沒什麼進展,不過我們會努力的……」還不等他問出後面的話,對方已經激動的不行,哭了起來,「這都過去快半年了,怎麼還是什麼進展都沒有,你們員警怎麼辦事?當初要我們配合,我們一聲不吭的配合,問什麼說什麼,現在都過去半年……」說著哽咽了起來,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黃鯤在心底歎了口氣,「大姐,您別擔心,其實是有些線索的,我跟你打電話就是想問問你,你女兒是不是子時出生的?」

  對方終於止住了哭聲,「隊長問這個做什麼?我家孩子的確是這個時間出生的,我還記得她一出生就大聲哭了起來,哭聲那個響亮……」說著想起女兒平時乖巧的模樣,又忍不住哭了起來。哭了會又追著黃鯤問是不是已經有什麼線索了。

  黃鯤當然不能說,只說有點線索會繼續調查就把電話掛了。

  顧衾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這員警還真是不好做,不知道網上為什麼這麼多黑員警的,黑政府,黑軍隊,除了窮人他們不黑,什麼人都要被黑。

  黃鯤又給另外四名死者的家屬打了電話,果然跟顧衾算出來的一樣,她們每個人出生的具體時辰顧衾都猜對了,等黃鯤掛了電話,顧衾跟他道,「既然都對上了,這個時辰配合他們出生的日子,是屬於很陰的八字,再加上死亡時辰,幾乎可能肯定這案子不是普通人做的。至於為什麼選擇二十五號這個日子,我懷疑可能跟他自己的時間觀念有關,也可能就是隨意找的一個日子,這個日期可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顧衾繼續說道,「至於為什麼在她們體內沒有檢查到安眠跟迷藥的成分,那原因更加簡單了,有修為的人想讓一個人陷入重度昏迷是完全不需要任何借助藥物的。而且你仔細看她們的面相,她們的面相太平靜太平靜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管怎麼樣,你看別的案件死者的照片,絕對不會是她們這種表情的。」

  黃鯤過去一看,可不是,的確有些不對勁,這面容面平靜了,別的死者絕對不是這樣的,他心裡更加發毛了,他碰見的殺人案件不少,從來不會跟現在一樣,審案審著審著把自己給嚇著了。

  黃鯤一時也為難起來,要是兇手不是普通人,這案子怎麼破?難道告訴上級說兇手不是普通人?可上級才不會管這些,他們只管破案率就行了,對方是不是普通人都沒關係,只要他們能夠破掉案子就行。

  顧衾起身看著他,「黃隊長,很抱歉,這件事情我很難幫上忙,先不說岱山有多少陰時出生的女子,根本看不過來,我目前也只能猜出是修煉之人所為,可能是采陰補陽,因為女子本身就屬陰,也可能是別的原因,而且根據卦象,這個月凶案還會繼續發生……」她目前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她修為有限,天眼能力也是有限,就算知道這件事兒的後果,可還是無能無力。

  黃鯤忍不住歎了口氣,「我知道,那……」他想了想,還是殘忍的開口了,「顧同學,那要是再出現凶案,你能通過死者來認出兇手嗎?」

  顧衾沉默了下,點點頭,「能,要真是出事了,立刻打電話給我,我會去現場看看的。對了,你現在先把發現五名受害者的地點告訴我,不管怎麼樣,總要先試試的,萬一有什麼線索,或許第六名女子也就能倖免了。」她如今能做的竟然也只有這個了。

  黃鯤說道,「那我帶你一起去看看吧。」

  顧衾點點,兩人出了辦公室,陸青戎正坐在外面喝茶,看見顧衾出來也跟著起身,以為要回去了。

  顧衾說道,「陸伯伯,我跟黃隊長還有些事情,要不您先回去吧,我媽難得回來一趟,您多陪陪她才是,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黃鯤也道,「我還要帶顧同學出去查案子,放心吧,我會保護她的,待會會送她回去的。」

  顧衾失笑,她哪裡需要什麼人保護,別讓她保護就行了。

  陸青戎也看的出來小侄女很能幹,跟著去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這案子很棘手,還要保密,黃隊長怕是也想避開他的,他也不堅持了,囑咐了顧衾兩句就離開了。

  顧衾跟著黃鯤一塊去了當初發現屍體的地方看了看,先從第一個受害人開始的,第一個受害著發現的地方是一個垃圾回收站,當初發現屍體的是一個環衛工,大清早的倒垃圾,沒想到垃圾旁邊倒著一個穿戴整齊的女人,環衛工還以為是喝醉了倒在這裡,等把人一翻,才發現人都僵硬了,臉也白的跟紙一樣,環衛工嚇的不行,趕緊報警了。

  垃圾回收站的位置本來就挺偏僻的,遠離市區,周圍有些綠化帶,最近的居民社區也要走一段路了。

  顧衾開了天眼看了看,沒任何異常,更加沒有什麼地縛靈了,看來魂魄早就散了。

  又去了其他四個地方看了看,跟第一個結果一樣,沒任何異常,顧衾是真忍不住想歎氣了。如今就真的沒辦法了,她總不能看見一個妙齡少女就開天眼看看,梁平市沒結婚的女性至少有百萬,根本不可能的,大海撈針都撈不起來。而且她目前的修為也根本承受不住這麼頻繁的使用天眼。

  回了警局已經晌午了,黃鯤請了顧衾去吃飯,還有上次大過年的跟女朋友吵架的那小員警,小員警應該是跟著黃隊學習的。

  吃飯的時候到底沒談這案子了,不過氣氛有些低沉,吃了飯,黃隊送了顧衾回去,又回去警局忙碌了起來,人販子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等著孩子們救出來就能給記者稿子了。現在因為這連環強奸殺人案,局裡所有的同事都要加班,誰讓上面重視這案子,要在來一起連環案,就不知道能不能瞞的住了,網上已經有些人察覺了。有的還發了帖子,不過大概發錯頻道了,關注的人很少,且都很快被管理員刪除了,可要是再來一起,就難保事情不被線民們發現了。

  這小員警叫施紹軍,給黃隊送進去一杯茶水,看他桌上還擺著這案子的文件,忍不住問道,「黃隊,難道這案子連那位顧同學都搞不定了?」

  黃鯤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算是,這女孩發現這案件不同的地方了,這案子透著古怪,沒看到屍體,所以沒辦法知道兇手是誰。不過她算出會有第六起案件,會發生在梁平市北邊,可線索肯定不夠,除非第六個受害人出現,她才能知道誰是兇手。」

  施紹軍忍不住道,「隊長,那豈不是說非要有第六個被害人才行?真沒別的辦法了?」

  「真沒了。」黃鯤歎氣,「要是有別的辦法,她肯定不會這麼放棄了,而且這案子不是普通人做的,她說是有修為的人幹的。」

  施紹軍目瞪口呆,他年紀輕,經常看小說,當然知道有修為代表的是什麼意思,修煉修為,那不是小說跟電視上才有的嗎?難道這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

  施紹軍忍不住道,「黃隊,那現在怎麼辦?跟上級報告嗎?」

  黃隊搖頭,「不行,跟上級報告有什麼用,還不是一通罵下來,上面才不管是不是普通人作案,而且就算是修煉之人作案,難道我們還能不查了?」

  那肯定是不行,就算是大羅神仙做下的案件,他們也得繼續硬著頭皮查下去。

  可是現在一點證據都沒有,查,怎麼查?

  警局愁,顧衾也愁,這種感覺她不太喜歡,能夠知道幾天後會有無辜的人死亡,可是她卻什麼事情都做不了,竟然只能這麼等著,她的修為不夠,還是太低,能夠使用的天眼也太簡單。

  回去了程家,顧衾心情不太好,坐在沙發上,家裡人都在,程楚楚跟楚躍光正在一旁玩手機,顧嘉在房裡忙著複習功課,電視的聲音開得挺小的,怕打擾了他。

  不一會程楚楚的電話響了,她看了來電顯示忍不住笑了下,這才接通了,她電話有些壞了,一接通聲音都好大,裡面傳來一個年輕女孩說話的聲音,「楚楚,你快看我們梁平市的論壇,出現個帖子,說是出現了連環殺人案,這幾個月,每個月都死了一個,好嚇人啊,那樓主說這帖子估計一會兒會被封掉的,楚楚要看就快些。」

  程楚楚雙眼冒光,「行行,我先去看看,一會兒在給你打電話。」

  這女孩應該是程楚楚的好朋友,掛了電話,程楚楚就登陸了本地的論壇,果然就找到了好友跟她說的帖子,很顯眼,一直被人回復,所以就在上面,帖子的名字就是『最近女生們出門小心點,梁平市最近出現了連環殺人案,已經五起了。』

  年輕人都喜歡這種帖子,更何況還是本地發生的事情,更讓人有討論的欲望。

  點進去帖子,帖子裡面說梁平市九月份開始出現連環殺人案,受害人女性,處女,性侵,割喉,縫合,拋屍,屍體處理的很乾淨,沒有任何證據,連續五起都是每月的二十五號被殺害,第二天才被發現屍體,所以讓梁平市的女性們注意了。

  程楚楚沒想到是這麼可怕的帖子,看了都忍不住發冷,下面回復的不少,有說是受害人的親戚,這事情的確是真的。當初新聞也報導過,不過只報導九月份的這起案件,後來的都沒報導過。也有回復說是員警的親戚,這案件是警局的重案,現在大過年的警局都沒放假,就為了這案子,然後還說過段時間可能會播報一個特大型的破掉的案子,終於能有點正能量了。

  爆料人好幾個,這事情應該也就是真的了,程躍光看姐姐臉都白了,忍不住道,「害怕就別看了,這種事情看看就行了,別當真。」

  程楚楚搖頭,把帖子給了弟弟跟顧衾看,「你們看,我感覺這帖子應該是真的,九月份的確有女性被奸殺的案件,而且的確是二十五號被殺的,表妹,你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顧衾不用看都知道是真的,她剛為了這件事情從警局出來,警局肯定是不希望這案件被傳出去的,她一時也不吭聲了。不過她還是看了程楚楚一眼,見她並沒有事情才放心了一些。

  這案件的受害女性並不是極陰的日子出生的,只是普通的陰時出生,極陰的生辰是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這種女性身體不會太好,容易撞邪,因為是在極陰的時候出生的,而且那人要真是采陰補陽的話,這種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大補。

  顧衾這會兒也靜不下心來,回房卜卦,順便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師父教她的都是正統的玄學和術法,根本不知道一些旁門左道的術法,不然知道一些,說不定還有辦法知道兇手是誰。

  外面的程楚楚跟程躍光已經就著這案子是不是真的討論了起來,沒想到才過了幾分鐘,在刷新這帖子已經被刪除了,楚楚道,「你看吧,肯定是相關部門讓管理員把帖子給刪了,這事情肯定是真的,不然為什麼要刪掉?不是欲蓋彌彰嗎?」

  程躍光其實也知道事情應該是真的了,不過他怕姐姐害怕,才哄她的,最後見她不信,忍不住道,「那你小心點,這幾天別出門了。」

  程楚楚歎口氣,「可是我還答應明天去靜雨哪裡玩的,怎麼辦?」

  程躍光知道向靜雨就是剛才給姐姐打電話的那女孩,便道,「那我明天送你去就好了,反正明天才二十一號,不是二十五號才出事嗎?小心點,我送你去。」

  正說著程楚楚的電話就響了,是向靜雨打來的,「楚楚,你看沒帖子了沒?好可怕,萬一員警沒把人抓住,以後樑平市是不是就危險了,還讓不讓女生單獨出門呢。」

  程楚楚笑道,「別擔心,肯定會破掉的,你看看這種連環殺人案,那次沒被破掉,上面的人肯定會重視起來,別擔心了,說不定說兩天就破掉了呢。」

  向靜雨跟程楚楚性格差不多,兩人聊了會兒,心情好多了,都沒在這事情當一回事,畢竟事情沒發生到自己身上,都不會有什麼警惕感的。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4 06:51 PM

第078章

  向靜雨跟程楚楚聊了好一會才道,「楚楚,待會高中同學的聚會,他們都沒你電話,要我打電話問你一聲,你去不去?不過聽說邵睿也從國外回來了,你要是不想去就別去了,我陪你在家待著好了。」

  程楚楚怔了下,忽然笑了起來,「去,為什麼不去,他在又怎麼樣,當然可是他對不起我在先。」

  說起邵睿,其實算是程楚楚的前男友,不過那時候才高三,年少輕狂,又有些中二,高三的時候邵睿跟她表白了,邵睿在當初是整個高中的男神了,長的好不說,家裡還有錢。那時候高中生感情真摯也單純,程楚楚跟他交往了兩個月也不過就是牽牽手,逛逛街什麼的,結果兩個月之後她才發現邵睿跟別的女生還在一起了。

  那女生不是別人,叫阮婷,是她跟向靜雨共同的好友,好閨蜜,三人好到能把自己的各種小秘密分享出來,程楚楚那會兒也是真的喜歡邵睿,把和他之間相處的細節都告訴了兩個好友,結果最後怎麼都沒想到這好友會搶了自己的男朋友。

  很狗血,可的確是真的,她看見兩人在學校後面的小樹林擁吻,程楚楚本身也不是個吃癟的性子,當場就去質問是怎麼回事了,邵睿有些慌亂,最後還是跟她道歉了,說喜歡的是她,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跟阮婷廝混在一起了。

  程楚楚當時就冷笑了起來,「對,你是被她下了迷藥是吧,所以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她現在還記得自己一直拿來當好友的阮婷說了什麼,這位好友反而挽著邵睿的胳膊笑了起來,「楚楚,你也真是,天天在我面前提他的好,我實在沒辦法了,光聽你說都很動心了,所以是我主動勾引他的,你別怪他,男人不都是這樣,你跟他拍拖就是牽牽手,他也是正常男人好不?」

  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了,氣的程楚楚不行,當場就給了兩人一巴掌,最後告訴阮婷,「這種隨便被人一勾就走的男人,你愛要就要吧,我不稀罕,小心他見坑就插!」說著也不理兩人吃癟的樣子,轉身離開了。

  之後邵睿每天都會過來跟她道歉,最後竟還繼續追她,程楚楚實在噁心他,最後告訴他自己不可能再跟他和好了,邵睿還求了她,「楚楚,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的知道錯了,錯了就是錯了,我也不想解釋什麼。可是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你相信我好嗎?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楚楚,你知道嗎,青少年身體發育期間,的確對女性的身體抵抗不了,是她主動勾引我,我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回答給邵睿的是程楚楚的一巴掌跟一個滾字。

  第二天邵睿就沒來學校了,讓人給程楚楚帶了一封信,告訴她自己也要出國,還是希望她能夠原諒他,並且告訴程楚楚,他還會回來的……

  程楚楚今年都大三了,這事情過去也三年多了,說實話,她早把這人忘記的差不多了,沒想到現在竟然回來了。

  她對邵睿也是真的沒什麼感情了,高中的聚會,她當然會去。

  程躍光聽了她的話,忍不住歎氣,「才跟你說外面危險,你怎麼還會去外面呀?」

  程楚楚笑道,「高中同學聚會,而且我跟靜雨一塊去。」

  「算了,我還是送你過去吧。」程躍光不放心。

  程楚楚去問了顧衾要不要去,顧衾不太想去,程楚楚卻拉著她一塊出去了,「表妹,你一個人悶在家裡也無聊,待會爺爺奶奶還要走親戚,陸叔叔跟姑姑也要出去,表弟還要複習,就剩你一個在家也沒事做,跟我一塊去吧,能帶家屬的。」

  最後還是被程楚楚拉著一塊去了,反正待在家裡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程躍光送了兩人一塊去了,他也不想參加什麼同學會,說要去找同學,把人送到會場門口就離開了。

  雖然是過年期間,大部分的店子都放假了,不過一般的娛樂場所都還要繼續上班的。

  程楚楚他們去的是個娛樂會場,是梁平市最大的娛樂會所,裡面酒店,飯店,ktv一體,還有大型超市,影院都有,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她們兩人剛進去,程楚楚手機就響了。

  是向靜雨打來的,告訴程楚楚先來二樓的飯店,大家先吃飯,晚上去ktv裡或者酒吧裡。

  程楚楚挽著顧衾手臂上了二樓,今天來的高中同學挺多了,聽說有十幾個,在一間叫做梅園的包廂裡,程楚楚找到位置,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裡面的向靜雨跟邵睿了,一個是她好友,一個是這群人中間最出色了,三年過去,邵睿果然沒長歪,反而更加玉樹臨風了,長相英俊,身材高大。

  阮婷也來了,程楚楚心裡其實沒什麼想法,就是看見兩人坐在起來的時候有些噁心。她沒在意,沖向靜雨招了招手,向靜雨是個清秀女孩,一頭黑髮斯斯文文的,沖著楚楚招了招手,「楚楚,快過來坐。」

  程楚楚回頭打算把好友介紹給顧衾,結果發現表妹直直的看著阮婷,她有些奇怪,「表妹,怎麼了?」

  顧衾吸了口氣,轉頭看楚楚,「沒事,我們過去坐下吧。」剛才跟著表姐進去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正對著門口坐在裡面的那個女孩印堂發黑,很濃郁的黑色,她開天眼開了一眼,發現這女人不僅僅是印堂發黑有橫禍,而是身上有著極重的死氣纏身,這是將死之人的症狀。

  原本想繼續開天眼看看是怎麼回事,這女孩身上會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程楚楚叫她,她也不能在盯著這女孩看了。

  邵睿長的很好看,程楚楚進來後他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溫和一笑,「楚楚,你來了。」

  程楚楚點點頭恩了一聲,也不想跟他多說,這裡的都是高中同學,可都是知道兩人之間的事情,也不會勸什麼的。顧衾挨著楚楚坐下,楚楚把她介紹給了大家,「這是我表妹,來我們家過年,她一個人在家也無聊正好就過來了一塊玩了。」

  顧衾笑道,「大家好,我叫顧衾。」

  大家看她模樣白淨,人也大方,心裡不由的喜歡了些,都跟她打了招呼。

  人到齊了,服務員上了菜,女生們喝飲料,男生們喝白酒,這會兒剛開吃,顧衾也不好再盯著那身上有著死氣的女孩看了,打算待會大家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再看看是怎麼回事。

  顧衾現在跟著吃東西,她對吃的不挑剔,不過也喜歡吃好吃的,這裡的菜不錯,吃了個半飽才停下,楚楚給她倒了一杯飲料。顧衾感覺有人一直在看她們,也看了過去,是正對面的一個英俊的男人,正看著楚楚。

  顧衾不明所以,向靜雨湊在她耳邊小聲的把楚楚跟這男人之前的往事說了一遍,顧衾恍然大悟,難道這男人看楚楚這樣的目光了。不過這樣的男人真是要不得,青少年身體發育期間,那麼多青少年身體發育,也沒做出這種噁心的事情對不對。

  阮婷這幾年也在等邵睿,這次來同學聚會也不過是因為邵睿的原因,來了之後見他身邊有空位就坐下了,邵睿臉色再不好,她也死皮賴臉的,見他這會兒只看著楚楚,阮婷心裡也難道,忍不住湊過去小聲的說道,「邵睿,你真的不肯多看我一眼嗎?我是真的喜歡你,不考慮我一下嗎?」

  當初那時候她跟邵睿的關係其實也就是親親嘴什麼的,別的也沒發生什麼,她也是真喜歡邵睿,這些年一直沒忘記過他,哪怕那時候他那樣羞辱自己,自己還是喜歡他,這幾年也沒談過男朋友,當初他出國的時候也是她去送的。

  三年間,自己也跟他聯繫過無數次,可是他對自己總是愛理不理的,現在看到他眼睛都快黏到楚楚身上的時候,心裡難受,也忍不住泛酸。

  邵睿看著她,「阮婷,當年的事情很抱歉,現在大家都不是孩子了,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我的錯,那時候我鬼迷心竅,可是我心裡至始至終也只有楚楚,你別再費心思,我不會喜歡你的。」

  阮婷心裡難受,再也堅持不下去了,眼淚也落了下來,她起身道,「抱歉,先失陪一下,我去下洗手間。」

  顧衾不想把天眼的能力浪費在別的地方,問向靜雨,「這女孩跟他什麼關係?」

  向靜雨如實說了,顧衾了然,不過她還是想去看看阮婷身上的死氣是怎麼回事,這麼濃重的死氣,估計過不了幾天就能橫死了,她是風水師,只要對方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她按理都會幫,更何況這也快到二十五號了,也不知道阮婷是不是跟這事情有關。

  而且說實話,向靜雨剛才跟她說的那些話,意思都透著阮婷水性楊花,她開天眼看了一下,這阮婷還是處女,不是水性楊花之人。

  其實不管男人還是女人,要看是不是完整的身子,用天眼也看的出來,完整身子的人身上有著另外一股子精氣,所以她才肯定阮婷並不是水性楊花的人,萬一她真是這案子的第六個受害者怎麼辦?

  顧衾起身道,「我失陪下,去下洗手間。」

  程楚楚要陪著她的去,顧衾笑道,「不用了,你還怕我走丟了不成?」

  顧衾剛去了洗手間裡,就聽見隔間傳來低泣聲,正是阮婷的聲音,顧衾聽她哭的可憐,心裡倒是沒半分憐惜,既然知道那男人是自己好友的男人,為什麼非要去搶,別說什麼有了感情,情不自禁的,她可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這世界上不管什麼感情都要建立在道德的基本上,分明就是心眼壞這才搶好友男朋友的,別扯什麼感情。

  她心裡其實是看不起阮婷的,不過還是想看看她身上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在洗手間等了十分鐘阮婷才出來,碰見顧衾站在洗手池那兒也忍不住楞了下,她記得顧衾,是楚楚的表妹,她跟顧衾點點頭,沒多說什麼,走到水池旁邊開始洗手,又整理了下儀容儀錶。

  顧衾一直在從鏡子裡打量著她,開了天眼看去,這一看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臉色也不禁難看起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5 01:26 AM

第079章

  顧衾看了天眼一看,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天眼裡她看到阮婷被人帶去一間別墅裡面,然後被人性侵,天眼裡看到阮婷並不是被人強的,應該是自願,不過臉上表情有些迷茫,顧衾知道她大概是被人迷了心智……

  顧衾繼續看著,看著昏迷不醒的阮婷被那人抱進了洗手間清洗乾淨,被人放在偌大的浴缸裡面,被人割開喉嚨,血跡湧出。這就這樣阮婷還是沒有醒來,漸漸的來,臉色越來越白,越來越白,慢慢沒了氣息。她又看見那人用了一個黑色小瓷瓶接了阮婷頸子上的一些血液存放起來,這才又幫著阮婷縫合了傷口,清洗了身子,換上乾淨的衣裳,抱著她出去,放在了車子後備箱裡……

  顧衾終於收回天眼,臉色也不太好看,現在她應該肯定那人是邪修了,那人在天眼裡也露了全面,很清秀的一個男人,個子不算很高,一米七五左右,看著斯斯文文,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神色有些陰鬱。

  顧衾沒見過這人,她雖然學玄學,但是沒見過幾個同道中人,不認識這人也是正常,不過幸好是有線索了,第六個受害人應該也不會出現了。她不是太肯定,因為不知這人的修為,一般的員警肯定是對付不了的,怕還是要她出手。

  天眼裡看的期限也的確是二十五日,這還有三四天的時間,至少要跟黃鯤說一聲,調查一下這男人的身份才好行事。

  阮婷似乎也發現顧衾總是看她了,忍不住轉頭看了她一眼,「你,你總是看我做什麼?」

  顧衾一笑,「沒什麼,你別哭了,快回去吧。」

  阮婷以為她是擔心自己,心裡一酸,又忍不住掉了眼淚,「對不起,你是楚楚的表妹吧?當年的事情我很抱歉,只是感情的事情很難說,她總是在我面前提起他,時間久了,我就心動了,我沒想過……」

  還不等她說話,顧衾打斷了她的話,看著她的眼睛跟她說道,「你不用跟我訴苦,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你搶了別人的男朋友,任何藉口都沒用,任何感情都要建立在道德倫理的基礎上,你搶好友的男朋友,就是不道德,所以也別找藉口了,錯了就是錯了。好了,我不多說了,先回去了。恩,對了,這幾天你注意點,你聽說過梁平市的連環殺人案吧?小心一些,別自己走夜裡,也別被別的男人迷惑了。」

  顧衾知道現在的人不太相信算命,所以她也不會跟一開始一樣,直接開口說你有血光之災了,從旁的地方提點一下就行了。

  阮婷顯然不愛聽這話,氣的臉都有些白了,看著顧衾出了洗手間,她站了好一會才憤憤的跟著出去了。

  顧衾回了位置跟楚楚說話,湊在她耳邊小聲問了阮婷的情況,家住哪裡,生日是什麼時候。

  楚楚有些奇怪,低聲問道,「表妹,你問這個做什麼?」

  顧衾說道,「你先告訴我,等我回去再告訴你原因。」

  程楚楚還記得阮婷的生日,她們三個好友是從小玩到大的,初中都認識了,每年過年基本都是三人一塊過的,彼此對對方的生日都很清楚,楚楚就把阮婷家裡的位址跟她的生日說了出來。

  顧衾算了算,這年份日期的確是陰年陰月陰日,她掐指算了算,問楚楚,「她是不是中午十二點出生的?」

  楚楚點點頭,「她跟我們說過,的確是中午十二點出生的,說是當年她媽媽生她的時候,一看時間,正好是十二整點出生的,說稀奇的很,就沒見過十二整點出生的,所以記得特別清楚,也在我們面前說過好幾次。」

  這個年份月份日期和這個時辰,真是極重的陰時了,顧衾問道,「她自幼身子就不太好吧?」這樣陰的八字出生的,身體能好才怪,她剛才在洗手間就注意過了,阮婷五官還不錯,可是太瘦了,神色也有些憔悴,肯定是經常睡不好。

  程楚楚挺好奇顧衾為什麼會打探阮婷的事情,正想問問,阮婷就進來了,她怕被阮婷聽見了,只能先不問了。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還沒結帳,坐在那裡聊天,聊著聊著就聊到最近梁平市的連環殺人案上面了,有人還不知道,問了怎麼回事。知道的人就說從梁平本地論壇上看見的帖子,說楚梁平市最近出現了個連環殺人案,說著還想把帖子翻出來給不知道的人看看,結果已經被刪除了。

  於是知道的人大概把事情說了一遍,有的同學還是不太相信,畢竟這年頭,謠言傳起來太容易了,其中一個皮膚挺黑的男同學說道,「別不相信,我大伯不是警局的嗎?是真的,這事兒親口告訴我們的,不過沒那麼詳細,就是之前吃飯的時候讓我妹妹跟堂妹她們小心些了,這段日子別在外面晃悠,也別隨便聽信了陌生人的話,說要是不出意外,二十五號那兇手肯定還會出現,哎,也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誰,這案子做的太乾淨了,我大伯說,根本找不到一點證據。」

  「這兇手智商肯定很高。」有人猜測。

  「說不定還研究不少命案推理的書籍,不然怎麼可能一點證據都沒有?」

  大家就著這案件討論了起來,不一會就半個小時過去了,最後還是在場的女同學們聽不下去打斷了。大家又商量著去ktv唱歌,三樓就有個很大的ktv,裡面還有酒吧什麼的,環境都不錯。

  大家都要去,程楚楚也要去,顧衾原本是要回去的,不過怕出事,她現在看也就是阮婷一個人會出事,但是誰也不能真正的預知未來,因為未來隨時會隨著一個決定而改變。她怕楚楚出事,就怕自己離開,楚楚跟軟婷爭執起來,萬一這事情連累了楚楚也不好了。

  所以還是跟著楚楚一塊去了ktv裡面,他們人多,要了個很大的包廂,鬧哄哄的,開始喝酒唱歌吃零食。

  顧衾想先給黃鯤打個招呼,省的他們沒頭沒腦的查,她去了陽臺上給黃鯤發了個短信,「黃隊,有些線索了。」

  這會兒都晚上八點半了,黃鯤很快回了短信,「什麼線索?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顧衾說道,「今天跟表姐出來吃飯,沒想到碰見一個女生,她應該是第六個遇害人了,她叫阮婷……」又把阮婷的家庭住址跟生辰八字說了出來,「黃隊長先查查這女孩,看看她最近有沒有接觸一個男人,男人大概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長相斯文。」

  黃鯤很快回復了,「顧同學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顧衾:「知道了,因為碰見了遇害人,所以兇手的樣子知道了。」

  黃鯤,「那顧同學能不能來警局一趟?我們先把兇手的樣子拼出來。」

  顧衾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現在高科技時代,只要形容出兇手的樣子,電腦就能把樣子拼出來了,她原本還說把兇手的樣子畫下來的。

  顧衾:「我這就過去,黃隊不用來接我了,我打車過去就行了。」她先回包廂裡跟楚楚說了聲,「楚楚,你們大概玩到什麼時候?」

  楚楚道,「估計怎麼也要到十二點才散場。」

  顧衾點頭,「那我出去一趟,待會肯定還過來,要是不過來也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別一個人回去,這幾天不安全,讓表哥來接你,知道嗎?」

  楚楚也挺擔心,「表妹去哪兒?要不我陪你去吧,你一個人出去我也不放心。」

  顧衾笑道,「不用,你在這裡就好,我應該兩個小時後就回來了,而且別擔心我,我會些功夫。」

  顧衾一個人去了警局,去到警局已經九點多了,黃鯤跟好幾個員警都在,看見她來直接帶著她去了辦公室裡面,其中一個三十歲的員警打開電腦,然後開了個什麼軟體。

  黃鯤道,「顧同學,大半夜的讓你出來也不好意思,不過時間緊迫,必須先把兇手抓到,你先把兇手的外貌形容一下,我們先把兇手外貌拼出來。」

  顧衾把天眼裡看到的兇手外面形容了出來,十幾分鐘後,電腦上就出現一個跟兇手容貌八九不離十的合成圖片,顧衾點點頭,「差不多,基本就是這樣的外貌,只要你們看見,肯定能夠認出來,而且他住的是別墅區,那別墅區會是第一案發現場,我猜的不錯的話,之前的案子的第一現場應該也是那裡了。」天眼裡能看到了別墅的地址,顧衾把別墅的地址也報了出來。

  黃鯤他們也顧不上其他,立刻調查了起來,十幾分鐘後就查到這別墅的主人是誰,是一家姓馬的戶主,家裡一妻一子,長相模樣跟這電腦上合成的人物頭像都不一樣,黃鯤立刻道,「查查這馬家一家三口的蹤跡。」

  也很快查了出來,這一家三口早就去了國外,國內偶爾回來一次,馬家不差錢,這別墅也沒賣,每個月初一都會找家政公司上門打掃一次衛生。

  警局的人面面相覷,難道這別墅根本不是這兇手的?那兇手平時住在什麼地方?到底跟馬家人有沒有關係。

  這些線索足夠多了,也夠員警調查一晚上了,黃鯤要召集同事們過來了。

  顧衾也只能從天眼裡看到兇手的外貌,看到他殺害受害人的場面,看到具體的地點,可她不能看到兇手平日的生活軌跡,所以也不知道兇手到底住在什麼地方,跟著馬家人有沒有關係。

  黃鯤想了想說道,「顧同學,你先回去吧,這都十點多了,這些線索足夠我們查案了,而且這還有幾天時間,我們會儘快查出來了,你說的受害人的資料我們也都查清楚了,會暗地派人保護她的。」

  顧衾點點頭,「那我先回去了,不過這兇手你們只能暗地裡查資料,查到後告訴我,我會來幫你們的,你們對付不了他的。記住,千萬不要再明面上跟他硬碰硬。」她的天眼只能看到表面,所以不清楚這人的修為,但是能夠迷人心智,還是魔修,修為只怕不低,就算是剛剛進入煉精化氣初期的修為,也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

  黃鯤原本要送顧衾回去的,顧衾沒讓,說她還要去接表妹,等去了ktv裡已經是十一點了,楚楚還在唱歌,看見顧衾回來跟她招了招手,這會兒聚會差不多都解散了,各家的家屬都打電話來催人了。

  顧衾原本還想在通過阮婷看看兇手的情況都不可能了。

  程楚楚和向靜雨跟大家打了招呼,一塊離開了ktv,邵睿也跟著一塊出去了,阮婷也跟著一起了。

  一到樓底下,程躍光已經在等著了,幾人正想坐車離開,邵睿走了過來,「楚楚,能不能跟你單獨聊兩句?」

  程楚楚站在車門哪兒回頭看他,「邵睿,難道三年前我說的還不清楚嗎?你別再糾纏我了,我對你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了,邵睿,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這麼個大男人,不至於總是糾纏我吧。」

  邵睿的臉色終於白了,他用了三年時間讓她消氣,可等到的還是她的絕情,他真是沒想到一時的錯誤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程楚楚已經上車了,顧衾想了想,最後走到阮婷身邊認真的告誡她,「之前在洗手間跟你說的事情不是騙你的,你自己小心些,路上要是碰見什麼奇怪的人就離遠一些。」

  她天眼能力有限,當初在洗手間的時候只從面相看出阮婷有橫禍,所以開了天眼直接看了她的禍事是什麼,沒想到正好跟這連環殺人案有關,光是在洗手間的那十幾分鐘,她只能看到阮婷是如何被兇手抱回別墅性侵殺害的,所以並不知道阮婷是怎麼碰見兇手的。

  她倒是想看看,這會兒卻沒時間了,打算回去的路上跟楚楚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把這阮婷叫來,讓她看看那兇手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婷真是快把顧衾當成神經病了,悶聲不理她,顧衾回了車子,最後又回頭看了阮婷一眼。

  阮婷根本顧不上這個,她只想跟邵睿說清楚,她上前想握住邵睿的手,不想他往後退開了兩步,冷冷的看著她,「阮婷,我真後悔,當初年幼,犯下這種錯誤,我對你沒有一點感情,犯下錯誤也不過是那時候的衝動,現在你不要再纏著我,我跟你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看著邵睿說完就轉身離開,阮婷蹲下大哭了起來,哭了半個多小時,外面的行人漸漸少了起來,只有霓虹彩燈散發著刺眼的亮光,阮婷失落落魄的朝著家裡走去……

  顧衾上了車子也在想關於這案件的事情,她的武器『流光』一直帶在身上,但是光有流光肯定不行,玄學中人鬥法不僅有法器,還有符篆和其他的一些輔助,她的符篆都在家裡沒帶著,肯定還是要重新畫的,明天就是二十二號了,距離二十五號也就三天時間,她只有三天時間來準備。而且需要楚楚他們的幫忙,所以顧衾沒打算瞞著他們。

  她還需要在見見阮婷,不是不相信員警那邊,是因為這人也是修道之人,只怕員警那邊能查出來的也是有限,她還必須看天眼看看具體是怎麼回事,兇手是怎麼找上阮婷的,或者已經找上了。

  程楚楚也問了晚上的疑問,「表妹,晚上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打聽阮婷的事情。」

  顧衾看了向靜雨一眼,也沒避著她,這小姑娘面相不錯,不是多嘴的人,性格也挺好,還是楚楚信得過的朋友,當著她的面說了也沒什麼。

  顧衾說道,「之前你不是給我看過梁平市的連環殺人案嗎?這事情是真的,今天上午我在警局待了大半天就是在忙這事情。你知道我是風水術士,有些別的本事,這案件一直破不了,又快到了二十五號,所以警局讓我去看看,不過上午我也沒幫上什麼忙,晚上跟你一塊出去後,進去就發現阮婷不對勁,她印堂發黑,很重的陰氣。」

  這話一出,車子裡的幾人都呆了下,程楚楚跟程躍光是知道顧衾有些本事的,可向靜雨卻不知道,有些好奇想問問,但是看顧衾這個樣子,她也知道這事情很重要,現在不是問閒話的時候。

  顧衾繼續說道,「我用術法算了算,阮婷會是第六個受害人。這案件不簡單,兇手不是普通人,也是有修為之人,找的女孩生辰八字都是屬陰的,阮婷的生辰八字的陰最重,而且還需要是完璧之身,所以阮婷現在很有可能被兇手盯上了。我的想法是,讓你們把阮婷叫來,我想在具體算算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人這下徹底傻眼了,都沒想到原來這凶案也不簡單,還這麼複雜,楚楚都有些結巴了,「表,表妹,你說的都是真的?」

  顧衾點點頭,「要是沒趕在兇手殺人之前找到他的話,阮婷會成為第六個受害者,楚楚,你願意救她嗎?」

  楚楚根本沒人有猶豫,急忙點點頭,「雖然我現在挺討厭她的,但是說實話,當年要不是她,我也不知道邵睿是這樣的人,其實這幾年早就不怪她了,更加不想她有事的,表妹,你說要怎麼幫她?我們要跟你一塊把兇手找出來嗎?」

  顧衾忍不住笑了下,「我是想你們把她叫來,我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楚楚遲疑了下,「表妹,你真的能算出一個人的過去跟未來?」這種本事也太嚇人了。

  顧衾說道,「只是一種術法而已。」她沒說的太清楚。

  程楚楚也不多問了,「表妹,那你需要我們做什麼?」

  顧衾看了外面一眼,已經差不多午夜十二點了,她道,「我需要你們請阮婷來一趟,還需要找到一個香燭紙店,我需要買些東西,今天才初三,也不知道這種店鋪開門了沒有。」

  向靜雨突然說道,「我知道哪裡有家香燭店,基本都是二十小時開著,有次路過,嚇了我一跳,是個老婆婆守著的,估計過年的時候應該也不會關門的。」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5 07:18 PM

第080章

  這種事情並沒有讓幾個年輕人感到害怕,反而都有一種很新鮮的刺激感,顧衾自然也看出來了,不過現在只是一些準備工作,讓他們幫忙,這些事情也能快一些解決,顧衾當下就道,「那我們現在香燭紙點買些東西。」

  「那阮婷了?」程楚楚聽了這事還是很擔心的,不是關心好友,而是擔心,換做另外一個陌生人會成為第六個受害者,她也一樣會擔心。

  顧衾想了想,說道,「最好現在能給她打個電話,讓她過來一趟,不去程家了,這會兒都十二點多了,回去了肯定會驚擾了爺爺奶奶,先去買東西,然後給阮婷打電話,約在附近的酒店見面,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了。」

  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忙一晚上的,程家二老睡眠淺,回去忙肯定不行,只能在附近酒店開個房間裡。

  顧衾先給顧嘉發了條短信,告訴他晚上不回去睡了,跟楚楚他們在外面。

  顧嘉現在對這個妹妹做什麼事情都沒意見,覺得她似乎不管什麼事情都能處理,而且也看過她教訓人的樣子,還知道她會風水術法,能傷她的人沒幾個,所以也不怎麼擔心她大半夜的還在外面了。

  顧嘉跟程殷香說了聲,程殷香還是挺擔心的,要給顧衾打個電話,顧嘉小聲道,「衾衾不打電話肯定是怕吵醒了外公外婆,媽,你也別打電話了,趕緊睡吧,衾衾是有分寸的人。」

  程殷香這才放心了下,看著時間不早了就睡下了。

  向靜雨指路,程躍光開車朝著香燭紙點去了,路上顧衾讓楚楚給阮婷打個電話,向靜雨開口道,「楚楚,還是我打電話吧,她現在心情肯定不好,剛才上車的時候我看見她拉著邵睿在說話,然後邵睿就走了,她蹲著大哭起來了,肯定是跟邵睿說了什麼,邵睿拒絕她了。邵睿這幾年一直在跟我們打聽你的聯繫方式,同學們都沒給,不管怎麼說,邵睿眼裡是真有你,沒有她,我估計她這會兒肯定是恨死你了。」

  程楚楚哼了聲,「這種男人,不知道她到底看上他什麼了,白送我都不會要了。」

  向靜雨說道,「所以她現在肯定不會接你電話的,還是我來打好了,看看能不能約她去東方酒店裡。」

  大家都沒意見,向靜雨就給阮婷打了電話,打了兩次才接通,裡面傳來阮婷憔悴的聲音,「靜雨,有什麼事嗎?」

  向靜雨有些緊張,抓住電話,話也有些結巴了,「阮,阮婷,你現在有空沒?我,我找你有點事情,你能不能來東方酒店一趟。」

  「什麼事情,電話裡說不行嗎?」阮婷的聲音無精打采的。

  向靜雨道,「不行,很重要的事情,電話裡說不清楚,你來東方酒店一趟吧,要是不行,我,我去你那裡也行。」

  「不用了,我這就去,大概四十分鐘就過去了。」

  「行,那我們等你,待會把酒店房間號碼發短信給你。」

  掛了電話,程躍光就打電話在東方酒店訂了一間房,這才又開車去了香燭紙店,很快就到了一條巷子口,向靜雨急忙道,「就是這裡面了,進去就能看到了。」

  車子拐進巷子裡,朝著裡面走去,這裡的路燈是老式路燈,燈光昏暗,巷子裡都是一些老式的裁縫店,香燭紙店,壽衣店,還有一些小網吧,小超市什麼的,不過都關門了,只有一家店子裡散發著幽幽的亮光。

  向靜雨指了指店子,抖著聲音道,「就是這裡了,有次一個朋友說她住在這裡,晚上過來找她,結果就發現了這間香燭紙店,那婆婆就坐在門口,瘦瘦小小,嚇了我一跳。」主要向靜雨走過去的時候都沒看見那婆婆,沒想到一回頭就看見那婆婆,給嚇了一跳,明明就坐在門口,結果過去的時候都沒發現。

  車子在巷子裡停了下來,幾人過去了香燭紙店,顧衾一進去就能看見一個老婆婆坐在搖椅上,輕悠悠的晃著,店子裡的燈光有些昏暗,其他三人並沒有注意到,楚楚還在嘀咕,「人了,怎麼人不在。」

  顧衾扯了她一下,示意她朝前面看一下,程楚楚也看到人了,心裡也忍不住抖了下,剛才她明明有看到那裡,竟然沒發現人。老婆婆看見來了客人,起身慢慢走了過來,「幾位客人需要些什麼?」她的聲音有些沙沙的,還有些低沉,在這幽黑的夜晚讓人忍不住心裡發寒。

  顧衾看著這老婆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用天眼看了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婆婆應該不是人類了,也不是說不是人類,而是陰人,這是一種能夠在陰間遊走的人,身上已經沒有精氣,只有死氣了,這種人是沒有修為的,說的在直白點,她就是陰間的帶路著,人死亡之後會由著她引去陰間。

  這世上的陰人不少,有男有女,有老有有幼,他們平時和普通人生活無異,只有需要他們的時候才會出現。

  這世間的奇人異事本來就不少,不過大多數的都是普通人,不知道罷了,還有北方的那些黃仙兒,蛇仙兒也都是真的,但同樣的,這種人其實不多。

  顧衾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會亂說什麼,只道,「婆婆,我想要符紙,朱砂,筆墨。」

  老婆婆的慢慢的朝著裡面晃悠進去,不一會就拿了顧衾需要的東西來,顧衾給了錢幾人這才離開了,上了車子楚楚還心有餘悸,「好嚇人,老婆婆給人的感覺好奇怪。」

  顧衾沒把這事情告訴她們,陰人沒什麼修為,不過是能夠在陰間走動,也不會傷人,沒必要讓她們知道了,知道了反而會擔驚受怕。

  不一會楚楚就好奇顧衾買這些東西做什麼了,顧衾道,「畫符用的。」

  幾人面面相覷,今日的事情已經給了他們很大的震撼了。程躍光開車很快到了東方酒店,他們把車子停在停車場,這才去了2021房間裡。

  裡面的幾人等到一點阮婷都還沒來,向靜雨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阮婷的聲音聽不出什麼來,只說在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待會就來了。

  顧衾也顧不上別的了,在酒店裡調好朱砂墨開始畫符,畫符要專心,所以三人都不敢打擾她,只看顧衾專心的畫著,她畫的很快,幾乎是一筆一口氣畫完,等一張符篆畫成的那一刻,幾人似乎都能在符篆上看見一道金光閃過,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顧衾先畫了幾道化災擋煞符給了三個人,「這符放在口袋就行了,能夠化災擋煞的。」

  除此之外,顧衾又化了聚靈符,聚陰符,攻擊符咒和各種防身的符篆,等到快兩點的時候,阮婷終於來了,等進來看見裡面有四個人的時候也忍不住楞了下,問道,「你,你們這是做什麼?」

  向靜雨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先把人拉了進來坐下,「先過來坐吧,我們找你有些事情。」

  顧衾在阮婷進來的那一刻已經開了天眼看了過去,她看見阮婷流著淚在霓虹燈光的大街上行走,搖搖晃晃失魂落魄,然後走到一綠化帶附近的時候發現地上倒著一個男人。

  阮婷想了想,忍不住上前看看了,「先生,你沒事吧?」

  那男人悶哼了一聲,面上表情有些痛苦,男人五官清秀,帶著一副金絲眼鏡,身上穿著也很乾淨,有些休閒的打扮,裡面套著羊毛衫,外面穿著風衣。

  阮婷又問道,「先生,你怎麼了?」

  男人似乎轉醒,面上還似很痛苦,「病犯了,姑娘,能不能把我扶到附近的酒店去。」

  阮婷四下看了一眼,「這附近並沒有什麼酒店,你,你怎麼辦啊?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男人道,「不用,是老毛病罷了,要是沒有酒店,不用管我就好,休息一夜就能好了。」

  阮婷按理說不該是心軟的人,可不知道怎麼就心軟了一下,「我正好住在附近,要不你先去我家將就一晚上,不過我待會還有事情,送你過去後我還要出來的。」

  男人點點頭,面色蒼白,「姑娘是好心人,多謝你了,等明天一早我就會離開的。」

  阮婷就一路攙扶著這人回了家,她家裡條件不錯,爸媽早就給她買了房子,她現在也是一個人住的,一個星期回爸媽家裡一趟。她扶著那人進了房間後,讓那人去了客房休息,反復問了問不問去醫院,見他堅持不去,這才又趕著來了酒店。

  顧衾收回天眼,面色嚴肅,其實這一會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了,向靜雨他們看顧衾盯著阮婷,以為她是用術法給阮婷看命了,都幫著拖延時間,阮婷越來越不耐煩,「你們叫我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顧衾突然道,「沒什麼事情,不過是想勸勸你,那個邵睿眼裡根本沒有你,你又何必纏著他不放,他喜歡的一直都是我表姐。」

  阮婷氣的不行,霍然起身,「你們什麼意思?叫我過來就是這樣羞辱我的!」

  程楚楚冷笑,「我們是想勸你,那男人有什麼好的,好男人根本幹不出他那樣的事情來,我勸你對他死心吧。」

  阮婷氣的不行,拉開房間的門就離開了。

  顧衾歎了口氣,這事兒有些棘手了。

  楚楚急忙問道,「表妹,怎麼樣了?」

  顧衾說道,「她把那兇手給帶回家了,就是剛剛不久的事情。」

  幾個人都傻眼了,向靜雨擔心的道,「那,那怎麼辦?婷婷現在不會出事吧?」

  顧衾說道,「放心,只要不打草驚蛇了,肯定不會的出事,阮婷不是個心軟的人,在路上碰見個男人也不可能隨便帶回來的,不過是被男人迷惑心智罷了,這人雖然有修為,但也不是一上來就能把人徹底迷惑,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所以這兩三天她不會有事,這人每次都選在二十五號作案,這次也不會例外,所以這事情到此為止了,你們別管了,我會跟警局的商量怎麼辦的,你們對外也不要亂說,記得嗎?」

  三人急忙點頭,他們當然不可能對外亂說的。程躍光又開了一間房,他去隔壁房睡了,楚楚跟向靜雨在這房裡先睡下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6 12:14 PM

第081章

  顧衾繼續忙碌了起來,她眼下畫符元氣用了不少,而且根本不知那人的修為,當然不可能這樣跟著阮婷上門的,只能等明天跟黃鯤商量一下,總要先把這人的身份弄清楚了,不管是不是修道之人,既在這世間走動,肯定是需要一個身份的,一個跟普通人一樣的身份。

  而且那人的修為要是比她的高,她若現身,那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修道之人,不必說肯定會打起來,她雖有流光,卻也不能萬能,眼下元氣暫時未恢復,只能暫作打算。

  第二天一早,顧衾讓楚楚她們先回去了,然後告誡幾人,暫時不要再聯繫阮婷了,就算她主動聯繫,直接把她氣走就行了,不要跟她見面,這事兒她們暫且也不用管了。

  等楚楚她們回去,顧衾直接去了警局,那些員警一夜沒睡,個個熬的眼睛通紅,黃鯤看見顧衾精神一震,「顧同學,是不是有什麼線索了?」

  顧衾點點頭,「你們不是派人跟著阮婷嗎?有沒發現她帶了一個男人回家?」

  黃鯤跟員警們面面相覷,「昨天晚上已經派人去阮婷家裡守著了,她跟父母分開住的,在明安社區有自己的房子,住在八樓,昨天晚上守了一晚上,她三點多才回去……」

  三點多,那是從東方酒店出去後的時間了,顯然他們沒看見那男人,顧衾說道,「昨天晚上大概1點的時候,阮婷帶了一個男人回去,就是那名兇手了,他現在正住在阮婷家裡,是阮婷外路上撿的,這男人說是今天一早就離開的,不知道現在離開了沒有。顯然他很謹慎,一點跟阮婷回去的時候用了什麼障眼法,你們可以看看昨天晚上的監控,阮婷是在祥豐路撿到他的,不出意外,監控上面肯定是什麼都沒有的。」

  黃鯤急忙讓人去查了監控,果然昨天晚上那段時間的監控是空白的,黃鯤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又跟顧衾道,「之前也是這樣,五個受害者也都查過監控了,從下班到回去的路上,只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看來這兇手應該跟每個受害人都回家過,顧同學,現在已經知道兇手的下落了,我們要不要動手?」

  顧衾說道,「暫時不行,你們肯定對付不了他的,昨天晚上我也沒休息好,還沒恢復過來,現在肯定不是動手的時候,而且你們抓兇手肯定要證據的,相信我的話是成不了證據,這兇手每次作案之後會收集死者的血液,所以你們必須查出兇手的下落跟他的身份,從他屋子裡搜出死者的血液,這樣才有證據控告他。當然了,控告他只是表面上的說法,能殺死他的話,肯定直接殺了他最好。」

  要證據也不過是給民眾們一個說法,不然到時候網上又是議論紛紛,說連證據都沒有,員警都隨便殺人,網上暴民太多,還很容易扇動線民的心。

  黃鯤明白了顧衾的意思,「顧同學放心,昨天晚上查了一晚上,只要這人有身份,肯定就查的出來,一大早身已經有同事去身份驗證科去了,估計中午就能知道結果了。」

  顧衾說道,「行,等你們有結果了在通知我,我先回去休息了。」

  顧衾回去的時候程母剛把早飯做好,招呼顧衾吃早飯,「衾衾又去晨跑了吧?要是辛苦每天少跑一些,每天半個小時都能鍛煉身體了,你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也不能動的太多。」程母還以為顧衾早上是去鍛煉了。

  知情的人都沒拆穿她,楚楚跟程躍光都不在,都在自家補眠了,顧衾回房休息了一下。

  ~~~

  阮婷自從昨天半夜回去後就氣的不行,回去厚那男人還在客房休息,聽見動靜就出來了,看見客廳裡的阮婷哭的傷心,上前挨著她坐下,溫聲道,「你這是怎麼了?」

  他的聲音溫和,眼神也寵溺,阮婷不知道為什麼,就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她們太欺負人了,我也不是故意搶她男朋友的,憑什麼這樣欺負我,讓我過去就是為了羞辱我,我不就是晚上跟他告白了。既然不喜歡,為什麼不能讓給我,還偏偏把我叫過去羞辱一頓,太過分了。」

  男人不覺有什麼不對勁的,他既然選定了阮婷,自然對她的事情瞭解了一番,女孩子之間為了這種事情故意羞辱對方也很正常,他溫和道,「你很好,比任何女孩都好,所以不用傷心了,那男人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擁有更好的。」

  見阮婷紅著眼睛看著他,男人笑了下,「抱歉,可能嚇著你了,但是從第一眼的時候,我就對你有好感了,好了,快別傷心了,早些休息吧,明天會是一個新的開始,說不定過兩天你就把他忘了,找到一個比他更好的了?」

  阮婷腦子有些暈暈的,覺得心裡竟然沒那麼難受了,她回房睡了一覺,這一覺睡的極好,竟然連噩夢都沒做,平時她只要睡覺,肯定會做噩夢的。

  第二天一早起來,,阮婷一出來就看見一桌子的早餐,熬的香濃的小米粥,煎的白嫩的雞蛋,熱好的牛奶,輕淡的小菜,她走到桌子旁邊,上面留的有男子的字條,「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隨便做了些,我先離開了,謝謝姑娘的留宿之恩。」

  阮婷這輩子,除了她爸,再沒別的男人給她做過早飯了,她傻傻的站在那裡,等人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忍不住下樓看了幾眼,也沒找到男人的蹤跡,心裡忍不住有些失望。

  ~~~

  到了下午快兩點的時候,黃鯤給顧衾打了電話,聲音有些急,「顧同學,這兇手的身份已經查出來了,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顧衾自然是要過去的,到了警局,去了黃鯤的辦公室裡,黃鯤把今天查到的資料給顧衾看了,「我們按照兇手的面相開始身份排查的,很快就鎖定到了一個人,他叫宋朗天,是在醫學院上班,是名醫學老師,曾經學過醫,小學的時候他的父母過世了,之後他被親戚收養了幾年,但是那幾年的資料沒有,等在出現的時候就十五歲了,開始上高中了,高中成績一直很好,後來也考上一所名牌醫學大學,只是畢業後他並沒有在醫院上班,反而去做了醫學院做了教師,他的臨床經驗不多,但是學問很好,二十五歲的時候交往了一個女朋友,二十九歲的時候女朋友離他而去……」

  見顧衾聽到這裡的時候有了些表情,黃鯤急忙解釋了下,「就是他女朋友跟他分手了,具體原因不明,之後他的生活也沒什麼變化。而且五個受害人被害的時候,的確沒有他在學校的證據,那幾天他都休息了。而且二十五號是她女朋友的生日,她女朋友現在定居在國外了,今年都沒回來過。不過認識他的人都說他性格很好,每天都是朝九晚五的,從不在外面亂玩,都是下班就回家待著了。」

  黃鯤幾天幾夜沒休息好了,這會兒精神還挺振奮的,「我們也都查到了他的住址,顧同學,我們打算怎麼辦?要不要去他住處搜查一下?」

  顧衾搖頭,「現在肯定不行,而且最好是晚上行動,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我還有不少東西需要準備,這幾個小時肯定不夠,所以明天晚上在行動吧,明天是二十三號,還有一天的時間,只要不暴露了他不會提前動手的。」不管怎麼樣,肯定是要正面對上的,先讓大家都休息好了,她還要準備些東西。

  顧衾想了想又道,「他做事謹慎,你們派多的人守著阮婷也沒用,而且周圍的人都說他的時間是朝九晚五的,白天他肯定不會去阮婷家裡,因為再怎麼避開,也總是會有人看見的,他能做的不過是在一些監控設備上動手,做不到隱身,所以白天接近阮婷會被人看見的,他肯定是晚上才會接近阮婷,只有晚上才更加容易行動,更加容易隱藏蹤跡。他也必須接近阮婷,不然迷惑不了她的心智,所以我推算出,他會每天晚上去找阮婷,趁著天不亮離開,所以我們只能晚上去行動。」

  黃鯤點點頭,問顧衾,「顧同學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顧衾說道,「所以我們明天晚上行動,不用太多的人,大概十二點的時候,直接去找阮婷就可以,找個女警便衣去敲門,他既然是晚上去阮婷家裡,肯定不會隨意現身,自然不會去開門的,阮婷開門口立刻把阮婷拉出來,之後的事情你們見機行事吧。」之後的事情他們應該是幫不了多大的忙了,「要是幫不上什麼忙,你們就去宋朗天的家裡搜出他收集的死者的血液就行了。」

  黃鯤這會兒什麼都聽顧衾的了,立刻打電話讓守著阮婷的人都回來了,然後吩咐下去,現在所有人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七點後再來報到。

  顧衾離開後去買了些黃豆,拿回程家用聚靈符孕養著,然後她收斂了身上的元氣,把流光也放在家中,去了宋朗天住的社區裡看了看,人口流動量太大,不適合佈陣,不然容易傷及無辜,顧衾只能放棄了在社區附近佈陣的打算了。

  顧衾這才又回了程家,回了房間養精蓄銳,流光被她藏在床底下,從床底下拿了出去,流光嗡了一聲,似有些不滿,顧衾摸了摸它,笑道,「我出去辦事了,所以不能帶你,不過明天晚上就需要你出力了,你好好表現。」

  那人只要還沒進入煉氣化神的修為,她做了這麼多準備,再加上流光,還是有勝算的。而且她覺得這人應該沒有太高的修為,之前碰見的那女人,年紀比宋朗天大些,修為也不過煉精化氣中期罷了。

  不管是正統的修道還是魔修,都很難。

  晚上吃了飯,楚楚跟程躍光就偷偷溜進了顧衾的房間裡,楚楚低聲問,「表妹,準備的怎麼樣了?還用不用我們幫忙?」

  顧衾搖頭,「不用了,這事兒你們別管了,有員警就行了,你們安心待在家裡就好了,知道嗎?」

  兩人都點點頭,他們不是莽撞的人,這種事情顧衾不讓他們幫忙,他們肯定不會插手的,三人說了會兒話,顧衾就睡下了。

  第二天顧衾繼續養精蓄銳到了晚上七點的時候才去了警局裡,黃鯤見她來了,這才召集了手底下的十幾個人過來,這十幾個人都是他帶出來的,也都參與這個案件的調差,也都知道顧衾的本事,當然了,也只有施紹軍一人知道宋朗天跟普通的兇手不同,黃鯤沒把這事兒告訴手底下的人,不然還沒行動大家就有了畏懼心理,肯定是不行的。

  黃鯤原本是不打算讓施紹軍去了,他堅持要去,說自己不怕的,也不會拖後腿,黃鯤這才允了。

  黃鯤跟手底下的員警們說了這個案件,「之前的連環殺人案已經找到了嫌疑人,是顧同學的功勞,待會我們要去抓捕嫌疑人了,你們都謹慎點,別大意了,可千萬不能讓嫌疑人跑了。」

  大家一聽,這案子是顧同學透的線索,立刻就知道了,這哪裡是什麼嫌疑人,肯定是顧同學找到了兇手是誰,不過感覺隊長也太大驚小怪了,這樣十幾個人去包抄,還能讓人跑了不成。

  不過這會兒大家休息了一天多,精神足的很,幹勁也足的很,想著等把這兇手抓了,他們梁平市警局這才過個年就破了兩個大案了,獎金功績什麼的肯定不少。

  這次黃鯤帶的人不多,也就十五個人左右,顧衾覺得人太多了也沒什麼好處,做了萬全的準備工作了。

  十一點半的時候,黃鯤帶了人直接去了阮婷的住處。

  ~~~

  阮婷這兩天過的猶如夢裡生活一樣,那男人雖然天不亮就消失了,可是第二天半夜十二點的時候又敲開了她的門,阮婷也知道他是陌生人,不該放他進來的,可是最後還是忍不住讓他進來了,兩人坐在客廳裡聊天,天南地北的聊,她這才發現自己跟他有很多的話題可以聊。

  等到半夜三點的時候,她終於沉沉睡去,早上醒來,這男人又不見了,她甚至還不知道他的名字,他的家庭情況,他的住址,她竟然覺得自己有些想了,等出來看到看到餐桌上的早餐,她心裡越發軟了。

  晚上沒休息好,白天阮婷繼續在家補眠,中午去父母家吃了飯,陪了父母一個晚上,她總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他今天晚上會不會來?又在父母家吃了晚飯,到了八點多的時候就坐不住了,要回去了。

  等到十一點多的時候,他終於又來了,阮婷這次沒有任何遲疑的給他開了門,兩人晚上還是什麼都沒做,坐在客廳裡開著電視聊天,他很厲害,什麼都懂,阮婷跟他在一起輕鬆不少,只是到了十二點半的時候,客廳的房門又響了,她還以為是老媽,有好幾次,老媽就這樣夜襲的,打算無奈的去開門,男人問道,「這麼晚了是誰?」

  阮婷道,「可能是我媽,她有時候會來查寢的,別擔心,要不你先去客房一下,等我媽走了你在出來?」

  男人點點頭,「也好,不然這個時間還在你家裡,留給伯母的印象也不好,等關係確定,在告知伯母也不遲。」

  阮婷聽懂了他話的意思,臉色有些發紅,也不敢回應他什麼,起身去開門了,不過也擔心是別人,所以先從貓眼裡看了一下……

  ~~

  顧衾他們是在十二點半左右到了阮婷的住處,坐電梯上了八樓,顧衾收斂了身上的元氣,就連流光也用斂息符包裹住了。

  到了八樓後,便衣女警上前敲門,阮婷看見是不認識的人,不過看著是個瘦瘦小小的姑娘,又看她神色著急,以為她有什麼事情,打開正想問問,沒想到房門剛被打開,這瘦小的女生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這女生的力氣很大,直接把人扯到了房門外,然後拉著她後退了好幾步,阮婷忍不住尖叫一聲,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情況,一時之間也呆住了,這,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這麼多員警,還有——她忍不住睜大眼睛瞪著顧衾。她,她不是楚楚的表妹了?為什麼會在這裡?又為什麼會跟員警一塊找來她家?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會兒阮婷的腦子裡已經是一團糟了。

  還不等阮婷反應過來,這些員警已經沖了進去,顧衾跟那瘦小的女生道,「先帶她離開這裡吧。」說著也快速進了房間裡面。

  阮婷猛的掙脫了這瘦小的女生,跟著沖進了房裡,她一臉慌張,「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你們這是幹什麼?」

  便衣女警也立刻跟了上去,上前制服阮婷,想強行拉著她出去,阮婷卻猛力的掙扎起來,「放開我,這是我的家,你們為什麼私闖民宅!」

  黃鯤已經一腳踹開了客房的門,裡面坐著一個帶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男子看見這些人並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慢慢起身出來了,他走到客廳裡,周圍的員警已經掏槍對準他了,「靠著牆壁,舉起手來!」

  阮婷這下更加傻了,「到,到底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了?」

  宋朗天並沒有一絲慌張的表情,他反而露出一絲笑容出來,「真難得,我做的已經很隱秘了,你們是怎麼發現的?甚至,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他從一開始事情就做的隱秘,怎麼都沒想到會有被員警找上門的一天。

  他幽幽的看著眾人身後的阮婷,暗歎了一聲,「真是可惜了,你真好運。」

  阮婷與他的視線對上,知道他這話針對的是自己,可是卻聽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你說什麼?」

  顧衾回頭看著她,「他說的還不明白嗎?他說你好運逃過一死劫。」又轉頭去看女警,「趕緊把她帶走,快些。」

  宋朗天也終於注意到員警堆裡的顧衾了,他看向顧衾,神色漸漸變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6 07:00 PM

第082章

  阮婷這會兒都快瘋了,腦子裡一團漿糊,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能夠逃過一死劫。難道,難道這男人是殺人犯嗎?可是,怎麼可能?阮婷腦子一團糟,什麼都思考不過來。

  女警拉她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扯住了門把,她想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會傷害她?

  宋朗天這會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顧衾吸引了去,他神色嚴肅起來,喃喃道,「斂息符?你身上有斂息符吧?他們身上應該也有,不然這麼大的動靜,我怎麼可能聽不見,你也是修煉之人,呵,煉精化氣中期的修為,還是剛剛進入中期的吧,你如何跟我鬥?還有這些員警,我奉勸你們快些離開。」

  顧衾開了天眼,自然看出他是煉精化氣後期的修為,不過大概也是剛剛進入煉精化氣後期的,應該是在跟那幾個受害人采陰補陽之後才進入的。不過是剛剛進入後期修為,顧衾心裡也就鬆了口氣,兩人拼上,她也不見得會輸。

  黃鯤跟那些員警緊張的不行,黃鯤舉槍對著宋朗天,「雙手舉起來,不然我就開槍了。」

  宋朗天的目光慢慢從顧衾身上落在了黃鯤身上,冷笑了一聲,「就憑你們?」說著竟朝前走了兩步,黃鯤心裡緊張,忍不住扣動了手槍,發出砰的一聲響動,子彈朝著宋朗天射去。

  顧衾暗道一聲糟了,他已經是煉精化氣後期的修為了,這些子彈根傷不了他的,這些子彈在他們眼中不過和玩具一樣。果然子彈射出,宋朗天冷笑一聲,手指快速掐訣,他掐訣速度非常快,子彈到跟前的時候,印已結成,他手一揮,子彈竟拐了個彎兒,朝著黃鯤射去。

  這其實不過是一秒鐘的事情,普通人如何看得見子彈的軌跡,顧衾也顧不上什麼,她控制元氣陰煞氣的手法都已經純熟,根本不用掐訣,輕輕抬手一揮,子彈已經擦著黃鯤的手臂過去,射在了身後的門板上。

  等到門板發出砰的一聲響動,大家才意識到出了什麼事情,扭頭朝著門板看去,看到上面的彈孔時,瞳孔都忍不住縮了一下。他們雖然看不到子彈的走向,但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黃鯤的子彈明明是朝著對面的男人射去的,可現在卻射在了黃鯤背後的門板上,他們剛才看見男人手指快速動了幾下,而且手揮動了一下,再然後顧同學的手也揮了一下,他們就聽見門板上傳來的響動的。

  對他們來說,太不可思議,子彈直線射擊竟還能改變軌道,他們清楚顧衾的本事,也知道方才要不是她揮了那麼一下,子彈說不定已經穿透了黃鯤的身體。他們這些人大多數都不知道兇手是個跟顧衾一樣的人,現在大概也意識到了,更加緊張起來,手中的槍都對著了他。

  顧衾說道,「別再開槍了,你們都離開吧。」在這裡她反而分心,怕他們受傷。

  黃鯤也意識道了,他們在這裡不過是給顧同學增加負擔,沒任何好處。黃鯤也是個果斷的人,立刻收起了手槍,「撤!」而且他們還有別的任務。

  大部分的同事都把槍收了回去,只有施紹軍還拿著槍指著宋朗天,緊張的跟黃鯤道,「隊長,我們要是撤了,顧同學怎麼辦?」

  黃鯤喝斥,「撤!」

  施紹軍終於收回了槍,跟著同事們撤了出去,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纖悉的少女站在客廳的正中央,頭頂的吊燈發成熾亮的燈光,照著少女身上,竟隱隱的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施紹軍雖然擔心,可心裡也清楚他們在這裡根本沒用,只能狠心回頭跟著下了樓。

  而阮婷也早已傻了,這不真實的一切都意味著什麼,她在清楚不過,這男人不是普通人,楚楚的表妹也不是普通人,這些員警來到這裡,也是因為,這男人或許真的是一個殺人犯……

  所有員警很快撤到樓下,而剛才的那一聲槍聲已經讓不少住戶都醒了過來,開了燈朝著外面張望著。

  樓下有路燈,所以不少人都看見穿著警服的黃鯤他們了,有人忍不住議論起來,「怎麼回事?怎麼員警都來了?剛才還聽見槍聲了吧?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不知道……」

  「喂,樓下的員警大哥們,出了什麼事情了?是不是有歹徒在社區裡啊?」

  黃鯤沒回答,跟女警說道,「你先帶她回警局錄口供,我們去宋朗天的家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證據。」

  女警帶著阮婷先回了警局,黃鯤帶著人去了宋朗天的住處。

  房間裡,顧衾還跟宋朗天對峙著,宋朗天在看見顧衾出手後神色終於有了一絲動容,「你控制元氣不需要掐訣?」而且能將元氣控制的如此嫺熟,根本不像是才進入煉精化氣中期,這少女是什麼人,他竟不知道玄學一脈中出了這樣一號人物。

  顧衾自然不會回答他這個問題,只問道,「魔修的修煉也有很多種,為什麼非常傷害她們?你沒必要針對普通人的。」她說的沒錯,魔修的修煉也的確有很多種,可找八字偏陰的女子雙修,甚至還可以用祭煉同道中人的來獲得修為,的確沒必須對普通人下手。

  這也是很多修煉之人的共識,再如何也不會對普通人下手的,這人想要采陰補陽,完全可以找一生辰八字偏陰的女子來雙修,根本不必殺人。

  宋朗天笑了下,並不回答顧衾的問題,反而笑意盈盈的看著她,「你如此有天分,若是你同意與我雙修,我自然是不會在傷害其他人了。」

  顧衾臉色一沉,揚手一道內勁就打了過去,宋朗天不過微微偏了偏身子就躲開了,宋朗天這才恍然大悟,「你生氣了?這是為何?雙修對修煉之人來說不過如同修煉一般,你天分好,何必自身感悟,若是雙修,修為自會大進。我給的建議並不是羞辱你,而是真誠的建議,你若是肯,日後我定不會再傷害這些普通人。」

  顧衾冷笑一聲,「可惜我不喜這樣的修煉方法。」既說不通,又何必再說,這種人根本不拿普通人的人命當回事兒。不過她有些奇怪,以前並沒有聽說性侵女子的案件發生,也不過是從去年九月份開始了,可見他以前的修煉方法跟現在肯定不一樣,或許是有固定的修煉伴侶,為何突然要做下這樣的事情。

  顧衾根本來不及多想,已經一道符篆打了出去,宋朗天原本是真心提議的,並沒想到顧衾上來就會攻擊,哼了一聲,「既然你不願意,待我降服你後讓你試試雙修滋味,你自會願意了。」宋朗天並沒什麼齷蹉心思,心裡也就是這麼想的,若是能夠找個一個有天分,修為不錯的人,又何必跟別的女人采陰補陽。

  宋朗天對顧衾並沒有太在意,他本身是煉精化氣後期的修為了,顧衾不過中期,如何跟後期修為相比,雖然都是煉精化氣的修為,可中期和後期又隔著天地之分,顧衾的元氣至少比他的少一半,他就是慢慢磨,也能把顧衾磨死。

  宋朗天本身沒有準備什麼,不可能跟顧衾一樣身上帶了符篆,他虛空畫符朝著顧衾打去。顧衾心裡鬆了口氣,這人果然是輕視了自己,這樣最好,他是想跟自己慢慢的耗,耗掉她體內的元氣。虛空畫符比用朱砂墨畫符更加消耗元氣,顧衾這才徹底不再擔心。

  兩人打鬥在一起,顧衾準備的符篆多,一道道符篆朝著宋朗天打去,小小的房間到底是有些限制,宋朗天被好幾道符打中,臉色也不禁白了兩分。顧衾身子靈巧,平日不僅修煉,還鍛煉體魄,外家功夫也很不錯,外家以練力為主,講究速度與力量。顧衾內外兼修,外家功夫也已經練出了暗勁的境界來。她身手靈活,躲開宋朗天的攻擊並不難,反而距離他越來越近。

  待到近身的時候,顧衾一掌朝著他打了過去,宋朗天躲閃不及,被打中胸口,蹬蹬蹬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宋朗天也看出顧衾拳腳功夫不錯,他的修為在這小小的房間裡根本施展不出,神色陰沉,轉身躥入後面的客房,又躥去陽臺,從陽臺上了跳了下去。

  顧衾豈會現在放他走,瞬間就追了上去,也從陽臺跳了下去。八樓的陽臺對普通人來說足夠致命,對他們卻沒任何影響。宋朗天到了社區裡並沒有跟顧衾糾纏,反而朝著外面躥去,他可不想在社區跟顧衾打鬥,淪為這些普通人的看料。

  宋朗天一路朝著北方躥去,那邊就是有大型施工的工地,這幾天過年,工人們都放假了,那塊地方現在是一個人都沒有。

  宋朗天並沒有想過逃走,不過是想在一處空曠的地方同顧衾打鬥,待到了一片荒地之地,他才停了下來,陰沉的看著顧衾,「既然你非要找死,就怪不得我了!」他本身沒有任何攻擊法器,能用的也不過是自己的一身修為跟顧衾硬拼。

  顧衾準備的符篆多,而且多是攻擊符咒,這些符篆若是打在宋朗天的身上立刻會化成元氣攻擊他。

  顧衾不僅會用這些符篆,甚至會在宋朗天顧不過來的時候控制元氣就糾纏於他,如此一來,宋朗天就有些手忙腳亂起來,等到一個小時之後,他的體內元氣所剩不多,他如今只能虛空畫符,自然極消耗元氣。

  顧衾身上的符篆也早已沒了,如今她幾乎同宋朗天一樣,都是虛空畫符朝著對方打去,只是顧衾畫出來的符比宋朗天的符還要高級一些。他的符偶爾打在顧衾身上,她也不過是白了些臉色罷了。反觀宋朗天,額上已有汗水滴落下來,唇色也有些發白了。

  宋朗天心中震撼不已,這少女明明就是煉精化氣中期的修為,為什麼到現在體內的元氣都還沒消耗乾淨,反觀自己,體內的元氣幾乎快要消耗完了。宋朗天一時也有些後悔,到底是不該輕敵,眼下他知道在跟這少女糾纏下去,自己肯定是活不過今晚了,還是留著命重要。

  當即就反手給了顧衾一掌,顧衾卻是不躲,反而一掌迎了上去,一道暗勁打了出去,兩掌相碰,宋朗天忍不住被震的往後推了幾步,喉嚨一股子腥味湧了出來,竟被打成了內傷。他不敢露怯,硬生生的把喉嚨裡的一口血吞了進去,冷笑道,「準備了這麼多也不過如此。」

  說罷,又是一道符朝著顧衾逼去,顧衾躲開,不想宋朗天竟用這機會朝著遠處逃竄而去。

  顧衾哼了一聲,「現在想逃,晚了!」說罷,五指翻飛,似有什麼東西從她手掌心撒了出去,燈光昏暗,看著像是一顆顆的豆子,那些豆子竟像有了生命一般,很快圍在了宋朗天的周圍,紛紛跳動。

  其中一顆豆子撞在宋朗天的身上,立刻化成粉末,可宋朗天臉色卻又白了一分,甚至悶哼了一聲。

  顧衾又是幾把豆子撒了出去,豆子蹦蹦跳跳圍在了宋朗天周圍,密密麻麻,想要突破防衛根本不可能。

  宋朗天還以為顧衾是用了什麼暗器,等看清楚周圍那些蹦跳的豆子的時候,神色大震,驚駭的看著顧衾,「你,你不過煉精化氣中期修為,如何能夠撒豆成兵。」

  撒豆成兵不過是種術法,可這種術法卻很難,哪怕他現在已經煉精化氣後期的修為了,想要撒豆成兵都不可能,說的直白一些,這些黃豆用元氣或者陰煞之氣孕養過,再用術法控制,便能夠如同士兵一樣去攻擊人圍堵人。可用術法控制何其的難,必須用本身的元氣來控制這些黃豆,不然它們根本不可能動的起來。

  撒豆成兵最厲害的時候能夠讓這些黃豆幻化成人形,可幾乎要到煉神還虛的修為才能辦到,至於這種初期的術法,也必須進入煉氣化神的修為,才能夠把元氣或者陰煞之氣運用的如此純熟,利用元氣陰煞之氣來控制這些黃豆來攻擊人,這就是撒豆成兵。

  這少女不過才練氣化精中期的修為,對元氣的控制力竟已到了這種可怕的地步。他原本以為她因為勤練所以對元氣的控制比一般修為之人厲害一些,現在來看,哪裡是厲害一些,明明就是到了可怕的地步。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6 11:47 PM

第083章

  顧衾前世的煉氣化神的修為,也是能夠勉強撒豆成兵,這一世有了天眼,而且元氣跟陰煞之氣的控制比上輩子還要熟稔,撒豆成兵這種術法自然不在話下。

  顧衾也不會理會宋朗天的震撼,這撒豆成兵的術法他一時也不敢強硬的沖出去,想來他體內的元氣消耗的差不多了,說不定已經受了內傷。

  這些黃豆每顆身上的元氣雖然都不多,可是加在一起足夠控制他的行動,傷害他了,他若是想強行突破必然會受傷。

  宋朗天自然不會強行突破,他掌風一掃,周圍的豆兵瞬間化成粉末,不過卻立刻有別的豆兵補充了進來。宋朗天皺眉,雖然這些豆兵的威力不大,可要是強行闖出去,他的內傷就會加重,萬一對面的少女體內的元氣還剩下不少,肯定會趁著自己內傷加重給自己斃命一擊。

  宋朗天不想冒險,可在繼續跟這些豆兵糾纏下去,體內的元氣也會消耗的乾淨,到時想要走就更加困難了。

  顧衾見宋朗天陰沉著臉,低聲道,「你若是肯束手就擒,接受法律的制裁,我就饒你一命。」

  宋朗天抬頭冷笑,「想讓我接受那些普通人的制裁,他們也配?」

  「你別忘了,你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甚至的你父母,你的親朋好友也都是普通人,你小時候也不過只是個普通的小孩罷了,何必看不起人。」

  宋朗天冷笑一聲,並不在答話,正想抬掌擊碎這些豆兵,卻不想整個身子忽然一僵,他整個人都動不了,怎麼回事,身上傳來的冰冷觸感,那是陰煞之氣,這少女什麼時候用陰煞之氣悄悄的控制了他的行動。他抬頭朝著顧衾看去——

  顧衾自然是趁著剛才說話,他又分心對付豆兵的時候動的手,用陰煞之氣控制了他的行動。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一直被收斂氣息的流光也已抽了出來,沒了斂息符收斂它的氣息,流光也想表現自己,一時之間,它身上的陰煞之氣大盛,顧衾已經握著它直刺宋朗天的胸口。

  宋朗天最後一絲目光就是流光那鋒利的銳角,直直的朝著自己刺來,上面的陰煞之氣連他都察覺到了,濃郁的他都快承受不住。臨死前的那一刻,宋朗天想的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竟有如此厲害的攻擊法器……

  流光刺進他的胸口,宋朗天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他倒下去的那一刻,顧衾撤了周身的元氣,周圍的豆兵立刻都掉落在地上,滾落到旁邊的荒地裡去了。

  流光還插在宋朗天的胸口,顧衾喘了口氣,這才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伸手探了下宋朗天的鼻息,早已沒了氣息,顧衾抽出他胸口的流光,也顧不上什麼儀態了,在宋朗天的身邊坐了下來。

  流光嗡嗡作響,似在抗議顧衾現在才讓它出去,顧衾忍不住失笑,「你抗議什麼,要是一早就拿出了你,他只會更加謹慎,我跟他的修為到底差了太多,他若是心生警惕,我怕就沒什麼勝算了,而且你這麼厲害,太早出來他也會生心貪念,想將你占為己有,會用盡全力來對付我的。你現在出來剛剛好,他的元氣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又趁著他不注意用陰煞之氣控制了他,這才用你將他一擊斃命的。」

  流光漸漸安靜下來,顧衾擦了它身上的血跡,把它收好,掏出手機給黃鯤打了個電話,這會兒都已經淩晨四點了,黃鯤很快接通了電話,「顧同學?」

  顧衾恩了一聲,「他已經死了,我們現在在城北這片的建築工地上,你們過來吧,對了,可去他家裡收集罪證了?」

  黃鯤鬆了口氣,「顧同學放心,我們已經去過他家一趟,從他家裡收出來五名受害者的血液了,所以這罪名肯定是跑不了的了,就算死了也沒關係,你先休息會,我們立刻過去!」

  既然找到了罪證,顧衾也放心了些,掛了電話,她忍不住用天眼看了看宋朗天,對他的過往有些好奇。

  自然不可能從他小時候看起,不過是挑些重要的事情看看,比如他被親戚收養的那幾年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跟女友分手,以前用什麼法子修煉,又是為什麼要殺人。

  宋朗天小時候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孩子,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過世,最後來了一個老頭,跟宋朗天說是他的親戚,就把他帶走了,那來頭穿的古怪,一身黑色唐裝,臉上皺紋很多,有些坑坑窪窪的,看著有些嚇人。他帶著宋朗天去了一個封閉的小山村裡,山村四面環山,老頭似乎收養了不少這樣的孩子,教他們修煉跟一些玄學知識,等孩子們漸漸大人,讓他們在小山村裡接受教育。

  宋朗天在小山村附近的鎮子上學到了十五歲,才又回到梁平市,接收了他父母的遺產,開始上學,這期間偶爾能夠看到那老頭的身影。

  宋朗天自十五歲昨天就開始找生辰八字重的女子采陰補陽來修煉了,也是先迷了那些女孩的心智,然後讓她們自然跟他,那時候他也並未傷害那些女孩,有的女孩身體弱下來的時候,他就會放過她們,再找下一人。

  大學畢業的時候,他談了個女朋友,原本很相愛的,只是女朋友陽氣重,不適合采陰補陽,所以他雖然談了女朋友,但一直跟別的女生繼續采陰補陽來修煉,二十九歲的時候跟女友談婚論嫁的,沒想到被女朋友發現了,女朋友以為他出軌,萬分傷心,要分手,他不同意,怎麼解釋都沒用,最後如實說了,女友看他的眼光卻跟神經病一樣。

  等他露一手震毀了身邊的桌子時,女朋友就呆了,雖然接受了他的身份,卻怎麼都接受不了他為了修煉而去跟別的女人歡好的事情,最後還是要分手,他不同意,只是沒想到下班回來,女友就不在了。

  之後他性子就有些轉變了,整個人陰沉沉的,到了去年九月的時候,他在采陰補陽修煉的時候就直接把女生給殺害了,至於為什麼現在馬家的別墅,是因為馬家的女兒曾經也是他采陰補陽的物件,他對馬家熟悉,馬家又全部移民去了國外,所以他才把馬家作為他第一凶案的地方。

  至於為什麼要留下受害人的血液,顧衾也從天眼裡看到了原因,之前他采陰補陽的對象,他也會收集她們的血液給那個老頭,之前那些女子他並沒有傷害她們,在她們自願的前提下收集了她們的血液。顧衾不知道這老頭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收集這些血跡,老頭來找宋朗天的並不太頻繁,有時候一兩年才找他一次。

  這次五名受害人的血液還留在宋家,顯然是那來頭還沒來過,必然這證據就留不到現在了。

  顧衾看了個大概就沒有再看了,這會兒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遠處也終於響起警車的聲音了,顧衾打開手機的電筒,他們很快找到了顧衾,也看到了顧衾身邊的屍體。

  黃鯤拉著顧衾站了起來,「顧同學,要不你先跟我們去警局吃點東西吧。」

  顧衾沒拒絕,警車上下來幾個小員警把宋朗天的屍體抬到了警車後來,一行人這才離開了工地上。

  回到警局,員警們忙碌了起來,黃鯤給上級打了電話,如實報告了這件事情,這事情刺手,還不如讓上面決定來怎麼報導。

  顧衾坐在開著暖氣的大廳裡,之前那便衣女警給顧衾泡了個泡麵過來,跟顧衾歉意道,「顧同學,現在只有這個,你吃不吃?」

  顧衾接過,笑道,「謝謝你了。」

  便衣小女警挨著顧衾坐下,崇拜的看著顧衾,「顧同學,你好厲害。」

  「過獎了。」顧衾忍不住在心底歎氣。

  小女警自來熟的跟顧衾說話,「之前回來錄口供的女生現在還沒走,在裡面睡著了。剛來的時候她情緒激動的不得了,說你陷害她,把顧同學表姐跟她的恩怨都說了出來,所以肯定是你陷害她的,哎,這女生腦子被門夾了吧,要不是你救了她一命,過兩天她就要成為下一個受害人了,最後還是我們黃隊把那些受害人的資料跟從這兇手家裡收出來的證據擺在她面前,她才不吭聲了。」

  顧衾呼嚕呼嚕的吃著拉麵,吞了口中的食物跟抽空跟小女警說了句話,「她就是受了些驚嚇,而且被迷了心智,過兩天自己就清醒了。」

  小女警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看顧衾吃完了,立刻幫她把垃圾丟去了垃圾桶裡了,問顧衾還要不要吃,顧衾也的確餓了,又吃了一桶才差不多飽了。

  黃鯤那邊,上級也已經給了指示,讓顧衾簡單的錄了個口供,然後黃鯤告訴顧衾,「上面給了指示,說讓我們在屍體上面補幾槍,到時候對外的報導就是抓捕嫌疑人時,嫌疑人逃跑,開槍射殺。而且現在有了證據,所以這案子也就算解決了,不過你還是要錄口供,大概是給上面看的,畢竟這案子很大,早就驚動了上面。」

  顧衾點點頭,沒在意,「那應該是沒什麼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

  黃鯤突然起身,突然對著顧衾鄭重的鞠了一躬,「顧同學,謝謝你,我代表那些受害人的家屬,還有那些被拐賣的孩子跟你說謝謝了。」

  顧衾這一刻覺得所有的努力都值得了,哪怕被阮婷那樣質疑,她也沒什麼覺得有什麼,這一刻,覺得這些忙沒有白幫。

  黃鯤直起身子,一邊送她出去,一邊跟顧衾說道之前人販子團夥的案件,「不少孩子已經都被救了回來了,你也別擔心了,還剩下的幾個孩子附近的警局也都會努力的,不出半月,肯定所有孩子都能跟家人團聚了。」

  剛走到大廳,阮婷從另外一間房裡走了出來,自然碰上了顧衾,她動了下嘴巴,到底是什麼都沒說。

  黃鯤送了顧衾到了警局外面,天色已經微涼了,能夠看見環衛工人打掃衛生的身影了,黃鯤道,「我開車送你回去吧。」

  顧衾搖頭,「不用了,我想自己坐車回去,難得輕鬆了些。」

  黃鯤有些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行,那再見了。」

  顧衾笑道,「再見了。」

  因為這件事情顧衾繃勁了兩三天了,這會兒難得悠閒,慢悠悠的走出了警局,打算順著路邊走走,等公車來了在做公交回去。她剛出去,阮婷就追了上去,默默的跟在她的身邊,顧衾側頭看她,「有什麼事情嗎?」

  阮婷張了張口,又閉上,過了會兒才說道,「是不是那天向靜雨叫我去東方酒店的時候,你就知道了這事情了?知道,知道我會是第六個受害人,知道那人會找上我的?」

  顧衾想了想,沒瞞著,「吃飯的時候看出你有橫禍的,然後才知道你是第六個受害者,因為不知道兇手的情況,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跟兇手碰面,所以才打電話讓你去酒店的。等你去了酒店,我才知道了兇手的情況,所以讓你去酒店並不是為了羞辱你,而是為了知道兇手的情況。」

  阮婷低著頭,過了會兒才問道,「那,那為什麼不在酒店裡就告訴我?」

  顧衾道,「那會兒你都已經跟兇手碰見了,自然不能告訴你,萬一他發覺什麼,會提前對你動手的。」

  這下阮婷徹底不說話了,跟著顧衾走了好一會才低聲道,「謝謝你。」

  顧衾道,「不用謝。」

  到了公車站牌的時候,阮婷才和她分開了,顧衾等來了公車,上了公車。

  回了程家的時候才七點半,程家人都起來了,程殷香和陸青戎在廚房準備晚餐,看起來很溫馨,顧衾忍不住笑了下,外公外婆還以為她晨練才回來的,笑瞇瞇的問顧衾,「嘉嘉了?他今天早上沒跟你一塊回來呀?」

  顧衾道,「哥他還要一會,待會吃飯的時候就回來了。」

  吃飯的時候顧嘉就回來了,一家人吃了早飯,程楚楚跟程躍光就忍不住拉著顧衾回房問東問西了,顧衾笑道,「放心吧,都解決了,兇手已經死了,以後都不用擔心了。」

  兩人見她露出疲憊之意,也不好再多問什麼,楚楚道,「你先好好休息。」

  顧衾這次睡的挺久,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來,程家人都擔心壞了,還是楚楚跟程躍光攔著他們不讓把顧衾叫醒了,說她就是累著了,多睡會兒就好了。

  程殷香也擔心的不行,問了顧衾這兩天晚上出去到底做了什麼,顧衾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下,當然沒說兇手也是修煉之人,不然媽媽肯定擔心死了。果然聽她這麼一說,程殷香放心了些,她現在對顧衾的本事知道一些,知道一般的人都不是她的對手,不過還是有些心疼,「怎麼非要晚上去抓什麼兇手,白天去多好,日夜顛倒對身體不好。」

  顧衾撒嬌,「媽,別擔心了,這不是已經結束了嗎,而且兇手都抓住了,受害人的家屬也能解脫了,我做的是好事呢。」

  程殷香歎了口氣,「你是女孩子,媽其實更希望你能輕輕鬆鬆的。」不用背負這麼多的責任。

  陸青戎看著他們母女兩人,心裡柔軟的一塌糊塗。

  之後的兩天顧衾也沒閑著,幫著黃鯤把一些多年的,破不了的老案子,能幫忙解決的就幫忙解決了。不少都是已經有了嫌疑犯,但是嫌疑犯在逃,這事情對顧衾來說相對輕鬆不少,光是知道這些嫌疑犯的生辰八字,她都能算出他們人在哪裡,在用天眼配合一下,幾乎能找到具體位置了。

  所以這幾天,顧衾幫著破了不少案子,初七的時候,程殷香終於要帶兩個孩子回去了,原本打算做火車或者汽車的,陸青戎笑道,「我送你們回去吧。」

  顧衾知道他跟程殷香的關係,所以也不意外,覺得他們遲早要在一起,先陪他們回去一趟也正常,就點點頭,「謝謝陸伯伯。」

  程殷香也正好說,「不用了,一路一回一天的時間,太麻煩了。」

  顧衾無奈的看了程殷香一眼,程殷香被女兒看的臉都紅了。

  陸青戎笑道,「好了,收拾下東西,我送你們回去吧。」

  最後還是陸青戎送了他們三個人回去的,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程殷香來不及做飯,去了附近的飯店吃飯,陸青戎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也不可能今天就回去了,家裡擠擠也是能住的了。

  陸青戎去停車的時候,程殷香在樓上收拾房間,顧衾也在整理房間,顧嘉坐在沙發上喝水,問房裡的程殷香,「媽,你打算什麼時候跟陸伯伯把事兒辦了?」

  程殷香緊張的跑了出來,「你,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

  顧嘉笑了下,「在程家我都看出來了,這事情我不反對,我覺得陸伯伯挺好的,媽,你要是覺得合適,就趕緊把事情辦了吧。」

  顧衾也慢悠悠的走了出來,「媽,我也同意,陸伯伯人很好。」

  程殷香又感動,又不好意思,等陸青戎上來的時候,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了,趕緊回房繼續收拾房間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7 08:18 PM

第084章

  陸青戎在顧家住了下來,住了兩天,顧嘉這兩天忙著補課,還要鍛煉,每天基本四個小時的鍛煉跑不了,這樣辛苦的很,不過他卻堅持了下來。顧衾挺欣慰的,時隔大半年的時間,顧嘉終於慢慢改變,不在是那個自私自利的顧嘉了,他能堅持做一件事情,能對家人關心起來,能不在追求名牌和外貌了。

  家裡平時就是陸青戎,顧衾跟程殷香在家,程殷香也不好意思催陸青戎走,這幾天她原本打算去調查一下市場,看看做什麼生意好。陸青戎在,她也沒法去,顧衾這幾天就悠閒多了,除了鍛煉身體修煉外,她的功課都完成了,每日能抽空看一下電視,上會兒網什麼的,她現在也開始接觸網路了,覺得這上面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她不大愛看各種論壇的帖子,也就是在網上看看新聞,查一下資料什麼的。

  不過偶爾還會去論壇看看,之前她在一個論壇曾經回復過一個帖子,就是那個雲市汽車站的事情,她註冊了一個id叫卿古,在一個帖子裡回復了一下,說讓雲市的人注意下,別去西南人流量密集的地方。原本那帖子回復的人不多,那時候汽車站的事情還沒出來,不少人都回復卿古說她亂說話,等汽車站的事情出來後,這帖子就瘋了。

  點擊數都幾百萬了,回復數都破十萬了,全部來拜膜大神的,還有不少人密她的,她一上線,後臺就蹦出來不少留言,嚇了她一跳,她看了幾條,都是問她怎麼看出來西南位置那一天要出事的,然後也有找她算命的,都是感情失敗,想要男友女友復合,或者家裡什麼人丟了,要顧衾幫忙算算。

  顧衾無奈,都不知道這些是真是假,下面的也都沒看了,直接給全部刪除了。那帖子現在還會被人時不時的頂上來,都是來拜大神,顧衾看的有些好笑,最後把帖子關了看了下新聞就休息了。

  顧衾休息了,程殷香跟陸青戎還在外面說話,陸青戎說道,「殷香,我們年級都不小了,孩子們也不反對,要不我們先把證領了?等你什麼時候想辦婚禮了我們在辦。」他實在是怕了,以免夜長夢多,只有抓在自己手裡的才是最真實的,他錯過太多了,不想在錯過。

  而且——殷香現在的容貌很出色,皮膚很白皙,皺紋有一些,卻不多,斑點似乎也淡化了,頭髮濃黑,臉色紅潤,看著不太像四十歲多歲的人了,這樣的風韻的女子,不管什麼時候都會很受歡迎,很多人追求,他不想給別人這個機會。

  程殷香還是有些猶豫,雖然她知道陸青戎的人品,可兩人還是十幾年沒見了,這相處了這麼幾天。

  陸青戎看出她的猶豫,溫和道,「殷香,我們都不小了,年紀也大了,孩子們也大了,他們也不反對,我喜歡了你二十多年,你為什麼不肯給我一個機會,而且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娶別人的,就算你不願意,這輩子我也只會獨身到老。」

  他的話雖然有些強迫的意味,可程殷香總是瞻前顧後的,他不給些壓力,她就不會同意的。

  「陸大哥,我……」程殷香猶豫,「我只是覺得我們相處的時間太少了。」而且她以後打算做生意,陸青戎有錢,要是結婚了,肯定會幫著自己,她不想欠他太多。

  陸青戎勸說一番,最後幾乎是真心告白,程殷香還是猶豫,陸青戎無奈,最後半起身,雙手壓在了沙發的扶手上,整個人覆在她的身上,低頭親住了她的嘴巴。

  程殷香有些傻了,使勁推了他一把,「陸大哥,你瘋了,衾衾還在房裡休息。」

  男女力氣差別太大,程殷香根本撼動不了他,陸青戎低笑,「要是同意跟我去領證,我就起來。」說著又低頭親了親她。

  程殷香羞憤不已,深怕驚動了房裡的女兒,最後終於投降,「我同意了,你快起來吧,讓衾衾看見,老臉都丟光了。」她也想清楚了,先去把證領了吧,反正這輩子她對別的男人也不可能心動,對陸青戎還有些心動的感覺。他說的對,他們年紀都不小了,沒時間耽誤了,也學不來年輕人談情說愛談戀愛那一套。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程殷想紅著臉跟兩個孩子宣佈,「我打算跟你們陸伯伯把結婚證領了。」

  顧衾笑道,「恭喜媽媽,恭喜陸伯伯。」

  顧嘉也拍了拍手,「恭喜媽媽,恭喜陸伯伯。」

  陸青戎急著領著,今天已經初九了,民政局都開門了,程殷香跟顧源江離婚後,戶口也遷回了梁平市,陸青戎也是梁平市的戶口,兩人要領證就還要回去一趟。剛跟孩子們宣佈了這個喜訊,陸青戎就領著程殷香又回了梁平市一趟。

  他們今天去,肯定要明天才能回來了。顧嘉白天要去學校補課,所以中午顧衾一個人吃,煮了些麵條,吃了會兒她複習了一個小時的功課,又上了會兒網。

  顧衾覺得自己變化挺大的,以前那麼古板的一個人,現在接受了這個新時代的東西,如今她又漸漸接受了網路。

  她上網看了下新聞,又登陸了論壇的帳號刷了一下論壇,一登陸上去就有好幾個人密她,現在事情都過去幾個月了,這帖子的影響力還真大啊,每天依舊有人密她留言。

  顧衾快速的掃了一眼,好幾條都是來拜大神的,顧衾直接刪除,只剩下最後一條,是一個叫『妞妞,媽媽好想你』的id留言的,「您好,卿大師,在嗎?我叫徐美萱,我是從雲市那個夕陽的帖子裡知道您的存在的,我老公叫雷洪雲,我還有一個女兒,小名叫妞妞,她兩歲的時候被拐走了。我是沒辦法才找大師您的,我想求大師您幫幫忙,您這麼厲害,能夠算出雲市西南位置有災,肯定能幫我算出妞妞在哪裡,顧大師求求您了,兩年了,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念著妞妞,顧大師,求求您了,幫幫我吧,我好難受,我跟要瘋了一樣,只要空閒下來,滿腦子都是妞妞,大師,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

  顧衾隱約記得昨天自己刪除的似乎也有這樣一個id的留言,她當時沒太注意,但是今天一看,在想起之前汽車上崽崽的事情,崽崽的家人都快瘋了,這位媽媽的孩子都被拐了兩年了,肯定快急瘋了。

  她想了想就打算跟這妞妞的媽媽聯繫一下,最後折騰了好幾分鐘才知道怎麼回復留言,給妞妞的媽媽留言了,「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吧,我打電話跟你聯繫。」

  許美萱幾乎就是守在電腦旁邊的,兩年了,她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傷心難過,找了太多算命大師了,可都是騙子,光是這些費用都花了十萬,更不用提在網上發的帖子被人騙去的錢數了。在網上發了帖子之後,不少人都找她,說有女兒的消息,但是要報酬,她明明知道是假的,可還是忍不住給這些人打錢。

  哪裡只有一絲的希望,她也不想放棄,自從看到雲市夕陽那帖子裡叫卿古的人預測後,她就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一直在跟著叫卿古的人聯繫,可是幾個月了,怎麼都聯繫不上。

  她看到卿古這個id的註冊資料了,就是雲市預言那一天才註冊的,明顯就是為了提醒人們雲市有災難發生才註冊的這個id,所以她知道卿古肯定不經常逛論壇的。

  論壇上,每個人的id都能看出她最後一次的登陸時間,許美萱這幾個月一直在關注,可是卿古最後登陸的時間,永遠是雲市汽車站出事的前一天。

  饒是如此,許美萱還是沒有放棄,她就只剩下這麼一根救命稻草了,幾乎隔幾天她就會給卿古留言。每天都會看看卿古最後的登陸時間。直到昨天晚上快要睡覺的時候,她慣例去看看卿古最後的登陸時間,沒想到就看見了卿古的登陸時間終於變了,就是今天晚上八點的時候。

  許美萱死死的盯著這個時間,眼眶都紅了,她用手捂著眼睛,眼淚從指縫之間流了下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是她的丈夫雷洪雲,「美萱,快睡覺吧,時間不早了。」

  許美萱那會兒抬起頭來,猛地抓住了丈夫的手,激動的同他說道,「老公,你知道嗎,卿大師上線了,她在八點的時候上線了,有希望了,我們有希望找回妞妞了……」

  雷洪雲皺了下眉頭,挨著許美萱坐下,「美萱,放棄了吧,妞妞都不見了兩年了,找不回來了,我們國家被拐兒童找回來的機率才百分零點幾,放棄吧,我們再生一個好不好?而且這什麼卿大師肯定是騙子,你找了那麼多的算命先生,都忘記最後的結果了嗎?」

  許美萱猛地推開雷洪雲,站起身來激動的看著他,「你,你在說什麼?什麼叫放棄了?什麼叫再生一個?雷洪雲,你沒有心是不是?妞妞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不心疼,我心疼,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不會再生了,我永遠只有妞妞一個女兒。還有,卿大師跟那些算命先生不一樣的,她都能預測出來雲市汽車站的那場災難了,肯定能算出妞妞被拐到哪裡去了……」

  許美萱說罷也不肯在跟他多說一句話,坐在電腦桌前,給卿古留了言。

  雷洪雲站在妻子的身後,神色複雜,最後忍不住歎了口氣。

  許美萱留言後就不肯睡,一直等著卿古的留言,就這樣熬了整整一個晚上,還是沒回她的留言,這才扛不住,去睡了會,睡了兩個小時就又驚醒了,又守在電腦面前了,只是這次終於沒有讓她白等,卿古回復她了,讓把留個電話號碼。

  許美萱立刻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發了過去,雷洪雲有些不放心她,所以今天也沒上班,看她又坐在電腦前,忍不住歎了口氣,「美萱,你多睡會吧,你這樣怎麼受得了。」

  許美萱不說話,緊緊的盯著電腦。

  顧衾正在流覽關於玄學方面的資料,聽見論壇後臺的響聲,立刻看了看,發現這妞妞的媽媽已經回了消息,可真是快,她也才回復不過幾分鐘而已,這妞妞媽媽就立刻給了她電話號碼了,看樣子是一直守在電腦面前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8 08:27 AM

第085章

  顧衾立刻給許美萱打了電話,很快被接通,響起一個激動的女聲來,「您,您好,您就是卿大師嗎?我是徐美萱,我是妞妞的媽媽……」

  顧衾說道,「你好,妞妞的事情,能跟我具體說說是怎麼回事嗎?」

  「好的,好的。」許美萱激動的不行,聲音都有些抖,「是這麼回事的,四年前我生下妞妞,我跟我老公都是事業單位的,產假是半年,半年後我要上班了,所以妞妞就給了我媽媽帶,妞妞一歲十個月的時候,我媽媽腰椎間盤突出,帶不了孩子了,我爸早些年過世,所以就請了我婆婆來到孩子,婆婆也沒說什麼,立刻從鄉下過來了,婆婆幫著帶了兩個月,妞妞就兩歲了,這之前都好好的,就是那天我還沒下班,我老公就忽然給我打電話……」

  說到這裡,許美萱的聲音哽咽起來,過了好一會才又斷斷續續的說了,「給我打了電話,說是我婆婆帶妞妞出去玩的時候把妞妞給弄丟了。」說著終於還是受不住,她在電話裡哭了起來。

  顧衾沒有打岔,等她心情平復了一些才問道,「報警了嗎?有監控嗎?知道孩子是走丟了還是被人拐了?」

  許美萱激動的道,「報警了,員警立刻就調查了,只是那地方沒監控,根本看不到什麼,後來只能不了了之了,這兩年我找了很多人算過,可,可他們都是騙人的,卿大師,求求您了,您幫幫我好嗎?我真的好想妞妞,求求……」話還沒說完,許美萱的手機似乎被誰搶走了,顧衾隱約聽見裡面傳來爭執的聲音,最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電話裡響了起來,「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騙子,我跟你說,你別想騙我老婆!」

  顧衾忍不住笑了下,她猜測這男人的身份了,許美萱的老公,不過這人的惱怒點似乎不太一樣,要是真心關愛心疼孩子的,哪怕明知道對方是騙子也會心懷希望,而不是像這男人這樣惱羞成怒了,對,顧衾的確覺得他有些惱羞成怒了。

  顧衾笑了下,「這位先生,我不是騙子,我可以不要一分錢,幫你們找回女兒,只要給我你們女兒的生辰八字和照片,你願意試試嗎?」

  電話裡的雷洪雲怔住,臉色有些難看,有些鐵青,也有些狼狽,他死死的捏著電話不肯說話。許美萱一把搶過電話,緊緊的護在懷中,她瞪著雷洪雲,「你想幹什麼?你憑什麼不讓我找回女兒,雷洪雲,你給我滾,你給我滾出去!」

  雷洪雲神色也有些傷感,他捂著眼睛痛苦道,「美萱,算了吧,他們都是騙子,妞妞找不回來了,咱們再生一個,好好過日子吧。」

  「滾,滾出去!」許美萱徹底爆發了,瘋了一樣的把雷洪雲推了出去,反鎖上門,她靠在門口,喘著粗氣,又想起電話裡的大師了,急忙把電話放在耳邊,「喂喂,卿大師,您還在嗎?」

  顧衾嗯了一聲,「我還在,你還好嗎?」

  許美萱忍不住落了淚,「對不起,卿大師,讓您看笑話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明明頭一年他也很難受,到處找妞妞的下落,甚至比我還瘋狂,可是第二年他就變了,總是勸說算了吧,妞妞肯定是找不回來了,讓我再生一個,以後好好的過日子,不想妞妞了。可是我怎麼辦得到,妞妞那麼可愛,我一閉上眼睛都還能記得她奶聲奶氣喊我媽媽的樣子,我辦不到,找不到妞妞,我也活不下去了……」

  顧衾歎息一聲,這世間最關心孩子的永遠都是母親,因為孩子是他們的心頭肉,是割捨不斷的親情。

  「妞妞的媽媽,你要是願意相信我的話,把妞妞的生辰八字發給我,然後最好再發一張妞妞的照片來,我會幫你看一看的,我會給妞妞推命,所以需要的時間可能長一點,明天上午我會給你答覆的。」

  許美萱這會兒也顧不上哭了,激動的點點頭,「好的,大師稍等一下,我立刻發過去。」

  掛了電話沒一會,許美萱就把妞妞的生辰八字發給了顧衾,還有一張妞妞兩歲時候的照片,都是發在了手機上。只要妞妞還活著,顧衾的確能用天眼看見她的下落,不過她沒打算用天眼來看,一是這樣使用天眼自己也會受傷,二來,不能凡是都依靠天眼。而且這種事情,只要有了生辰八字和照片,排盤也能算出個大概了。

  妞妞的年紀太小了,看這照片上的面相不太容易看的出什麼,顧衾先給妞妞排盤推命,推命和占卜又不同,推命跟占卜的方法都很多,顧衾占卜的時候習慣用六爻占卜法,推命的時候喜歡用四柱推命法。

  推命術也就是把人的一生,大概的走向,命運,性格,身體健康,財運,工作,婚姻,生老病死,七情六欲,命中的大劫小禍都能從推演出來,這就是推命術,排的盤上面就顯示了人這一生。

  大的事件能從推命術中以管窺豹,占卜法占卜的就是那些細微的,不能被推命術演算出來的事情了,占卜的只能是一件件的小事情,也只能一件件的占卜。

  這就是兩者的不同。

  顧衾現在要給妞妞推命,推算出她這一生的命理,她用的是四柱推命法,也就是八字推命,通過排定一個人出生時陰曆的年,月,日,時所對應的天干地支來推斷人的壽夭貴賤,禍福休咎。

  顧衾其實在心裡都能排盤,不過為了給妞妞的媽媽看,所以她拿了紙和筆出來,仔細的排了盤。等看清楚上面的結果,顧衾臉色也有些不好了起來,妞妞的命盤不太好,這上面顯示她兩歲的時候有一劫,六歲的時候有一劫,而且六歲的時候是死劫,也就是說妞妞會在六歲的時候死亡,然後顯示的是橫禍,非正常的死亡。

  妞妞現在四歲,而且不在親生父母的身邊,顧衾自然不知道妞妞六歲的時候會怎麼死,但是她從這命盤上看出了另外一些情況來。妞妞兩歲的劫是人禍,命盤上顯示跟家人有關,要真是被拐的話,命盤上是不會如此顯示的,不會顯現跟家人有關了。

  所以顧衾覺得這事兒有些奇怪,她也顧不上其他,先給許美萱打了個電話,剛響了一聲,許美萱就接通了電話,「喂,卿大師嗎,是不是有妞妞的下落了?」

  顧衾說道,「暫時沒有,你能不能先把這事情具體的跟我說一說,你住的社區附近應該有監控才對。」現在的城市巷子裡都裝的有監控,怎麼會沒有監控的?這就奇怪的很了。

  許美萱不太清楚顧衾為什麼這麼問,不過還是回憶了起來,「那天我老公給我打了電話後,我就嚇的不行,立刻趕了回去,我婆婆臉色發白的坐在客廳裡,一直哭一直哭,看我回來就跟我說對不起,說不小心把妞妞弄丟了。我就問了是怎麼回事,她說帶妞妞去附近轉轉的,附近有個工地,好像是因為施工還是怎麼回事,荒廢了幾個月了,工地上也沒工人,她就帶孩子去了附近玩,工地上的荒地上找了不少野菜,她覺得可惜,就讓妞妞自己玩,自己去把野菜摘了,結果就一分鐘,回頭的時候妞妞不見了,她嚇壞了,到處找,卻是怎麼都找不著了,所以就給我老公打了電話。」

  許美萱越說越難受,聲音有些哽咽起來,「後來我老公就給我打了電話,我回去的時候老公已經報警了,我們先去工地附近找了一遍,根本沒找到,地上的確散落著不少野菜,然後員警也來了,還是沒任何發現,最後調了監控,這監控剛好被施工了一般的工地給擋著了,所以所有人都以為孩子是被拐走了。」

  顧衾就有些懷疑孩子是不是根本不是被拐了,她想了想,說道,「你能不能把你老公跟你婆婆近期的照片給我一張。」

  許美萱道,「老公的近照有,婆婆的沒有,婆婆這會兒出去遛彎了,我,我等她回來再拍了照片給你好不好?」

  許美萱先把雷洪雲的近期的照片給了顧衾,顧衾一眼就忍不住挑眉,這人看面相不壞,性格還算忠厚,對人的感情也是專一,所以對老婆應該很好,對親人的感情也很深厚,只是他面相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壓抑,相由心生,這人心裡一定極壓抑,不然不會是這樣的面相,而且他的夫妻宮出了些問題,夫妻宮顯示他對自己的妻子隱瞞了一個很大的謊言。

  顧衾也就越發肯定心裡面想的,忍不住歎了口氣。

  推命跟占卜都不能讓你直接看到事情的結果,可卻可以根據推命和占卜的結果來推理出最後的結果來。

  許美萱的婆婆也很快回來了,許美萱大概也意識到一些什麼了,出去沒跟婆婆直說,反而笑瞇瞇的道,「婆婆,這都兩三年了,我似乎都沒給您拍個照呢,我想給您拍個照,這樣手機裡一家四口的照片就都有了。」

  許美萱的婆婆以為她又是思念孩子了,也沒拒絕,就點了點頭,讓兒媳給拍了一張照片出來,最後看見兒媳轉身進了房間,這婆婆的神色陰鬱,最後歎了口氣沒說話。

  許美萱立刻把照片發給了顧衾,顧衾一看到這婆婆的照片就沉默了,照片上都能看出老婆婆的雙眼躲閃,她心中有鬼,曾經做過一件錯事。

  顧衾又占卜了下,連最後的卦象都指明了是徐美萱的婆婆了,妞妞被拐的事情顯然跟著婆婆有關,而且根本不是被拐了,而是被這婆婆給賣掉了。

  那麼妞妞爸爸的態度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頭一年他也以為女兒被拐了,所以瘋了一樣的找,一年後,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可那個是他的母親,他能怎麼辦,或許就這樣接受了,聽從了母親的建議,所以後面一年他的態度變了,也勸說自己的妻子放棄了。

  顧衾到底還是第二天才給許美萱打了電話,許美萱很快接通了,「卿大師嗎?是,是不是有妞妞的消息了?」

  顧衾說道,「妞妞媽媽,妞妞不是被人拐了,而是被人賣了,應該是你的婆婆,你可以好好的問問她。」

  一句話,許美萱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她整個人站立不穩,腳發軟,倒在了旁邊的沙發上,被人賣了,她的妞妞竟然被人賣了。當初事情才發生的時候她就覺得不對勁了,雖然現在人販子挺多,可是她們這一片從來沒聽過孩子被拐的事情,為什麼那天就那麼湊巧了,婆婆平常根本不帶孩子去那裡玩的,怎麼那天就那麼湊巧去了,還有那地方還沒監控,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她一直知道婆婆重男輕女,對待自己的兒子跟眼珠子一樣護著,總是灌輸她要照顧男人,男人就是天,就是地,就是女人的一切,好在不住在一起,她也忍了。

  後來懷孕,婆婆也沒來照顧她,生孩子的時候來了,見她生了個女孩,第二天就回老家了。最後媽媽生病,沒人照顧孩子,她只能央求婆婆來了,每個月給婆婆三千塊錢,生活費另算,她以為再怎麼樣,這也是婆婆的孫女,誰知道人心就能這麼狠。

  許美萱放聲大哭了起來,顧衾歎息一聲,掛掉了電話,只盼著這老婆婆還能有一絲的人性,能告訴妞妞的媽媽,妞妞被賣給了哪戶人家。

  許美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這會兒他老公還沒去上班,聽見哭聲,雷洪雲立刻進房了,嚇的不行,「老婆,老婆,你怎麼了?別嚇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許美萱抄起旁邊的東西沒頭沒腦的打在了雷洪天的身上,她哭道,「你們好狠的心啊,你們怎麼就這麼狠的心,你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妞妞根本不就不是被拐了,而是被你媽賣了啊,你媽怎麼這麼狠心啊,她也是你的女兒啊。就因為我們是事業單位,不能要二胎,不能生個兒子,所以她把妞妞給賣了,她是不是人啊!」

  雷洪雲整個人僵住,他傻傻的站在那兒任由許美萱打著,腦子這會兒已經轉不過彎來了,只想著,為什麼老婆知道了,為什麼她會知道了……

  許美萱猛地起身朝著客廳沖去,去了婆婆的房間,直接用腳踹開了房門,婆婆還在房間睡覺,她不管不顧,直接上去把人扯醒了……

  雷洪雲的母親叫董梨花,小時候家裡窮,重男輕女,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出生的時候正好院子裡的梨花開了,所以就叫梨花了。

  董梨花被人晃醒,睜開眼睛就看見兒媳猙獰的看著自己,董梨花皺了下眉頭,「美萱,你怎麼回事,還有沒有規矩。」

  許美萱恨不得殺了她,這會兒強忍著自己,她一把扯住董梨花的衣服,「說,妞妞是不是被你賣了?你把妞妞賣去哪裡了?」

  董梨花心裡一驚,當然不會承認,她沉著臉,「你瞎說什麼,誰賣妞妞了,我雖然希望你能生個兒子,可妞妞也是我的孫女,也是我兒子的親生骨肉,我怎麼可能這麼狠心。」

  「你還不承認!」許美萱腦子裡最後一根弦也斷了,她猛地掐住了董梨花的脖子,「妞妞,你到底把妞妞賣到哪裡了,快把妞妞還給我啊,你為什麼這麼狠心啊……」

  雷洪雲聽見動靜終於清醒過來,沖到了董梨花的房間裡,看見房裡的一幕,腦子的血都湧了上去,他眼一紅,上去就把許美萱扯了下來,「你瘋了是不是,你連媽都敢打了。」

  許美萱哭道,「你還我妞妞,還我妞妞啊……」她哭著哭著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沖到衣櫃那裡去,一把拉開衣櫃,從衣櫃裡找出一個小木盒子來。盒子上了鎖,但是木盒子的品質並不好,許美萱高高舉起木盒子,猛地砸落在地上。

  董梨花的臉色終於變了,跟雷洪雲喊道,「快攔著她!」

  雷洪雲也後知後覺的意料到了什麼,他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木盒子被砸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露出裡面的一個存摺。許美萱擦了下眼淚,模模糊糊的去翻動著存摺。她身上的力氣不剩下多少了,可這時雷洪雲根本不敢上前去搶她手中的東西,她的表情太猙獰了,要是有人這時候上去,雷洪雲懷疑她會不會殺了那人。

  許美萱很快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存摺上面顯示在妞妞被拐的第三天,上面存了一筆錢,整整三萬。董梨花沒有工作,就連醫保社保都是兒子兒媳交的,老家雖然有房子,可公公住在老家,她沒有任何收入的來源,哪兒也才來這邊兩個月,自己也就給了她五千,這三萬是怎麼來就不言而喻了。

  許美萱尖叫一聲,突然扔掉手中的摺子,撲倒床上對著董梨花沒頭沒腦的打了起來,「你還我妞妞,還我妞妞啊……」許美萱的哭聲驚動了左鄰右舍,不少人來敲門,可是屋裡沒人敢去開門。

  雷洪雲也哭了,他上去抱著許美萱,突然跪下跟董梨花磕頭,「媽,求求你了,你告訴我梨花被賣到哪裡了吧,我受不了了,我快要瘋了,媽,求求你了。」

  董梨花還是咬牙堅持,「我沒有賣妞妞,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

  許美萱又想沖上去打人,雷洪雲一把拉住了她,許美萱撿起地上的存摺扔到董梨花的臉上,尖叫道,「你說你沒賣妞妞,那麼這存摺上的三萬塊錢怎麼來的?為什麼是妞妞失蹤的第二天你存摺上就多了三萬塊錢,你告訴我啊。你到底把妞妞賣到哪裡去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她的聲音到了最後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董梨花還是堅持沒有賣掉妞妞,許美萱猛的沖了出去,撿起房間的手機,手抖著給110撥打了電話,電話很快接接通,裡面傳來一個爽快的女聲,「這裡是警局,有什麼事情嗎?」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8 09:58 PM

第086章

  許美萱這會兒腦子反而清醒了,她快速說道,「我叫許美萱,我要報警,我婆婆把我孩子賣了……」又趕緊把自己住的地址說了出來,「員警,你們能不能快些過來,我家就我一個,我婆婆跟我老公要是想對我動手,我肯定是打不過,求求你們快些過去吧。」

  董梨花這會兒終於從床上爬了下來,激動的往客廳走,「你這做的什麼兒媳,竟然敢報警,敢告自己的婆婆,洪雲,快去把手機搶過來了,打死她。」

  許美萱把手機開的免提,裡面的女警也聽見這老婆婆說話的聲音,臉色一變,趕緊跟許美萱說道,「他們要是打你,你一個女人肯定打不過他們,趕緊跑出去,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等我們過去再說,可別待在家裡了,我們這就過去了。」

  董梨花聽到這話,臉都黑了。

  許美萱看著董梨花似乎想找東西打她,又看了一眼傻了一般站在那裡的雷洪雲,知道這會兒跟他們對上肯定對自己不利,反正也鬧開了,最後不管什麼結果,她離婚也是離定了。雷洪雲明明知道妞妞被他媽給賣了,竟然還勸自己算了,再生一個,這樣狼心狗肺的男人,自己不可能在和他過下去了。

  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許美萱想起網上被婆婆砍了頭的兒媳,生生打了個寒顫,趁著董梨花還沒沖過來的時候,她猛的沖到大廳門口,一把拉開房門沖了進去。

  這會兒還是早上,大家吃早飯的時間,都還沒去上班,雷家的鬧騰不少鄰居都聽見了,不少人圍在外面,看見許美萱蓬頭垢面的沖了出來也是嚇了一跳,急忙拉著她問道,「美萱,你這是怎麼回事?」

  許美萱崩潰大哭,「是我婆婆把妞妞給賣了,是她把妞妞給賣了啊。」

  周圍的鄰居面面相覷,「不,不會吧,再怎麼樣也是你老公的女兒,是你婆婆的孫女,她怎麼能這麼狠心?是不是弄錯了?」

  許美萱使勁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看了她的存摺,妞妞丟的第三天,她的存摺裡多了三萬塊錢,她沒工作,哪裡來的錢存銀行?剛才我老公他也親口說了,就是我婆婆把妞妞賣了啊。」

  這下周圍的鄰居都有些傻了,不過還是相信了,有人議論了起來,「平時看美萱的婆婆似乎只逗弄社區的男孩的,還說他們家也要生個男孩,難道是真的?美萱兩口子不是事業單位的,不能要二胎,除非妞妞沒了……」

  鄰居們臉色都有些白了,這種為了孫子賣孫女的事情她們也就聽說過,沒想到現在發生在自己身邊了。她們中間也有做婆婆的,自己的兒媳也有生了孫女的,可大多數都只會在心裡遺憾一下,並不會去虐待媳婦,更加不可能把孫女給賣掉,這簡直就是畜生,不對,連畜生都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董梨花已經沖了出來,手中舉著一個木棍子,「我打死你,讓你亂說話!我打死你!」

  周圍的鄰居急忙攔了上去,許美萱乘機跑了出去,到了社區下去,她抖的不行,然後掏出手機給表哥和堂哥們打了電話。他們都住在附近,她表哥跟堂哥很快就來了,兩個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看見她們,許美萱也有了主心骨,哭著把事情說了一遍。堂哥性子衝動,立刻要上去打人,表哥攔了下來,「先把妞妞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反正不會這麼便宜的放過她們的。」

  兩個哥哥都是知道妹妹這兩年為了妞妞都快瘋了,怎麼都沒想到會是被這老婆子給賣了。他們還是比較相信妹妹的話的,畢竟那三萬塊錢的事情太湊巧了。

  員警很快來了,問了許美萱怎麼回事,許美萱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員警上樓把董梨花跟雷洪雲抓了,一起回了警局錄口供。

  兩個哥哥陪著許美萱一起去了警局,董梨花一直不承認她賣了妞妞,最後員警給雷洪雲錄口供的時候,他竟然也不承認了。

  許美萱恨不得撲上去殺了他,「雷洪雲,我看錯了,你就是個畜生,畜生都不如,明知道親生女兒被賣了,還幫著你媽,你剛才在家裡明明承認了。」說著說著又大哭了起來,「求求你們了,把妞妞還給我吧,把妞妞還給我吧。」

  許美萱這是報案了,所以員警會調查,時間過的太久,只能先從那筆三萬塊錢調查起來,只是沒想到這錢是董梨花去銀行手存的,根本不是別人轉帳,這下子,線索就斷掉了,只要董梨花不承認,這肯定沒法找人的。

  許美萱都快絕望了,猛地想起卿古了,急忙跟員警說,「要,要是能夠先找到妞妞,是不是也能定他們的罪?」

  員警點點頭,「當然可以,只要找到妞妞的買主,順藤摸瓜肯定是能查到的,不過你孩子都丟了兩年,要真是你婆婆……你怎麼去找?」這裡的員警其實大多都知道孩子肯定是被這老婆婆給賣了的,只是眼下沒證據,他們也不能隨便抓人。

  許美萱不吭聲,最後出去警局給顧衾打了個電話,顧衾很快接通了電話,許美萱哭道,「大師,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幫我算算妞妞在哪裡,她,她不承認,員警也找不出別的證據,我沒辦法了……」

  顧衾其實也知道許美萱的婆婆肯定不會承認的,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半途而廢,她道,「那我幫你看看吧,等有了妞妞的下落,我就給你打電話的。」

  許美萱的兩個哥哥也聽見了這通電話,忍不住問了許美萱怎麼回事,許美萱這才把事情跟兩個哥哥說了一遍,最後說道,「卿大師真的很厲害的,網上那帖子,還有妞妞的事情,她都能算的出來,這次肯定能算出妞妞的下落的。」

  兩個哥哥一時沉默,對這種事情他們其實不太相信的,不過看妹妹期待的樣子,到底是不忍心讓她的希望破滅了。

  顧衾從妞妞的生辰八字看出一些名堂,又占卜了一下,大致知道了妞妞的方位,想要知道具體的位置,肯定是要開天眼看看的。這次她的修為已經進入煉精化氣中期了,這樣開天眼應該不至於受內傷了。

  凝神聚氣,顧衾的心神漸漸沉靜下來,她放空一切,只想著妞妞如今的下落,慢慢的,眼前的場景變換,她看見一裝修不錯的複式樓裡,一個小小的瘦弱的小女孩正跪在地上,旁邊穿著貂毛大衣的女人,畫著精緻的妝容,正教訓著小女孩,「你怎麼看的弟弟?怎麼讓他摔了一跤。」

  小女孩身子抖了下,「媽媽,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你這麼蠢,要你幹什麼!」女人有些煩躁,一腳就踹了上去,小女孩被她踹到在地上,捂著肚子起不來了。

  女人又上去踢了兩腳,「裝什麼裝,快起來!」

  顧衾看的腦子有些充血,她急忙穩住心神,快速查看了下小女孩的具體住址,這才急忙收回了天眼。這次倒沒受什麼內傷,只是臉色有些發白。顧衾也不想耽誤,直接給許美萱打了電話,她手也有些發抖,不管她修為再高,看見這種虐待孩子的事情還是會忍不住生氣。

  顧衾把剛才看到的地址告訴了許美萱,然後道,「最好快些,孩子可能受了些苦頭。」

  許美萱腦子嗡的一聲炸開了,她跟顧衾道謝這才又急忙沖進了警局裡。

  許美萱說出妞妞下落的時候,許多員警還是不相信的,不過現在有線索了,他們肯定也會繼續追查的,顧衾給的地方距離許美萱的城市隔了一個省會,立刻給妞妞當地的警局打了電話,然後告訴徐美萱讓她等結果。

  接待許美萱的女警忍不住問了她從哪裡知道的線索,許美萱沉默了下才說道,「我找了個大師算出來的。」

  女警有些想歎氣,最後還是勸說許美萱,「不管怎麼樣,我們已經跟對方警局聯繫了,要是這次的線索不對,只怕很難在找回妞妞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這次許美萱很堅持,「不,妞妞一定在那裡,卿大師不會騙我的。」

  女警歎了口氣沒說什麼,覺得這位媽媽太魔怔了,要真是算命大師能算出孩子的下落,這世界上豈不是所以被拐被賣的孩子都能找回來了。

  當地警方也立刻上門去了,現在還是過年期間,所以大多數都還在放假,員警一敲門,門就開了,開門的是個長相精緻的女人,看見員警忍不住皺眉,「你們幹什麼?」

  員警道,「我們接到報案,這裡的住戶跟一起拐賣孩子的案件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女人臉色就變了,「是不是弄錯了,我們怎麼可能拐賣孩子,我們的確買過一個孩子,不過是孩子的親人賣給我們的,白紙黑字,還有孩子親人的簽名。」女人家裡是高知識份子,當年女方檢查不能懷孕,所以打算買個孩子,原本想買男孩,不過正經人家的男孩肯定不會賣。她們也不願意從人販子哪裡買,最後知道有戶人家想賣女兒,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買下這個女孩的。

  她們高知識份子,不做違法的事情,也怕孩子買下來以後發生什麼糾紛,所以寫了一封買賣書,讓孩子的家人簽字了。而且她們是通過中間人買的,就是那中間人告訴她們那戶人家賣孩子的,她們連孩子的家人都沒見過。

  而且賣了孩子沒多久,女人就懷孕了,一開始她以為女孩是福星,所以對女孩還挺好的,只是等自己親生孩子出生,看女孩越來越不順眼,慢慢發展到後來的非打即罵。

  員警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只能都帶回警局一趟錄口供了。只是等小女孩從房裡出來的時候,這幾個員警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小女孩在大冷天的穿著一件舊衣服,衣服有些小了,應該去去年的,而且小女孩長的瘦瘦弱弱的,看人的神情也顯得很畏懼,額頭上還青紫了好幾塊。

  警局的聲音冷了些,「別磨蹭了,快跟我們去警局一趟。」

  回了警局,給小女孩查了dna,再對比許美萱的dna,已經肯定這小女孩就是妞妞了。

  女人也沒想到小女孩的家人會找來,一直聲稱是小女孩家人把孩子賣給她的,最後還把孩子家人簽名的證據拿了出來。

  另外一邊,回家的董梨花也擔心的很,跟兒子說道,「洪雲,這可怎麼辦?要是查到我身上來了怎麼辦?你那什麼兒媳,竟然還敢告自己的婆婆,就是不聽話,該打,你是不是個男人,連自己的媳婦都管不住。」

  雷洪雲面色一片慘白,他啞著聲音道,「你要是在美萱找你要妞妞的時候,把妞妞的下落說出來不就行了,為什麼會鬧到這個地步,還不是怪你,為什麼重男輕女,妞妞很好,妞妞也是我的孩子,當年你怎麼就這麼狠心,背著我跟美萱把孩子給賣了……」一開始他也以為孩子是真的被拐了,後來董梨花看他太難過了,偷偷告訴他妞妞的事情了。

  雷洪雲一開始知道的時候也是大怒,最後董梨花以死威脅,他終於妥協,同意放棄妞妞,勸說美萱再生一個孩子了。

  昨天在警局他也是沒辦法,董梨花是他的母親,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進牢房,所以他給了假口供。

  董梨花還是擔心的很,「出來的時候看見你媳婦在外面跟人打電話,她說自己找了個算命師傅,洪雲,那算命師傅會不會算出孩子的下落?當初賣孩子的時候,那人要我簽字的……」

  雷洪雲終於煩了,猙獰道,「閉嘴!」

  第二天,警局的人又上門了,以出賣親生子女的罪名逮捕了董梨花和雷洪雲。

  有了妞妞養母給出的證據,上面還是董梨花的簽名,董梨花販賣孩子的證明跑不了了。只等許美萱上訴就行了,董梨花在警局的時候把一切罪名攬下來了,說是她以死相逼,逼迫兒子說假口供的。

  董梨花被抓,有了她的口供,員警抓不了雷洪雲,畢竟證據上面的簽名不是她的。

  許美萱堅持要告董梨花。

  這事情到底還是驚動了許美萱的母親,這兩天許美萱一直住在堂哥家裡,母親過來後抱著她大哭一場,罵了女兒,「我是你的家人,出了這種事情你就該告訴我的,瞞著做什麼。」

  許美萱也哭了起來。

  堂哥歎了口氣,勸道,「嬸,妹妹,別哭了,明天妞妞就能被送回來了,這是好事,我們應該高興。」

  想起妞妞明天就能回來了,許美萱擦了眼淚,「我不哭了,明天就能見到妞妞了,我要開開心心的。」

  許母也很高興,最後還是問了許美萱最現實的問題,「美萱,妞妞回來後,你打算怎麼辦?」

  許美萱沒有任何的遲疑,「我會跟他離婚的,婚房是我們兩家出錢買的,他把錢給我,我帶妞妞獨自生活就可以了。」

  許母歎了口氣,「離婚我也同意,離婚了搬回去跟我一塊住,我們一起把妞妞撫養長大。」

  「媽,謝謝你。」許美萱抱住了母親。

  最後許母又問了事情的經過,怎麼過了兩年才知道是董梨花把妞妞給賣了,許美萱就把事情完整的說了一遍,許母聽的目瞪口呆,最後歎道,「這世界上還是有這種奇人的,聽說我們老家那邊有個算命挺准的,不過肯定沒這大師厲害。美萱,你跟那大師聯繫了嗎?打算怎麼感謝她?我身上還有幾萬塊錢,要不都給了那大師吧,人家幫了這麼多的忙,肯定要給酬金的。」

  堂哥也發話了,「我也出一萬,我們湊個十萬的整數吧,這種大師是有真本事,得罪不起,多給點錢,以後有什麼難處還能找人家幫忙的。」

  許美萱也點點頭,「我身上還有幾萬塊錢。」

  晚上的時候,許美萱就給顧衾發了消息,感謝她幫著找回了妞妞,又說要給報酬,顧衾沒拒絕,給了一個帳號,是當初慈善基金的帳號,「隨便給些就可以了,不用在意,以後多做些好事就行了,於你於我都有好處。」

  顧衾雖然這麼說,許美萱怎麼可能隨便給些,最後還是湊夠了十萬塊錢打到了顧衾的這個帳戶中。顧衾並沒有在意許美萱給的錢多錢少,她猜這十萬應該是徐美萱能拿出來的所有的錢了,這錢她沒打算動了,會全部用在慈善上來。最近從新聞上看了個偏遠山區的地方,孩子們上學不太方便,要經過一條大河,河面上就幾條繩索,所以她想捐款給給那山區,在河面上建一座橋,以後孩子們上學也方便不少。

  這事其實已經過去了幾天,等到妞妞回到許美萱身邊的時候已經是十四,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算是年後的第一個節日了。

  許美萱從警局接到妞妞的那一刻還是震撼了,妞妞兩歲的時候白白胖胖,眼神清亮,奶聲奶氣的叫媽媽,笑臉上全是笑意。可是現在,她似乎並沒有長高多少,很瘦,非常的瘦,頭髮發黃,身上穿著不合身的衣服,表情也有些呆呆的,看人的時候只會躲閃,畏懼。

  許美萱再也忍不住不住,抱著妞妞大哭了起來,妞妞早就不記得她這個親生母親了,被許美萱這麼一抱,也開始大哭了起來,不過她哭雖然哭,卻不會嚷著找媽媽。

  警局的員警們都有些心酸,哎,這老太婆可真是可恨,賣了自己的親孫女,害的孩子跟母親分離兩年,要是個靠譜的家還好些,聽這小女孩說,那女人經常打罵她的,他們也不敢告訴徐美萱,怕她受刺激。

  還是許母覺得不對勁,拉開了許美萱,心疼的拍了拍妞妞的背,「妞妞不哭,妞妞不哭,我是外婆,妞妞小時候跟媽媽外婆走散了,我們才是外婆跟媽媽,妞妞放心,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走散了,妞妞跟我們回家好不好?」

  小女孩還在哭,一抽一抽的,嘴巴還在說著什麼,許母仔細去聽了一下,發現妞妞說的是我疼,我疼。

  許母臉色大變,「妞妞,哪裡疼?」

  旁邊的女警終於忍不住了,紅著眼眶跟許母說道,「這小女孩的養母對她不好,剛買下這女孩的時候還好,後來自己生了個,對這下女孩非打即罵,這會兒身上還有傷,你們輕些抱她。」

  許美萱看樣子都快崩潰了,整個人癱軟在位置上,還是許母抱著孩子進了房間,脫了衣服一看,身上青紫一片,還有被皮帶還是什麼東西抽打的痕跡,許母當即暈倒了過去。

  最後還是警局叫了救護車把一家三口都送去了醫院,警局不少女警都忍不住落淚了。

  最後去醫院檢查,妞妞只是外傷,但是嚴重的營養不良,醫生一邊說一看著這年輕的女人哭泣,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敢亂說話,只開了一些外傷藥,然後告訴許美萱多給孩子喝些牛奶,孩子還小,很容易補回來的,對以後沒什麼影響的。

  最後許美萱帶著妞妞回到了許母的家中,以後她的路還很長,哪怕是眼下她也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她要跟雷洪雲離婚,要告董梨花販賣妞妞,告妞妞的養母虐待孩子,還有給妞妞最大的關懷和疼愛,讓妞妞再次的接受她,讓妞妞忘記這些痛苦的過去。

  許美萱以後會很忙。

  顧衾這兩天也挺忙的,她湊了二十萬寄給了那貧困的山區裡,希望能夠幫助到他們,而且這次捐款是在新聞會有實際金額顯示出來的,所以作假不得,這也是顧衾敢捐款的原因了。帳目公開,一目了然。

  程殷香早就從梁平市回來了,陸青戎送她回來就離開了,說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好像是打算把生意遷到岱山市這邊,所以這一兩個月會有些忙。

  之前在汽車上救下的崽崽,前兩天也過來給顧衾拜年了。這家人來的時候帶了不少禮物過來,那熱情勁把顧衾給弄的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孩子爸爸說道,「顧同學,真是太謝謝你了,之前家裡有事耽誤了,所以今天才來跟您拜年,崽崽的事情太謝謝您了。」

  顧衾道,「你們太客氣了,這麼遠還帶著崽崽過來,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

  「要得,要得。」崽崽的爸爸媽媽堅持,兩人又是一番道謝,最後還給顧衾包了一個很大的紅包,足足五萬塊錢,顧衾捐款的那二十萬裡就有這五萬塊錢,最後他們還讓崽崽跟顧衾磕了個頭,把顧衾弄的哭笑不得。

  到了正月十五的時候,顧衾差不多要開學了,今天在家過節,明天就要去學校了,程殷香親自做的湯圓,早上的時候程殷香就出門了,家裡只剩下顧衾一人,正吃著湯圓,外面就有人敲門,她出去開了門,看見門外是誰的時候,忍不住眨了兩下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9 06:06 PM

第087章

  門外的男人高大英俊,穿著黑色的大衣,頭髮有些淩亂,看樣子竟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他的眼睛很亮,很好看,神色也很溫柔,看見顧衾開門的時候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來。

  「你怎麼來了?」顧衾笑道,「還以為看錯了,不是說有任務嗎?」門外的人不是別人,是已經快半個月沒有給顧衾發短信的秦羨生了,對於他這會兒突然出現在門外,顧衾還是挺驚訝的。

  秦羨生手上還戴了雙毛線手套,這會兒已經伸手摘掉了手套,隨意的塞進了口袋中,他身上輕輕撫了下顧衾的發,笑道,「又長高了。」

  顧衾也笑著點頭,「長高了兩釐米,希望以後還能在高點。」原身個子非常嬌小,她記得才成為顧衾的時候,原身可能才一五五左右,現在已經有一六零,估計還能在長點,不過以前原身的身子太瘦弱了,而且已經十五六了,現在想要長個高個基本不太可能了,在長兩年,勉強能有一六五就不錯了。

  秦羨生黑亮的眼睛就那麼看著她,顧衾被他看的有些奇怪,忍不住摸了下臉頰,問道,「要不要進去坐一下?」

  秦羨生笑道,「好。」

  這會兒還早,才早上八點的樣子,顧衾其實剛從岱山上回來的,煮了些湯圓在吃,看秦羨生風塵僕僕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沒,問道,「秦先生要不要吃一些?」

  秦羨生點點頭,「麻煩阿衾了。」

  顧衾又煮了十幾個湯圓出來,湯圓有些甜,太膩人了,所以她沒煮太多,家裡還有些饅頭,顧衾切片放在鍋裡有少許的油鹽煎了一下,這才端了出去,桌上還有一些鹹菜跟一疊清炒的胡蘿蔔絲。

  顧衾吃的差不多了,還剩下幾個湯圓,太甜了,她有些吃不下了,就那麼放在那裡。

  秦羨生也沒客氣,直接開吃了,他吃東西的速度不慢,可是挺文雅的,嚼食物的時候也不會發出聲音來,很好的教養,顧衾就坐在對面看他吃,覺得長的這麼好看的人,吃東西都這麼賞心悅目。

  她倒沒別的想法,單純是覺得秦羨生長的英俊,看著賞心悅目。

  秦羨生大概是真的餓了,十幾個湯圓吃完了,顧衾做的一盤煎饅頭片也吃光了,最後還把顧衾碗裡剩下的幾個湯圓也給消滅了。顧衾後知後覺的也沒發現什麼。秦羨生吃了飯,很自覺的把桌子收拾乾淨,去廚房洗了碗。

  顧衾租的房子,高大的秦羨生在這狹小的房間裡並沒有覺得不自在,他從廚房出來就挨著顧衾坐下了,「過了個年,怎麼還瘦了?」

  顧衾倒是沒覺得自己瘦,就是去外婆家的時候折騰了不少事情,估計那幾天瘦下來的。她平時吃的挺多,不過鍛煉多,修煉多,所以幾乎不長肉,想養胖一點都很難。

  「秦先生怎麼現在過來了?」顧衾笑道,「今天還是正月十五,秦先生不陪家人嗎?」

  秦羨生笑道,「不用陪,想著你在岱山,該過來拜訪一下的,阿姨他們不在家嗎?」

  顧衾點點頭,「我媽想做生意,這會兒去市場上考察去了,可能晚上才回來。」

  秦羨生唔了一聲,神色間有些疲憊,顧衾感覺他好像是有些累了,問道,「秦先生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秦羨生的確是一完成任務就回來了,他沒去京城,直接趕來了岱山,就是為了見她一面,現在見著人了,人才覺得有些疲憊,「能借用你房間一下嗎?我想休息一下。」

  顧衾很大方的把房間讓了出來,秦羨生沾著枕頭就睡著了,顧衾沒打擾他,關上房門出去了。她對這秦羨生其實也沒別的感情,覺得碰上一個同行不容易,而且他幫了自己那麼大的忙,兩人也算熟稔,讓他在家裡休息一下也就沒什麼了。

  說到底,她把秦羨生當成了朋友罷了。

  秦羨生睡了四個小時就醒了,他覺淺,聽見廚房傳來炒菜的聲音就起來了,開了房門過去廚房一看,顧衾正圍著一個圍裙炒菜在,廚房裡還燉著一個紫砂鍋,裡面傳來濃濃的香味。

  顧衾回頭看見他起來,笑道,:「去洗一下手,要開飯了。」

  今天他過來,顧衾就不能隨便對付一下了,所以出去買了不少菜回來,還熬了排骨湯,做了個白灼蝦,地三鮮,土豆絲,拍黃瓜跟小炒肉。她做飯技術一般,能入口,味道也是一般。

  秦羨生依著廚房門口靠著,就那麼看著顧衾,心中砰砰砰的跳動著,多少年了,不對,是從來沒有過,他的心從來沒有跳動的這麼快過。到底還是忍住了,他忍不住想歎氣,自己看上的小丫頭年紀還太小了,他還好等等,慢慢的來,不能嚇著她了,眼下兩人的關係正好,不能再進一步了。

  顧衾聽見身後的人沒動,回頭看了他一眼,笑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洗洗吧。」

  「好。」秦羨生長腿一邁,這才朝著洗手間走了過去,簡單的梳洗了下,過去廚房幫著端菜,中午就兩個人吃,顧衾端了飯過去,也去洗了下,這才跟秦羨生坐了個對面,笑道,「開飯啦。」

  秦羨生的心跳動的有些厲害,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生生的把黏在小姑娘身上的目光給挪到飯菜上面。他吃過不少大廚,是真正的大廚,國禦級別的的大廚做的飯菜,都沒這次的合胃口,他自己也會做飯炒菜的,做的次數不多,偶爾會做給自己吃。

  秦羨生吃的不快,不過幾盤菜還是在慢慢減少,顧衾挺不好意思的,「你好不容易過來一趟,還要吃這些,我做的飯菜口味一般。」

  秦羨生抬頭,正色道,「不,味道很好,沒有比這更好的味道了。」

  顧衾以為他在安慰自己,也不多說什麼,笑瞇瞇的看著他,「快吃吧。」

  吃到最後,幾樣菜都給秦羨生吃完了,排骨湯也喝了一碗,顧衾有些驚訝,這人還這真不是謙虛,真覺得她做的飯好吃?

  秦羨生主動去洗碗,清理乾淨廚房,已經下午一多點了,他跟顧衾道,「我過來的急,沒帶衣服,阿衾陪我去買些衣服?」

  顧衾下午也沒什麼事情,就陪著秦羨生一塊去買了衣服,現在差不多初春了,天氣還是有些冷。秦羨生帶著顧衾去把裡裡外外的衣服都買了一套,這才又跟著顧衾回家了,兩人在客廳也沒做什麼事情,聊了會兒,又看了會電視。

  天色就差不多暗了,秦羨生就起身告辭了,「我先走了,後天會過來正式拜訪的,到底要給阿姨拜個年的。」

  顧衾問道,「你有地方住嗎?」

  秦羨生笑了下,「別擔心,我有地方住的地方,我先走了。」

  顧衾送了他下樓,笑道,「秦先生再見。」

  羨生和先生只是一字之差,不過秦羨生自然聽出她每次叫的都是自己先生,忍不住溫和跟她說,「我們兩也算挺熟的關係了,要不以後喊我一聲羨生就好了,不用叫先生那麼生疏。」

  顧衾點點頭,「羨生,再見。」

  秦羨生離開後,去了附近的酒店裡,然後打了個電話出去,聲音溫和,「幫我在岱山市置辦一套房子,快些,最好這幾天就能入住,再幫我買輛代步的車子。」

  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尊敬的聲音,「是,老闆。」

  秦羨生交代下去的事情很快就辦好了,第二天一個帶著眼睛的斯文男子就把房鑰匙跟車鑰匙交到了他的手中,告訴秦羨生,「老闆,車子是新買的,房子是二手房,裝修的挺好,是對小夫妻的,還沒進去住,還是新房,沒想到就離婚了,正好賣房子,我就買了下來。」說罷有把房子的位置告訴了秦羨生。

  秦羨生點點頭,先從酒店回去了那房子一趟,裡面的確裝修的挺好,看樣子還被打掃過,秦羨生掃了一眼,「把裡面東西全部換掉吧,牆上掛的畫什麼的都拆掉,房間簡單整潔就可以了。在我置辦些衣服,以後京城那邊只要沒事,我會居住在這邊的。」

  斯文男人呆了下,他叫王林,算是秦羨生的私人助理,不過平時秦羨生用到他的時候不多,他知道秦先生開了公司,公司上的事情大多他也會幫助處理。除此之外,秦先生似乎還有一層別的很神秘的身份,他肯定不會問的,他只不過是秦先生的私人助理,他也不太明白秦先生為什麼會來岱山這種小地方,甚至打算長久居住。

  原因他不能問,只管按著秦先生的吩咐。

  房子現在也住不了,秦羨生又回去了酒店裡,打算先住幾天。

  十七的時候,秦羨生果然一大早就來了,今天顧衾知道他早上會很早過來,所以也沒去岱山,一直在家裡等著,程殷香也是快八點的時候才出門,所以這會兒肯定是碰上了,等程殷香開門看見高大英俊的秦先生提著禮品站在門外的時候也有些呆住了。

  她問道,「這位先生,你找誰?」

  秦羨生溫和道,「阿姨好,我是阿衾的朋友,過年的時候有事一直沒來拜訪,今天才過來,還請阿姨見諒。」

  「哦哦,衾衾的朋友啊。」程殷香這才回神,急忙讓開,「快進來坐吧。」一時也覺得奇怪,女兒還是個高中生,這男人看著已經有二十多歲了,女兒什麼時候認識他的,不過女兒是風水師,許是女兒風水上的客戶吧。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29 11:54 PM

第088章

  秦羨生隨著程殷香進了房間裡面,顧衾正往裡端早飯,熬的香濃的小米粥,這會兒顧嘉也還沒走,正幫著端菜,看著秦羨生也楞了下,不知道這人是誰。

  顧衾跟大家介紹了他,「這是秦羨生,是我朋友,跟我是同行。」

  秦羨生把禮品放到一邊的桌子上,溫和道,「我是阿衾的朋友,阿姨好,嘉嘉好。」

  顧嘉點點頭,大方的叫了聲秦大哥。

  程殷香沒想到這人會是衾衾的同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想著這人不會是衾衾的師父吧,畢竟從來沒出現過跟衾衾一樣的風水師,不過這年輕人年紀不對勁,看著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衾衾的師父在怎麼樣也不至於這麼年輕吧。

  顧衾問秦羨生,「你吃了沒?要不要添一副碗筷?」

  秦羨生笑著點點頭,顧衾添了碗筷,跟顧家嘉人坐著一塊吃了早飯,程殷香對秦羨生挺好奇,覺得他看自己女兒的神色有些怪怪的,怎麼說,太溫柔了。他每次看向衾衾的目光都太溫和,可是看向自己跟嘉嘉的時候,雖然也在笑,神色卻不一樣。

  吃了早飯,顧嘉去了學校,程殷香也要出門一趟,她看了看秦羨生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問秦羨生,「秦先生打算待多久?要不我留下來陪著,要是中午在這裡吃飯,我去買些菜回來。」

  秦羨生說道,「阿姨,不用那麼麻煩了,阿姨去忙自己的就可以了,我跟阿衾說些話就會離開了。」

  程殷香最後還是離開了,她這幾天也忙的不行,今天可能晚上也會很晚回來,跟顧衾交代了一番,又跟秦羨生說了聲抱歉她才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顧衾和秦羨生兩人。

  兩人聊了會兒天,然後顧衾說起在外婆家發生的事情,「我回去外婆家的時候替員警查了個案子,發現那兇手有些奇怪,應該是玄學中人,但不是正統的修道,而是跟女子采陰補陽,羨生,這個世……這個年代是不是還有很多玄學中人?」她對這個世界的玄學門派不太懂。上輩子她跟師傅並沒有什麼門派,就是孤零零的兩個人,不過其他門派還是聽過不少的,什麼玄門,命門,天門,雖然都是玄學眾人,可是每個門派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門的。

  顧衾想著秦羨生也是同道中人,對這個世界上的玄學門派應該有些瞭解,她總覺得那老頭不是什麼好人,會不會出什麼麼蛾子,而且自己殺了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也怕那老頭上門找麻煩。

  不過她肯定不會跟秦羨生提起老頭的事情,就算把他當成朋友,自己也不可能告訴他老頭的事情,不讓讓他知道自己從兇手哪裡知道老頭的事情,不然怎麼解釋,光是從一個兇手就能看見他背後的人。

  而且她幫助警局的那些人,隨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他們不懂玄學,可是秦羨生不一樣,這個人的修為連自己都看不透,自己要是胡亂說話,天眼的事情很可能暴露。

  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天眼會真的出現在什麼人身上,只有師父說過,天眼是可以修煉出來的,但肯定不是她一個煉精化氣中期的風水術士可以修煉出來的。那麼天眼到底是怎麼來的?要是被外人知道,自己也會有不小的麻煩,所以就算她眼下把秦羨生當成朋友,也不可能透露給他太多的事情。

  秦羨生聽了沉默了下,想起了一些往事,跟顧衾說道,「以後碰上這種事情告訴我,我會幫你的,不要自己一個人去應付。那人的修為應該不差。」

  顧衾點頭笑道,「煉精化氣後期的修為了,不過你忘記了?我有流光。」

  秦羨生到底沒忍不住,輕輕撫摸了下她的鬆,笑道,「的確快忘了,你還有流光。」流光是玄階法器,對付一個煉精化氣後期修為的玄學眾人自然不在話下。

  看到秦羨生大概也不太清楚宋朗天的這樣的事情了,顧衾也沒多說,跟他又聊了一會,秦羨生強迫自己起身離開。

  顧衾明天就要開學了,下午沒人打擾,她複習了功課,晚上上了會兒網這才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學校,今天是開學的日子,到了教室裡已經有不少學生了,她剛進教室林欣欣也來了,頭上有些汗水,看來還是天天在堅持那些鍛煉,欣欣的鍛煉量比顧嘉的還大,畢竟欣欣以後要去參軍,而顧嘉沒這個打算,不過是改變體質罷了。

  林欣欣一來又湊在顧衾耳邊說起了寒假的見聞,兩人嘀嘀咕咕的說在了一起。

  兩人說了會的話,班上的同學都來的差不多了,不一會班主任朱霞也進來了,滿面紅光的,臉上洋溢著笑意,看樣子有些興奮,朱霞進來後就笑道,「待會學校有個喜事要宣佈,現在要是開會了,大家出去站好隊,別吵,直接學校的大廳裡開校會。」

  顧衾沒太注意朱霞手中的喜事是什麼,這會兒聽見要去學校的大廳裡開校會,就起身懶洋洋的跟著同學們一塊往外走。排隊去了學校的大廳裡,裡面各個班級都到了,有些鬧哄哄的,班主任們開始整理秩序。

  不一會正校長跟副校長都來了,兩人看樣子也是挺激動的,等到班級持續差不多的時候,校長田銀華就拿著話筒講話了,「今天是高一高二的同學們第一天入校的時間,按照慣例要開個校會,平時也沒什麼好說的,估計我在上面說,你們就在下面昏昏欲睡了。」

  下面的學生們發出一陣陣的笑聲,田銀華神色嚴肅了些,「今天叫你們過來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

  同學們看校長嚴肅的樣子,也漸漸止住了笑意,就聽見校長繼續說道,「前幾天的時候,有兩個家長來校長來,給我送了一副錦旗,說是我們學校的一位同學見義勇為,幫了他們,幫他們找回了被拐走的孩子……」

  聽到這裡,顧衾心裡還忍不住咯噔了下,心想不會吧,可千萬別是自己,她在學校已經夠出風頭了。果然就聽見校長繼續說道,「這位見義勇為的同學就是高一十七班的顧衾同學,她寒假走親戚的時候……」校長繪聲繪色把顧衾救下崽崽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的顧衾都有些臉紅起來,下面的同學們也嗡嗡的議論了起來,都朝著顧衾她們班級看了過來,林欣欣並不意外,像是現在的顧衾能做得出來的事情,以前的顧衾太弱小,可是現在的顧衾給林欣欣的感覺就是強大,厲害,而且心腸好。

  校長說了一大通,最後似乎想讓顧衾上來說話,顧衾急忙擺手,校長也瞧見她這個動作了,不在勉強了,笑道,「顧同學不愛出風頭,就不請她上來了,不過這錦旗是送給她的,所以就掛在十七班好了。」

  下面一片鼓掌的聲音,十七班的同學們鼓的尤為大聲。隨後校長又說了些話這才散了會。

  回去班級裡,班主任還是挺興奮的,又把顧衾誇了一頓,然後這才開始講課,講這學期的學習任務。

  放了學,顧衾跟林欣欣一塊回去了,顧衾路上走的慢,到家的時候顧嘉也正好剛到家,程殷香還沒回來,顧衾進廚房做晚飯了,顧嘉跟著進去幫忙洗菜什麼的。

  他見顧衾做的認真,忍不住問道,「衾衾,昨天來家裡的男人是誰?」

  顧衾頭都沒回,「算是一個同行吧,也是玄學中人,也算是我的朋友,曾經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你問這個幹什麼?」

  顧嘉忍不住想歎氣,那男人看自己妹妹的眼神明顯不對勁,就妹妹察覺不出來,這男人肯定是喜歡妹妹,在追妹妹,不過看她的樣子完全不知道了,他打算提醒一下,妹妹現在還小,不能談戀愛,而且說實話,那男人挺出色的,他被妹妹受引誘。

  「衾衾,你看不出來嗎?」顧嘉問道。

  顧衾終於回頭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來什麼?」

  顧嘉一邊洗菜一邊道,「那男人對你有好感的。」

  好感?見顧衾茫然的樣子,顧嘉說的直白點了,「他喜歡你,看你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你們見過幾次面,他靠譜嗎?家裡是幹什麼的?」

  喜歡自己?顧衾終於回神,眼睛漸漸清明起來,她的確是沒想到秦羨生會是喜歡她的。兩世為人,沒有經歷過一次的感情,她在這方面也的確遲鈍,可怎麼都沒想到會從顧嘉口中聽見這話的。

  她對感情有些不在行,但是也覺得顧嘉說的話應該是真的。而且仔細的回想了下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況。那是拍賣流光的時候,原本就剩下她跟他了,他一開始的確是沒打算放棄競拍的。而且他也是玄學中人,該知道流光有多珍貴的,可是自己回頭後,他看見自己後就呆了一下,很快就放棄競拍了。

  還有兩人明明不認識,他卻跟著自己上山,幫著自己降服了流光。

  這些事情現在一件件的回想起來,的確有些不太對勁,除非他喜歡自己,那麼做下的這些事情就好解決了。

  而且,這怕還是對自己一見鍾情了,顧衾挑了下眉,心裡並不排斥,也沒什麼惱怒的感覺,很平靜。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30 08:18 PM

第089章

  顧衾就算知道了秦羨生喜歡自己也沒什麼反應,也不可能跟他說什麼,感情的事情兩廂情願自然是好,可她現在對他沒意思,而且覺得擱現代,十六還沒成年吧,至少得兩個兩年才考慮談朋友的事情。當然了,也要自己喜歡才能談,她覺得有點難,上輩子那麼多世家公子,皇子追求她,許她一個好的未來,她還是沒動心。

  她命盤裡情太硬,不容易對人動心,至於秦羨生為什麼對自己一見鍾情,用科學的態度來解釋就是大腦,笨基乙胺,只要大腦裡產生足夠的這個,愛情也就產生了,有的人日久生情,有的人一見鍾情,大概都跟著玩意有關。

  用迷信的態度來說,就是她的命盤對秦羨生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顧衾既然沒打算拆穿,就先這麼做朋友也好,自己要是能夠對他動心,兩人就能在一起,也就是順其自然就好。她對自己未來另一半要求不嚴格,五官端正,對自己好,自己也心動就行。

  顧衾對這事也沒什麼糾結的,還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她繼續炒菜,顧嘉忍不住問她,「衾衾,你打算怎麼辦?」

  顧衾:「不怎麼辦,就這樣唄。」

  顧嘉瞪眼,「他喜歡你,你要是不喜歡他,自然要跟他說清楚,而且你才十六,不能早戀。」

  顧衾白了他一眼,「之前是誰早戀的?再說了,他也沒跟我告白,我找他說清楚,萬一自作多情怎麼辦?而且我覺得他也不錯,先這樣唄,萬一喜歡上了,自然就在一起了。」她給了自己一個期限,兩三年的時間。她太瞭解自己的性子了,一見鍾情對她不可能,只能日久生情了。

  「那怎麼行!」顧嘉有些急了,在廚房裡度來度去,「你不能跟我比,我是男的,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吃虧,你是女孩子,要矜持,你年紀太小,不能太戀愛。」

  「我哪裡不矜持了?」顧衾問,「而且為什麼不能跟你比?男的女的又如何,心動了就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好了,哥,快幫我洗菜切菜,別再討論這個了,我現在對他還沒感覺,你別再說了,再說萬一我喜歡上他怎麼辦?」

  顧嘉不敢說什麼了,憋著一口氣洗菜切菜。

  程殷香快七點才回來的,挺疲憊的樣子,回來洗手吃飯,飯桌上的時候跟兩個孩子說道,「衾衾,嘉嘉,我想好做什麼生意了,還是你們陸伯伯跟我提醒的,我這段時間跑了不少,覺得這生意應該是不錯。」

  顧衾吞了口中的飯菜才問道,「媽,你打算做什麼生意?」

  程殷香說道,「我想做化妝品生意,不過是國外的牌子,你陸伯伯說能幫忙,他有認識的人,打算在大型百貨裡面弄個專櫃,這方面利潤挺大,但是挺麻煩的,各種關稅,國內審批,營業執照都需要,最主要的是關稅方面,不過你陸伯伯說有辦法,能讓關稅便宜些,放心,都是正規管道的,就是需要轉別的地方,再從別的地方轉國內來,這樣能省下不少錢,他幫我跑這個,我在國內要審批,還要辦營業執照跟專櫃,衾衾,嘉嘉你們覺得怎麼樣?」程殷香又把那化妝品的牌子說了一遍。

  顧衾覺得還不錯,「這牌子的化妝品屬於中高檔,不少人都熱衷這牌子,岱山雖然三線城市,但是目前還沒看到這牌子的專櫃,媽做這個挺好的。」最主要是,化妝品利潤的確非常大,要是能在外國找個便宜的進貨管道,關稅什麼的再想辦法低點,很賺錢的。

  現在不管什麼行業都難,顧衾也想做大生意,可是不行,不管是房地產還是別的娛樂行業,岱山都太多,很難起來,而且基金不夠,只能先從小生意做起。

  化妝品的話,身上的錢差不多夠了,估摸著全部下來也要一百五十來萬,顧衾身上還有差不多兩百萬,她也不需要錢,打算全部打到程殷香的卡上,讓她來操辦這事兒。

  顧嘉也跟著點頭,「現在小姑娘們對保養化妝熱衷的很,而且對這方面捨得花錢,不可能用三無產品,國內的牌子她們也有些看不上,岱山現在還沒這個牌子的專櫃,不少人都在網上買的,不過網上也不放心,代購也有太多假的了。前段時間我們班的一個女同學用了網上買的國外化妝品,現在整個臉都爛了。」

  程殷香嚇了一跳,顧衾說道,「媽,別擔心,那是她買到假貨了,現在網上百分九十九點九都是假貨的,所以要真是專櫃賣化妝品,生意肯定不錯。」想了想又抬頭問顧嘉,「你們班上那女同學怎麼樣了?」

  顧嘉歎了口氣,「就是這兩天的事情,臉都快爛了,聽說送去醫院後醫生說就算是治好了,估計也會有點毀容的,這下肯能連高考都要耽誤了。」

  顧衾開口道,「要不讓她們過來一趟,我幫她治,你同學家裡條件怎麼樣?要是可以,我收費貴,五萬不二價。」她現在缺錢,錢都給了媽媽做生意,身上總要存點錢的。要是家裡條件好,收費就貴點,條件不好,收費就便宜點。而且她對中醫本來還挺在行的,幫那姑娘也算積德,姑娘家的容貌被毀,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不過還是要看人品,顧衾又問道,「那姑娘人品怎麼樣?」

  「還行,小姑娘的,有點愛美,不過人挺好的,還是為了男朋友才毀容的,她長的一般,男朋友就嫌棄唄,嫌棄她不打扮,她只能化妝,她買的網上一個外國牌子的化妝品,不過買到假貨了,化妝後臉上冒了不少痘痘,害怕男朋友看見嫌棄,所以越發的往臉上塗塗抹抹,她父母又是做生意的,經常半夜回家,有次晚上回去才碰見的,看見她的一張臉都快爛了,這才問了是怎麼回事的。」

  顧衾覺得這姑娘可真不長心,嫌棄自己長相的男朋友竟然還沒一腳踹了他。

  顧嘉繼續說著,「後來她爸爸媽媽就帶她去醫院了,還去找了她男朋友,這事兒才在學校傳開的,據說她媽媽去學校找人的時候都哭了,可見她臉上的情況挺嚴重的。後來班裡的女同學去醫院看過她,說她這張臉想要不留疤幾乎不可能了。」

  顧嘉又看了顧衾一眼,「你要五萬塊,只要能治好她的臉,她爸爸媽媽肯定同意的。他們家做生意,不在乎這幾個錢,而且就她一個女兒。」顧嘉不覺得自己的妹妹要錢怎麼樣,本來就是風水術士,肯定是要收錢的,不過,「衾衾,你怎麼還會治這個?」

  顧衾恩了聲,「跟師傅學的,玄學五術,山,醫,命,卜,相都會涉及的,會醫術也是正常,要你連幫我聯繫你那同學,她們要是願意的話,後天晚上過來一趟就行了,待會我去買點藥,熬煮些藥膏。」

  這會兒的話題就從程殷香的生意轉到顧衾的藥膏上面了,程殷香問道,「衾衾,你那藥膏這麼厲害,怎麼不申請個專利,這樣還能專門生產這種藥膏。」

  顧衾說道,「哪有這麼容易,市場不好打開,這東西藥方不貴,我賣多少瓶才能賺五萬?現在這樣挺好,慢慢的名聲出來了,別人也會來買的。」最主要的她沒說,這種藥膏的確比市面上的一些藥膏要好,可也不是萬能的,萬一顧嘉的同學傷的太重,她這藥膏熬煮的時候還要參和元氣進去,這樣效果就不是簡單的熬煮出來的藥膏能比較的了。

  聽顧嘉說她的同學還挺嚴重的,顧衾知道怕是一般的藥膏都不行,肯定要用元氣孕養出來的藥膏。

  這藥膏太麻煩,所以顧衾才沒打算去申請什麼專利大批的上市。

  吃了飯,顧衾把自己身上那張銀行卡給了程殷香,讓她明天自己去轉錢,程殷香原本打算做個不超過五十萬的生意,眼下是不行了,只能先把女兒的錢拿來應急。

  顧衾又出去買了些熬藥膏的藥材回來,晚上就把藥膏熬煮出來了,熬煮的時候自然是慢慢輸了元氣進去,等最後藥膏涼了裝入一個小玻璃瓶裡面。這還不算完,她掐訣念咒封印,一掌拍在這小玻璃上,隱約一道金光散過,印成。

  掐訣又稱握訣,撚訣,捏訣,法訣,手訣,神訣,它是道法的基本方法之一,手掌,手指上掐某些部位或者手指間結成某個固定的姿勢,可以感召鬼神,摧伏邪精或者加持的作用。

  藥膏裡雖然參了元氣,元氣這玩意雖然補,但始終是氣體,容易消散在空氣中,她這掐訣封印就可以了,這其實就是利用印來加持,讓元氣保持的更久,不然這藥膏也不會值五萬塊錢了。

  第二天,顧嘉去了學校就找班上的女同學要了鄧佳的聯繫方式,顧嘉現在寸板頭,穿衣風格也不在是韓版了,簡單大方,反而更受到女同學的歡迎了。他找的是鄧佳佳的閨蜜要的聯繫方式,這女同學性格有些內向,聽見顧嘉問話,臉紅的不行,最後小聲的把鄧佳佳的聯繫方式告訴了顧嘉。

  看顧嘉鄭重的把鄧佳佳的號碼記了下來,這女同學忍不住小聲問道,「顧嘉,你要佳佳的號碼做什麼?」

  顧嘉道,「我認識個人,能治療她臉上的傷。」

  這女同學歡喜道,「真的?顧嘉,你沒騙人吧?」

  顧嘉笑道,「騙你幹什麼,不過要價挺貴的,就是我妹,她拜了個師父,學些了醫術,所以會處理這種傷。」

  女同學忍不住問道,「要多少錢啊?」

  「五萬。」顧嘉道,「要價貴,不過效果肯定好,她臉上就不會再留疤了。而且是治好了才收費的。」

  女同學驚訝,覺得五萬是不是太貴了,一般人根本出不起這個價格。顧嘉沒多說什麼,五萬的確不貴,傷要是很嚴重,留疤的話,這五萬就還便宜了,而且他看衾衾熬煮藥膏的時候還掐訣了,知道肯定是跟風水方面有關了,既然跟這方面有關,價格肯定更不會算貴了。

  女同學不說話,顧嘉就出去走廊上給鄧佳佳打了電話,電話很快接通,裡面傳來鄧佳佳沙啞的聲音,「喂。」

  顧嘉靠在樓梯的牆壁上,「鄧佳佳,我是顧嘉,我知道你受傷的事情了,你沒事吧?」

  鄧佳佳原本還以為是男朋友打來了,現在聽見是同班同學,心裡失落,又聽他問起臉上的事情,忍不住哭了起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31 12:19 AM

第090章

  顧嘉也沒想到這一句話就讓鄧佳佳哭了,他有些傻眼了,忍不住站起身子,「哎哎,你別哭啊,我也沒說什麼啊,我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啊……哎哎,你別哭了!」

  鄧佳佳反而哭的更加傷心了,她對男朋友癡情,要不是男朋友,自己也不會再網上買的假冒的化妝品和保養品,原本臉上最開始冒痘痘出來,她怕男朋友看見自己難看,還問了網上的賣家,網上賣家還說正常,說冒痘痘是排毒,可以化點淡妝。可她擔心男朋友看見這些醜陋的痘痘,所以上學的時候繼續化妝,沒想到臉越來越嚴重。

  最後開始發癢,晚上的時候卸妝一看,整張臉都紅了,都快爛了,她才怕了,正好爸爸媽媽回來,看見她臉上也是嚇了一跳,最後帶著她去了醫院。醫生說已經感染了,很嚴重需要住院,這幾天一直在治療,可是沒想到還是留下了後遺症,因為炎症,而且來的太晚了,所以就算臉上的這些快爛掉的位置能夠好起來,但是可能會留疤。等爛掉的位置慢慢恢復後,傷疤上的皺紋卻怎麼都消不掉,而且臉上很多的痘印,醫生說她患了獲得性面部皮膚衰老症。

  獲得性面部皮膚衰老症她當然知道是什麼,是一種罕見的發生在彈性組織的系統性疾病,有遺傳性及獲得性兩個亞型,獲得性為局限性,也就是炎症後彈性纖維溶解,傷口的位置會因為炎症而留下皺紋,永久性,這病的治療屬世界醫學難題,目前尚無有效方法,整形手術是唯一選擇。

  想要以後就是這幅鬼容貌,鄧佳佳想死的心都有了,可到底不甘心啊,她死了,那男人是不是反而還解脫了?原本對他還有些期待的,自己住院這幾天,他都沒來看過自己,就連男同學還打電話來看自己的笑話,她如何甘心。

  這幾天鄧佳佳的父母也不忙生意了,都在醫院陪著佳佳,這會兒看見佳佳一接電話就哭的傷心,還以為是那男的打電話來了,鄧父一把搶過手機就罵了起來,「你這兔崽子還是不是人?你是佳佳的男朋友,她病了你都不來醫院看看她,這會兒還氣她,小兔崽子,你給我等著,我要你好看。」

  顧嘉臉都黑了,他就說了兩句話,這麼就被罵成這樣,不過也知道被鄧佳佳父母當成那個渣男了,他忙道,「伯父,你好,我不是佳佳的男朋友,我是她同班同學,聽說了鄧佳佳的病情,然後我妹妹能治療鄧佳佳臉上的傷,你們要是願意,我妹妹會收費幫你們治療的。」

  鄧父聽了後遲疑了下,「你妹妹多大?」

  顧嘉:「十六……」這跟年紀有什麼關係?他妹年紀是小了點,可那也是真厲害,不是假的,這些人該不會不信吧。

  果然,鄧父的臉都黑了,「同學,我女兒現在已經很難受了,你們就不要乘機騙錢了,你妹妹才十六,怎麼治療?醫生都說我女兒臉上炎症太嚴重,面部皮膚衰老症,以後都治不好了!你還來騙錢,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啊!」

  顧嘉臉色也黑了,「我沒騙你們,我妹真能把她治好,你們不信也算了,這樣吧,要是願意試試就給我打電話,沒治好不收錢,治好要收費,不過我也事先說清楚了,收費五萬。」說罷就把電話給掛了。

  鄧父罵了聲沒道德這才把電話還給了女兒,鄧母擔心的道,「老鄧,你跟佳佳同學說什麼皮膚衰老症,萬一傳到他們班上,叫佳佳怎麼辦?」

  鄧父一怔,整個人蒼老不少,弓著背坐在那裡不吭聲了。鄧佳佳一直在哭,鄧母也歎了口氣,問道,「佳佳同學都說什麼了?」

  說起這個,鄧父氣不打一處來,「能說什麼,說他有個妹妹能幫佳佳的臉治好。」

  鄧母猛地直起身子,激動的道,「真的嗎?真能把佳佳的臉治好?」

  「他妹妹才十六歲。」鄧父氣悶,「你覺得一個16歲的小姑娘能治病?我看就是想趁機騙錢的,竟然還開口要五萬。」

  鄧佳佳也不哭了,直直的看著鄧父,「顧嘉的妹妹真能幫我治好臉?」她現在已經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現在冒出的一絲曙光猶如最後的救命稻草,她想抓住,希望也全寄託在這上面了。她知道自己不算好看,可現在的這幅尊容她實在快要看吐了,也越發珍惜以前的容貌了。告誡自己這次要是能好,她以後會好好珍惜自己,再也不會為了別人而嫌棄自己的容貌。

  鄧父哼了聲,「16歲的小姑娘能怎麼治?中醫我們也問過了,人家老中醫都說中醫也治不了,讓我們最好西醫治療,說不定還有希望,她能有這皮膚科的醫生權威?醫生也說了,現在整容業發達,實在不行,去整容醫院看看。」

  鄧母擔心,「整容醫院也有風險吧,佳佳的傷要真能好,還是不要去整容醫院了。」

  鄧佳佳問道,「爸,剛才顧嘉怎麼說的?說他妹妹真能治好我?」她還是抱了一絲希望。

  「你同學說他妹妹能治療好,而且還敢開口要五萬。」鄧父遲疑了下,「不過他說治好了才收錢……」一時也猶豫了起來。

  「爸,我決定讓顧嘉的妹妹幫我看看了。」鄧佳佳堅定道。

  鄧父歎了口氣,「佳佳,我是擔心別的,她要是騙子的話,只騙錢還好,就怕跟你亂用藥,到時候臉上的傷不僅不能好,反而會加重……」正說著,查房的醫生來了,鄧佳佳問醫生,「醫生,我臉上的傷能徹底好嗎?」

  醫生道,「這位病人,你臉上是炎症引起的面部皮膚衰老症,也是現在醫學上的難題,沒有治好的病例,只能去整容,而且整容也只能恢復個六七分,想要完全跟以前一樣也是不可能的。」看病人失落的樣子,醫生勸道,「你還年輕,別亂想,先去整容醫院看看,以後說不定會有治療方案的,也別放棄希望,知道嗎?」

  醫生離開後,鄧家都沉默了,鄧佳佳起身,「爸,我決定了,去找顧嘉的妹妹,你把手機給我,我給他打個電話。」

  鄧父歎了口氣,到底是沒攔著了,鄧佳佳起身去洗手間給顧嘉打了個電話,直接說明了來意,「顧嘉,你妹妹真的能治好我?」

  顧嘉猜到她肯定會打電話給自己的,剛才他查了下面部皮膚衰老症是什麼病,知道這病都沒治療好的先例,衾衾敢那麼說,肯定是有辦法的,所以他不擔心。

  顧嘉道,「你要是願意相信的話,明天晚上來我家,我妹幫你治療,不過事先說好,治好後收費五萬,治不好肯定不會收你錢的。」

  鄧佳佳低聲道,「顧嘉,謝謝你。」

  顧嘉說道,「別跟我道謝,下次長點心,因為外貌而嫌棄你的男人,你也敢要,要我說,趁早一早蹬了吧。」說罷就掛了電話,只餘下鄧佳佳在洗手間默默流淚。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鄧家父母帶著鄧佳佳找到了顧衾家中,這會兒顧家人剛吃了飯,對於鄧佳佳的到來顧衾不意外,沒有哪個女生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哪怕只有一絲的希望,都不會放棄。

  鄧父一看見顧家住在這種地方就後悔了,越發覺得這顧家人是騙人的,這小姑娘要是真有這那本事,還會住在這種地方?只是不等他開口,屋子裡的唯一一個小姑娘就開口了,「是鄧家伯母伯母吧?這位應該就是大哥的同學了,你們放心,我會治好她的,之前的情況我哥已經跟我說過了,我可以治好這位姐姐,不過價格有變動,要十萬的治療費。」

  她之前只是以為顧嘉的同學不過是簡單的面部傷口發炎引起的傷疤,現在知道是獲得性面部皮膚衰老症就變了主意,肯定不可能在收五萬了,其實十萬都算少的了,這病狀如今醫學上沒有治好的先例,她的藥膏也只能起到輔助的作用了,想要徹底恢復就需要銀針配合元氣的治療,所以十萬真不算多了,她沒開口要太多。

  鄧父有些生氣,「你這小姑娘,之前說的好好的要五萬,現在就開口要十萬了?是不是想糊弄我們的錢?」

  顧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冷著臉,「你們要是不相信現在離開就可以了,都說清楚了,治好後才收錢,治不好不收錢,而且鄧佳佳臉上的傷能是那麼容易治的?你們覺得徹底治好收費十萬貴?還是覺得你們女兒這張臉連十萬都不值?光是整容修復的價格都不止十萬了。」他是真生氣了,說他可以,不能說妹妹。

  程殷香也有些不高興,說起來,現在她家真不缺這十萬的。

  顧衾也不生氣,「抱歉,之前不知道她的傷會這麼嚴重,所以這才變動了價格,我有把握治好她的傷,所以你們同意嗎?同意了我這就開始治療,不同意我也不會堅持什麼的,不過讓你們白跑一趟還是很抱歉。」

  鄧母倒是覺得這小姑娘不像騙人的樣子,顧嘉跟女兒一個學校的,不可能為了騙錢這樣騙女兒的,除非他不想在學校待了,而且人家也說了治好後才給錢的。鄧母想了想開口道歉,「對不起啊,孩子爸爸太擔心孩子了,孩子出事後他一直焦躁不安的,說話有些沖,你們別介意,我跟你們道了歉。」

  顧衾擺擺手,「是我不好,應該電話裡就告訴你們了。」又轉頭問顧嘉同學,「這位學姐,你願意接受這個條件嗎?我幫你治療你的臉,治療費十萬,治好後才收,治不好不收。」

  鄧佳佳見她很平淡的樣子,心裡原本還有一些質疑,現在一絲不剩了,她堅定的點點頭,「我相信你。」

  顧衾道,「那好,跟我一塊回房去吧,今天就開始幫你治療,大概需要十天左右。」

  鄧父還是有些不安,想開口說話,鄧母一把拉住了她。

  顧衾拎著顧嘉同學進了她的房間,讓人躺在了床上,然後取了銀針過來,鄧家父母也都跟了進去,房間小,進不去太多的人,顧嘉和程殷香就沒湊熱鬧的,不過他們兩人對衾衾的治療手法也挺好奇的,站在門外看了會兒。

  顧衾把一根根的銀針紮在了鄧佳佳的頭上和臉上的一些穴位上,又開了開眼慢慢把如針尖一般細弱的元氣滿滿的輸進了銀針紮上的那些穴位裡,說白了,就是刺激細胞的生長,她這病也就是皮膚裡的細胞死掉,所以不能修復皮膚,讓受傷的皮膚恢復如初,只要細胞活過來就能自動修復皮膚了。

  半個小時後,顧衾就慢慢的拔出了鄧佳佳腦袋和臉上的銀針。

  鄧佳佳覺得臉上熱熱的,下意識的伸手去摸,顧衾一把攔住了她,「別用手碰,我幫你擦些藥,這瓶藥膏你們拿回去,一天擦三次,別捨不得,多擦,這一瓶大概是三四天的用量,用完了在過去取。然後你每天晚上過來半小時,我替你針灸治療,十天後就不用再針灸了,到時候只用擦藥膏就行了。基本上,你這皮膚,一個月後就能恢復了。」

  鄧佳佳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月後我的臉真的能恢復到以前的模樣?」

  顧衾點頭,「放心,只要你不亂來,肯定能恢復的,有不少注意事項,臉上不能抓,不管是發癢還是發熱,都不能抓,然後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多喝水,多吃點水果,這一個月儘量吃清淡些。」

  別說吃清淡了,只要她的臉能好,一個月不吃都行,鄧佳佳有些激動,跟顧衾道謝。

  顧衾沒說話,取了玻璃瓶裡的藥膏往鄧佳佳臉上抹了厚厚一層,鄧佳佳覺得臉上冰涼涼的,舒服多了。

  鄧父鄧母驚奇的看著顧衾,她們剛才只看見這小姑娘一直在往女兒臉上紮銀針,也沒看出別的奇特的地方,真的用銀針就能治療好女兒的臉?明明醫院的老中醫都說中醫沒希望的,銀針應該也屬於中醫裡針灸的一種吧?他們眼下也不清楚這小姑娘到底是真本事還是裝的了,只能等一個月後見真章了。

  鄧家人走後,顧衾洗了手又把銀針消毒,顧嘉跟著她一塊去廚房消毒銀針,「衾衾,光這樣就能治好她的臉了?」

  顧衾恩了聲,沒告訴大哥其實還需要元氣,說了他也不懂,讓他們以為針灸治好的也一樣。

  接下來的幾日每天晚上鄧佳佳都會過來顧衾這裡接受治療,鄧家父母連生意都不做了,一直陪著女兒。鄧佳佳除了每天過來接受針灸治療,藥膏也是一天抹三遍,厚厚的一層,這會兒才過去五天時間,鄧佳佳就發現臉上好了一半,那些傷口的位置再也不是皺巴巴的,跟老太婆一樣了。

  鄧佳佳一直很感激顧衾,這兩天來了還會跟顧衾聊些別的,眼看著臉上的皺紋一天天的減少,傷口癒合,她的心也有了希望。因為這痊癒差不多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顧衾還勸她在家裡複習,告訴她治療不影響複習功課,她快要高考了,讓她好好的努力,沒什麼比一個好的未來,健康的身體,家人的安康更加重要了,讓她一切往前看。

  鄧佳佳豈會看不出顧衾這是在勸她離開那人,她早就想好了,等回到學校的時候就再也不會跟他有什麼關係了,以後她會好好珍惜自己的一切的。

  鄧家父母看著女兒一天比一天好的容貌心裡又是感激又是欣慰,鄧母原本想早些把十萬塊錢給顧衾的,鄧父有些遲疑,「是不是醫院誤診了?不然這麼一個小姑娘治了幾天女兒都快好了?」

  鄧母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瞪了他一眼,「老鄧,你是不是想反悔不想給錢?你真看不出來那小姑娘是真有本事?別再僥倖亂想了,女兒臉上的傷的的確確是人家小姑娘治好的,不要為了這點錢壞了這層關係。我這幾天跟小姑娘的母親聊天,聽說這小姑娘還是個風水術士,知道什麼是風水師嗎?她都能有這一手本事了,風水上面的造詣肯定不淺,聽說真正厲害的風水師,隨便動動手,就能壞了家裡的風水。咱們家還是做生意的,得罪不起這樣的人。」

  鄧父皺了下眉頭,「我又沒說不給,不過就是懷疑醫生誤診。」

  鄧母哼了聲,「一個醫院能誤診,兩個醫院還能誤診不成?我們帶著佳佳跑了幾個醫院了?你自己算算看,難不成人家都是誤診了?」

  鄧父終於不吭聲,在給鄧佳佳治療的第八天的時候,鄧母把十萬的現金帶去了顧家,給了顧衾,顧衾說了聲謝謝就收下了。等給鄧佳佳做了針灸後,顧衾道,「明天後來再來兩天就行了,之後記得天天敷藥膏,再敷二十天就差不多了,到時候臉上肯定一點傷疤都沒了。」

  鄧佳佳從床上坐了起來,鄭重的跟顧衾道謝,「衾衾,謝謝你了。」

  顧衾笑道,「別客氣了,以後別在這麼傻了。」

  兩天後,鄧佳佳的針灸治療就結束了,臉上原本那些皺巴巴的地方都已經變的光滑了,只有顏色還有些紅,只要在敷二十天的藥膏臉上的紅印子也會消散了,她鬆了口氣,鄧家父母更是鬆了口氣。

  二十天的時間也是過的很快的,程殷香這一個月一直在忙化妝品專櫃的事情,這程式跑下來,沒兩三個月都不行的。顧衾還是老樣子,秦羨生來的也很準時,每天來一次,都是晚上顧衾放學的時候,這一個月程殷香在外忙,所以晚上都是顧衾做飯,秦羨生打下手,不過他很少在這裡吃飯,大多數都是幫著顧衾忙完就離開了。

  二月二十八開學的,這會兒都過去了一個月,已經四月了,天氣徹底轉暖,岱山本來算是南方地區,基本初春就開始轉暖了,現在大多都穿的薄的外套了。

  這兩天顧衾剛考完了月考。

  鄧佳佳臉上的傷勢痊癒,自然回到了學校去上課,同學們看她臉上的傷完全好了也是驚訝不已,不僅臉上的傷好了,甚至皮膚比以前還要白嫩了。都是一白遮三醜真不是吹的,鄧佳佳這皮膚一白嫩,整個人比以前好看太多。

  顧衾還給了她幾個食療方子,跟自製的爽膚水的方子,都是純天然的,對皮膚好,不傷皮膚,很溫和。

  鄧佳佳之前的傷勢在二中傳遍了,這會兒看見她臉上一點事兒都沒有,都挺好奇是怎麼回事。她也沒瞞著,把是顧嘉的妹妹幫她治療的事情告訴了大家,所以二中很快所有同學都知道了顧嘉的妹妹很厲害,對治療疤痕很有本事。

  甚至還有不少女生過來問顧嘉願不願意賣那些藥膏,她們以為鄧佳佳臉上是擦了那些藥膏才能如此白嫩的,都被顧嘉黑著臉訓走了。最後回去還跟著跟妹妹說了,顧衾笑道,「哪裡是藥膏的功效,不過是針灸的作用罷了。」元氣加上針灸刺激皮膚的生長,皮膚能不好才怪。

  第二天還有女同學來問,顧嘉就直說了,沒想到那些女同學還不放棄,問顧嘉可不可以讓她妹妹幫忙針灸,多少錢都不是問題。看來女生對容貌還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顧嘉當然不幹了,這次直接拒絕了。

  顧衾也不願意賺這個錢,她用針灸幫鄧佳佳不過是為她治療,那些女生容貌正常,她不願意把元氣浪費在這上面。

  顧嘉知道她不願意,所以再有女生在問,都直接被他沉著臉趕走了。

  過了兩天,月考成績下來了,不出意外,顧衾還是全年級第一名,她期末考試也是第一名,這會兒同學們都沒什麼意外的了。

  晚上剛放學回到社區上了樓梯還沒進屋,顧衾手機就響了,掏了手機出來一看,是蔣霓的來電,她接通電話,「蔣霓姐,什麼事兒?」兩人有一段日子沒聯繫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5-31 09:34 PM

第091章

  「衾衾,子予哥找到他爸爸媽媽的屍體了。」蔣霓說的話又快又急,帶著幾分激動,「今天才回來的,現在知道的人不多,衾衾,你真厲害,這兩天他可能會為季伯父伯母舉辦葬禮,到時候可能會讓你參加,然後這事兒現在在群裡傳來了,大家對你好奇的很,到時候去的時候,圍觀你的肯定很多,你有點心理準備。」

  蔣霓也是才知道的,不過她們那個群的朋友知道的差不多了,她還是從群裡知道的,現在群裡都炸了,全都是顧衾的,不過顧衾從來沒在群裡冒泡過,所以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萬一參加葬禮的時候碰上了,可見他們會怎麼纏著顧衾問了。

  蔣霓只能先給顧衾一個電話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好的,蔣姐,我知道了。」顧衾說道。

  蔣霓道,「季大哥可能會親自給你打電話的。」她知道經過這事情,顧衾會名聲大噪,至少岱山上層的人都會記住這個才十幾歲就已經如此厲害的風水術士,再也沒有人敢懷疑她的本事了。

  掛了電話,顧衾上頭掏出鑰匙開了房門,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才去做飯,剛把米淘好,季子予的電話就來了,顧衾接通,他的聲音沙啞暗沉,「顧大師,我爸媽的屍體找到了,按照你說的線索,謝謝你。」

  顧衾沉默了下,「季先生,節哀。」

  季子予似乎恩了聲,「多謝顧大師了,明天是我父母的葬禮,希望顧大師能過來。」

  顧衾道,「好的,我會過去的。」

  掛了電話,顧衾握著電話好一會才鬆開,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如此,總有一天會分離,不管是親人還是情人。顧衾輕歎了口氣,進了廚房準備洗菜。過了會,她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又忍不住朝著客廳門口看了看,不出半分鐘,門外響起敲門聲,顧衾去開了門,門外果然是秦羨生,手上還拎著別的東西。

  顧衾笑道,「你來了,快進來吧。」

  秦羨生跟著進了房間,把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這是我做的烤鴨,你嘗嘗看,看看喜不喜歡吃。」

  顧衾看桌子上的盒子一眼,「你還會做這個?」

  秦羨生恩了一聲,「要是喜歡下次在做給你吃,年前還說要給你從京城帶過來的,不過怕時間久了,味道不好,這是我今天才做的。」說著已經把盒子打開,露出裡面片好的烤鴨肉,外焦裡嫩,鴨皮上漂亮的醬色,肉質稚嫩。另外一個盒子裡面是面皮兒,包著鴨肉吃的,他連青菜都準備好了,黃瓜絲,生菜什麼的,拿出來擺在桌子上,給顧衾卷了一個,舉在顧衾嘴邊,「嘗嘗看。」

  顧衾張嘴含住,嘴唇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指,秦羨生呼吸都輕了兩分,收回手後忍不住用大拇指碰了碰被顧衾嘴唇碰到的地方,只覺有些酥酥麻麻。

  顧衾吃完看著秦羨生,眼中有些驚豔,「很好吃。」她雖然沒吃過地道的京城烤肉,可是他做的烤鴨味道已經相當美味了,比程殷香和林欣欣的手藝還要好。

  秦羨生又包了一個餵給她,「要是喜歡,下次再做給你吃。」

  顧衾沒拒絕,笑瞇瞇的點點頭。

  晚飯還沒做,這些烤鴨用盤子扣了起來,秦羨生跟著顧衾一塊進房幫她做飯,等著菜洗好,切好,他笑道,「我來做吧,你出去坐著,廚房油煙大。」

  顧衾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我自己來炒菜吧。」

  最後這頓飯還是秦羨生做的,今天程殷香回來的早,聽見廚房的炒菜聲,又看見顧衾坐在沙發上做功課,「誰在裡面炒菜呀?你哥?」

  「沒。」顧衾道,「秦大哥在裡面炒菜。」她還是不太習慣叫他的名字,所以改口叫了秦大哥。

  程殷香說道,「你這孩子,說到底他也是客人,怎麼能讓他炒菜。」說罷就進去幫忙了,裡面傳來秦羨生的聲音,「阿姨,沒事,菜已經炒的差不多了,您出去坐著吧,我來忙就行了。」

  程殷香最後還是出來了,因為菜已經炒完了,她是過來人,哪裡會看不出裡面的男人對自家女兒的好感,怕是不止好感,應該是非常喜歡的。她歎了口氣,覺得這男人不錯,可是又覺得自家女兒年紀太小了些,現在不適合談戀愛,好歹上了大學之後。不過看著女兒也是個有主意的,她一直也不知該怎麼跟女兒開口。

  菜炒好,顧衾跟程殷香進去端菜,程殷香有些不好意思,「小秦啊,要不你也留在這裡吃飯吧。」

  秦羨生沒拒絕。

  顧嘉回來後就開飯了,顧嘉看見秦羨生在這裡並沒什麼意外的,一開始他很反對這男人上門的,不過現在看來,這男人比現在他們學校這些小年輕靠譜多了,可惜就是年紀大了些,要是等衾衾上大學的時候出現多好,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衾衾上大學,顧嘉的思緒越跑越遠。

  吃了飯,顧嘉去洗碗,秦羨生坐了會兒就告辭,顧衾起身,「我送你出去吧。」

  這會兒才四月份,七點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社區的路燈也亮了,昏暗的燈光拉長兩人的身影。秦羨生開車來的,到了社區下面他道,「快上去吧,我開車來的,就停在外面,待會自己開車回去就行了。」

  顧衾搖頭,抬頭看著他,「我跟你一塊上車坐坐吧,我有話想跟你說。」

  「好。」秦羨生溫聲道,並沒有多問,

  兩人出了社區就看見他的車子了,顧衾對車子不太懂,是輛黑色車子,看起來低調內斂,秦羨生打開車鎖,拉開後面的車門讓顧衾先坐了進去,這才又從另外一邊上去了。

  車裡的燈並沒有打開,只有外面路燈微弱的燈光順著車窗照了進來,他的臉一半隱藏在陰影當中,比平時的他顯得有些低沉。顧衾看他不說話,笑瞇瞇的往他旁邊坐了坐,挨著他坐下,側臉去看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秦羨生身子一僵,點點頭,「是,我喜歡你,從拍賣場上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你了,阿衾,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他這些年經歷了太多太多,從來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女孩的,原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孤獨終老了,沒想到會碰見她。

  顧衾雖然知道他喜歡自己,聽見他這些話還是忍不住心跳快了些,她認真的看著他,「我現在才十六歲,你願意等我兩年嗎?兩年後我就十八了,可以正常的跟你談戀愛了。」正常的談戀愛就是指情人之間的擁抱,牽手,接吻。顧衾原本以為要等兩年才能知道自己願不願意接受她,只是顧嘉攤開把話說明白後,她對他的態度的確不一樣了。

  原本以為他對自己的好是因為朋友,結果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再面對他的好,自己當然會正式起來,也能發現自己的心態有些改變,的確很難再把他當成一般的朋友,甚至會有些心動。知道他每天會過來,甚至會隱隱的有些期待。

  兩輩子加起來,她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當然不會傻的不明所以,很簡單,她對他也的確在慢慢的心動,雖然慢,但的確對他有好感,有些心動,所以也不想耽誤什麼,還不如直接說明。兩年後兩人在談戀愛,以後可以結婚什麼的也行,人生大事早點解決也不錯。

  顧衾不喜歡拖拖拉拉,也難得出現能心動的人,先不如預定下來好了。

  秦羨生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等反應過來忍不住把人給抱在懷裡了。他太激動,直接把嬌嬌小小的顧衾抱著跨坐在了他的腿上,甚至摟住了她的腰身,然後把嬌小的她固定在了懷中。

  顧衾身子僵了下,第一次跟男人這麼接觸,不過想著自己都同意兩年後跟他在一起了,現在矯情個什麼勁兒,抱一下而已。

  「阿衾,我願意。」秦羨生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他緊緊的摟著顧衾,不願鬆手。

  兩人抱了兩分鐘左右,還是顧衾推開了他,覺得他身上太熱了,熱的她身上都有些燥熱,這才把人給推開了,「那你趕緊回去吧。對了,你現在住在岱山了?」

  秦羨生嗯了一聲,慢慢把人放開,顧衾從他腿上爬了下來坐會原位,「那我也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些。」

  「好。」他的聲音還是低低沉沉,沒有往常的溫和,似壓制著什麼,「快些回去吧,我明天在過來,明天要不要我去學校接你?」

  顧衾擺手,「可千萬別。」學校裡攀比現象嚴重,稍微有些什麼話題就往深處扒,他要是去接自己,指不定傳成什麼樣子了。

  「那好,等你放學我在過來,明天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顧衾已經扭開車門準備下車了,「唔,都行吧,哦,對了,想起來了,明天可能沒空,要是參加一個朋友的父母的葬禮。」

  秦羨生道,「那好,是季先生嗎?生意上有些往來,所以也認識,他也邀請我了,明天一早我過來接你。」

  顧衾點頭,「那好,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好。」

  顧衾回到社區後都沒敢回頭,到了社區裡才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的上了樓梯,她不知道他在社區外面待了一夜,直到早上的時候才開車離開回去換了衣服。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6-1 12:08 AM

第092章

  秦羨生一夜沒睡,第二天依舊是精神飽滿,他換了身正裝,他的正裝基本都是黑色西裝,他站在鏡子前靜靜的看著自己的面容,修長的手指從抽屜裡拿了一條領帶出來,熟練的帶上。帶上領帶後他並沒有離開,反而站在鏡子面前靜靜的看著裡面那個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

  半晌後,秦羨生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嘴角也揚起一個微笑,他拿了桌上的車鑰匙下樓去接了顧衾。

  顧衾也已經換上正式的衣服,一套黑色正裝,長袖長褲,一頭黑髮也紮了起來,在腦後挽成髮髻。

  兩人一塊下了樓梯出了社區,上了秦羨生的車子,顧衾看他眼底略微有些青影的樣子,開口道,「秦大哥昨天沒休息好嗎?」

  「恩。」秦羨生側頭溫柔看她,「阿衾跟我說的那些話讓我太激動了,所以晚上沒休息好。」

  顧衾笑瞇瞇的看著他,「看來秦大哥是非常非常喜歡我了?」

  秦羨生點頭,「是非常非常喜歡。」

  顧衾眼睛彎彎,笑瞇瞇的樣子讓秦羨生心裡柔的不行。

  兩人很快到了教堂裡,顧衾沒參加過葬禮,只是按照帖子上來的地址來了教堂,已經有不少人到了,都穿著黑色正裝,氣氛有些沉悶,顧衾的到來還是讓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顧衾下了車後就挽著秦羨生的手臂慢慢走近的教堂裡。

  當初李家那場宴會上不少人都是在場的,也都是親耳聽見顧衾說下那番話的。他們也都知道三月初的時候,季子予派人去尋找他父母的屍體了,原本以為會失望而歸,怎麼都沒想到竟然帶回了父母的屍體。

  有人問過,季子予都只說感激顧大師,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季家父母的屍體真的是在顧衾說的那位置找到的。

  何等的本事,能夠預測出屍體的落難點,他們也都相信這小姑娘是真有本事了。這會兒見她來,都忍不住打量起來,又見她身邊高大英俊的男人,一時也有些意外,不太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

  季子予穿著黑色西裝站在教堂門口,模樣憔悴,雙眼通紅,看見顧衾進來點了點頭。顧衾跟秦羨生這才一塊進了教堂裡的位置上站好,不少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並沒有在意。

  人到齊後,教堂的教父開始講話,低低沉沉,讓人心中莫名生出一陣陣的傷感,所有人都靜靜的站著,最後結束的時候鞠躬。然後季子予捧著父母的骨灰盒離開教堂,身後的人慢慢起身跟著出去。

  上車,車隊慢慢朝著墓地走去。

  到了墓地,所有人都不言語,季子予上前把父母的骨灰放在了墓中,又一鏟鏟的蓋上了黃土,最後水泥封上。

  最後就是葬禮的宴會了,大家又跟著車隊去了酒店裡。

  宴會上無非就是吃吃喝喝,套交情的時候,顧衾認識的人不算多,也只是認識其中一些年輕人,所以這會兒端了些吃的喝的就拉著秦羨生找了個位置坐下。

  顧衾吃了幾口,不遠處的人還在張望著,打量著她。秦羨生見她吃的認真,去端了一杯溫水過來放在旁邊,自己吃了幾口東西就把盤子放下了。顧衾吃的差不多後,秦羨生接過她手中的盤子放在了一邊,把溫水遞給她,「喝些水吧。」

  顧衾端過杯子喝了口水,道了聲謝謝。

  秦羨生看著她,「不用同我說謝謝的,你忘記了,我們是什麼關係?」

  顧衾沖他一笑,「秦大哥,我知道了。」

  蔣霓也在遠處看著顧衾,一開始她就發現了衾衾身邊的男人了,不過這男人臉上看著溫和,氣場卻挺大的,至少顧衾吃東西的時候,他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周圍的人也真沒人敢過去。等顧衾吃罷,身上的氣場才消散了。

  蔣霓這才走了過去,顧衾笑道,「蔣姐,快坐,對了,怎麼沒看見承子哥?」

  蔣霓笑道,「我弟出國學習了,估計下半年才回來。」又看了旁邊的的男人一眼,蔣霓問道,「衾衾,這位是?」她怎麼覺得這男人有些眼熟呢?

  顧衾沒瞞著,大方的介紹,「我男朋友。」

  蔣霓:「……」一臉的震撼,衾衾還是高一吧,十六歲吧,這男人至少二十多歲了,怎……怎麼可能是衾衾的男朋友,雖然這男人的確很出色。

  秦羨生神色有一瞬間的怔住,旋即面上就溫和起來,伸手過去,「你好,我是秦羨生,是衾衾的男朋友。」

  蔣霓跟他握了下手就鬆開了,笑道,「你好,我是蔣霓,是衾衾的朋友。」

  這會兒周圍的年輕人見蔣霓都過來了,也都圍了上來,他們本來也算是認識顧衾,這會兒都跟她打了招呼。今天到底是季家父母的葬禮,這些年輕人也不可能在這個場合上問關於季家父母的事情。

  他們之前也都聽了家裡長輩的話,身上都準備了名片,自我介紹一番後把名片自家的名片都給了顧衾。大概是因為秦羨生在身旁,這些年輕人顯得有些拘束。

  遠處一個中年男人遲疑下,慢慢走了過來,來到秦羨生面前,「秦先生,不知能不能聊幾句。」

  秦羨生抬頭看了中年男人一眼,點點頭,先起身去端了一杯溫水過來放在顧衾身邊,這才低聲道,「我先過去一下,你跟他們聊,我在這裡,他們似乎不自在,待會宴會散了後我再過來找你。」

  顧衾點點頭,「那你過去吧。」她知道他為了自己從京城搬來的岱山市,只怕連生意都搬過來一些,所以這人應該找他談生意上的事情。

  秦羨生一走,周圍的年輕人都鬆了口氣,這男人明明跟他們年紀差不多大,臉上表情也溫和,可他們就是下意識的覺得這男人挺難相處的,氣場太大了。

  他一走,他們就自在多了,也拉著顧衾問了起來。

  問的多是一些風水和命數上面的事情,沒人敢問季子予父母的事情。

  能回到的顧衾都回答了,最後不少人問顧衾要了電話號碼,現在到底是不好時機,就算真有人想有求於顧衾也只能等到了宴會之後再跟她打電話了。

  顧衾當初在李家宴會上幫著季子予找到他父母屍體的下落也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名聲傳開,找些風水上的客人,現在當然不會拒絕,自然把自己的號碼給了他們。

  蔣霓跟顧衾聊些別的,聊到了顧家的生意上,顧衾道,「我媽媽現在忙著化妝品專櫃的事情,在跑營業執照什麼的,還要租大型商場裡面的專櫃……」

  蔣霓笑道,「你怎麼不跟我們說,陸小曼家裡不就是開的大型百貨商場嗎,隨便跟她說說,也能騰出個位置來。」

  陸小曼也在場,當初顧衾幫她的,她還歷歷在目,要不是顧衾,她眼下說不定還跟那渣男糾纏著,現在她跟學長都訂婚了,下半年就要結婚了,這一切都要感謝顧衾,這個小忙她自然會幫。陸小曼笑道,「可不是,顧大師怎麼不跟我說,我讓我爸在商場裡騰個位置出來就行了,不是什麼難事,最近商場裡好幾家不按合約來,詆毀商場名聲,我爸早打算跟他們終止合約了,要是阿姨去我們商場裡做專櫃,我爸肯定願意。」

  因為男朋友的事情,陸小曼的爸爸對顧衾也感激的很,自然會願意幫這個忙的。

  顧衾也不矯情,跟陸小曼道謝,「那謝謝小曼姐了。」

  陸小曼道,「顧大師別跟我道歉,我該跟顧大師道謝才是,我跟男朋友下半年要結婚了,到時候希望顧大師賞臉。」

  陸小曼的事情顧衾還記得,還記得當初去了酒吧包廂裡那個為了前男友哭的要死要活的姑娘,現在她走了出來,也擁有了自己的幸福,所以不管什麼事情一定要超前看,等待自己雖然不一定是美好的未來,但是再也不會比之前更差。

  顧衾接受陸小曼的好意,她知道程殷香為了這專櫃的事情跑了不少大型百貨商場了,可是根本沒位置,或許說沒關係根本不能再裡面盤個店子。畢竟大型商場裡的店子都太吃香了,沒有關係,很難跑下來。

  沒了秦羨生的存在,顧衾跟這些富家公子姑娘們聊的很開心,宴會差不多散了的時候,秦羨生才回來了顧衾身邊。於是,年輕人們都起身跟顧衾告辭,言語都拘束起來,「顧大師,再見。」

  顧衾無奈,「再見。」

  這會兒都已經下午三四點了,秦羨生開著車準備送顧衾回去,顧衾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看了他一眼,「我媽晚上肯定回來的晚,還是我做飯,我們先去菜場一趟。」

  「好。」秦羨生立刻打了方向盤去了菜場一趟。

  兩人都穿了一身黑衣,在喧鬧的菜場裡慢慢的逛著,原本顧衾買菜都是看見什麼直接撿一些放在袋子裡讓別人秤就行了。秦羨生見她連菜都不會挑,暗歎一聲,拉著顧衾到了身後,「我來買菜吧。」

  重新把顧衾挑選的菜都放了回去,秦羨生先挑了一顆白菜,告訴身後的女孩,「挑白菜要挑無爛葉黃葉的,葉色鮮爽,包心緊實,這樣的白菜鮮嫩脆爽,水分充足,不管炒著吃還是做湯都會鮮美一些。」

  顧衾急忙點點頭,「恩恩,我知道了,下次肯定記住。」她買菜的次數少,所以不怎麼會挑菜。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6-1 07:33 PM

第093章

  秦羨生又挑選了茄子,大蝦,豬肉,玉米粉,馬蒂,豆腐,牛柳和其他幾樣小蔬菜就跟顧衾一塊回去了。顧衾見他挑選蔬菜都覺得是種享受,不緊不慢,修長的手指落在蔬菜上面,而且兩人長的都挺出色,一路上不少人都盯著他們看,不少姑娘和婦女的眼神也都落在秦羨生身上……

  他並沒有怎麼在意周圍的眼光,挑菜的時候還會告訴顧衾,怎麼挑選,豬肉牛肉什麼樣的新鮮,蔬菜該怎麼挑選,大蝦怎麼才新鮮,都一一告訴她,顧衾也聽的認真,下次買菜的時候肯定不會隨便挑了。

  回了顧家也才十點多,時間充裕,秦羨生脫了外套掛了起來,穿著白襯衣站在客廳裡,解開襯衣的袖口,把長袖挽了一些起來,露出結實的前手臂,「你去複習功課,我來做晚飯。」

  顧衾沒拒絕,她做飯的確不太好吃。不過還是跟他一塊進廚房幫著擇菜洗菜,都準備好了,這才去了客廳裡複習功課。秦羨生在裡面忙了起來,不到一個小時廚房裡就傳出陣陣香味,顧衾忍不住進去看了看,廚房的流理臺上已經放著好幾個菜了。

  菜擺的很好,顧衾都不太認識這些是什麼菜了,見顧衾好奇,秦羨生依次給顧衾說了菜式,「這是佛手金卷,滿漢全席的一道菜,用豬肉,玉米粉,馬蒂,雞蛋做成的。這是蓮蓬豆腐,蠔油牛柳,也是滿漢全席裡的菜。這個是蒜蓉開背蝦,上湯娃娃菜,開胃小黃瓜,醋溜白菜,蒜蓉茄子,差不多都好了,等阿姨跟顧嘉回來就能吃飯了。」

  滿漢全席?顧衾也就聽說過,她上輩子待朝代可比漢朝還要久遠一些,自然沒有這樣的菜式,這輩子更加沒有吃過,「秦大哥,你怎麼還會做滿漢全席的菜?」頭一次看見一個男人會做飯,還能如此美味。

  秦羨生端著菜去了客廳,「以前沒人做飯吃,就自己學了些,滿漢全席裡的菜式正好有些研究,所以學著做了幾道菜。」

  顧衾幫忙把剩下的菜也都端了出來,剛說了兩句,程殷香就回來了,有些憔悴的樣子,顧衾迎了上去,「媽,你回來了,快去洗手,等大哥回來就能吃飯了。」

  程殷香也看見秦羨生了,笑道,「小秦也來了。」又看見桌上的菜肴,「這是小秦做的吧,衾衾,你也真是,小秦是客人,怎麼老讓人家做菜。」

  顧衾笑道,「媽,秦大哥做菜好吃嘛,秦大哥晚上也一塊留下來吃的。」

  秦羨生點點頭,「阿姨,叨擾了。」

  程殷香忙道,「叨擾什麼,我家衾衾不懂事,老是麻煩你,我跟你說聲謝謝才是。」

  不一會,顧嘉也回來了,吃了晚飯,顧衾送他出了社區就回來了,程殷香跟顧嘉正坐在客廳的沙發裡,程殷香面色有些發愁,「衾衾,小秦整天過來是不是有些不妥當?你,你不覺得他……」後面的話她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媽,別擔心。」顧衾挨著程殷香坐下,「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覺得他喜歡我?所以我同意跟他交往了。」

  「噗……」正在喝水的顧嘉一口水噴了出來,瞪著顧衾,「衾衾,你是不是太莽撞了?你,你之前不是說不會早戀嗎?」

  程殷香臉色也不太好看,她覺得小秦是不錯,可女兒年紀太小了。

  顧衾說道,「媽,哥,你們聽我說完在發表意見,我覺得秦大哥挺好,對我好,還會做菜,有責任心,比現在年輕人好多了,還跟我是同行。與其以後再找,現在的秦大哥我覺得很滿意,所以跟他約定好了,兩年後我滿十八歲了再談戀愛,當然了,現在他也已經是我男朋友了。其實我可以瞞著不告訴你們的是吧,只是不想你們擔心,也請你們相信我和他。」

  顧衾這個十八歲再談戀愛指的就是情人間的親密互動了,親吻什麼了。

  程殷香大概也聽懂了,臉色好了些,十八歲女兒就參加高考了,快要讀大學了,那時候談戀愛也行,現在兩人先這麼處著她也沒什麼意見。

  顧嘉摸了摸下巴,「衾衾,他是男人,你覺得……」能忍住不碰你嗎?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殷香打算,程殷香瞪了他一眼,「別把你妹妹帶壞了,瞎說什麼混話,你也快高考了,趕緊回屋複習功課去。」

  顧嘉回了房間,客廳就剩下她們兩人,顧衾泡了兩杯蜂蜜水過來,「媽,專櫃的事情怎麼樣了?」

  程殷香有些愁眉苦臉的,「外國化妝品要是想在我們國家銷售,必須去相關部門辦理註冊手續,這個好辦,上個月就跑下來了。然後就是衛生部辦理註冊手續,這個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檢查那些化妝品合不合格,剩下的就是商場專櫃租位跟工商的營業執照了,只要等這幾個齊全了,就差不多了。」

  「這專櫃肯定是要大型商場裡的租位才做的起來,我跑了岱山兩個大型商場,裡面都沒空的位置了。」程殷香歎了口氣,「營業執照似乎也不好辦,總覺得他們有些不上心,我這都跑了好幾趟了,按理說營業執照應該是最先辦下來的,現在我怕會成為最麻煩的事情了。」

  「媽。」顧衾道,「你別擔心,租位的事情我找朋友解決了,就是宜樂商場裡,這是我一個朋友爸爸的商場,裡面能騰出位置來,待會我把她爸爸的電話給你,你跟他聯繫一下。」

  岱山現在有兩家最大的商場,一家就是宜樂商場,還有一家就是百亞商場,兩家都是大型連鎖商場了,裡面是各種百貨,名牌,娛樂設施跟酒店為一體的,客流量非常的大,想要在這裡找個租位難得很,程殷香沒想到女兒能在這裡找到,她原本都打算退而其次找小一些的商場了。

  至於程殷香說的營業執照,那是需要工商批准的,別的批准都沒什麼問題了,不可能這個營業執照還這麼難辦,顧衾知道肯定是有人為難了。原本她們不認識工商局裡的人。顧衾卻想起年前的事情,期末考試的時候污蔑她作弊的一個叫余傑的男同學,他的母親崔慧就是在工商局裡。

  因為余傑在全校面前跟她道歉的事情,崔慧心裡不舒服,所以針對程殷香,讓程殷香公司的劉經理跟同事污蔑程殷香貪污了二十萬,最後這事兒還是找到證據證明了程殷香的清白。

  顧衾也讓劉經理套了崔慧的話錄音下來,還讓蔣承去舉報了,因為這事兒,崔慧已經被辭退了。

  顧衾覺得這事兒會不會跟崔慧有關,她現在也不知道崔慧到底怎麼樣了,這事兒是不是真跟她有關係,不然營業執照不該這麼難辦的。「媽,你先等等,我先問問。」

  顧衾給蔣霓打了個電話,蔣霓很快接通,「衾衾。」

  顧衾恩了一聲,「蔣姐,想找你幫了忙,當初工商的崔慧,她現在判了沒?」

  蔣霓道,「你等等,我讓你去查查,十分鐘後給你答話。」

  十分鐘蔣霓的電話就來了,「衾衾,崔慧的案子上個月就判了,罰款跟有期徒刑半年,緩刑一年。衾衾,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有期徒刑半年緩刑一年也就是說根本不用坐牢,在本地由警局監控,只要不繼續犯法,就不用進監|獄了。

  「沒事兒,就是我媽那生意,現在營業執照下不來,我懷疑是不是跟她有關。」顧衾沒瞞著,「蔣姐,這事不用你幫忙了,我自己去解決就行了。」

  蔣霓道,「行,要是有什麼問題就跟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程殷香才問女兒,「衾衾,這到底怎麼回事?跟工商的崔慧怎麼又扯上關係了?」當初的事情她並不知情,還以為是劉經理想貪污那二十萬才陷害自己的。

  顧衾就把余傑污蔑自己抄襲的事情簡單說了遍,「所以當初媽媽那二十萬還是因為我才被連累的,崔慧現在要是沒進去,我猜這營業執照的事情說不定就是她使絆子了,她雖然沒在裡面上班了,但是人脈什麼的肯定還是有點,稍微使點絆子,這營業執照就不好拿了。」

  程殷香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顧衾道,「媽,這樣吧,明天上午我去問問,下午的話就把商場裡專櫃攤位的事情搞定。」

  今天禮拜五,她請假去參加葬禮的,明天禮拜六也不用上課。

  程殷香道,「行,明天我跟你一塊吧。」

  洗了澡顧衾躺在床上,想了想跟秦羨生發了個短信,「秦大哥,我明天有事,白天不用過來找我了。」明天禮拜天,兩人現在關係公開,她怕他禮拜天會來找自己。

  秦羨生很快回了短信,「好,明天有什麼事情?」

  顧衾:「我媽生意上的事情,打算去處理下。」

  秦羨生:「恩,要是處理不好記得找我。」

  顧衾:「好噠。」原本打算發送出來,顧衾想到最近從網上學到了顏表情,立刻添加了個這樣的(づ ̄3 ̄)づ╭表情發送過去了。

  秦羨生收到短信後,盯著(づ ̄3 ̄)づ╭看了好一會,有些不懂這是什麼意思,難得的開了網上查了下這符號的意思,得知是親吻的時候,忍不住低笑出聲,他到底沒好意思用這表情,只回道,「衾衾,晚安。」

  顧衾:「秦大哥,晚安。」

  第二天一早吃了早飯,程殷香原本打算跟顧衾一塊先處理了營業牌照的事情,顧衾攔著沒讓去,「媽,今天上午你休息半天吧,我也不肯定這事兒是不是崔慧做的,打算先去問問,要真是她做的,我們再去找她或者找工商的人。」

  程殷香最後還是留在家裡休息了,這一個多月她早出晚歸的,也沒休息好。

  顧衾直接去了劉經理那裡,當初的時候只有劉經理知道,所以崔慧只能從劉經理那裡知道事情的經過,她打算問問劉經理是不是把錄音的事情告訴崔慧了。去了劉經理家的社區,上了三樓敲門,是個女人開的門,看樣子有四十來歲,應該是劉經理的妻子,她打量的看著顧衾,「小姑娘你找誰?」

  顧衾問道,「劉經理在家嗎?」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6-2 12:33 AM

第094章

  女人看顧衾的眼神越發警惕了,「你是誰?找我們家老劉做什麼?」

  「嬸子,我找劉經理有些事情。」顧衾無視女人打量的眼光,「能不能讓他出來下。」這女人嘴角下垂而緊閉,鼻子斷有節,上三眼白都表明這女人是個不好相處且小心眼喜歡疑神疑鬼的人。

  「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找我們家老劉做什麼!我可沒聽老劉說過你,你說,你跟我們家老劉到底什麼關係!」女人的眼神陡然淩厲起來,說著竟然還想去扯顧衾的衣服。

  顧衾自然不會讓她扯住自己的衣服,腳步輕輕一動,女人撲了個空,腳步踉蹌一下,自己差點摔倒了。站穩了身子,女人立刻破口大駡起來,「你個小娘皮的,你到底是哪裡來的?你說,你是不是我家老劉的小姘頭?你個不要臉的,小小年紀不學好,就學著勾引人,你還是個學生吧?你是哪個學校的學生?我可跟你說,明天我就告訴你們老師去,讓你同學們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

  「大嬸。」顧衾的口氣也有些不好起來,「你誤會了,我找劉經理是為了工商局的崔慧的事情,你一跟劉經理說,劉經理就知道了。」

  「你放屁,什麼工商局的事情,我看你就是我家老劉的小姘頭吧!」也難怪這女人會胡亂懷疑人,劉經理已經幾個月沒碰過她了,每次問他,他都說累了,沒精力,以前兩人雖然次數也不多,可至少一個月還有幾次,現在都三四個月了,他連碰都不碰她了,自然就懷疑外面是不是有人了,今天看見這麼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找上門自然就跟瘋了一樣。

  顧衾臉色沉了下去,「嘴巴放乾淨點,我還看不上你家這個男人。」

  「你還讓我嘴巴放乾淨點!」女人徹底炸了,大聲嚷嚷起來,「你這小賤人,我跟你說,你敢做還不敢……」話還沒說完,女人忽然覺得全身一冷,喉嚨也猶如被人掐住一般,喉嚨裡面難受的厲害,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但憑她在怎麼使勁,就是說不出話來。

  顧衾冷聲道,「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是風水術士,找劉經理不過是問些事情。」說罷鬆開手指,撤掉了纏在女人喉嚨間的陰煞之氣。

  女人使勁咳了兩聲,發現自己竟然能說話了,她捂著喉嚨咳了下,竟還不死心,又指著顧衾罵了起來,「你這小……」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發現自己喉嚨竟然又說不出話來了,她驚恐的看著顧衾,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顧衾看著女人的子女宮顏色暗淡,便道,「你家裡有個兒子吧?兒子最近挺倒楣的吧?還生病了吧?經常做噩夢吧?」說著又鬆開了女人手指,女人喉嚨間的陰煞之氣漸漸消散掉,女人又能說話了,這才驚訝的看著顧衾,「你,你怎麼知道的?」

  顧衾沒說話,抬頭朝著女人身後看出,劉經理穿著睡衣走了過來,還沒睡醒的樣子,也沒看清楚門外是誰就開始罵了起來,「你這老娘們,一大早的在門口罵什麼罵?煩不煩啊?老子覺都沒睡好。」

  女人回頭還是不太相信顧衾的話,又想著這小姑娘要真是老劉的姘頭,說不定是老劉故意告訴這小姑娘家裡的事情,難道是串通好了想騙家裡的錢?越想女人越生氣,「你這不要臉的,小姘頭都找上門來了,我打死你……」說著不管不顧的朝著劉經理沖了進去。

  劉經理這才注意到門口還站了個人,等看清楚是誰的時候,瞌睡都嚇醒了,那女人又剛好沖過來一頭撞在他身上,直接把他給撞的往後倒去,兩人都跌倒在地上。劉經理愣是一點都不敢耽誤,直接爬了起來跑到門口,「小姑娘,你,你怎麼來了呀?」

  顧衾看著他,「崔慧是不是知道我讓你錄音的事情了?」

  「這……」劉經理冷汗都下來了,「沒,沒有的事兒。」

  顧衾連天眼都懶得浪費在他身上,觀他此刻面相都看出他在撒謊,神色躲躲閃閃,說話的時候眼珠子還在轉,正是說謊的表現,顧衾再道,「我最後給你次機會,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就行了,我不找你麻煩。」

  劉經理遲疑道,「小姑娘說真的?我把事情都告訴你,你不能找我麻煩。」

  顧衾點點頭,劉經理這才歎了口氣,又看樓下有住戶下來,他指了指房裡,「小姑娘進來說吧。」說著已經率先進了客廳裡,顧衾跟著走了進去,那女人似乎也發現這小姑娘真是找老劉有事的,這會兒也不敢吭聲了,站在一邊。看見路過的人都朝著房內張望,女人翻了個白眼,過去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劉經理在沙發上坐下,「我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錄音給你了之後,你拿去舉報了吧?崔慧立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肯定知道是我錄音的,她就過來找我,一開始我也不同意。誰知道前段時間,我打算開家店子做生意的,營業執照下不來,他媽的,我就找他們問了,各種扯,說我什麼不合格。後來我才知道是崔慧從中作梗,她雖然被辭退了,不過人脈還是在哪裡,稍微動點手腳你能有什麼辦法?他就是說你不合格,隨便卡著你,你沒關係,根本就行不通。我現在工作也沒了,就指望著這店子養活家裡人了,後來實在沒辦法,只能告訴她是你拿了錄音……」

  見顧衾抿著嘴巴不說話的樣子,劉經理以為她生氣了,也嚇著了,他現在都還記著當初這小姑娘的狠樣,根本不敢再得罪她了,「小姑娘,我是真沒騙你,真沒辦法才告訴她的,你,你不會生氣了吧?」

  顧衾搖頭,「算了,我知道了。」說罷正想轉身離開的,房間裡走出來個少年,少年個子挺高,長相的一般,單眼皮,跟劉經理有幾分像,一看就知道是他兒子了,這少年精神氣不太好,臉色發青,眼底也大片的青影,出了房間還在揉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顧衾看著這少年,忽然開口對劉經理跟旁邊的女人說道,「你兒子的事情要是解決不了可以來找我,我是風水術士,能幫你們解決,不過我收費貴。」說罷就想離開。

  那女人臉色忽青忽白的,看著顧衾欲言又止,想起剛才對她的態度也不好意思找她了。倒是劉經理急忙攔住了顧衾,「哎喲,大師,你要是看出點什麼能不能告訴我們?我們都快急死了,這孩子最近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半夜的做惡夢,嚇的不行,每次醒來床上的床單都給汗濕了。」

  女人也終於走了過來,低聲跟顧衾道歉,「小姑娘,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跟你說聲對不起。你,您您要是看出什麼來,能不能指點一下?」

  兩夫妻也是沒辦法了,他們就一個兒子,今年才高二,學習成績雖然一般,可獨子,肯定是心疼,平時嬌生慣養不必說,做錯事都捨不得打罵的。沒想到這幾天人突然就病了,去醫院都檢查不出來怎麼回事,每天晚上還老是做噩夢,他們問兒子,兒子嚇得直發抖還是什麼都不肯說。他們帶兒子去醫院檢查,什麼病都沒有,又帶他去找了算命的,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劉經理原本是知道顧衾是個風水術士的,也知道她挺有本事,可是錄音的事情告訴了崔慧,他也一直不敢找顧衾幫忙,沒想到今天她就上門了,還一眼看出自己兒子有問題了。

  劉經理也急的不行,就差給顧衾跪下了,倒是那少年站在那兒看著顧衾,臉色不大好。

  眼看著父母都想跪下求她了,少年突然大聲吼道,「我什麼事情都沒有,讓她走,不要求她,我好好的,不需要任何人來看。」

  顧衾到底是有些不忍心,不是對這這少年不忍心,而是對他背後的東西不忍心,她對少年說道,「這件事情你雖然沒有參與,可到底是旁觀者,不管如何,你們隱瞞著就是不對的,被他纏上也是活該。」

  「你,你知道了什麼,」少年臉色大變,驚恐的看著顧衾,「你,你是怎麼知道的?不管我的事情,跟我沒關係的……」

  看著嚇的不行的兒子,劉經理跟那女人都懵了,不明所以,劉經理撲通一聲給顧衾跪下了,顧衾臉色一沉,腳步輕輕一動,人已經閃開了,「起來,別跪我!」

  劉經理還想求她的話硬生生的卡在嗓子了,見顧衾是真的生氣了,這才急忙爬了起來,他道,「大師,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您幫幫我兒子吧,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女人也急了,拉著少年拉到顧衾身邊,「大師,您幫幫我兒子吧,剛才的事情都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不該罵您的,不該誤會您的,您幫幫我兒吧。我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你兒子的事情,他要是不想開口,我也幫不了他,你們自己問他吧。」顧衾看著那少年臉色越來越白,越白越白……

  劉經理也急了,一把揪住兒子的衣領,「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情,你是不是在外惹了什麼麻煩?」聽這小姑娘的前言後語,似乎有什麼東西跟著兒子在。還有兒子的臉色,劉經理知道這事兒估計不小,兒子平時在外面還經常打架什麼的,以為兒子這是又在外面幹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沒有,沒有,什麼事情都沒有。」少年猛地推開劉經理,臉色鐵青的沖進了房間裡。

  劉經理跟女人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顧衾道,「他要是想通了就來找我,不是事先說好,收費十萬,就算你們兒子肯去警局自首,這事兒也不算完的,那東西跟著他在,除非找人送走那東西,如今岱山市有這本事的也沒幾人。」說罷再也不顧兩夫妻慘白的臉色,直接出門了。

  她眼下還有事情要忙,所以劉家的事情暫時沒打算管,不過說起來,這警局也真是的,這還是命案,到現在竟然還沒破,也是可憐了那人……

  等顧衾離開,劉經理夫妻兩人臉色已經蒼白無比了,她們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恐慌和驚懼,剛才那大師說什麼來著,自首,兒子到底做了什麼事情?

  顧衾從劉家出來後直接去找了崔慧,當初蔣霓調查崔慧的事情的時候,已經把崔家家的地址告訴自己了,她記性不錯,一次就記下來了,這會兒直接去找了崔慧。

  崔慧自從被單位辭退後一直在家休息,老公余峰也說了家裡不差錢,讓她在家休息好了,可她始終憋著那口氣,想不通劉經理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最後還是忍不住去問了劉經理,到底把那錄音給了誰,一開始劉經理不肯說,沒想到前段時間,劉經理想開店子,去辦營業執照,剛好被她知道了這事情。

  她雖然被辭退了,不過說實話,裡面人脈還是有些的,請人吃點飯,送些煙酒禮品什麼的,就讓劉經理的營業執照很難辦下來了。畢竟這東西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裡面貓膩還是挺多的。

  營業執照拿不到,劉經理有求於她,自然都說了實話,得知竟然還是阿傑那同學幹的好事,崔慧氣的不行,想報復又沒什麼法子,憋屈的厲害了,都想找人去把兒子這同學給攔著打一頓了,不過最後還是沒這麼做。倒是一個多月前聽說程殷香也在辦營業執照,所以她照例請以前的同事們吃了頓飯,讓他們把這事情拖著,找點小麻煩。

  崔慧從來沒想過兒子同學會直接找上門的,她不知道兒子同學叫什麼,也沒見過,所以當顧衾找上門的時候她還有些奇怪,「小姑娘,你找誰呀?」

  顧衾看了看崔慧的面相,有些精明,但要說奸詐的面相也完全算不上,就算有些自私,你讓她真幹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她也不敢的。她直接說明了來意,「崔阿姨,你好,我是顧衾,是余傑的同學。」

  崔慧自然知道當初陷害兒子的那女同學叫顧衾了,沒想到她還敢找上門來,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你幹什麼?當初陷害我兒子還不夠是不是?讓他在全校同學面前丟了臉還不夠是不是?」

  顧衾溫和道,「崔阿姨,我想你誤會了,從一開始都是余傑陷害我,為了他們班上的一個女同學陷害我。我成績在一中是年級第一名,你說我需要抄襲你兒子嗎?我知道因為他是你的孩子,所以你偏袒,但是再怎麼偏袒也該有個限度,讓他在全校同學面前給我道歉,我也覺得沒做錯,他做錯了事情就該受到懲罰,這樣才能長記性。至於阿姨你,因為此事而遷怒到我家人身上,是不是有些過了?」

  崔慧臉都黑了,氣的都有些發抖了,還不等她說什麼,顧衾又繼續道,「你陷害我媽媽的事情,我找了錄音來,你也被單位辭退,一報還一報。我以為這事情算是扯平了,沒想到阿姨你還是不肯饒過我們家,我媽專櫃上的營業執照的事情是不是你攔著的?」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崔慧被錄音的事情整過一次,自然不可能亂說話了,「我都已經被單位上辭退了,你以為我還能動什麼手腳?」

  顧衾笑了下,「阿姨,你還不承認嗎?」

  崔慧氣的不行,「我都說了不是我做的!你這孩子,小小年紀就如此心毒,當初你媽的事情又沒怎麼樣,你倒好,竟然這樣陷害我,還錄音告發我,小小年紀就這樣了,可見你家教是多糟糕。」

  「家教糟糕的是阿姨你。」顧衾臉色微沉,「你兒子做錯了事,你遷怒到我媽媽身上,陷害她,要不是有了證據證明,我媽媽豈不是就要承受貪污公款的罪名?到底是誰心毒,阿姨還用明說嗎?如今話我也放在這裡了,莫要只以為你有什麼人脈,知道當初警局為什麼這麼快就破案了?是因為局長親自發話了,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會對二十萬貪污公款的案子重視起來?」

  看見崔慧臉色白了兩分,顧衾繼續道,「我這人向來不喜趕盡殺絕,你要報復,報復我就可以,何必事事為難我媽媽?原本可以不必來找你,今天來找阿姨,也不過是想把話攤開了話,這事兒要麼阿姨您去說聲,別再卡著我媽媽的營業執照不給辦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兩不相欠。要麼我找人一樣可以把營業執照給辦下來,只是我要是找其他人來辦這事情了,阿姨你就還欠我一個債,這個債就用你兒子的名聲來償還如何?」

  崔慧瞪著顧衾,一時不明白她的意思,顧衾溫和道,「錄音我還有,阿姨你說我要是把錄音上傳到學校的論壇上,讓同學們來看看余傑有個什麼樣的母親如何?再有你受賄被判的事情網上雖然沒有,不過想要宣傳出去也是挺容易的,您覺得如何?」

  崔慧沒想到顧衾會這樣,臉色發青的瞪著她,顧衾道,「阿姨,你別怪我,原本我以為我跟余傑之間的事情不過是小事,您做家長的非要參合進來,還那樣污蔑我媽媽。其實我們本身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何必如此是吧,不至於趕盡殺絕,您覺得如何?要是你不在卡著營業執照,這事兒就兩清了。」

  她的確沒想過為了這點事情趕盡殺絕佈置風水局的讓崔慧倒楣什麼的,只要程殷香的營業執照辦下來,這事兒也算是兩清了,日後只要崔慧不再找她們的麻煩,她也不會再找崔慧的麻煩了。

  崔慧的嘴皮子抖動了下,到底還是服軟了,「好好,好厲害的小姑娘,我同意了,待會就會去找我同事幫你問問的,以後再也不會找你家什麼麻煩了,這事兒我們算是兩清了。」

  顧衾微笑,「多謝崔阿姨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6-2 09:00 PM

第095章

  能用嘴皮子解決的事情顧衾也不想用風水局來解決,只要崔慧不在針對顧家,她便不會多說什麼了。眼下崔慧服軟,顧衾也不會再為難她,正想轉身離開,崔慧急道,「那錄音了,你能不能刪除了?」

  顧衾回頭,「與其讓我刪除了錄音,你倒不如去讓劉經理刪除錄音,只要你不在動顧家,我保證我手上的錄音不會流傳出去。」總要給崔慧有些壓力才行,省的回頭她刪了錄音,這人又有了什麼歪心思。

  「你放心,我說話算數,只要你不在為難顧家,錄音的事情我就能保證,不過我只能保證我自己,可保證不了劉經理會如何,畢竟他開店子辦營業執照的時候你為難過他,他可是真小人。」

  顧衾也覺得崔慧挺傻,明明有把柄落在她跟劉經理身上,竟然還想著為難她們,眼下劉經理的營業執照辦了下來,要不是家裡兒子出事了,估計就想著怎麼對付崔慧了。

  聽了這話,崔慧的臉都白了,當初威脅劉經理告訴自己是誰要了錄音的時候,她的確以營業執照為由,讓劉經理刪除了錄音,劉經理也的確當著她的面把手機裡的錄音給刪除了。可這個時代高科技那麼多,隨隨便便就能在網上備份了,她豈能肯定劉經理到底有沒有備份。這小姑娘說的也對,劉經理那是真小人,要是得罪了他,他肯定想辦法報復回來的。

  崔慧一時也後悔起來,眼下她只能先把程殷香營業執照的事情弄好,再去找劉經理問問了。

  顧衾先回了家,程殷香在房間裡休息,她這段時間瘦了不少,顧衾心疼,中午的時候把昨天秦大哥做的菜熱了下,又炒了個青菜這才叫了程殷香起來吃飯。

  「衾衾,營業執照的事情怎麼樣了?」

  顧衾道,「媽,別擔心了,我去找過崔慧,她也知道錯了,說是過兩天營業執照的事情就會辦下來了,不會再有人為難了。」

  程殷香鬆了口氣,又擔心起來,「衾衾,你沒威脅人家什麼吧。」

  顧衾笑道,「媽,我哪兒是那樣的人,我就告訴她,要是在針對我們,錄音我就放在學校的論壇上,讓同學們看看余傑的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她為了自己的兒子也不會在為難我們的。」

  「你這孩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天下所有的父母都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可顧衾覺得有的父母的心疼卻是錯誤的,只一味的維護自己的孩子,根本不管是不是自己孩子的錯,這種父母簡直就是錯的離譜,甚至罪大惡極,因為她們給了孩子一個錯誤的榜樣,毀掉的可能是孩子的一生。

  就比如余傑的事情,他污蔑自己,自己讓他在全校同學面前道歉,這看似的確對他有很大的傷害。可要是有個能夠正確引導他的父母,幫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會從這次的事情中走出去,讓這次的事情變成人生之中一個重要的經歷,引導著他以後的路,而不是自怨自憐,一輩子龜縮在殼子裡。

  所以,顧衾覺得父母對孩子的影響是非常大的。

  吃了午飯,兩人也沒耽誤直接去了宜樂商場裡,去的路上顧衾給陸小曼的爸爸打了電話,陸爸爸很快接通,「喂,您就是顧大師吧,真是幸會幸會……」看樣子陸爸爸早就從女兒那兒知道了顧衾的電話,還存了下來。

  「陸伯伯,您好。」顧衾說道,又扶著程殷香上了公車,兩人在後面找了兩個位置坐下來,顧衾坐在了外面,繼續跟陸爸爸打電話,「陸伯伯,我是顧衾,您叫我名字就成了,什麼大師不大師的,我跟小曼也是朋友的。」

  雖然是朋友,陸小曼每次見到她也總是拘束的喊大師,不僅如此,蔣霓那些朋友也是這樣,之前還會跟她開些玩笑,自從季子予父母的葬禮後在她面前也比以前拘束了些。

  陸爸爸爽朗的笑聲從電話裡傳了出來,「不行不行,您是大師,哪兒能隨便稱呼的。」季家父母的事情傳開後,他們這些商場上的老油條就知道這姑娘的本事有多了得了,這樣的人物,哪怕出生在底層,說實話,他們也是高攀不起的。這樣的人物,他們只能尊著敬著,不能有半點得罪和不敬。兩人還是第一次打交道,他也不清楚這姑娘性子如何,所以讓他喊名字,他還是有些不敢的。

  陸爸爸堅持,顧衾沒辦法,只能讓他繼續叫著,顧衾也說明了來意,顧爸爸笑道,「那顧大師先去宜樂商場裡,我待會兒就過去,親自把這事情處理了。」

  顧衾道,「多謝陸伯伯了。」

  「顧大師嚴重了,您幫了小女這麼大的忙,這點忙也是應該的。」

  掛了電話,顧衾跟旁邊還擔心的程殷香道,「媽,差不多了,待會陸伯伯會親自過去宜樂商場一趟的,今天能把專櫃的事情搞定了,營業執照也差不多辦下來了,再過半個月這些化妝品應該就能上專櫃了。」

  程殷香鬆了口氣,「幸好有你幫忙,不然媽這次可真是……」這年頭,想做生意都還要這麼多的人脈。

  陸青戎這陣子也是忙的腳不沾地,梁平市那邊的生意想要轉移到岱山不是容易的事情,這都快兩個月了,還在忙著,只偶爾回來陪程殷香一兩天,不過這個月月底應該是忙的差不多了。

  慢慢的,公車上的人越來越多,租房的位置距離宜樂商場還是挺遠的,公車要坐一個半小時才到,顧衾想著以後要是專櫃開起來了,再這樣擠公車也是頭疼,跟程殷香商量道,「媽,要不我們也買個代步的車子,先不用買太好的,十萬左右的就差不多了,省的以後你去宜樂也是麻煩的很。」

  「還是等等再說吧。」程殷香猶豫,這專櫃的生意下來至少需要一百五十萬,當初女兒卡上有兩百萬,她自己卡上五十,現在還剩下一百萬,她沒捨得用,覺得再用女兒的錢就有些過意不起了,打算等生意盈利後在考慮買代步車的事情。

  顧衾又勸了勸,見程殷香堅持不買,她也不好再勸了,打算抽空讓秦大哥陪著她一塊直接去挑輛車子回來好了,不用太好的,十幾萬的代步車就差不多了。

  車子到了一個月臺,慢慢停下,不少人湧了進來,公車裡實在擠得嚇人。

  顧衾跟程殷香坐的是後面的位置,不是老弱病殘,這會兒從前面擠過來一個四十歲多歲的女人跟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姑娘。女人穿的乾淨整潔,挺樸素的,年輕姑娘就穿的時尚多了,身上噴著香水。

  顧衾抬頭看了一眼女人,女人穿的雖樸素,不過面相不太好,自私自利很精明的面相,顧衾低頭,沒打算給這女人讓座了。她坐在正好邊上的位置,沒想到頭剛低頭,那女人就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一口方言,「姑娘呀,我不舒服,你能不能給我讓個座呀?」

  到底是長輩,顧衾點點頭,站了起來讓出了座位,女人忙坐了過去,還知道跟顧衾說聲謝謝啊。

  顧衾道,「不客氣。」

  程殷香怕女兒累著,女兒早上跑了一上午了,猶豫的想把位置讓給顧衾,顧衾看出她的想法,「媽,你坐吧,我沒事,一會就到站了。」

  母女兩分開,程殷香坐的又是靠車窗的位置,兩人也不好說話,顧衾低頭盤算著別的事情。

  過了會兒,耳邊又響起剛才那女人的聲音了,「這位大姐,我女兒不舒服,能不能給我女兒讓個位置呀。」

  顧衾抬頭,看見那女人正跟殷香說著話,竟讓程殷香把位置讓出來,給那穿的時尚的年輕姑娘坐。程殷香性子軟,這種小事兒別人求她她也不好意思,正打算讓開的,顧衾忽然道,「阿姨,您女兒哪裡不舒服了?」

  年輕姑娘看了顧衾一眼,「我頭暈。」

  「對對,我閨女頭暈。」女人急忙道,「大姐,你讓個位置給我閨女坐吧。」

  眼看著程殷香要起來,顧衾冷淡道,「媽,你這一個多月忙的不行,早出晚歸,也累得很,都瘦了十斤了,這會兒有位置就坐著,年輕小姑娘站站也無妨是吧。」

  程殷香見女兒不高興,心裡歎了口氣,也知道女兒是關心自己,她之前想著這不過是小事,沒打算爭什麼的,這會兒也覺得自己性子太軟了些。

  女人有些不高興了,瞪了顧衾一眼,「小姑娘呀,我剛才還以為你挺懂事的,怎麼這會兒就這麼沒家教了,我女兒不舒服,讓你媽媽讓個座位怎麼了?」

  顧衾看著那女人,「你女兒哪裡不舒服了?我媽年紀跟你差不多,你女兒要是不舒服,為什麼不自己站起來?」

  女人被噎了下,「我也不舒服。」

  顧衾冷哼了聲,沒說話,這世界上就是有這種人,你給她一個面子,她就得寸進尺的要求你別的,彷彿理所當然的樣子。

  年輕姑娘臉色也不大好看,「我懷孕了,讓你媽媽讓個座位怎麼了?」

  顧衾打量了年輕姑娘兩眼,「懷孕了還畫這麼濃的妝?還噴香水?頭上還一股子味道,也是才燙的頭髮吧?腳上還蹬著一雙高跟鞋?」說著忽然握住年輕姑娘的手腕,脈象一碰就知道是回事了,「還是個平脈,又不是滑脈,哪裡來的懷孕?想偷懶坐位置也不用亂說。再者,你就算真懷孕,也該是你媽心疼你,而不是讓我媽心疼你。」

  年輕姑娘被刺的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年輕姑娘的媽媽不幹了,嚷了起來,「我女兒懷孕了你還拿話刺她,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沒教養啊?」

  顧衾喝道,「閉嘴,到底是誰沒教養自己心裡最清楚,座位已經讓給你了,你要是心疼你這為了蹭座位假懷孕的女兒就自己把位置讓給她。憑什麼要求我媽媽把位置讓給她,我媽年紀跟你差不多,我還心疼她呢,想要位置,不可能!」

  女人氣的不行,轉頭把炮火對準了程殷香,「你這大妹子,你看你才三十多歲的樣子,女兒都這麼大了,可見當初懷孕的早,要真是有教養,怎麼可能十幾歲就懷孕生娃?我跟你說,你好好教育你女兒,別讓她跟你一樣,年年輕輕就跟男人廝混在一起了。」

  程殷香現在面相看起來的確不太像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著至少年輕十歲。

  程殷香臉色也沉了,「我女兒好心讓位置給你,如今你還嘴裡不乾不淨了起來,要不要點臉!」

  周圍的人都圍觀了過去,有人從頭看到尾,都覺得這女人跟年輕姑娘挺過分的,在看這年輕姑娘濃妝高跟鞋短裙,哪裡像個懷孕的樣子,剛才人家那小姑娘都摸了她手腕了,明明不是懷孕……

  女人破口大駡,「你可真不要臉,年年輕輕就生了娃,沒教養,上樑不正下樑歪……」

  顧衾實在煩這種人,你打她都不行,要是動了她,她非賴上你不可了,她實在懶得跟著兩母女爭辯了,動了下手指,一股極細的陰煞之氣就纏在了女人的喉嚨上。女人正罵的興起,突然發現喉嚨一疼,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纏了過來,她臉色一變,抓住喉嚨卻發現什麼都沒有,可這種感覺並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緊,女人被憋的臉紅脖子粗,想啊啊喊兩聲都發現不可能,她這才驚恐了起來。

  年輕姑娘也發現了她的異常,急忙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媽,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女人啊啊兩聲,發現連啊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快給嚇壞了。

  圍觀的人群也奇怪了起來,「這是怎麼了?該不會髒話說多了遭報應了吧?」

  周圍人群哄然大笑,可見也是極討厭公車上這類的人。

  年輕姑娘急的不行,「媽,你到底怎麼了?」

  女人還是張著嘴,怎麼都說不出話來,急的都快哭了。

  到站的時候,程殷香起身想跟女兒一塊下車,被年輕姑娘一把拉住了,「是不是你們,肯定是你們把我們媽給氣出病來了,我不管,你們要負責,送我媽去醫院。」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6-3 12:09 PM

第096章

  顧衾急著處理商場的事情,也不願跟她們在糾纏,動了下手指,纏在女人喉嚨間的陰煞之氣便漸漸消散,女人吐出口氣來,啊一聲,這才發現自己能說話了,「你,你們給我站住!就是你們害的我剛才太激動犯病了,現在還想就這麼走了?」

  「犯病?什麼病?我看就是想訛人吧。」顧衾先發制人,「你們要是非要賠償,可以去警局一趟,讓員警來判斷。」

  周圍人群也道,「你們也太過分了,人家小姑娘把位置讓給你們,你們還不滿足,還想讓人家媽媽也把位置讓給你們,不讓就裝瘋賣傻訛詐別人,可別太過分了,要不送你們去警局裡,我們全都可以作證!」

  女人和年輕姑娘氣的不行,女人也有些猶豫,一時也不清楚剛才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氣過頭了,所以導致喉嚨失聲的?這會兒全車人都在討伐她們,她們也不敢太過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顧衾跟程殷香下了公車。

  顧衾下車的時候突然回頭道,「待會你們別讓這兩人擠到司機面前了,不然會有危險,她會拉扯司機的,會出現一點小麻煩。」

  女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顧衾,「你神經病吧。」怎麼突然說出這種話來了。

  顧衾道,「我是風水術士,看得出來你們今天有一劫,只要注意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說罷才拉著程殷香下車了。

  兩人下了車,朝著商場入口走去,程殷香道,「衾衾,你剛才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顧衾點點頭,「車上那兩人應該也是這站下車的,不過忘記了,待會可能會跟司機理論,會出點小意外,不過沒什麼大事兒。」這事情說起來也不怪顧衾,放任何人頭上都要跟這母女兩吵起來,她們一樣會忘記是在這站下車,一樣會去跟司機理論,所以這事兒還真是避不開,不過她看了下,沒什麼大問題,沒人受傷,剛才還提點了下,想來車上的人會更加注意的。

  ~~~~~

  等顧衾她們下去,公交又慢慢的開了,母女兩突然反應過來,「哎哎哎,我們也是這站下車啊,都給忘記了,司機你停下來!」

  司機道,「已經出了月臺,不能停車了,等下站!」

  女人不高興了,拉著年輕姑娘擠到司機面前,「我們就要在這裡下車,你要是開到前面去了,我們不是還要往回走,你快停車,這裡停一下車能怎麼樣。」

  司機不高興了,「這裡停車是屬於違法,要是被抓住,要扣我的錢的,你們別胡攪蠻纏啊,前面一站也就是幾分鐘就到了。」

  女人不幹,想也沒想就伸手扯司機的手臂,司機雙手正握著方向盤,她這一扯,司機的方向盤就猛地跟著打轉了,車頭也朝著一邊偏去,幸好司機反應靈敏急忙打過方向盤又踩了剎車。饒是如此,還是擦到了前面一輛小車,又因為急剎車,整個車廂的都因為慣性猛地朝著前面倒去……

  女人跟年輕姑娘是站著的,這一倒,兩人直接撞到了前面的錢箱上。

  司機惱羞成怒,「你這女人怎麼回事,是不是瘋了啊!」現在撞到前面的車子了,只能被迫停車了。

  車上的人也都嚇了一跳,忽然想起那小姑娘下車前說的話了,這不就是應驗了,都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又想起小姑娘說的沒什麼大礙,的確沒什麼大礙,車上的人也都沒受傷。

  這下所有人都越發厭惡前面那兩母女了。

  這會兒車子被迫停下來商討車險什麼的,乘客們只能下車了,有人在下車的時候忍不住在那兩母女腳上踩了幾腳,最後這兩母女也不承認,非要下車,司機都拉不住她們,眼睜睜的看著兩人下了車跑掉了,司機給氣的不行。

  ~~~~~~

  顧衾跟程殷香很快到了宜樂商場裡面,這是個十幾層樓的大廈,前四層都是陸爸爸的產業,各種商業,娛樂會所,商場一體的,一樓都是吃喝的位置,二樓是大型百貨,三樓是化妝品跟奢侈品,四樓是服裝,上面還有酒店,娛樂會所。最頂層應該是陸爸爸的公司。

  程殷香之前來過好幾趟,每次上了頂層就被攔了下來,這次兩人還是直接去了頂層,前臺接待是個二十來歲的漂亮女孩,笑容得體,「您好,請問兩位有什麼事情嗎?」

  顧衾道,「我們找陸總,之前跟陸總聯繫過的。」

  漂亮女孩笑道,「好的,你們稍等一下,之前陸總的確打過電話了,說請你們稍等,陸總很快就來的。要不我先帶兩位去貴賓室坐著休息會?」

  「不用了。」顧衾指了指旁邊的大廳,「我們在這裡等著陸總就行了。」

  漂亮女孩笑道,「好的,你們請坐,我去給兩杯倒杯咖啡。」

  「謝謝。」

  顧衾拉著程殷香過去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漂亮的前臺女孩很快端了兩杯咖啡過來遞給兩人,顧衾道謝,其中一杯遞給了程殷香,兩人喝了咖啡,過去了十分鐘,陸爸爸還是沒過來。不過顧衾手機響了,是陸爸爸的來電,顯得有些急,「顧大師啊,路上堵車,你們到了嗎?」

  顧衾道,「陸伯伯,您別急,路上小心些,我跟媽媽已經到了,正好休息會。」

  「好好,那你們在稍等會,我會儘快過來的。」

  陸爸爸堵車,兩人只能在等著了,沒想到沒把陸總等來,反而從辦公室出來個中年男人,看見程殷香就皺了下眉頭,直接走了過來,「怎麼又是你?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們商場跟賣場都已經沒位置了,你不要再來了,再來也沒鋪子租給你的。」

  程殷香道,「史經理,您誤會了,我是來找陸總的。」

  「陸總?」這史經理冷笑一聲,「陸總可不會見你們,而且這裡不是陸總辦公的地方,陸總很少過來的,你們等在這裡也是白等。」

  顧衾皺了下眉頭,想到媽媽為了跑這商場的攤位,只怕吃了不少苦頭,不等程殷香說什麼,她已經道,「我們約了陸總,陸總待會就到了,不麻煩史經理了。」

  史經理臉色不太好看,以為兩人是胡攪蠻纏,「陸總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你們要是在鬧,我就找保安過來了。」

  前臺的女孩見事情不對勁,急忙過來在男人身邊小聲道,「史經理,陸總剛才親自打電話過來了,的確是有預約的。」

  史經理臉色一變,也不好再針對顧衾和程殷香了,轉身回了辦公室,他似乎還不太相信,親自給陸總打了個電話,沒想到陸總直接道,「她們已經到了吧?我路上堵車,你好好招待,待會我親自來處理這事兒就行了,你只管好好招待著就行了,特別是那個年輕的小姑娘,一定不能得罪。」

  史經理嚇的冷汗都出來了,急忙出去,誠惶誠恐的,「兩位既然是陸總的客人,要不就去貴賓室等著吧,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兩位不要介意,實在是每天來問商場租位的人太多了,之前態度不好,這裡跟兩位賠個不是了。」

  顧衾搖頭,「不必了,我們坐在這裡就挺好的,史經理去忙就好了。」

  等經理離開,顧衾才又抬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冷淡,原因不是剛才他對她們的不敬,而是別的原因。這史經理眼睛的尾部,魚尾,奸門的位置出現了一道疤痕,而且暗淡發黑,看得出來這史經理感情出軌,在外面有了小三,而且這位置顏色還有些發青暗淡,這是桃花煞了,因為出軌而惹上的爛桃花,現在已經變成桃花煞,這幾天要是不化解,說不定會有血光之災。

  陸爸爸半個小時後才道,來的時候滿頭大汗,看見顧衾急忙上前伸手,「顧大師,您好,您好,耽誤了這麼久,真是抱歉了。」

  顧衾笑道,「我該謝謝陸伯伯才是,陸伯伯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

  「那顧大師跟我一塊下去看看?要是看上哪個鋪子,我想辦法騰出來就行了。」

  顧衾道,「小曼之前跟我說陸伯伯商場裡面有幾個租客不按合同來,不知道是那幾家,陸伯伯能不能帶我過去看看,就在這幾家裡面選一家就行了。」

  「沒問題。」陸爸爸笑道,「這幾家原本已經打算跟他們終止合同了,他們違約在先,損害商場跟賣場的名譽。」

  顧衾之所以非要過來親自選鋪,是打算看看周圍的風水,每個鋪子的風水都不一樣的,周圍的環境擺設什麼的,對鋪子的風水有很大的影響。有時候你明明做的都是同一個生意,之前的生意很差勁,換了位置後卻發現生意突然好起來了,這都是因為風水的一些關係。

  至於選鋪的風水並不是什麼難事,顧衾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陸總帶著兩人到了樓下的幾家看了看,告訴她們是哪幾家準備終止合約。顧衾最後挑選了三樓的一間商鋪,這商鋪的位置取南向,這能夠避免夏季的暴曬和冬季的寒風,樓上頂層是玻璃窗,要是夏日太陽照射,一樣可以照射到樓底來的。

  這商鋪正出口處也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店鋪裡面也算寬敞,因為這是大型商場裡面,所以風水容易看,只要不挑太偏或者太過的位置,基本上生意都會不錯。

  若是在其他位置,也就是外面的那種一樓一排排的商鋪,注意事項就多了,取南向,門口還不能有任何遮擋物,同樣的,門口正對的位置也很重要,要避免不吉祥的建築,也就是廁所,煙囪,殯儀館,醫院這樣的地方,然後還有周圍的環境都要注意,比商場裡選鋪更加的麻煩。

  顧衾挑選好就告訴了陸總,陸總點點頭,「行,待會我就讓人跟他們終止合同,不出三天,鋪子就能交接完成,到時候我在打電話給顧大師。」

  顧衾笑道,「多謝陸伯伯了。」

  陸總笑道,「顧大師要是有空可以上去喝點茶。」

  顧衾搖頭,「不了,回去還有別的事情,我跟我媽就先回去了。」

  「那好,要不我送顧大師回去?」陸總也不強求。

  「不用麻煩了。」顧衾道,「陸伯伯去忙自己的就可以了,對了,還有件事情要跟陸伯伯說聲,之前在樓上碰見了史經理,觀他面相,有桃花煞,若是他想要破解,可以來找我的。」

  要真是這史經理有桃花煞,受傷害的人只有他的話,顧衾也不會多管閒事了,只是她之前觀察史經理面相,這桃花煞不僅對他有傷害,對他的妻子也有傷害,所以顧衾這才想出手幫一幫的,當然,史經理要是不相信,她也沒法子。

  陸總怔了下,「你說史經理?成,待會我上去問問他,他要是有意,我在把顧大師您的號碼給他。」

  顧衾也沒在耽誤了,跟程殷香離開了大廈,之前公車上的事情讓程殷香心有餘悸,這會兒也捨不得省錢了,跟著顧衾一塊打的回去的。

  陸總回去辦公室就找了史經理跟了他說這事情,史經理還有些愣住了,想起之前那小姑娘冷靜的模樣,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陸總已經道,「老史啊,你肯定是不認識這顧大師的,我不多說什麼了,她是真有本事,你要是有什麼麻煩記得找她就行了,她說你有桃花煞,你肯定會有的。這樣吧,到時候要是想找顧大師的話,再給我打電話,我把她號碼給你。」

  史經理還是不太相信這個,當著老總的面,他也不敢說那小姑娘的壞話,只點點頭,「行,要是真有什麼事情,我再找陸總您要號碼。」

  第二天是禮拜天,早上的時候工商局就給程殷香打了電話,讓她去拿營業執照,沒想到這麼快就辦下來了。所以程殷香一大早就出去了,顧衾也給秦羨生打了電話,「秦大哥,你今天忙不忙?」

  秦羨生溫和道,「不忙,衾衾有什麼事情?」他公司的事情也不必自己親自處理,門派裡的事情也都有人處理,只要沒別的任務,需要他親自動手的事情並不多。

  顧衾笑道,「那你過來接我吧,我想去買輛車子。」

  秦羨生沒多問,直接開車過來了,顧衾下去社區就看見他的黑色車子停在路邊,過去敲了敲車窗,秦羨生推開副駕駛的車門讓她進來了。

  秦羨生笑道,「怎麼想著去買車子了?」

  顧衾放鬆身子靠在車椅上,「我媽以後每天要去商場裡忙,老擠公交也不是個事兒,所以我打算先把車子買了,買了後我媽肯定不能說什麼了,到時候再逼著她去學車就行了。」

  秦羨生挺贊成的,「是要買輛車代步了,你想買什麼價位什麼牌子的車子?要不我送你一輛。」他也就是問問,猜得出來小姑娘肯定是不要他的東西。

  「那不行,秦大哥的車子我不能要。」顧衾頭疼,「我對這個也不太懂,秦大哥幫我看看?價位在十五萬到二十萬都可以。」

  秦羨生給顧衾推薦了幾個牌子,價位在十五到二十萬之間,顧衾掏出手機挑選了下,挑中了其中一個牌子的銀灰色的車,指了指跟秦羨生道,「就要這輛好了。」

  秦羨生看了一眼車型號,「這車岱山的4s店裡應該有現貨,我們現在去提了,待會直接讓人開到社區裡就行了。」

  顧衾點頭,她自己是不會開車的,想著要不要也去報個駕校把駕照考了。

  秦羨生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笑道,「你想去報駕校考駕照?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教你開車,學會了直接去把駕照拿了就行了,不用跟著別人一塊跑去學的,浪費時間不說,效率也很慢。」

  這個世界上的確有很多特權,一個駕照不算難事,顧衾也不想浪費在這上面,駕校裡好像要跟不少人一塊學習,一天下來也輪不到自己上手幾次,還不如就讓秦大哥教會她好了。至於駕照怎麼拿到手就無所謂了,只要她學會了好好遵守交通規則就成了。

  兩人先去把車提了回來,直接讓店裡的人幫著開到社區來的,顧衾卡裡的錢程殷香只取了一百萬,她還剩下一百來萬。這車子全款買的,再把車牌辦下來大約花了二十萬左右,車牌還要等兩天,秦羨生說由他去辦的,讓顧衾不要操心了。

  社區有停車位,不過每天都要收費的,車子都買了也不會在乎這點停車費了,七月份就要搬家了,在這裡也住不了幾個月了。

  車子買回來後已經是下午了,兩人沒去外面吃飯,一塊去買了菜,回來隨便炒了兩菜,蒸了個米飯,在家吃的。

  兩人商量了下,每天顧衾要上學,就放學的時候練習一個小時,放學的時候他去接人,然後找個偏僻寬敞些的位置學一個小時,禮拜天有空就多學幾個小時,顧衾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不過還是跟秦羨生道,「秦大哥,那你接我的時候找個離校門口遠一些的位置,我再過去找你,省的讓同學們碰見說三道四的,麻煩事兒不斷。」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6-3 09:57 PM

第097章

  秦羨生自然不會拒絕顧衾的提議,不管她說什麼,他覺得自己都會答應的,他拒絕不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對她的感情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他偶爾會回想起以前的自己,覺得這種感情真讓人不可思議,他性子就算再好,也從未對誰有過真心,他外表溫和有禮,內裡卻知道自己多麼冷情。

  現在有了羈絆,他滿心都是她,這種感情真實濃烈,讓他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柔和,他想同她更親近,卻也記得她說的兩年期限,如此便好,總有一天,她對自己的感情也會越來越濃,心無旁鷲的真正的接受自己。

  秦羨生握住顧衾的手,聲音緩慢而柔和,「都聽你的,你五點半放學,我會提前在附近的停車場等你。」

  顧衾直直的看著他,能夠從他的瞳孔裡看見自己的樣子,看見自己深深的印在他的眼中,她覺得自己心跳有些快了。這會兒才下午兩點多點,家裡都沒人,就他們兩個,顧衾為了緩解心中那股子和以往不同的衝動,輕輕咳了一聲,「秦大哥,我們現在都是戀人了,我還不知道你家裡的情況,你家還有些什麼人。」

  她從他的面相上簡單的看出一些東西來,比如他的父母已經早亡。問這個,不過是想瞭解他的一些別的情況,比如當初幫她制服流光後體內的陰煞之氣是怎麼回事。

  秦羨生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想了想,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往後靠在了沙發上,他伸手攬過顧衾的腰身,微微一提,就把人抱在了懷中,坐在他的身上,他雙手摟著她的腰身,慢慢說起了往事。

  顧衾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如此親密,身子僵了下卻也慢慢緩解了下來,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高大,她嬌小,卻也異常和諧,哪怕是擠在狹小的出租屋裡,畫面都異常美好。

  「我小的時候家裡窮,是家裡最小的一個孩子,排行第九,我出生後家裡事事不順,就請了算命先生算了下,說我和家裡不和,所以不得父母的喜歡,後來家裡窮的揭不開鍋了,就把我給賣了,被我師父買了去。他是玄學大師,沒什麼門派傳承,交給我的東西也都是五花八門,亂七八糟。我大概是五歲的時候被賣給他,他一直教導我,我對他也很尊敬,直到我八歲那年……」

  顧衾心中一緊,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就跟他體內的陰煞之氣有關了,或許真是如同她之前猜測那樣。

  他的聲音還是溫和動聽,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顧衾身上發冷,「八歲那年,他帶回一頭白色幼虎,之後將幼虎交由我照料,那之後他很少在管幼虎的事情,幼虎同我一塊吃住,半年過去後,他讓我親手殺了幼虎。我自是不願,他修為很高,用術法控制我動手親手宰殺了幼虎……」

  他的聲音太平靜,平靜到這些事情就想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顧衾幾乎預料到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也的確和她猜測的一樣,她不願意他在說下去了,側了側身子環住了他的腰身,「秦大哥,別說了。」

  秦羨生把人抱的緊了些,笑道,「沒什麼,其實這些事情在回想一遍,對我也沒多大的感覺。後來的事情你也應該猜到了,他將死去幼虎的陰魂封在我的體內來飼養,這是養成陰獸的一種方法,我不過是他養陰獸的載體罷了。之前他應該做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大概都失敗了,後來這陰獸就在我體內慢慢成長起來,我也慢慢長大了,他一直以為對我控制的很好,卻不知暗地裡,我的修為也在慢慢的成長。再後來我趁他突破修為的時候傷了他,他逃走了。這之後想要把陰獸從體內弄出來就難了,我的修為在增長,它的也在,平日裡都是壓制著,只有元氣耗光時它會有些作怪,不過沒什麼大的影響就是了。」

  顧衾抿唇,師父以前沒跟她說過這個,所以她也不知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忍不住問道,「秦大哥,難道沒辦法了嗎?」

  「不,等修為高一些的時候,會有辦法的,只是目前修為達不到,所以暫且也奈何不了它,同樣的,它也奈何不了我,別擔心了,沒什麼大礙。」秦羨生道,「之後我也離開了那個地方,經歷了不少事情,也回去找過家人,不過聽說我父母去世了,其餘兄弟姐妹也都不知所終,後來就一個人到處走,碰到不少人,遇見不少事,建了門派,前前後後一共收了三個徒弟,你之前見的是我最小的一個徒弟了,是個孤兒,我撿來的,天分不錯,所以就收做徒弟了。」

  他說的雖然輕鬆,不過顧衾卻知道他當初經歷這些的時候肯定很痛苦,不可能是這般輕描淡寫就能帶的過去了。

  顧衾忍不住伸手摩挲了下他胸口的位置,這裡就是封著陰獸的地方,她抬頭看著他,鄭重道,「秦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把這陰獸弄出來的。」

  「好。」秦羨生笑道,「那我就等著衾衾。」

  顧衾並不是說著玩的,她一定會想辦法幫他把體內的陰獸驅出的。

  晚上的時候,秦羨生留在顧家吃飯的,程殷香五點多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臉上洋溢著笑意。吃飯的時候,顧衾把買車的事情告訴了程殷香,程殷香急道,「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了,我現在也用不著車……」

  顧衾笑道,「媽,你不用的話,平時我還能用用呢,我打算考駕照的。」

  「真買車了?」顧嘉挺興奮的,「在哪裡?我去看看,什麼牌子的車子?」車子對於男人還是男孩都有些很大的吸引力,對顧嘉也不例外,說著就想下樓去。

  顧衾道,「哥,你急什麼,吃了飯先,再說你也不會開車,先去把駕照考了吧。」

  顧嘉聞言也不急了,點點頭,「行,明天我就去報考駕考,對了,衾衾,你現在連十八歲都沒有,不能考駕照吧。」

  顧衾咦了一聲,她都忘記這茬了,忍不住去看秦羨生,秦羨生笑道,「沒關係,你先把開車學會,駕照的事情不急,你要是想要,也能辦到的。」

  「那還是算了吧。」顧衾搖頭,「先把車子學會就好了,駕照等滿了十八再拿也是一樣。」她還是想做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的,「那以後只能麻煩秦大哥做我的司機了。」顧衾開玩笑。

  程殷香看了女兒一眼,「別快胡鬧了。」

  秦羨生言笑晏晏的看著她,神色柔和。

  吃了晚飯,顧嘉就迫不及待的跑去樓下看了車子,等看見車子的牌子跟配置還是忍不住瞪了下眼睛。晚上秦羨生離開,顧嘉跟顧衾一塊上樓去了,顧嘉悶聲道,「衾衾,這車子是你買的還是他買的?」

  顧衾道,「當然是我的錢買的,我知道哥你在擔心什麼,我現在雖然答應跟秦大哥了,可絕對不會收他這麼貴重的東西的。這是我給人看風水的錢買的。」

  顧嘉鬆了口氣,「那就好,做姑娘家的,還要是矜持些,你現在年紀小,可別被他騙了。」

  「胡說。」顧衾瞪了他一眼,又道,「你要學駕照吧?不過你有時間嗎?每天鍛煉都要三四個小時了,六月份還要高考,還不如等高考後再學。」

  「恩。」顧嘉道,「我也打算高考後再學的,不過先把名報了再說。」

  顧衾問道,「報名要多少錢?我給你就行了,別問媽要了,她現在身上估計也沒錢了。」之前那一百多萬全部用來進貨了走流程用了,程殷香身上也沒多少錢了。

  顧嘉沉默了下,「家裡似乎就我最差勁了,如今還要你跟媽媽來養活我。」

  顧衾笑道,「瞎說什麼呢,我那是因為給人算命才賺了些錢,你先安心高考,等考上個好大學,畢業了再想著賺錢,到時候你可要努力了,我跟媽到時候就靠你了。」她怕哥哥會亂想,男人自尊心都挺強的。

  顧嘉也知道他現在無能為力,只能安心高考,好好鍛煉,至少讓自己以後能成為母親跟妹妹的依靠,而不是永遠這麼靠著她們。

  車子都買回來了,程殷香也不可能不開的。她沒開過車子,要先去學駕照,顧衾晚上就給了顧嘉一萬塊錢,讓他第二天去報名,順便把程殷香的名字也報了。

  程殷香的確是沒錢了,身上就剩下幾千塊錢,怕報名的費用都不太夠,原本陸青戎也給她留了一張卡,她都猶豫要不要取些錢出來應急了,不過聽說衾衾已經讓顧嘉去交了錢,這才把卡放了回去。兩人現在就算結婚了,她其實還不太好意思用他的錢的。

  一大早起來,顧衾吃了早飯直接去了岱山,到了時間才又去了學校上學。

  下課的時候,林欣欣抱著手機過來了,給顧衾看了個帖子,「衾衾,你看,我們岱山市發生的事情,聽說是三中的學生,這事兒好古怪。」

  顧衾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帖子名字是『三中一男同學跟同學一塊出去玩水被淹死,事情真相到底是什麼』,帖子裡面爭論的沸沸揚揚的,就是大前天禮拜五下午放學發生的事情,帖子裡沒什麼知情人,都不清楚這事情是怎麼回事。

  顧衾想到什麼,把手機拿了過去,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帖子裡面說,三中的幾名學生禮拜五下午放學的時候相約去郊區的農家樂玩兩天,所以下午三點放學後就立刻開車去了郊區的農家樂,附近有個水庫,城裡的學生很少見到水庫,就有些好奇,說要去抓魚。農家樂老闆阻止了他們,告訴他們不能接近那水庫,說是水庫裡有水鬼,幾個學生沒在意,說是去釣魚,不會下水的。

  農家樂老闆還是阻止,幾個學生就說他們不去了,沒想到背著老闆還是去了,最後就出事了,具體是怎麼出事的,沒人知道,只知道這幾個同學都說是這男生不聽話,非要下去抓魚。

  員警也調查了,幾個同學都是咬定是男生自己下去抓魚,然後突然就沉了下去,他們以為男生在開玩笑,所以沒注意,兩分鐘後才發現不對勁,急忙去找了村裡的人的過來。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6-4 12:26 AM

第098章

  村子裡的人去了也晚了,幾乎是立刻展開打撈,兩個小時候就把人撈起來了,天色都黑了。男生打撈起來後已經被活活淹死了,泡的全身發白,發皺了。最後村民們聚在一起說話,說這湖裡有水鬼,這些學生們怎麼不聽,還非要去水裡玩。農家樂老闆也把幾個同學大罵了一頓,最後報警,員警來了後,幾個同學都說是這男生自己要下去抓魚……

  事情似乎也就這樣解決了,畢竟村裡也都作證說水裡有水鬼,每年都會淹死幾個人,而且被水鬼扯下去的人,腳裸一圈都會有青色的印子,那男生被打撈起來後腳裸處的確青紫了一圈,嚇的幾個學生臉色都變了。

  顧衾看完這帖子後發現也沒一個目擊證人,都是死者的家屬或者幾個同學的家屬或者是三中的學生們,反正是眾說紛紜,大多數的人都相信是男生自己抓魚被水鬼拖了下去,有人不信,說這世界上哪裡有什麼水鬼,最後到底是怎麼回事依舊沒人知道。

  顧衾心裡冷哼了聲,把手機還給了林欣欣,林欣欣還挺擔憂的,「衾衾,你說那水庫裡真有水鬼嗎?」

  「恩。」顧衾點點頭,「照帖子裡說的應該是水鬼或者是水獺之類的東西,水鬼其實也就是淹死在水的人因為怨氣太大,陰魂停在那裡不肯走,也的確會拖人下水,不過不是什麼人都拖。我沒去那水庫看過,所以不能肯定到底是陰魂還是水獺之類的東西,水獺就是種水下生物,現在不多見了,要是碰見人也會把人拉下水的。」

  林欣欣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抱著手臂撫了兩下,「衾衾,這世界上真有什麼鬼怪嗎?」

  「當然有了。」顧衾有些心不在焉的,腦子裡想的還是別的事情,「其實說陰魂也不合適,這東西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傷害,必須氣場磁場方面合得來才能看見,或者氣運低也能撞見,總之不是什麼人都能看見的,你別擔心,你肯定看不見的。」

  林欣欣這會兒聽的入迷了,也不走了,顧衾旁邊的位置沒人,她坐下繼續跟顧衾嘮叨,「衾衾,你說這帖子裡的男同學真是自己下水抓魚被水鬼或者水獺拖走的?我怎麼覺得有些不靠譜呢,哎,也真是倒楣,好好的禮拜天出去玩,結果連命都玩沒了。」

  「誰說是自己玩沒的?說不定是有人推了他一把。」顧衾回了一句就沒多說什麼了。

  那男同學的死說到底是人為,但也是個意外,這事情還跟劉經理那兒子有關。禮拜六的上午她去找劉經理的時候就察覺劉經理家裡不對勁,陰氣重,待在客廳的時候就聽見房裡傳來滴答滴答的滴水聲。等劉經理的兒子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她也忍不住吸了口氣,這才發現劉經理家裡竟然有個陰魂跟著在。

  還是跟著劉經理的兒子,她當時觀劉經理兒子的面相並無異常,沒幹什麼殺人的事情,但怎麼有個陰魂跟著。好奇之下就看了天眼看了是怎麼回事,看完心裡憤怒氣憤,不過想著這事情跟劉經理的兒子也沒直接的關係,所以當初才說肯幫他們一把的。

  只是沒想到到了今天劉經理家裡還沒來找他,也真是可憐的那死去男生的父母,到現在還不知道真相。

  劉經理家裡這兩天也不好過,自從那小姑娘走後,他們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大晚上的睡覺還能聽見滴水的聲音,原本以為是水龍頭沒關好,起床去看,廚房洗手間的水龍頭都關的好好的,那從哪裡來的滴水聲?

  兒子晚上又被噩夢驚醒,他們在隔壁房間都能聽見兒子的驚恐的大叫聲,「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你不能來找我,啊,鬼啊……」

  兩口子急忙沖進去開了燈,發現兒子根本沒醒,整個人縮成一團在床上,床單上都汗濕了,兒子身上全是汗,急忙把兒子叫醒,兒子臉色蒼白,嘴唇乾裂,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的驚恐之色還沒消散。

  「兒子,你沒事吧?」劉經理急的不行,「你到底惹了什麼麻煩?你倒是跟我們說啊,你這樣身子咋受得了,實在不行,我們就把之前那大師找來,讓她幫你看看?」

  劉經理的妻子也快哭了,「兒子,你這樣媽難受啊,你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年不說話,沉默的坐在床上,只是發現旁邊的床單都濕透了的時候臉色越發蒼白發青了,身子也開始慢慢發抖,他抖嘴問劉經理,「爸,你有沒有發現我旁邊床單上濕透的地方像個人形?」

  劉經理兩口子臉刷一下子就白了,緊緊盯著那床單看,結果發現這濕透的地方還真像是個人躺在上面的形狀。不僅如此,兩口子這才發現兒子房間的地方也有不少的水漬。

  三人都嚇的不行,睡之前才拖的地,用的乾拖把根本沒有水跡的,樓頂也沒漏水,兒子房間的水跡哪裡來的?

  劉經理的妻子都快哭了,哆哆嗦嗦的拉住了兒子的手臂,「兒子啊,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你跟我們說,總有解決的辦法的。」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你們出去,不用你們管,都出去!」少年突然跟瘋了一樣把兩口子給連拉帶扯的趕了出去。

  兩口子站在門外都要哭了,又想起禮拜五的時候兒子跟幾個同學去郊區農家樂玩,結果當天就出了人命,他們一個同學在水庫抓魚被淹死了,之後員警也找過他們,可是這事兒跟兒子沒關係,都說是那少年自己淹死的,他們連賠償都沒給。難道兒子做噩夢是因為這事情?還有那半夜總會響起的滴滴答答的滴水聲,以及兒子房間裡的水跡,兩口子都快崩潰了。

  沒想到禮拜天的晚上又是如此,一晚上滴滴答答水滴的聲音,兒子半夜又是驚恐的大叫,他們在沖進去,地上一灘的水跡,這次少年終於崩潰的大哭了起來,「又不是我做的,你為什麼纏著我,不是我推的你啊,我還想下去救你的……」

  劉經理一個男人都忍不住哭了,「兒子,是不是跟你們學校那同學淹死的事情有關?你們是不是瞞著什麼啊?你知不知道這是被他纏上了啊,你說實話吧,說了實話,我們去找那大師,讓他幫幫你,好不好?」

  少年大哭起來,「爸,不管我的事情的,我沒想過會變成這樣的……」少年斷斷續續這才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

  這少年叫劉立,原本早前幾天他們幾個玩得好的就約定禮拜五的下去放學後就去郊區的農家樂玩兩天。他們其中一個叫趙常鳴的家裡有錢,直接開車去的,一共六個人,還有個女生,女生就是趙常鳴的女朋友,是三中的校花,長的漂亮身材好,其餘四個就都是單身了。

  淹死的同學叫孫海洋,似乎也對那校花有好感,不過也僅僅是好感,知道是朋友的女朋友,肯定也不會做出什麼來的。

  孫海洋長的帥,趙常鳴就家裡有錢,人長的一般,個子還有些矮。

  到了農家樂後,趙常鳴就提議去附近的水庫看看,說是附近有個水庫,他爸爸經常開車過來釣魚。他們也沒什麼事情做,正好對水庫挺感興趣的,就打算去了。

  農家樂的老闆一直攔著他們,告訴水庫裡有水鬼,讓他們別去,後來被老闆說煩了,口頭上答應了,結果還是偷偷跑過去。原本幾人也就是打算過去看看的,沒打算如何。在附近坐著聊天的時候,趙常鳴尿急,跑去樹林子裡撒尿了。

  沒想到那校花就跑過去跟孫海洋說話,羞羞答答的樣子,被回來的趙常鳴給撞見了,他臉色就有些難看,過去把校花叫了過去,校花委屈的說了兩句什麼,趙常鳴就跑過來找孫海洋了,問他為什麼勾引自己女朋友。

  孫海洋就說沒有,是她自己過來的,結果一言不合,趙常鳴沒控制住,直接推了孫海洋一把,他又站在水庫邊上,直接被推進了水庫裡。

  一開始大家都沒在意,孫海洋會游泳,自己爬上來就行了,沒想到他在水面上撲騰了幾下,反而沉了下去,劉立就急了,想下去救人,被趙常鳴攔了下來,「下去幹什麼,你看他裝,一會憋不住了就自己爬起來了,真他媽倒楣,怎麼想要帶他來了,一來就勾引我女朋友。」

  劉立遲疑了下,「趙哥,不是海洋的錯,真是你女朋友先過來找他的。」

  趙常鳴瞪了劉立一眼,「你還是不是我兄弟了,是我兄弟就別提這事了。」

  劉立這才閉了嘴,過了差不多兩分鐘,孫海洋還是沒上來,大家這才慌了起來,劉立臉色不太好看,「趙,趙哥,這怎麼回事,海洋怎麼還沒起來?」

  趙常鳴也有些給嚇著了,不過還是不相信,「別慌,肯定還在裝……」

  又過了一分鐘,大家這才知道出事了,湖面上太平和了,連一絲的波紋都沒有。大家慌了,這才趕緊去叫了人,路上的時候,趙常鳴終於反應過來,臉色發白的跟幾個人說道,「今天這事情大家就說是孫海洋自己要下去抓魚知道嗎?別說漏嘴了。」

  劉立看著他,有些不忍,趙常鳴一腳踹了過去,「劉立,你他媽什麼意思,這樣看著我幹什麼,關我什麼事情,要不是他勾引我女朋友,我能氣的推了他一把嗎?我跟你們說,這事兒你們要是敢說漏嘴了,別怪我不客氣。」

  趙常鳴家裡有錢,據說還有親戚是當官的,他們的確惹不起,最後叫了人來,又找了員警,員警錄口供的時候他們都說是孫海洋自己要抓魚,結果掉進水裡就沒影了,沒想到會出事。

  等村民們打撈上來後發現孫海洋的兩個腳脖子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跡,在場的人臉都白了,也相信他們說的話。最後這事情還叫了家長,可是趙常鳴家裡有錢有勢,他們不敢說實話,最後連錢都沒賠……他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他也知道這樣對不起孫海洋,可他能怎麼辦?他不敢跟員警說實話,他知道說實話趙家不會放過他的。

  原本以為這事的最終後果就是他心裡內疚一輩子,可怎麼都沒想到禮拜五的晚上回來後就開始發生古怪的事情了,睡到半夜房間滴滴答答的水聲,身邊還陰冷的不行,他似乎都看見孫海洋那張被泡的發白的臉了……

  劉經理夫妻兩個聽完臉色蒼白如紙,對望一眼,竟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最後還是劉經理先開口了,嗓音沙啞的不行,「要不我看先找了那大師過來看看,先,先把這屋裡的怪事給解決了。」

  劉經理妻子也跟著點點頭。

  劉立垂著頭不說話,眼黑圈明顯。

  ~~

  林欣欣下課的時候一直在跟顧衾討論這件事情,顧衾興趣不大,中午快放學的時候劉經理打電話來了,說明了來意,顧衾問道,「你兒子去自首了嗎?」

  劉經理冷汗都下來了,當初這小姑娘去他那裡,不過看了兒子一眼就說了一句話,他現在還記得,也是勸兒子自首,看來這小姑娘只看兒子一眼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也清楚的知道事情的經過。

  這會兒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顧衾直接道,「我明說了吧,你兒子要是不去報警,跟著他的東西就沒辦法,除非他報警,我才能幫你兒子把跟著他的東西送走,聽懂了嗎?」

  劉經理急道,「顧大師,可這事情跟我兒子根本沒關係啊,根本不是他幹的,不是他害死那同學的。」

  顧衾道,「那沒辦法,誰讓他纏上了你兒子,除非你兒子報警,不然我沒辦法送走他。」說罷也不理會劉經理的焦急,把電話給掛了。其實她說謊了,就算劉經理的兒子不報警,她也能把陰魂給送走,只是她不願意,不願意平白無故讓那兇手逍遙法外,就算他不是故意的,那也是過失殺人,也必須受到應有的懲罰。

  至於為什麼那陰魂纏上劉經理的兒子,那也挺簡單的,因為兩人的氣場磁場差不多,所以那陰魂只能跟著他了。

  劉經理掛了電話失魂落魄,他妻子拉著他的袖子問道,「怎麼樣?那大師同意了嗎?」

  劉經理抹了一把臉,「沒,她說除非兒子去自首。」

  「自首?」劉經理妻子大怒,「這事跟我兒有什麼關係,又不是他幹的,憑什麼讓我兒子去自首。」

  劉經理歎了口氣,「那大師這是讓兒子去警局指證那推人的同學,這才可怎麼辦,要是指證了,人家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劉經理妻子也不服氣,「憑什麼讓我兒子去指證,她也知道這事情,她怎麼不去指證,我就不信了,這岱山又不是只有她一個算命的,那麼多人,總能找到願意幫我兒子的,老劉,咱們一個個的找,不稀罕她幫忙了,還收費那麼貴,活兒還沒幹,就敢要十萬。」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劉經理不願意得罪趙家人,當天他們就開始找算命的幫忙了。聽說五福天橋那裡有個很厲害的劉半仙,兩人打算去試試,下午就去五福天橋找到了劉半仙。

  劉經理運氣好,下午去的時候劉半仙還在擺攤子,劉半仙自從得了顧衾的指點,雖然一時不成入道,可也參透不少,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顯道骨仙風的。

  劉經理看劉半仙這樣子心裡希望就挺大的,就跟劉半仙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自然沒說全,只是有個東西跟著自己的兒子。劉半仙也看過這樣的事情,一般都能解決的,自然不會錯過這生意了,這一單生意夠他吃幾個月了,基本收費都是兩三萬。

  劉立這幾天臉色太嚇人,根本上不了學,所以請了幾天假在家。這會兒劉經理妻子正陪著劉立在家,劉半仙一來就看出家裡有問題,知道有陰魂在,取了桃木劍跟其他的一些東西出來。

  每個人對付陰魂的法子都不一樣,劉半仙自有自己的法子,先布場,瓷碗一個,內盛三分之一的小米,符篆一道,香三柱,黃紙幾張,還有桃木劍跟符篆,是典型的茅山道法。

  只是半個小時後,劉半仙的臉也白了,滿頭大汗,他收回桃木劍,擺擺手,「這個不成,這東西太凶,不對,也不是太凶,而是怨氣太大,他並沒傷我,可見也沒壞心,你們到底怎麼把這東西招來的?」

  劉經理夫妻兩人臉色慘白,「劉半仙,真的沒辦法了嗎?你在想想辦法吧,你和我們都姓劉,說不定幾百年前還是一家子是不是,我劉家就剩這麼一個兒子了,你幫幫我們吧。」

  劉半仙搖頭,「真不成,我不騙人,我做不了這事兒,我也不騙你們的錢,做不了就是做不了,不過我可以介紹你們一個人,那大師是真有本事,這事情對她來說也是小菜一碟。」

  劉經理夫妻兩人喜極而泣,「多謝劉半仙,多謝劉半仙。」

  劉半仙道,「那是個小姑娘,你們別看人家年紀小,本事可不小,反正岱山沒人能比得上她了,名字我就不告訴你們了,你們喊她一聲顧大師就行了。」

  劉經理兩夫妻面面相覷,劉經理訕訕道,「劉半仙,您說的顧大師該不會是個十六七的小姑娘對吧?白白的,長的挺好看的?」

  「你們也認識呀?」劉半仙失笑,「那你們還愁什麼?反正我只知道岱山就這麼一個顧大師,找不出第二個了,咱們肯定說的是同一個人。我再說的明白點,我都解決不了這事兒,你們再找別人也只能被騙了,只有那顧大師能幫你們解決這事兒。」

  劉半仙離開後,劉經理兩夫妻欲哭無淚,一時也沒了辦法。兩人最後還是不相信劉半仙的話,也不想兒子去自首,又找了其他的好幾個算命的,收費不少,一個要一兩萬,結果沒任何效果,晚上還是該怎麼就怎麼樣。

作者: catkiki    時間: 2015-6-5 12:53 AM

第099章

  劉經理不來找顧衾,顧衾也不覺得有什麼,每日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晚上五點半秦羨生會來接他,兩人一共去人少的地方練車子,顧衾聰明,學的也快,基本操作很容易懂,上手也快,學了半個小時就差不多了,就是多練練就行了。

  現在年紀拿不了駕照,顧衾也不急著,等年紀滿了也是一樣。程殷香店子的事情準備的差不多了,這兩天也開始學駕照去了,顧嘉忙著複習功課,所以暫時沒事時間。

  過來兩天,到了禮拜三的時候,劉立人都快崩潰了,黑眼睛嚇人,嘴唇乾裂,這短短幾天時間瘦了不少,眼眶看著都陷了下去,劉經理兩人也是急得上火了,嘴裡起了一嘴泡,兩人看著也都快沒了人形,劉經理的妻子都快崩潰了,「老劉,到底怎麼辦,這錢都用了四萬了,請了兩個人過來完全沒用,晚上根本睡不著,動靜越來越大了,怎麼辦啊?」

  劉經理咬咬牙,「要不乾脆就聽了那大師話,讓兒子去揭發,然後等這東西弄走後,我們就帶兒子回老家算了,這樣那姓趙的肯定也找不了我們的麻煩了。老家也好,雖然是個縣城,但是學校什麼都有,兒子現在學業為重,過幾年這事情過去了,要是想去別的城市再去就行了。」

  他們這房子也是租的,麻煩的就是店子的事情,劉經理自己開了店子,這才開了半個月,盈利不多,但已經很不錯了,一般做生意開頭不賠都挺難的。

  劉經理妻子沉默。

  劉經理繼續道,「店子的事情我打算這兩天就把它轉讓了,等轉讓了立刻就讓兒子去警局。」

  不然還能怎麼辦,劉經理的妻子歎了口氣,只能同意了。

  劉經理接下來幾天就忙著店子轉讓的事情,他店子的地段不錯,一掛上轉讓的牌子,不少人來詢問,不出兩天,店子就轉讓了出去,也沒虧什麼,這也讓劉經理鬆了口氣,這幾十萬,等兒子的事情解決後,給顧大師十萬,剩下的足夠他們在老家生活了。

  事情忙完的時候已經是禮拜六了,那天一大早起來,劉經理就領著劉立去了警局,接待的女警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劉經理猶豫了下,還是咬牙過去了,「你好,我是帶我兒子來自首的。」

  女警看了兩人一眼,有些詫異,立刻去了裡面喊人,等進去便有員警給錄了口供,得知是之前三中學生溺水的案子,員警還挺重視的,讓劉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劉立說完,員警問道,「為什麼之前不說,現在才來說?不知道都結案了嗎?」

  劉立抬頭,眼眶深陷,神色憔悴,「我,我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晚上總是做噩夢,夢見孫海洋來找我。」

  員警看這少年的樣子也知道他這幾天過的很差,暗暗歎息一聲,想起那溺水的少年竟然因為這麼一個原因被人推到水裡淹死的,也覺得有些可惜,這案子就算結案,現在有人來自首,肯定是要翻案的,員警們立刻忙了起來,重新調查起這件事情來。

  劉經理走的時候,員警跟他們道,「這案子現在要重新翻案,案子沒結,你們只能呆在岱山,哪裡都不能去,聽見了嗎?」

  劉經理點點頭。

  回去後,劉經理立刻給顧衾打了電話,再次接到劉經理的電話顧衾並不意外,聽他說已經去警局重新錄口供後這才說道,「明天一早我會過去幫你們看看的。」

  翌日一早,顧衾帶了幾道符直接去了劉經理的家中,見到劉立的時候也忍不住挑了下眉頭,這少年看來也受了很大的折磨,說起來這事跟他的確沒什麼關係,他甚至還想救人來著,所以這也是顧衾肯幫他一把的原因。

  劉經理看著顧衾什麼都沒來還楞了下,「顧大師,您,您這不用什麼東西嗎?我前幾天找了個劉半仙,他還要布場,還帶了桃木劍,朱砂什麼的。」

  顧衾揚了下手中的符篆,「有這個就行了,門派傳承不同,術法自然不同,沒什麼好奇怪的。」

  劉經理訕訕,「那,顧大師現在打算怎麼做法?」

  顧衾指了指劉立,「讓他跟我進房去就行了。」

  顧衾跟劉立進了他的房間裡,關上房門,阻隔了外面兩人焦急好奇的視線。

  進了房間,顧衾指了指凳子,「坐這裡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劉立坐下後,顧衾開始佈陣,念咒,超度,房間布了陣法,符篆加持,劉立坐在一旁膽戰心驚的看著顧衾。

  布好陣法,顧衾坐在中央,盤腿閉眼,掐訣念咒,半個小時後才睜開了眼睛,而陣法四周的符篆早已經成了粉末,劉立就是那樣眼睜睜的看著這些黃色符篆慢慢的褪色換成灰燼……

  送陰魂離開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這陰魂心願已了,所以更加容易了,顧衾並沒出什麼力氣。

  顧衾睜開眼睛,四下看了一圈,這才出聲道,「好了,沒事了,他已經離開了。」

  「他,他去了什麼地方?」劉立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之前的事情很對不起,我也不想瞞著的。」

  顧衾道,「他已經聽不見了,如今你也舉報了兇手,他也能安息了,所以這事情不用再自責了。」

  出了房間劉經理夫妻兩人焦急的不行,看見人出來急忙上前問道,「顧大師,怎麼樣了?」

  顧衾點點頭,「已經沒事了。」目光落在劉經理身上,「劉經理,事情已經幫你解決了,你給了報酬我就能離開了。」

  劉經理急忙點點頭,「是是,我這就去拿……」正想進房間拿錢的,劉經理的妻子一把拉住了他,看著顧衾道,「顧大師,不是我們不想給錢,而是前兩個人來忙了一圈,一人收了兩萬,結果到了晚上還是鬧騰的不行,根本沒把那東西送走,我實在擔心,您看您這要的還不是小數目……」

  顧衾抬眼看她,「那你的意思是?」

  劉經理妻子笑道,「要不等兩天真的沒事了我在把錢給你怎麼樣?」

  顧衾直直的看著她,劉經理妻子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顧大師,我們不是不相信你是吧,之前兩個也是信誓旦旦說能解決的,結果還不是那樣……」

  劉經理這會兒也不說話了,顧衾笑了下,「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給錢?」

  倒是第一次碰見想訛風水師錢的人家,她倒要看看這女人打的什麼主意。

  劉經理妻子眼睛轉了轉,「等,等個三四天吧,要真是沒事,我肯定要老劉把錢給顧大師送去,要不顧大師留個銀行卡號,到時候直接把錢打您卡上怎麼怎麼樣?」

  劉立站在一旁忽然道,「媽,給錢吧。」

  劉經理妻子瞪了兒子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又去看顧衾,笑道,「顧大師,您看這樣成嗎?」

  見這女人眼神閃爍的樣子,顧衾豈會看不出她心裡的想法,無非是想賴掉這十萬塊錢,當初她答應幫他們有一部分是為了這十萬塊錢,不是自己拿,是想給出事的那學生的家人,她也知道這女人什麼性子,倒真是沒想到她真敢賴掉這錢。

  顧衾笑了下,點點頭,「行,沒問題,我同意,不過你們店子也轉讓了,兒子也休學了,要是離開了,我去哪裡找你們是不是?這樣吧,我在你老公身上下一道術法,等你們打了錢我就給解開,萬一你們想跑也跑不的。」

  說著她已經當著幾人的面掐了手訣,然後手指快速的在劉經理身上點了幾次,劉經理立刻察覺被顧衾點的那幾個位置有冷氣慢慢滲了進去,身上開始發冷,忍不住哆嗦了起來,不一會整個臉色都白了,牙齒咯咯咯的直打顫。

  劉經理妻子也沒想到這小姑娘說下術法就下,連反應都來不及,又看自己男人臉色白如紙,身子直抖,人也懵了,「你,你對我們家老劉做了什麼!」

  顧衾笑道,「剛才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等幾天後你們給了錢,我就把劉經理身上的術法解開了,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說罷竟真的不再管劉經理了,轉身就離開了。

  劉經理腦子這會兒還是清醒的,他突然就想起之前針對程殷香的時候,也是這樣,身上無緣無故的發冷,最後還是這顧大師幫他治好的。他當初還以為中邪了,現在才清楚不過是被這顧大師給下了術法啊。他方才怎麼突然就鬼迷心竅了呢,為什麼要聽這蠢女人的話,害的自己又遭了這樣一個苦頭。

  劉經理妻子也慌了,想上前抓住顧衾,顧衾背後卻跟長了眼睛一般,在她抓來的瞬間直接避開了。

  劉經理終於慌了了,「顧,咯咯咯……」這是牙齒相碰的聲音,「顧,顧大師,我,我們錯了,這,這就去拿,拿錢。」

  顧衾回頭看他,「不拖欠了?」

  「不,不拖了。」劉經理見那女人還在發呆,一怒之下想踹她一腳了,結果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罵道,「還,還不趕緊進去,把,把床頭的十萬塊錢拿,拿過來。」

  劉經理的妻子跟見鬼了一樣,這才不敢有什麼壞心思了,趕緊進房把錢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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